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二冬文存
2007-4
高等教育
孟二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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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二冬文存(全2册)》上卷选录著者已发表的学术论文,下卷收录著者部分有代表性的遗著。 全书反映了著者在中国诗学、古代文学史和文学文献学三个领域中所取得的成就,书中内容既有对陶渊明、李杜、苏黄等经典作家艺术和文论的把握,又有对《文心雕龙》、《中兴间气集》等文献和“文气论”、诗歌“发生论”等基本诗学命题的精彩分析,特别是对中唐诗歌的突破性研究,更体现了著者把文学史和文学批评史相结合的研究思路,其中对大历诗坛、韩孟诗派、中唐诗人的审美心态和意境创造,皎然“复古通变论”,齐梁诗风在中唐时期的复兴等问题的探讨,曾在学术界产生很大反响。此外,书中选录的《补正》、《唐代进士试年表》等文章是著者对唐代科举史料的整理和对应试诗的初步研究,体现了他在文学文献学领域中所取得的成绩。 《孟二冬文存(全2册)》所收文章,不仅结论有重要的学术价值,其研究方法也有可供学界参考借鉴之处。
上卷一 中国诗学研究读《文心雕龙》随笔(一则)谋篇的技巧——略说刘勰的“附会之术”《文心雕龙》之“神理”辨——与马宏山同志商榷中国文学批评史上的文气论别裁伪体转益多师——论杜甫《戏为六绝句》的宗旨兼谈杜甫对文化遗产的继承试论苏轼和黄庭坚的诗学理论试论宋代理学家的诗学理论王若虚对金代诗学的贡献试论苏轼的美学追求皎然“复古通变”论意境与禅玄——中唐诗歌意境论之诞生中国古代的诗歌发生论论高仲武《中兴间气集》二、陶渊明研究“无弦琴”的认同与启示(上篇)——论陶渊明“无弦琴”在唐代形成的基本内涵“无弦琴”的认同与启示(下篇)——论陶渊明“无弦琴”的内涵在唐代之后的继承与发展中国文学中的“乌托邦”理想三 唐诗研究“盛唐边塞诗派”质疑论韩孟诗派构成的个人因素韩孟诗派的创新意识及其与中唐文化趋向的关系“正字十二兄”考——读李贺诗札记论中唐时期文化特质的转移论中唐诗人审美心态与诗歌意境的变化论齐梁诗风在中唐时期的复兴论以李白为代表的盛唐诗人对自然美的追求从气骨顿衰到高情远韵——论大历诗歌之新变李白诗思与佛性玄心的融合——论中唐诗歌与宗教文化论张籍的归属及相关问题四 《登科记考》研究《登科记考》补正《登科记考》新补正《〈登科记考〉补正》赘语下卷唐代进士试年表卷一 初、盛唐时期卷二 中唐前期卷三 中唐中期卷四 中唐后期卷五 晚唐五代时期附录一 无年代可考之诗附录二 未确证据为应试诗论唐代应试诗的命题倾向之一——以李善注本《文选》为重心论唐代应试诗的命题倾向之二——以咏物、写景和宫廷、颂德为重心南唐登科考——附考:吴、蜀、南汉、吴越、北汉、契丹跋永远的怀念
一 中国诗学研究读《文心雕龙》随笔(一则)《文心雕龙·附会篇》有“如胶之粘木,豆之合黄”二语。前人仅对“胶之粘木”作了解释,但对“豆之合黄”却不知其所指,即使有解释也是很牵强的,就是在今天看来,“豆之合黄”也确实难以理解。《御览》中将“豆之合黄”作“石之合玉”是有其道理的。但有人认为这“都不可通”。(见郭晋稀《文心雕龙译注十八篇》第163页)刘勰在此节中,是要说明只有妙解文章条理的人才能声调、色彩与文情紧密结合。因而,在这里就打了两个比喻:“如胶之粘木,石之合玉”,以说明文章的形式与内容的紧密结合,而这两个比喻也正是互见文义的。《校勘记》谓“石之合玉,谓玉石之声,其调和合也”。这样解释诚然义通,但就字面而言,与上文的“胶之粘木”相联缀则甚不恰当。若顺其上文“如胶粘住木头那样紧密”,而下文就应是“像石包含玉那样相连”。这样说是否有根据呢?众所周知“璞”字之意:玉在石中者日璞。《孟子·梁惠王》即有“今有璞玉于此”。最著名的要数“和氏璧”:《韩非子?和氏》谓“王乃使人理其璞,而得宝焉”。这都说明玉与石从来都是互相生存、联系十分密切的,人们也常常拿来相提并论。就刘勰在《文心雕龙》中以此为喻,也并非绝无仅有的。我们再看紧接《附会篇》之后的《总术篇》所言:“落落之玉,或乱乎石,碌碌之石,时似乎玉。”这岂不是对“石之合玉”最恰当的解释吗?所以,笔者认为依《御览》将“豆之合黄”作“石之合玉”是较贴切的。同时,也以此略述,求教于诸位治《文心雕龙》者。谋篇的技巧——略说刘勰的“附会之术”何谓附会?谓总文理,统首尾,定与夺,合涯际,弥纶一篇,使杂而不越者也。这是刘勰在《文心雕龙·附会》中为“附会”下的定义。《纪评》释日:“附会者,首尾一贯,使通篇相附而合于一,即后来所谓章法也。”黄侃《札记》也说:“附会者,总命意修辞为一贯,而兼草创讨论修饰润色之功绩也。”今言之,所谓“附会”,就是内容的情意同文章的章句紧密配合,使文章的各个部分组成一个严密而协调的整体,亦即所谓谋篇。刘勰曾在其他篇章中具体地论述了文学创作的手法问题,特别是在《熔裁》和《章句》篇中,也同样有“首尾圆合,条贯统序”,“章总一义”,“内义脉注”的阐述。但前几篇侧于局部,而本篇则重在“弥纶一篇,使杂而不越”。作为优秀的文学作品,应该有鲜明的主旨和一贯的气势。但是,其篇章结构的各个部分,以至每个最小的细节,在表面上往往会出现彼此不同、千差万别的现象,这是由外界物质条件所决定的,因为文学应是现实的反映。但是,这些不同的部分和细节,在彼此之间又都有着本质的联系:它们都应该渗透着共同的目的性,为表达同一内容的主旨而构成一个有机和谐的整体。刘勰就注意到了这一问题,他说:“夫文变无方,意见浮杂,约则义孤,博则辞叛,率故多尤,需为事贼。且才分不同,思绪各异,或制首以通尾,或尺接以寸附,然通制者盖寡,接附者甚众。若统绪失宗,辞味必乱,义脉不流,则偏枯文体。”意思是说,作品的变化甚多,作家的’意念也极复杂;言简则意义单孤,辞繁则容易杂乱;下笔草率,必多毛病;优柔寡断,反会害义。加之作家的才华不同、思路各异等等,这就难免要出现杂乱无章、不着边际的文章。特别是在刘勰那个时代,“遗理存异,寻虚逐微。竞一韵之奇,争一字之巧”(李锷《上高祖革文华》)的形式主义文风很盛行,因而这种现象就更为突出,所以刘勰指出:“通制者盖寡,接附者甚众。”面对这一现实的问题,刘勰仍持“贯一为拯乱之药”的原则,认为只有妙解文章条理的人,才能使声调、色彩和事情紧密结合。所以刘勰在这里,就提出了谋篇时具体的“附会之术”。
《孟二冬文存(上下)》所收文章,不仅结论有重要的学术价值,其研究方法也有可供学界参考借鉴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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