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遥远的清平湾
2001-9
广州出版社
史铁生
162
无
《我的遥远的清平湾》收录了史铁生关于陕北的所有作品,其中《我的遥远的清平湾》公认为作者成名作。此外还收录了《插队的故事》和《黄土地情歌》等名篇。感情深厚,回味无穷,在文学艺术的某些方面不可多得。
史铁生,中国著名作家,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在其创作的众多作品中,描写陕北插队时期的作品对一代人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其代表作有《我的遥远的清平湾》、《插队的故事》等。
我的遥远的清平湾插队的故事黄土地情歌相逢何必曾相识归去来季节的律令——《黑明摄影集》跋
二 有人说,我们这些插过队的人总好念叨那些插队的日子,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我们最好的年华是在插队中度过的。谁会忘记自己十七八岁,二十出头的时候呢?谁会不记得自己的初恋,或者头一遭被异性搅乱了心的时候呢?于是,你不仅记住了那个姑娘或是那个小伙子,也记住了那个地方,那段生活。 得承认,这话说得很有些道理。不过我感觉说这话的人没插过队,否则他不会说“只是因为”。使我们记住那些日子的原因太多了。 我常默默地去想,终于想不清楚。夜里就又做梦:无边的黄土连着天。起伏绵延的山群,像一只只巨大的恐龙伏卧着,用光秃秃的脊背没日没夜地驮着落日、驮着星光。河水吃够了泥土,流得沉重、艰辛。只在半崖上默默地生着的几丛葛针、狼牙刺,也都蒙满黄尘。天地沉寂,原始一样的荒凉……忽然,不知是从哪儿,缓缓地响起了歌声,仿佛是从深深的峡谷里,也像是从天上,“咿哟哟——哟嗬”听不清唱的什么。于是贫瘠的土地上有深褐色的犁迹在走,在伸长;馒头的闪光在山背洼里一落一扬;人的脊背和牛的脊背在血红的太阳里蠕动;山风把那断断续续的歌声吹散开在高原上,“咿呀咳——哟喂——”还是听不清唱些什么,也雄浑,也缠绵,辽远而哀壮…… 又梦见一群少男少女在高原上走,偶尔有人停下来弯腰捡些什么,又直起腰来继续走,又有人弯腰捡起些什么,大家都停步看一阵,又继续走,村里的钟声便“当当当”地响起来…… 前不久仲伟带着他四岁的女儿来我家,碰巧金涛也来了,带着儿子。金涛的儿子三岁多。孩子和孩子一见面就熟起来,屋里屋外地跑,尖声叫,一会哭了一个,一会又都笑,让人觉得时光过得太快了点。去插队的时候我们也还都是孩子,十七岁,有的还不到。后来两个孩子趴在床上翻我的旧相册,翻着翻着嚷起来:“这是我爸爸在陕北!”“的(这)是我爸爸带(在)清平湾!”“叔叔,你怎么也有这张照片?”女孩子说。男孩子也说:“叔叔,的当道片(这张照片)我们家也有。” “看,黄土高原。”“才不是呢,的(这)是山!”“也是山,也是黄土高原!这些山都是水冲出来的,把挺平挺平的高原冲成这样的……” 仲伟满意地看着他的女儿。 男孩子感到自己处于劣势,一把夺过相册去:“我爸爸带(在)那儿它(插)过队!” “我爸爸也在那儿插过队。”毕竟姑娘脾气好。 “你爸爸旦(干)嘛它(插)队?”金涛说他儿子从来不懂什么叫没话说,就是有点大舌头。 小姑娘转过脸去询问般地看着她的爸爸。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评判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的得失功过了,也许,这不是我们这辈人的事,后人会比我们看得清楚(譬如眼前这个小姑娘),会作出一个冷静的判断,不像我们带了那么多感情…… 我、仲伟、金涛也都凑过去看那些旧照片。 有一张是:十个头上裹了白羊肚手巾的小伙子。还有一张:十个穿着又肥又大的破制服的姑娘。这就是我们一块在清平湾插队的二十个人。背景都是光秃秃的山梁、山峁、冒着炊烟的窑洞,村前那条没不了膝的河。金涛和李卓坐在麦垛上。 仲伟一本正经扛着老镘站在河滩里。袁小彬一条腿蹬在磨盘上,身旁卧着“玩主”。“玩主”是我们养的狗。数我照得浪漫些,抱着我的牛犊子。那牛犊子才出世四天,我记得很清楚。去年回清平湾去,我估计我那群牛中最可能还活着的就是它,我向老乡间起,人们说那牛也老了,年昔牵到集上卖了。 ……
无
书本有些泛旧了
书读书笔记
黄斑点点
商品名称:我的遥远的清平湾
《我的遥远的清平湾》
史铁生的书应当看
书的第二页脱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