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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泉酒馆

(英)理查德·弗朗西斯 人民文学出版社
出版时间:

2011-12-1  

出版社:

人民文学出版社  

作者:

(英)理查德·弗朗西斯  

译者:

陶然  

Tag标签:

无  

内容概要

  一个阴雨绵绵的十一月早晨,古泉酒馆照常开门,老板唐和弗兰克要面对狡猾的查账人。唐的海里萦绕不去的是若干年的一幕悲剧,弗兰克的问题是拿不准自己的性取向,清洁工总怀疑地下室闹鬼,……酒馆的常客们带着各自的问题陆续光临。英国作家理查德·弗朗西斯在这家古老的英国酒馆里,编织了现代人生活的种种况味,看似随意,却韵意丰富。读者通过文字步入酒馆,融入那些小人物的谈笑、希望和恐惧,感同身受地体验生活的大问题和小快乐。  《古泉酒馆》讲述了英格兰南部的一个酒馆的故事。一天之中的故事浓缩了酒馆所承载的悠久的历史、丰厚的文化、浓郁的人情、多彩的语言。作品充满喜剧色彩,从小人物的生活中发掘出了大故事,在日常生活的细节中发掘出了诗意,堪称一部当代经典。

作者简介

  理查德·弗朗西斯(1945—),英国作家,巴斯泉大学(Bath Spa University)写作教授、荣誉研究员,作品有小说《黑湖消失》《操剑人》《庞大的侏儒》《低语的画廊》《天鹅之歌》《失物之地》《愿景山》等,文论《先验乌托邦》《富庶之地》等,撰写电视脚本多部。

章节摘录

  “哦,救济金,你是说。”  “说到底,他们雇你干活,又不给钱,让你靠公家的钱过日子。居然还有脸自称慈善。你得花纳税人的钱,明白吗?他们不过是一伙诈骗犯。不是诈骗犯也是伪君子。”  唐这个人呢,就是容易发毛。她准是看不惯抗癌店那帮人。达伦倒觉得他们还好。通常是蕊贝卡管事,她约摸五十来岁,整天兴高采烈的,顾客们都说她是个乐和人。还有个女孩叫洁玛,人非常漂亮,和他一起在柜台做事。她乳房很可爱,他起码看得出来。她总是穿低胸装,胸部饱满。她和养鸡的父母住在一起。他依然每周四下午去店里干几个小时,如今感觉有些过意不去,在那边是免费干活。洁玛从没提过男朋友,她的话题大部分是鸡,鸡怎么到处拉屎,鸡怎么啄你的腿。  酒馆工资还好。每小时六镑,每周十二个半小时。这些钱部分是他生火的报酬,他却从没生过。  弗兰克端着咖啡下来了,唐心情不好,去外面抽烟。达伦咕咚咚喝了几口咖啡,就开工了。  首先把一楼拖一遍(或者应该说是二楼)。桌子底下的饼干屑啊、花生壳啊,要统统扫干净,否则会被人踩扁,跟那只刺猬似的。有一次在豆子街,他瞧见一只刺猬被车碾了,还发出一声尖叫。他以前从没听过刺猬吭声,便告诉了杰瑞。杰瑞说那不是尖叫,听起来像叫声罢了,实际是刺猬体内的气体一下子从它那小嘴里挤出,或许还从屁眼挤出,发出了这种声音。就跟玩气球屁似的,忽然松开吹气口,空气冲出,就会颤动作响。那可怜的小刺猬,身子被车轮压过时,它的小嘴或者屁眼就颤动了。  他一边扫地,一边琢磨唐。她明明瞧见是他站在那儿,嘴里却喊奇斯。仿佛在刹那间,他达伦死掉了,世界上另一个人取代了他的位置。  达伦踩着楼梯下地窖,步子照常万分沉重。他是个瘦削的小伙子,身高一米八三,体重却连六十公斤都不到。压着他的,是内心的恐惧;他显然承受着双份重力,难怪弗兰克担心楼梯的未来——那薄薄的木梯板,崭新的时候都会往下陷,何况如今已破旧不堪。  达伦拍拍手,跟鬼怪们打个招呼。这一点弗兰克清楚得很,因为几周前这可怜的小子撞到一名维多利亚时代掌柜的鬼魂,此人显然是滚下楼梯跌断了脖子。这故事弗兰克没听说过,可达伦却不知从哪儿听来,并深信不疑。  达伦有一次下地窖,眼前忽然掠过一个棕黄色的东西。他估摸是那老头儿穿过的外套或罩衫。弗兰克不知道这小子胆小,听了这回事,极不明智地瞎说了一通。他没有安慰达伦说那是灯光造成的错觉(地窖的灯光再棕黄不过了),反而信口乱讲,跟达伦说了自己某次在朴茨茅斯一条小巷子撞鬼的事。  小巷半道上,墙面伸出一个灯臂,臂下挂着一盏灯。灯下,有个家伙在撒尿。  “你想想啊,亲爱的,”弗兰克对达伦说,“他穿着一身棕黄色的衣服,恍恍惚惚的。电压低时,街灯也发着棕黄色的光。他的衣服像是棕黄夹克,式样非常老。他身子细长细长,一只手撑在墙上撒尿。反正嘛,大概印象就这样。我只是乜斜着瞟了他半眼,忙着跟伙计们说话呢,我们总共三人,估计他俩也是瞟了半眼,那我们仨总共瞟了一眼半,恐怕没怎么看清。可是,我们走近巷子拐弯处时,忽然发觉那家伙不见了。我们走到那儿,能瞧见整条巷子,却瞧不见他。前面足有一百多码,两侧都是高墙,却连个毛都没。我一个伙计跟野兔似的窜到尽头,朝街道4E24边张望,看那家伙是不是像火车一样冲到了街上,街上却像坟场般没一个人影。”  “我的妈呀!”达伦喊了出来,他的双眼简直在脑壳里乱翻。弗兰克立即意识到这话不妥,赶紧轻描淡写地说:“你要想想啊,亲爱的,那人于嘛半夜回到人间,白费工夫撒泡尿?”  听起来有几分道理,你要是一百五十年前跌断了脖子,肯定最不愿再从那个楼梯上滚一遍了,哪怕你这次已经没脖子好断了。可是达伦已经全部吞下去,鱼线鱼钩鱼坠都落肚了①。  “没事吧,达伦?”弗兰克现在问他。  达伦走路一耸一耸的,像个牵线木偶。他说:“我扫好地了,现在下来拿拖把水桶。”  “好小子。”  达伦在原地傻站着。弗兰克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看见那灯泡没,达伦?”他问道。那是个光头灯泡,在电线下晃荡。唐总说要给它弄个灯罩,但弗兰克说,这是地窖,摆摆啤酒桶罢了,又不是咱的客厅。  达伦微微斜着眼看去,好像心存疑虑。他说:“嗯,看见了。”  “这灯泡啊,一百五十瓦呢。你要是在卧室装个一百五十瓦的灯泡,就知道厉害了。准要戴墨镜呢。”  达伦茫然地瞧瞧弗兰克,瞧瞧灯泡,又瞧瞧弗兰克。  “一百五十瓦的灯泡啊,”弗兰克又说,“不过这地窖空间大。”他扭过头去,自己也端详起灯泡来。灯光下,多只圆鼓鼓的大酒桶排成一条线,像群海豚,一个个歪在支架上,底下是长长的木椅,像小贩的货架。这些摆设,也许酒馆一建成就有了。跟椅子成直角的地方,安着一个贝尔法斯特水槽,槽上方的墙壁伸出两个龙头。墙上刷了石灰,结了些蛛网。酒桶对面的墙边,一箱箱红酒、调酒饮料、饼干、坚果、玻璃杯排成一溜,靠墙摞着。啤酒管从天花板垂下来,像游艇的索具。  他转向达伦,说:“这是地下室,没窗户。到处黑黢黢的,就靠一只灯泡照明,怪不得灯光让你眼睛产生幻觉。”  “反正呢,这次我没瞧见鬼魂,”达伦说,“我想唐瞧见了。”  “唐?”弗兰克问道。他竭力想象唐瞧见鬼魂的情形。据他所知,唐根本没有一点浪漫细胞。他有次跟唐说,他出海时梦见陆地,很不现实的陆地,更像拼图游戏中的乡野画面,一切比现实更明亮、更多彩。他在海军服役期间,拼图游戏玩多了。  有个画面他记得尤其清楚。一间茅草屋客栈,前院漫生着硕大的蜀葵,屋后一小片湖泊,搁浅了一条小船。客栈招牌在梁托下晃荡。门前有个老头坐在椅子上,胡子长长的,拿着一根陶土烟管。他看样子很乐意当老人,仿佛生来就是这个模样。  弗兰克向唐描述这个景象,唐敷衍说:“你想得美。我才不要住荒郊野外那种破烂地方。”那时他们正在找地方开酒馆,他的理想选址是乡间。唐接着说:“而且呢,挨着湖住,哪里都是蚊子蠓虫,我在约克郡早受够了。”  “就在刚才。”达伦说。  “真的?在哪里?”  “楼上。后座区。她待的地方。”  “你也看见了?”  “哈,没有,我没看见。”达伦说着,嘴角扯了扯,似乎是哭笑不得。“那鬼就是我。”  “什么?”“我就是她看见的鬼。呃,她看到我站的地方有个鬼。”  “你怎么知道?她说的?”  “没说,不过她一瞧见我,就吓了个半死。”  “呵,谁瞧见你都会吓个半死。千万别在意,亲爱的。”  “然后鬼就走了。”  “鬼就是这样,会溜的,它们没身体。”  “你那天跟我说的鬼不是这样。”  “不是吗?我说了什么?”  “身子细长细长的,你说。”  “我说了?”  “想想真是的,我们这儿的鬼,已经在地窖待了一百五十年,真够老了。”  不跟你说了,弗兰克心想。达伦拿了拖把水桶,倒退着上楼梯,为什么要倒退,他自己心里最明白。也许他觉得这样更好拿拖把水桶。像他这瘦得麻秆似的身子,恐怕没多大力气举东西。不过呢,也许倒着上楼梯步子更轻些,不至于像下楼时那样把楼梯板踩得嘎吱大响。当然他也可能遭遇老掌柜那样的悲惨事故,不过他很留神。  “小心别踩空了,达伦。”弗兰克说。  “我没事。”  弗兰克拧开啤酒桶的酒管,忽然想:如果我和唐住在那间茅草屋客栈里,就可以早晨赖在松软的大床上,阳光从窗口涌人,我们像一对小兔儿似的拼命做爱。  达伦用屁股顶着门,倒退着进人大厅,手里拎着拖把水桶。恰在这时,前门咚咚大响,简直像来了催命鬼。达伦的水桶一下摔在地上,砰的一声巨响。  “该死的,达伦。”唐对他说。  “抱歉。”达伦说着把水桶拎起来。  “你明明知道那是谁。”她嘴上说着,心里却在想,希望是。  “嗯。”  “好吧。”  达伦拎着桶,还试图伸手抹额头,桶在他脸前叮叮当当地晃荡。前门还在吵,达伦心想,鬼来了。他满脑袋都是鬼,那豌豆大的脑子仅能容下一个念头,不幸就是鬼。难怪他想把它抹掉。  可唐也好不了多少。她冲达伦发火,其实是恼恨自己。门还在咚咚响,她心里无法遏制地恐慌,怕是提姆已经来了,是福特福克斯先生眯着冷酷的会计眼来找她算账了。  她当然清楚那不是。弗兰克都说了,提姆下午才会来。但她好像故意在心里纠缠提姆这个念头,仿佛这样他其实就不来了。  每天上午,那个开货车运面包的家伙都会像着魔似的敲门,总在这个点儿,十点左右。就是他,准没错。  她走到前门,毫不畏惧地把它敞开了。  果然是货车男,还保持着敲门的姿势。  他整个人是梨形的,像小时候玩的那种不倒翁,总会直直站起来。他那稀疏的头发几乎完全无色,虽然着了湿气有点儿发黑。雨又下了起来。  他抬头瞧她。她站在台阶的有利地势上,但他本来就是小个儿,憔悴不安的样子。他是害怕在双黄线上停车。他的货车停在那儿,发动机还响着,谁都看出来他只是在卸货,可他还是心里没底。他在伦敦吃过一次苦头,最怕交通巡管员不讲情理。  货车男给一家名叫“半条面包”的公司做事,货车上刷着这个大名,绿底黄字。他曾经对唐说不如叫“好过没有面包”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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