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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判断笔尖头

陈洁 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
出版时间:

2009-08  

出版社:

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  

作者:

陈洁  

页数:

259  

Tag标签:

无  

内容概要

我喜欢人。 这话听起来很奇怪,却是事实。我喜欢不同的人生中流露出的人性,看不同的人格和人品用各自的方式展示。所以,有了这本书。 当然我很清楚,每一次采访他们都不可能对我完全开放,他们的讲述都是有选择的。这曾经是相当困扰我的问题之一,我也曾经将全部的力量用来跟他们较劲,甚至冒着惹毛对方的危险,提各种尖锐的问题,却总不能满意,绝对真相似总如早春的草色,“遥看近却无”。不过现在,这个问题对我来说已经不构成困惑了。并没有一个完全客观和真实的“过去”存在,过去只能以“被回顾”的形式存在,那就是历史。 所以,我所谓的“读人”,不仅是使劲挖他们,听他们说什么,还包括了咂摸他们为什么说这些。这是“读”的趣味。这个趣味,不是讲述者提供的,而是要读者自己去完成的。

作者简介

陈洁,湖南师范大学历史学学士,中国新闻学院文学学士,武汉大学哲学博士,曾任《中华读书报》“人物”版主笔,现为北京理工大学人文学院教师。

书籍目录

王铭铭:把人类学做到绝望刘小枫:天不袁斯文王晓明:说了,总会好一些陈平原:书生意气长张汝伦:八千里云和月陈嘉映:此在、彼在、嘉映在郑也夫:刺头、边缘人或魅力人物董秀玉:从一而终的文化关怀者严绍*:象牙塔里纯学人杜维明:此心安处是吾乡叶秀山:仁者寿,仁者无忧资家父女:特殊年代的亲情江平:一颗响当当的铜豌豆林斤澜:一事能狂即少年何兆武:史中人生,愧煞人问任继愈:为“官”终究为学问杨宪益:云淡风清了无痕陆平:女儿眼中的知识分子张中行:流年碎影,都付顺生琐话阎宗临:赢得生前身后名陈赓家族:江山欲谋斌质冯友兰:宗璞的青葱记忆赞言

章节摘录

我本质上是一个非常关心政治的人。迁户口前,哭得撕心裂肺我的人生道路和选择跟家庭没什么关系。我家五个孩子,母亲是小学教师,父亲原来是编辑,因为抗上和个人的性格原因,1961年被发配到东北某县城。1965年,他曾经动员母亲和读中小学的三个孩子去该县城。班主任都来做工作,母亲带领我们坚决抵抗。如果去了那里,我们三个孩子将是完全不同的经历和命运。我本质上是一个非常关心政治的人。从青少年时期很早就是这样了。文革中思想非常活跃,整天到清华大学去看大字报,串联都不去游山玩水,就是看大字报。但关心归关心,很多东西不接受,也不参与运动。这跟个性有关。有些人关心政治,而且总能跟主旋律合拍,能参与进去,有些人关心,却不赞同主旋律,人不了戏,我就属于后一种。所以对于运动,我只是在内心活跃,行为上不活跃,不参加运动,是所谓的“逍遥派”。我应该1966年初中毕业,因文革1968年才离校,上山下乡。我是怀着极不情愿的态度去的。我以前总认为,社会上嚷嚷就嚷嚷吧,但运动总有结束的时候,我就不信学校真不办了,一直到最后都不敢相信。后来越来越水落石出,彻底明白了真的没有学可上了,不能想象,更不能接受。迁户口前,我在家大哭一场,哭得撕心裂肺的。不是因为害怕吃苦,当时娇生惯养的人很少,家里都是多子女,尤其我又是争强好胜,练田径的人,很能吃苦的。我哭是因为觉得没了前程,不能接受这个荒诞的事实。当时宣传阶级斗争,人在感情方面都很冷漠,我不记得我中学哭过,但那一次哭得声音大极了,我妈对孩子是比较宠爱的,她说:“户口簿在抽屉里,你要拿就自己拿,我不会递给你,不去就不去。”我知道不走是不可能的,学校和街道会不断施加压力,用各种方式“动员”。我就这样很不情愿地走了,连表面上装出来的高兴都没有,我装不出来。可见我和时代是很不合拍的。去的是黑龙江建设兵团852农场。离开政治中心、运动中心,离开了旋涡。开始劳动,也开始反省。告别主旋律、离经叛道就这样开始了。当时叛逆得一塌糊涂,都是思想深处的革命。我们最初到这个生产队(当时叫连队)的是四十多个男女知青,但能深入谈政治的只有高中生老何,他喜欢数学和哲学,爸爸是正局级干部。两个出身殊为不同的人思想上走到一起。我们很多想法没法跟别人说,就是一对一偷偷地交流。我们对文革是彻底否定的。在青春时代,那么深入地讨论,不断有新的思考、新的发现,都是热血青年,关心天下大事,在讨论中思想一起往前走,有一种快感、离经叛道的快感。当时我们有七八个人关系很好,但能这样畅谈的只有老何,因为其他人的思想没到那水平,说出来怕吓着他们,大家都不好办。后来交友越来越广,都是跨生产队的。我的活动能力很强,听说谁有思想就去找谁。旁边队里有个上海知青,姓崔,外号“吹破天”,哥们儿都称他“破天”。他有朴素的社会正义感和极强的组织能力,是天生的活动家,阴谋家,鬼点子多的出奇,但本质极为善良,处处照顾朋友,保护他所在连队的知青日子好过一些,别抽风。我们都在修水库,但不在一个连队。他们连干活三班倒。那时我们就有这样的争论:要不要好好劳动?破天本人并不少干活,但没有被“催眠”,出于本能地保护自己和周围伙伴的利益,不被忽悠大干多干。他经常劝告积极分子:别太积极了,显得别人落后。劝告卫生员:别难为大家,开假条手松一点。那个卫生员是1965年去的老知青,死心效忠连长,开病假紧得厉害。破天决定教训她。那时候连队严禁谈恋爱。卫生员岁数稍大,正和一个本地人谈恋爱。没地方会面,有个老职工中午让出屋子给他们。一天中午,听命侦查的小兄弟告诉破天,那屋里只有这对男女了。破天布置其他兄弟在那间房子的门口外面打扑克,喊得震天响,让里面人听见。打牌的是夜班的。卫生员却到了上班时间不敢出来,怕暴露了私下的约会。破天让另一个小兄弟在工棚里打滚装肚子疼,也喊得震天响。别人找连长说有人病的要死,卫生所锁着门呢。连长下令大家找卫生员,几十个小兄弟在破天的布置下,带着连长故意从最远的屋子找起,找了小一个钟头,在连长怒气冲天时敲开了那间屋子,找到了这对男女。卫生员罪过大了:谈恋爱,不上班,耽误病人。以后积极分子们怕死了破天。后来上面组织了工作组要整破天。愣是三个月调查,抓不到把柄,破天的人缘好的厉害。抓到一点把柄,他就是反革命。他的事我做不来,我没那么大能力。我庆幸自己在青春时代能交上这样的挚友,他是852农场八千知青中的神话人物。似我这等侏儒,唯一的长项在于思想。我私下对几个朋友提出了自己的理论,我们就不应该卖力气劳动。就像一个家似的,爷爷整天摔盆摔碗(指搞运动),却要孙子拼命劳动,累死累活,凭什么?破天组织了几个不同意我的理论但也是有思想的哥们儿争论了一次,我大获全胜。我还说,现在喊得震天价响的革命,根本就不是革命。革命是不满现状,主张变革,现在到处叫喊“形势一片大好”,那还革什么命啊,荒诞,说不通。看得出来吧,他是劳工领袖,我是劳工里的思想家。我以最敏感的年龄,遭遇最黑暗的时期,就这样开始了社会学式的思考简单地说,我就是这样过来的,八年半将近九年,一直在社会的底层。社会的情况当然是糟糕透顶,我们自身的情况也非常坏。很长时间前途渺茫,回不了城,完全不知道未来是什么。整个的精神生活就是牢骚,越来越精致的牢骚。我们开始分析社会,我是讨论最热烈、分析问题最深入的人。如果说做社会学,那时候就是启蒙的时期。我以自己最敏感的年龄,遭遇了中国几千年最黑暗的时期之一。我作为一个有思想的少年,那八年就是在精致的牢骚和思考中度过的。这决定了我的兴趣就在解释社会、分析社会、认识社会、谈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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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陈洁老师在北京理工大学的学生,很喜欢陈洁老师这个人,对这本书本身也挺有兴趣
拿来翻翻,果然很有意思,待慢慢品读


许久没有读到让自己反省的书了,虽然很多篇章的文字有些晦涩,但是大师的精神却令人心折。喜欢作者的题记,让人能领悟文字以外的许多的东西


听长者的谈话,便觉受到一种鞭策,即使是一时的激励,也是对平静得如一潭湖水的研究生状态一个鼓励


对一些一流学者如刘小枫\陈平原等的访谈,平时主要是读他们的著作,读本书可了解他们的心路历程,比较亲切.

其中有一篇是对将军后人的访谈,也很可爱.


科普的。。。


对于在学习和读书的人来说,这个书里的经验和人生,很不错,可以学习,反思


是孩子的老师给学生们推荐的 ,买来和孩子一起看了,真的很好。


学界人物口述,学林掌故。有资料价值,有欣赏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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