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的摩根索
2003-02
学林出版社
张丽东
无
《永远的摩根索》内容包括摩根索其人、国际政治学之父、摩根索权利理论解读、摩根索与对话者等五章。
序 王逸舟永远的摩根索(前言)第一章 摩根索其人 一、科堡时期 二、德国时期 三、欧洲时期 四、美国时期第二章 国际政治学之父 一、从国际法到政治学 二、哲学多元与思想统 三、国际政治学的独立 四、国际政治病理学医生 五、国际政治理论的圈地运动第三章 摩根索权力理论解读 一、权力在国际政治中 二、权力因素认知 三、权力的估价与比较 三、权力载体的变化 三权力限制的向度第四章 摩根索与对话者 一、向自由主义与科学乌托邦说不 二、跨国主义者与摩根索对话 三、新一新对话与摩根索 四、建构主义的启示第五章 不是结语——国际政治理论发展的困惑 一、政治与非政治——自由主义的问题 二、国家中心的销蚀?——全球主义的问题 三、文化观念的作用——建构主义问题 四、永远的摩根索——历史与现实问题
书摘 在国际政治学内部主流与非主流对话之时,国际政治作为边缘学科对社会科学的主流学科也开展对话,但是这种对话是不对称的。与国际政治圈内将摩根索视为对话小心形成鲜明对照的是,在国际政治学之外的其他学科,哪怕是在当代西方政治思想史的论著中,我们能够看到雷蒙·阿隆的名字和生平简介,看到对这位政治学者的国际政治学理论的学术评价,却几乎看不到摩根索的名字和著作评介。这当然不仅仅是对摩根索的忽视,而是对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后产生的国际政治学一直存在的一个尴尬问题:国际政治学凭什么说自己是一个独立的学科?作为晚生的国际政治学,使用所有先生学科的理论工具并没有什么,可因此国际政治学就总也摆脱不了自己与史学、政治学、哲学等古老学科的身份“混用”状态,此外它还要倚赖比较年轻的经济学和更为年轻的社会学等等学科所提供的要件。再加上国际政治或者说国际关系与人们的生活和思想的联系远较其他学科为紧密,所以这门学科似乎任何没有专业训练的人都略知一二,不像国际金融专业,或者天体物理学那样的曲高和寡。对国际政治或国际关系,人人都可以予以评说,并且越是与政府保持距离的阶层,越可以在这个领域轻易找到各自对外政策的素材。于是,造成了国际政治没有什么理论,甚至也没有什么专家的印象。不久前,还有一位作社会学研究的朋友问我:你说说看,你们国际政治专业到底有没有你们自己的理论?我被他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来,好在有个摩根索,不然真是无从说起。就为这个,我挺感谢摩根索。可是摩根索并不认为自己的理论有原创性,他说:“我没有发明,也没有发现任何东西,我只是试图重瓤挖掘传统的智慧并用它解决当代问题。”(1973) 同摩根索一样,今天的国际政治、国际关系学界的研究者们,也在关注着“当代问题”。他们所面对的世界与摩根索的已经不一样,对于经典现实主义强调的核心概念—国家权力、国家利益和国际社会的无政府状态等假设,新现实主义、新自由主义和建构主义等学派,不是采取一概抛弃的态度,他们在某些方面已是有保留地予以承认的。例如,自由制度主义认为国际社会虽然没有(或没有可能)摆脱无政府状态,但是可以通过国际组织的功能和大量非国家行为体的经济活动,使国家行为体的行为趋于理性。即便它们只是为了自己的利益选择“自律”行为,其结果也会减少国际冲突并增加国际合作,并进而逐步达到国际社会的“无政府而有序的状态”;建构主义也没有否认国际无政府状态的存在,但是认为目前这种状态不是固化的,更不是一元形态,通过文化观念的建构,可以使国家的利益甚至身份得到社会学意义上的重建,并进一步建构国际社会的“集体身份”,把无政府文化的多元本忖体现出来,使沿着霍布勒无政府文化→洛克无政府文化→康德无政府文化递进的理性的发展在建构主义者那里不是乌托邦。就这样,各个学派的争论和开拓使国际关系研究充满了活力。只有学科研究不断地超越和发展,才会使前人开创的事业富有生命力,才会有永远的摩根索。 虽然现实主义的摩根索在对自由主义“战斗”的时候,理想主义的摩根索保持着沉默,但是他一直存在。有证据表明,理想主义的摩根索,是在30年代,在与自己崇拜的尼采的论争中,在与辛采迈的合作中和在纳粹德国的压力下建立起了自己的理想主义体系。这个体系的轮廓集中在他1930年的手稿中,30年后,摩根索又在自己的《美国政治的目的》中再现了这个体系。青年摩根索的伦理哲学体系,是一个超凡的理想主义体系。作为学者的摩根索,在构建自己现实主义思维模式的努力中,之所以表现出一种周期性的自信——不自信的情绪和周期性的理想主义—现实主义倾向,这些看似矛盾的问题都可以追溯到他对哲学问题的思索,追溯到他自青年时代起就一直进行的对终极价值的追求。在被尼采的怀疑精神俘虏了很久之后,1928到1931年那一小段人生的经历是摩根索终极价值观形成的关键。在这两年半的日子里,青年摩根索与辛采迈建立了密切的工作联系和亲密的个人关系:几年后,摩根索写给辛采迈的信中还说:“不管怎样,我们之间的深深的联系永远不会发生危机,因为我不仅是你的雇员,我也呼吸着你所散发出来的智慧和道德的气息。放弃如此有影响力的创作之间的联系,对我来说将意味着放弃我自己的个性。” 胡格·辛采迈的确有着智慧和道德的气质。熟悉他的人说,辛采迈是一个法律事务专家,但他更像一个艺术家,或者说是一个出色的演说家。他的身上有一种只有在法国人身上才有的高贵的举止。人们形容他“真正的悲悯,在德国人中很少见,也许一些伟大的法国法律政治学家和学者型的政治家才具备。”但是,更重要的是辛采迈是一个准备为自己的信仰奋战的理想主义者。作为一个律师,辛采迈总是尽其所能地维护处于劣势的受害者的利益,尽力维护那些处于底层的工人和失业者的利益。从政治上讲,辛采迈是在民主的架构内的人类社会主义的倡导者,一个大声呼吁“复兴西方文化中的不朽价值的倡导者”。辛采迈的朋友圈里,聚集着“人文社会主义”的知识分子,这些人与摩根索经常交换和分享着彼此的学术观点。他们的思维和行动中,时时流露出一种宗教责任感,同时又与政治现实性保持一致。这种气氛使摩根索感到困惑,他认为,这些社会学家忽略了政治因素对于任何有影响的社会行动的重要性,因此,大家肯定会在政治领域中对当前的社会仁义境况作出错误的判断。然而,摩根索还是被辛采迈和他的朋友所维护的人类伦理和道义深深吸引,这种吸引力最终促使摩根索转而接受和支持传统的人类价值观。 围绕在辛采迈身边的“道德氛围”对摩根索理想主义价值观的形成是重要的,而另一个促成其转变的因素也很重要,那就是当时德国反犹太人的社会环境。回想起来,摩根索的观点几乎就是对希特勒上台的严酷现实的自然的反映。1929年以后,在德国反对辛采迈已经成为一种潮流和形成了势力,站在辛采迈一边,为犹太人打赢每一场官司都成了顽强的反抗行动。此时的摩根索既在无奈中接受了现实主义的立场,又迫切地呼唤古典自由主义的精神。摩根索对作为犹太人而失去的东西——自由平等——重新关注了,“对自由和平等的需求,对自我决定权的需求”又回到他的心灵中。摩根索个人那压抑的经历将他推向一个境地,当他认识到并且承认“政治”和“权力”的现实性时,他并没有肯定它们。他自己政治分析得出的结论被自己的伦理道德强烈谴责着:“我确实相信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权力的任何作用都是邪恶的。”纳粹德国使犹太人摩根索成为一个在道德基础上反对政治本质的斗士。 与中国学者不同的英美等国的学者,虽然在选择学科名分时比较随便,但是仍然有一个不容忽视的趋势,越是后来(新生)学派的学者,越愿意使用国际关系一词,而对国际政治这个传统的称呼则有种渐弃渐离的味道。如国际关系的研究对象、研究目的、基本概念与摩根索最初确立的独立学科概念相去甚远,难怪新自由主义、反思主义以及建构主义与摩根索对话时首先要批判国际政治学科在包容性、多元性方面有十分深刻的差异。如果国际政治为自己定下的学科研究领域仅仅限于某一专门领域,难道非要把它指为保守吗。一个专业领域的学科研究可以相互借鉴,但即便是边缘学科,也有自己的学科基础规范,在这个基础上的发展,和在其他基础上的发展应当是两回事。说到底,国际政治与国际关系还有国际政治经济等学科到底是一个人的多重身份,还是几个人(比如是子嗣与亲戚的关系)组成的一家子,虽然血脉相连,但终究是各自独立的人呢?关于这一国际政治和国际关系身份的悬案没有著名学者去解决,他们对这种事视而不见,难得糊涂,而大糊涂就是大清明。 关于国际政治学的圈地运动,应当听奥托·纽拉特的说法:“社会科学是一个学科群,它的每一个学科都可以根据其研究取向而不是其分炎而命名。”他举的例子有说服力而且特生动,虽然有点长,可我不忍心把它裁掉一个字:“有一个标签‘物理科学’被贴在了地质学之上,但是,人们后来又不得不承认古生物也属于地质学,而且它与所提到的标签并不相符。有时,人们创造出‘混合科学’一词,但是这样一来地质学就显得更加混乱,因为科学的陈述中曾经提到地球表面与人类历史紧密相关,人们可以把人类看作一种‘地质力量’。我们可以说:‘人类像雨水和大河一样与地质结构的变化相联系’,因此我们可以得到有关人类组织制度(它与大坝的建造、耕作等联系着)的变化与地表和气候变化之间关系的陈述。这意味着社会学的陈述堂而皇之地进入了地质学领域,也许进入了天文学领域。我可以有把握地说,在对人类社会组织制度作出预言方面所存在的困难,因而也进入了与社会学有关的地质学领域。”人家社会学的圈地运动已经是“上穷碧落下黄泉”了,国际政治那点混用或者混乱真不算什么。 国际政治研究领域外延不断扩大的现象不是独有的,不管进入哪个领域,也不管是用什么术语,只要研究的取向是国际社会中战争与和平、冲突与合作,国际政治学这样一个亚学科向杂文品种——国际关系学演化的发展模式就属于寻常现象。这也许会让“父亲”摩根索尴尬,可又有什么办法呢。 政治理想主义是自由主义价值理念在国际政治学科的最早的体现,同时它也是摩根索主动与之对活的第一个对象。这次“对话”是以1946年摩根索的《科学的人对抗权力政治》为开端而挑起的对自由主义的论战,论战的高潮在《国家间政治》出版前后,并一直持续到1954年。在国际政治思想史上,不少的学者认为这次论战导致摩根索为代表的现实主义大获全胜,也因而奠定了现实主义占据国际政治主流地位数十年的基业。但是,当时摩根索本人不这么自信,最初他的所作所为很简单,既是一个认真学者的冲动,也是一个犹太学者对自己新归属的国家的报恩人表现。后来,他在论战时的心境非常复杂,用一句粗话来反映摩根索当时的感觉和处境就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直到今天,对他的各种各样的误解也是这场论战的后遗症。自由主义及其一些民众从此把摩根索看作是权力至上的鼓吹者,是御用文人;而美国政府实际上与他的立场相去甚远,并把他的建议看作不合时宜的唠叨。的确,摩根索在美国能获得成功,很大程度上是靠这场论战的影响。但是,这个胜利的代价太大了。 ……
序面前摆着《永远的摩根索》。作者张丽东让我写几句话,谈谈一个研究人员对这部书稿的看法,“特别是批评性意见”。 想了想,我同意了。不止因为丽东是朋友,也不光是由于她的诚恳态度。 摩根索值得一写。这位智者的思想还在熠熠发光,尽管他本人早已过世。 倘若让国际政治研究学者投票,选出自这门学科诞生以来的80多年间最具影响力的理论家,我估计摩根索至少位居前三甲。他在牛个多世纪前创作的《国家间政治》,作为公认的最具国际政治学“百科全书”特征的巨著,至今依然是同行书斋的必备书和课堂上引用率最高的作品(单在中国它就有不下三个译本)。在国际政治研究这个圈,假使有谁说从未听过“摩根索”的名字,好比物理学界有人说不知“牛顿”或“爱因斯坦”等巨匠一样,欣赏也好,批评也罢,研究国际政治理论的人,不能不面对摩根索奠基的现实主义大厦。 然而,摩根索真的不好写,如同任何参天大树的根脉枝节不易数清一样。这位大师思想源泉丰沛、理论体系庞大,令研究者难以区隔、分疏;他的门派弟子几十年来已经发展衍生出形态各异的分支,因而重新阐释可能会遇到一大堆的困难。还有一个因素不能不提:摩根索丰富思想的背后有着曲折的阅历,反映与这位原籍德国、后移居美国的思想者的个人遭遇和复杂感受。这些东西的收集整理是一个十分吃力、而且往往不讨好的工作(据说他的两个孩子都说不父亲前半生的故事)。 但是,张丽东还是动笔了,给我们呈现了一个生动的、有些另样的摩根索。不论别人怎么想,不管权威有何定论,也不顾朋友如何替她捏一把汗,与许多同行不一样,丽东不打算为这本书确立某种纯粹的理论标尺,写作的目的只为了舒缓心底的“摩根索情结”。这让我有些惊异,也从心底佩服,自然,它也带来了新的挑战和启示,对作者,亦对有兴致的同行:重新绘制后的画像,与对象本人的符合度有多高?在个性及色彩变得生动的同时,摩根索的精神是否被充分展示?深究起来,“重绘摩根索”还有哪些手法与工具?从这个意义上讲,《永远的摩根索》开启了又一扇观察“风景”的窗口,提供了一个集思广益的平台。 祝贺作者。我希望有更多的人向她学习,加入到探索的行列中来。 王逸舟 2002年2月6日
《永远的摩根索》由学林出版社出版。
无
很好的东西,可以获得很多知识啊,可能是他们学政治学的,麻木了吧
就是书有点旧,貌似很久的样子
摩根索作为国际关系的大师。。我们有必要了解大师的成长经历。只是不知道作者考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