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十二钗
2011-12
浙江古籍出版社
禹媚
210
无
一本关于《红楼梦》的灵性之书 去年我装修房子,去一家铁艺店做防盗窗,签字的时候,老板发现他看过我写的关于《红楼梦》的一本书,就热切地跟我谈起某位红学专家。我说,我没有看过这本书,他非常吃惊,说,研究红学的人,都看过她的书。我很想反问一句,红学,是什么东东?但看在老板额外给我优惠了一百块钱的分上,我把这话忍回去了。 喜欢谈《红楼梦》的人有两种,一种是红学家,一种是《红楼梦》爱好者,前者是将《红楼梦》当成一门学问研究之,后者是将《红楼梦》当成一本小说,不,说小说还不够,是一段时光,一种生活,或者,干脆就是生命本身,来品读、玩味、揣摩、推敲,设身处地,推己及人,小说里的人物,不再是扁扁的纸问人,而是进人我们魂里梦中的人,有时候,我们看他们,也如看我们自己。 后一种文学爱好者,我在网上、在生活中都见过很多,都是兰心蕙质的女子,却不见得都是写文章的,只是自幼爱好,不知读了多少遍,若换个版本,略略眼生的字都能跳出来,对于曹公在字缝里设下的那些埋伏明察秋毫,说起黛玉宝钗像是自己的同事,不会预设立场随意褒贬。一是一二是二,公允得也像是对待观察良久的同事。 遗憾的是,这些有趣的评价,多是在咳珠唾玉之问,就算有人会写成文章,也都只是个把篇章,看起来很不过瘾。所以,当我看到禹媚的书稿时,那种心情,怎么形容呢,很像是在阳光明媚的午间坐在咖啡馆里,听志趣相投的女友说一些很有意思的话,愉悦的,共鸣的,还有一点点HlGH,那样的时光,很静,静得听得到流年似水。 禹媚的这本书,口气轻淡,没有那种“我告诉你们啊”的大惊小怪,但不循成说,不落窠臼,只拿自己的心去与《红楼梦》映照,一字一句皆从真心而出的风格,就足以使它与众不同。 比如说,历来说林黛玉的人多了,有的将她捧为天上的仙女,有的则以道学家的口气横挑鼻子竖挑眼,口气虽是激烈,看了却让人无法不轻蔑地一笑,语言玩得再花,也都不过是人云亦云罢了。但禹媚说起林妹妹的清高孤僻则另有高见,她借村上春树小说《挪威的森林》中的男主角的话为她代言: 哪里会有人喜欢孤独!不过是不乱交朋友罢了。 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林黛玉也不是一天就成为林黛玉的,禹媚目光如炬地发现,林黛玉刚进府时,也很在意别人的看法,不敢多走一步路,不肯多说一句话,但是“大多数人的成长都是一个被规范的过程,而这个我们看着她长大的小女孩儿,却在成长的道路上,面目越来越清楚。在我看来,黛玉自我实现的完成是在住进潇湘馆后。有了这方幽僻的小天地,一个迥异于传统淑女形象的诗人林黛玉,终于横空出世了”。 说到黛玉,自然就要说到宝玉。关于宝玉历来众说纷纭,但大多批判调侃奚落,女孩子表示不愿意有这么一个男友,男人表示有这么个儿子也得揍死。没办法,国人的实用主义是侵人骨髓的。但禹媚却说: 焦大自然领会不了林妹妹的好处,便是宝钗、湘云,又怎能领会到宝玉真正的好处? 在她们眼中,宝玉什么都好,就是未免太过不通世务,如傻似狂,所以她们想尽一切办法把宝玉往“人间正道”上引领。她们不知道,所谓的不通世务,才是宝玉真正的美质所在。 宝玉的这段境遇,倒和《笑傲江湖》中的令狐冲有所类似。令狐冲在华山派时,和小师妹岳灵珊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初恋。岳灵珊那个时候觉得师兄也挺不错,就是吊儿郎当,不够正统。相反,令狐冲这个在小师妹看来是最大缺点的特质,在任盈盈眼里却是他最美好的品质。 说到这里,我不禁要为灵珊、宝钗们扼腕叹息,曾经有一块真正的宝玉摆在你们面前,可你们却把它当成了顽石,岂不惜哉!当然,站在灵珊、宝钗的角度,这种特质并不是她们需要的。 录到这里,我也要为宝玉扼腕,可惜他生不逢时,有黛玉那样的恋人,却没有禹媚这样的知己,亦是憾事啊。 从前面的章节可以看出,禹媚对于黛玉、宝玉是高度认可。通常认可黛玉的,都会看宝钗大不顺眼,即便不会将她妖魔化为阴险狡诈之徒,就其为人风格尖酸刻薄两句则是常有的。禹媚的过人之处在于,即便宝钗不是她那杯茶,她依然能看出宝钗的大好处。 比如,人人都诟病宝钗遵从礼教,像宝玉那样叹:“好好的一个女子,也学的沽名钓誉,人了国贼禄鬼之流。”禹媚却说. 《世说新语》云:王平子、胡母彦国诸人。皆以任放为达,或有裸体者。乐广笑曰:“名教中自有乐地,何为乃尔也?” 名教之于黛玉,是一种无形的束缚,她时时都想挣脱。但对于宝钗来说,并不存在这一问题,她已经习于从名教中觅得乐地了。宝钗曾说:“男人们读书不明理,尚且不如不读书的好,何况你我。就连作诗写字等事,这不是你我分内之事,究竟也不是男人分内之事。男人们读书明理,辅国治民,这便好了。只是如今并不听见有这样的人,读了书倒更坏了。这是书误了他,可惜他也把书糟蹋了,所以竞不如耕种买卖,倒没有什么大害处。” 禹媚平心静气地看这段话,觉得很有道理: 宝钗认为男人们读书并不曾明理,反而把书给糟蹋了,这番见识不可谓不卓越,显然脱离了“无才便是德”那套陈腔滥调。 在这本《金陵十二钗》中,类似的真知灼见时时闪烁,可见作者的才情,更可见作者的真诚。窃以为,对一个写作者来说,真诚是最为重要的东西,有真诚,才能探幽发微,才能言他人所未言,才能动用全部灵性,全部的生命能量,化为华光四射的文字。禹媚这本书,也因了这份真诚,在诸多的说红文章里凸显出来。 闰红 2011年10月
《金陵十二钗》以现代女性视角来解读金陵十二钗,越过重重考据,不拘泥于还原,写出她们的骄傲、辛酸和柔情,写出她们真实的人生况味。对于书中一些争议已久的话题,譬如黛玉的结局、湘云和宝玉的感情、凤姐的评价等,作者也给出了自已的答案。
禹媚,80年代生人,现供职于媒体,出版有长篇小说《我是路小丙》(浙江大学出版社2011年),武侠随笔评论集《小女子的麻辣江湖》(陕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11年)。
一本关于《红楼梦》的灵性之书黛玉非主流文艺女青年异乡人一生与诗书做了闺中伴孤标傲世偕谁隐两个“不肖者”的相知情深不寿萧红的黛玉心宝钗名教中自有乐地过日子的艺术山中高士人群中的宝姐姐琴边衾里总无缘宝钗的那些影子元春步步惊心宫门一入深似海此恨绵绵无绝期元春为何偏爱宝钗探春庶女攻略小贾政庶女身份的焦虑扬眉剑出鞘断线风筝飞海外湘云迟钝一点,你就快乐一点这一笑霁月光风这一醉芬芳万古湘云的钝感她的爱情沉睡着妙玉大观园中最拧巴的姑娘一束矛盾暗恋那点小事洁癖患者迎春那个茉莉花一样的女子一个安静得像没有的姑娘是懦弱,还是超脱她像没有一样地死了惜春她的铁皮鼓自保是柄双刃剑谁是佛前有情人凤姐风光背后好一个辣妹子打工皇帝王熙凤凤姐和宝玉从潘金莲到王熙凤巧姐从来没有什么意外七月初七鹊桥架仗义每多屠狗辈李纨稻香村中,活死人墓心比身先老妯娌之间李纨的结局猜想可卿红字灵肉合一灰姑娘的豪门劫宿孽总因情
黛玉非主流文艺女青年 异乡人 她的出场是从离别开始。 那一年,她年方六岁,洒泪拜别父亲后,乘船去投奔从未谋面的外祖母。其时恰是正月初六,白雪皑皑,小小年纪的她独立船头,任一叶孤舟载着她,驶向那不可知的未来。极目远望,是奔流不休的江水。 她不知道的是,这一别,竟再难回首。从今后,故乡成了她梦萦魂牵的一个地方。她如何能够料到,当时只道是寻常的草长莺飞、烟花三月、骨肉至情,最后竞只能在回忆中才能重温。 虽然名列金陵十二钗,林黛玉却只是一个客居金陵的异乡人。实际上十二钗之中,薛宝钗、史湘云都属于贾府的外来者,但宝钗本有母兄依傍,湘云原是客人身份,只有林黛玉一人,非主非客,被打上了“异乡人’’的尴尬烙印。因此她的思乡之情特别浓重,无可奈何、无家可回的悲伤,总在一些特定的时刻侵袭着她。 初人贾府,作为客居者的她,就敏感地察觉到了这里和她以往的家不一样。书中有一段写道: 寂然饭毕,各有丫鬟用小茶盘捧上茶来。当日林如海教女以惜福养身,云饭后务待饭粒咽尽,过一时再吃茶,方不伤脾胃。今黛玉见了这里许多事情不合家中之式,不得不随的,少不得一一改过来。 曹公虽一笔闲闲写过,但可以想象得到,作为一个外来者,小小年纪的黛玉初进贾府时,怕应有过一段难熬的磨合期。 “不合家中之式”的,并不仅仅是生活习惯,更包括周遭人的态度。当年在父母身边时,如珠似宝,爱逾性命。但偌大一个贾府,真心疼爱她的,可能就只有贾母和宝玉了。两个舅舅不拿她当回事,对千里迢迢前来投奔的外甥女也不愿意一见,何等的冷酷无情!甚至连有些下人也跟着势利起来,像周瑞家的送宫花时,最后一枝才送到她门上。 正是因为尝尽了人情冷暖,金陵这处花柳繁华地、温柔富贵乡,在她眼中却是“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遇”! 电影《东邪西毒》中说,当你不能再拥有的时候,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令自己不要忘记。 隔得越远,离乡的时间越久,记忆中的故乡就越血肉丰满。终其一生,黛玉都保持着难以割舍的江南情结,这从她的居住地、诗词等各方面都能体现出来。 贾府人坐卧多在炕上,窗格上糊着绿纱,种种迹象表明《红楼梦》的故事应该是发生在北方,可想而知大观园应是典型的北方园林。黛玉所住的潇湘馆却别有一番幽趣: 凤尾森森,龙吟细细。举目望门上一看,只见匾上写着“潇湘馆”三字。 先到了潇湘馆。一进门,只见两边翠竹夹路,土地下苍苔布满。翠竹、苍苔确系江南所有之物,正合了黛玉“从南边来的”身份。 黛玉生平最出彩的诗作是《葬花吟》,而她所葬的花,正是江南随处可见的桃花。所谓物离乡贵,大凡流离在外的人,对故乡的风物总有一种特殊的眷恋。桃花触发了黛玉的诗情悲思,她为无处埋身的桃花而悲泣,这里面何尝没有一份感同身受的漂泊感。 ……
这是一部“80后”新人的品《红》之作,以当代青年的视角解读《红楼梦》,用个性独特的心灵感受《红楼梦》,同曹公对话,跟“十二钗”们沟通,于是,便有了许多新鲜的感悟和灵气四溢的发现。《红楼梦》在你面前又打开了一扇新的门窗:原来经典名著还可以有N种读法。你会觉得,当代性、个性、青春性、才气灵性,这些元素的加入,会使“红学”之路更加宽广。 ——刘上生(文学教授,著有《走近曹雪芹:
《金陵十二钗》是名著《红楼梦》的别名,“金陵十二钗”也是《红楼梦》里太虚幻境“薄命司”里记录的南京十二个最优秀的女子,“金陵”是“南京”的法定同义词,所以《金陵十二钗》又可以称为《南京十二钗》。 《金陵十二钗》以现代女性视角来解读金陵十二钗。全书中有很多关于佛教、道教、儒家思想的描写与戏谑。
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