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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克木散文

金克木 人民文学
出版时间:

2008-1  

出版社:

人民文学  

作者:

金克木  

页数:

275  

Tag标签:

无  

内容概要

  《金克木散文》著名学者、诗人、散文家、翻译家金克木先生的经典论述,出经入史,旁征博引,通畅中蕴含深奥,随意中透出匠心,以大手笔写小品文。读者可以从中领略学者的渊博和理性,思想家的敏锐和机锋,诗人的激情和想象。本套中华散文丛书每册二十万字,另辅以反映其人生历程的珍贵照片若干幅。可谓美文与华照相得益彰,既是伴君品味欣赏之佳作,又为珍藏馈赠之上品。中华散文,源远流长。数千年的散文创作,或抒情、或言志、或状景、或怀人……莫不反映出时代的风云变幻和人们的思想情感。中国散文的这些优良传统在二十世纪以降的新文学那里,不仅得到了全面传承,且不断有所创新、有所发展。

作者简介

  金克木(1912-2000),安徽寿县人,梵语学者、诗人、作家。1930年赴北平求学。1939年任教于湖南,1941年赴印度任《鳊日报》编辑。在印度学习梵文巴利文,研究佛学、印度哲学。1946年回国,任武汉大学哲学系教授。1948年起任北京大学教授。

书籍目录

学说话学读书学拳联话小学校长国文教员图画教员视学棋友小姐女友遥寄莫愁湖家藏书寻根我的“偷袭”不可接触者地下工作者鸟巢禅师鹿苑三少年“欧亚型”女郎教师应考译匠天缘挨炸记一点经历,一点希望末班车老来乐俞楼春仍在——敬悼俞平伯先生雪灯——悼吴组缃教授悼子冈由石刻引起的交谊——纪念向达先生记一颗人世流星——侯硕之少年徐迟北大图书馆长谱代沟的底层叹逝送指路人珞珈山下四人行废品文化问题断想试说武则天逃犯的剃刀三教授论蜣螂武人的文才史学与小说对话:不败求败诗疑妄测三则《蜗角古今谈》前言《论语》中的马读书与书对话:《礼记》读启功《论书绝句》呼唤《水经注》九方皋读书外行读书读书断想古书试新读“闲”、“书”二话“道、理”兴亡一梦三千年:周公妄谈孔子荒诞颜回传搔痒出心裁师范乎“话语”世界随笔茶毗前谈:逍遥游时间两个月亮爱·情:真·幻回忆屠格涅夫三“王”的传统骰子掷下了文学史三题阿Q——辛亥革命的符号东南、西北四维空间小辫子老头人苦不自知北京对话

章节摘录

  学说话  人一出生就要学习,也就是在这世界上,宇宙中,探路,一直探到这一生的终点。  一出世就大声啼哭,这是学习呼吸新鲜空气。然后动手动脚试探活动,睁开眼看光和影,用耳朵听声音,学习分别事物,于是接触到了母亲的奶头,用口和舌试探吮吸,学会了做人要活下去的第一要义:吃。这大概是一切人共同上的第一课。  真正算得上学习的是学说话。这不仅是探路而且是走出第一步的路了。这一课好像是人人一样。其实是各个不同。学说话可以影响到人的一生。也可以说,人的一生都在学说话,学表现自己,与外界沟通,一直到不能再说话。  我现在快到不再说话的时候了,探路也快到终点了,这时才想起走过的路,想想是怎么一路探索过来的,也就是怎么学习这个世界和世上的种种人,一直到夜间仰望星空探索宇宙。想想路上的碰壁和滑坡,幻想和真实。心里想,是自己对自己说话。写下来,是对别人说话。想到自己,讲到自己,不能不从学说话讲起。  第一课的课堂是家,第一位教师是母亲,这就不是人人一样了。各人有各人的母亲。  第一个对我说话的,也就是教我说话的,尽管我记不得,也知道一定是我的母亲。可是我小时候有两个母亲,正式说是有五位母亲,我见过的只是两个。生我的是生母,还有一位嫡母,是我父亲的继室。从父亲的“神主”或说牌位上看,父亲有原配和两位继室先去世了。父亲突然去世时我名为两岁,实际只有八个月。他留下一位多病的妻子和准备继任而未能如愿的我的生母。她原来的任务是服侍那位继母,后来生了我,地位一再提高,原来的不好听的身份也就不再提了。我父亲是淮河流域的八公山下人,大概说的是家乡话,和我的三个哥哥一样。给我学说话“开蒙”的两位母亲说的话都和我父亲不同。  我出生时父亲在江西,我的生母是鄱阳湖边人,本来是一口土音土话,改学淮河流域的话。但她所服侍的人,我的嫡母是安庆人,所以她学的安徽话不地道,直到二十几岁到了淮河南岸一住二十年才改说当地话,但还有几个字音仍然只会用仿佛卷着舌头的发音,一直到七十五岁满了离开世界时还没有改过来。那位嫡母说的也不是纯粹安庆话,杂七杂八。回到老家后,邻居,甚至本地乡下的二嫂和三嫂都有时听不懂她的话,需要我翻译。她自己告诉我,她的母亲或是祖母或是别的什么人是广东人,说广东话,还有什么人也不是本地人,所以她的口音杂。我学说话时当然不明白这些语言区别,只是耳朵里听惯了种种不同的音调,一点不觉得稀奇,以为是平常事。一个字可以有不止一种音,一个意思可以有不同说法,我以为是当然。很晚我才知道有所谓“标准”说话,可是我口头说的话已经无法标准化,我也不想模仿标准了。  举例说,我应该叫嫡母做妈。很可能是我自己的发明创造,在前面加了一个大字,叫大妈。自己的生母也该叫妈。我想一定是她自己教我的土音土话,妈前面加的那个音很特别,我不知道汉字怎么写,也不知道汉语拼音中该用什么平常不用的字母。我的小名也是自己起的,原来大家只用一般叫小孩的叫法。到我三岁时,大侄儿生了一个小男孩,算是我的侄孙,我成了爷爷。家里人说,两个娃娃怎么分别。我便抢着说,我是老的。于是我不满三足岁便成为叔祖父,自称老了,别人也就叫我老什么,一直到我上小学才改为“小老四”,因为我有三个哥哥,另有三个姐姐不算。可是我的两个妈妈在没有外人时仍旧叫我的小名。  严格说,正式教我说话的第一位老师是我的大嫂。我不满三足岁,她给我“发蒙”,教我认字,念书,实际上是教我说话。她不是有意教,我也不是有意学,不过现在看起来,那不是教念书而是教说话。这以后八十几年我一直在学说话的路上探索,或者说是对语言有兴趣,可以说都是从学大嫂说话开始的。  关于大嫂的说话,我现在才能总结出来。她说话的特点是干净,正确,说的句子都像写下来的。除了演讲、教课、办外交以外,我很少听到人在随便谈话时像大嫂那样说话。她不是“掉文”,是句句清楚,完整。她会写账,打算盘,但不会写信。她读的书主要是几部弹词:《天雨花》、《笔生花》、《玉钏缘》、《再生缘》、《义妖传》(《白蛇传》)等等;会唱昆曲,会吹箫,有《缀白裘》、《六也曲谱》;会下围棋,有《桃花泉》、《弈理指归》。她教我的是《三字经》。她梳头,让我看着书,她自己不看,背出两句,叫我跟着一字字念,念熟以后背给她听。过了将近三十年,我在印度乡下,佛教圣地鹿野苑,请法善老居士教我念梵文诗时,开头他也是让我看书,他背诵,吟出一句原文,再改成散文句子,再作解说,和中国与印度古书中的注一模一样,说出来的就是散文,吟出来的是诗。我恍然觉得和大嫂当年教《三字经》和唱念弹词给大家听完全相仿。我竟不知大嫂是从哪里学来的。她是河南人,讲的不是河南土话,是正宗的“中原音韵”吧。她七十岁左右,我最后一次见到她时,她对我诉苦,仍然不慌不忙不紧不慢讲她的仿佛从书上学来的话。  人的一生是同外界对话的全过程,有两种表现:一是刺激——反应,仿佛是被动的,无意识的;一是观察——思考——表达,仿佛是主动的,有意识的。表达一是言语,二是行动,都是探索外界的反应。这些都是需要学习的。不过大家平常注意到学习的多是表达,用有声音的言语符号,或者是用有形象的文字符号,用音乐或是用图画。  我探索人生道路的有意识的学习从三岁开始。学说话的老师是从母亲到大嫂。学读书的老师是从大嫂到三哥。读书也是说话。当大嫂教我第一个字“人”和第一句话“人之初”时,我学习了读书,也学习了说话。说话的底子是我的生母打下的。当她教我叫她那个写不出来的符号时,她是教我说话和对她做思想交流。到大嫂教我时,我觉得学读书和学说话一样。怎么发展下去的,那就要“下回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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