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繁华
2010-12
中华书局
复旦大学文史研究院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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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3月，来自欧美、澳洲、日本、新加坡和中国台湾及大陆的学者，一起参加有关东亚城市生活史的学术讨论会。我们为这个会议选择了一个鼓舞人心的标题，叫做“都市繁华”。尽管现在席卷全球的“金融海啸”把人心搞得惴惴不安，尽管现代之后的城市也让人对于城市生活充满怀疑和忧虑，但是当我们回望东亚与中国历史的时候，却仍然对城市生活抱有信心。如果说，在某种意义上现代化就是城市化，那么，尽管“现代性”已经受到种种非议，但是它毕竟使生活从传统走出来，特别是当我们回顾“一千五百年来的东亚城市生活史”，在中古都城长安、洛阳、奈良、京都、汴梁和近世城市临安、大阪、苏州、广州、上海中，还是可以体会到这些曾经繁华和仍然繁华的都市，给传统带来的深刻变化，以及给生活带来的无穷乐趣。我们在这次会议上将讨论“城市生活”。大家都知道，现在的城市史研究，已经不再只是研究那种“城中无人”的城市了。如果说，过去的城市史常常给人绘制的是城市地图，那么现在的城市史，试图绘制的则是“清明上河图”。过去，我们常常从文献和遗迹中考察古代城市起源，从考古发掘材料来探索古代城市及建筑，通过复原想象当时的城市空间格局，通过城市发展讨论社会、经济和生活，现在，我们则希望城市史把社会史、艺术史、思想史都糅进来，把生活、艺术、文学资料都引入这一领域。
城市的发展，给人们的生活带来了机会与方便，也滋生了“后现代式”的矛盾。该如何理解城市发展的历史进程？复旦大学文史研究院举办专题讨论会，主题就是一千五百年来的东亚城市生活史。与会学者综合考古、文献、图像等资料，绘制丰富的都市生活画卷。对城市生活画卷的复原，对城市交往、游乐的再次展现，对城市生活细节的重新回故，都使古代繁华的城市生活如真实影像般地展示在眼前，令人生出几分向往与遐想。
哪里的城市，为什么是东亚，人们如何生活？高楼对紫陌，甲第连青山 ——唐长安城的甲第及其象征意义我心中的长安：解读卢照邻的《长安古意》唐长安居住里坊的结构与分地(及其数码复原)北宋开封玉清昭应宫的建造及其被焚 ——兼论宋真宗到仁宗(刘太后)时期政治文化之变迁宋代文献中的都城面面观宋元时期的南京城 ——关于宋代建康府复原作业过程之研究明代北京外城修建的社会意义明朝的对外政策与两广社会晚明山人俞安期的活动浮游群落 ——明清间士人的城市交游活动与文艺社交圈城市、空间、信仰：安溪城隍信仰的越界发展与功能转换园亭竞秀，风雅争胜：明代江南城市筑园风气与消费文化从游观到旅游：16至20世纪初苏州旅游活动与空间的变迁清代前期苏州工商铺店的实态清代北京用煤与环境生态问题白下琐言：十九世纪的南京记事“不意于胡京复见汉威仪” ——清代道光年间(1821～1850)朝鲜使者对北京演戏的观察与想象太平天国运动前夕扬州城的日常生活清代琉球人眼中福州城市的社会生活 ——以现存的琉球官话课本为中心民国初年一个京城旗人家庭的礼仪生活 ——一本佚名日记的读后感“都市法”纪要 ——以近代大阪为例地景与想象 ——沧浪亭的空间诗学中国城市的后空间与后电影形制与意象 ——一千五百年以来中国城市空间的传承与变换
通过抽分制所知道的为了两广军事活动而必须确保军饷的情况，实际上是两广之间的财政关系，更进一步说，是与广东财政密切相关的问题。它可以通过林富的奏疏稿来了解，林富于嘉靖八年疏请重开因葡萄牙骚扰事件而中断了的贸易，他提出重开贸易的四个有利之处：第一，提到以往抽分制中的规定，通过将抽分的一部分附搭货物解送京师，可以有助朝廷的财政，这不过是为了打动朝廷。第二，正德以来，镇巡官所请求的确保军饷问题。林富亦从事镇压田州、思恩两府及广东西部山区叛乱的军事活动，在疏请重开贸易之际，提出其中一个有利之处是可以用贸易之利充给军饷，这是理所当然的。军费的筹措问题是与广东的财政情况密切相关的问题。林富指出广西财政依靠广东，尤其是广西的军费很大地依赖于广东的财政收入，总而言之，两广的大部分军费出自广东的地方财政收入。广东的大部分财政收入又是通过赋役科派获得，因而这个负担就压在了广东里甲人民的身上。明代中期以后的赋役制度改革，虽然以纠正赋役负担的差距为目标，但是加上官员的中间盘剥，反倒加剧了各种经费负担。如果能够将贸易之利拨转为军饷的话，最终可以减轻苦于繁重赋役的广东里甲人民的负担。林富提出贸易重开的第三个有利之处是，可以确保番货中用为官员折俸的胡椒，同时呼吁，如果将这部分再转嫁到广东人民身上的话，将不堪承受。这第三个有利之处，显现了广东存在着的财政情况，从中可以看出这是立足于广东的视角。林富提出的第四个有利之处，使这种立足广东的视点更加凸显。林富强调中断贸易以前广州城繁荣的贸易滋润了人民的生活，认为贸易如果得以重开，广州城的经济将恢复繁荣。实际上，明代中期以后，城市加重了徭役负担，其程度甚至可与农村的里甲相匹敌，广州这座城市也陷入了困窘之境。就在广东苦于繁重赋役的状况之中，发生了贸易中断的事态。从而，贸易的中断使原本就苦于赋役负担的城市居民失去了生计之道，陷入更艰难的窘境之中。尤其是对依靠贸易维生的广州人来说，重开贸易是他们的夙愿。这样一想，黄佐为林富代写奏疏稿一事就具有重大的意义。两广镇巡官们所要求的是确保维持在两广展开军事活动的军费。正德年间陈金等人的题请也是专为这一点，林富提出的第二个有利之处也是如此。但是，第三和第四个有利之处，显现出广东的财政情况尤其是广州城的财政窘况。或许可以认为其中加进了只有当地人才有的想法。代写者黄佐是住在广州城的士大夫，应该熟知这些问题。
《都市繁华:1500年来的东亚城市生活史》是由中华书局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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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绕城市研究的论文集，选题广泛，其中台湾王学泰的那篇有关明清间士人的城市交游活动与文艺社交圈，颇见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