貧民窟宅男的世界末日
2010/01/04
漫遊者文化事業股份有限公司
Díaz, Jun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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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穎怡
无
阿宅原力 X 百年孤寂，一部活力四射、彷彿注射了腎上腺素的跨界小說！ 2008年普立茲獎、2007年美國國家書評人獎得獎作品。狂奪三十五個年度最佳書獎、蟬聯《紐約時報》暢銷書榜五十七週。二十一世紀聲音最突出、令人無法抗拒的驚世之作！ 奧斯卡的個性甜蜜、浪漫多情，卻是美國紐澤西州貧民窟裡的超級巨胖大宅男，鎮日沉迷於科幻奇幻作品與角色扮演遊戲，外加暗戀女生。他不是典型的多明尼加男生，球場和情場上的打擊率都是零，倒楣的日子大概過了廿多年，以為自己到死都會是一枚處男。 他老姊的男朋友尤尼爾，自告奮勇替奧斯卡展開改造人生計畫。他發現奧斯卡家族的幾代成員，個個孤單、固執、瘋狂，而且，他們的愛情只會開出惡果。在多明尼加過著上流生活的外祖父阿貝拉，為了保護妻女被打入黑牢；脾氣火爆的美麗老媽貝麗因為愛上壞男人而慘遭痛毆、火燒，只得逃亡到美國。奧斯卡在大學校園結識了投緣的女孩，原以為幸福唾手可得，不到三個月內即慘遭分手。尤尼爾與奧斯卡不得不相信，這一切是傳說中的敗亡惡咒作祟。 尚未嘗過初吻滋味的奧斯卡，在那個失意的夏天回到多明尼加，奇蹟似地愛上鄰家的妓女。他湧生出空前的勇氣和力量，準備破繭而出，他是否能夠順利擺脫、並終止綿延家族三代人的詛咒？ 本書藉由怪咖男主角奧斯卡，帶出橫跨三代家庭成員的喧鬧人生，也輻射出現代美國跨文化／跨語言的樣貌。作者朱諾．迪亞茲在小說中大量運用街頭俚語、新世代語言、電玩遊戲與奇幻科幻文學典故，下筆富含幽默與洞見，營造出獨特的語言趣味，令人目眩神迷。評者以為，這部作品確立了迪亞茲是當代最令人興奮的優秀作家之一。 朱諾．迪亞茲在1996年以短篇小說集掀起文壇旋風，睽違十一年，他交出這部長篇小說，不負期待地為美國新世代文學開創新頁。本書出版後，狂奪三十五個年度最佳書獎，包括2008年普立茲獎，2007年國家書評人獎、麻省年度書獎、John Sargent Senior 小說新人獎、Dayton Peace 小說獎、The Anisfield-Wolf 好書獎，並獲選為《紐約雜誌》、《時代雜誌》年度最佳小說，以及Amazon書店每月選書。
朱諾．迪亞茲 一九六八年出生於多明尼加共和國，六歲時移民到紐澤西州，目前在麻省理工學院擔任文學創作教授，二十八歲推出短篇小說集《溺斃》（Drown）獲得極高評價，不僅攀上暢銷書榜，也獲得國際筆會的「PEN╱瑪拉默獎」。十一年後他推出第二本著作《貧民窟宅男的世界末日》得到更高評價，橫掃全美三十五個年度書獎，更勇奪「美國國家書評人獎」與「普立茲獎」，《紐約客》雜誌曾讚許迪亞茲為「廿一世紀最值得期待的二十位作家之一」。 ■譯者簡介 何穎怡 政治大學新聞研究所畢業，美國威斯康辛大學比較婦女學研究，現任商周出版選書顧問，並專職翻譯，翻譯作品有《西蒙波娃的美國紀行》、《乳房的歷史》、《天真的人類學家》、《裸體午餐》等。
前言第一部第一章 世界末日的貧民窟宅男（1974-1987）第二章 威德塢（1982-1985）第三章 貝麗西亞．凱布爾的三次心碎（ 1955-1962）第四章 情感教育（1988-1992）第二部第五章 可憐的阿貝拉（1944-1946）第六章 失落者國度（1992-1995）第三部第七章 最後旅程第八章 故事結束
?趣味橫生，觀察敏銳，充滿街頭智慧……少見這麼有活力的書，行文彷彿注射了腎上腺素……此書無疑將奠定迪亞茲是當代聲音最特出、最令人無法抗拒的作者。」 －－《紐約時報》首席書評家／角谷美智子 「天才之作……一則關於美洲經驗的故事，光彩眩人卻又悚然恐怖。尤尼爾的敘述兼具風格與機智，真是一大驚人成就，以低調又爆笑的幽默推動奧斯卡．狄．里翁的故事行進，並不時穿插內行手法的椎心佳句撼動讀者。迪亞茲的這本小說充滿點子，尤尼爾的敘述足以和菲立普．羅斯筆下的祖克曼相抗衡，創造出現代小說裡最屌爆（正確
无
摘自《周末画报》 钟 蓓 采访、撰文
朱诺•迪亚斯形容自己是另一个普通而可怜的移民孩子，但是他的作品告诉了你一个截然不同的故事：奥斯卡带着热情为哺育过 他的土地、语言、文化活着，他所植根的一切将一个家族聚拢、拆开，他短暂而奇妙的一生也是多米尼加的历史……
必须说，阅读《奥斯卡•瓦奥短暂而奇妙的一生》并不是短暂而奇妙的事，尽管它获得了2008年普利策奖以及无数好评。据说，作者朱诺•迪亚斯（Junot Díaz）花了10年的时间才写好这部小说，但是它不厚，中译本只有区区的256页。
为什么阅读一个好评无数的故事并不是短暂而奇妙的事呢？我的解释是，因为迪亚斯压根不仅仅只是想写一个故事，他的想法很多、主意很多、意图很多。小说主人公奥斯卡•瓦奥也就不仅是单纯的胖子，他的“臃肿”来自意义过多的负荷。于是，一个讲述多米尼加胖子的故事变成了一部多米尼加简史。瞧！迪亚斯是不是有野心而且很聪明呢？
朱诺•迪亚斯坐在沙发上，微笑地对着镜头。这是他获奖之后接受若干采访、拍摄若干照片中的一瞬间。可能过一会儿，他就要去麻省理工学院的课堂上教学生们如何写作。他的黑色肌肤透露出他并非是土生土长的美国人。就像小说主人公奥斯卡•瓦奥一样，迪亚斯也有一段悠远的移民经历——1968年，迪亚斯生于多米尼加，1974年随父母移居美国。
“没有哪个多米尼加人到死还是处男。”这句话成为胖子奥斯卡•瓦奥摆脱不掉的诅咒。他身材臃肿、性情抑郁，饱受冷落和讥笑，生活里只有奥特曼、星际争霸和神奇四侠。女孩子们不喜欢这个奇特的胖子。在旁人看来，瓦奥是彻头彻尾的失败者。当年他的故乡多米尼加处于军事独裁者R.L.特鲁西略的统治之下时，瓦奥的外祖父一度是当地名流。不过在特鲁西略时期，法律、信仰都不起作用。想要活下去，只有把自己的女儿献给总统。为了保护孩子免受摧残，外祖父一家家破人亡。时隔多年，瓦奥返乡故里。在他最失意的时候，意外找到了爱情，告别了处子之身，也在自己生命最辉煌的顶点告别了短暂的人生。这就是迪亚斯写了10年的故事，瓦奥的姐姐洛拉和她的前男友尤尼尔的视角交替叙述，几代人的故事在新泽西和多米尼加首都圣多明各轮番上演。
如果你打算把奥斯卡•瓦奥的故事等同于朱诺•迪亚斯的故事，那就错了。对于很多人问起的这个问题，迪亚斯认为他不过是在“虚构”，虚构一个多米尼加胖男孩，和他自己的故事并没有太多的关联。
“我经常讲故事。比起写作，我讲的故事多多了。写作是我的选择，它也选择了我，它是我阅读爱好的延伸。我的一位作家朋友告诉我，拉丁美洲的根对作家来说有更大的意义。我很赞同，拉丁美洲之根也增加了我的阅读体验。”迪亚斯说。
迪亚斯塑造了奥斯卡•瓦奥的同时也回顾了多米尼加的历史。在繁杂的脚注里，历史的线索串起了一个家族的命运。“真正让我感到艰难的东西是有关历史的那堆素材。这涉及到很多历史材料的研究。”“我是个书呆子、老古板，所有的历史素材都在我的脑子里，我的兴趣就在于怎么让它们彼此相互有关联。”《奥斯卡•瓦奥短暂而奇妙的一生》中那些烦人的脚注其实是迪亚斯别有用心的添加，在某种程度上，它们和瓦奥被虚构出的短暂而奇妙的一生交相辉映，彼此是对方有趣的互补。虚实结合，这恐怕也是被书写的人类历史的本质。
朱诺•迪亚斯最大的快乐是在书本里寻求精神上的快乐。上大学期间，在托尼•莫里森、桑德拉•西斯内罗斯等著名作家的指导下，他走了上文学创作的道路。现在，迪亚斯是麻省理工学院教授写作的副教授，以及《波士顿评论》的编辑。1996年，朱诺•迪亚斯凭借短篇小说集《沉溺》一举成名。《奥斯卡•瓦奥短暂而奇妙的一生》是他的首部长篇小说。
问：《周末画报》
答：朱诺•迪亚斯
问：事实上你的第一部短篇小说集《沉溺》出版后，就引起了人们很大的关注，这是否让你出版第一部长篇小说时有很大的压力？
答：我是一个残酷的人，有点儿自虐。在最初5年里，我自己给自己施加了很大的压力，这让我写作时没有一点愉悦。但是，没有快乐的写作是讲不好故事的。如果不是那些该死的压力，恐怕我都写了两本书了。当你放低标准，对自己更慷慨，你的思路就会打开。
问：看上去你写的是奥斯卡•瓦奥的一生，但是贯彻始终的是多米尼加的历史，尤其是R.L.特鲁西略时期。我能认为你的野心是想写历史小说吗？
答：我是在用一种不同的书写方式写历史，尤其是小说中的注释，贯穿着多米尼加的历史。在某种程度上，它们是推动故事前进的车轮。
问：可以理解为这是本自传式的小说吗？既然瓦奥的人生经历和你的成长轨迹有诸多吻合之处。
答：我认为我个人的成长与小说的主题是最无关的，但是这个问题是被问及最多的。我必须指出，我采用的是虚构的方式在写故事，这是小说家惯用的伎俩。在我开始创作这个故事前，我不认识故事里的任何人物。我觉得最搞笑的事情是，这个故事里在现实中唯一真实的人物是所有人物里看上去最假的！他来自我的生活，或许是位外来人，或许是神秘的猫鼬。
问：对你而言，成为美国人意味着什么？
答：这意味着很多事情同时都在发生，意味着个人与国家之间每天进行的搏斗，意味着我们如何自我定义。对我而言，成为一个美国人有多重意义。一个人可以带有他所在出生地的基因，也能吸收成长地的营养。
问：你第一天上学时的情景是怎样的？
答：头几个月，我坐在教室的后面，被老师忽略，因为他们没有一个人会讲西班牙语。我记得我和很多孩子打架。与此同时，我们也的确都是些难搞的孩子，不仅仅是我，还有我的哥哥、姐姐、妹妹。我们在一起玩，一起长大，一起努力在社会上出人头地。但是刚去上学时的6个月是真正的人生冒险。
问：你用了10年的时间写《奥斯卡•瓦奥短暂而奇妙的一生》，你会不会觉得花的时间太长了点儿？
答：人们总是问，你花了这么长时间才写一部小说是因为写作很困难吗？我喜欢问这个问题的人。当然，问这个问题比仔细读这本书、讨论这本书要容易得多。现在我希望的是下一本书不用花那么长的时间。我思考的是什么是目前正在进行的？什么是未来快要发生的？这些比已经发生得更重要。
问：2009年，Miramax购买了《奥斯卡•瓦奥短暂而奇妙的一生》的电影改编权。目前它进展到什么程度了？你会参与剧本创作吗？如果是，剧本创作会不会又花上你另一个10年？
答：哈，谁知道呢。电影工业的耗时就是长得令人难以置信。今天我可以说“是的”，然后明天可能我就消失了。
问：我们知道你在麻省理工学院教写作，教书的感觉如何？
答：比较而言，我更喜欢教本科生，这些孩子是真的想学习。教研究生的感觉就差不少，因为很多研究生院的学生们出于我的名气申请上我的课，其实他们挺盲目的。面对他们，我常常觉得自己被要求仅仅是个有名望，然后能帮助他人实现梦想的助产士就够了。有时候我觉得我和研究生的关系可能更多地建立在那点儿我可怜的名声上，而非我的工作，这让我有些沮丧。只有很少的学生对创新的叙事方式有兴趣，大多数的只想着怎么能在《纽约客》上发表文章。
“我的小说是每个我读过的作家的蒸馏物。”作家朱诺•迪亚斯谦逊地说，《奥斯卡•瓦奥短暂而奇妙的一生》可以成为恰如其分的注脚。拉美文学传统和美国文学传统在这里错综交织，作者无意将自己的创作囿于抽象的文学运动，非教条式的兼容不拘使其作品厚重与轻快并存，国族惨剧与凡俗人生经纬盘织，几成为跨越文化疆界的“百年孤独”。
这部小说讲述了多米尼加男孩奥斯卡•瓦奥一家三代人的坎坷遭际，分别从奥斯卡的姐姐洛拉和她的前男友尤尼尔的视角交替叙述，几代人的故事在美国新泽西和多米尼加首都圣多明各交替发生。男孩的青春期成长故事与家族史的杂糅书写，形成一种张弛有致的叙事节奏，亦使原初单纯清澈的情节逐渐向厚实雄浑发展，由一个胖男孩摆脱不了的莫名“诅咒”延伸为国族的深重灾难。
在我们的传统思维与言语模式中，个人的鲜活声音和形象频频湮没于集体的洪流中，国族叙事压倒了微观的细枝末节。而《奥斯卡•瓦奥短暂而奇妙的一生》就是要着重于个体的伤痛、悲哀、孤寂与坚持，虽为“百年孤独”，但亦由一点一滴的“蚁民”琐细故事和小情小绪构成，少见宏大叙事，却由对世态的精妙观察中透出一个时代的严酷与荒唐、摧残与毁灭。
男孩奥斯卡因饱受冷落和讥笑而沉迷于“星际迷航”等科幻剧中，在别人眼中，他是个彻底的失败者。不过，野地里的无名小花也是有春天的，当奥斯卡历经等待收获真爱时，他的勇气即使面对死亡威胁时也未有稍许削减。最终求仁得仁的结局虽令我们感觉残酷，但谁又能说他不是真实地活过一次呢？虽短暂而奇妙，奥斯卡终有属于自己的声音。
若说奥斯卡的残酷结局是自己选择，那他的母亲和外祖父的不幸遭遇就并非个人原因了。独裁者的暴虐是一个国家和民族的悲剧，施加到个体之上就是灭顶之灾。作家朱诺•迪亚斯身为多米尼加裔，在书写这段惨痛历史时笔尖是蘸着血泪的。但面对如此的沉重，他却于灰黯背景中反挑出亮色调来，诙谐中富含机智的洞见，并大量运用街头俚語、电玩游戏与科幻电影、文学典故，自由地穿梭在厚重与轻快之间，于“百年孤独”中星际迷航，予人别具一格的阅读趣味。这自然是一种跨文化、跨语言的融合，有作家的个体因素，也有文学的自身规律。
拉美文学爆炸改变了世界文学格局，魔幻现实主义涟漪至今不绝。而进入二十一世纪，其作为文学现象或文学流派已销声匿迹，但落地的麦子不死，其精髓所在不会被遗忘，流风余韵亦星散于许多文学作品的眉宇之间。朱诺•迪亚斯作为移民美国的多米尼加裔作家，自陈阅读涉猎自加西亚•马尔克斯到罗伯托•波拉诺，美国文学传统对其影响和拉美文学一样深。其创作兼收并容、不拘一格，《奥斯卡•瓦奥短暂而奇妙的一生》可以看作是e时代的跨文化写作的结晶体，美国式“星际迷航”于拉美的“百年孤独”中，无怪乎有评论说这是“略萨遇到了史波克船长（《星际迷航》的主人公）”。
国族灾难由几个小人物的遭际折射而出，朱诺•迪亚斯身份认同的困惑并未使其囿于虚无主义或民族主义的束缚，而是将创作置于更广阔的视域内，虽专注于一时一地个体的悲哀与孤寂，却有着人性的普泛化，令不同地域的读者皆有戚戚之感。流行文化显然在迪亚斯的写作中占有重要位置，以此来刻画在全球化进程中成长起来的一代；但多米尼加沉重的历史又促使他写下许多长长的注解，与“星际迷航”式的流行文化元素构成吊诡的参差对照，或许是一种时空交错的隐喻。三代人的悲惨遭际似乎与家族受到诅咒的传说勾连，宿命般地延续几十年，但那背景板后的魔影才是现实中真正的灾难之源。迪亚斯并未刻意隐藏他的价值判断，于冷静的书写中可见其打破沉默的决心。或许他依然困扰于个体身份的认同，但其充溢着才华的创作事实上已指向了一种跨越语言和文化的融合可能。
该书以倒叙、插叙的手法勾勒出一个多米尼加人的家族史。主人公奥斯卡•瓦奥身材臃肿、性情抑郁，在男女问题上总是受挫，眼看着要当一辈子处男了，却在回归故乡多米尼加后结识妓女伊本•皮门特尔，从而展开一段轰轰烈烈的悲壮爱情，最后死于伊本的警察男友手中。通过描绘奥斯卡的短暂一生，作者的笔锋直指政界。当年奥斯卡的外祖父为了保护大女儿免受暴君特鲁希略的摧残，得罪了独裁政府，结果惨遭迫害，导致家破人亡。奥斯卡的母亲贝莉西亚•卡布莱尔从小受尽养父母虐待，直到被姑姑拉英卡发现，才脱离苦海。小说的一个显著特点在于叙述视角的频繁置换：有第三人称全知视角，有奥斯卡姐姐洛拉的第一人称叙述，还有洛拉的情人尤尼尔的叙述，甚至故事中直接穿插“本书作者的按语”。多重视角的运用从不同角度展现了小说人物的内心世界，组成一支错综复杂的多声部合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