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士比亞書店
2008\04\29
英屬蓋曼群島商網路與書股份有限公司
雪維兒·畢奇 (Beach, Sylvia)
311
陳榮彬
无
不久後我那住在普林斯頓的老媽接到一封我打回家的電報,上面簡單寫著:「在巴黎開書店。匯錢過來。」於是她把所有的積蓄都匯了過來。
一九一九年,一位傳奇女子雪維兒.畢奇,在巴黎左岸開了一間英文書店「莎士比亞書店」,這間傳奇的書店不僅成為文人雅士匯集的聚點、文化交流的中心,更成為一直以來人們夢想中嚮往的一家書店──它是書店,任何冷門的期刊女主人都會幫你弄來;它是圖書館,供人們盡情借閱;它是出版社,出版全世界沒有人敢碰的禁書;它是銀行,窮苦的作家若有急需,可以?帳借款;它是郵局,流浪的作家以此為通訊地址。
透過雪維兒率直而風趣的文筆,繁華熱鬧的巴黎左岸風景在我們眼前展開,我們彷彿親身參與了喬伊斯的禁書《尤利西斯》的銷售狂潮;安塞爾《機械芭蕾》的瘋狂演出;海明威解放劇院街的神勇英姿;喝醉酒差點跳下樓的費茲傑羅;拿烏龜捉弄人的紀德……。
守著這座書本堆砌的堡壘,一個單純的愛書人雪維兒.畢奇,看遍作家百態,嚐盡人世冷暖。
■作者簡介
雪維兒.畢奇(Sylvia Beach)
(1887-1962)。一八八七年出生於美國巴爾的摩,一九一九年在巴黎河左岸開了一間英文書店「莎士比亞書店」,吸引了喬伊斯、海明威、費滋傑羅、紀德、拉爾博、梵樂希等作家與藝術家,不僅成為英語和法語文學交流的重心,也是當時美國「迷惘的一代」流連忘返的精神殿堂。一九二二年,雪維兒以莎士比亞書店的名義,為喬伊斯出版了歐美列為禁書的巨著《尤利西斯》,因而名譟一時。然而在盜版、戰爭、經濟蕭條的威脅下,書店多次面臨困境,還好在藝文友人的協助下仍繼續經營了下來,直到一九四一雪維兒被納粹逮捕入獄。出獄後雪維兒已無心再開店,一九五六年寫下自傳作品《莎士比亞書店》,一九六二年逝世於巴黎。
■譯者簡介
陳榮彬
目前就讀輔大比較文學研究所博士班,專攻「中英美文學之城市形象研究」、「符號學」與「敘事學」。現任清雲科技大學、萬能科技大學等校兼任講師。著有《當電影遇上爵士》,譯有:《奴隸、電影、歷史》、《喬伊斯的流幻之旅》、《繪畫與眼淚》、《退稿信》、《沉默的王牌王建民》以及《地獄藍調》。
推薦語
譯序巴黎舞台上的英美現代主義
雪維兒 畢奇年表
1 誰是雪維兒?
2 灰暗的小書店
3 莎士比亞書店開張
4 美國來的朝聖者
5 遇見喬伊斯
6 對《尤利西斯》伸出援手
7 劇院街十二號
8 二十歲之前就讀完所有東西的人
9 最佳顧客海明威
10 如何偷渡一本禁書
11 布萊赫
12 店裡的雜務
13 《機械芭蕾》
14 惠特曼在巴黎
15 朱爾.侯曼與他的「夥伴們」
16 我們親愛的紀德
17《流亡》與兩張唱片
18 海盜版
19 《芬尼根守靈記》
20 遠離塵囂
21 《尤利西斯》的版權與我
22 德軍佔領法國之後
23 海明威解放劇院街
无
这真是最美的书店之一,甚至可能是最美的!
因为这是那个时代的光芒,也不会再重现。
真很难想象,居然会有这么多文人墨客聚集在这里,甚至可以作为地标(当然是小众的咯),这些是人是,有已经成名的文学泰斗,有刚出茅庐的,有小有名气,有精灵古怪的等等。与这间书店大有联系或者或多或少有些渊源的,这些人是:
詹姆斯·乔伊斯、安德烈·纪德、欧内斯特·海明威、舍伍德·安德森、埃兹拉·庞德、T.S.艾略特、司格特·菲兹杰拉德、D·H·劳伦斯、亨利·米勒、E·E·卡明斯、C·K·奥格登、让·波朗、托马斯·沃尔夫、凯瑟琳·安·波特、格特鲁德·斯泰因、圣琼·佩斯、玛丽安·摩尔、乔治·摩尔、加斯东·伽利玛、茱娜·巴恩斯、桑顿·怀尔德、多斯·帕索斯、罗伯特·麦卡蒙等等。
看以上名单,太吓人了,我只能说,还有那个年代和地方可以有这么多“联系”。
现在的书店越来越少了,更不要说是这种具备城市之光的书店!
书店,本身就是一种文化,如果这种文化都消失了,那就太令人惋惜了……
中学时,每日和好友一起乘公交车上学,当经过城市中心广场边的一个巨大而拥挤的杂志亭时,我两总会不约而同的感叹道:“啊,好想抢了这个杂志亭。”这是一种来自于囊中羞涩的无奈,也是由青春期荷尔蒙催发的强烈猎奇求知心理和占有欲望。当时,在我出生成长的地方,书店业总体上还是掌控在新华书店的国营势力手中,那清一色塑料白的装修风格,拥挤不堪,使得文学书籍区都沾染上一股浓重的教辅书籍味道。你若敢靠着书架坐下来看书,三分钟之内,必会出现一位中年女性营业员,用各种方式把你从地上弄起来,要么把书买走、要么自己滚蛋。
后来,去武汉上大学。一日,漫无目的的乘公车乱转,偶然在长江文艺出版社站下车。机缘巧合,在出版社楼下发现了崇文书城。书城占地面积之大,是我从没见过的,木色的高、低书架错落有致,每隔五个书架便有一组排成圆形的软皮沙发椅。从此,每每翘课,我多会选择带上水和食物去那里待足整个白天。从那时候开始,我对于书店的认识,从教辅书籍出售中心变为了阅读原地,也就是从那时开始,我的想法从打劫杂志亭,变成了拥有一家书店。
再到去成都读研,为凑热闹参加一个不太知名的作家的签售会,于是便结识了西西弗书店。书店的装修自是比崇文书城更文艺、青春,但最吸引我的却是店中的售货员。我猜想,他们肯定多是读书爱好者,或者甚至有些是中文、外文专业出身。一次在书店消磨时日,站在外国文学架边拾起一本书浏览,听见旁边站在梯子上上货的两个售货员在争论。二人争论的内容是该把《平家物语》和“太宰治系列”哪一个放在更加显眼的地方,也就是要排一个文学史意义上的高低上下,争论过程中自是牵扯到许多日本文学史、美学史的问题,我在旁边听得津津有味、啧啧称奇。看来,书店不仅是个阅读原地,还能是个类似读书会的思想交流中心。
拿起《莎士比亚书店》,里面的书店更是我做梦都不曾想到的理想之地。书店已不是传统概念上的书店,而是一个具有出版权、以有观点主张的文学期刊为主导而团结起一批作家圈的图书交流中心。当然,为了生存,其中也有经营的商业成分,但是并不以出售书籍为主旨,而是旨在向一方读者推荐自己喜欢的作者、书籍。或许,这才是书店的本义,而将各种情调恶俗、内容胡诌、很快将过眼云烟的书籍满满地摆在书架上的,是在中国市场上被异化了的书店。当然,个人谋生,无可太多褒贬,只是觉得只将书店作为赚钱的行当,多少有些不尽如人意。
“我有一个图书馆需要管理,我的店中,整天有许多年轻作家来来往往,每人都有含苞待放的项目和计划。”一个流动活跃的文学创作群体、出版自己喜爱的书籍,这是一个良心循环的书店环境。虽然,在中国,书店不可能具有出版权,但是,在大呼“实体书店末日即将到来”的今天,从业者们是否应该好好反省一下自身?
托马斯•沃尔夫出现在巴黎和莎士比亚书店时,正值他的《时间与河流》出版不久。他说是马克斯•珀金斯塞给他一张支票,把他送上了一艘开往欧洲的船只。他也谈到乔伊斯对他的影响,并说自己在努力摆脱这种影响。
托马斯•沃尔夫(Thomas Clayton Wolfe,1900-1938),20世纪美国文学史上最重要的小说家之一。1900年生于北卡罗来纳州阿什维尔,毕业于北卡罗来纳州大学,在哈佛大学获得剧本写作硕士学位,后在纽约大学任教。他创作于大萧条时期的作品描述了美国文化的变化和多样。1938年沃尔夫去世后,威廉•福克纳将他列为他们那一代最好的作家,而将自己列在了沃尔夫的后面。“垮掉派”作家杰克•凯鲁亚克也将沃尔夫视为自己的文学偶像。
其代表作有四部自传体长篇小说:《天使望故乡》(Look Homeward,Angel,1929)、《时间和河流》(Of Time and the River,1935)、《蛛网和岩石》(The Web and the Rock,1939)和《你再也不能回家》(You can’t Go Home Again,1940)。
他很有勇气,他写起来好像自己活不了好久似的。
—— [美]威廉•福克纳
托马斯•沃尔夫的小说充满活力,可以毫无愧色地和我们的最佳之作比美。
—— [美]辛克莱•刘易斯
沃尔夫的创作力极强。与他同代的作家中,没有一个人具有他那样的热情、能量和对语言的控制力。
——《纽约客》
读之前以为是《午夜巴黎》般的时尚注脚,无非沾点文化气,罗列一堆名字,做一个怀念的姿态,让人附庸风雅地羡慕。然而读罢全书感触最深的就是文化史考据瘾的人真可以来看看,看从这俭省平白的个人回忆中能捡拾出些什么样的、被正史框架排除在外的丰富材料。
私人回忆录性质讲述巴黎黄金时代的“创业史”。虽然不能保证百分百的确切。但比奇从容道来确有春秋史官的笔法,可能与她长期协作商业信函有关?(还被赞美为真正的写作?这个其实很吓人很严厉)大体雍容祥和,把那时代的巨擘之名念如寻常伙伴,叙述他们特质字出自冷静旁观,“可怜的司各特”“高傲的格特鲁德”“害怕狗的乔伊斯”“好读者庞德”。就是这种冷面直观语调更为引人遐想。在众多与她和她的书店有关的作者间,她是在维系一种和平,在拥护才华与支撑生活方面也在探索一种平衡?比如她虽然拒绝D.H.劳伦斯,虽对萧伯纳的拒不支持感到不忿,也还是忠诚地把他们看做同时代的共存者。虽然赞美乔伊斯的才华,也还是对他颐指气使的态度颇有微词?
还让人猜想叙述后的凝重与无奈,可能与当时的重大事件牵连有些事一笔带过,比如她和艾德莉亚娜的情感关系,两人从一起经营书店到纳粹战火纷飞生死相隔,再比如她和格特鲁德失和的前因后果,以及她和乔伊斯合作的终结,她都轻盈略过,一点都没有八卦感,甚至是艾德莉亚娜死于狱中,而她看到巴黎解放的那天,她也都只用海明威的亢奋代替她自己的心情。这篇末的小小高潮,海明威亲吻她,环抱她转圈,说我们解放了,好似全文渐入压抑沉闷底色里的一点亮光。
比较有趣的一点还在于,一般来说,这些作者都是以无情的刽子手检视他人,制造荒谬或戏剧,而在比奇笔下,全都变成了她书店的客人,她给他们发读书证,给他们编号,庞德是第一号,按时还书,其他人都靠边站。这是很有趣的身份倒错啊。巴黎同时期的作家名品虽有《流动的飨宴》,但还是海明威的视角。切换一下角度,海明威就是一个没有钱买书的小年轻。还不是全书的重点。
所以这书的看点可能不在于奢华的阵容而是看似谦和的笔调背后极为高端的与往事斡旋的姿态以及整合梳理的能力,要了解八卦可能会有点失望,诗人受挫成名的故事可能千篇一律,因为感情可能会比较强烈都被撇去了。除了那个阿拉贡的《桌子》诗,从头到尾念桌子,来像比奇的妹妹示爱。实在太好笑了。
“假如你有幸能年轻时在巴黎生活过,那么此后一生中不论去到哪里,巴黎都会与你同在,因为巴黎是一个不固定的盛节。”海明威如是说。1921年年轻的海明威移居巴黎,在塞纳河左岸结识了一众文学同好,后来许多人和海明威一样,都成为了家喻户晓的文学大师,其间,斯泰因的沙龙和莎士比亚书店成为了他们文学生涯的最重要见证之地。
莎士比亚书店的名声来自于乔伊斯《尤利西斯》一书的出版。1919年长着“一张生动而轮廓分明的脸,棕色双眼如小动物般灵动”(海明威语)的美国小姑娘比奇,凭着对文学的极度热爱决定在美国开一间自己的书店,结果由于资金等各方面的原因,最终却把书店开到了巴黎左岸,反而成就了文坛一件大事——乔伊斯巨著《尤利西斯》的出版。
提到莎士比亚书店的命名其实起的极为随意,只因为莎士比亚太过有名气,比奇又经常在朋友嘴里听到,于是顺理成章被确定下来。比较起来,小姑娘倒是更钟爱身边的另一位作家乔伊斯,在其晚年写就的自传作品《莎士比亚书店》一书中,关于乔伊斯的笔墨极多。
《尤利西斯》出版之前,由于《一个青年艺术家画像》等作品的面世,乔伊斯已经小有名气,其反叛青年的文学形象使得《尤利西斯》的出版四处碰壁,但同时,也赢得了广大读者的青睐,比奇就是其中的一员。读她写乔伊斯的文字,有点小女生的无限崇拜之感,也会想,当年读者对作家的追捧,与今日粉丝对明星的喜好多少有些异曲同工,于是即使困难重重,莎士比亚书店却还是伸出了援手。
当然,莎士比亚书店不仅仅拥有乔伊斯,在它的顾客名单上可以渐次地拉出一长串名字,海明威、纪德、杰茨菲拉德、庞德、艾略特、萧伯纳、舍伍德•安德森、格特鲁德•斯泰因、托马尔•沃尔夫……看到如此多的文豪聚集于此,让人不得不慨叹那时的巴黎真是文学的圣地,那时的莎士比亚书店真是魅力无穷,当然,这其中自然少不了许多趣闻逸事,它们后来都被比奇写在了这本《莎士比亚书店》的小书中。
虽然书中的这些记载都只是浮光掠影,但是细细品味,每件小事都能激起一片涟漪。谁能想到《尤利西斯》的出版居然招致了许多情色作家的慕名,这其中就有劳伦斯和他的《查泰莱夫人的情人》,以及亨利•米勒的《北回归线》,只是他们不是被比奇回绝了,就是被转给其他出版商了。谁又会猜到对《尤利西斯》颇有微词的竟然会是乔伊斯的老乡萧伯纳呢。自然,你也不会知道生活中的纪德是多么孩子气;而庞德不仅写作,还能做一手好的木匠活儿;倒是斯泰因一如既往的直爽霸气,对海明威、安德森一干作家深有影响。说到比奇与海明威深厚的友谊,除了建立在图书的共好上,还多少得益于他们对杰茨菲拉德受他老婆所累的共识上,当然,后一点不过是我的私自揣测。
事实上,莎士比亚书店绝不只是书店,它更像一处文学自留地,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滋养着这群“迷惘的一代”。直到三十年代,他们中多数已经功成名就,而莎士比亚书店却由于战争原因陷入了经营危机,虽然纪德曾大声疾呼“我们不能放弃莎士比亚书店!”并且组织大家联名解救,可是最终也没能抵住政治的迫害。1941年,比奇被捕入狱,随着莎士比亚书店的结束,一个文学的盛节也随之划上了句号。
现在,在巴黎圣母院左侧, 塞纳河对岸有一家莎士比亚书店,成为了许多文学青年的朝圣之地,它是由另一位美国人乔治•惠特曼于五十年代经营的,某种程度上算是对比奇的莎士比亚书店的致敬。虽然,此时多数故人已离散,但是新一代的莎士比亚书店也必然会有属于自己的故事,谁又能知道在1957年的巴黎街头,与已经成为大师的海明威打过招呼的刚开始创作生涯的马尔克斯有没有走进过这座书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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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法国的剧场街,有一个闻名世界的书店,它有一个显赫的名字——莎士比亚书店。它不仅曾经出现在电影中,还频繁在电视剧里亮相,不仅仅因为它独特的装潢(书店里挂满了作家们的画像),更因为“从它诞生开始,就在机缘巧合下吸引了乔伊斯、海明威、菲茨杰拉德、纪德、拉尔博、瓦乐希、安太尔等作家与艺术家,不仅成为英语和法语文学交流的重心,也是当时美国“迷惘的一代”流连忘返的精神殿堂。 ”莎士比亚书店作为一间独立出版社出版了乔伊斯的《尤利西斯》,更让它声名大燥,从此奠定了它在法国书店里的重要地位。
作者西尔薇娅•毕奇,也就是莎士比亚书店的创办人,这是一本她的自传书,讲述了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也是最具意义的一段生活经历,当然与莎士比亚书店紧紧相系。在艾德丽亚这位同性友人的帮助下,毕奇小姐开了这间英文书店,专门介绍她的祖国美国的文学作品,并因此吸引了大批文学爱好者,又因她为人和蔼可爱,个性坚强,经常不顾自己囊中羞涩而慷慨助人,再者她有很独特的文学嗅觉,使得她交上了很多名人作家,与他们建立深厚的友谊。其中最值得传颂的自然是乔伊斯,当时他的作品《尤利西斯》没人出版商愿意出版,毕奇小姐本来就是乔伊斯的忠实书迷,因此愿意为他倾尽所有,竭尽全力促成它的面世。
书中主要围绕二三十年代聚集在巴黎的文学作家、艺术家们与作者的交往的故事,透过作者的笔触,我们可以看到了这些大人物可爱俏皮又独具个人风采的一面。只可惜我的阅读范围太小,很多都不认识,唯独读过一两本海明威的作品,还有菲茨杰拉德的《了不起的盖茨比》,以及乔治·奥威尔的两部,其实不容易读出什么共鸣。但因为看过《午夜巴黎》这部电影,对当时的文学氛围和所中提及的人物有些许印象,还是能大概跟得上节奏。但总的来说,我读得很无趣,总是不得不在中途想放弃的时候迫使自己读完它。也许,如果能对文中所讲到的作品和文学流派、作家都了解,再来读,会有更大的收获。
除了论及文学,本书也从侧面看到了西尔薇娅•毕奇这批女性文艺工作者的个人魅力。她们抛开传统赋予的角色,在文学界大放光彩。甚至在面对战争,面对纳粹的摧残,她们依旧不卑不亢,坚守自己的政治信仰,勇敢地斗争。
人生的意义本就重质不重量,能找到自己的兴趣,将它转为自己的工作动力,并脚踏实地地做好它,无论结果如何,她已经是一位成功的女性。
在巴黎时,去过莎士比亚书店,虽然已经不是Beach小姐的书店。拉丁区,巴黎,法国,欧洲,像莎士比亚书店那样的书店并不少,因为它跟海明威,尤利西斯相联系就变得不一样了。
这本书很快就会变成读过的书。买了一天,已经读完一半。一个神奇的时代发生的神奇的事情。 1920S, 巴黎好似世界的中心,有才华的艺术家、作家纷纷定居巴黎,海明威,Fitzgerald, 纪德,当然还有乔伊斯。他们纷纷聚集此地,店主西尔维娅扮演着保姆的角色。而Gertrude Stein更像他们的教母。两个女人的共同点是,都run an open house,艺术家文学家们进进出出。
如果能过回到过去,我一定会去上世纪20世纪的巴黎,the golden age,见一见未来将成为巨匠的人们,跟他们一起去双叟,花神喝杯咖啡。去剧场看看戏。
总看见实体书店倒掉,大家不是把责任算到互联网电商的头上,就是指责当下人们不读书了。可是拉丁区,巴黎,法国,欧洲还是有很多书店,二手书店,在市中心活着。如果你卖的书哪里都是,如果你卖的书我点点鼠标就会来,如果你只提供书而不是服务,如果你提供的书还贵,你不能埋怨别人。特色,定位,亲爱的实体书店店主,做好这两件。
西尔维亚•毕奇(Sylvia Beach)的莎士比亚书店(Shakespeare&Company)已经成为传奇。1956年,她写下自传《莎士比亚书店》(中文版由光明日报出版社出版),以此纪念那些难忘的岁月,6年后,去世于巴黎。虽然巴黎左岸拉丁区至今仍然还有一家名叫“莎士比亚”的书店,且经过毕奇小姐授权使用店名,但人们心目中的“莎士比亚书店”,还是那家曾存在于两次世界大战之间的书店。
莎士比亚书店之所以出名,无疑具备天时、地利、人和三重因素。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欧洲满目疮痍百废待兴,而美洲新大陆的文化正以不可遏制之势勃兴,这些文化亟需找到一条进入欧洲的通道,以获取欧洲主流文化界的认同;相比保守的英国和败落的德国,当时欧洲唯一能执文化牛耳的只有法国,或者说,只有巴黎;此外,以毕奇小姐显赫的家世以及独特的人格魅力,能够吸引到包括乔伊斯、海明威、菲茨杰拉德、纪德、拉尔博、瓦乐希、安太尔等一大批名头响当当的人物聚集周围,莎士比亚书店要是还不能成为巴黎的英语文学交流中心,那就反而有些奇怪了。
毕奇小姐在《莎士比亚书店》中对詹姆斯 .乔伊斯着墨甚多。除了毕奇本人对乔伊斯无以复加的崇拜外,也是因为这位爱尔兰作家即便在当时,也已经名满天下了。1922年《尤利西斯》的出版,与其说确立了乔伊斯在英语文学中不可动摇的语言大师地位,毋宁说成就了莎士比亚书店发展史上最为辉煌的一刻。
《尤利西斯》颇具戏剧性的出版和发行过程,许多人都耳熟能详。但是许多人不知道的是,在《尤利西斯》的版权问题上,乔伊斯最后并没有投桃报李。
十年后,美国法官约翰.伍尔西(John M .Woolsey)对《尤利西斯》作出无罪判决,兰登书屋立刻打算出版此书。令人诧异的是,在这过程中,竟没有人认为曾费尽辛苦率先出版此书的莎士比亚书店是这本书的版权所有者,甚至包括乔伊斯本人。最终,出于多种考虑,毕奇小姐放弃了对《尤利西斯》版权的坚持。在书中,她是这样解释的:“至于《尤利西斯》,是我要乔伊斯照自己的意思去处理的。毕竟书是乔伊斯写出来的——就像小孩天生是属于母亲的,跟帮忙催生的助产士无关,不是吗?”虽说如此,言语中多少还是透着点落寞。
有趣的是, 当年《尤利西斯》问世后,莎士比亚书店立刻成为“刺激、辛辣”的“淫书”出版商的代名词,许多禁书作者纷纷找上门来。其中就有D.H.劳伦斯那本大名鼎鼎的《查泰来夫人的情人》。为了此书在巴黎的出版,英国作家阿尔多斯.赫胥黎特意登门拜访,希望莎士比亚书店能够帮忙出版他朋友的这本小说。对此,毕奇小姐的评价是:“我觉得他为好友劳伦斯的牺牲实在很大,因为他不喜欢《尤利西斯》,结果居然要委屈自己前来乔伊斯的大本营。” 当然,最终毕奇小姐还是拒绝出版此书。虽然表面的理由有很多,但我觉得她对劳伦斯看似不经意地一句评价,才是拒绝的真实动机,“让我感到纳闷的是,像他这种才华横溢的作家为什么没有写出能够符合读者期待的作品?”原来,毕奇小姐并不喜欢查泰来夫人。
整部自传中,此类有趣的闪光点不少。当毕奇小姐暮年回首往事之际,留在记忆中的,大多是有趣的人和有趣事。至于所有的不愉快都已经风轻云淡,能娓娓道来,恰恰表明对一切都已释怀。
巴黎左岸的那家书店曾经存在过,今后却不会再有了。
我已经数不清,有多少大作家在莎士比亚书店逗留过,只知道乔伊斯是绝对的座上宾。虽然我很生气,最终没能维系住的友谊,竟然是因为早已签订协议的版权问题,乔伊斯完全不顾雪薇儿一路过来对他的照顾和顶着风险出版《尤利西斯》的艰辛,即使他是作者,也不该如此冷酷。
记得在法国短暂游玩的那次,硬生生的错过了书店,当时我离得如此近,站在巴黎圣母院门前的自己丢了魂一样。当一个人真的碰到了深爱的人或物,就容易不知所措,觉得能站在那里已经心满意足,不奢求去到别的地方,于是,追悔莫及,就像心里的一个结,非得在那里打开。
在书临近结尾,作者才对战争做了一些讲述,文字不多,让我含泪的是海明威解放剧院街,他们的拥抱那么真切,似乎是我们三人抱做了一团。还有他带队消灭狙击手,顿时对他充满崇敬之心。
不能忘了书店的大恩人——纪德,如果不是他在经济大萧条的时候伸手相助,恐怕我也没有机会去解这个心结。他一句响亮的话语:“我们不能放弃莎士比亚书店!”就像在我心里的一句口号:“我会去的,一定会去的!“
拖拉了很久,終於讀完《莎士比亞書店》。
《莎士比亞書店》的作者雪維兒‧畢奇 (Sylvia Beach),是一位富冒險精神的美國女子。她在二o年代,隻身遠赴巴黎左岸,開設莎士比亞書店。書店業務以租售英文書籍為主,吸引了當年一班新晉或已薄有名氣的作家光顧,包括海明威和喬爾斯 (James Joyce)。後來雪維兒更為喬爾斯出版及發行《尤利西斯》(Ulysses),一本當年在英美兩地被禁的書。
讀頭幾個章節時覺得很有趣,也很佩服雪維兒的勇氣,但當讀到她與喬爾斯的瓜葛時,便無名火起三千丈。栗子妹體會仰慕別人時的情不自禁,但雪維兒對喬爾斯的付出似乎太過火了,過火到栗以為她是在暗戀喬爾斯這位有婦之夫!嘿,不擅經營跟不倫之戀,可是完全不同的罪名呀。
撇除雪維兒跟喬爾斯的瞹眛關係,栗其實挺欣賞和羨慕這位傳奇女子的。經營書店雖然艱苦,但能結交一班文人雅士,以及出版一本曠世巨著,應該感到此生無憾了吧?
那时的学者文豪在书店里结识,创作,交流。文人并不相轻,他们相互帮助,不拘小节,随性而为。心向往之,望能见识大家之风采,品文学之美。
有人说现在是个平庸的时代,而“大师辈出的年代”往往有个特点,就是“大师们来的时候一块儿来”。
我觉得现在其实也不乏大师的存在,只是在社会功利构成被细化为大小数据能快速兑现体验的年代里,想要大师们自发集中在一起,已经太不容易了。且不说只是书店这样一个传统场所有限的号召力,在文化被过度娱乐化和廉价的大环境下,造就大师的也不是二十世纪的那片土壤了。
打个不恰当的比喻,当年的大师逛书店,如今的“大师”进网吧。
讽刺的是,独立书店很多已经消失了,网吧也捱到了转型期,社会发展太快,所有集大成的才华在网络时代都只不过是沧海一粟。
刚开始读,期待中,还是喜欢看纸质书,喜欢翻书的感觉, 巴黎左岸,一个女人和她的传奇书店,去发现其中的点滴,“莎士比亚书店”被誉为“世界上最美的书店”之一,也是巴黎的文化地标和全世界独立书店的标杆,至今仍让全世界的爱书人津津乐道。从它诞生开始,就在机缘巧合下吸引了乔伊斯、海明威、菲茨杰拉德、纪德、拉尔博、瓦乐希、安太尔等作家与艺术家,不仅成为英语和法语文学交流的重心,也是当时美国“迷惘的一代”流连忘返的精神殿堂。本书是书店创办者毕奇小姐的回忆录,书中不仅讲述了书店经营中的欢喜、哀愁、成就、遗憾和与很多知名作家交往中的细节,也讲述了二十世纪二三十年代里的文化和社会变迁。作为时代的见证者,莎士比亚书店和它的缔造者毕奇小姐都已成为永远的传奇,看了简介挺期待读这本书
人家说到了巴黎可以不去卢浮宫和艾弗尔铁塔,但一定要去莎士比亚书店。年初,寒冷的巴黎街头,我穿过卢浮宫跨国塞纳河,莎士比亚书店朴素的、安静的隐藏在巴黎圣母院的河对面,没有炫目的大招牌,有的只是一本紧挨着一本的图书矗立在书架上。静静的浏览书店的楼上楼下,古老的打字机和曾经留宿过很多作家的小床,床上堆满了各种书和留言条......探访书店只因是看过《莎士比亚书店》之后的好奇。
莎士比亚书店太著名。她的背景、她的故事、她的顾客,所有的一切,都是传奇。在艳羡和向往远在巴黎的那个书店时,得感谢阅读赠与的如亲历般的感受。而最该记住的,是那些就在我们身边的独立书店,她们不叫莎士比亚,但置身其中时,你已成为故事和风景。
如果有人问起,你最想去的地方是哪里,我一定毫不犹豫地回答:上世纪20-40年代的巴黎。
根本不需要更多一条的理由,只要将目光锁定那座1919年11月19日诞生于巴黎杜皮特行街8号(两年后迁址至剧院街12号直至1941年关闭)的莎士比亚书店,就已足够。
书店主人西尔薇娅·毕奇,一个单身的美国女人,书店开张那年,她32岁。开书店是她长久以来的心愿,在遇到终生好友(也有人认为两人是同性恋人)、拥有一家法文书店的艾德丽安·莫里耶后,这一心愿更是变成一种无法自拔的渴望。
最终,西尔薇娅借助母亲从美国寄来的微薄积蓄,在艾德丽安书店附近开出了这间以售卖英文图书为主的莎士比亚书店。
其实,她们的书店从某种意义上,更像是私人图书馆:由于书价昂贵,囊中羞涩的读书人更愿意借阅图书,从而以会员的形式团结在书店周围。而书店除了提供图书,还会经常组织一些类似读书会的活动。
那是一个特殊的时代,巴黎街头徘徊着许多来自美国的“迷惘的一代”。这些来自遥远新大陆的年青作家们,在经历了一战的炮火和杀戮后,对人类与社会充满了失望情绪。真的有所谓美国梦吗?他们带着怀疑来到了巴黎,更像是为了寻根。这些人里面有格特鲁德·斯泰因、菲兹杰拉德、艾略特……最有名的则是大名鼎鼎的海明威。
这些人全部都成为莎士比亚书店的顾客,以及西尔薇娅的朋友。 首先是因为当时的巴黎英文书店并不多见,更重要的则是西尔薇娅的个人魅力。从海明威的《流动的盛宴》一书中,我们得以窥见:
“西尔薇娅有一张充满生气、轮廓分明的脸,褐色的双眼像小动物的那样灵活,像年轻姑娘的那样欢快,波浪似的褐色头发从她漂亮的额角往后梳,很浓密,一直修剪到她耳朵下面和她穿的褐色天鹅绒外套的领子里。她的腿很美,她对人和气愉快,关心人,喜欢说笑话,也爱闲聊,我认识的人中间没有一个比她待我更好。”
照片上的西尔薇娅有着尖尖的鼻子和下巴,嘴唇很薄,眼睛不大但能想象得到它们的好动灵活,她的额头平坦开阔,因而让这张棱角分明的脸更显露出几分男子气。我想,这位后来被誉为西方现代主义文学“保姆“的西尔薇娅小姐在她的尊贵顾客心目中早已被模糊了性别。
我爱读她晚年的回忆录《莎士比亚书店》。借由这本书,我仿佛去了那个年代的巴黎剧院街12号。
那里有英俊青涩的海明威(不太像后来大胡子的硬汉形象),海明威被西尔薇娅封为莎士比亚书店的”最佳顾客“,不单单是因为他每次来书店都会买上几本书,更重要的是在许多关键时刻,他都挺身而出,站在西尔薇娅的周围。在二战结束德军投降之际,正是身为战地记者的海明威带领一队人马”解放“了剧院街——
“有天一辆吉普车开进街上,在我书店门口停下。我听见一个低沉的声音呼喊: ‘西尔薇娅!’那声音传遍了整条街道。艾德丽安大叫说:‘是海明威!是海明威!’我冲下楼去,撞上了迎面而来的海明威。他把我抱起来,一边转圈,一边亲吻我,而街道旁窗边的人们都发出欢呼声。“
那里有充满正义感的纪德。纪德的书我只读过两本,一本是他的自传《如果种子不死》,另一本则是小说《窄门》。读这些书的时候,我真没想到纪德原来是个这么”爱管闲事“的人。上天保佑他的”爱管闲事“,如果没有他,莎士比亚书店书店不会撑到1941年。
当然,在莎士比亚书店,最有名的大人物当然是整个现代主义文学的丰碑式的人物 詹姆斯·乔伊斯。
乔伊斯和西尔薇娅(或者说莎士比亚书店)的重要关系在于:当《尤利西斯》在英语世界被判为”淫书“,出版无望时,是莎士比亚书店首先在法国出版了它,使它的作者乔伊斯能看到它所引起的轰动,而不至于像很多失意的作家那样,生前碌碌无名,死后才获得迟来的荣耀。
是西尔薇娅拯救了乔伊斯和《尤利西斯》。
西尔薇娅的回忆录,有一多半都与乔伊斯有关。我们得以知道乔伊斯怕狗怕得要命,却爱猫。我们看到那个总是拄着一根梣木杖、带着四支表(每一支的时间都不一样)的乔伊斯,有时候他很羞涩(当人们在外面大声朗读他的作品的时候,他总躲在后面),有时候他很孩子气(每次西尔薇娅休假,他都很惶恐,总想阻挠),有时候他很执拗(出版《尤利西斯》时,印刷工人不得一遍又一遍的修订,因为直到最后一刻他还在做着不休不竭的修改),有时候他又很单纯(他从没有金钱概念,收入并不丰裕的西尔薇娅只好充当他的”金主“,并把《尤利西斯》的全部收益如数交给乔伊斯,而他却挥霍无度——但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别人)……
西尔薇娅似乎从没有创作过文学作品,或许她并不一定能当个优秀的作家。但她的书店本身就足以令她的文字精彩——她根本无须加工什么,那些有趣的细节就足够了。
甚至,从严格意义上来说,她也不算一个合格的出版商——莎士比亚书店只出版过乔伊斯的三本著作,因为西尔薇娅的出版生意只考虑作家和作品的价值,从不考虑商业价值(她未从中牟取丝毫私利,她帮助乔伊斯纯粹只因为崇拜),因此绝非成功的商业案例。而且,西尔薇娅竟然拒绝过劳伦斯的《查泰来夫人的情人》和亨利·米勒的《北回归线》。可这一切又有什么关系?一家书店,只要出版过一本《尤利西斯》,就已经足以奠定它的声名和历史地位。
我是多么喜欢那个时代的巴黎。
20年代的莎士比亚书店书店,30年代的花神咖啡馆,那是乔伊斯的现代主义文学和萨特的存在主义哲学并存的时代,代表了西方文学界和思想界最高峰的时代。一个我们无法企及的时代。
令此世的我们不仅有些淡淡的忧伤。
人类的发展进程,总是伴随着一次又一次的顶点与高峰,波浪状前进。顶点只有那为数不多的几个,更多的时代则平淡无奇——全部的意义只是为下一次的爆发积聚能量。
在这样的攀爬中,我们该站在一个怎样的位置?当人类的思想总体处于一个碌碌无为的状态,我们又该如何在其中找到存在的意义? 我们自我的价值何在?
唯有等待多年后,回首过往的那一天才有答案吧。
一家书店见证及深度参与一个时代的文学思潮与运动,如今是极难想象的,若有,多半也是前朝往事了。因为既要有时代的风云际会,亦要有虔诚于文化的助产士与出类拔萃的作家汇集一处,而这些,均已风流云散不见踪迹,于是,曾经的莎士比亚书店成为了可供追怀的传奇,源于其别无分号、独此一家。西尔薇娅•毕奇是书店的主人,《莎士比亚书店》是她的回忆,她写下这些文字只为溯往念怀与立此存照,而我们,从中知晓了曾经流动于巴黎剧院街上的迷人飨宴。
海明威、菲茨杰拉德、乔伊斯、格拉鲁德•斯坦因、纪德、庞德、瓦乐希、阿拉贡、艾略特……如此的一系列文坛人物,我们只能在文学史中挨章拜望,而他们却是莎士比亚书店的常客与西尔薇娅•毕奇的老朋友,许多人每天必来,也未必有什么事,就是进来转转,看能碰到谁。不知哪位作家先斩后奏地将“剧院街 莎士比亚书店”作为自己的信函、电报与包裹邮寄地址,从此毕奇凭空多了一项义务,不过毕奇不会不耐烦,现代主义“保姆”的名衔不是白白叫的。
虽然群贤毕至、众星云集,但西尔薇娅•毕奇将最多的精力放在了詹姆斯•乔伊斯这里,因为这位《尤利西斯》的作者是她最为钦佩的作家。个人的偏向使毕奇说出,“如今乔伊斯已经成为莎士比亚书店这个大家庭的一员,而且是最显赫的一个”,尽管必定有人会提出异议,但毕奇女士不管这些,她就愿意这么讲。毕奇自己认为,我们后世也都认可,她与莎士比亚书店最辉煌的功绩是出版了《尤利西斯》,在困难重重的条件下。基于“淫秽”的理由,这部巨著在英语系国家屡屡碰壁,无望出版,西尔薇娅•毕奇慨然施以援手,决定帮助乔伊斯在法国出版《尤利西斯》。过程曲折,结局美好,一位业余的出版人促成了文学史上一部伟大著作的诞生。
这位出版人的业余不仅表现在对《尤利西斯》的出版不进行成本控制(乔伊斯在校对稿上反复修改,毕奇听之任之,多支出不少钱),而且拒绝了一战成名后蜂拥而至的所有书稿(其中包括《查泰莱夫人的情人》和《北回归线》),只因为她的莎士比亚书店仅出版一个人的作品,也即乔伊斯。这是出版史上的奇谈,亦为毕奇的痴气。即使十二年后,乔伊斯将《尤利西斯》交予兰登书屋出版美国版,未尊重毕奇的版权,毕奇亦没有太多的怨言,当初出版乔伊斯的书,收益几乎都给了作家本人,她本不为赚钱,如今只要乔伊斯觉得满意,那他尽管去做好了。
关于乔伊斯的章节与段落几乎占西尔薇娅•毕奇回忆录的泰半篇幅,可见乔伊斯在毕奇心目中所占的地位之重。我读之,总感到两人关系的奇特,毕奇初识乔伊斯,是仰视与崇拜,随着时日的流逝,从毕奇的角度,乔伊斯似乎变为天才小说家与被宠溺的顽童的合体,毕奇对之亦是尊重与迁就合一,尽量满足乔伊斯的要求,有很重的母性成分。如毕奇叙述自己与友人要休假,乔伊斯怏怏不乐,不愿意让去,即使成行,他也要为不甚紧要的事打电报,让毕奇度假亦不踏实。我感觉,毕奇表面在抱怨,实质上并不为忤,她享受着这种打搅,如一个母亲对待孩童。
自然,“流动的飨宴”是人来人往的,以毕奇的话说,“我店里的顾客每天至少会有一位是曾在《小评论》与《日晷》上面发表过作品的作者”。原因大致有,大西洋彼岸的作家受到打压,以及其时的巴黎是事实上的世界文化之都。有西尔薇娅•毕奇这样的文化热爱者,莎士比亚书店门迎四方客也就顺理成章了。而我们读毕奇的回忆录,能够感到她的记述的平面化,手录曾经的所闻所见,未有纵横捭阖地深入剖析,除去对詹姆斯•乔伊斯的描画比较详尽,其他的作家更多的是素描,匆匆而过,让读者未免不过瘾。如格拉鲁德•斯坦因在巴黎的活动,以及与海明威的关系,都太简略,当然这也是源于毕奇只写她亲眼见到的,其他未及。在如此的点状素描之外,更多的东西需要我们自行去挖掘与填补了。
梁文道曾将莎士比亚书店与中国上海曾经的内山书店放在一起比较,都是外国人于另一国办的书店,且均存在于上世纪二三十年代,杰出的作家与书店结下了不解之缘。当然,内中亦有区别,内山书店主要与鲁迅先生交往,莎士比亚书店与一个现代主义文学家群落结盟,各自的时代特点与风云变幻亦不同,但不管怎么说,却都是独立书店的传奇。这样的传奇可遇而不可求,不可复制,因为人,因为时代,而两者的交汇更是如彗星划过天际般难以捉摸。而在我们这个时代,莎士比亚书店的传奇更是成为了只可远观的空谷绝响,独立书店遭遇难解的生存危机,挣扎图存是不得不面对的窘境,文化人的理想在严酷的现实面前更接近于奢望。如今回望西尔薇娅•毕奇女士,怎不令人羡慕?她亲近书籍、崇敬文化的热望在那个时代获得了正面的回报,即使将一生的时光投入,亦其犹未悔。或许,于艰难中的坚守,是我们这个时代的另一种现实,即使飨宴不再,亦不能任由答卷空白,不管涂抹上如何的图画,也是向上的点滴努力。在此种意义上,每个时代都有各自的传奇。
毕姐做为一名怀抱国际主义精神的美国同志,于上个世纪二十年代,不远万里来到法国,秉承“五湖四海皆兄弟”的革命原则,于巴黎剧院街开了一家小小的书店——莎士比亚书店。
从开业的青葱岁月到二战期间书店寿终正寝的二十余年间,毕姐交友无数,非正式代理了詹姆斯•乔依斯的外宣业务,出版了万世景仰的奇书《尤利西斯》。1956年,毕姐扭转白发苍苍的头颅,回望着自己的一生,于一切喧嚣皆烟消云散过后,郑重写下了自己的述职报告,就是这本《莎士比亚书店》。
说毕姐的自传是述职报告,是因为手中的这一本,确确实实与大家在年终时不得不挠破头皮,极度诚恳地说着敷衍话,极端认真地说着大假话,极其实在地说着大空话,以及实实在在地说着牛皮大话的年终总结或者述职报告实在有异曲同工之妙:在党的大政策方针指导下,在单位领导的有力领导和支持下,在同事们的积极帮助及配合下,本人取得了等等等等等等方面的成绩。如果真要说到不同,唯一的不同之处便是:毕姐没有展望未来——年届七十的老人,也实在没有什么未来可言了,不是吗?
与我们这些红尘中翻滚的俗人不同的是,毕姐本身已经够强大,实在无需说那些假大空的无聊话。这本述职报告想来应该是出自毕姐的口述,无比质朴的语言,寥寥几笔的人物速写,无论毕姐是否握着一支生花妙笔,她都不必刻意卖弄,只单把那些名字直白地列出来,就足以让铺展在人们面前的那些篇章熠熠生辉了。
这本述职报告的一大噱头当然是毕姐那几乎囊括了二十世纪欧美文坛重量级人物的交友名单,聪明如毕姐想必也了然于心该指望什么来抓人眼球。于是,在书中,毕姐几乎将自己所认识的——甭管交情厚薄——只要是维基百科能查到的人物,皆一一列出,无一漏网。但是,如果你暗自摩拳擦掌,期待能有什么麻辣爆料,那就只能是大失所望了。无论从哪个角度看,毕姐的描述都中规中矩,无懈可击。仿佛是久经杀场的律师有朝一日坐到了证人席上,任对方百般拷问,回答永远是滴水不漏。看似言无不尽,真诚坦荡,但却绝没有你迫切想知道的,也绝不会有任何让朋友难堪的言论或轶事出现在字里行间。也许是因为在写书的时候,很多当事人都还健在人世;也许是因为毕姐原本就是个“老派”的谦谦君子。所以,没有丑闻,没有独家爆料,精挑细选的雅致趣事,以及斟酌再三的措词就是你即将在这本书中看到的全部。
即便是曾经与某些人交恶,让毕姐描述起来,也是那般地隐晦,那般地克制,那般地温文尔雅。例如说到与斯泰因的小小不合,“突然失去两位顾客我当然很遗憾,但是有谁能逼她们留下呢?但是我必须承认,我们住在剧院街的人不敢高攀那种朋友。”瞧,前一句话是外交辞令式的废话,而重点在后一句,我们可以隐约品味出,在失去了斯泰因友谊的多年之后,毕姐日渐衰老的胸膛里仍然鼓荡着小小的不满与不平。至于那究竟是什么,毕姐不曾说起,我们也永远无从得知。
至于乔伊斯的背叛,毕姐处理起来也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如果将整个事件加以原生态还原,我想,当年在毕姐心中引发的震荡,应该不啻于一枚深水炸弹。尽管毕姐只是就事论事地叙述了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但是在最后,“……我向奥德赛出版社表示,不必理会我跟乔伊斯签的合约,但是正派的他们坚持要给我版税,既然这笔版税不会影响到乔伊斯,我就接受了。”毕姐的委屈,仍然是一目了然。
二十世纪上半期,在遥远的巴黎,有那么一家小小的书店。它静静发送出的电波波及到整个的世界,那些永远载入文学史册的人们只是自然而然地围拢了过来,又尽皆散去。
“海明威和他的人马下来后又开着吉普车走掉了——海明威说,接下来要去解放丽池饭店(Ritz)的酒窖。”到此,毕姐的述职报告便爽爽利利地结束了,仿佛一甩满头的短发,决绝地扭身便走,空荡荡的剧院街上只留下她寂寥的背影——好一个老派拉拉的飒爽风范。
在大家都感叹书店难以在这个商业时代存活下来时,犹让人想起那些著名的书店,它们以人文彰显自己的特色。而“莎士比亚书店”就是其中的个案,它被誉为“世界上最美的书店”之一,也是巴黎的文化地标和全世界独立书店的标杆,至今仍让全世界的爱书人津津乐道。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状况,也许在其店主西尔薇娅·毕奇所著的《莎士比亚书店》中能寻找到些许答案。
要想探寻这家书店的秘密,我们不妨先来看书店的历史。1919年,毕奇在巴黎左岸开了英文书店“莎士比亚书店”。1922年,她以莎士比亚书店的名义,为乔伊斯出版了英美两国列为禁书的巨著《尤利西斯》,因而名噪一时。然而在盗版、 战争、经济萧条的威胁下,1933年开始书店多次面临困境,还好在法国文艺界的支持下,仍继续经营了下来。1941年,她因拒绝卖给德国纳粹军官珍藏的最后一本《芬尼根守灵记》而受到威胁,不得不将书店关门。随后,美国加入对纳粹德国的作战,毕奇小姐因为是美国人而被纳粹逮捕,投送进集中营。出狱后她已无心再开书店。到1951年,在得到她的授权后,乔治·惠特曼先生在巴黎开了一家书店,取名叫“莎士比亚书店”。1956年,毕奇小姐写下自传作品《莎士比亚书店》。6年后,她逝世于巴黎。
莎士比亚书店诞生于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后,从它诞生开始,就在机缘巧合下吸引了乔伊斯、海明威、菲茨杰拉德、纪德、拉尔博、瓦乐希、安太尔等作家与艺术家,不仅成为英语和法语文学交流的重心,也是当时美国“迷惘的一代”流连忘返的精神殿堂。从它出版《尤利西斯》的过程中,我们也能感受到书店的活力,特别是它做的一系列活动,比如阅读沙龙比如新作朗读会等等,在今天看来,依然是值得独立书店效仿的案例,并且兼有图书馆、邮局和银行等多种功能。它的开创之举,也还是有着自己的特色。小说家安德烈·尚松说:“她就像只传播花粉的蜜蜂,作家们都透过她才能互利互助,英、美、爱、法四国在她的促成下更紧密联系在一起,四国大使的功劳加起来也没有她大。”
关于这家书店的传奇,总离不开那些英美现代主义作家的种种做派,梁文道说,这本回忆录最有意思的还不是一大堆著名文人的奇闻异行,而是他们都过度符合大家对这些人的既有印象,典型得不得了:阿拉贡果然是这么的超现实;萨提果然是这么的冷静节制,不论晴天雨天总要带一把伞上街。至于费兹杰罗,就和传说一样的挥霍无度。“总是把钱放在他们住家大厅里的盘子上,如此一来,那些要来结账或者要小费的人就可以自己动手拿钱。”今天的书店恐怕是很难做到这一步了。
在这本回忆录中,毕奇不仅讲述了书店经营中的欢喜、哀愁、成就、遗憾和与很多知名作家交往中的细节,也讲述了20世纪二三十年代里的文化和社会变迁。事实上,作为时代的见证者,莎士比亚书店和它的缔造者毕奇小姐都已成为永远的传奇。毕奇时代的莎士比亚书店在今天看来,不仅仅是一个巴黎的文化坐标,也还兼有对文化传承的功用,从毕奇的叙述中,我们依然能感受到书店所营造的气场,好像并不是一个商业场所,而是一个人的书房,在这一点上,时下的书店做法却恰恰相反。我当然不是说,后者做得更差劲一些,只是在读者眼里,对书店的舒服感就缺少了点。
20世纪最伟大的英文小说之一(或许“之一”二字可以拿掉?)《尤利西斯(Ulysses)》,刚发表时被英美等国视为猥亵色情的文学作品,在英国、美国的杂志上连载时倍受打压,美国官方3次扣押刊登它的《小评论(The Little Review)》杂志,甚至还以出版淫秽出版品名义起诉杂志社。社方败诉且被罚了100美元。金额虽然不是天价,却把杂志社搞倒了。
当时人在巴黎的乔伊斯(James Joyce)听到消息后很沮丧,认为在英语系国家全面封杀下,他的心血结晶大概没有出头的一天了。此时,他的好朋友,一位如侠客般豪迈爽朗的书店女主人提议:“莎士比亚书店是否能有此荣幸为你出版《尤利西斯》呢?“
这是很大胆的提议。因为《尤利西斯》不但是英美禁书,而且还很难读懂,不像个畅销书的样。因为莎士比亚书店(Shakespeare & Company)只是巴 黎一家专卖英文书的小书店,刚开张(1919年底)没多久,女主人没有资金、也没有出版经验,事实上,她也没有开书店的经验!仅凭着对于乔伊斯及《尤利西斯》的崇拜,她就决定要揽这件事来做。
幸好女主人遇到不少贵人帮忙,《尤利西斯》不但于1922年顺利出版(起先是没有印刷厂愿意接,然后是乔伊斯对文稿龟毛的个性一校再校、一改再改,整惨打字员、排版工、印刷工),书印成后还历尽千惊万险把书当作禁酒偷渡进美国,交给引颈长盼的美国读者。这部伟大作品能够问世,绝大部份是莎士比亚书店女主人的功劳。这就是发生在巴黎传奇书店《莎士比亚书店》的一段传奇故事。
当然,这家书店22年的历史中不只拥有这个故事而已,还有很多趣味、辛酸、动人的小故事,除了他们的“驻店“作家乔伊斯“店小乔“之外,他们还拥有“店小庞“、“店小海“、“店小费“、“店小纪“等等绝对可称为20世纪最梦幻队伍的一票大师。这些大师们不但常常在这家书店出没,还把书店当成图书馆(借书)、银行(借钱)、邮局(收发私人信件)、新书发表会场(朗诵新作)。甚至还带兵来解放被纳粹占领的书店那条街(要不要猜猜是哪位英雄大文豪?)。
女主人西尔薇娅·毕奇 (Sylvia Beach)直到晚年才写出《莎士比亚书店》这本书店回忆录。这本书写得有些松散,没有特别鲜明的结构,某些段落的时空交代不是很明确,不过里面提到的人和事都是真实又生动,读来十分可喜。也提供当时欧美文学家、艺术家们一个个鲜活侧影给后人了解。可惜我对于欧美现代文学一窍不通,对于书中提到几十位文豪大家也仅听过其名号而已,我想,读过此书中译本之后,实在有必要回过头来多读读20世纪初期这些大文豪如乔伊斯、庞德、海明威、费兹杰罗、纪德等人的作品。
莎士比亚书店虽然在1941年因为受纳粹压迫而自动停业,但有位美国青年乔治惠特曼于1951年在巴黎也开了一家英文书店“Le Mistral”很有波希米亚文化气息,后来取得毕奇女士同意,自1964年起他就把书店改名为“莎士比亚书店”将前代书店的精神传承下去。
这家书店颇有60年代嬉皮自由主义的精神,在书店楼上竟备有几张卧铺,供青年学子、流浪旅人挂单,免费,但是要作点书店小零工来交换。只要理念获得店主人的认可,你甚至可以在店里面安然、专心地写作。不过店主人有权随时拿你的作品来过目一下。
经过毕奇女士回忆录的叙述、海明威《流动的宴飨》的回顾、好莱坞文艺电影的取景、锺芳玲《书店风景》的专章介绍,二代莎士比亚书店或许已是当今巴黎最闻名于世的书店。如同初至伦敦就非得要逛查令十字路84号一样,爱书人只要到巴黎就非得要逛逛莎士比亚书店才行!
后记:在本书第12章,西尔薇娅回忆顾客朋友中有一位中国籍的语音学教授,他有一对双胞胎孩子。毕奇没有写出他的姓名,所以这位教授的身份让我很好奇。
提到语言学,我先想到赵元任。取赵夫人杨步伟女士的《杂记赵家》搜寻,果然提到,1924年赵元任带着夫人杨步伟及两个小孩到欧洲游历,曾到过法国,住在巴黎,其后在欧洲各国游走访友,频频进出巴黎,直到1925年4月23日才自马赛搭船回中国。虽然人物身分、时空上都很吻合,但是赵元任的两个小孩一大一小,并非双胞胎。
《杂记赵家》同一章还提到另一位语言学大师刘半农。当时他在巴黎攻读国家文学博士学位。1925年3月17日刘半农参加博考口试,赵元任夫妻还去陪考、拍照留念呢。刘半农果然有一对双胞胎:刘育伦、刘育敦,为龙凤胎,1920年出生于英国伦敦(故以伦、敦为名),1921年夏天刘半农带着太太及3个小孩转学到巴黎大学。刘半农当时算是博士生并非教授,但是他来欧洲之前,在北京大学担任法科预科教员,也差不多算是准教授了。那么,毕奇的顾客朋友应该是刘半农了!不知道此前有没有人研究过这个问题?在此提供我的小发现给关心中国新文学作家的朋友做参考。
文/沙迎风
“那是最好的时代,那是最坏的时代”,狄更斯的经典杰作《双城记》,讲的就是巴黎。巴黎的历史丰富多彩,但最好又最坏的年代里,一定会有“莎士比亚书店”这一节。
1936年,“莎士比亚书店”已岌岌可危,经营陷入困境。昔日因为英美两国的保守文化政策而流落巴黎的作家们,也逐渐开始离开大战日益临近的欧洲。当书店创办者,美国人毕奇小姐告诉法国作家纪德,她想关掉书店之时,纪德大声喊道:“我们不能放弃莎士比亚书店!”
不论在哪个城市,小书店的生存从古至今都是难题。它生意太小,无法赚钱;它安静寂寥,没有太多顾客;它无声无息,关掉也没人在意……跟今日一样,昔日的莎士比亚书店年轻女老板也只是为了开书店的理想而苦撑。但她终于没有撑过第二次世界大战,因为拒绝将最后一本《芬尼根守灵夜》卖给一位纳粹德国军官,她关闭书店,让这家传说中的书店从此消失。
这座书店在文学史上的地位实在太大,以至于人们一提及它,就想到了二十世纪二三十年代巴黎的黄金时代,于是把它说成是“世界上最美的书店之一”。更有很多人不忍心让它消失,无论是在巴黎还是在纽约,新的“莎士比亚书店”招牌仍然屹立,并努力延续着它昔日的精神。
如果你想知道这家书店为何如此让人难以遗忘,那么应该读一读毕奇小姐的回忆录《莎士比亚书店》。读了它,你就知道书店对于一座城市来说有多宝贵。书店静静地藏于城市的某个角落,让城市经历的时代、人物烙印都刻在它的墙上、书上、相框上。如果想要读懂一座城市,一定要到它的书店,去看一看印刻在书店里的人心和灵魂。因此有人就说:去巴黎的人,可以不去铁塔,一定要去莎士比亚书店。
如今去莎士比亚书店的人,大多是带着朝圣的心情抵达的。而曾经去那里的格特鲁德·斯坦因、乔伊斯、海明威、菲茨杰拉德等文学大师,当年却是带着被庇护的心情抵达这一伟大书店。莎士比亚书店既是他们的流放地,也是他们的庇护所。书店接纳了他们,也就是巴黎接纳了他们。他们“让来自新世界的愤怒、渴望和激情以文学和诗歌形式在巴黎左岸回响”,让巴黎拥有了“世界文化的中心”地位。而当欧洲陷入动荡之后,这些人又乘船回到大西洋彼岸的纽约,将新的文学、艺术、社会思潮带到了美国。纽约接手巴黎,成为了新的世界文化中心,格林威治村也成为引领二十世纪五六十年代社会变革的中心地带。
这一传承的源头是显而易见的。梁文道先生说:“(莎士比亚书店是)现代主义的震央,二十世纪西方文学的产房”,这话一点也不为过。所以《莎士比亚书店》这本书记录的,不是一家小书店的生存悲喜录,而是一个时代的历史。而理所当然的,作者毕奇小姐也并不仅仅是一家小书店的老板,而是时代的女儿。
自从出版了乔伊斯的《尤利西斯》后,毕奇女士的莎士比亚书店就成了乔伊斯的个人事务代理所,来往书信、收支账务、订购图书,乔伊斯的事儿总是忙不完,更甚的是,每临近周末,乔伊斯总会拿出一大堆事来,但是毕奇女士说:“我可以为乔伊斯做任何事,但是我周末必须休假!”几乎每个周末,她都要和乔伊斯论战一番后才能赶火车去郊外的山区。在乔伊斯咄咄逼人的气势下,毕奇女士还能做出此等反击,也实在让人佩服。天才大多有臭脾气,他们那唯我独尊特立独行不可一世的性格,没几个人能受得了。所以和天才交往,是技术活。乔伊斯生命中最重要的三个女人,妻子诺拉对他的唠叨就和苏格拉底老婆对待苏格拉底差不多,只差兜头浇上一桶水了;资助人韦弗小姐对他是敬而远之;出版人毕奇女士对他是公私分明;唯一的共通点就是她们都认为乔伊斯是个天才,她们也都按照自己的性格找到了和天才相处的方式。
乔伊斯花钱如流水,一位出版商和乔伊斯共进晚餐之后,对其评价道:“乔伊斯花钱就像一个喝的烂醉的水手。”韦弗小姐也认为:“出手豪爽是乔伊斯的天性,正如节俭是我的天性一样。”莎士比亚书店的常客,海明威在给朋友的信中也说:“乔伊斯整天哭穷,可一到晚上,你总能在农宫饭店看到他们一家四口。那个地方我们真正的穷人是去不起的。”毕奇女士说因为乔伊斯,农宫饭店的服务生退休后一定都是大富翁,他给小费太大方了。这虽然是玩笑话,但从中可以看出毕奇女士也认为乔伊斯太能花钱了。作为《尤利西斯》的出版商,即使她不在店里,乔伊斯缺钱花了,总能从书店店员那搞到些钱。两人关系逐渐淡漠,也多是因为金钱上的原因。最初,为了出版的方便,乔伊斯和毕奇女士签署了一份契约,把《尤利西斯》的版权给了莎士比亚书店。1933年,美国解除了对《尤利西斯》的禁令,饱受盗版之苦的乔伊斯绕过莎士比亚书店,直接委托朋友和兰登书屋谈判出版事宜。乔伊斯这种类似于过河拆桥的行为让毕奇女士很不高兴,“你最起码应该让我知道,我们可是签过契约的。”“签过契约吗?乔伊斯可不记得有这事儿。”一个来书店替乔伊斯当说客的朋友说,“你这是在挡乔伊斯的财路。” 这句话让毕奇十分生气,虽然在回忆录中没有点名,但还是说对方作为一个有名望的作家,实在不应该说这样的话,我从来没有打算靠出版《尤利西斯》发财。
自此,他们的来往日渐稀少,当晚年回忆这些事情时,毕奇女士大度地说:“乔伊斯太需要钱了。女儿的病,他自己的眼疾。所以我没有再说什么。”也许是我太敏感了,读到这里时,我还是感觉到了毕奇女士心中那深深的失落。只是,那个天才已经死了,作为朋友,总不能堕落到鲁弗斯•格里斯沃尔德的地步,去说死人的坏话吧。他的天才,他的好,你们已经知道了,这就够了。他的不足,他的坏,对不起,我只打算带到地下了。
雪維兒‧畢奇 著
「不滅的書店傳奇 巴黎左岸奇女子的神話」
一九一九年,莎士比亞書店在巴黎左岸開張
看著這家書店的成長,就仿佛看著那些作家和作品的成長史
在這家書店,雪維兒歷盡千險幫助喬伊斯出版了《尤利西斯》
讀他們出版的故事
很難想像現在隨時可以觸及到的一些書籍
在當時要出版都有重重困難
也才剛剛知道《尤利西斯》的出生和傳播有多麼傳奇和搞笑
(海明威甚至把它裝在褲子口袋裡 偷偷非法攜帶入境美國)
「錦上添花的人很多,雪中送炭卻很難」當然,雪維兒沒有去錦上添花
在這家書店,雪維兒與各路當時還落魄的大作家相識并將他們相互介紹
海明威被評為最佳顧客,卻是因為他總是一個人在角落里默默讀書
在這家書店,發生了太多傳奇
這些傳奇在當時也只不過是尋常的相識相聚
時光好奇妙 就把這些變成了傳奇XDD
歷史不可重複
我的書店也許不會像 莎士比亞書店
但我相信 暖清會創造屬於它的奇跡
希尔维亚·碧奇是20世纪2、30年代英美现代文学的保姆,她的莎士比亚书店不仅仅是书店,还是银行、邮局和图书馆,更是落魄作家的避难所。海明威在身后的回忆录《巴黎圣宴》中对此感激涕零,乔伊斯客居迪利亚斯特时,不止一次念叨希尔维亚的好,作曲家安萨尔住在书店二楼,他不习惯带钥匙,每次回家都踩着书店的窗台爬上去,这个时候,希尔维亚便走出书店,扶着他的腿。
这个传奇女子1941年纳粹占领巴黎后被捕,出狱后回到美国,1956年写下这本自传给你我阅读。
莎士比亚书店是塞纳河左岸的一家传奇的书店,店主是雪维尔•毕奇。在雪维尔的大力帮助下,二十世纪英语文学抗鼎之作《尤利西斯》得以出版和传播。莎士比亚书店的顾客名单也充满了传奇人物:纪德、莫杭、庞德、曼.雷、艾略特、梵乐希、拉尔博、海明威、阿拉贡、乔埃斯、安塞尔、葛楚斯坦、费兹杰罗、艾森斯坦、萧伯纳……。
初拿到这本书的时候,我并不敢翻看,因为我对文学是个彻底的门外汉,不知其门,不闻其道。里面各种赫赫有名的人物和作品都从未听说。本打算先恶补下二十世纪英语文学的历史再看的,结果还是被这个传奇的故事所吸引,一页一页翻看下去。
书中的故事非常精彩,有不仅卖书租书,还是“美国运通”和“左岸银行”的莎士比亚店;有热情情好客的雪维尔;怕狗,怕高,怕海,怕感染而且全家皆然的乔伊斯;有聪明热情的最佳顾客海明威;被叫做“可人儿”的纪德;不准作家妻子插话的葛楚;让九个打字员都逃之夭夭的塞琦女妖;还有那个神秘的门房。这一切如此的神奇,如此地精彩,纵然是对文学一窍不通的我,也对雪维尔和她的书店的传奇经历羡慕地要死。
终于,二次大战爆发,德国人来了。因为不肯把《芬尼根守灵记》卖给一个德国军官,莎士比亚书店被迫关闭。1941年,雪维尔把书店里的所有东西藏了起来,一名油漆匠帮她把莎士比亚书店的店名涂掉,莎士比亚书店消失了。
当看到这里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满眼泪花,就如同得知故人逝去,心中尽是感伤。
诸行无常,诸法无我,雪维尔和她的莎士比亚书店的传奇终于告一段落,而他们的传奇故事定会留在人们的心中被传扬下去。
好题目,好书评!
喜欢最后一句!马尔克斯还有赵元任可能也去过呢! 时空穿越==
啊的确,去过一趟巴黎,对法国改观不少。
最爱还是岸边的绿色铁皮书摊。
原来莎士比亚书店曾经结束又重开。
真是不错,今天我也收到一本,周末闲翻最好不过
这就是独立书店存在的价值,这也是类似亚马逊,当当永远无法为客户提供的东西
三位伟大的女性可以说是乔的三位母亲。
嗯,在某种意义上可以这样说。她们都成就了乔伊斯。诺拉甚至是乔伊斯的艺术之母,乔伊斯的杰作,除了早期的《艺术家青年时期的写照》外,《死者》、《流亡者》、《尤利西斯》和《芬尼根守灵》中的女主人公身上,都有着鲜明的诺拉气质。
和韦弗女士少有的几次见面,乔伊斯都肆无忌惮地展示着自己的挥霍天性,而韦弗女士还能无怨无悔地继续追加资助,可算是乔伊斯的经济之母。
《尤利西斯》屡投不中,当乔伊斯垂头丧气之时,毕奇女士却及时伸出援手,出版过程中意外不断,麻烦重重,没正式出版之前,《尤利西斯》貌似一直处在成长的状态,每次送去的校样,乔伊斯总要写得密密麻麻地送回来,最后连印刷工人都抓狂了,毕奇女士却能咬牙坚持,终在乔伊斯生日前夕作为礼物印了出来。这样的耐性,可谓乔伊斯的事业之母。
他的弟弟斯坦尼则扮演了一个父亲的角色。
My brother’s keeper
我刚得手,65元。
又80元卖掉了。
你在哪里买的 我也想买一本 谢谢
淄博一实体书店买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