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苑卮言
2009-12
凤凰
(明)王世贞|校注:陆洁栋//周明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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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世贞（1526-1590），字符美，号凤洲，又号弁州山人，太仓（今属江苏）人。明嘉靖二十六年（1547）进士，授刑部主事，累官至南京刑部尚书。王世贞是明代“后七子”文学复古运动的实际领袖之一，曾与李攀龙齐名，在李攀龙之后又独主文坛多年，钱谦益称其“操文章之柄，登坛设蝉，近古未有”。 王世贞著作繁富，有《弇州山人四部稿》、《弁州山人续稿》、《读书后》和《弁山堂别集》等。《艺苑卮言》就是《四部稿》中一部重要的诗文理论专着，也是最能集中反映王世贞文学理论思想的一部著作。它不但被当时之人奉为金科玉条，而且影响着后来近百年的文坛。 卮言，即自然随意之言。《庄子·寓言》：“卮言日出，和以天倪，因以漫衍，所以穷年。”成玄英《疏》日：“无心之言，即卮言也。”此书命以“卮言”之名，当然是出于王世贞的自谦。其实，《艺苑卮言》远非“卮言”如此简单。明人屠隆就曾赞叹：“自有元美广大变化，斯其所以极玄也。读《艺苑卮言》辩博哉如涉太湖云梦焉。”清人毛先舒也认为：“古人善论文章者，曹丕、陆机、钟嵘、刘勰、刘知几、殷瑶、释皎然、严羽、李涂、高棅、徐祯卿、皇甫、访、谢榛、王世贞、胡应麟，此诸家最着。中间刘勰、徐、王持论尤精榷可遵，余子不无得失。”“论诗则刘勰《文心雕龙》、钟嵘《诗品》、皎然《诗式》、严羽《沧浪吟卷》、徐祯卿《谈艺录》、王世贞《艺苑卮言》，此六家多能发微。”可见，《艺苑卮言》在屠隆眼里，是读之“如涉太湖云梦”的气势磅礴之作；在毛先舒眼中，则是堪比《文心雕龙》、《沧浪诗话》的巨著。这些评论虽然属于一家之言，但也可说明《艺苑卮言》在中国文学理论批评史上的地位。
读《艺苑卮言》辩博哉如涉太湖云梦焉。”清人毛先舒也认为：“古人善论文章者，曹丕、陆机、钟嵘、刘勰、刘知几、殷瑶、释皎然、严羽、李涂、高棅、徐祯卿、皇甫、访、谢榛、王世贞、胡应麟，此诸家最着。中间刘勰、徐、王持论尤精榷可遵，余子不无得失。”“论诗则刘勰《文心雕龙》、钟嵘《诗品》、皎然《诗式》、严羽《沧浪吟卷》、徐祯卿《谈艺录》、王世贞《艺苑卮言》，此六家多能发微。”可见，《艺苑卮言》在屠隆眼里，是读之“如涉太湖云梦”的气势磅礴之作；在毛先舒眼中，则是堪比《文心雕龙》、《沧浪诗话》的巨著。这些评论虽然属于一家之言，但也可说明《艺苑卮言》在中国文学理论批评史上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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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士衡日：“其始也，收视反听，耽思旁迅，精骛八极，心游万仞。其致也，精瞳咙而弥宣，物昭晰而互进，倾群言之沥液，嗽六艺之芳润，浮天渊以安流，濯下泉而潜进。”又日：“离之则双美，合之则两伤。”又日：“石韫玉而山晖，水怀珠而川媚。” 殷瑶日：“文有神来、气来、情来；有雅体，有野体、鄙体、俗体。能审鉴诸体，委详所来，方可定其优劣。” 柳冕日：“善为文者，发而为声，鼓而为气。直与气雄，精则气生，使五采并用，而气行于其中。” 姜夔云：“雕刻伤气，敷演伤骨，若鄙而不精，不雕刻之过也；拙而无委曲，不敷演之过也。”又云：“人所易言，我寡言之。人所难言，我易言之。” 何景明日：“文靡于隋，韩力振之，然古文之法亡于韩；诗溺于陶，谢力振之，然古诗之法，亦亡于谢。” 已上诸家语，虽深浅不同，或志在扬挖，或寄切诲诱，撷而观之，其于艺文思过半矣。 四言诗须本风、雅，间及韦、曹，然勿相杂也。世有白首铅椠，以训故求之，不解作诗坛赤帜。亦有专习潘陆，忘其鼻祖。要之，皆日用不知者。 拟古乐府，如《郊祀》、《房中》，须极古雅，发以峭峻。《铙歌》诸曲，勿便可解，勿遂不可解，须斟酌浅深质文之间。汉魏之辞，务寻古色。《相和》、《瑟曲》诸小调，系北朝者，勿使胜质；齐梁以后，勿使胜文。近事毋俗，近情毋纤。拙不露态，巧不露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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