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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子

白先勇 人民文学出版社
出版时间:

1988年2月  

出版社:

人民文学出版社  

作者:

白先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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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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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先勇不仅有才,年轻时还很帅!不知道现实生活中那些被放逐的少年们有没有找到他们的国。青春是最好的资本,那些青春鸟起飞时都带着自己的故事,不论悲戚、隐痛都深藏心底。他们的一生都在流浪,追寻,没有栖息之处,无所归依。他们是孽子,被家庭驱逐,被社会摒弃,是被看做活在这个世界边缘的异类。


  难以想象白先勇贵族般的人生里为什么会看到这么多的黑暗。
  看到有人说,仅仅是因为压抑,突然间就透彻了。
  我以为只有李青是孽子,他的父亲只能活在回忆中;然后又看到龙子,没有阿凤的他也不能够看到父亲的最后一面;阿玉的樱花梦中的父亲,吴敏父亲给他的负担,老鼠没有父亲却有残暴的哥哥。
  其实,他们都是孽子,不会被接纳, 也无论如何都不会容许他们有安乐乡。
  “放逐”、“在我们的王国里”、“安乐乡”、“那些青春鸟的行旅”。
  李青最后还是回到莲花池。


   新公园莲花池边的黑暗王国里,有着一群“青春鸟”,他们共有的是一具具不容于社会,却被欲望焚炼的痛不可挡的躯体,还有一颗颗寂寞得发疯、发狂的心。
   他们有什么不同呢,他们不向世俗妥协,他们重情重义,他们有自己的坚持,他们不被社会接受,他们生活在社会底层。他们自尊自爱。他们渴望被理解,起码希望得到家人的理解。。他们拒绝被同情,被束缚,拒绝违背自己的心。他们是自由的,他们渴望过上自己想过的生活,而不是被人安排的生活。


  阿青回忆起以前父亲给他做柚子灯的时候
  
  “我走到巷口,仰天望去,月光像一盆冷水,迎面泼下来,浇了我一身,我一连打了几个寒颤,身上的汗毛不禁都张了开来。”
  
  读到这句不知道为何,我也打了一个寒颤。
  白先勇很多时候的描写都给我一种冷冷的感觉。但是明明他的笔调是慢慢柔柔的,一读下来感觉非常奇妙。


  可怜,多半是一个贬义词,如果被可怜的是强势的一方,如张先生,想必是很不以为然的。殊不知,你真爱一个人,才会可怜他。才会不管他有多少钱,什么地位,外表多么强势而冷漠,仍然能够看到他的寂寞,体贴他的难处,愿意记得他的好。哪怕他才抛弃了你,哪怕他对你从来不假辞色,哪怕在所有明眼人看来,都是不值得。
  
  所以,当吴敏说他可怜张先生的时候,我才肯相信他是爱着他的,而不是他说起那个豪华的浴室,在那里磨蹭了一个晚上的时候。在张先生接触过那么多来来去去的孩子中间,吴敏对他或许是最真心的一个了。只可惜,张先生经历了太多,过分的自我保护,多疑又刻薄,他人的真心实意,他已经不肯相信了。
  
  他说,四十岁的男人,不会伤心,也伤不起了。
  
  可是你要得到一个人的心,却又不肯冒把自己的心交出去的风险,怎么可能呢?抱着这样的态度,注定伤人伤己,一无所获。


    
    花了几个钟头读完《孽子》,内心一片发凉。小说的一开头,是阿青被父亲赶出门去,然后便是公园的树影交错间,狂欢的情欲与冷清的背影的气息。在书页间,我都能感受到台北的盛夏是那样的闷人,汗津津的,让人透不过气来;我好像能听到台风过境时哗哗的风声和噼里啪啦的大雨;我好似看见了吴敏、小玉和老鼠,他们每个人的样子都浮现在我脑海里。好久不读小说,也好久不曾有过这样身临其境的感受。
    白先生这部小说,我第一次听到是被打上了“同性恋”的标签,我读它时便如同看电影般,以为同我看过那些小说、电影也没什么分别,等同读完全书,才惊觉《孽子》投射出的意象,既是阿青、小玉这样无家可归的同志,也投射了白先生漂泊浪荡的一生,甚至,《孽子》就是台湾,既想归家,又无家可归的台湾人。这部小说,是不能仅仅被视为讲述同性恋者与他们家庭羁绊的小说。
    创作源于生活,《孽子》里阿青的父亲、傅老爷子、阿龙的父亲都是军人,白先生也是出自军人家庭。军人这个符号,所指的是集权、专制、严肃,而父亲作为一家之主,如果是军人,这种权威性就更甚,更令孩子惧怕。这样家庭出身的小孩子,大部分都有“权威恐惧症”。这种情结的设定,一方面可能是白先生自己成长轨迹的投射,一方面也激化了小说里父子的冲突。作为一个尊崇权威与服从的父亲,当他发现儿子居然悖逆自己价值观时的愤怒和行为,也就更容易理解。这种紧张的父子关系,就更难以缓和、
    记得看过一篇白先生的采访,他说他从来没和他父亲谈过性向这个问题,但他父亲肯定知道他是个同性恋。读到采访这里,总觉得说的有点像傅老爷子和他儿子的关系。书里,老爷子在儿子死后,大彻大悟,他力行善事,去孤儿院去公园,开解阿青和父子之间的关系。老爷子在儿子死后,终于意识到逼死儿子并非世界对同性恋的种种歧视,而是父亲对他的鄙夷与怨恨,然而,无论他如何弥补悔恨,他的儿子都不可能在死而复生了。再说阿龙,他的父亲既给了他一条生命上的路,也用那句“有生之年别再回台湾”堵死了他所有的希望。我们读者固然会觉得阿龙的父亲有些很绝,但若站在他父亲的角度来说,这已经是他能做的所有了。而阿青和他父亲,到书的末尾,都没有和好,但阿青却无数次想起那年暴雨,他、父亲、弟娃一起搭屋顶防漏雨的场景。
    在书中,所有的主角在家庭上都有所缺失,要么无父无母的,要么是被亲人或者师傅等长辈抚养长大。我觉得书里的意思不是说家庭的缺失和同性恋之间有什么正负相关,而是指出家庭的背弃,亲人的薄情,往往是压死人的最后一根稻草。有时候,我们做出什么离经叛道为世所不容的行径,我们能不再乎别人的异样眼光,却很难接受来自家庭的指责。无论何种情况下,我们都希望父母是可以无条件支持我们的。
    说罢了家庭里的父母,我们在回过头来看看这一群“孽子”。公园里的郭公公对他们每一个人都说,不管他们飞多高多远,总有一天会回到这公园里来。因为公园对这些孩子们来说,是家庭、温暖的象征。他们只有在此,才能觉得自己是存在的、被需要的、被关心的。在公园里,杨师傅和傅老爷子扮演了父亲的角色,关怀这些“孽子”,公园成了他们的家。
    《孽子》除了谈到同性恋与家庭的关系外,我认为它还影射了白先生这一代人浓浓的乡愁。台湾,对大陆而言,就好像一个孽子。大陆,想要收回它,偏偏他也不服你管教。而台湾,想回归大陆,却因为总总原因总是不能认祖归宗。白先生这一代人是,包括齐邦媛先生,他们一生的生活路线大抵都是出生于自己的老家,青春期与童年因为战乱而漂泊不定,大多是居于重庆,然后随家迁徙到台湾,后来有的如齐先生这样留在台湾,有的则旅居欧美。少小离家老大回,对他们来说,家乡是儿时模糊的记忆,是身份证上籍贯那一栏,是早已在记忆中面目全非的故乡。他们这一代人,有着浓浓的乡愁,都渴望回到故乡。但正如齐先生在《巨流河》中写道的,且不论有许多人终其一生再没回过东北,就算她回到了东北,也早不在是记忆中的家。他们就好像台湾一样,是大陆的孽子,被困在海洋中,挣脱不出身来。
    《孽子》这部书,不叫我失望,正是因此原因,它不局限于人与人之间爱情的缠绵悱恻,也没有落入常写同性恋小说的俗套,以更广大的意象赢得了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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