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大象說話的人
2011-1-1
博雅書屋
勞倫斯‧安東尼（Lawrence Anthony）,格雷厄姆‧史皮斯（Graham Spence）
404
黃乙玉
无
序言 1999年，有人問我是否能接受一群惹麻煩的野生大象到我的保護區。當時我對即將面臨的冒險歷程毫無概念。我從沒想過這個挑戰有多麼困難或者我的生活將因此變得更加豐富。 這個冒險包含物質及精神層面。對物質而言，你即將在接下來的內文裡看到這項任務需要實際的行動。就精神層面，這群地球上的巨大生物引領我深入牠們的世界。 可別搞錯了，這本書的書名與我無關，因為我並不具備任何超能力。這群大象才是主角，是牠們對我耳語、是牠們教我如何傾聽。 到底這是怎麼發生的呢？這完全是我個人的體悟。我不是科學家，我是個自然資源保育者。所以當我描述大象和我的互動時，這純粹是我個人的經驗，其中不包含任何科學實驗，但這是個嘗試錯誤、不斷摸索的過程，我在和大象共度的漫長旅程中找到了彼此的相處之道。 我不只是個自然保育者，我還是個特別幸運的傢伙，因為我擁有名為圖拉?圖拉的自然保護區。它包含位在南非祖魯蘭心臟地帶兩千公頃的天然灌木林，過去大象曾經在那兒自由漫步，但好景不再。許多住在鄉下的祖魯人從沒看過大象。我的大象是近百年來第一批再引入的野生象群。 「圖拉?圖拉」是許多祖魯蘭原生野生動物的家，包含雄偉的白犀牛、非洲水牛、花豹、長頸鹿、斑馬、鱷魚、土狼和多種羚羊，同時也包含較不為人知的獵食動物，如：獰貓和藪貓。我們曾見過像卡車一樣長的蟒蛇，而這裡的白背禿鷹可能是這一省最大的繁殖族群。 當然，我們還有大象。 如你即將讀到的，大象突然闖進我們的生活。今天，我無法想像生活中沒有牠們，我不想要這樣的人生。為了解牠們如何教我這麼多，你得知道在動物的世界裡，溝通就像一陣微風吹過般自然。一開始是身為人類的我自我設限，阻礙了我的領悟力。 身處在吵雜的城市裡，我們傾向遺忘祖先早就知道的事─荒野裡充滿了生命，充滿了等待每一個人仔細傾聽的低語，且期待你的回應。 我們同時必須了解這世界上仍有許多未知的事。大象具有許多科學仍無法解釋的特質及能力。牠們不會修理電腦，但牠們確實擁有身體上或抽象的溝通能力，這些能力足以讓比爾蓋茲瞠目結舌。在許多方面，牠們確實領先身為人類的我們。 這些無法解釋的現象其實在植物或動物的世界裡非常普遍。在我們周遭的世界裡，許多正在發生的事情並非總是如我們想像的那樣。 舉例來說，任何一個保護區的管理員會告訴你，如果你決定要將犀牛移往其他保護區而需要用麻醉槍射擊時，當天一定遇不到任何一隻犀牛。然而，明明前一天你還看見牠們在附近活動。不知怎麼的牠們就是察覺你在跟蹤牠們，因此消失得無影無蹤。下一週當你需要麻醉水牛時，之前找不到的犀牛將在一旁毫不在意地看著你。 許多年前，我曾看過一個獵人追蹤他的獵物。他只被允許從單身的雄黑斑羚群中鎖定一隻為目標。然而當天他遇到的都是和雌性繁殖群在一起的雄黑斑羚。不可思議的是，當那群不知藏身何處的單身雄黑斑羚正拔命狂奔的同時，這群近在眼前卻不能射擊的黑斑羚卻若無其事地看著他。 為什麼會這樣呢？沒有人知道答案。一般的管理人員會說這就是莫非定律─凡是可能出錯的事，一定會出錯。當你想要射擊或麻醉一隻動物，你永遠找不到牠。然而，包含我在內的其他管理人卻不這麼認為。或許它帶點神秘主義，或許仍有蛛絲馬跡可循。 一位我熟悉的老祖魯獵人也支持這個不尋常的觀點。他是個充滿智慧且叢林經驗非常豐富的人。他告訴我，當靠近村莊的猴群太明目張膽地偷食物、威嚇或咬孩子時，他們會決定射擊其中一隻來嚇退猴群。 「但這些猴子是這麼地聰明，」他輕拍太陽穴說道，「當我們決定要去拿槍時，牠們就已經消失了。因此，我們學會了在準備過程中不大聲說『猴子』或『槍』，因為那樣牠們就不會從森林裡出來。當有危險時，牠們不需要用耳朵聽就能察覺。」 確實如此。但令人驚訝的是植物竟也擁有這樣的超能力。我們在圖拉?圖拉的看守人小屋與住家相隔約三公里，位於已經存在百年以上的原生金合歡樹叢中。 在這古老的森林裡，金合歡樹不僅知道當羚羊或長頸鹿來取食嫩葉時，它會遭遇危險，它同時還會迅速地分泌單寧酸到葉子裡，使葉子嚐起來變得苦澀。然後釋放費洛蒙到空氣中，警告其他可能遭逢危險的同類。這些鄰近的樹接收到警告訊息後會立刻分泌單寧酸來面對即將到來的攻擊。 一顆樹並沒有腦或中樞神經系統，它如何做出這麼複雜的決定呢？或者更進一步，為什麼會有這些反應呢？為何看似沒有知覺的樹會去關心鄰近同類的安危，進而想辦法保護它們呢？沒有腦的它如何知道自己有家庭或鄰居需要保護呢？ 在顯微鏡下，生物只是化學分子的組成。而顯微鏡所看不到的又是什麼呢？從金合歡樹到大象，在在顯示那股強大的生命力及存在感，它能量化嗎？ 我的象群告訴我它可以。在厚皮動物的世界裡，存在著瞭解與慷慨的胸懷。大象是感情豐富、有愛心且充滿靈性的動物，牠們非常珍惜與人類的良好關係。 這是牠們的故事。牠們讓我瞭解在滿足生存的基本需求與找尋快樂的同時，所有的生物對彼此都是重要的。生活不僅僅包含你自己、你的家庭或你的同類。
國際著名自然資源保護論者勞倫斯?安東尼(Lawrence Anthony)，自2003年美伊戰爭，他便與一群南非動物保護組織成員前往搶救巴格達動物園裡深受傷痛和饑餓之苦的動物。 在本書中，安東尼敘述一段真實故事：一群被遺棄、隨時會被滅絕的大象的生存希望。當他被請求接受一群大象放置在他位於南非祖魯蘭的Thula Thula狩獵保護區時，常識和理智告訴他應該拒絕此要求，但他想到自己是這群大象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如果連他都不願意接收，那麼這群大象將會走向被殺的命運，於是他點頭答應了。 這些外表看似純種的大象，事實上是森林裡最危險、最無法預測的動物，牠們龐大的身軀和連群結隊的行動，就連森中之王獅子也敵不過。這群大象不斷遭受殺害和驅趕，在牠們被迫遷移保護區前，象群的領頭母象和牠的孩子都被射殺，引起剩下的大象既憤怒又暴躁不安。 經過一路輾轉的遷移，牠們最後踏上Thula Thula狩獵保護區，同一時間，牠們又開始逃跑，甚至企圖想踩死牠們的新守護人安東尼。 安東尼用心照料牠們，竭盡所能幫助牠們適應新環境，並與大象建立情誼、贏得彼此的信任後，他開始意識到象群對人類的友愛和忠誠，以及跟人類一樣嚮往自由。 本書是安東尼和這群巨大又有同理心的大象相處時，溫暖、感人、興奮、有趣或有時悲傷的經驗。以非洲原野為背景，刻畫出令人難忘的人物與野生動物，交織成一本令人喜悅的作品，吸引所有喜歡動物與熱愛冒險的靈魂。
勞倫斯．安東尼（Lawrence Anthony） 知名的生物保育者，同時也是「地球組織」（The Earth Organization）的創辦人。他因在巴格達拯救動物的工作，榮獲聯合國地球日獎。目前住在南非的祖魯蘭。 格雷厄姆．史皮斯（Graham Spence） 記者與作家，來自南非的他目前住在英格蘭。他和勞倫斯合著「巴比倫的方舟：關於巴格達動物園不可思議的戰時救援任務」 ■譯者簡介 黃乙玉 **台灣大學動物學研究所碩士
致謝 序言 chapter 1～chapter 42
第21話 大衛看起來憂心忡忡。「你注意到一切顯得異常安靜嗎？」 我們坐在屋前的草地上，看著早晨熱氣上升時圖拉?圖拉密佈樹林的山丘，如海市蜃樓般隱隱浮動著。我喝了一大口咖啡，「沒有，為什麼你這麼認為呢？」 「是大象，」他說道，「牠們好像從地面消失了，我們到處都沒看見牠們。要不是我們有檢查圍籬，我還擔心牠們跑出去了呢。」 「不會的。牠們在這很快樂，那些逃脫的歲月早過了。」 他聳聳肩。「或許吧。但牠們究竟在哪裡？我們在車道附近甚至完全看不到牠們留下的痕跡。」 我仔細想了想他說的話。象群目前狀況非常穩定，讓我們能帶著保護區的訪客近距離觀察牠們，提供愛好自然者絕佳的攝影時機。 接著娜娜的影像浮現在我的腦海中，映著上回牠把象鼻伸進越野車內的情景。牠的腹部腫脹得像大桶子…牠一定是躲到森林的深處去生產了。由於我們不知道牠的受孕日，因此無法推算預產期。 我將一日所需要的裝備放上車，出發深入圖拉?圖拉最隱密的野地去尋找牠們的蹤跡，但是我完全找不到新鮮的大象痕跡。我又前往所有豐美的覓食區以及牠們最喜愛的水坑，但是再次撲了個空。這些巨大的陸生哺乳動物似乎消失在空氣中。 嗯，不完全是。最後我終於在下午的時候在我們稱為祖魯墳場的區域發現新鮮的大象蹤跡，這是一片可以追溯到建立祖魯國的席卡國王時期，已有兩百年歷史的墓地。 「出來吧，娜娜。」我大聲地說，用牠們已經非常熟悉的話語呼喚著。「來吧，巴巴斯…」牠們總是對祖魯語的「寶貝」（baby）有反應。此時我根本不知道這聲聲呼喚中所隱含的預言。 突然樹影搖晃，發出絕不可能誤判的大象聲響，我體內又再次出現每次遇見牠們時那種混合著雀躍、恐懼和親密的感覺。我再次呼喚，深深期待牠們的出現。 「出來吧，巴巴斯？」 接著我看見牠了，牠站在泥土路旁的遠方，但似乎對再往前進感到遲疑。「這很怪，」我想著，「牠通常會主動靠過來。」 牠躊躇了一會兒，既不前進也不後退到樹林裡，表現出牠不確定到底該怎麼做的模樣。然後我發現原因了。站在牠身旁的是一隻完美的迷你大象，大約七八十公分高—可能才幾天大而已。如我所推測的，牠才剛生產完。我正看著一百年來這個地區誕生的第一隻大象。 我不想侵入牠們的地盤，所以心跳加速地站在原地，真希望身上有照相機。接著牠往前走了幾步，又幾步，最後終於緩慢地朝我走過來，身旁跟著搖搖晃晃的象寶寶，小象鼻像一段鬆緊帶似地擺動著。 當牠仍在大約二十五公尺外時，突然張開耳朵的法蘭姬出現了，這是提醒我後退的明顯徵兆。我跳上越野車，倒車製造安全的緩衝區，然後熄火繼續觀察著。 其他大象逐漸從後方的樹林現形，一一走出來繞著娜娜和象寶寶，小心翼翼地看著我。 我著迷地看著這些龐大動物持續用象鼻輕觸和撫摸象寶寶。甚至連納札都在某種程度上參與其中—牠被允許站在外圍觀看整個過程。 接著面對我的娜娜開始走到馬路上，我趕緊上車，砰的一聲猛然關上門往後倒車，敏銳地警覺到叢林裡的鐵律—別靠近母象和牠的寶寶。但牠還是持續前進，我猜牠可能想利用馬路，於是我倒車進入路旁的高草叢中，把路讓給牠們。 我驚訝地發現娜娜離開馬路，朝我走過來，牠身後數公尺處跟著法蘭姬和其他大象。我並沒有擋在牠們的行進路線上，所以牠們沒理由這麼做。牠們可以就這麼走過去—牠們顯然是刻意跟著我。我的心砰砰跳著。 我迅速把麥斯從座位上壓到地面，用我的外套蓋住牠。「停住，孩子。」我一邊安撫牠一邊說道，「我們有客人。」 我在強烈的陽光下瞇著眼，試圖找出任何攻擊的徵兆…任何因為我侵入母性領域所引發的敵意。然而一點也沒有，即使是性情凶暴仍有孕在身的法蘭姬。整個森林的氣氛非常平靜，似乎是大象們共同決定要朝我走過來。 娜娜緩慢地走近車窗，幾乎是站在車子的上方，巨大的身影佔滿我所見的天空，在牠身旁的是牠的寶寶。不可思議的是牠居然把著寶寶帶到我面前。 當牠把象鼻伸入越野車內碰觸我的胸膛時，我屏住呼吸；粗糙的皮膚竟讓我覺得如絲般的敏銳，然後它縮了回去，垂下來碰觸寶寶，這是厚皮類的介紹方式。我僵硬地坐著，震驚於牠授予給我的特權。 「你這個聰明的孩子，」我用沙啞的聲音說道。「你的寶寶真是雄偉極了！」 牠離我只有數公尺的巨大頭顱，似乎因為驕傲而變得更加龐大。 「我不知道你如何稱呼牠。但牠是誕生在第一場春雨期間，所以我將叫牠維拉（Mvula）。」 維拉祖魯語意為雨水，對生活貼近大地的人們而言，這是生命的同義辭。牠看起來似乎同意，於是我們就這麼決定了。 接著牠慢慢地後退，帶著象群往牠們之前出現的地方前進，在幾分鐘內牠們就消失在森林裡。 兩週後牠們再次消失，於是我又前往祖魯墳場查看。牠們確實在那，與上回出現的地點和時間完全相同。這次是法蘭姬帶著牠完美的象寶寶。我同樣地後退確保沒有侵入牠們的活動範圍，最後牠也帶著寶寶向我走近。然而牠不像娜娜那樣停下來，牠只是帶著寶寶從我面前匆匆地走過。 「做得好，漂亮的孩子。」我在牠靠近車窗時說道，牠表現出母性的驕傲。「我們會叫牠亦藍加（Ilanga）—太陽。」 我驚嘆地搖了搖頭。一年多前牠幾乎要殺死騎在越野摩托車上的法蘭西絲和我，而現在牠驕傲地展示寶寶給我看。光想到這個念頭就讓我震撼不已，我們確實走過一段漫長的歷程。 那天晚上牠們全部到達我們所住的房子外面，法蘭姬那只有一週大的象寶寶從濃密的樹林走了將近六公里半才到這。這回法蘭姬站在所有大象的前面，直接面對圍籬另一側的我。 「嗨，孩子。你的寶寶真漂亮，牠確實如此。」 法蘭姬站著輕撫牠的寶寶，驕傲之情溢於言表。牠從頭到尾眼睛直直地盯著我，這是第一次我們在這麼近的距離直接面對面。彼此都感覺到我們之間產生了某種珍貴的變化。 這不可思議的經驗在多年後有了續曲，當我的孫子誕生時，象群來到我們的住處。我在擔憂孩子的母親之允許下，抱著小嬰兒伊森走近耐心等待的大象們。只在幾公尺外的牠們高舉象鼻靠過來，專注地看著我懷裡裹著包巾的嬰兒，嗅聞空中的氣味，胃臟發出興奮的隆隆聲。 我回報牠們當年帶著初生不久的象寶寶走向我的信任，向牠們介紹我的小嬰兒。
中華民國自然生態保育協會理事長 李玲玲教授 台北市立動物園園長 葉傑生 屏東科技大學野生動物保育研究所 孫元勳教授 公益大使＆創作女歌手 林綾 安東尼扭轉了許多雄偉動物的命運，為此牠們才不至於從這個世界消失。當你感到沮喪、挫敗、準備放棄時，讀讀這本激勵人心的作品，並和身邊的人分享。 —Marc Bekoff 《動物的感情生活》（The Emotional Lives of Animals）作者，與珍．古德（Jean Goodall）女士共同發起人道對待動物協會（Ethologists for Ethical Treatment of Animals） 一本激勵人心、多面向的紀錄。安東尼的作品提供關於野生大象引人入勝的見解，其中還包含南非種族隔離政府結束後的祖魯族文化記述。 —出版家週報（Publishers Weekly） 在我研究人類和動物溝通的三十五年間，我只遇過少數具有深入動物心靈能力的人，勞倫斯．安東尼就是其中之一。他的優秀作品跟《跟大象說話的人》真實反映出他與這些厚皮動物溝通的能力。 —雷夫．海佛爾（Ralph Helfer），馴獸師，《莫妲》（Modoc）一書作者 一個讓人喜愛的故事，描述人類與動物近距離接觸的遭遇，時而美麗時而駭人。安東尼為了保護一群非洲大象的試煉與苦難，是個關於大陸的寓言。 —艾琳．派波伯格（Irene M. Pepperberg），動物認知學家，《愛麗絲與我》（Alice and Me）一書作者 動人且活靈活現的個人遭遇，《跟大象說話的人》引領你進入他的世界，讓你屏氣凝神的從第一頁讀到最後一頁，提醒我們自然世界的神秘與力量。圖拉．圖拉的大象們非常幸運能擁有像勞倫斯．安東尼這樣的朋友。 —雅美莉亞．湯瑪斯（Amelia Thomas），印度作家，《往納布盧斯路上的動物園》（The Zoo on the Road to Nablus）一書作者
本書特色 1.本書以狩獵保護區的生活作為故事背景，作者述說大象們的遷移和適應新環境的過程、他如何與象群建立互信，以及從中獲得的體驗和領悟，既感動又富興味。 2.出版兩周便登上英國亞馬遜網路書店的暢銷非文學類的野生動物叢書第1名，位居總書類暢銷書榜第227名。《每日郵報》形容它是最感動人心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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