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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拉和丹恩历险记

[英]多丽丝·莱辛 译林出版社
出版时间:

2007-11  

出版社:

译林出版社  

作者:

[英]多丽丝·莱辛  

页数:

503  

译者:

苗争芝,陈颖  

Tag标签:

无  

前言

  英国女作家多丽丝· 莱辛凭着八十年的人生阅历和对人类文明的深刻思考,在《玛拉和丹恩历险记》中描绘了数千年后的世界图景。大多数以未来为题材的小说都将目光瞄向外层空间或乌托邦式的科技盛世,虚构出一个令现代人羡慕的更高文明;而莱辛的小说正相反,未来世界仿佛又回到了洪荒时代。读《玛拉和丹恩历险记》,就仿佛在聆听一位睿智的老人用一生的经历来探讨人类的一个永恒主题:生命。小说貌似简单的叙事手法在西方文坛标新立异的浪潮中显得清新而自然。在当代社会政治、权力和信仰的一片喧嚣之中,莱辛以未来的灾难警醒人类,不要再对意识形态方面的次级关怀进行无休止的争执,而应该关心决定地球生命得以延续的初级关怀:环境、食品、温暖、自由以及人与人之间的关爱。  下一次冰川来临之后,整个北半球为冰雪覆盖,人类只能居住在赤道附近和低纬度的狭小范围内。整个非洲大陆一片干涸。小说的主人公玛拉和丹恩姐弟俩是大陆南端莫洪迪部族的王室后代。玛拉七岁时,占统治地位的莫洪迪人与被统治的石人发生战争,从此她和弟弟失去父母,背井离乡,更换了姓名和身份,逃到石人村落与一位名叫戴玛的莫洪迪老妇相依为命。种族之间的仇恨使姐弟俩备受欺凌,而自然环境的恶劣和兽类的凶野更使他们的周围危机四伏,险象环生。干旱由南方向北方蔓延,玛拉和丹恩随人群向北方有水的地区迁移。一路上他们不断地遇到恶人、政变、巨龙、毒蝎。在大陆中部,丹恩成了阿格尔人的将军,而玛拉则被迫成为敌对阵营中的女谍。但他们凭着执着的求生渴望和真挚的姐弟深情终于到达了北方,并且抑制了姐弟之间对乱伦性爱的渴望,最终与各自的爱人过上了伊甸园般的生活。  在这样一部构思奇妙、情节跌宕起伏的小说中,莱辛表达了她对人类命运的思考和担忧。小说充满了各种神话原型。无伦是流亡的主题、初级关怀的回复,还是取自《圣经》的隐喻,都验证了加拿大文论家诺斯洛普·弗莱的一个重要观点:神话是文学创作的源泉和基本结构。其次,小说运用隐喻的手法,以几千年后的非洲暗示人类的今天,指出人类的潜在危险在很大程度上是由人类本身造成的。小说对现代文明既有肯定的一面,如对飞行器、太阳能装置和艺术的赞叹;又有批判的一面,如对赌博、嫖娼、战争、种族怨恨的针砭和对科学技术负面效应的预言。  莱辛的这部小说对现代社会淡薄的初级关怀进行了尖锐化的处理。弗莱曾通过分析虚构的故事和其中的隐喻与神话之间的关联,阐释了神话的功能,即神话作为虚构故事的总汇,通过隐喻表达了人类的初级关怀,例如“对食物、住房、性关系、生存、对摆脱奴隶制后获得的人身自由,对摆脱苦难后获得的欢乐表现出的关怀”。随着人类社会的发展,次级关怀,例如对社会权威、等级制度和宗法秩序、阶级差别的重视逐渐取代了初级关怀的主导地位。很长一段时间以来,人们醉心于机器的发明、新大陆的发现、社会秩序的破立,以及对自然的改造。二十世纪作为人类飞跃发展的一个阶段,既是有史以来科学成就最为巨大的百年,也是科技对生存环境破坏最大的百年。到新世纪的开端,人类不得不将初级关怀重新作为首要的考虑对象。  莱辛的小说突破时空的界限,以文明的倒退来警醒现世。在小说中,令人感触最深的一个意象是“渴”的意象。小说一开始,就呈现了大陆干涸的景象。玛拉被囚禁在密不透风的石屋里,受到干渴的折磨,当好不容易得到的水被弟弟打翻在地的时候,这种折磨最为剧烈。后来,在出逃的途中,他们遇到了洪水,便不顾生命安危跳进渐涨的水里嬉戏,因为在他们看来,水就是生命。到了石人的村落,水依然奇缺,在这种情况下,女孩子求美的天性被无限期地搁置起来了。不过,值得注意的是,小说中的人物并不因此而悲观厌世,万念俱灰;相反,他们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因为一场暴雨的来临而欣喜若狂。其中的原因在于,他们并不知道,在几千年前的地球上,水一度被认为是不可枯竭的资源而遭到挥霍浪费。而现世的读者在阅读时却深知两个世界的反差。因此,小说中的人物越是显得屈服于大自然,小说对现世的震撼就越大。  在小说里,初级关怀的另一个对象是自由。自从莫洪迪人与石人开战以后,玛拉和丹恩就逐渐失去了自由。石屋里的囚禁奠定了开篇的基调,丹恩的心理也因石屋里恶人的脸庞而产生变态的恐惧,以致于长大后每次看到与之面容酷似的人,都无意识地回到童年的痛苦之中。姐弟俩来到大陆中部的切罗普城。一度作为主宰者的莫洪迪人沦为了哈德隆人的奴隶,玛拉因避免成为哈德隆人的生殖工具而四处躲藏,而丹恩则继续受到“同面人”的恐吓。在丹恩藏身的塔楼上,小说的发展到了一个转折点。玛拉勇闯虎穴,寻找弟弟,显示了非凡的胆量;而丹恩则杀死了自小以来一直如恶梦般索绕于心的“同面人”,在心理上渐渐克服了恐怖症。逃离切罗普城后,他们继续为生存和自由北上,在历经被俘、兵役和战乱等磨难后,终于在大陆的北端找到了自由。  初级关怀中有一点在莱辛的小说里是缺失的,那就是对性关系的渴望。与现代人的想法相反,性在玛拉的心目中是极其可怕的东西,因为在没有避孕手段、生存都难以保障的条件下,妇女的怀孕就意味着死亡。玛拉初潮时,戴玛就警告她,从此要特别当心男人两腿中间的那个东西。从此,玛拉就对男人产生了莫名的恐惧,甚至当她偶然看到弟弟丹恩成熟的裸体时,第一反应也是逃跑。那时候,人的生殖能力很低下,所以性的唯一功能就是生育后代,有生殖力的男人和女人都不可避免地成为了生殖工具,而靠性维系的婚姻关系也因此而变得淡薄与脆弱。  《玛拉和丹恩历险记》可以满足不同层次的阅读需要。对于消费性的读者,这部小说情节曲折、场面惊险,能充分调动读者的感受和想象力。对于带有批评意图的读者,它同样是一个丰富的文本,为多角度的接受和阐释提供了可能性。任何出色的作品都允许出现不同角度的阐释,读者也会对作品产生各方面的疑问。例如,作者将小说的背景设定在一万多年后处于冰川时代的非洲大陆,这是出于何种考虑?小说与《圣经》等欧洲经典有相似之处,但为什么“玛拉”的女性形象要比“丹恩”的男性形象显得高大?文明是否会呈现间断的发展态势?如果我们参照一下解构主义的理论,就可以发现德里达和巴尔特等人的思想可以成为解读《玛拉和丹恩历险记》的新媒介,进而解答小说中的一些深层问题:逻各斯中心主义的消解、二元对立的消失以及西方传统的权力话语所面临的挑战。  莱辛在《玛拉和丹恩历险记》中描绘了宗教中心被消解之后世界所呈现的洪荒、野蛮的图景。全篇的人物都失去了信仰的支撑,取代宗教的精神支柱是生命的本能。以基督教为主的欧洲宗教中心给人类一个承诺,即对上帝的敬畏可以带来宽恕和福音。但是,在一万多年以后,读者看到的并不是伊甸园的回归,而是遍地干涸,满目疮痍。《玛拉和丹恩历险记》中的恐怖场景进一步强化了信仰破灭的荒原意象。人们因为疫病而纷纷倒毙街头,动物在路上袭击人类,撕咬尸体,到处是糜烂的残骸。没有水,没有衣物,如果不是玛拉和丹恩两个年轻的生命带来的一线生机,整部小说就只能呈现出令人窒息的末日图景。上帝不见了。这种描述与德里达对救世主存在的怀疑不谋而合。德里达曾写道:“来自救世主的希望,所有圣书性形态,甚至期待规定可能的所有形象都被禁欲所抹消。”把某种对未来的许诺等同于注定要到来的未来,这种思想就是宗教的核心所在,也是德里达要消解的一种确定性。《玛拉和丹恩历险记》中的叙事说明了《圣经》作为“书”的概念正在终结,《圣经》的宗教外延正在削弱,而作为一个“本文”,作为西方文学的源头,《圣经》仍源源不断地为后世的创作提供叙事和人物原型。  莱辛的小说成功地瓦解了基于种族优越论的欧洲中心主义。首先,小说的背景设置在非洲。这一点,作者并没有明确地表现出来,但是,“Ifrik”这样一个地名很容易让读者联想到如今的“Africa”(非洲);另外,这个大陆在地球上的位置以及南北半球和海洋的分布也有助于使读者相信故事就发生在上万年以后的非洲。小说里描述的欧洲已经荒废了。人们找不到伦敦、巴黎、慕尼黑,这些现代都市不是被工业文明的若干问题毁灭了,就是被气候的恶化抹消了。其次,现代文明也消失了,人们只能根据以前遗留下来的衣物、破损的飞行器和沉入水底的城市来想象曾经的辉煌。西方是现代文明的发源地,在机器工业文明的时代中,它的确走在非西方世界的前列。法治的完善、科学的发达、机器的日趋尖端化,这些无疑是西方中心论的论据所在。但是,一味地用自然科学的理论来解决人类社会的问题,这显然也有很大的局限性。对技术的盲目信任导致人类丧失了与自然形成的和谐共处的关系,人际关系也丧失了温情。第三,现代性宣扬的人种论也失效了。欧洲的传统就是为保持血统的纯正而不惜近亲联姻,导致了宫廷的家族遗传病。而玛拉和丹恩拒绝为保持王室种族的纯洁而进行的姐弟乱伦,而是各自与不同种族的爱人结合在了一起。  《玛拉和丹恩历险记》对现代文明采取了批判的态度。首先,生存环境的恶化引起初级关怀的回复。在小说中,气候的变化使北半球陷入严寒,而南半球则到处是沙漠。人们纷纷向北方有水源的地方迁徙。除了满足人们生存需要的初级关怀以外,一切其他事物都失去了合法性。二十世纪以来,工农业用水和城市的生活用水已经造成了严重的水源不足。海洋污染进一步加剧了水资源的危机。《玛拉和丹恩历险记》开篇就呈现了“渴”的意象,这种意象逐渐从生理上的感觉转变为生理和心理的双重感觉,并贯穿小说的始终。在这种情况下,政治、权力、归属感均显得苍白无力,因此初级关怀的回归消解了以秩序为核心的现代文明。其次,初级关怀得以回归正是人们滥用次级关怀的结果。军备竞赛、奢侈的生活、无休止的掠夺式开发使能源消耗殆尽,现代文明失去了生存的根基。因此,在莱辛的小说中,人类许多的科技发明都成为了无用的东西。例如,小说中有一种叫“空中飞掠器”的东西(sky-skipper),它实际上就是今天的飞机,但是在没有能源的时代,这种装置只能以非常可笑的方式得到使用:人们必须将它人工运到山顶上,再让它滑翔下山。二十一世纪伊始,世界著名的飞机制造商波音公司和“空中客车”生产商对未来飞机发展方向进行论争,前者希望飞机能进行亚音速飞行,而后者希望飞机能有更庞大的机身。可是,莱辛提醒我们,一旦能源耗尽,所有这些文明的骄子都将成为无用的废铁。“现代性”是西方社会自近代启蒙以来一直具有的一种关于人类社会历史进步的观念。现代性给人类的生存状况造成了许多重大问题,因此后现代主义者认为现代性已经成为了一种压迫和压抑的根源。莱辛的小说体现了后现代思维对现代文明的反思,德里达等人正是在这种反思的基础上试图消解文化与自然之间主体/客体的对立,反对作为现代性哲学基础的知识论和本体论。  多丽丝·莱辛的《玛拉和丹恩历险记》用隐喻与现实相结合的手法,大量吸收神话的因素,在未来的图景中影射了当今的问题。克隆技术将造成人类丧失个性身份的危险;滥杀动物将导致物种的灭绝;而科技的负面效应——污染则会带来基因突变,使地球上遍布异形。人类如再不摒弃贪婪、争权夺势、种族偏见等恶习,《圣经》中对埃及的惩罚也会再次降临。不过,作者的态度也不是一味的悲观。在小说的结尾,玛拉和丹恩终于和各自的爱人团聚在伊甸园般的农场上,时值收获的金秋,玛拉和丹恩的妻子基拉都孕育了新的生命。此刻正是北半球的春天,隔海望去,冰川正在消融,新的文明是否又将崛起?

内容概要

  《玛拉和丹恩历险记》是多丽丝·莱辛晚年转向幻想小说题材中一部最新力作。玛拉和丹恩是非洲某国的公主和王子,在一场战争中成为孤儿,得到族人的救助,隐姓埋名,在干旱地带的村落中长大。随着旱情和沙化的不断加剧,姐弟俩被迫踏上逃亡之旅,演出了一场冰川纪《出埃及记》。他们历尽磨难,终于来到沿海的某块绿地,开始安居并重建文明。作者以大家手笔糅合奇幻想象,是幻想小说的文艺性和科幻性完美结合的新典范。

作者简介

  多丽丝·莱辛(Doris Lessing,1919- ) 四十年来被尊为女权偶像人物的英国文学老祖母,与伍尔芙并称“双星”。  数次获诺贝尔文学奖和布克奖提名。  1919年出生于伊朗,幼年度过了一战后有如毒气弹下的生活。  十五岁因眼疾辍学,改以自修方式遍读文学,后来做过电话接线员、保姆、速记员等。  曾两次结婚并离异,1949年携幼子移居英国,全部家当是皮包中的一部小说草稿。该书不久以《野草在歌唱》为题出版,使莱辛一举成名。  1962年,代表作《金色笔记》推出,作为极易引起争议的鸿篇巨制,成为其摘得诺贝尔奖桂冠的最充分理由。  1999年,莱辛创作了深受新一代青年读者喜爱的史诗般的预言(寓言)小说《玛拉和丹恩历险记》。

章节摘录

  作者的话  去年夏天的某一天,我的儿子彼得·莱辛到我的房间告诉我,他刚刚从收音机里听到一个故事,讲的是一对从小就沦为孤儿的兄妹俩,他们经历了各种险境和磨难,后来过上了幸福的生活。这是欧洲最古老的故事。"你为什么不写一写这一类的故事呢?"他建议说。"真是够巧的,"我说,"我现在写的就是这样一个故事,而且都快写完了。"  这样的事在家里时有发生,而在实验室里则可能不会那么经常出现。  《玛拉和丹恩历险记》是在一个古老的故事基础上重新编写的。这样的故事不仅欧洲有,世界上其他文化里也有类似的故事。  本书的故事发生在未来,地点是艾弗里克洲(取非洲的谐音)。  冰川纪覆盖了整个北半球。  对北半球将会被埋藏在数英里之厚的冰层下的说法,不止我一个人会感到不寒而栗,这并不是由想象中的冷风造成的,因为我们都坚信生存的可能,认为那样的情况不会发生,因此也就不愿意过多思考灾难以免减弱自己的信心;我们之所以不寒而栗是因为想到,几千年后,我们的后代也许会说:"在一万二千年的冰川间隔期中,曾经存在一段人类发展的历史,从原始蛮荒发展到高度文明。"--我们曾经极力保护的所有文明、语言、城市、技术和发明、农场、花园、森林、小鸟及野兽,将在漫长的历史中变成一句话或一段描述。不过,这个间隔可能是一万五千年,或者长一些或者短一些,因为专家们说:下一个冰川纪已经该到了,可能一年后开始,也可能还要过几千年。  《玛拉和丹恩历险记》这本书通过想象,试图描述冰川纪重来、生物向低纬度地区转移时所发生的一些事。我们过去的经历帮助我们设想未来的画面。在以往冰川纪最恶劣的时期,地中海干涸了。在暖和的间隔期里,冰向高纬度撤退,背井离乡的尼安德特人从南部返回,山谷中虽然还有些寒意,但重又焕发了生机。如果他们没有把旅居看做是无奈的流亡,他们又为什么总是在气候转暖的时候返回呢?  也许尼安德特人就是我们真正的祖先,他们向我们展示了我们自身令人惊奇的多样性及适应气候和环境的能力,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忍耐力。我喜欢想象他们在以自己丰富的冰川经验指导我们应对即将到来的皑皑冰山。  1998年4月  代译序  神话与隐喻(代译序)  严志军  英国女作家多丽丝·莱辛凭着八十年的人生阅历和对人类文明的深刻思考,在《玛拉和丹恩历险记》中描绘了数千年后的世界图景。大多数以未来为题材的小说都将目光瞄向外层空间或乌托邦式的科技盛世,虚构出一个令现代人羡慕的更高文明;而莱辛的小说正相反,未来世界仿佛又回到了洪荒时代。读《玛拉和丹恩历险记》,就仿佛在聆听一位睿智的老人用一生的经历来探讨人类的一个永恒主题:生命。小说貌似简单的叙事手法在西方文坛标新立异的浪潮中显得清新而自然。在当代社会政治、权力和信仰的一片喧嚣之中,莱辛以未来的灾难警醒人类,不要再对意识形态方面的次级关怀进行无休止的争执,而应该关心决定地球生命得以延续的初级关怀:环境、食品、温暖、自由以及人与人之间的关爱。  下一次冰川来临之后,整个北半球为冰雪覆盖,人类只能居住在赤道附近和低纬度的狭小范围内。整个非洲大陆一片干涸。小说的主人公玛拉和丹恩姐弟俩是大陆南端莫洪迪部族的王室后代。玛拉七岁时,占统治地位的莫洪迪人与被统治的石人发生战争,从此她和弟弟失去父母,背井离乡,更换了姓名和身份,逃到石人村落与一位名叫戴玛的莫洪迪老妇相依为命。种族之间的仇恨使姐弟俩备受欺凌,而自然环境的恶劣和兽类的凶野更使他们的周围危机四伏,险象环生。干旱由南方向北方蔓延,玛拉和丹恩随人群向北方有水的地区迁移。一路上他们不断地遇到恶人、政变、巨龙、毒蝎。在大陆中部,丹恩成了阿格尔人的将军,而玛拉则被迫成为敌对阵营中的女谍。但他们凭着执着的求生渴望和真挚的姐弟深情终于到达了北方,并且抑制了姐弟之间对乱伦性爱的渴望,最终与各自的爱人过上了伊甸园般的生活。  在这样一部构思奇妙、情节跌宕起伏的小说中,莱辛表达了她对人类命运的思考和担忧。小说充满了各种神话原型。无伦是流亡的主题、初级关怀的回复,还是取自《圣经》的隐喻,都验证了加拿大文论家诺斯洛普·弗莱的一个重要观点:神话是文学创作的源泉和基本结构。其次,小说运用隐喻的手法,以几千年后的非洲暗示人类的今天,指出人类的潜在危险在很大程度上是由人类本身造成的。小说对现代文明既有肯定的一面,如对飞行器、太阳能装置和艺术的赞叹;又有批判的一面,如对赌博、嫖娼、战争、种族怨恨的针砭和对科学技术负面效应的预言。  莱辛的这部小说对现代社会淡薄的初级关怀进行了尖锐化的处理。弗莱曾通过分析虚构的故事和其中的隐喻与神话之间的关联,阐释了神话的功能,即神话作为虚构故事的总汇,通过隐喻表达了人类的初级关怀,例如"对食物、住房、性关系、生存、对摆脱奴隶制后获得的人身自由,对摆脱苦难后获得的欢乐表现出的关怀"。随着人类社会的发展,次级关怀,例如对社会权威、等级制度和宗法秩序、阶级差别的重视逐渐取代了初级关怀的主导地位。很长一段时间以来,人们醉心于机器的发明、新大陆的发现、社会秩序的破立,以及对自然的改造。二十世纪作为人类飞跃发展的一个阶段,既是有史以来科学成就最为巨大的百年,也是科技对生存环境破坏最大的百年。到新世纪的开端,人类不得不将初级关怀重新作为首要的考虑对象。  莱辛的小说突破时空的界限,以文明的倒退来警醒现世。在小说中,令人感触最深的一个意象是"渴"的意象。小说一开始,就呈现了大陆干涸的景象。玛拉被囚禁在密不透风的石屋里,受到干渴的折磨,当好不容易得到的水被弟弟打翻在地的时候,这种折磨最为剧烈。后来,在出逃的途中,他们遇到了洪水,便不顾生命安危跳进渐涨的水里嬉戏,因为在他们看来,水就是生命。到了石人的村落,水依然奇缺,在这种情况下,女孩子求美的天性被无限期地搁置起来了。不过,值得注意的是,小说中的人物并不因此而悲观厌世,万念俱灰;相反,他们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因为一场暴雨的来临而欣喜若狂。其中的原因在于,他们并不知道,在几千年前的地球上,水一度被认为是不可枯竭的资源而遭到挥霍浪费。而现世的读者在阅读时却深知两个世界的反差。因此,小说中的人物越是显得屈服于大自然,小说对现世的震撼就越大。  在小说里,初级关怀的另一个对象是自由。自从莫洪迪人与石人开战以后,玛拉和丹恩就逐渐失去了自由。石屋里的囚禁奠定了开篇的基调,丹恩的心理也因石屋里恶人的脸庞而产生变态的恐惧,以致于长大后每次看到与之面容酷似的人,都无意识地回到童年的痛苦之中。姐弟俩来到大陆中部的切罗普城。一度作为主宰者的莫洪迪人沦为了哈德隆人的奴隶,玛拉因避免成为哈德隆人的生殖工具而四处躲藏,而丹恩则继续受到"同面人"的恐吓。在丹恩藏身的塔楼上,小说的发展到了一个转折点。玛拉勇闯虎穴,寻找弟弟,显示了非凡的胆量;而丹恩则杀死了自小以来一直如恶梦般索绕于心的"同面人",在心理上渐渐克服了恐怖症。逃离切罗普城后,他们继续为生存和自由北上,在历经被俘、兵役和战乱等磨难后,终于在大陆的北端找到了自由。  初级关怀中有一点在莱辛的小说里是缺失的,那就是对性关系的渴望。与现代人的想法相反,性在玛拉的心目中是极其可怕的东西,因为在没有避孕手段、生存都难以保障的条件下,妇女的怀孕就意味着死亡。玛拉初潮时,戴玛就警告她,从此要特别当心男人两腿中间的那个东西。从此,玛拉就对男人产生了莫名的恐惧,甚至当她偶然看到弟弟丹恩成熟的裸体时,第一反应也是逃跑。那时候,人的生殖能力很低下,所以性的唯一功能就是生育后代,有生殖力的男人和女人都不可避免地成为了生殖工具,而靠性维系的婚姻关系也因此而变得淡薄与脆弱。  《玛拉和丹恩历险记》可以满足不同层次的阅读需要。对于消费性的读者,这部小说情节曲折、场面惊险,能充分调动读者的感受和想象力。对于带有批评意图的读者,它同样是一个丰富的文本,为多角度的接受和阐释提供了可能性。任何出色的作品都允许出现不同角度的阐释,读者也会对作品产生各方面的疑问。例如,作者将小说的背景设定在一万多年后处于冰川时代的非洲大陆,这是出于何种考虑?小说与《圣经》等欧洲经典有相似之处,但为什么"玛拉"的女性形象要比"丹恩"的男性形象显得高大?文明是否会呈现间断的发展态势?如果我们参照一下解构主义的理论,就可以发现德里达和巴尔特等人的思想可以成为解读《玛拉和丹恩历险记》的新媒介,进而解答小说中的一些深层问题:逻各斯中心主义的消解、二元对立的消失以及西方传统的权力话语所面临的挑战。  莱辛在《玛拉和丹恩历险记》中描绘了宗教中心被消解之后世界所呈现的洪荒、野蛮的图景。全篇的人物都失去了信仰的支撑,取代宗教的精神支柱是生命的本能。以基督教为主的欧洲宗教中心给人类一个承诺,即对上帝的敬畏可以带来宽恕和福音。但是,在一万多年以后,读者看到的并不是伊甸园的回归,而是遍地干涸,满目疮痍。《玛拉和丹恩历险记》中的恐怖场景进一步强化了信仰破灭的荒原意象。人们因为疫病而纷纷倒毙街头,动物在路上袭击人类,撕咬尸体,到处是糜烂的残骸。没有水,没有衣物,如果不是玛拉和丹恩两个年轻的生命带来的一线生机,整部小说就只能呈现出令人窒息的末日图景。上帝不见了。这种描述与德里达对救世主存在的怀疑不谋而合。德里达曾写道:"来自救世主的希望,所有圣书性形态,甚至期待规定可能的所有形象都被禁欲所抹消。"把某种对未来的许诺等同于注定要到来的未来,这种思想就是宗教的核心所在,也是德里达要消解的一种确定性。《玛拉和丹恩历险记》中的叙事说明了《圣经》作为"书"的概念正在终结,《圣经》的宗教外延正在削弱,而作为一个"本文",作为西方文学的源头,《圣经》仍源源不断地为后世的创作提供叙事和人物原型。  莱辛的小说成功地瓦解了基于种族优越论的欧洲中心主义。首先,小说的背景设置在非洲。这一点,作者并没有明确地表现出来,但是,"Ifrik"这样一个地名很容易让读者联想到如今的"Africa"(非洲);另外,这个大陆在地球上的位置以及南北半球和海洋的分布也有助于使读者相信故事就发生在上万年以后的非洲。小说里描述的欧洲已经荒废了。人们找不到伦敦、巴黎、慕尼黑,这些现代都市不是被工业文明的若干问题毁灭了,就是被气候的恶化抹消了。其次,现代文明也消失了,人们只能根据以前遗留下来的衣物、破损的飞行器和沉入水底的城市来想象曾经的辉煌。西方是现代文明的发源地,在机器工业文明的时代中,它的确走在非西方世界的前列。法治的完善、科学的发达、机器的日趋尖端化,这些无疑是西方中心论的论据所在。但是,一味地用自然科学的理论来解决人类社会的问题,这显然也有很大的局限性。对技术的盲目信任导致人类丧失了与自然形成的和谐共处的关系,人际关系也丧失了温情。第三,现代性宣扬的人种论也失效了。欧洲的传统就是为保持血统的纯正而不惜近亲联姻,导致了宫廷的家族遗传病。而玛拉和丹恩拒绝为保持王室种族的纯洁而进行的姐弟乱伦,而是各自与不同种族的爱人结合在了一起。  《玛拉和丹恩历险记》对现代文明采取了批判的态度。首先,生存环境的恶化引起初级关怀的回复。在小说中,气候的变化使北半球陷入严寒,而南半球则到处是沙漠。人们纷纷向北方有水源的地方迁徙。除了满足人们生存需要的初级关怀以外,一切其他事物都失去了合法性。二十世纪以来,工农业用水和城市的生活用水已经造成了严重的水源不足。海洋污染进一步加剧了水资源的危机。《玛拉和丹恩历险记》开篇就呈现了"渴"的意象,这种意象逐渐从生理上的感觉转变为生理和心理的双重感觉,并贯穿小说的始终。在这种情况下,政治、权力、归属感均显得苍白无力,因此初级关怀的回归消解了以秩序为核心的现代文明。其次,初级关怀得以回归正是人们滥用次级关怀的结果。军备竞赛、奢侈的生活、无休止的掠夺式开发使能源消耗殆尽,现代文明失去了生存的根基。因此,在莱辛的小说中,人类许多的科技发明都成为了无用的东西。例如,小说中有一种叫"空中飞掠器"的东西(sky-skipper),它实际上就是今天的飞机,但是在没有能源的时代,这种装置只能以非常可笑的方式得到使用:人们必须将它人工运到山顶上,再让它滑翔下山。二十一世纪伊始,世界著名的飞机制造商波音公司和"空中客车"生产商对未来飞机发展方向进行论争,前者希望飞机能进行亚音速飞行,而后者希望飞机能有更庞大的机身。可是,莱辛提醒我们,一旦能源耗尽,所有这些文明的骄子都将成为无用的废铁。"现代性"是西方社会自近代启蒙以来一直具有的一种关于人类社会历史进步的观念。现代性给人类的生存状况造成了许多重大问题,因此后现代主义者认为现代性已经成为了一种压迫和压抑的根源。莱辛的小说体现了后现代思维对现代文明的反思,德里达等人正是在这种反思的基础上试图消解文化与自然之间主体/客体的对立,反对作为现代性哲学基础的知识论和本体论。  多丽丝·莱辛的《玛拉和丹恩历险记》用隐喻与现实相结合的手法,大量吸收神话的因素,在未来的图景中影射了当今的问题。克隆技术将造成人类丧失个性身份的危险;滥杀动物将导致物种的灭绝;而科技的负面效应--污染则会带来基因突变,使地球上遍布异形。人类如再不摒弃贪婪、争权夺势、种族偏见等恶习,《圣经》中对埃及的惩罚也会再次降临。不过,作者的态度也不是一味的悲观。在小说的结尾,玛拉和丹恩终于和各自的爱人团聚在伊甸园般的农场上,时值收获的金秋,玛拉和丹恩的妻子基拉都孕育了新的生命。此刻正是北半球的春天,隔海望去,冰川正在消融,新的文明是否又将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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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7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多丽丝·莱辛的代表性力作  一部预言未来的《奥德赛》史诗,人类最终能否找到回家的路?  她以史诗般的女性经历,以怀疑、热情与想象的力量来审视一个分裂的文明。  ——诺贝尔委员会  一切文明尽成废墟后,唯有人性中爱的力量支持我们继续前行。  “我受到了震撼,不得不创作了这部小说。”  ——多丽丝·莱辛  当代女作家中的祖母级人物多丽丝·莱辛晚年转向幻想小说题材。以大家手笔糅合奇幻想象,莱辛的幻想小说成为文艺性和科幻性完美结合的新典范。  《玛拉和丹恩历险记》是其中一部最新力作。小说讲述在未来社会,因环境破坏导致冰川纪重临,文明毁灭。北半球冰封地底,南半球沙暴肆虐。幸存的人类生活如同原始部落人,远古的文明对他们来说只是历史残迹里遥不可及的神话。玛拉和丹恩是非洲某国的公主和王子,在一场战争中成为孤儿,得到族人的救助,隐姓埋名,在干旱地带的村落中长大。随着旱情和沙化的不断加剧,姐弟俩被迫踏上逃亡之旅,演出一场冰川纪《出埃及记》。他们历尽磨难,一路北行,终于来到沿海的某块绿地,开始安居并重建文明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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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事写得好,情节自然而然地推进。译得也很好,所以读起来才能如此流畅。
  
  虽然是部很好看的幻想小说,但让人印象深刻的并不是莱辛的奇思妙想,而是她的故事背后对人性,种族,社会,自然环境等等的思考。尤其是,这些沉重的话题并未影响到故事的可读性,反而是让这样的幻想故事更加真实。
  
  


  今年过年前,寒假开始后,表妹锦来考雅思,在我这里住了阵,一起去图书馆,她复习,我找书看。在新书架找到一本好看的书,《玛拉和丹恩历险记》(Mara and Dann Adventure),作者是八十多岁的多丽丝·莱辛Doris lessing 。厚厚的一本,一天半时间看完,这激情很久没有了(是太懒惰,没去找好的小说)。对于喜爱的总是离得最远,我总是不敢去靠近。因此,一直没有说说她和她的文字。很想有爱好看小说的人们能去看,一起分享共同的美好是件很让人期待的事情。我们总是需要被需要、被认同、被感激。
  
  
  
  不喜欢用简短的语言概括主要内容,中学时属于一项语文训练能力之一。
  
  
  
  【小说讲述在未来社会,因环境破坏导致冰川纪重临,文明毁灭。北半球冰封地底,南半球沙暴肆虐。幸存的人类生活如同原始部落人,远古的文明对他们来说只是历史残迹里遥不可及的神话。玛拉和丹恩姐弟俩在一场战争中成为孤儿,在族人的救助下得以逃脱,隐姓埋名,在干旱地带的村落中长大。随着旱情和沙化的不断加剧,姐弟俩被迫踏上逃亡之旅,北方是传说里地球仅存的能提供充足的水源、食物和建设家园的地方,为了家园,俩姐弟历经千辛万苦,弟弟对“同面人”(克隆技术的应用的产物)的困扰,姐姐作为女人的磨难等,都一一呈现出现实的残酷和原始。】
  
  
  
  
  
  莱辛创作《玛拉和丹恩历险记》时已逾八旬,看其文字却更游刃有余,纵横的皱纹显示着的是惊人的阅历和思想。老年人总是被我们忽视、嘲笑甚至遗弃,认为老年人就代表着古老、陈旧、落后,无数“贬义”的词语一一可拿来形容。我们崇尚什么?高科技、深奥的哲学……莱辛在这本作品里却处处体现出抵制高科技,拒绝理性,“我们不需要这些”。因为正是这些带给了我们灭顶的灾难。
  
  
  
  上周刚去参加了学院举办的科技文化节,数理化的天下,其中一个报告讲了个例子:当我们戴着笨重的高度玻璃眼镜时,我们总是在努力着能创造出既薄又不会摔破的眼镜片,是的,我们的确成功了。可是我们没有去想这个新生的事物是否能与我们大自然的花草树木一样,既为这个世界提供了美好(是的,新生产的眼镜确实为我们的世界提供了美好),又能在不需要的时候被我们的大自然自动净化?没有,我们在创造新东西时根本没想去考虑这个问题。我们总以为地球是万能的、无限的、不竭的。农药的发明曾因给我们的农业带来了不可思议的神奇而得到了诺贝尔奖,六氯苯是目前广泛使用的农药杀虫剂,主要用于小麦拌种,防止各种粮食作物的真菌危害。六氯苯可以蓄集在各种脂肪组织中,长期接触会损害肝脏、皮肤,并能致癌。而且残留于食物中的各类其他农药,除了造成人们急性中毒外,还可能有致癌性,致畸形、神经毒性、生殖毒性、眼毒性和破坏我们的免疫系统,难以找到治疗方法的不可知的疾病数量在飞速增加,细菌,感染,遗憾……这类词不时的来袭击我们的神经。
  
  还记得在《这个男人来自地球》的影片里约翰对他的哈佛同事们讲述他来自140世纪之前的穴居时代时,一开始大家都不相信,生物学家哈里说,按照生理机能和新陈代谢的频率,我们人类一般能活到190岁,可是我们大多数人都死于慢性中毒了。
  
  我们过早的失去了我们的生命。
  
  
  
  总有一天,我们需要去遥远的星空才可能寻找到我们很久以来就存在着的非常普通的,却随着科技的发展、理性的倒置而逐渐消逝了的东西,譬如人类的皱纹、个体的特殊性、温婉的微笑、我们的眼泪、酸甜苦辣的感觉、永远得不到的期望而引起的萌动……
  
  
  
  我们不知道还在失去什么,将要失去什么,我们也无所谓早已失去了什么。
  
  我们只关心我们得到了什么。
  
  
  
  P.S:一个游戏
  
  这本书里有个适合孩子和父母玩的游戏,在那个时代,属于远古文明流传下来的智慧,类似今天渐渐离我们而去的古老寓言和智慧。
  
  今天的我们作为孩子时,无穷索取,更早的不知天真为何物,更早的对父母失去了耐心,更早更多的拥有了“社会给予的”愤怒,更早的学会了生存和掠夺。不知这是否就是原始世界残酷一面的还原?当我们作为父母时,又忘却了曾是孩子时的苦恼,日日为了事业、为了家庭(真的是为了家庭吗?你想错了吧!),在赚钱,在拼搏……无视家庭,无视伴侣、无视孩子的需要。提供了物质,就给了一切吗?其实你什么都没给,只给了冷漠,给了错误。
  
  这个游戏,名字叫做“你看见了什么”。流行很广(也许和那个时代高科技的失去有关系),白天忙碌的父母们回到了家,在外玩耍的孩子们也回到了家,全家人愉快地晚餐后,孩子们聚在爸爸妈妈的身旁(古老的成语:承欢膝下)。爸爸或妈妈开始提问,问题一般随孩子心理年龄的长大而逐渐深入层次,每一个层次都可以有无数个问题,父母一直提问,没有给出任何答案,让孩子自己去寻找。
  
  
  
  第一层:一般是适合较小年龄的孩子
  
  妈妈问:“宝贝,你今天看见什么?”
  
  孩子:“我今天看到了……” (按孩子年龄大小,表达能力强弱,描述的细节和准确度有所差别。)
  
  总是这个问题作为开始,当这个问题将问未问的时候,孩子们的心里就开始激动,开始兴奋。当孩子讲完了,孩子们会因为被关注、被倾听、被需要而感到满足。
  
  每天乐此不疲,你会发现孩子越来越注重细节,越来越具备观察能力,越来越能理解这个世界。
  
  
  
  第二层:对逻辑有了一点了解,10岁之前吧
  
  当孩子回答了第一个问题后,妈妈在某一天忽然问了个不一样的问题。
  
  妈妈问:“宝贝,你当时是怎么想的……”
  
  孩子说:“……”
  
  孩子们看待事物的角度也许在大人们听来是不可思议的,却总能找到我们忽略的东西。也许这个时候我们同时也在作为孩子的被问者吧。
  
  
  
  第三层:孩子已经是少年了
  
  当永远的两个问题又一次得到了增加时,魅力也就显现得更加强烈。
  
  妈妈问:“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孩子说:“……”
  
  这个时候孩子或许需要深思一下了(如果孩子没有深思,或许需要您引导一下),也许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彼此之间的理解和认同在被根植下去了。寻求自我答案的旅程渐渐明朗化了。
  
  第四层:孩子渐渐长大了
  
  妈妈问:“你相信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吗?”
  
  孩子说:“……”
  
  
  
  可以一直问下去,
  
  “你为什么相信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
  
   …………
  
  我们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个奇妙的世界,有着太多的疑惑在等待着我们的孩子。
  
  
  
  
  
  
  
   当我坐在图书馆一楼的自修室里看这本书的时候,我总是用左手支撑着我的额头,因为我在掩盖我的皱纹,我的眉头总是不由自主地皱起来,感觉那里很痒很难受,头皮发麻,眉头皱着,可以减轻这个难受。这些关键词是我想起这本书就联想起的,或许多一次的阅读能多几个,可能会的。
  
  关键词:
  
  未来 警示 地球 环境 干旱 冰川 人种 克隆 战争 资源
  
  食物 水 生命 生存 物种 繁衍 北方 统治者 被统治者
  
  逃避 害怕 勇敢 挣扎 变异 文明 高科技 武器 毒品 女人
  
  男人 承受 欺骗 努力 学习 遗迹 知识 力量 纠缠 依赖
  
  心理 太阳能 飞机 船 团结 朋友 帮助 善良 残忍 离开
  
  信任 理想 农业 交易 初级关怀 次级关怀 海洋 雪 自由
  
  
  
  


  经历和看见以及听说灾难的人,心理都可能会有巨大的灾难阴影。
  哪怕是看新闻,都可能承受巨大伤害。
  
  这些天来,相信大多数人都是这样。
  哪怕是很远的人。
  
  有个很遥远的朋友说,他父母天天白天看央视,看得流眼泪。他就不。
  晚上,他们都睡下了,他再一个人看电视。看得眼泪长流。
  
  都是这样的。
  不敢看又不敢不看。怎么都放不下。
  决心离远一点,让心情平静一点。还是忍不住买了南周来细细地读。在网上四处搜索。在电视机前驻足。
  
  写了几篇相关的稿子,西闪已经叮嘱我不要再写,免得沉入其中,不能自拔。
  
  《南周》的很多报道比网上的要显得冷静。更像更深的刺。
  
  从天灾看到人类命运,看到人类灾难。
  忽然想起冬天看的多丽丝·莱辛的《玛拉和丹恩历险记》。
  这是一部关于人类末日的幻想类小说。这类书本来不是我喜爱的类型,这类小说一般不会有太高的文学成就。当时看的时候,我还不停地跟王力雄的《黄祸》相比,觉得在同类小说中,后者更好一些。
  
  现在忽然想起《玛拉和丹恩历险记》里的很多情节。想起人类惶惶逃难中,那些光辉的人性、黑暗的人性,全都那么彻底。才觉得莱辛真的很厉害啊。哪怕是这样一部,貌似通俗的小说里,表述得这样真实,对人性的崇高和卑下,都了解如此深刻。
  
  现在的时刻,我们如果做不了什么,甚至说不了什么,我们就看吧,或者,还可以读书。推荐朋友们可以读读这本。这本轻松,通俗,故事流畅,也许现在能读下去吧。而且背后一样有人类的大命运。
  
  而且,这本书还是给了人希望。
  
  
  


  【读品】成刚/文
  
  我祖母的母亲在八十岁那年依然脚力强健,但她更乐意在庭院中央一株开满白花的苹果树下一动不动坐上大半天,和自己唠嗑,用让人惊愕的想象替代了瘦小的记忆。那时起,我就执拗地认定在人的晚年想象力将第二次达到峰顶,如火山休眠前的全力喷射。祖母八十岁时,她的话语中常泛起某种闪光的物质,一种源自幻想的朴拙,格外鲜活。我对老人们的想象力愈加敬畏。在许多人眼里,皱巴巴的皮肤等于皱巴巴的心灵,这是一种无依据的歧视。英国女作家多丽丝.莱辛八十八岁高龄尚抱得诺奖归来,让所有人与自己都瞠目结舌,已是对年龄歧视的有力反击,意味深长的是,莱辛创作幻想小说《玛拉和丹恩历险记》时已逾八旬,仍让自己去几千年后的时空里溜达了一大圈,脸不红,气不喘,进一步证实了我的猜想:年龄与想象力的盛衰不存在因果概括关系。也许在现世和记忆渐次退潮后,心境复返清明,想象力才会盘坐在高高的浪头上无阻碍地到来。
  
  老人们的惯用词汇表中很少包括“GPS”、“4G”、“智能手机”等等,《玛拉和丹恩历险记》对高科技含量词语的态度也不犹疑,一开始,莱辛就用一种近乎偏执的手段去减少它们露脸的可能性,作为釜底抽薪的一招,莱辛将玛拉和丹恩姐弟俩置放在文明坍毁后的蛮荒时空内,那里的人们以雨水和河水解渴;靠木棍退敌、御兽和稼穑;房舍用砖石与茅草建筑;教育被一种家族式游戏取代(“你今天看到了什么?”);图画不再以纸作载体、而是树叶、皮革之属;人们使用“细胞”、“年”、“月”等语词,那得归功于遗传,没有人知道它们是如何被发明,很少有人将“发明”运用到对话中。在以日出日落来定义“天”的时代,“发明”是一种绝迹的行为。当我们利用科学去臆想未来的便利与美满时,莱辛在伦敦北部的小山岗上不动声色地冲人们示意:喏,这就是未来!这是莱辛预测的未来,或者,是她竭力躲避的那种。书中有一个情节:戴玛死后,玛拉在兄弟丹恩的带领下一起去 “Ifrik”洲北部地区讨生活,路经一荒凉小城,差点就用金币换来“空中飞行器”,凭借它,两姐弟可以安稳快速地抵达目的地,避免遭受干旱、洪水、恶龙、蜥蜴、敌人的致命袭击,然而莱辛要丹恩放弃,她打发他们用扁担挑着水桶再次行在白骨累累的大地上。在书中,科技每次出现,都有危机陪伴。科学并不是通往拯救之门的正途。
  
  《玛拉和丹恩历险记》无疑是一个古老的故事:一对姐弟在荒漠与沙化的包抄下逃亡。在理性和科学似乎无所不能的时代,历险记是最不受欢迎的一种文学题材,它存在的前提是,外部世界是不可预知,人人敬畏的,它随时会发怒,用各种自然力量来惩罚人类某些欠妥的举动,人生活其中必受制约,如履薄冰。旱、涝、冰等自然灾难比两姐弟的戏份还重,村庄、动植物、人、文明瞬时就被湮没,在本能的逃生中,人们无暇他顾。有些词语连讲出口都是一种奢求,比如永恒的同义词“一直”,它屡屡让玛拉禁不住“害怕”、“流泪”,它让她体验到生的短促和无措,而非自得。需要特别指出,在小说第一章中,七岁的玛拉和三岁的丹恩在跟随两位恩人去石村路上所遭遇的洪水,大可以跟漂起诺亚方舟的那场铺天盖地的水灾并论,甚至能肯定,前者是后者的延续,都是“后悔造人在地上,心中忧伤”的耶和华所为。如此,姐弟二人一路向北的颠沛流离是否可看作赎罪“苦行”的一种,或彼此互为方舟的逃难?结尾处他们在海边农场重拾宁静是否是得恕再返伊甸园的象征,一个是亚当,一个是夏娃(亚当是玛拉,丹恩似是取自她的一根肋骨,敏感,脆弱),有点惆怅的是,他们深爱对方,却不容许自己和亲人结合。《圣经》等伟大作品的气息在莱辛的打字机周遭弥漫。
  
  博尔赫斯在散文《雷.布拉德伯里<火星人编年史>》中提到: “16世纪初,罗德维科.阿里奥斯托这样幻想:一位勇士在月亮上发现了已从地球消失的东西,如:情人们的眼泪和叹息,被人们消磨在赌场里的时光,毫无意义的计划以及得不到满足的欲望。”那么,莱辛在1999,多孑难且突进的20世纪的煞尾处,写作《玛拉和丹恩历险记》自有寓意。她是在指给我们哪一种 “消失”的东西:敬畏?自律?谦逊?爱?抑或别的?所有这些力量是否皆汲取于对终极的想象?
  
  《玛拉和丹恩历险记》[英国] 多丽丝.莱辛著,苗争芝/陈颖译;译林出版社 2007年11月版
  
  本文刊登于《广州日报》2007年12月1日博阅B2版 请勿私自转载
  


嗯,彼时倒真是一部应景的作品.
看过了,很喜欢,还想着能不能拍成电影.


寻书看去~~


不由得忽然让我想到今晚在书店看到的关于生命终极意义的讨论,无解


历险记~~ 快要消逝的字眼......


写..写的太好了..


看了一半,还不好作其它评价,挺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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