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谟经典文存
2002-2-1
上海大学出版社
瑜青
311
237000
李瑜青 编
无
休谟(1711—1776)18世纪英国著名的哲学家、历史学家和经济学家。他的思想对西方的近、现代理论产生过很大的影响。他的怀疑论促使康德开创了德国的哲学革命,现代实证主义及第二代马赫主义、第三代逻辑实证主义都把休谟看作他们的宗师和重要理论来源。本书是从休谟的全部著作中精选译出的,偏重于他就人生、艺术、认知方法、经济等方面的论还和思考。为广大读者尤其是青年学生提供一面思考的镜子。 本书内容包括:优雅而快乐的人、注重行为和德行的人、人性的高贵与卑劣、论技艺的提高、鉴赏的标准等。
大卫·休谟(1711—1776)在他的心理学作品中也给哲学和心理学带来了很大的麻烦。首先,让我们认识一下这位苏格兰复兴运动中最耀眼的明星。
在苏格兰,如在西方世界其它地方一样,复兴运动是18世纪流行的哲学运动,其特征是对科学和理智的依靠,对传统宗教的质疑和
优雅而快乐的人注重行为和德行的人人性的高贵与卑劣论技艺的提高鉴赏的标准鉴赏力的细致和情感的细致论商业论货币论利息论贸易平衡论贸易的猜忌论赋税论社会信用沉思和献身哲学的人论艺术和科学的兴起与进步论雄辩怀疑派谈谈悲剧谈谈随笔谈谈写作的质朴和修饰学习历史观念的起源“必然联系”的观念理解的作用自由和必然各派哲学论德与恶休谟生平及著作年表
无
大卫休谟可以说是哲学在近代的一代宗师,不仅影响了一代代哲学家,从而引申,创立了很多哲学流派,其影响一直延续至今,现代很多西方的制度,理论,政策还有大卫休谟的影子。然而,他的影响不只在于哲学,在经济学,历史研究方面也是大家,对经济学的研究卓有成果,涉及了经济活动的方方面面,西方经济学很多内容都是在其基础上发展起来,或是受其启发发展而来。 虽然时代变迁,其著作现在读来,仍然有深刻的意义,其严谨的治学态度,其研究经济的方法,仍然值得借鉴。树学先树人,人的行为准则的论述和东方哲学有相通之处。
休谟的经典文存所录之文章确是经典,大智慧、启智,翻译的很好。此版本外观很经典,纸质很好,字迹清晰。判断为正版。书里的书签也是很精致!
最近集中看他的,经典
经典 精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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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哲学家的经典文存,值得一读。
我们似乎对这个世界的真实存在性太过于深信不疑,从未想过它可能只是夏日萝莉吹向原野的泡泡,在心口跳跃的温热的光线中看去,就好像自在的飞花,轻灵的其实只是一场梦。当我们呼吸在这块苦难的大地上时,我们在黢黑的原野中跳动着,喧闹着,在穹苍压顶的威势下对脚下朝东的流水,树梢掉落的露珠,阳台向光的葵花习以为常,就好像他们万古不变的在世界中栖居的现象于时间中永远凝固,一如曾经以为的美好时代万古不变,将永远存在。不存在就是一场梦,就算梦梦不醒,它依旧只是一场梦。
真的这样子吗?我们所习以为常的万物万生,就应该是我们所以为常见到的那样子吗?我们刚见到的时间的前刻,就一定会导向我们现在所见的此刻,然后指向我们一定会以为的彼刻呢?我们见到的前因,就一定会导向我们习以为常的后果吗?不会改变,不曾改变,就凝固在时间里,甚至就囚禁在时间里。在虚无的漫长中,无所谓喜,无所谓悲。仿佛当人类第一次睁开眼的时候,看见的这葱枝绒羽,山水晴天,上下寰宇,时间衰变,乃至这背后最本质的运行规律亦如同当人类最后一次睁开眼的时候,在这波摇影动的微渺星球里,一复如是,一复如是?
北岛说,请告诉这世界,我不相信。
我不相信天是蓝的,亦如同我不相信晴苍中雷的回声;我不相信灵魂是不存在的,亦如同我不相信死无报应。
在最极端的古希腊哲人眼里,生无所息,死亡或许不过是另一个轮回。在表象的世界里湮灭的,在本质的世界里或许依旧重生。变的是这个世界意志的暖暖须臾,不变的是这个世界某种意义上其实根本就不曾存在过,而且不止这个世界不曾存在过,这个世界之前的世界与这个世界之后的世界也不曾存在过。倘若他们穿越到启蒙时代,肯定会嘲笑伏尔泰:你就这么坚定的相信当牛顿头顶上落下的苹果,与这个世界的表象接触时,背后运作的规律不是出于偶然?就算在牛顿发现万有引力定律前一千年,与一千年以后一直都是苹果由重力而落地,那么一千年以前的一千年,一千年以后的一千年还是如此吗?更休提湮灭在时间之外的往事,我们娓娓道来,是耶?非耶?吾不得而知。
启蒙时代的异端休谟说我们太相信我们的感觉,以为因果二物对应的就是那么直接。以为看到的,听到的,感到的前因,对应的就是后果。可是,有没有想过,倘若我们哪怕只是站错位置,看错光,嗅到的是不应该有的阴影,在一地鲜红血泊中走岔的冰凉都可能导致我们误将他因对错他果。我们之所以相信水是朝下走,叶是往地流,那是因为我们习惯了这些现象,因此我们便坚定不移的将之推诸四海而皆准。我们信之不疑,于是将这些现象永远凝固在我们脑海的时间里,乃至囚禁在时间里,不曾改变,不用改变。当时间被囚禁久了,其实也就模糊了,于是忽略了现象的边际,只剩下一团概念在脑海里打转,于是这个世界只剩下这些概念。概念即苍白又空泛,没有人的存在,也自然就没有因为人而感知到的这万物万生的存在。
但是人不能因为概念而活着,因为人的概念相比人所在的世界只是一个小小的尘埃,因为这概念只是包涵了人在过去所知的有限的一个片面世界——尤其是这个世界还不完整,在记忆里已经被忽略被掩盖了部分过往,更多也就充其量包涵了一个群体所知的有限的一个片面世界,相比于宇宙的浩大无垠,倘若我们只能靠这些概念便以为解决一切,不过是证明了我们“致命的自负”罢了。
我们没有一个全面的理性来统筹这个方生方死的世界,理性是至高无上的,但是卑微的人类无法掌握完全的理性。我们只能拥有被我们知识所局限的理性,来解释,来改造这个世界。就好比古巴比伦人认为凡居于高处的必坠落,凡形于上的必下移。但是倘若将人类的视野推移八千年,横亘宇宙间令人类一切思维都感到窒息的真空之中,在那没有重力,没有空气,也就没有地球上的上下左右前后这些概念,形成的是新的坐标新的参照系,尽管与之相似,其实也有巨大的不同。这不同仿佛万里长江,浩浩汤汤,将人类无数过往所作的一切言之凿凿放进去,不能说是可笑,只能说是可悲。
现代科学哲学只承认统计学/实用主义意义上的真理,很少愿意下武断的定论,就像休谟所说的,我们所谓的前因,看似对上了后果,其实很可能只是出于偶然,只不过是一次次“经常连接”给我们的感觉以为这就是坚固不易的永恒真理。在这个场域中是,也不代表在那个场域中绝对是。我们甚至不能说在这个被证明是的场域中这就绝对是,而是可能是。就好比上面所说的牛顿的苹果,哪怕当时是由于我们现在所提到的重力,过去一千年一万年一亿年是我们所谓的重力,之后一千年一万年一亿年是我们所谓的重力。那么在时间之前,与时间以后就是了吗?可能在这个时间段之前不是,在这个时间段之后不是,只在这个时间段中偶然是,也可能什么都不是。
于是被古代哲人灵魂附体的休谟,告诫启蒙时代为牛顿力学欣喜若狂的启蒙哲人,像犹太先知一样颁发上帝的纶音圣旨:不要以为一千年就已很久远,任何偶然就不会持续那么长的时间。人类的历史在时间的长河中不过短短一瞬,我们有文字记载的历史更是渺不足道。只要让我们想起这宇宙有无穷无尽的光阴,我们就需要低下我们高傲的头,在这世界面前表示我们最勇敢的谦卑。无穷无尽是什么概念?一篇文章的落成不过是无数次重复的日升日落里中小小的一景,百世延续的家族最多也就五六百载光阴悠悠扬扬的温婉,而一道光走遍一年的历程需要全人类多少代人缓缓跋涉的足迹?光飘过这宇宙,在人类无法想象过的里程里有几度落脚,有几度歇息?人类无法与世界比强大,也无法与时间比渺小。人能进行比较的,唯有自己。我们只能以我们局促的经验去局促的想象,想象这个被我们可怜的知识结构所局限的伟大宇宙。我们不能说我们知道什么,我们只能说我们可能知道什么。
因此,当我们用我们有限的知识所构建的理性来认知这个世界时,我们必须明了,我们所见的各种因果不一定就是,也不一定就不是,而是可能是。将世界变为天堂的理念,可能让一个国家不幸沦为地狱;一个充满恶意的念头,机缘巧合间也会使道义萌芽吐穗芬芳结果。我们不能说某个事物必然得出另一个事物,而是说可能得出这个事物,有多大可能帮助诞生这个事物。单因能通向多果,多因也可能无果。在概率上存在无限可能性,但是由于时间至今似乎只会走过一次,所以许多可能被扬弃了,被消失了,我们只看见里中剩下的唯一可能。
对万物因果关系的怀疑,并非一定要动摇世界真实存在的根基,而是无时无刻不在提醒脚步匆忙的人们,在张扬自己丰溢而出的灵感时,切莫轻易下定论,一定要细细梳理经验世界的因果关系。在没有找到更好的解释时,那些不那么极端的怀疑论者也会愿意相信这个世界真实存在,但始终保持着审慎的认知态度。对于他们来说,由于未来实际上是怎么样是不清楚的,因此,如果我们一定要预测未来的情况,然后为自己的行为作出选择的话,那么,根据实用主义的论证,我们还是应该选择相信:“如果未来真的如规则所示,那么我们就押对了。如果未来不是如此,或者,这个地方规则不再适用,由于我们无法预计偏离会是怎么样的,所以根据原有的预测行动并不会比作出一个任意的行动有更坏的期望。”
这种认知态度,发展到现在,以至于卡尔·波普尔甚至主张,这生息在世的表象,这密西西比的苦雨,魁北克的寒烟,亚利桑那的斜风以及有关他们的科学体系术语概念零零整整的事物之中只有可被证伪的存在,才值得我们去讨论,也只有这些我们能够去讨论。所谓的“可证伪”,并不是指一个理论最终必定被证伪,而是说这个理论从技术上存在着可以被证伪的可能性。我们无法证明上帝的存在,也无法证明上帝的不存在,因此只能选择信与不信。讨论一个无法证伪的概念,永远只能是智识上的游戏与安身立命的寄托,却与科学无涉。
而科学,就是在对可证伪的经验事物进行研究的同时,将那些解释力不足的理论剔除出去的过程。也就是说,在人类已知的所有概念中对其是否真实存而不论,或者说不去证明那些概念的真实,而是去证明那些概念的谬误。因为这个世界存在无限可能性,而人类的理性又是残缺的,是基于一定场域上的理性,你不能穷举所有的可能去证明事物的真实。但是,只要有一个例子,你往往可以证明事物的谬误。证明谬误之后,将之从我们人类的知识中剔除出去,然后人类继续它的旅程,将有解释力的知识留下,就欠缺解释力的知识剔除,这样无限往复,直到谁都看不见的终点——倘若这永恒的节点确实存在的话。这样做是对于我们人类的局限勇敢的承认,我们不能确乎证明繁殖在我们世界中的种种概念的大多数是否存在,但是我们可以去证明某些概念的不存在,用不证明的证明去证明存在者的存在。
享受现代文明丰盛成果的我们要为科学感到骄傲,但正因为理解了科学的伟大,所以也要慎言科学,慎言知识。唯有我们能够承认我们的卑微的时候,我们才能说我们的勇敢。我记得这句话是在小时候,我依卧在小姑的怀里,稚小的小姑靠在虬曲的树根旁放下手中的《雪莱诗集》,拿起那本灰蒙蒙的《纯粹理性批判》,对着梳理着她的短发的日光轻轻地呢喃。我那时听不懂小姑这话的意思,一如我很久以来都听不懂小姑的话里中的深意。我只是懒散的打着哈欠,扔下手自笔录的《老子河上公注》,在小姑的薰衣草香中入睡。脚边流水潺潺,像是天在下雨,以为你就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