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小刀会起义与太平天国关系重考
2010-1
天津古籍出版社
朱从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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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上海小刀会起义与太平天国的关系，一直以来是学术界所关心的问题。早在1938年，谢兴尧即作《上海小刀会与洪杨关系》，通过夏燮《粤氛纪事》所载温那治递送刘丽川上洪秀全奏折事说明小刀会试图取得太平天国支持的情况①。萧一山《太平天国诏谕》在研究万大洪安民告示时，探讨了太平军早期与三合会的关系，认为太平军与三合会宗旨不同而深闭固拒，拒绝了上海刘丽川的请援②。罗尔纲《太平天国与天地会关系考实》不同意萧氏观点，认为太平天国曾经主动争取刘丽川小刀会的加入③。他在《刘丽川上天王奏跋》④和《上海起义上天王本章》⑤中均持相同的看法。
不经意间，五年就过去了。2003年11月7日至9日，在上海南翔古镇召开了纪念上海小刀会起义150周年的学术研讨会。一直对太平天国史感兴趣的我，即拟以上海小刀会起义与太平天国的关系为题，写一篇文章交由会议研讨。不意，这一问题竟为学术界一直所关注，存在着针锋相对的学术观点。而到会上，又有数位同仁亦以此为题，提出了颇具新意的论点。一时间，会议对上海小刀会起义与太平天国关系的讨论还形成了一个小小的热点。会议的讨论、同仁的点拨以及南京大学茅家琦教授的分析使我茅塞顿开，受益匪浅。有幸的是，我提出的研究方法得到大家的认可，在其后的会议学术综述中还得到进一步的肯定，会后还得到华东师范大学刘学照教授的鼓励。所有这些都使我很受鼓舞，决定将这个问题继续研究下去，希望能有所突破。
第一章 一个真实的刘丽川一、刘丽川与起义的发动二、寻求出路的努力和心态三、刘丽川的下落问题第二章 有利的条件和可能的联系——酝酿阶段[成丰三年二月至七月(1853年3月-1853年8月)]一、三个有利的条件二、三个可能的联系第三章 战略初定：等待接管——第一阶段[咸丰三年八月至十二月(1853年9月-1854年1月)]一、“等待接管”战略的提出二、外侨社会的反应三、太平天国的回应四、内部的动摇与议降风潮五、小刀会与太平天国的战略问题第四章 战略调整：率众归附——第二阶段[成丰四年正月至五月(1854年2月-1854年6月)]一、初步的战略调整二、太平天国的“率众来归”政策三、对太平天国政策的反应——内部政策的调整与林阿福出走事件四、列强对太平天国政策的反应——列强从中凑合的“献城”谈判第五章 战略实施：配合策应——第三阶段[成丰四年六月至十月(1854年7月-1854年11月)]一、太平天国的策应与小刀会的配合二、小刀会和清军的兵力问题三、小刀会的内部矛盾问题第六章 战略分歧：内讧而散——第四阶段[成丰四年十一月至十二月(1854年12月-1855年1月)]一、法军公开武装干涉小刀会起义二、小刀会内部的战略分歧三、最后的突围与失败结论附录一：刘丽川上洪秀全奏折时间考附录二：太平天国前期高层文书人员的命运——以曾水源为中心的考察后记
夏燮《中西纪事·五口衅端（卷十一）》后附《附记借助夷兵克复上海档案》称：“首逆刘丽川带领百余人，乘乱放火，由西南门城缺缒城而逃，总兵虎嵩林督兵追至虹桥地方，经广西官兵上前围截，生擒刘逆斩之。”① 袁祖志《随园琐记·记袁祖事迹（卷下）》亦载：“元旦，官兵西追至虹桥，与民团合，尽歼之，枭刘丽川首。其东遁入浦者，西人擒送大营，咸斩之，计二千余名。”② 虹桥被杀说从一开始就受到怀疑，因此，被杀说就有了其他的观点。被杀说中第二种较有代表性的观点来自蒋恩的《兵灾纪略》，认为刘丽川被杀于小闸（桥）。该书载：“（咸丰）五年乙卯元旦，焚香顶礼毕后，清晨就得捷报，悉上海于昨夜三更克复。轰大南门城垣数丈，官军乘此杀进，昨宵所以有此巨声也。匪首丽川等启西门宵遁，至小闸地方，被总兵虎嵩林截杀。”③蒋恩为上海当时的乡居地主，《兵灾纪略》所载多系其耳闻目睹，按年排比，记载了咸丰三年至同治三年六月二十九日（1864年8月1日）期间有关小刀会和太平天国史事，具有一定的实录性质，较为可信。从亲历亲闻的程度来看，能够听到南门炮声的蒋恩比远在川沙的黄本铨要可信一些，所以上海地区的地方志编纂者们多采此说，反映了他们在史料选择方面的价值倾向，以下五种地方志详略不同地记载了小闸桥被杀说。 同治十一年（1872年）刻本《上海县志·兵防（卷十一）》载：“（咸丰）五年正月初一日，逆首刘丽川带贼党百余，出西门而去，夜半，至小插桥，唤渡不应，即放洋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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