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图书网

一個遊蕩者的世界

許知遠 八旗文化
出版时间:

2012-12-29  

出版社:

八旗文化  

作者:

許知遠  

页数:

272  

Tag标签:

无  

内容概要

  他不是凱魯亞克,也不是切格瓦拉,他是一個祖國道途上的陌生人;他不是托克維爾,也不是亨利萊維,他是許知遠,一個在世界的鏡像中看到了熟悉中國的游蕩者。  和書寫一樣,旅行無疑是許知遠用來思索這個世界、追尋自我的主要方式。《祖國的陌生人》一書記錄了他的中國行腳,而《一個遊蕩者的世界》則是他在英國、德國、法國、義大利、俄羅斯、印度、不丹、中東、東非和埃及的人文壯遊。  在劍橋,他讀美國人160年前寫的一《一個游蕩者的世界》《一個美國人在維多利亞的劍橋》,詢問自己是否可以記錄下此刻中國和英國的相逢。  在巴黎的十三區,他找到了鄧小平、周恩來、老華僑和新溫州人之間的微妙聯繫。  在柏林,他藉著那堵著名的牆,引申到香港和深圳之間的界河。  在羅馬,溫州人歐洲創業傳奇的故事背後,彰顯出移民和當地社區之間的緊張。  在俄羅斯,他遇到的來自海參威的妓女都要給他半價,因為「你們中國人什麼都需要打折」。而在慾望的甦醒過程中,他想到了那個因一首詩而被史達林流放並死於海參威的俄羅斯詩人。  在印度,他看到了中國在智力上和創造領域上可悲的落敗。他無法想像,泰戈爾在1916年的美國和日本演講的弘揚世界主義,反對民族主義虛榮和浮泛的《民族主義》,在快100年後的中國,是否還有人聽得懂。

作者简介

  許知遠,當代中國最知名的公共知識分子,評論家,他用行走、思考和文章來解讀中國社會的變化過程。著有《未成熟的國家》、《祖國的陌生人》和《極權的誘惑》。許知遠曾擔任《經濟觀察報》主筆,目前是《生活》雜誌的聯合出版人和美國《商業週刊》中文版總編輯,同時也為英國《金融時報》中文網、聯合新聞網和《亞洲周刊》等媒體撰寫文化和時事評論。他也是北京著名的獨立人文書店「單向街」的創辦人。

书籍目录

自 序:拙劣的旅行者一、再別劍橋二、歐洲的靈魂三、列寧的陰影四、世界的鳥巢五、最快樂的王國?六、衰落與新生


图书封面

图书标签Tags

广告

下载页面


一個遊蕩者的世界 PDF格式下载



  第一次看到许知远这个名字是在亚马逊上。那天打开kindle书店,看到了《那些忧伤的年轻人》的电子版。十周年纪念版,我想,除非过了十年,还有人能记住这本书,要不然出纪念版是无意义的。抱着这个念头,我买了这本书。看下来,我觉得这个年轻人不仅忧伤,还很愤怒。许知远曾喜欢李敖,喜欢崔健,在他20岁的时候,在他写下这些文字的时候,他不仅忧伤,还愤怒。忧伤,或许就只是因为他的愤怒没人理解。他自己在书中说,他发现原来喜欢的崔健,李敖都不再可爱。不是因为他们变了,而是因为他们没变。看书的人在变,听歌的人在变,他们只是无法再在崔健,李敖这些熟悉的名字上找到和自己契合的那个地方。
  同样,在许知远的身上,这种事情也可能发生,在他愤怒得叫着、写着、忧伤着的时候,不知道他有没有想过,他,在几年之后可能也会被被人熟悉。但是别人再无法在他身上找到那些契合的感觉。
  从那个忧伤的年轻人,到现在这个游荡者,许知远确实变了。那个忧伤的年轻人依然忧伤,不过他没有在文字里说出他的不安,他的忧伤。《一个游荡者的世界》像是一片滤镜,而不是一张照片。透过作为游荡者的许知远,我们可以看到整个世界都属于忧伤的许知远。多年过去,他没有自顾自地表达自己,而是把世界用自己的视角呈现出来。于是,我看到了,不管是印度,还是英国,都成了许知远,他们一言不发,但是都在默默地说着,让许知远把他们一笔笔写下。
  


   拿起许知远《一个游荡者的世界》(A wanderer's world)便不舍得再放下。在阅读前,我以为这是一本游记,在阅读后,我才发现自己错了,这是一个记者用自己敏锐的眼光在度量身边的世界,从中东到不丹到俄罗斯到欧洲到非洲,这长长的足迹足以令困于一隅的我眼界为之开阔。
   用文字度量脚下的世界,这是饱学之士才能做得到的浪漫之举。在与世界的交汇中,中国不再能以天朝大国自居,需要如烹小鱼一样地悉心调理,需要放眼世界而借鉴经验。我始终相信,存在便是合理,政治经济文化的相互借鉴应当考虑到周边的合理因素,从而扬长避短地为我所用。
   相比以往的游记,要么以一副遇见人间天堂的姿态进行叙述,要么以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姿态进行宏观素描,几乎没有平民叙述的角度。事实上,无论官方描绘得如何天花乱坠,都抵不上平民眼中的真实叙述,往往只有平民叙述才显得真实。作者将自己当自己采写时的对象、导游、朋友及所听所见写入文中,为我们呈现了一幅比较全面的画面,却又不失作者自己的观点,这是我喜欢的叙事方式。


  读起来并不赏心悦目,像是深度游荡中整合出来的絮语。这游荡显然是有方向性的:游荡,不仅为了重新“发现世界”,更为“理解中国”。因而更关注的不是不同的地方,而是那里的中国人的生活状况——今天的与历史上的——他们的视野、所想所念,过去与未来,经历与理想,融入的状态与民族的自我认同。读游记要读深度游记,《一个游荡者的世界》可归入此列。从一开始对许知远的认识到这本书的阅读,我学习到的都是一种历史感,作为“公知”,他所要传达的,每一个个体存在作为历史性存在展现的生存状况。无论你走在哪里,都是走在历史中。


   其实作者更像是以一个观察者的身份去看待这个世界,在世界的各个角落,以记者特有的敏锐的眼光发现这些国家中的一些事一些人。加缪曾经说过旅行是寻找恐惧,是再度陌生,而更多的人是寻找熟悉是确认,许知远在写下这句话的同时,自己本身就陷入的到了这个怪圈,想想我们中的很多人不也是这样吗,在口口声声的标榜自己不同的时候,已经变得平庸。如果一味的执迷,可能一生都在这个漩涡中纠结着。这本书的知识量还可以,很可惜的是作者只是给我们提供了一个可以窥伺这个世界的机会,但是描绘的这个世界与我们惯常思维里的世界没有一点不同,与章文写的《民主不是说着玩的》还有很大的差距。
   作者在剑桥做访问学者时应该深有体会,虽然有安逸的氛围和理想的思想世界,但是他却依然停留在自己构筑的世界里,甚至没有想要真正的融入剑桥。很多时候不要渴望从一个地方带走什么,剑桥在我们的世界里是一个只要沾些关系就好像很了不起的地方,但是作为一个外在的概念,只有当剑桥真正进入到你的生命中时,它才会发挥出它的作用,否则只能是走马观花中的风景,很多东西都是这个道理。这让我想起了旅行中很多人喜欢晒照片,好像一定要标记自己去的地方,我也不是说一定要去批评谁,我的意思就是首先在旅行中要做的就是冷静下来,然后再去尝试着做点事情。
   在书的最后,其实作者也说了自己似乎缺乏个人精神,我觉得个人精神就是自己的思维方式和思想对于这个世界的反应。要拥有个人精神首先要做的就是建立自己的世界,然后才是反应外面的世界。究竟是谁先谁后,我也不清楚,也许两者交替的进行,也许本身就是一个错误。
  


  08年,迷茫的大学生活开始,就是那个时候,看到了对我影响深远的书——《那些忧伤的年轻人》,忘记用多长时间看完这本书,但是看完后那种深深的震撼一直都没有消减过。最向往的大学,是民国时期的北大,是后来的西南联大。许的北大身份让我对他充满好奇与探究,思索在那样的环境下,他们与我们的不同。而他和贺卫方也正是我的民主认识启蒙者。在刚刚接触社会的开始,他们让我知道在这个看似开放的国家,这个伟大的制度下还有种种的不平等,不正确。我怀着满腔热血,想为这个国家做些改变。
  
  而后来我陷入了一种无力感,你明明知道有这样那样的问题,却又说不清楚,也没有人认同。你不知道自己读的书,做的事是为了什么,不知道到底能为这个国家做些什么。那时候看完许的另一本书《祖国的陌生人》,书中他依旧是一位悲观者,揭示了社会中的种种问题,但也仅此是在诉说问题,他依旧一位理想主义者,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正巧那时候,我在写毕业论文,我以为自己看到了问题的实质,但是在阅读其他的文章著作之后,才发现自己不过是感受到别人已经感受的东西而已,作为一个文科生,我一直不知道自己的意义在哪里,很痛苦。就像许的书一般,我懂得问题,但是我不知道解决的方式,我以为自己有了独一无二的解决方式,却发现不过是想当然的以为而已。失落与痛苦,令我逃避。
  
  在图书馆又一次看到许的书,整部书读完后,我发现自己还是喜欢这样的作者,怀着人文情怀去看待世上的问题,他确实是个悲观主义者,读完他的书,失落痛苦依旧存在。但是相比以前,他开始认真的了解自己,开始剖析自己能够做到的事情,不再用理想主义者为借口,同时我也在成长,曾经无法排解的事情,现在至少可以承受了。这样的书让你会对这个世界,这个国家产生思考,但早已不是单纯的抨击制度的问题,社会的问题,而是从自身寻找问题。曾经我们痛斥社会冷漠,而现在至少我可以做到问问自己是不是冷漠的同案犯。这是许的进步,带给我们的进步。
  
  无论忧伤、陌生或者徘徊,都只是为了更好的发现自己,中国和世界。
  


   相对于10年前读过的他的《那些忧伤的年轻人》,这本书的基调明显沉稳了许多,《那些忧伤的年轻人》是作者大学时代的文章汇集,字里行间充满激情,犹如面对一个豪情万丈,吐沫横飞的诉说者,曾有人评论那个时代的许知远-----从未有人像他这般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列举出如此众多的名人大师的名字以及他们的名言,他有着波澜壮阔的精神世界(大致意思,出自<<第三种生活>>).
  
   《一个游荡者的世界》可以说是一本游记,但它和我以往读过的游记不同的是,就深度而言,这本书 可以说是成功的,沿着作者的文字,他带你进入的地方所呈现的不仅仅是当地的风土人情,现时面貌(相反,这方面作者述之较少),而是透过表面的现象,以某个人,某件事为引子,缓缓引入这个国家曾经的历史,亦或是曾经的有着重大影响的往昔。书中最后记录在英国剑桥的所遇所感的那些文字,读后更是赞同,在华人满世界皆是的今天,在代表高素质教育环境的英国剑桥里的中国留学生们,他们当中又是怎样的一种氛围?
  
   推荐这本书。
  
  


  
  
  
  
  这看起来是一本写旅行的书,作者在序言里说,“书籍是一种逃避,它让你回避现实的失控,旅行也是。它经常是智力与情感上懒惰的标志,因为无力洞悉熟识生活的真相与动人之美,人们沉浸于浮光掠影的新鲜感,以为看到了一个新世界,不过是在重复着旧习惯”。
  
  
  
  读到这里我想起阿兰德伯顿在《旅行的意义》中谈起的话题,“没有一种活动更像旅行适合思考了”。火车的位移,窗外景色的移动,能使车内的人头脑也跟着运动。火车里封闭的空间,暂时远离了生存压力的条件,不期而至的陌生旅伴,都能使思考顺利进行。
  
  
  
  应该有人会问,难道在家不能思考么?旅行就一定能助于思考?显然不是。旅行之于思考,类似于药物之于身体,药物只是暂时缓解病情,负责把身体的痊愈功能唤醒。旅行也是一种唤醒。
  
  
  
  在书中的139页,旅行表现了它的唤醒功能,“在罗马的几天里,我已熟悉了壮丽得让人心颤的石建筑,被岁月侵蚀的古堡与墙壁,修剪得像是蘑菇的高大松树,快速漂移的云,四处盘桓、偶尔鸣叫的海鸥,大理石雕塑的健美的男女身体……亲眼见到了这些,我才理解为什么爱德华·吉本说,正是这些古罗马的遗迹激发他投入《罗马帝国衰亡史》艰苦却辉煌的写作。”
  
  
  
  本书的作者许知远一定熟知这一点。书中的旅行,经过印度,不丹,俄罗斯,德国和埃及,最终在英国结束。每到一个地方,他一定去拜访当地的学者,拜访此处的著名建筑,然后就这些建筑和学者开始梳理过往的阅读和见解。
  
  
  
  从泰戈尔的铜像(俄国人1963年赠送的)出发,许开始谈起1930年泰戈尔出访斯大林时期的苏联,泰戈尔在信里说,“他们不能正确地划清个人和社会的界限。他们忘记了,削弱个人,不可能加强集体,如果束缚了个人,那么集体也不可能获得自由”。
  
  
  
  这貌似是在影射中国。也的确是,许在连串的游历里,一方面不断地寻找他在过去的阅读中的记忆,比如红场,尼罗河,耶路撒冷,和建在印度的粉红色的中国学院,与此同时,也是更重要的一方面,他尝试着比较印度和中国,埃及和中国,德国和中国,英国和中国。
  
  
  
  在他行程中的每一处,都在做这样的尝试和努力。例如,在德国的柏林墙,许想起了1950年代到1970年代的深圳河,那个时期的广东难民成批地潜往香港,“并不是出于政治目的,而是基于根本的生存需要”。
  
  
  
  再例如,在俄国,“中国与俄国的历史像是两条平行线。它们都有过强大的专制传统,都对西方充满焦虑,都在一个落后的地区发动共产主义革命,也又像是掉入了历史的深渊——刚刚获取的自由空气总是不断被专制力量吞噬”。
  
  
  
  除了相似之处,也有相异之处。在103页,在剧场的经验使他明白了为何在1991年的夏天莫斯科士兵拒绝对市民开枪。并且找到了答案,“一个阅读狄更斯的人比不阅读狄更斯的人更善良”。相似的经验也发生在中国,却没有莫斯科那样乐观。
  
  
  
  以及在埃及,在不丹,在行程中的每个环节,许都在做这样的比较。类似的比较正是这本书的主旨和目的所在。
  
  
  
  自然,在他观察别人的同时,别人也在借由他观察中国,许对许多国外媒体用毛泽东的肖像和语录来描述中国感到厌烦:明明中国早已改变。
  
  
  
  但是在厌烦之后,他又反省说:或许我也犯了同样的错误,一个局内人可能被淹没在日常生活中,他们以为进入了一个新时代,却忘记了旧思维,旧习惯仍旧渗入他们的每个毛孔。
  
  
  
  这样的自我矛盾,自我迟疑贯穿始终。你简直不能从他这里找到一个确定性的论断。不过我喜欢这样的态度,除了他一贯忧伤得有点哀怨的语气,我也喜欢这种自我辩驳的态度,我觉得这是一种诚实,或者更接近诚实。
  
  
  
  效仿许的做法,我也可以做一下对比,余秋雨的书《千年一叹》《文化苦旅》也是借着旅行谈历史。但是余的书中往往有这样的句子:几千年的文脉从这里蔓延,需要一个文人站在这里,历史就开始了。看似是从容,果断,但是更多的是自以为是。
  
  
  
  游荡者的最后一站是英国。
  
  
  
  刚刚结束的奥运会,让全世界的人开始臆测,这是不是大不列颠帝国已经衰落的征兆?世界的风向标早已转交到美国手中,而美国此时也力不从心,甚至自身难保,难道下一个接力者是中国?
  
  
  
  许在书中也做了这样的猜测,但只能是个美好的猜测。和之前游历的国家不同,在英国许感到局促不安,他没法安心地进入那些建筑,像往常一样回顾自己的阅读,梳理从前的思考,更无法像其他国家一样拜访此处的知名学者——明明这里的学者较之世界上任何地方的同行都更包容,开放和全球视野。
  
  
  
  他们也必然对一个来自中国的小有名气的知识分子感兴趣,现在全世界都在谈论中国,不是么?
  
  
  
  可是许没法从容。他的游历好像在此地终结了。他也没有给出一个靠谱的答案。我个人的猜测,是一个来自古老文明中国的年轻人,面对当代文明的英国的时候,复杂的自尊心。俄国,埃及,印度,德国,都能找到衰败的历史,甚至此时它们就在历史的低谷。也因此,它们和中国对比时,有更多的话题可说。
  
  
  
  英国呢?好像找不到她衰败的历史,或者挫折的经验。许拿不出可供对比的话题。英国好像是旧时代的倒影,而我们已经告别了旧时代,却没迎来新的时代。在历史的夹缝中,我们不能回到过去,也没有新的样本和英国做对比。
  
  
  
  “似乎历史并非如此,审判了资本家,赶走了帝国主义或是流放了封建的君主之后,一个新世界并未到来,在很多时候,它甚至变得更糟了”。178页。
  
  
  
  旧时代是什么?
  
  
  
  “它们许诺集体的温暖,稳定的价值观,人们不再需要为个人困境苦苦挣扎,转而寻求集体性的解决方案,期待某个无所不能的超人来承担责任,指明方向”。78页。
  
  旧时代的许诺没有兑现。也不可能兑现,它的病根就是泰戈尔在信中说的那些。新时代尚未到来,处在历史夹缝中的我们沉溺于物质主义和消费生活中,疲惫,焦灼,无力,却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没有内在准则,人们被速度,规模,亢奋吸引,因为这速度,规模和亢奋,人们没有耐心与机会建立自己的内在准则”。217页。
  
  
  
  新时代是什么?
  
  新时代是个人的觉醒。这个觉醒并不容易到来。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奈保尔说起非洲人和印度人的时候,曾刻薄地说,“他们拜托了殖民者,却没有获得真正的独立,他们仍有殖民化的头脑,缺乏独立与自尊”。176页。
  
  一方面,我们尚未拜托旧时代的思维方式和反应习惯,一方面,我们在面临物质主义和消费主义的包围和诱惑,我们“过早地世故,沉浸于一个已知的世界,不准备理解其他的逻辑,看似张开的眼镜,黯于另一种黑暗”。70页。
  
  新的时代并非没有路径。在第233页,许在书中提到了他在英国遇到几个年轻的中国学者,对中国和世界都有着清晰的认识,“让我叹服不已”。也就是说,这样的人,还是有的。新时代至少来到了一些人身上。
  
  
  
  我想说的路径就是:分享,分享这些人的头脑,分享他们的知识,情感和理解方式。当新时代的人越来越多的时候,新时代也就到来了。
  
  
  
  这样的乐观是不是太简单了点?
  
  
  
  人人:http://blog.renren.com/blog/197245148/867705752?bfrom=010203012
  
  
  新浪:http://blog.sina.com.cn/s/blog_67630d7101015yfq.html
  
  


  深夜我的灯盏照亮了一半的房间,等到我合上书本,沉入死寂的黑暗中时,已接近凌晨。睡意的迟迟不来让我得以蜷缩在凌乱不堪的小床上,与游荡者一道探寻世界。
  
  不久前读《祖国的陌生人》, 似乎给了我向北穿越莽莽林海行走于我所陌生的大地之上的勇气。结束了短暂的独自旅行,经历了最初的激动和不安以及旅途中的疲惫和恐惧,还有北国秋天令人叹为观止的风景后,我随着穿越山海关红火花楸树的列车,回归了忙碌庸常的生活。我年轻又一事无成,对眼前黯淡的生活失望却也没有放弃关于未来闪亮的幻想,阅读着垮掉派的不羁的在路上的虚无,期待游荡于广袤的世界却又无力挣脱现实的束缚,只有在宿舍的一隅,视线随着一本本书的开合试图体验别处的生活。
  
  《一个游荡者的世界》提供了这样的视角,随着游荡者的脚步穿梭在通向理解世界的路上,追问着世界同时也再度发现中国,尽管局限于无力感与杂糅混乱的情绪,个人精神终将逐渐觉醒。
  
  受限于僵化的教育模式,我对世界和中国都缺乏广泛而深刻的认识,在慌乱、焦灼、拥挤、躁动的城市,却如同身在荒原,虽渴望人类精神的闪光却不免失望和迷惘。于是我常常选择逃避,就像无法离开懒惰和脆弱的土壤,只有阅读给我带来稳妥的安全感,尽管在别处的生活可能惊心动魄。
  
  这本书也激发了我一度削弱的好奇心,我开始渴求发现之旅,发现世界同时也发现自我。于是继续上路,游荡在别处。
  


   许知远不写散文会怎么样?看完他的又一本散文集我这么想。
   一直以来,许知远都用媒体人的口吻组织语言,即使没有把目光投入到第一手的资料之中,即使往文字里倾倒了很多个人色彩。我很好奇当他用克制包装小说和诗歌时,他鲜明的个性和敏感悲观的情感会用何种形式表达。
   我相信很多人都能从许知远身上找到自己,找到曾经的自己,或者现在的自己。而许知远自己呢?他与十年前那个忧伤的自己并没有多大差别。他琐屑的思维,他的理想主义,他的精英主义,他对平庸封闭的社会的逃避,他对浮躁粗鄙的大众文化的厌弃,一切那么熟悉。
   重复让人厌烦,但是许知远无疑选择了一种对自己很有利的包装, 用“英文杂志”式的语言解剖不同的风景。
   他还是那样真诚,从不装作是个自信的精神教父,不怯于表达对自己的怀疑甚至否定。他在剑桥的札记特别明显的展现深刻甚至刻薄的内心叩问和自我挣扎。他一遍遍检讨自己在智力和道德上的缺陷,承认过分依赖别人的思想,并且“像很多的同代人一样,我也是个不自觉的投机主义者,我依赖于外界环境对自己的评价,而不是内心的准则”。
   他对此并非没有了解,他恐怕要比他的批评者更在意他陷于僵化的文风。他的 “第一股风”已经劲吹了十年,现在他渴望他的“第二股风”,即“个人精神”的盛开。当他最终建立这种“个人精神”之时,他相信他能拥有自己诠释的信念,能够用文字与自己生活着的世界交流
  他有着自己的坚持,但不是一个强势的知识分子,他只是替一代的青年人说出躁动和焦虑的理想主义。
   他强烈的怀疑简单的逻辑,这种怀疑来自历史的残酷例证。“20世纪的世界与中国,充满了这样的例证,它们都以简单的希望为开端,以更深刻的幻灭为结果。一个丧失细微的感受力与判断力的社会,经常是这种希望于幻灭交替作用的温床。”正由于他的这种认识,他不是一个果断的意见领袖。同时,在反智反精英主义情绪日渐浓郁时,面对强大冷漠的国家机器,面对他所怜悯和不理解的民众,这个孤独的游荡者只能选择向内转,至多保留着对于“中国未来的想象力”。他说的多好,“反抗的意义,并不在于反抗一定要成功,而是抱着对可能性的渴求,能够是在最灰暗的时刻,仍怀有对光明的想象。而这一切的前提是,你必须坚信自己的创造力与使命,同时你又不能过分自我迷恋,它常常夸大挫败情绪,怜悯自己的脆弱”,但是仍然是一个把自己放在逃避者与旁观者位置上作出的姿态,并且更像是对自己的反复劝说。
   正如他所批评的徐志摩式浅浅地掠过康桥,其实他在这个世界上的游荡,也仍是那种浅浅的掠过。后半本书里为共产主义领袖的欧洲岁月祛魅,从柏林墙想到深圳河与大逃港,海外华裔对于生活着的那个世界的恐惧与隔膜,被封闭的世界压迫变形的中国留德学生,中国人在非洲的孤独和不被信任,无不成为他反观这个也许正在崛起的大国的切入口。
   我觉得他对现在流行的旅行方式的批评很在理,“人们放弃了自我探寻的风险与乐趣,假装自己可以被同样的景色、味道所吸引。旅行不再是寻找,而是印证,印证LP的描述”。“旅行寻找的是恐惧,是再度的陌生”,至少许知远用这些独特陌生的视角,拓展他的想象力,不至于在单调而公式化的叙述里提供给我一本旅行指南。
   这个游荡的灵魂,在印度、不丹、俄国、法国、德国、埃及、以色列、肯尼亚和英国的土地上飘来飘去,思索着多元的文明下不同的历史经历、不同的国民心灵和不同的发展道路。当他飘回中国,我深切地期望他能把他想要建立的“个人精神”拿出来。


    此书表面上看是游纪。显然不是那么简单。其实是作者带着思考的旅游,思考着中国,思考着当代。
    我个人观点,作者首先提出中国当代的发展是好吗?我们来到了印度。在当代中印对比中,主流观点是中国“胜利”了。甚至我们大多数人对印度着有莫名的骄傲。印度是落后的,竞争失败的国度,印度的中产阶级标准甚至是令我们发笑的。真的如此吗?未必吧!甚至在印度中产中认为,印度有民主。
    中国的发展方向对吗?中国经济取得了巨大的成就,可是当我们来到不丹时。作者显然提出了这个问题。我们穷苦太久了,所以当我们不惜一切代价取得了经济的发展时,我们回想一下,真值得吗?
    经济的发展真会带来民主吗?普京的俄罗斯给了我们思考。俄国经历了苏联解体后的衰退,在普京的威权统治下重振了雄风。可是民主倒退了。可以说是用专制换取了经济发展。而后果则是一个即得利益集团垄断了经济发展的成果和政治地位。虽然会吸收部分下层的精英,但疆化已经形成。
    那么结局会怎样?穆巴拉克的埃及出现在我们眼前。埃及并不封闭,也有着经济发展。可是当垄断集团形成之后,僵化便产生了。于是人民起来了。穆巴拉克暗然下台了。
    这一边串的问题伴随着我们。有解吗?我个人认为还是有的。毕竟中国经历了五千年的历史,真正的民族脊梁在平时是无法显现的。社会上的种种只是表像。当真正民族危亡之际。也许就是我们身边的清洁工、卖菜大婶等人。才能真正显示出力量。退一万步说,就算中华民族在灭亡,要同化在现代文明之中,对于生存了五千年的民族来说也足够。万事都有生有死。


  在收到某企业的拒信以后,我发狠决定将这本书读完以后再开始复习衍生。
  离阅读《那些忧伤的年轻人》有一些年日了吧,那时的我应该还是初中,网购刚刚兴起,某网站推荐了这本书,就装逼地买了,并且居然还读完了(对于现在的自己,完整阅读完一本课外书籍都是件难事啊!)。具体的内容基本上完了,回想起来,只能忆起当时的他文风犀利,对于彼时初为愤青的自己,颇有吸引力,他对于当时中国各个方面的评论,都让无知的自己兴奋不已,感觉进入了一个另外的世界。
  而这本书,买的时候就是冲着他去的,都没有过多地关注写的是什么,拿到手的时候发现是游记,就没有抱过多地期待了,因为,游记什么的,确实看得太多了。
  读第一部分关于印度的时候,还感觉就仅仅是游记,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到第二部分不丹的时候,发现他还是有很多关于国内的叙述,而后的俄罗斯与欧洲,便更甚!虽为游记,但其实还是在写中国,历史中的中国,当下的中国,中国的强大,中国的人,都有涉及,且都有自己的观点。而且,读到欧洲部分的时候,我就感觉,他的文风完全已经变了,与多年前的他相比,温柔多了。
  如果从旅行者的角度来看,他可能真的是拙劣的旅行者。看得出来,每次旅行,他都会阅读大量的书籍,了解当地的人事物,这是旅行者最不应该做的事情,旅行者应该是去探索陌生世界的!但是,本就不应该把他归为旅行者一类,他通过阅读这些书籍,了解地域文化,然后与这些书籍的作者交流,其最终的目的,是通过这些国度的历史轮回来探究我们这个国度的历史轮回!
  而我认为,最精彩的部分,应该是剑桥的那一部分。他最终回归到了而对于自己的探索,我认为回归自我,应该是最重要的。他自己说到“第一股风”已经吹尽,而“第二股风”还没有来,连他自己都在探索自己文风的变化,于我这等平庸之人而言,实在高明。
  在读罢最后一部分之后,突然想到了自己,或许正处于第一股风的阶段,不断地去了解更多的东西,并且以为自己理解了,然后就为己所用。但是真正地理解了吗?或许非也!“自我精神”究竟在何处,我还有很长很长的路要走。


  这两年出国玩的地方虽然不算多,但毕竟都是各种“第一次”,这些回忆估计会在很多年以后被生动地讲述。这会儿,掐指一算能坐在北大图书馆里的日子也不多了,起了兴了,借着许知远的文字,说说这两年旅行的想法。
  
  这本书最初吸引我的是封面上“封闭于独特性的沉迷”几个字。学经济的人,都可以对于官方所谓的“独特性”吐槽一大堆。站在中国的坐标原点,若是延伸地理的横坐标和历史的纵坐标,就会意识到中国改革开放后的崛,和40年前的日本,20年前的台湾、韩国基本模式相同。但不得不承认的是,这种“独特性的沉迷”绝不仅于此。比如,业界部分人并不重视Michael的观点,认为一个老外能懂什么中国经济啊?中国有中国的特殊性吗。Michael靠的是理性的逻辑和历史的经验。投资驱动型的经济必定不能持续,这就是理性的逻辑;拉美经济的膨胀和破裂,这就是历史的经验。共同性的影响范围远远超出我们的想象,一味“封闭于独特性的沉迷”,最终只会窒息而死。
  
  书里有对出国旅行的思考:“人人都拿一本LP,旅行不再是寻找,而是印证”。我很同意他的看法,以至于前阶段在德国旅行的时候,习惯于直接冲到hostel,然后看到有人在征驴友的就同行,要的就是这种惊喜,要的就是和路人的搭讪,要的就是期望外的收获,要的就是序中提到的在恐惧感中探寻人生的意义。这本书的序是我认为最出彩的地方,也是我看过关于写旅游意义的文章中最深刻的。每个旅行者其实都有这种恐惧感,但许知远清晰地表达了出来。
  
  但现实中,又是那么容易地被这种恐惧感打败。在美国交换的时候,大把大把的时间躲在屋里看国内视频,而不是和各国人聊天,“他们的世界不是更宽阔,而是更封闭”。由于没有真实个体之间的聊天,对于陌生事物就习惯性地用熟悉的符号来理解。我成了许知远所说的“另一种意义的观光客”,相比那些国内旅行团组织的来美国到此一游,我只是能吹嘘的东西更多而已,本质上还是观光客,对于美国的近距离接触太少了。当时在NYC和Melody聊说,我们没有游客的时间约束,没有房客的经济约束,没有过客的心情约束。然后结果就是,迷失在NYC了。
  
  书里除了对于旅行,思考的更多的是中国。序中一句话我认为是书的核心:“中国社会内部的成就、困难与失败,在世界的其他角落愈发分明”。我相信,一方面客观事实上可能是这样,另一方面人在国外观察与中国有关的事物也更锐利了。我一直在想,为什么我们出国后对中国的认识反而加深了呢?许知远让我想到了一个比方,我们观察到的世界,是真实世界在中国这个参考系下的投影。平时的我们,对于中国的理解其实是片面的,是主流的,所以对参考系下的投影——世界的认识也是偏狭的;而当我们走出国门,对世界的观察更加全面,反过来对中国的认识也加深了,也就是说,投影的纠正带动了参考系认知的纠正。对我个人来说,在台湾对民主和所谓的统一有了新认识,在非洲对中国在非的政策有了新认识,在美国对中国的生活节奏有了新认识。
  
  书中关于中国的思考,不可避免地戴上了北大的烙印:政治,一个永远避不开的话题。“可能是在那一刻,他明白了为什么1991年夏天莫斯科的士兵拒绝对市民开枪”。你我都想到了这件北大人永远绕不过去的事儿:有时候我会戏谑地告诉同学每年那天学校里的便衣,有时候会对校内游人搞不清楚54和64而愤然大怒。可悲的是,经过四年即将离开,却仍然对此完全陌生。“对中国变革的可能性,我不仅缺乏深入的理解,更为致命的是,还丧失了想象力。”是啊,对历史的了解度浅薄,对未来的想象力匮乏。
  
  正如许所说的,我们“不仅不再把自己当做中国社会的改造者,反而以更迫切的态度融合到中国的现有秩序中”。想来自己也是挤破脑袋想去找到好工作的一人。大学这四年,思考的,还是太少了。
  


   几乎没买过畅销书,也很少因为几句喜欢的话就买下一本书。
   “阅读是一种逃避,书籍、报纸提供秩序、节奏与边界,多么惊心动魄、不可理喻的事件都在页边终止,只要跳过几页,就掌握了历史的结果;而旅行经常是智力与情感上懒惰的标志,人们沉浸于浮光掠影的新鲜感,以为看到了一个新世界,不过是在重复着旧习惯。”看到这段话时,我就毫不犹豫的买下了这本书,虽然我称它为畅销书,尽管作者并未对自己感受到的困惑进行展开,但这仍是颇有些深度的游记散文。
   作者在这个全球化的背景下,在远离大陆的其他地方,有些刻意的去追寻与自己记忆相关的东西。如作者所说,在寻找中国人对这个世界的印记,也是在寻找旅行的意义。虽然没有得出什么让人振奋的答案,但在行文中还是让人感受到许知远对人生对旅行的思考,有些想法颇有深度和共鸣。值得一读。
  


  在旅行中对某种既新鲜又苍老的东西做漫长的告别,许知远自然有相对的适应,这时阅读支撑着他,接续本来已渐次模糊的思考,或是接手新的精神困境。每一天都会有不同的历史遗迹扑面而来,可以遇到对的谈话对象,用不同的目光去观察各色人物,在路上。有国外旅行经历的人想必知道这种感觉,你走出国门,终于离开一个喧嚣到无法忍受且可能与自己有关的话语环境,接踵而至的身份尴尬和焦虑几乎不会给你太多时间喘息,在那些可以将各种听懂听不懂的声音彻底当作无关的背景之时,你发现自己突然是一个没有国度和家园的人。也即你不仅陌生于前途,更怀疑来处,世界随之变得清醒。许知远说,他期待自己像是浮萍一样,从这条河流漂到那条河流。
  
  在媒体作业之外,对于他每天考虑的问题和现实来说,许知远的海外行程确实更使人觉得是一种逃离。他留下了更多个人生活的痕迹,像以往一样对每一个目的地做足功课,同时解决着私人生活的各种困境和“公知”责任感带来的难以言说的焦虑。书籍和旅行都是对现实失控的回避,同时又是新问题的来源。当他试图向世界讲述自己的时候,崛起的中国早已涌入了世界。身在海外,在这个时代里,他的焦虑前所未见:一面是沉重的历史负担,一面是危机重重的当下,对现实的不确定和恐惧正来自历史的可验证,而不同国度的比较无论如何都强化了这两方面的深刻性。坦白说,许知远现在介意的关于记忆对未来的指示虽然模糊不清,却都是真问题。无怪于读者一路跟随着他的思路和脚步,从来没有习惯性走失。
  
  在印度,作为一个旅人的许知远特别提及当年泰戈尔的访问中国之旅,尽管泰戈尔享誉世界的《吉檀迦利》与《新月集》都曾短暂地出现在他的书桌,但那些诗句从未打动他。而大师的那本小册子《民族主义》,他却读过至少两遍。泰戈尔1916年在日本与美国的演讲中,强烈地批评全球范围内日渐兴起的民族主义,认为那是虚荣、利益与权力的扩张。来印度之前,许知远的脑海中还和许多国人一样浮现着奈保尔“印度三部曲”的影子,1962年奈保尔来到加尔各答,那是印度获得独立的第十五个年头,尼赫鲁带来的民族自豪感远未消退。殖民者早已离去,民族主义者无力管理从英国手中收回的社会,奈保尔深深震惊于印度人对于苦难的无动于衷,那是一种习惯性的自我蒙蔽。然而今天代表新时代的是班加罗尔,这个南部城市的高新企业同样被视为东方崛起的最新证据。也正是在这里,许知远遇到了真正的历史学家拉姆钱德拉•古哈。他身上折射着最新一代成熟的本土知识分子重新发现印度的努力。一百年前,泰戈尔环游世界时,他是伦敦、巴黎、纽约、柏林的贵宾,人们倾听他的东方智慧。在中国,当时思想界的一流人物却很少有表达自己对世界见解的机会。让人感到尴尬的是,今天这种智识上的差距不是缩小而是更大了。我们建造了更多的公路与高楼,消费了更多的轿车和名牌时装,有数不清的电视频道和出版物,仍然在智力和创造领域可悲的落败了。中国的知识人今天找不到可以谈论严肃话题的场合,在印度各地,许知远总是钻进书店,这里可以买到英语世界的最新出版物。这个国度的存在,像是在提醒我们的现状。
  
  今日世界,并非只有我们深受政治、经济、文化互相分离和断裂之苦,有像“夹在两个巨人之间”的不丹这样的幸运儿,既得益于它长期的孤立,更缘于它努力弥合这即将到来的断裂,学习驾驭这些变革,使得自己可以自豪是个从未被殖民过的国家;也有很多国家被变革所吞噬。以前在中欧的旅行,激发起许知远对俄国的兴趣。他说自己清晰地记得目睹华沙的人民文化宫时的震撼,这这幢无比巨大、狰狞的建筑,像是一枚铁钉把波兰钉在历史之上——它似乎永远也摆脱不了俄国的影响。从布达佩斯到布拉格再到华沙,距离柏林墙倒塌已经二十年了,新时代的到来比人们期待的缓慢得多。人们经常会缅怀起过去的美好岁月,二十年市场竞争的残酷、民主选举的混乱,都让他们觉得希望破灭。20世纪的俄国是人类付出重大代价仍然困惑的社会制度的试验场,多少美好的概念和理想埋葬在这里。许知远在库尔斯卡亚地铁站的穹顶上,见到重新出现的对斯大林的颂词,使人印象深刻。在这里,你可以看到一切眼熟的事物,历史无法回避。今天,俄罗斯民族情绪或曰民族沙文主义正迅速填补着理想国崩坏留下的空白,被修改的概念现在重又被修改过来,真实的记忆此时更显得弥足珍贵。《环球》杂志的副主编尼基塔不相信什么“历史的陷阱”学说,这是许知远见到的另一位历史学家。“陷阱与循环这样的描述太笼统、太模糊了,” 他对许知远说,“好像真的存在某种历史定律,你逃不出它的控制。”他声称八岁就意识到苏联社会的问题:他的科学家母亲每天勤奋工作,却不得不用一条细线把肥皂切成两块,一半留给自己,一半让他带到寄宿学校。他体验过80年代末的无比希望,也经历过90年代市场乌托邦的幻灭。人们似乎没有理由怀疑尼基塔的历史判断力。(参见本书87页)
  
  在埃及,所有那些古老的大河文明的遗物,根本无法使许知远从旅行中得到片刻精神上的休息,直到他遇到那个叫阿斯旺尼的“牙医作家”。与作家的小说弥漫着的绝望相比,他本人在现实中的乐观令人意外。小说家的他描述痛苦和幻灭,紧紧地扼住埃及与埃及人的咽喉,让他们濒于窒息;而专栏作家与公共知识分子的阿斯旺尼,则努力使人确信,复杂的问题有着清晰的解决方案,一切都有希望。他说,“小说家本身就是政治力量”。
  
  《一个游荡者的世界》这本书的记述延续了许知远“祖国的陌生人”的思考造型,你会注意到他旅行的国度大都诞生过古老的文明,也往往经历了从革命到幻灭的过程。相较前次在国内“爱辉——腾冲”一线做的穿越中国之旅,除了以往反映传统的断裂和价值观的混乱,他更注意的是所探访之地在沉重的历史负担之下,迎接变革后的命运,充满了对中国社会向何处去的深深忧虑。他认为现代中国人普遍陷入了一种认知、倾听和思考上的机能缺陷,完全沉浸在盲目的生产和消费之中。他说,在几代中国人中,一种奇特的现象已经形成。在我们的教育、媒体、公共谈话中,我们很少试图去了解外部世界,即使对我们最崇拜与耿耿于怀的美国了解得也非常粗浅。同时,我们也不了解中国,除去下意识背出口号,我们找不到别的方式来描述自己的国家。
  
  2012.02.11
  


   看的第一本许知远的书是《那些忧伤的年轻人》,从那时起对这个作家,已留有深刻印象。事隔经年,再次拿起他的另一本作品,感触良多。同时,也是我第一次认认真真地看香港版的书,因是从右往左竖着看,进度极为缓慢,无意中却也有助于我逐字逐句地,细细阅读。
  
   第一章节题目是再别康桥,讲述的是欧洲。
  
   他作为访问学者,抵达剑桥,以此开始他第一次独自在海外的生活。
  
   “小镇的清晨仍然很安静,科斯达咖啡馆刚刚传出研磨机的轰鸣声,海佛斯书店的铝合金门才拉上去。我仿佛无意闯入一张明信片,一切精致如画,有如梦幻。”
  
   鉴于一向偏爱与景致有关的描写,有时甚至会关注作者所描写的景物多于故事本身。皆因从对景色的叙述中,你已可看出关于这个故事本身的许多事情,譬如它发生的地点,时间,情感,气氛。在慕尼黑的半年里,我最为感叹的是,拍照时根本不用特意寻找角度,随便一张,都让人觉得如同一张应高价出售的明信片。不过,这也有可能是我对摄影的审美水平不高的缘故。
  
   有没有人布莱克的书店,他不修边幅,邋里邋遢,做生意随心所欲,脾气暴躁,有时因为嫌弃客人的询问,甚至给钱让客人赶紧带着书离开。但无愧于书店主人这个头衔,他读过许多书,在与人抬杠时,也能随口说出大卫·科波菲尔来。
  
   不知为何,莫名地我就想起这部戏来,虽然其形象貌似与如此细致地语句大相迳庭,但有些时候看似矛盾的事物之间确有牵连。如果要深究这部戏里隐藏的英国文化,便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讲清楚的,也因此曾经有人称这是部被低估的英国喜剧。
  
   “我原以为这一年,我会多谈谈亨利八世、国王学院的左派传统、《伦敦书评》、查令街的旧书店,以及罗素、凯因斯、奥登的世界,结果我比任何时候都更多地写作中国,而且是当代中国。”
  
   当看到这里,我不禁想起在人类学家们常用的一句话,一个人唯有当远离本身熟知的世界,才能深刻地理解你所熟悉的。(That you must immerse yourself in an unfamiliar world in order to truly understand your own.)
  
   这句话深深唤起我的共鸣。行为上最为明显的相似点在于,当我生活在别处时,我更多的是用中文写作,而不是彼时日常用的英语。
  
   时常听不少年轻人讲如今的中国如何不堪,提起“中国特色”这四个字更是多带着讽刺意味,说起国外便是不厌其烦地与“自由”,“民主”这些词挂钩。但在我看来,我更为相信另一句话,若是旅行,那么任何地方都能让人觉得心向往之,但若是谋生,哪里都是一样的。
  
   与其抱怨,为什么不能从反省自身开始。正如许知远所引用陈寅恪在二十年代对于中国留学生的忧虑,我们有多少人是“希幕富贵,不肯用力学问之意”,“专谋以功利机械之事输入,而不图精神之救药”,多少人是以社会经济的需求为首要考量条件,而不是思考自身真正的热衷之事。
  
   作者写道,“在到来后的第三个月,我目睹中国学联主席的竞选”。对于其中提及的M候选人,我印象深刻。
  
   若是将他的故事放在小说情节,或是电影片段里,毫无疑问的是个原本处于弱势,后敢于直面挑战强权,最终赢取胜利的小人物。而放在现实则是,猜中了开头,估错了结尾。
  
   许知远在首次提及M的时候,这样写道,“而另一位M是竞选者中的异类,一个捣乱者。他是物理系的博士候选人,却有一颗文艺青年的内心。他每天穿戴得像是个太空人,浸泡在实验室里,和他不欣赏也不欣赏他的导师一起收集实验资料。他渴望的却是到处流浪、结识陌生的姑娘,给他们念海子诗歌的生活”。
  
   许多人将M的参选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无聊时说起博得一笑而已。
  
   然而在票选当天,他的演讲,却犹如影片的高潮,掀起万丈波澜。“他的演说里没有爱国主义宣言,没有商店的打折资讯,他讲述了自己这个从西安来的青年人最初对剑桥的向往和到了此地的失望。他发现中国的青年菁英们,在这座如此浪漫、传奇的大学里,却很少有思想上的探索与碰撞,更缺乏对自身使命的追求。他期望他领导的学联,不再把精力集中于吃喝、游玩,而是放在公共的智力生活上。”
  
   这段演说引来的是,“他让全场屏住了呼吸,接着是狂热的掌声与口号声”。不过,正如我所提到估错的结尾,他最终没有当选。
  
   好吧,其实,也并不算是多大的波澜,但原谅我实在非常喜欢与欣赏M这个人物。并且,看到结尾处,也为其没有当选而愤愤不平。如此有自我思考意识,并愿意为公共事业服务的人,为什么不能获得更多具体的认可与欣赏,为什么不能获取一个实践的平台。这是一件令人感到悲哀之事。但它无时无刻不在发生。
  
   那些“狂热的掌声与口号声”,源于长期盲目、麻木生活之人被理想主义者们对于信念的不懈努力,满腔激情所刺激,唤起内心深处的一丝共鸣而有的一时冲动的表达。因为M的落选,正正说明,那些人在数秒的冲动过后,便能回到现实,继续心甘情愿地屈服于官僚主义,所谓的集体主义之下。
  
   如同作者对于一些典型的中国游客的冷嘲热讽一般,“总是举着照相机,似乎不透过这小小的电子荧幕,他们就不知道该如何看待这个世界,不把自己装在相框里,就什么也没体验过”。他们如此着急地将自己归类,依附权势,竭尽全力说服他人什么才算是成功之道,无非是最终腰缠万贯,或者是位居高官。他们根本不知道,什么是自我实现的价值,什么是特立独行的人生,什么才是真正值得被赞扬歌颂,广为流传。
  
   官僚,拜金,趋炎附势……这些本该是处于边缘被唾弃的观念却被那么多无知的人们追捧,以为成为主流,成为规律秩序。无比荒谬可笑。
  
   借用书中提及的一首诗暂且作为结尾,是“波兰诗人米沃什走在巴黎街头的感慨”。
  
   走过笛卡尔街,我朝塞纳河走去,这是一个年轻的野蛮人在旅行,他因身处世界的中心而惶恐。
  
   未完待续。


  在家我很少看书,所有的纸媒阅读都是在每天的马桶上完成的。据说许知远书不离手,那估计他肯定也享受过在马桶上的阅读时光。而阅读确实是一种逃避,只是在不同的时候我会选择不同的出口,忙碌时也许该捧上一本舒国治的关于吃喝闲晃的书,或是看看马家辉对异地影像的各种抒情,北岛的诗也不错,但我决计是不看杂文和历史小品的。
   这种需要时刻揣着怀疑精神去阅读的东西,最适合大脑闲置的时候。其实我早该想到许知远的《一个游荡者的世界》不会单纯是一本关于旅行的书,虽然他也把旅行当做是逃避是沉浸在浮光掠影中的新鲜感,就如马家辉把旅行当做是寻找陌生,但显然他还是那个公共知识分子那个新闻从业者。他的旅行掺杂大量的人文信息带着厚重的忧患意识,轻描淡写的书名,翻开却是严肃认真的内容。
   所以去年买这书的时候我没看下去,之前在家无聊了它就成了良品,因为我现在就需要这样口味重一点的。虽然在书中,许知远从南亚到俄罗斯到欧洲再到埃及,但他提出的是同一个问题即什么是中国。这是一个很老的且是一个没有答案的提问,他很明智地选择了对具体情节的描述从而引起思考,而不是试图回答概念性的东西。
   安藤忠雄在游历欧洲之后发现了日本建筑之美,许知远也是同样的方式即在通往世界的途中使中国变得更清晰。我很喜欢他的文字描述,画面感很强且切换流畅,像是一边摄像一边解说,很容易就把我带入到他的世界,这与他平时的专栏不同但无本质区别,所以最后让我记住的仍是旅行中的注解部分。
   此书开篇便是诞生出泰戈尔的印度,以泰戈尔为线索拼凑出那个时代的面貌。而我从中看到的是许知远对东方文明和西方文明的比较,东方与西方、物质与精神之类的简单对比是那个时代的情绪,但事情绝不会囿于简单的概念,就像公车上书要效法西方的梁启超在访问欧洲之后的失望。泰戈尔的中国之行试图带来对精神生活的提倡,但在当时共和制溃败混乱而让人绝望的氛围下,鲜有人能耐心听取他的论调,不管如吴稚晖者还是如胡适者,都对那时所谓的东方文明感到羞耻。我同意胡适,觉得东方文明不仅是精神的,还往往更功利更物质。
   说到胡适,让我又想到书中在不同的地方提到的另外一些留学生。胡适从美国回来的那会儿应该是中国留学生最自信的时刻,他们通过充当两种文明之间的沟通者、中国社会的变革者,肩负把新观念、新技术、新组织带入中国的使命,虽然真正拥有这种情怀的仍旧是少数。之后一代代留学生加入这个行列,火箭原子弹氢弹,有人成为了民族英雄,但是这些个人行为的意义与价值呢?
   周恩来与邓小平在巴黎留学时的相遇与友谊现在被神话,却不能掩盖他们那一批人当时的落魄和困惑,他们朦朦胧胧渴望的革命,后来成功了,当然,随后的结果也超出了他们最初的设想。他们缔造了革命而随之被革命吞噬。并不是最优秀的人才能获得成功,幸存者要遵循的是另一套哲学。他们标榜马克思主义,但最理解马克思的成员却先后被剔除出组织,他们喜欢吃牛角包喝咖啡,却创造了一个要灭绝咖啡和牛角包的国家,他们追求自由平等博爱,却创造出现在这样一个社会…
   现在的留学生已与之前几代不同,他们不需要拯救中国,却需要借助“中国崛起”的荣光,留学像是国内竞争失败后的另一种选择。书中对剑桥中国学生的描述也基本印证年前我在网上看到的关于他们的丑闻。
   许知远在罗马遇见小黄时对全世界正逐渐兴起的民族主义的年轻一代的论断也很到位。他们感觉到自己在被边缘化,想发出自己的声音,却找不到自己的方式,他们没有明确的敌人要反抗,没有清晰的道路和主义来追逐,他们困惑与无根,也蕴含着巨大的能量,如果得不到疏导,经常滑向暴力或自我放逐。这,不正预言了2011年发生的很多大事么!
   当然他也写到了埃及,他站在了广场这一边,但我仍然看出他对于社会对于大众的警惕,这是他一贯的观点,不仅对埃及的庸众,也对中国的庸众。他一直认定自己作为知识分子的身份。
   可以说整本书,许知远都没有放弃追问知识分子到底该有怎么样的角色,他自比哈维尔,也想找到自己的“第二股风”,这体现了一丝凄凉的浪漫主义色彩,却也不幸被之前的“韩三篇”言中。


  许知远是从一个长着大板牙颇有喜感的老师那里听来的,他推荐读《那些忧伤的年轻人》。
  我会记下这些书的名字或者在大脑保存一个记忆,但是我喜欢自己去发掘值得去读的书。尽管这个过程会漫长。
  我不喜欢跟人推荐什么东西,就算是精神食粮也如此。如果一部电影或者一本书让我兴奋,可能我会跟身边的朋友说起。
  总之这本书我没有去读,但是许知远的样子我记得很清楚。三联的《十年》,有许知远的文字,附有照片。他的头发不短,这算是文艺男青年吧。
  一个游荡者的世界列入我的书单,原因很简单,我爱这个书名。我喜欢游荡者这个词汇,有点嬉皮士的感觉。一次在朋友那里发现了这本书,就干脆毫不犹豫的抢来。
  扉页上写着,写给子陶。后得知子陶是他的前女友。扉页上写着写给谁,在我看来这是一件很棒的事,而且很有分量。我很快想到,德国电影窃听风暴。艺术家在看到他的救命恩人也就是特工后,没有上前。几年后,特工在书店门口看到艺术家的书,他走近书店,翻开书,书的扉页写着献给他。他表情激动,买了一本。
  从书里可以看出来,他确实游荡了不少地方,而且每个地方呆的时间都不短。我能看出他的思路很清晰,头脑冷静。好像读的大部分书的作者都是男性,男性有与生俱来的冷静。但是女人有与生俱来的敏感。
  清晰的思路,冷静客观的判断,让我常常觉得自己为什么就没想到呢。可是好些是我没有触及的,压根就不知道的。我享受一个人判断,他让我知晓一些东西。
  令我印象深刻的是,有很多华人在国外生活不错,但是大多数都生活在自己的圈子里,不去进入当地人的世界。有太多人都是这样,生活在自己的圈子,不去关注别的圈子,以为自己遇到的经历的就是全部的生活。每个在北京生活的外地人对北京都有不一样的阐述,这多少说明了问题。
  


  许知远又回来了,带着他的新书《一个游荡者的世界》。其实这么几年许知远并没有远离公众的视野,从《那些忧伤的年轻人》到如今的《一个游荡者的世界》,许知远十年之内陆陆续续写作出版了不少文集。前一段时间听闻《那些忧伤的年轻人》出了十周年纪念版,时间一晃便过去十年了。当初那个忧伤的少年,已然成长为中国公众知识界的知名人物。除了出书,许知远也参与着这几年重要的文化论坛和社会讨论,大大小小的专栏阐述着作为一个70后者对中国对社会的观察担忧和思考。如果说当初的《那些忧伤的年轻人》是以青年人的角度去看世界的话,这本《一个游荡者的世界》便是步入中年后的许知远所依旧忧虑的体现了。
  书的封面是许知远双手插兜,望着宽阔的河面,身上是黑色的西装和浅色的牛仔裤,皮鞋在灰暗的基调下显得格外乌黑。这张照片或许是许知远在埃及面对苏伊士运河时拍的吧,我也并不确定。许知远望向宽阔的河面,河水涟漪四起,或许这也正像当下的中国,广阔的河面下暗流涌动。许知远曾经写过一本《祖国的陌生人》表达了在祖国各地游历所有的陌生感,而如今以一个中国人在外游历,所见所想虽皆外物,但是一切的繁华一切的衰落一切的改变和一切的相同与不同都会自然而然的联想到或远或近的祖国。
  印度这样一个有着长久殖民历史的国家依靠着计算机和软件行业正在逐渐兴盛,加尔各答的嘈杂混乱与肮脏俨然就是中国八十年代城市的缩影,班加罗尔却有着和加尔各答完全不同的现代都市的景象;不丹在各种变革中保持着宁静与祥和的社会氛围,“Jigme Singye Wangchuck 在他三十二年的任期中已做了很多革新。……他创造GNH的理念”,不丹用特有的方式革新着西方民主的实践;莫斯科如今却有了一种对历史的怀旧,“在库尔斯卡亚地铁站的穹顶上,我见到重新出现的对斯大林的颂词:‘斯大林培养我们对人忠诚,他鼓舞劳动精神与英雄主义。’”,而作为最早实践社会主义的国家,俄罗斯(前苏联)有着曲折的道路,经历了残酷的斯大林时期,经过了赫鲁晓夫、勃列日涅夫、戈尔巴乔夫直到今天的普京和梅德韦杰夫,这一段历史中有对自由和民主的追求,有对专制的反抗,但是直到今天,根深蒂固的思想仍然潜移默化的影响着人们,不少俄罗斯人希望又一个强硬的政府领导俄罗斯走向富强……
  许知远游荡在历史与现实之中,印度、不丹、俄罗斯、埃及、德国、意大利、法国、以色列和巴勒斯坦、坦桑尼亚、英国,许知远或以旅行者,或以记者和访问学者的身份开始他的行程,无论是在何处,作为游荡者的他都在观察着所到之处,透过现实,透过历史。
  在书中我看到了这样一段文字:“我还生活在生活的表层,连接灵魂深处的根还没有生长,它需要真正的恐惧与爱。”之所以是一个游荡者,或许不但是指游荡在他乡,也是指游荡在深刻的灵魂之外吧。在书的最后,许知远讲到哈维尔曾经说过对他创作阶段分界的“第二股风”,“抛弃过往的自己,把自己从昔日的经验、公众的期待、熟悉的题材与论调中摆脱出来、这也是一次重新发现自我、发现世界的旅程,你要探测到你的新声音,等待新经验的酝酿成熟。”。
  在剑桥做访问学者的时间里,许知远感受到了自己内心的挣扎,“我日益感觉到自己对写作的对象缺乏深入的探索”、“我也感觉到自己与社会情绪之间发生的分裂”、“一些夜晚,我发现自己陷入信心危机,发现自己没有道德勇气直接面对中国社会的困境。知识、思想是要来对抗压迫、不公、谎言的,我也仍没有能力建立一个独立的精神世界,以至于我如此渴望一个现实社会对我的回馈。”在“第一股风”结束的时候,年近四十的许知远向内心追问,“第二股风”何时才能如何才能到来?
  “每个人都要用自己的方式来发现世界,承担对应的责任,付出相应的代价,接受源自内心的喜悦和挫败。”许知远给了自己一个可能的答案——“个人精神”的确立,在我看来,或许便是游荡的心灵不再游荡,忧伤的“年轻人”能心怀希望。
  熊培云在《自由在高处》中写到:不自由,仍可活。或许我们没法改变社会,但是我们可以改变自己,自己做自己的主人,这便是当今最大的自由。“个人精神”的觉醒便是每个人都要知道自己所面对的未来知道自己所提倡的所支持的都需要自己承担起相应的责任付出或多或少的代价。
  一直以来都有人指责许知远矫情,带有过于悲观的基调,或许忧伤这种基调并不让所有人满意,但是我觉得许知远的文字有一种真诚,让我能够看到他的情绪,这是我所喜欢的,面对真实的自己,哪怕构建的世界的黑暗而无光明的世界末日,我也愿意以包容的心态去面对。
  我开始期待许知远的下一本书,一颗游荡的心灵或许能在直面现实与自己之后找到安身之处,在对现实的反思之后找出一条道路或者是构建出属于自己的宅邸。我更希望的是,到那个时候,不止许知远,广大的公众以及自己都能拥有“个人精神”,承担起一份责任,哪怕仅仅是对自己。
  


  有的时候,异常陶醉于如此的短途旅行。搭上高铁或者动车,在不超过3个小时的时间中从这里赶赴到那里。有的时候,刚买到的咖啡还没有失去温度,刚翻打开的书只看了一个序言或者后记,旅途就已经大半了。
  旁边坐着的中年男子正和乘务员吵得不可开交,抱怨着列车的服务,还扬言要把今日之事发至微博。这真是个全民聒噪的年代。于是短途的深度阅读尤为珍贵了。但也只能是短途。
  这本书叫做《一个游荡者的世界》,距书作者第一本书出版已经十年了。他的身份由忧伤的年轻人变为了陌生人,再到游荡者。十年之后,他身上那种精英主义的身份与腔调,从未改变。没有改变的还有那种故作铿锵又抑扬顿挫的长句语体。
  书的扉页淡淡的写着四个字,“写给子陶”,留给我的是一阵遐想空间,于是疯狂地翻阅着书页,想找到一些关于他的曾经恋人王子陶的蛛丝马迹。直到整本书在游荡中草草阅毕,也难说找到了答案。
  十年之后的许知远。他身上那种精英主义的身份与腔调,尽管他在尽力摆脱曾经深深浸染的理论的毒药,但从未得到根本的改变。只是身边的大背景越来越模糊。十年之前,那个曾经热情洋溢呼喊的要成为世界一部分的忧伤青年,开始慢慢的发现,他也许并不了解自己所处的这个时代。这个庞大大物,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远离了他设定的轨道,开始陶醉于一种叫做独特性的封闭。于是,困惑开始如影随形。他希冀通过无休止的短途旅行与观察消除这种困惑,但最终发现,旅行的终极意义,原来只是恐惧。
  陶醉短途旅行的我,也陷入在这种恐惧之中不可自拔。在浮光掠影和书本的页码的翻动之中,找到一种灵魂上的安定感,并好像吃了吗啡一样,久久狂飙,久久不愿意停驻下来,久久的沉迷于速度之中。而高铁恰好给了我一个实现速度异想的平台。短短几年,这个平台形成了一个专属于自己庞大帝国,创造着前所未有狂飙的伟大奇迹。也许许知远也不曾想到,在新世纪第一个十年末,这个时代就是如此地开始成为了世界的一部分。
  身边的吵杂声越来越大,中年男子对列车的批判也越来越深入,打断我的异想。我将剩余的咖啡一饮而尽,合闭上了书籍,静静的观察着这场争论。忽然记起了几个月看到的一个帖子,发帖人用最猛烈的炮火轰击着那个叫做刘志军的疯子一手打造的帝国。在手抖分享过后没有几天,在这个国家东南一隅由撞击而发出的巨大轰鸣,让盛光祖希冀的“软着陆”变为了一场灾难。罗马坍塌,高卢雄鸡的入侵不过是个诱因而已。正如,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毁灭也不止一天。
  这是个发迹于火车头上的时代,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们大多是出生在火车上的孩子。
  转眼之间,我的目的地,深圳已经到了。和同学行走在莲花山上,在这座速成的大都市之中,那个昂首挺胸的老人无可避免的成为这座城市的图腾。在成立之初,速度就是它的图腾。而30年的狂飙突进,一切发迹于这个图腾。
  邓小平当年在南海边上划的那个圈,可以媲美巴西的巴西利亚、印度的班加罗尔,在弗里德曼的笔下,是平坦世界的一部分。如果没有911,深圳也许就是历史的终结。那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干净整洁的大马路,以及曾经一踏上这边土地就狂躁的青年。直到迷幻时代戛然而止,发迹于深圳的K先生吕梁和他的康达尔随着中科创的坍塌而一败涂地。著名网友“我为伊狂”嗟叹,深圳,你被谁抛弃。
  速度毕竟是速度,一旦脱缰,难放南山,终到红颜与激情开始逝去,隐隐之痛如影随形,于是阴影不停游荡。一个城市的发迹也许不需要十年,但坍塌之后,信仰的重建会远远超过十年。正如深圳,华丽的市民中心,密度集中的图书馆,终究难以消弭深圳文化沙漠的惨淡。短程的速度,让这个时代的背影开始渐渐模糊。
  正如,10年前讴歌纳斯达克一代、接轨世界的许知远无法想象到:在十年之后,当时承载光荣与梦想的记者一职在如今进入了无限尴尬的境地,资本与权力的压缩,让他们的空间越来越小。所谓整合力量,不过是另一种垄断的说辞;在十年后,原本活力无限的年轻人去除了青涩期的激情,开始变为“稳一代”,年轻人,到体制内去。在十年后,这个国家以莫名其妙的形式开始了表面稳固的“镀金时代”,狂飙的GDP与CPI相得益彰,四万亿的刺激开始塑造了一个又一个新帝国的形成,并绑架了自己。许知远的价值观或许也在坍塌,他开始变成了这个国家的陌生人,在世界各国游荡,来寻求这一切形成的答案。“在通往世界的过程中,中国变得更清晰了。但我清楚,自己对内心更彻底的追问尚未开始。”沉醉于短暂旅行与速度的他,从本质上来说,和十年前并没有什么两样。只是身后的背景越来越模糊了。他的文字也越来越模糊,东一锤子西一榔头,再难用简单的符号,定义他的时代,定义我们的时代。
  但可以确定的是,狂飙之后,高铁帝国的坍塌与重建也许是第一个,但远远不是最后一个。在未来的十年,坍塌和重建的矛盾将交相呼应,不断出现在我们的新生活之中。
  在一阵狂飚一般的急行军中,我再次搭乘列车,从深圳返回广州。眼神重新回到了《游荡者》的序言。这里有关于王子陶的短短几句,将这本书的感觉,较之以往的著作,上升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高度:“我曾经的恋人王子陶,她通过色彩、味道与人们不经意的小动作,拓展了我对陌生人与陌生社会的理解。” 由忧伤的年轻人变为了陌生人,再到游荡者。没有改变的还有那种故作铿锵又抑扬顿挫的长句语体。只是少了一点生硬,多了半丝温柔与细腻。在狂飙之后,除了空虚的落寞,还是有心灵的期许与港湾吧。
  


   与他的少年偶像——汪洋恣肆的李敖不同,许知远的第一部作品《那些忧伤的年轻人》,令他贴上了“忧伤”的标签,氤氲在他周围的伤感基调,不知是幸运,或者不幸。近期,这部永不复来的青春之作由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刊行“十周年纪念版”,同时新作《一个游荡者的世界》也在同一出版社结集出版,辗转十年,我们想知道,这个游荡者眼中的世界好些了么?
   在《一个游荡者的世界》中,许知远游历甚广,并以多重身份观察这个世界。有时,他是一个媒体人,在巴基斯坦阿拉法特垂死的前夜,被簇拥至此,周围狂热的气氛令他心生恐惧。他放弃“攫取”第一手的新闻的诱惑,转而凝思这个民族与国家的痼疾和新的流血伤口。有时,他是一个访问学者,来到渴望的剑桥,被这里的宁静致远击倒,“第一波风”过去后反观当代的中国,种种困惑接踵而来,明信片一样美丽的学府反而促使他寻找更为真实的自我存在感。有时,他仅想当一名普通的游客,去金字塔这样的地方,恨不得刻上“到此一游”证明自己曾经来过。 华人的聚集区域如唐人街、历史的见证地如柏林墙、中国人眼中的旅游圣地如徐志摩的康桥,所到之处,并不稀奇。许知远亲近的旅行同伴也非个个圣贤,严肃的历史社会学家、矛盾重重的两代海外华人、或落魄或虚妄的留学生,活色生香的细节,历史与现实奇妙的联结,各色人等轮番上场,映衬着这个光怪陆离、荒诞不羁的世界。走得越远,回望越深,对当代中国的分析就越加清晰和客观。世界眼中安静平和的社会主义国家,昂扬向上的经济体大国,实则暗潮涌动,矛盾积食难消。作为普通“人民”,我们更愿意相信这是许知远作为一个公共知识分子过分的忧虑和警醒,如西西弗斯一样的悲催宿命,如蒙克画笔下呐喊的恐怖骷髅,在你耳边不断回响:醒来吧,看看现在的中国成了什么样子?很多时候,这样不和谐的声音让人很不耐烦。
   当然,许知远从未妄图进入话语权的核心。与电视和网络媒体中那些指点江山、纵横捭阖的叫兽专家、知道分子不同,他怀有精神洁癖,始终站在他们的对立面,远离聚光灯,今天人们对他的赞誉多来自自动自发而非本人刻意的迎合。正因如此,略显小众。我们还是乐于在这个热闹的围观时代盲目抓取最新的谈资显得自己时尚、有趣,比潮水更快的涌来、迅速退去,还没有规律。不过,社会也真的让我们越来越看不懂了,种种暴戾恣睢的事件接二连三的上演,我们还未对温州7.23 动车事故中国家机器的做法愤慨完毕,河南性奴案又让我们对人性的黑暗胆颤心惊,这个世界没有更好些,幸福感成了一种虚妄的指标,空头文件。这时,那个貌似沧桑、实则年轻的人就进入我们的视野,哦,原来,他一直在那里。经历着和我们一样的困惑并一直在思考生存于当下的意义,比起十年前,更成熟深邃,理性客观,清醒执着,还更帅啦。
   在许知远为数不多的演讲中,会有很多80后、70后甚至60后提出诸如“中国未来的道路在哪里”这样宏大的命题寻求解答,对此,他深深以为惶恐,他也不知道在哪里,只是以持续理性的态度于杂烩之中寻找见地,并始终对年轻人怀有热情,希望他们不盲目从众,淹没于肤浅的集体惯性中,不断质询所处的环境,响应内心的召唤,发出自己的声音,
   初看此书名,差点就以为是一本充满小资情调的旅游书,流行的“间隔年”概念害了多少都市里孜孜不倦刻苦勤奋的小白领,诱惑他们从自己活腻的地方到别人活腻的地方体味人生百态,然后乖乖回来继续当牛做马。他们在异地留下足迹,但不知是否也开启了一日自省三次的良好习惯?近期,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主办的“理想国年度文化沙龙2011“, 主题为“打开”,冥冥中契合了这样的思想需求,旅行的目的不是仅仅舒展身体,更是打开混沌的思维,洗涤蒙尘的心灵,进行自我救赎。如何做到?《一个游荡者的世界》或许能给我们一点启示。


  那天去理想国文化沙龙,见到了许知远本人,与那本《那些忧伤的年轻人》上许知远慵懒的卧在窗台上的照片封面一样,乱蓬蓬的头发下是一张永远年轻但又带点颓废气息的面庞。轮到他讲演时,他说自己没有准备,只好临场发挥。他讲的什么主题?我好像已经忘记了。总之那是零散的,破碎的,严重抒情化的,以至于我只记得他好像提了提伍迪艾伦的新片《午夜巴黎》,怀念了一番海明威“流动的圣洁”。
  
  会场散去,去出版社临时设置的摊位前买了他的新作《一个游荡者的世界》。其实书中的部分篇章我已经在FT中文网上读到了。这是他近两年来旅居世界各地所写作的旅行随笔,当然你也可以叫做“文化苦旅”。不过我以为余秋雨大师的旅行随笔和许知远同志的随笔的区别在于,余先生只喜欢凭吊那几百年前的古迹,人物,并且夸张的用上什么“一个民族的伤口在滴血”,和听了琼瑶奶奶的台词是一个感觉:冷。而许知远的随笔,是能够给人带来一种纪录片的感觉的。比如他的文中的第一句话通常是当地人口中的一句话。仿佛是纪录片的第一个镜头一样。
  
  我很喜欢本书的自序《拙劣的旅行者》中的一句话:“拙劣的旅行者的弱点也从未消失,我谈论了太多死去的人物与书籍,描述了太少的当前与未来”。我想这本书或许应该算作许知远的“反思之作”,反思他曾经的大掉书袋,反思他“中的理论的毒”。不过当我试着去翻阅的时候,总是感觉许知远还是那个许知远,即使丢掉了年轻时的炫耀和卖弄,他那股向往清澈的理想的冲动似乎不可避免的使他的文风充斥着散文家的淡淡愁绪,哀伤,即使在表达一件非常喜悦的事情时,字里行间也总能感觉到少了点什么,这绝对不是那种“淡定的喜悦”,而是总是充满了未知的迷茫和忧虑。也许许知远并非一个传统意义上的公知,他不会像韩寒一样抛出一个强大的观点,然后让媒介和舆论的力量瞬间把他推到“意见领袖”的地位,他远没有这般强势,纵观这十几年的文章,他似乎也从没想过要这么做。他总是喜欢去不断的反思,却不愿意做出一个明确的判断,他总能不断的探索与思考,可是在他的文章中呈现的却都是零散的思绪,杂感。
  
  新书中有一组写俄罗斯的随笔,这一部分是我最喜欢的。极权主义的时代虽然在这片广袤的大地上埋葬了二十年,可是它的幽魂其实一直飘荡在俄罗斯人的心目中。很多人对于列宁,斯大林仍然是一股难以言表的崇拜,就像我国无脑愤青崇拜毛先生一样。俄罗斯人不配享有自由么?俄罗斯人必须要有一个强有力的领袖来统治才不会乱么?在地铁站里,列宁的头像依然在俯视着摩肩接踵的人群。许采访了俄罗斯的姑娘,采访了俄罗斯的民运人士,采访了久居这里的华裔,以一名游客的身份观察了俄罗斯的灾难过后的世情与复兴的可能性。
  
  这不由得让我想到当下的中国,难道早期意识形态的统治,没有使我们患上“后遗症”么,君不见,多少无脑极左人士高唱民族主义,妄图回到那个“红色中国”。个人的自由与价值观,在他们眼中一文不值,可以随意践踏侮辱。我们是在走两步然后被这群人往后拉一步,举步维艰。但是妄图想拉两步或者三步是不可能了。因为这个时代,信息开放,知识共享,它只会前进,即使速度有点慢。
  
  成为一名游荡者的许知远也许视野越来越宽阔,信息量也越来越丰富,但是他依旧还是为大家提供信息,情绪,杂感,至于分析,判断,结论,似乎永远不会出现在许知远的下一本书中。
  
  


  大概是08年第一次读许知远的文字。那个忧伤的年轻人,把一本叫做《那些忧伤的年轻人》的书递给了我,还叮嘱要好好读。那本略带矫情的文字果然透着些许忧伤,愤青+文青的双重身份也颇为讨喜,还有那更为诱人的书名,真是爱极了!
  
  都说这个浮躁的时代培育不了诗人与小说家,幸运的是,一批社会评论家却如雨后春笋,随着互联网的广泛传播,呈现出“千树万树梨花开”的喜人局势。他们写时评,写专栏,出书,有一大堆一大堆的拥趸,大有成为当下文化沙漠中的绿洲之势,他们被当作当代的公共知识分子。
  
  读完《一个游荡着的世界》的时候,微薄上正流传着卫生部刚刚于6日公布的《老年人跌倒干预技术指南》,还有李双江儿子无牌照无驾照驾车还打人的消息,淹没在这两条炒得沸沸扬扬的消息之下,是康菲石油渤海溢油事件,这边是渤海湾不断漂出的油花,那边是康菲老总与海洋局领导谈笑风生的照片……工作不忙的时候,很无聊的看关注的人的每一条更新,面对这些“新”闻,我无力改变这个道德沦丧的大社会;那些层出不穷的官二代富二代上演的一出出闹剧也只能是给了我们寻常百姓一些幸灾乐祸的机会;至于康菲漏油事件,上升到官商勾结,而此官是国字当头的巨鳄,任凭环境恶化,百姓质疑愤怒……我们又能做些什么?
  
  记得那天在单向街文化沙龙活动中,许知远在回答了几个颇为无聊的观众提问之后,问在座的年轻人们怎么对外面的世界没有好奇之感;另外活动中李海鹏提及曾担任他《佛祖在一号线》编辑的年轻人,在北京出了房子限购政策之后成了一个十足的小愤青。So, 对世界有好奇又如何?这个物欲横流拼爹的社会里,人人都在为生活奔波,没有丝毫喘息的机会,偶尔迸出“民主”“自由”“平等”等词的会被称为理想主义者,迎面而来的是异样的眼光。
  
  每一个时代都要求年轻人凡事独立思考,凡事力求真相,可即便是在过去那战火纷飞的百年之前也不难实现的这两个“凡事”,在当今想实现起来去是举步维艰。信息时代的到来,网络上信息成灾,真相一出现必遭删除待遇,大部分的网民都被挡在真相之外,又如何在经历多年平庸教育之后作出独立的思考呢?
  
  《一个游荡着的世界》,依然是从前那般理性的文字,充斥着很多的个人对社会的解剖与质疑。内容大多是许知远在游历各国时,对中国社会及外面世界的一个对比,或许多多少少会满足当代的青年对外面世界的好奇之心吧!对中国当下追求物质,速度,规模以及衰败的道德,文化和精神的批评,以试图唤醒麻木的人们,更或者是年轻的人们吧!
  
  许在自序中写到:在通往世界的途中,中国变得更清晰了;在试图了解中国时,我也多少意识到自己的角色与价值。这是他的内心剖白,也是读者该共勉的吧!认清这个的世界丑恶与肮脏,也有利于自己积极的生活;正如你不能决定太阳何时升起,但你可以决定自己几点起床吧!改变不了世界,那就改变自己好了!
  


  消费主义和信息主义的集体逃避和自我沉溺,在我身上越发明显。
  每个个人都要建立和昔日的关系,或许某种营养,同时又要打破昔日给他们的束缚和枷锁,成为一个新人。这里永远面临着一个困境,最终决定一个人的成长和社会的成长,在于他的“勇气”。
  Escape from Freedom.
  最可怕的恶来自于无意的恶,是来自思考的无能。集体无意识对恶的胁从,这背后是人的浅薄和思考的衰退。思考的衰退是现代的危机最重要的根源之一。
  消费主义给人的逃避,自我沉溺,不断去拍照片发微博,拒绝去看待现实。
  每代人都有他们的矛盾,每一代都是过渡的一代。
  爱国主义和民族主义是填充某种主义失效的空缺。
  
  2011年9月3日 从忧伤的年轻人到世界的游荡者——许知远新书沙龙记录的感想。
  http://blog.sina.com.cn/s/blog_498c46350102drrk.html
  
  
  1、语言泡沫
  
  北京单向街书店,许知远在我身前挤过人群,相距不足10厘米,仰视接近190的他忽然想起羊驼的姿态,齐肩的黄黑色大波浪,大开衫露出隆起的胸部和略显沧桑的皮肤,这就是我大学时代最喜欢的作家。很多人是高中读的许知远,所以理科生的我的启蒙时代来的晚了些。那时为了写好作文,我读的是阿城,所以变得更加世俗,也更生活化一些,离现代还远得很。准备的问题被复旦毕业生抢了。总体来说,在现场,比起青年政治学院、北大、传大的学生,南方的学生问题更加关注当前的新闻实务,而北方学生则更爱讲述历史和80、90政治或者是个人推介。在习惯了帝都的政治氛围、管制和市场的人们看来,我们的问题会否太过幼稚,选择坚守新闻,贩售正义,还是离开?
  
  驻京港媒实习、工作的复旦毕业生,在许知远《一个游荡者的世界》的新书沙龙上说,今天不会讨论提问言论自由、表达自由的议题,她想问二位为什么会选择当记者,为什么又选择离开?一来抢了我的问题,二来我也觉得,南方学校的毕业生(包括我)的政治幼稚,我们口口声声的执着,在世界来看,愈发声单势衰。大陆很多财经媒体人跳槽到时尚类吸金杂志,当初最执着、最成功的精英们相继离开了新闻,比如时尚先生钭江明,比如GQ,又比如李海鹏自己。偶像消失的时候,对于年轻人,一些曾经怀有理想的年轻人,该怎样选择。《佛祖在一号线》作者、南方周末高级记者李海鹏说,除了物质,应该有更高的精神追求。而我想知道,该是什么样的精神追求,让我们脱离贫瘠的物质,放弃对美好物质的追求?或者说,在李海鹏老师的心中,是什么样的精神信仰驱使着他。
  
  许知远给复旦毕业生的答案也正好回答了我的问题。问题忽然看上去很简单了。他说,他现在也没有离开媒体,他依然记得当年三里屯很时髦的时候,靠,这个工作不用去上班,整天就是坐在三里屯喝酒……这可能就是适应媒体的人吧,所谓“有得必有失”。(这样来说,记者比编辑好玩儿)
  
  中央美院大学学生的问题“有些媒体不负责任”,许回答,你看政府官员容忍那么多的不负责任,从他们简单地用三四五环的粗暴就能看出来(原话记不清),这话有些像是韩寒的感觉。对于有些完美主义的理想主义者而言,忽然就对自己、对世界所有的破事儿看开了,轻松了,可能这样才能适应媒体。我并不觉得所有媒体都在贩售正义,兜售新闻,搞市场运作。
  
  钭江明跳槽时尚先生,财经媒体主编纷纷接手时尚、人文类吸金杂志,是否坚守新闻,还是贩售正义,亦或离开还是触动年轻人的心的?而那些忧伤的年轻人和新闻业的怀想病我只是当名人名篇索引和新闻史来读,文字系统和忧伤的高贵则满足了我的自我欣赏。
  
  许知远在新书沙龙里提到他自己也曾怀疑自己的某些文字仅仅是一种“姿态”,大多数时候他觉得自己很快乐啊,生活也很丰富多彩啊,但文字却是伤感,可能是自己对于这种文字是自己比较擅长的东西。我感觉,在这个不完美的世界里,苦吟派诗人满街走,大家习惯了批判和抱怨,并且将此视作一种所谓理性。絮叨历史的媒体更是如此,而媒体本身就有自产自销的趋势。许知远一句话带过的话,似乎在透露,他也提醒到,不希望大家总是沉浸在过去的事情里面,而是多看看现在和未来。或许这是我今天听沙龙,最大的收获。
  
  当时代精神、领袖一样的偶像生活化,很多东西就可以放下了,比如毛,比如许知远。但,真实并不等同于证明了一些美好的虚假,和老一辈的谆谆教导“那些都是假的!”,而是看世界的角度在发生变化。
  
  
  
  2、真实的幻象和年轻人的幻想
  
  【本文原文地址,附视频】:http://blog.sina.com.cn/s/blog_498c46350102drrk.html
  
  
  72分开始,回答了我的问题。
  
  “文学本身是他们社会的一个非常重要的潮流,从事创造性工作。我从事的工作是批评工作,而尼采曾经说过,批评家生活在精神王国的最底层。”许知远在上海书展上这么写着,创造性的工作更加高端一些,那些语言泡沫、批判的习惯、历史的絮叨、世界的游荡、思维的乐趣,应该具有启发性和创新性。
  
  “当我这代那代成长起来的时候,很多人进入了媒体,从事文学的人越来越少,进入了商业领域。这是中国社会非常大的变化,八十年代、九十年代那种文学和诗歌的传统消褪了,迅速进入了一种更功用、更实利的传统,我想新闻记者某种意义上是这种传统新的象征和一种结合体。”这样的表述
  
  我想这种感觉,是在2004年前后消褪的,一个少年看任何问题都是乐观的,荷尔蒙的反应也会让你对世界的看法发生改变,跟年龄有关;另一方面跟我的旅行经历有关系,看到了小县城的物质和精神的匮乏和慌乱;更重要的方面,我发现社会气氛发生了微妙的变化,2001年左右,我仍然感觉到这个社会是向上的,04、05年之后我的这种感觉是有问题的……
  
  我觉得这些写的要比那天的新书沙龙要好。
  
  其实我想表达的是有关姿态、卖字为生的时代、文人和新闻人的纯粹之类的东西。而许知远早在08年的书展上就说过,新闻记者某种意义上是新传统(文学和商业领域)的结合体。年轻人,都避免不了这样的陈词滥调。


  许知远的散文集,已经看了好几本,如果说共同的优点,在于它们都比较真诚,痛的时候绝不沉默,也不含笑,面对世界的喧嚣,他的内心仍有一份坚持。
  
  是的,许知远是理想主义者,且不说这个理想主义是否与前人过于重复,是否跨入了新的境界,但对于当下来说,他还是相对独特的。
  
  非常喜欢许知远的写作风格,充满长句的颤抖感,很有点像卢梭,这种写作方式不符合中文传统,这或许是一些读者不喜欢他的原因吧。中文总在追求简洁、直接和短句,而冗长拖沓所带来的那种不确定感,至少不适合休闲阅读。
  
  许知远的思考也是卢梭式的,他喜欢沉思,在明显的困境中首鼠两端,永远不做抉择,而是不断地在反诘,不断地往外抛名言、大词,这种思想流未必是真想直面问题,而是将思考贵族化,成为一种享受,之所以展现出来,多少有炫耀的含义。
  
  毫无疑问,许知远的写作具有鲜明的个性,可惜不应该只写散文。考虑到卢梭已经去世两百多年这个前提的话,那么,许知远确实有些落伍。
  
  问题的关键,在于他远远还没能走出自我的门限,在他思考的世界中,有一个虚拟的“自我”存在,但自我究竟是实际存在的呢,还是外界所给予的呢?
  
  是,每个人都应成为价值判断的主体,但我们不能忽视这个事实:在自我的构成中,社会占据了很大的份额,如果没有社会的参与,我就不可能成为我。一个最简单的例子,刚出生的婴儿如果失去成人的养育与教导,那么他长大了,很可能就是个白痴。
  
  我们以为是自由的,其实我们根本不自由,那么,将一切都寄托在这个不确定的自我之上,真的可靠吗?可怕的是,这种幻觉会导致循环论证,走入这样的怪圈:我认为世界如何,而世界并没有如何,则世界是错的,因为它是错的,所以伤害了我。
  
  这样,就将自我置于一个逻辑上被伤害、被剥夺的地位,却根本没有自反的可能。
  
  现代世界是一个祛魅的世界,为反抗世俗无聊的压迫,人类试图从内心、从爱、从时光中寻找出所谓的“意义”来,这其实是一种更深刻的入魅,天堂消失了,所以我们为建设天堂而奋斗,偶像推到了,所以我们要重塑偶像以膜拜。吊诡的是,修天堂的人们彼此相互批评,但实际上他们干的却是同样的事。
  
  这或者可以被认为是许知远的怪圈吧,他感觉上当了、受骗了,他要背叛乌托邦,可他每一次旅行,每一次对现实的批判,不都源于另一个乌托邦吗?难道乌托邦之间也需参照功利的标准,选出“好”的乌托邦和“坏”的乌托邦?
  
  所有意义的探寻者最终都会失望,因为不向世界妥协,“意义”就很可能是一个假设,既然如此,我们坚持的究竟是什么呢?
  
  这本散文写得依然很好,和几年前同样好,这意味着,许知远没有进步,对于喜欢他的读者来说,这实在是一个坏消息。
  


楼主的介绍感觉跟这本书内容是不是和 边芹 的一《面沿途漫步的镜子》 有点类似的书啊


《面沿途漫步的镜子》没看过


我才看到他的《醒来》,之前读过他的《那些忧伤的年轻人》从他的文章中尝试着新鲜的东西,自己的知识面也在跟着提升,或是查找,或是回忆,也学着他那样将知识的梳理。今年毕业第一年,一个人工作之余,阅读如此有快感。


评论也写得不错啊


有点对于前途没有自信,读读梁启超先生的文字


俄国真的恢复了雄风吗?我不这么看。确实我认为斯大林时代俄国是在前进的,而且我甚至认为苏联解体于它给俄国带来的进步,但我并不认为扼杀民主一定有进步,虽然我也不认为不民主就一定没进步。


民主本身就是个谎言。。。
苏格拉底时代的民主,我们需要么?
美国嘴里的民主,(自己什么都可以,别人都不行)我们需要吗?


我不能认同民主是个谎言。
充其量说美国式的民主是个谎言。
我一向认为,专制不能说完全不好,毕竟有些时代也许适合专制。但专制与民主的最大区别应该是,民主允许一切新生事物在不影响他人合法权益的前提自由发展,如果好便成长,不好就自己消亡。而专制抹杀掉一切新生事物。


当我们不再谈论民主,自由,这些飘渺的概念的时候,我们就是真正的自由,真正的民主


政治并不能解决一切问题。政治上的民主不会扼杀那些看得见的东西,但经济或者其他东西依然在悄悄的起作用,并且塑造某种意识形态,而这些依然足以扼杀任何和它不搭调的事物和想法。就比如经济发达的地区,人们总是会更忙碌一些,真的每个人都想那么忙碌吗?其实或许并非如此,但他们慢不下来,而且会排斥那些慢下来的思想。可是节奏慢的地方的人,也一样活着。


期末给衍生虐的死去活来…


额~~


序中的这一段的确很有味道。


看完整本书,最大的感受就是作者的真诚。


自我感觉对世界各国的认识还不够,估计读起这本书会比较吃力。


只能说是提供一个角度吧。


可能任何公共知识分子在中国都成不了型。


独唱团好好的也没了。


韩寒在给凡客拍了格子衬衣平面。他可能也不觉得自己是公共知识分子。


韩寒不喜欢别人给他定义什么,他什么都想试一试,许知远呢,他的伤感情绪好像有点重,以至于文章里到处充满了某种悲凉。


也许他愁的就是 怎么判断 又该如何结论


中国的“公知”没有多大用处的。哪个革命都和公知没有绝对关系。不趋近与利益的群体只能摇旗不能扛枪。


我想他的呈现难道不是分析吗?
如此混沌的年代里,思考也比给出结论好的多,廉价的判断和结论到处都是。
他无须指出方向,学会思考本身就是方向。


我觉得这篇书评写得非常好。我们是要打碎乌托邦还是向往一个“好的”乌托邦。


文字写的真入神,老许要是看到了会微笑的。


有时写作只是分享和抒发而不是号召,成为了圣经你也可能接受不了。


许知远的思维中,带有法国哲学积极自由的倾向,这才是问题所在,也是我尽可能婉转地表达出来的意见。谁也不能指望作者写圣经,即使是圣经,也不是不可指责的。


一切行为方式最终都是打破自以为是的自我和世界概念,这是宗教的指引和归宿


嗯,看书不如看书评。


也写出了我对许知远的感觉~


 是,每个人都应成为价值判断的主体,但我们不能忽视这个事实:在自我的构成中,社会占据了很大的份额,如果没有社会的参与,我就不可能成为我。一个最简单的例子,刚出生的婴儿如果失去成人的养育与教导,那么他长大了,很可能就是个白痴。
很不赞成你的观点,尤其是这段话。没有人会是个白痴,他会懂得自我教育。你所谓的白痴,只不过是以一种现代社会的所谓标准去看待,作为一个自由主义者和懂得哲学思考的人,这样的想法合适吗?


我们远比我们想象得不自由,所谓的自我,究竟是后天形成的,还是先天就有的,这是一个长期存在争论的话题,可以说,不论正方和反方,都拿不出真正让对方信服的实证证据。
至于我是个怎样的人,我觉得非常不重要,没必要把判断和人结合起来,换言之,我怎么想都是合适的,思想本身没有任何禁区,怕就怕自我设限。
他会不会懂得自我教育,这需要实证,不能仅从经验去看,也不能图纸作业,认为必然如何。


是啊,看了很多后,觉得没有进步


切中要害的书评,小许的感染力、矛盾以及弱点都来源于他那偏向欧陆建构理性的头脑


这篇书评写得大赞!


不够客观。永远拒绝妥协,也是永远无法走出围城。


目前还无法去纵观评论,不过很喜欢他的一句话:
“平庸的社会习俗却有着强大的吞噬一切的惯性...”


全世界的社会习俗都平庸,但不同社会的结果却不同。所以,敌人是不是平庸的社会习俗,值得思量。


很真诚的评论!
“所有意义的探寻者最终都会失望,因为不向世界妥协,“意义”就很可能是一个假设,既然如此,我们坚持的究竟是什么呢?”
同问?


如果真想明白了,人也就失去自由了。也许活着的趣味就在于我们不得不面对这些悖论,通过品味抗争的苦痛,来获取存在感。


我经常挣扎和抗争的有两方面内容,一个是对如今社会的种种怪相不接受(有时候会理解他的发生但不能接受),另一种是对自身生活现状的不接受进而引发的对自身价值及自尊问题的思考。有的时候也不清楚为什么要思考和挣扎,似乎在对自己说“即使我脱离不了现实的残酷 (如工作体现不了自己的价值但还要为生计问题努力)我也能认可自己因为我在思考高于现实的东西”。这种思考有的时候会觉得有些自欺欺人。


其实说实话,这是一个读书人一生都在挣扎的问题,所以毛姆说,我思考了90多年人生,可还是想不明白。如果说想明白了,那基本他也就没有可能性了,他就从读书人的队伍中盎然走出,成了一个政客了。
永远怀疑、不满与苦痛,是读书人的宿命。


成功的政客终归是现实主义者(即使他的初衷具有理想主义情怀)。而读书人有的时候完全生活在自己的理想世界里,所以经常被认为是无用的!也是读书人的可悲之处。
  
  怀疑,不满,苦痛,既然是宿命就认了吧,是否找到佛家所说的大智慧才才能彻底想明白这人生?!


坦率说,个人觉得那种所谓大智慧其实是一种懒惰,就是你不愿意继续承受痛苦了,所以找个理由自己开溜,放弃怀疑,事实上也就放弃了思想的工具,无原则的信,我暂时还不能接受。
当然,活着很现实,所以把思考当成下棋比较好,它最终不过是一个游戏,该怎么活还是得怎么活。


关于大智慧和懒惰,我虽有同感但仍觉得不应该否认大智慧佛的存在,只不过我们平时所见多为资质平平只求心安的小佛,或者根本称不上佛。
感谢您的分享,您说的对,该怎么活还得怎么活,毕竟真理只能在生活中存在!


其实这在逻辑上是说不通的,只要是怀疑论者,就不可能有真正安宁的一天,除非有一天累了,明白它有问题,故意看不到。
世界上不存在什么大智慧,如果有了,这个大智慧是不是在发展的呢?如果它还在发展中,那么它就是不圆满的,本身也就不是什么大智慧了。


不同意唐山的一点,许是一个很会埋雷的人。


相关图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