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
2002-12
学林出版
王从仁
218
无
本书描写的凤凰被人们喻为光明、幸运、幸福之神，是完美无缺的灵物。读来犹如遨游一个至善至美的世界。
序言难以索解的千古之谜少昊的神秘诞生吞卵而孕的女始祖三仙女佘氏婆婆金鸡显圣伏精怪帝俊与五彩鸟 “舜服厥弟，终然为害”破壳而出的朱蒙凤雏先生鸟吊山和彩凤桥凤尾传金凤凰凤凰情春华和春良凤凰选丈夫凤凰送鱼白凤凰百鸟床丹阳与蛟妹黑蛮与青兰双凤山造房能手叭牙桑目氐双凤斗龙凤凰山和鬼龙潭天眼重开大鹏斗孽龙凤凰落脚的地方凤毛换龙珠三公主的凤冠凤凰帽的传说
相传在很久很久以前，天上住着三个美貌的仙女，她们是同胞姊妹。老大叫恩固伦，老二 叫正固伦，老三叫佛库伦。三个仙女玩够了天上的宫殿和彩云，听说人间长白山上有一个天池，池水像镜子一样清澈透明，池的周围飞禽走兽、树木花草样样都有，她们就想到那儿去玩。可是，怎样才能从天上下来呢?三仙女佛库伦聪明伶俐，她用采来的白云做羽毛，用披上羽毛的胳膊当翅膀，摇晃身变成一只雪白的天鹅。两个姐姐也学她的样子，从天上飞下来，落在长白山的天池旁边。 三个仙女下凡，正巧被三个猎人看见了。这三个猎人是同胞三兄弟，都能射箭、捉野兽，他们整年在长白山林里钻来钻去，靠打猎为生。 兄弟三人远远望见天鹅从天而降，就朝天鹅落地的地主奔去，追到天池边上，看见三只天鹅转眼间变成了三个美丽的姑娘，脱下衣服跳进了天池里。这下可把三兄弟看呆了，他们长到这么大，还没见过如此漂亮的姑娘呢!老大说：“让她们给咱做媳妇该多好啊!”老二说：“就怕人家干嘛。”别看老三人小，心眼最灵，他说：“咱们把她们的衣裳偷偷地拿走，她们没有衣裳回不了天，就得留在地上。”老人、老二都觉得老三讲得有道理，就一起悄悄地来到天池边，把三位姑娘的衣服拿走了。 三个仙女在天池里洗澡，连洗耳恭听边玩，玩得可快乐啦。等到太阳快落山，大姐恩田伦说：“咱们该回去了。”两个妹妹说：“好吧!”三人仙女上岸二着，大吃一惊，衣服不翼而飞了!三个仙女急得哭了起来。这时候，三兄弟走到她们跟前，老大脱下自己的衣服，披在恩固伦身上；老二脱下自己的衣服，挽在正固伦身上；老三脱下自己的衣服，披在佛库伦身上。 三兄弟领着三姊妹离开了天池；在大森林里架起干柴，烧烤野鹿、野牛、野猪的肉。肉烤熟了，散发出阵阵诱人的香味，三兄弟用石刀把烤熟的肉割成小块块，请三姊妹吃。吃完了，老大扯着大姐，老二扯着二姐，老三扯着三妹，各自进了自己的小马架子。 三姊妹过惯了天上的生活，从来没穿过这么暖和的兽皮衣服，没吃过这么香的烤肉，更没有过丈夫的恩爱。她们舍不得人间的生活，干脆住下不走了。 三姊妹在人间一年，学会了钻火、烤肉、缝皮衣，又都生了一个大胖小子。她们和丈夫相亲相爱，日子过得很美满。 一晃又过了两年，一天二大姐对两个妹妹说：“天上一天，人间一年。咱们出来已经三天，要是被玉帝知道，就要受到天规的惩罚。现在，趁时间不算太长，咱们快回去吧!”两个妹妹也觉得非回去不可了，否则，丈夫和孩子也要受连累呀。三姊妹找出了丈夫收藏的羽毛衣服往身上一穿，胳膊一抬，两脚腾空就飞起来了。地上的三个孩子，才两岁多点儿，刚会说话，看见三只天鹅在头顶飞来飞去，觉得很好玩，一起拍着小手道：“鹅!鹅!鹅!” 兄弟三人打猎回来，不见了妻子，只听孩子说：“鹅，鹅飞走了!”再一找，羽衣全都不见了，他们知道一个仙女回天上去了，就对孩子说：“那鹅，就是你们的娘，知道吗?”传说：满族人叫母亲为“额（鹅）娘”，就是从这儿开始的。后来受到汉族人称母亲为“妈妈”的影响，才叫成“讷讷”的。 兄弟三人的妻子走了以后，三个孩子渐渐长大了。这三个孩子顺着松花江走到与牡丹江汇合的地方，觉得那里宽敞，就在那里定居下来。后来兄弟三人的后代越来越多，三族人才分成三姓。因此，这个地方就叫做“三姓”了。 再说三个仙女韬到天上，吃饭不香，饮水不甜，日夜思念人间的生活，又不敢把真情透露出去，只好藏在心里。就这样，过了九十九天，正赶上王母娘娥开蟠桃会，天兵天将把守不严。三姊妹合计了一下，无论如何也要到人间看一看，哪怕是看上一眼，也免得这样牵肠挂肚。 她们又采集了天上的白云做羽毛，变成三只天鹅飞了下来，降落在长白山上。她们到处找丈夫，找孩子，都不见他们的影子。她们来到夏天住过挑战马架那儿，小马架早就没了；冬天挖的避风寒的地窖，也填满了泥土。三姊妹不由掉下了眼泪，边哭边沿着松花江往下飞。飞到一处密林，有个百十来户人家居住的部落，一打听，才知道这个地叫三姓，正是她们姊妹三人的后代。 天上九百九十九天，就是人间九百九十九年。不但她们的丈夫早已不在人世，儿子、孙子也早已死去，不知传了多少代了。三姊妹见三姓人虽然像自己的丈夫一样勇敢，却不能和睦相处。他们生性好斗，经常互相抡刀动枪，打得头破血流，仗越打越大，血越流越多，仇越决越深。 怎样才能使他们不打仗呢?三姊妹很着急，她们边飞边想，不知不觉飞到了天池。三人脱去外衣，跳进天池里，洗起澡来，心里却老是挂念三姓的事儿。 正洗着，三个仙女看见天边飞来一只喜鹊，飞到天池上空，那喜鹊将嘴里衔着的一个红果吐了下来，正好落在三妹佛库伦的衣服上。佛库伦本来就不想在水里多呆了，游上了岸。忽然，她看见自己的衣服上放着一枚熟透了的红果子，这果子大得出奇，红得透亮。她在山上呆过三年，还从没见过这样的果子，不由将果子拿起来，放在鼻子下嗅嗅。谁知红果子刚放到嘴边，“哧溜”一下就钻进了她的嘴里，又很快滑入了肚子。 大姐、二姐好衣服要回天上去了，三仙女却身体发沉，说什么也飞不起来。两个姐姐知道 她是误吃了红果怀了孕，劝她不要着急，先安心呆在人间，等生完了孩子再来接她。说完，她们就飞走了。 帝俊是古代殷商民族奉祀的上帝，从甲骨文描画的形象看，帝俊长着一个鸟的脑袋，头上有两个角；他的身体像猴子，脚只有一只，手里拄着一根像拐杖一样的东西。看来，他是个鸟首人身的怪物。 在东方的荒野上，有一种色彩缤纷的五彩鸟，它们在那儿两两相对，翩翩起舞，大地就像绽开了一朵朵美丽的鲜花。而且，这些鸟儿还善于呜叫，它们的声音清脆悦耳，婉转动听。帝俊常常从天上下来，和这些五彩鸟交朋友。有时候，他也夹杂在五彩鸟的队伍中，随着美妙的鸟鸣声，拄着拐杖，用他仅有的一只脚，一拐一跳地舞蹈起来。这种场面想必是十分精彩而有趣的。 帝俊为什么偏偏喜欢和五彩鸟交朋友呢?说来话长。 原来，五彩鸟有三种，一种叫皇鸟，一种叫鸾鸟，还有一种叫凤鸟。其实，五彩鸟就是古代传说中的凤凰，据说它长着五彩缤纷的羽毛，所以又叫做五彩鸟。五彩鸟吃的是天上的神果，喝的是醴泉的仙水，只要它一出现，天下就太平无事，吉祥如意。所以，帝俊能和五彩鸟交上朋友，足见那时候大家的日子很好过，肯定是个“按需分配”的太平盛世。后来，春秋时期的孔夫子普经大发“凤鸟不至”的感慨，就是因为他身处乱世的缘故。 另一个原因，便是帝俊和五彩鸟还有亲缘关系。凤凰的形状真是个千古之谜，谁也说不准，但甲骨文中的“凤”字虽然各式各样，却有一个明显的特征，就是它们的头上都有角。中国古文化里有个很奇的现象，就是在普通动物的脑袋上画个角，它就成了神异动物，比如龙的头上必有角等等。 帝俊还有三个妻子。一个叫娥皇，娥皇生下了一个不同寻常的国家，这个国家叫做三身国。国民都长得奇形怪状，一个头三个身子，他们姓姚，吃的虽然也是五谷杂粮，却能驱使豹子、老虎、狗熊、人熊四种猛兽做他们的的仆人。 但是，娥皇还只是个平常的妻子，帝俊的另两个妻子就更伟大了。一个是太阳女神，名叫羲和。她生了十个太阳儿子，并且常常在东南海外的甘渊，用清凉甜美的泉水为自己的太阳儿子洗澡，使它们一个个清洁明亮、精神焕发，好让它们轮流出去照耀大地，能够更好地尽到责任。第三个妻子是月亮女神，名叫常羲。她生了十二个女儿，都是月亮。常羲则在西方一个荒野之地为她的月亮女儿洗澡，目的和二夫人也差不多。 也就是说，帝俊与太阳又发生了千丝万缕的联系。有意思的是，中国古人认为，太阳之所以能够在天上运行，是因为太阳中有一只鸟，这是一只三个脚的鸟，名叫“夋”鸟，与帝俊的大名如出一辙。一只脚、三只脚，都是将鸟神秘化的结果。如此看来，帝俊这位太阳的老子，不但是凤鸟，很可能还是火凤凰、太阳鸟。 三足鸟的形象在出土文物中也时常见到，早在仰韶文化的陶片中，已经出现了三足鸟的纹 饰。这种三足鸟，古文献称为“跋”或“夋”，学者们普遍认为，它就是传说中的帝俊。 若干年过去了，金蛙国王外出巡视，来到太白山南面的优渤水畔。在那儿，金蛙国王遇一了一位美丽的女子，她孤苦伶仃地生活在这一带。金蛙国王感一很奇怪，便问她孤身独居的原因。那女子说： “我是河伯的女儿，名叫柳花。有一次，我和几个小姊妹一齐出宫玩耍，碰见一位英俊的男子。那人自称是天帝的儿子，名叫解慕漱，对我非常亲热。我就离天姊妹们，跟他来到熊心山下鸭绿江边的一个洞穴里，在那儿，我献出了自己的贞操。不料，那男子从此一去不复返了，我没有办法，只好回父亲身边。可是，我父亲却责怪我没有媒人、没有结婚就与人私奔，将我谪居到这儿了。”
中国文化的一个重要特征，就是它的象征性。中国人的思维方法是直观的、联想的、朦胧的，因而也是艺术的。它靠的是感觉，而不是逻辑分析、概念演绎等。因此，倘若有人仅仅把“昆仑”看作一座山，把“黄帝”看作一个人；那么，他实在是不太了解中国文化。 同样，仅仅把龙、凤凰、白虎、玄武，看作是四种或五种动物，也是不足取的。这四种灵物有着非常丰富的文化内涵，包孕了中国人的许多原始崇拜，是中国历史上深入人心的象征物，妇孺皆知的四种文化符号。 中华民族古老而悠久的历史中，龙是一个最引人注目的象征物。它那硕大无比的身躯、雷霆万钧的威力、神幻莫测的变化、昂首屈背的雄姿，曾激起中华民族多少动人的想象，点燃起多少崇敬、恐惧、希冀、迷茫等情感的火花。在它的身上，凝聚了民族的共同心愿，象征着民族的共同性格。难怪中国人被称为“龙的传人”。 龙，堪称中国的民族祖神。在中国人的心目中，凤凰是最美好的象征物，几乎是一个完美无缺的灵物。凤凰最早、最基本的原形是鸷鸟，一种鹰类的猛禽。显然，它也会给人带来灾难与不幸。应该说，灵物崇拜产生，总是与人类对自然力的恐惧联系在一起的，原始的凤凰崇拜并不例外。可是，人们又时刻在追求一种完美、一种精神升华，因而逐渐将凤凰美化为光明之神、幸运之神、幸福之神，成为四灵中独特的形象，一位不可多得的至善之神。然而，正因如此，凤凰也成了四灵中最软弱无能的神，神格最低。昊昊天廷中，它连个神位都没有，只配充当神的坐骑，一种精致的装饰品。在人间，它虽然贵为皇后的象征，其实也只是帝王的陪衬，仍属于高级花瓶之类。美化的同时，也伴生了弱化和女性化的倾向，凤凰的幸与不幸，全在于此了。 《白虎》是本丛书中最难写的一部了，因为要找出纯粹的白虎故事，实在太难了。好在中国人崇拜白虎的根子就是虎崇拜，“白”，仅仅作为五行属性、方位概念的标志而外加的、补充的。所以，本书实质上写的是中国的虎崇拜，当然，重点仍然围绕着白虎。 白虎，是中国的战神、杀伐之神；同时还兼有避邪、禳灾、祈丰，以及惩恶扬善、发财致富、喜结良缘等多种功能。另外，虎作为一种猛兽，又给人类带来各种祸害。就在希望与恐惧的交织中，形成了白虎崇拜。 玄武是很特殊，也很有趣的一种灵物。四灵之中，惟独它是由两个灵物，即龟和蛇组成的；它的名字却不叫龟蛇，而叫玄武。玄武的人格神，又演化成了赫赫有名的真武大帝。这些，都与其他三灵迥然有别。 玄武的本意就是玄冥，武、冥，古音是相通的。玄，是黑色的意思；冥，是阴的意思。玄冥起初是对龟卜的形容：龟背是黑色的，龟卜就是请龟到冥间去询问祖先，将答案带回来，以卜兆的形式显示给世人。因此，最早的玄武只是乌龟。 蛇崇拜在古代也是十分兴盛的，蛇那细长、圆形的身躯，常常被比附为男性生殖器。它在地下的生活，以及强大的生命力、繁殖力，使它成为女性和土地的象征。它的冬眠和蜕皮，又被认为具有“再生”的能力，从而成为生死、轮回的象征。因此，最初的生殖神、土地神就是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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