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種生活價值
1988
遠流
周兆祥
无
殊途生活方式
無數的香港人,在週末晚上從電視上看到了這一幕幕的「情節」:周兆祥的家裡長年吃糙米,周兆祥的子女被蚊咬至紅腫,周兆祥踩單車上下班、自己種菜、自己造紙 …… ,於是他們高興起來(看見了一個「怪人」)、不安起來(覺得自己太享受),只因為周兆祥的生活方式和千千萬萬的香港人都「不一樣」。
電視台因此確信他是在「過另一種生活」,反對者因此說他「要把人類拉回原始時代」,評論家葉積奇則說他「不外是百分之一百的反對現代的城市文明」的確是周兆祥的信念,但也只不過是他的大信念裡的一部分;此外,他也不承認自己「百分之一百的反城市文明,他說:城市社會裡的大多數人被迫過病態的生活方式,不曉得有其他選擇;其實不一定要這樣生活的,我不是反對別人的生活方式,只是想介紹其他另類的生活方式供同胞參考。
周兆祥是不信任、而且徹底反對電視的(他不但不看電視、家裡沒電視、還寫了一本《廢除電視》的小書),他相信,一個半小時的電視節目只可以對普羅大眾產生一下感官的衝擊,要滿足少數人)也對社會起作用的少數人),還是要靠文字。」
因此他接受了香港《信報》的邀約,開了專欄解釋他自己的「殊途價值觀」; 1986年 7月,這些專欄的部分文字,就集成《另一種生活價值》(香港版書名仍是《我復悠然》,博益出版)。
現代文明的邊緣人
周兆祥是土生土長的香港人,受過正統的英國殖民地教育,少年時曾參與學生生運動,大學畢業後更是反港英地下組織的活躍份子,一直很反建制,也不斷寫社會批評的文章,探討一「殊途」社會建設的可能性。
他在大學時讀了 Rachel Carson 的生態學巨著《寂靜的春天》(The Silent Spring),深受影響,又在留英期間看到英國人的一些「殊途生活方式」,終於明白現代人的生活「並不一定要那樣的」,一個人不借助無數的科技產物,不但對地球的存亡盡了一份心力,也照樣可以活得很好。
從在英國時開始,周兆祥的生活方式和典型的香港人有了佷大的不同,他不住在城市裡、不裝搭電梯、不進超級市場、不開汽車、不抽煙喝酒、不用味精洗潔精、不用塑膠袋、不吃加工過的食物飲料、不看電視、不參加中式喜宴(包括自己的弟弟妹妹)、逐漸不吃肉、不用紙巾、不裝冷氣紗窗 …… 。
這樣「偏激」的生活方式,使得許多人覺得他是個激進份子,連他的朋友都「不敢苟同」;這並不是個「邊緣人」的本意,他說:
如果我們都同意必須減少資源的浪費,那麼具體執行的方法就有千百種,我改用 ABC,你用DEF ,他ADEG,總之大家減低兩成、三四成,心安理得,同樣享受簡單自然生活的幸福,就很理想了。 …… 要求自己一夜之間變成另一個人,是不切實際的,也無此必要。
周兆祥雖然很少吃肉(他給自己十年的時間來棄絕肉食),但仍然精力旺盛,每天踩八十分鐘的單車上下班,除非下雨,天天在花園澆水除草種瓜菜餵兔子,每個月還要寫四、五萬字的文章,每年在教書以外演講五、六十次。
除了《另一種生活價值》之外,周兆祥還寫過《味精的爭論》和《廢除電視》等反社會主流價值的著作,但他不認為自己有甚麼了不起的「發明」,強調所有的譯、寫都「述而不作」,只在宣揚他人的觀點和理論。
但總觀這一本《另一種生活價值》,我們可以說周兆祥絕對是「作」了一些事的,過去,我們今天從這個團體聽到「保護動物」,明天又從那個團體接到「不要社邦」的訊息,不是弄不清楚為甚麼,就是「沒有時間去搞那些」:周兆祥最可稱道的貢獻,就在他橫向的整合了許多反社會潮流的呼聲,給予一以貫之的「維護生態」的總題,並且把這一切垂直地落實在日常生活的細節之中,使我們明白了一件最簡單的事實:不必加入任何團體,一個人生在家裡就可以拯救地球。
維護生態原本就沒有國界(誰不是大地的兒女?),《另一種生活價值」更進一步,完全排除了時間和空間的限制,西諺說: It takes one finger to mend a dam—— 荷蘭一個小孩的手指可以拯救全國人,我們怎麼知道,歷史有一天會指責我們不曾動自己的手指?
无
我在十歲時看了周兆祥先生的港版[我復悠然],還是感謝我的爸爸買這本書回來,讓我在孩提時代已經接觸到環保意識。
周先生的分享和啓發,讓我們一家的環保意識萌芽。在80年代,香港人都認為周先生是個瘋子,我們小孩子有童心,還是盡量的做自己可以做到的環保工作。
20多年後的今天,大家的環保意識開始建立了,有機和環保的產品也多了,實是比80年代要做環保方便多了。讓我們把環保的信息一代一代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