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法智慧
2010-1-14
聯經出版公司
張之路 著,林崇漢 圖
272
无
強烈的好奇壓倒了恐懼，桑薇下意識地走到電腦機房。找了一個座位，上了一個有關教育的網站，移動滑鼠打開了夢九中學的網頁。 首頁的背景是夢九中學校園的照片。 目錄裡有：校長祝詞、學校簡介、圖書館、實驗室、課外活動部、教師、學生…… 桑薇打開了學生的網頁。 她驚喜地看到學生名單在班級的條目下密密麻麻地顯示出來。 她先是好奇地查到了自己的名字，然後又急不可待地翻到了二年級的名單，她看到了梅山的名字，那姓名的後面還註了一個男字。當桑薇再點選梅山名字的時候，屏幕上出現了「對不起，您無權訪問」的字樣。 桑薇想，這樣的表示，說明名字後邊還是有內容可以訪問的，只是無權而已。 桑薇又打開自己的電子信箱，想看看有沒有信件。以前的同學現在也不知道都怎麼樣了。 她驚訝地看到了一封短信：不要再找陸羽，切記！桑薇急忙去找來信的地址，不料，這條短語的地址欄裡卻是空空的。 在桑薇查閱梅山名字的時候，她萬萬沒有想到，這個城市一座不起眼的建築物裡，一個微小的警報聲響了起來。那是一個類似網站的機房，裡面分布著許許多多的儀器，幾個年輕的操作員走來走去。 一個操作員按了一下按鍵，自言自語地說：「有人訪問梅山，訪問者來自夢九中學的機房。」 另一個年歲稍大的人說：「可能又是梅山的崇拜者吧，記錄下來！」 開學已經兩個星期了。尤其是在經過了一次模擬考試之後，大家的學習能力和成績、性格、特長，以及各方面的優缺點，都漸漸顯露出來。 大家剛剛接觸汪盈的時候，都認為她是個全面優秀的學生，尤其是她的口才和組織能力更是讓大家欽佩。汪盈在熟悉了學校的環境和同學們的性格之後，臨時班長當得更是如魚得水。因此，汪盈被大家正式選舉為班長。可是考試成績公布以後，大家發現汪盈的學習成績不怎麼樣，甚至比較落後。在一個以學習成績作為一個人才重要標誌的學校裡，汪盈的威信和地位不能不受到重大的影響。對此，汪盈心裡非常苦悶。幸虧她的自我調節能力很強，不在任何地方表現出絲毫的自卑，而且不卑不亢地做好班長工作。 她總是和藹地微笑著。 桑薇和黃楠私下裡聊天，都認為汪盈是她們非常喜歡的人。 與汪盈相比，郭周的情況卻恰恰相反。 那是在第一節數學課上。任課老師是位半大老頭兒，他的瘦高個子格外顯眼，站直了估計怎麼也有一米八。但他總是駝著背，花白頭髮把他的臉又襯得格外滄桑。本來應該自然下垂的兩隻胳膊卻與兩條腿不在一條直線上，怎麼看怎麼彆扭。聽說他是一年前才到「夢九」教書的，他的課很受學生的歡迎。 他給大家鞠躬問好的時候，胳膊還是那樣垂著，就顯得更長了。 高偉小聲說：「嗨！你們看他像不像一隻老袋鼠？」 誰也沒有注意，老師的耳朵微微動了一下。 老師乾咳了一聲，面頰微微有些泛紅，很害羞很激動的樣子。他拿起一枝粉筆，轉身在黑板上寫下了三個字：俞天明。 他的胳膊好長啊！偶爾能看見他的手腕在黑板的上沿上晃來晃去。他要是不駝背，一定能當業餘籃球運動員。 他總是用手勢表達想說的話，身體的動作很誇張，給人一種手舞足蹈的印象。 「我有很多外號，比如長臂猿呀！基圍蝦呀！」同學們忍不住笑起來。 「但是，剛才有個同學給我起的外號最好！這個同學管我叫老袋鼠！」 同學們一邊笑，一面左顧右盼地尋找起外號的人。 高偉不知是吉是凶，裝作沒事人一樣也四處尋找。 老師接著說：「這個外號起得很傳神，說明這個同學能很快地抓住事物的精神。以前的那麼多外號都不如這個好，關鍵是我本人喜歡它。我要獎勵這個同學！」說著，老師就在俞天明後邊加上老袋鼠三個字。 俞天明－－老袋鼠。 高偉裝作很不好意思地問：「老師，獎勵什麼呀？」 「你叫什麼名字？」 「高偉！」 「好！我現在正式任命高偉同學為我們高一（2）班的數學課首席代表。」 「老師，我在原來的學校是學習委員。」 「哇！你是嫌官兒小啊？」 大家又笑了起來。 老袋鼠指著郭周的方向問大家：「剛才為我們表演拳術的同學大家都認識吧？」 「認識－－」 「好！高偉你不當，我現在任命郭周同學為我們班的數學課代表。」 大家笑得更厲害了。 有人起鬨：「他應該當體育課代表！」 老袋鼠寬容地微笑了一下：「我告訴你們，大家千萬不可以小看他。郭周同學非常聰明，我現在就讓他證明給你們看。郭周，腦子在不在家？」 郭周點點頭。 老袋鼠興奮地說：「好！郭周同學現在腦子在家。下面，我們請哪位同學出個計算題，讓郭周給你們做。不管多少位，不管是平方還是立方，開根號也可以。」 教室裡立刻活躍起來，就像觀看電視台數學競賽的直播現場。 郭周卻說：「老師，我不願意！」 老袋鼠有些尷尬：「好！不願意就不願意吧！不過，到黑板上做道題總可以吧！」 郭周點點頭。 老袋鼠急忙在黑板上寫了個複雜的解方程算式，然後，舉著粉筆迎接郭周。 郭周走到黑板前，沉默了大約五秒鐘，提筆寫了個得數，扔下粉筆走回自己的座位。 老袋鼠又撿起粉筆對高偉說：「來，你來算一算，看郭周算得對不對？」 高偉走上台，開始認真算了起來，他一邊算，大家一邊給出主意。他的算式寫滿了黑板，大約十分鐘以後，他才得出了結果，和郭周的得數一樣。 高偉有些不服氣：「他沒有過程，瞎矇的！」 老袋鼠嚴肅地說：「郭周同學不是矇的，他的腦子裡在計算，但他說不出任何過程。郭 周就是個沒有過程的郭周，因此，他才留在我們班繼續學習。」 同學們愣住了。 老袋鼠又問郭周：「當數學課代表不屈才吧！」 郭周點點頭。 高偉急忙插嘴：「我沒說不願意當啊！」 「晚啦－－」老袋鼠揮揮他的長胳膊。 大家漸漸發現，郭周可不是大家以為的那種傻子。相反的，他非常聰明，他的學習成績永遠都是八十分。不是因為他的答案有錯誤，他的答案幾乎是百分之百的正確。老師之所以減掉他二十分，是因為他解的題都沒有過程！ 他的作業本和試卷都非常「乾淨」，沒有公式，沒有什麼「因為」和「所以」，只有一個標準答案。 開始，老師們還教導他說：「把你怎麼得出答案的過程寫出來就這麼難嗎？」 每當這個時候，郭周就喃喃地說，「我不知道過程，我只知道答案！」 「你就是台計算機，也要輸入運算的程序和指令吧！你比計算機還簡單。」老師的話也不知道是誇獎還是批評。 毫無辦法，老師只好每次都給他減掉二十分。因為高考的時候，許多習題沒有關鍵的步驟也是不能得滿分的呀！老師經常用郭周的例子議論：天才和白癡的大腦結構非常接近，就差那麼一層「窗戶紙」。唉！郭周暫時先留在天才這邊吧！說不定哪天一不留神就成了精神病。 可惜，郭周的文科成績卻讓大家不敢恭維。 但不管怎麼說，郭周的表現讓大家對這個打拳的傢伙刮目相看。 夢九中學真是人才濟濟，不但菁英多，怪人也多。因此，夢九中學的課外活動小組也非常活躍，為的是給學生們一個充分發揮各方面才能的機會。 教學樓前邊的布告欄被刷新了。 原來上面張貼的「新生入學通知」、「新生分班名單」等等都被拿掉了，取而代之的是七個課外活動部的通知。 七張不同顏色的彩紙依次排開。 遠遠望去，就像哪個國家的國旗或者是一道光譜。 每張通知上都寫著課外活動部的名稱、簡介和主持人的名字。 電腦網路活動部、球類體育活動部、田徑體育活動部、航海航空模型活動部、藝術部、夢九樂隊和夢九合唱團。 這兩天下課以後，布告欄前圍滿了一年級的新生。 夢九中學果然不同凡響。不要說這些課外活動部的規模，光是各部誘人的名稱已經讓新生感到十分的振奮。 桑薇在「夢九樂隊」的主持人一欄中看到了梅山的名字。 梅山真是個天才，他不光在學習上是大家學習的榜樣，他還是夢九中學樂隊的指揮。難怪他成為那麼多人崇拜的偶像。 桑薇心中一動，自己會拉小提琴，雖說水平不是很高，但她估計小提琴七級可以勉強被樂隊錄取。桑薇的心咚咚跳了起來，如果這樣，她不就可以靠近梅山了嗎？於是桑薇毅然決然地在夢九樂隊的布告上報了名。和她一起報名的還有汪盈和葉小倩。汪盈會彈鋼琴，葉小倩會吹長笛。 經過簡單的面試和演奏，桑薇和葉小倩被錄取了。 桑薇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動回到宿舍，不料汪盈卻是一臉的沮喪。她同時報了兩個部，本來以為可以進夢九樂隊的，結果卻進了合唱團。 黃楠理所當然地進了田徑隊。整個宿舍，只有顧娟娟哪兒都沒有被錄取，其實就數她報的項目最多。 大家一起安慰顧娟娟，認為她「志願」沒有選好，應該報其所長，不應該遍地開花。 「我有什麼特長啊！」 「你可以去藝術部。其實藝術部有很多小組，美術、攝影、雕塑、服裝。」黃楠說。 顧娟娟的眼睛亮了：「我原來還以為就是唱歌跳舞呢！」 最後的結果很順利。顧娟娟進了藝術部，汪盈也放棄了合唱團，「轉學」來到了藝術部。 第二天晚上，全宿舍的人高高興興地在宿舍裡舉行了她們入學以來第一次小小的「宴會」。 其情融融，其樂融融。 談到高興的地方，顧娟娟突然一驚一乍地說：「哇！忘了給你們講一件事了！」 大家急忙問什麼事兒？ 顧娟娟換了個座位：「你們知道河邊那個小鐘樓吧？」 大家點點頭。 「知道那鐘為什麼不走了嗎？」 大家回憶了一下，那鐘的確是不走的，指針永遠指在十二點上。 「那是個老鐘，一定是年久失修，壞了吧！」大家一起說。 「NO！NO！那鐘不是壞了，那鐘是在等人。」 這樣一說，大家都覺得身上有些發冷，不由得往一起湊了湊。 顧娟娟繼續說：「聽說好多年前，在咱們學校，有一個女孩兒愛上了一個男孩兒。他們約定好，晚上十點鐘到小河旁見面。到了晚上十點鐘，女孩兒如約前往，男孩兒卻沒有來。等啊等啊！一直等到晚上十二點鐘，那個男孩兒還沒有來。女孩兒只好失望地回去了。第二天晚上十點鐘，那個女孩兒又到了河邊等，等啊等啊！又等到十二點鐘，男孩兒還是沒有露面。女孩兒又痛苦地回去了。到了第三天的晚上十點鐘，女孩兒又來到小河邊等。等啊等啊！一直等到十二點鐘，那個男孩兒居然還是沒有出現。女孩兒徹底絕望了。她默默地走到小河旁，擦了擦眼淚，把自己的白紗巾掛在河邊的樹枝上，然後跳進小河裡自殺了……」 啊！大家一陣感嘆！ 顧娟娟又說：「從此以後，每天夜裡十二點鐘，如果有男生路過那座鐘樓，就會看見一個留著披肩髮、脖子上圍著白色紗巾的女孩兒迎面走過來。女孩兒臉色蒼白，癡癡地問：『請問，現在幾點了？』從此，那座鐘樓的鐘就永遠指在十二點鐘，據說是那個女孩兒的幽靈不讓那個指針往前走。」 「哇！」大家一起叫了起來。 這真是一個悽婉動人又有些嚇人的故事。 「這個故事好美啊！清冷清冷的，就像是日本風格的小說。」葉小倩感嘆地說。 黃楠跳起來：「都是瞎編的，這個女孩兒第一天沒有等到那個男孩兒，第二天為什麼不去找那個男孩兒問問？」 「都像你那樣追根問底，還怎麼欣賞藝術？」顧娟娟對黃楠不珍視她的故事很不高興。 「那個男孩兒為什麼沒有來？」桑薇還沉浸在剛才的故事裡。 「哇！這個問題要是黃楠問還差不多，你這樣的智商怎麼會提這樣弱智的問題呢？男孩兒可能是變心了。男孩兒也可能是有急事兒來不了。要不就是男孩兒根本就沒有把女孩兒的愛放在心上。自己想像嘛！」顧娟娟好像是那個故事的作者，極力為自己的作品辯護。 「癡情的女孩兒最容易受到傷害！」汪盈很憂傷地說。 「這種事即便有，也是發生在古代，現在的女孩兒絕不會有！」黃楠說。她習慣把以前、從前和古代統統叫成古代。 不料，她的說法遭到大家一致的反對。 「喲！那可不一定！」另外四個人一起說。 「反正我不會這樣！你們愛去跳河就去跳吧！」黃楠「孤軍奮戰」，難免有些著急。 「你又沒談過戀愛，你怎麼知道你不會跳河？」顧娟娟說。 「哇！看樣子好像你們都談過戀愛？」黃楠一下子抓住了對方的破綻！ 「正因為我們都沒有談過，所以我們都不能下結論！」汪盈說。 「如果是那樣，我寧可獨身。人的生命就那麼沒有價值，為一個不值得愛的男孩兒跳河，真是精神病！」 爭論眼看就要平息了，顧娟娟卻又提出了一個新問題：「喂！你們說，咱們五個人裡哪個人最可能是故事裡的那個女孩兒？」 黃楠快人快語：「反正我不像，咱們這個屋裡要說最有可能的，我看是葉小倩。她最喜歡這個故事，另外，她特別內向，又挺多愁善感，很可能做出我們意想不到的事情。」 葉小倩並不直接反駁，只是慢慢地側側身子說：「我看桑薇倒有可能。你們看，那天她那麼勇敢地去找梅山，回來以後就趴在桌子上發愁，整天愁眉苦臉的。」 「對！」顧娟娟彷彿一下子發現了什麼重大的祕密：「我也發現了，自從那天之後，桑薇就茶不思飯不想，睡覺的時候也翻來覆去地睡不著。」 桑薇愣住了，她覺得臉有些熱。她為大家窺到了她心中的一點點祕密而感到吃驚，但她們不知道詳細情況，這實在是言過其實。她的苦悶不是因為對陸羽的什麼愛，她只是覺得這件事情太奇怪！她們這樣說，有些強加於人的味道，她想為自己辯解。 她想說出梅山以前名叫陸羽，但話到嘴邊又嚥了回去。這樣說，不知道好不好，她拿不定主意！臨時編些瞎話又不符合桑薇的性格。她想起了父親曾經告誡過的一句話－－雄辯是銀，緘默是金。 桑薇沒有說話。 大家十分地不滿足。 顧娟娟說：「桑薇，其實我們都挺佩服你的，覺得你特勇敢！」 黃楠也說：「真的。我們覺得你心裡特有數，特有主見，就是不願意說罷了。」 桑薇有苦難言。她初中畢業的操行評語裡還真的有一條與此有關的內容，不過評價卻恰恰相反，那裡寫的是：希望克服性格軟弱的缺點，增強主見，勇敢地迎接未來。 幸虧汪盈說：「都是開玩笑，不要當真。」 桑薇點點頭，還是沒有說話。但剛才大家說的有一點倒是觸動了她的心，梅山是不是已經認出她了，但可能不願意再和她交往。想到此處，桑薇心中多少有些難過，但心情卻平靜了許多，她絕不會像故事裡那個到處問幾點了的癡女孩。 現在只有一個疑問，那個傳呼和信是怎麼回事？是誰打來的？
科學就是力量， 但是，失去了人性的力量，還會是人類所渴望的嗎？ 「如果我們沒有人性化的思考，人類終究會有一天遇到自己製造出來的天大災難。」 結合腦醫學、電腦科技與校園生活 少年小說中少見的現實科幻題材。 氣氛詭譎懸疑，情節高潮迭起 逼視人類在追求完美的無盡慾望下 科技一步步淪為扼殺人性的劊子手。 張之路，大陸最有影響力的兒童文學作家之一， 獲中央電視台改編成熱門電視劇的代表作品！ 一年前，女孩兒桑薇發生意外，得到了夢九中學學生陸羽的幫助。一年後，桑薇考入夢九中學，驚訝地發現她心目中的優秀男孩兒陸羽已改名為梅山，還與以前判若兩人。陸羽的父親是醫學院腦外科專家陸翔風，正值事業輝煌時卻死於煤氣爆炸，而陸羽的伯父也從這座城市消失處無影無蹤。與此同時，桑薇身邊的不少同學也發生著奇怪的變化：衣領上出現了「七星瓢蟲」的圖案；有的人學習成績突然提高了，有的人在做了一個怪夢以後，變得莫名其妙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這是一本校園裏發生的驚險科幻故事，結合幻想與現實，以三條故事線層層推展，曲折離奇，一步步引導讀者直視人類追求完美的無盡慾望，以及科技猶如兩刃刀的一體兩面。
張之路 小說家，1945年生，畢業於中國大陸首都師範大學物理系。現任中國中央電視台特邀作家、中國兒童電影製片廠文學部主任。創作多元，包括童話、小說、電視及電影劇本等。作品曾獲中國圖書獎一等獎、宋慶齡文學獎、冰心文學獎、陳伯吹兒童文學獎、國際安徒生獎提名等。■繪者簡介林崇漢 1945年生於台灣高雄旗山。從事美術教育十數年。現任聯合報顧問。 1967年獲得師大藝術系57級畢業展圖畫第二名、油畫第二名。1983年獲得中華民國畫學會金爵獎。 曾獲邀「中國現代畫家聯展」、「台灣省立美術館開館展覽」、「浙江杭州：國際華人畫家人物畫展」及多次插畫、油畫個展。 著有《中國近代繪畫史》、《西洋神話故事》、《中國預言之謎》等著作十餘種。
第一章 瓢蟲第二章 夢九中學第三章 青蛙第四章 無人應答第五章 天才與白癡第六章 奇怪的徽記第七章 夢囈教室第八章 午夜地鐵第九章 兔子定理第十章 郭周第十一章 第二大腦第十二章 異夢第十三章 老袋鼠第十四章 父親第十五章 駭客第十六章 鴿子第十七章 結局
我很喜歡帶有幻想色彩的小說和電影－－不管它是科學幻想還是不怎麼科學的幻想。 幻想能為人打開一扇窗，從那扇窗向外望去，你能看到一個不同於現實卻五彩斑斕的世界。人的心靈就像長了翅膀得以自由的飛翔。 這個幻想世界從精神層面來講，也是實在的，是可以觸摸和感覺的，同時也是我們當代人非常需要的。對於少年兒童的讀者和觀眾，它更是如此。 幻想文藝（包括文學、影視、戲劇）在中國是比較薄弱的，我們當代至今沒有可以拿到世界上去比試比試的幻想小說、作家、及劇作家，我們更沒有以拍攝幻想電影而知名的導演。這些都不奇怪，因為在國內，幻想作品沒有受到應有的重視。 2000年6月，中國作協和中國科協聯合召開了「全國科普創作及科學文藝研討會」。我在大會上發言說：「科學文藝的地位就像一隻蝙蝠，在小鳥面前，人家說它是一隻老鼠；而在老鼠面前，人家又說它是一隻小鳥。於是蝙蝠就『繞樹三匝，無枝可依』。然而，蝙蝠就是蝙蝠，它既不可能成為小鳥，也不可能成為老鼠。如果我們暫時將文藝比作老鼠，將科學幻想比作小鳥的話，蝙蝠就是一隻不但會飛翔而且和生活的土壤緊密相關的精靈。這隻精靈就是科學文藝！投靠是沒有出路的，它只有豐滿自己的羽翼，標新立異，以獨立的姿態出現在人們面前！」 在寫《非法智慧》之前，我曾經寫過一些科幻小說，也寫過幾部幻想電影劇本，比如：《霹靂貝貝》、《魔表》、《瘋狂的兔子》，它們都曾受到少年兒童觀眾的熱烈歡迎。《霹靂貝貝》是1988年上映的，當年觀看這部影片的孩子都已經在工作了。有一位現在當記者的當年小觀眾前幾天為得到我的一本簽名小說《霹靂貝貝》到處托人找我、扮演貝貝的演員結婚的時候，成了媒體和網上的新聞……可見這個類型的影片對小觀眾產生的影響之大。 大約在1998年，北京少年兒童出版社邀我寫一部科幻小說。我答應了，然後就開始翻閱當時比較前衛的書籍和雜誌，大約做了半年的準備。其中有兩則科技新聞與假說引起了我的注意。一則是美國的加州大學有學者認為，人有第二「大腦」在人的腹部，因為除了生化物質和第一大腦相似之外，兩個系統還有相互的反饋，說得通俗些就是「有時候肚子出毛病，頭卻痛起來」。另一則，中國的武漢大學醫學院研製一種晶片植入癲癇病人的小腦，病人發病時，晶片就發出電脈衝阻止病的發作…… 這些都是當時最尖端的科學新聞，當時我們還沒有無線上網的應用，但我想像將來一定會有！於是也當作「事實」用在小說裏。更重要的是我有一個疑問－－「科學帶給人類的到底是不是幸福？」 2001年，小說出版了，定名叫《非法智慧》。出版社和作家協會為新書召開了研討會，中央人民廣播電臺也連續廣播了這本書，因此很快就發行了五萬冊，還獲得許多文學獎項。小說後來還被改編成電影《危險智慧》，獲得了中國電影「童牛獎」和開羅電影節的評委獎。 科學文藝是一個相對獨立的門類，它有著自己的創作規律和規範。我的體會是，科幻文藝在有了一個科學概念之後，更多的是要關照故事的精彩和人物的刻畫。否則，人們在作品中看到的就只是飛船在星球之間穿梭，外星人和未來人用雷射寶劍格鬥，滿眼的鋼筋水泥和空洞的術語。這樣的作品既沒有豐富的科學資訊和自然知識，也沒有躍動的生命、對生活的關懷和追求，更沒有哲學層面的思考與揭示。這樣的作品不能吸引人、打動人，因為它不是智慧的幻想，而是思維貧乏和蒼白的表現。 因此我在結構故事和刻畫人物的時候，盡可能把場景選在青少年最熟悉的校園裏。一是因為少年、兒童對發生在他們身邊的事情感興趣，另一個考慮就是我希望作品有種可以觸摸的真實性。最好做到若即若離，似真似假的程度，不要讓人因覺得離生活太遠而疏離了作品。與其讓人物和故事都「幻」得不可信，認為那都是不可能發生的遙不可及的事情，不如探索一種以故事和人物為魂魄，以科學為依託和背景的創作道路。在拍攝成電影的時候就更要考慮這些因素，因為拍攝的資金和製作能力都有一定的限制。 總而言之，我寫作時注意先從生活出發，在平常的生活裏尋找不平常的事情。亦真亦幻才有魅力。第二，我作品中的科學元素是能被常人理解、清晰的、有趣的，如果這些科學元素是尖端前衛的更好。第三，作品要有人文精神，創作中始終注意，「人之常情，非常事件」。
推薦的話 許建崑先生（私立東海大學中文系副教授） 以現代尖端科技電腦與生化為題材，同時關切孩童的養成與學校教育，利用緊張、刺激的情節跳接，宛如電影般的視聽效果，並且闡述了人類面對未來文明發展的省思；不管從娛樂或是教育的角度來看，張之路這本書都值得一讀。 故事開端，科學家接受陌生人資助發展生化晶片，卻離奇死亡。故事跳接到女主角桑薇考入夢九中學，尋找曾經幫助過她讓她心儀已久的男孩，那男孩竟然不認識她，而且粗魯、暴躁，甚至是幫派領袖。初次上課，課堂中出現了許多奇特的老師和同學。
得獎紀錄◎本書榮獲 2001年第五屆全國優秀少兒圖書獎一等獎 第四屆全國優秀科普讀物獎 第十二屆冰心圖書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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