画外音
2004-09
山东画报出版社
吴冠中
无
吴冠中为文不刻意造作,洗练而又饱蕴深情。其文字质朴清新,所用语言皆自然率真,不应时俯仰、随人长短,皆为自己之所见、所闻、所思、所感。他曾说:“我写得十分浅近、直白。我觉得,描写感情应当直抒胸臆,不应该用一个多余的字词。这,就像鲁迅先生所说的:宁肯把可有可无的字、句、段删去,毫不可惜。”英国文艺评论家迈克・苏立文在评价吴老文章时,曾说:“单凭他发表的文字就足以让他在艺坛上占一席之地。尤其是他那样强烈、简练与坦诚的表达方式,可与他所崇拜的梵・高媲美。”《画外音》一书精选吴老散文随笔作品70余篇,“均系画笔所无从表现者”。既有清新唯美回忆韶光、颇具《故乡》风格的《水乡青青育童年》,也有读来不禁让人潸然泪下、回想与己相濡以沫几十年的老妻的《他和她》;既有不足千字、在画界引起轩然大波、为其带来无尽笔墨官司、字字珠玑的《笔墨等于零》,又有为伪作“炮打司令部”官司所感、慨叹“鹿死于角,獐死于麝,我得死于画乎”、长达万余言之《黄金万两付官司》;既有让他未成“曲调”语先塞,每每向人介绍时,“往往自己先就激动了,却找不到确切的语言来表达感受”的《梵・高》,又有对画界现状深感不安、有感而发之《美盲要比文盲多》;既有表现其不屈从于金钱、更不附庸于世俗的品质,将不满意之作付之一炬,而作的《毁画》,又有悼念恩师林风眠先生、拳拳深情的《雁归来》……
吴冠中,1919年生于江苏宜兴农村。1942年毕业于重庆国立艺术专科学校。1947年考取公费留学法国,在巴黎国立高等美术学院进修油画。1950年回国后,曾任教于中央美术学院、北京艺术学院、中央工艺美术学院(后随中央工艺美术学院并入清华大学美术学院)。曾先后在北京中国美术馆、香港艺术馆、台湾历史博物馆、新加坡国家博物馆、大英博物馆、美国底特律四家博物馆、巴黎塞纽齐博物馆等处举办个人画展数十次。国内外已出版画集和文集近百种。第六、七届全国政协委员,第八、九、十届全国政协常委。1990年获法国文化部文艺最高勋位,1993年获巴黎市勋章,2002年入选法兰西学士院终生通讯院士。2003年被中国文联授予金彩奖。终生探索中西艺术结合之路,迄今兼作油画与水墨画。
无
第一次对绘画有点小感觉,是八十年代初,看了罗中立的《父亲》,特大号肖像,厚重、震撼。当时许许多多刊物的彩页都登,很容易看到。后来还得了全国青年美展一等奖。印象极深。
第二次是偶然看了梵高的画,绚烂、热烈!知道画有许多画法。相比之下,中国的工笔画纤弱无力,甚至有些病态。
再就是看了吴冠中一些江南水乡的水墨、油画,简单、有韵味、美。
于是买了《画外音》。
看了《画外音》更佩服他的文笔及思想。后来,有过很激烈的争论,愈加佩服。
没想到,笔墨等于零引起那么大的争议。其实不就是常识吗?可见我们离常识还挺远的。
吴冠中说:过早接受技艺的训练不一定是优势,绘画艺术技艺从属与思想感情,技艺迟早都可学到手,而情感素质的高低,决定作者成就高低,杰出的艺术家太少了,都缘于:大人者渐失其赤子之心。
吴冠中说林风眠有一颗赤子之心,他也是。真正的老小孩!敢说别人不敢说的。
有个吴冠中、陈丹青,也总算是给绘画行当挽回了些面子。
“单凭他发表的文字就足以让他在艺坛上占一席之地。尤其是他那样强烈、简练与坦诚的表达方式,可与他所崇拜的梵・高媲美。”这话虽然有些夸张,但老吴的文字的确好读。
最爱那些忆旧文字,平和淡远间挟着浓的情,一如他的画作。看他的画总感觉先是满纸的线条与颜色,再是满纸的空旷,比梦真,比真美。
最叹是那些涉及官司与人情的文字,虽然不多,可确是让人心酸兼且疼。艺术在现世似乎是不得不与商业牵手了,然而多少值得珍存的情谊就毁在那些索画人一次次将信任撕破的瞬间。他毁画撕画时固然是因着艺术上的追求,可内里何尝没有对万事金为首的愤怒?
此书编辑装帧都甚好,开本甚大,封面素淡,内页中文图极为相衬,虽然实价太高了些,不过能从打折小店抱回很是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