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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暗的火

纳博科夫 时代文艺出版社
出版时间:

1999-01  

出版社:

时代文艺出版社  

作者:

纳博科夫  

译者:

梅绍武  

Tag标签:

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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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你在读一部小说,还是在写一部小说?《微暗的火》抛出这样一个问题,作为读者的我们不得不接过这猛地抛来的橄榄球。
     读完之后发现《微暗的火》并非一个不易通读下来的作品,它行文简单,而且在字里行间似乎都给予了读者一定程度的暗示。所以读者很容易就会在一种按照作品的某一解读方法而设定的,与患有幻想症的金波特教授一样的情绪下去理解这部作品,然后将其归类为按照两条线(一条是十四行诗的文学线路,讲述了老诗人对人生经历和生与死的理解;一条是金波特教授所臆想的,或是说基于对这部长诗所拥有的理解而创作出来的“人生经历”)交叉并进的猎奇类故事小说。其实,就如同我们千百次常说的那样,你越是离一个真相无限接近,就越是容易被提供给你的丰富材料迷惑。这部作品也是如此,当你真正看完书中索引的最后一个字,以期待去拥抱这部作品所带给你的无限欢喜的时候,你会漠然地发现迎接你的只是一个单纯的故事,拥有如同呓语一般的情节,也如同一只空洞的瓶子,在呼唤你用自己的想法去填满它的时候提醒你“你并非真的收获了一本鸿篇巨著”。你一无所有,你只收获了一个巨大的骗局,你在字里行间的那些看似对你的提示中走偏,最终站在这个欺骗的漩涡中间不断下沉。
     复杂而惹人仰望的作品容易招来过度的诠释。在作品最开始的“前言”部分,“诠释者”金波特教授就提醒你不妨先将诗作的全部注释通读一遍,再带着这样的情绪去阅读全诗,从而构成一个完整的世界。想必这样的读法是“完美”阅读的必进之路,但需要注意的是,它并非你的阅读,而是完整地勾勒了一个金波特教授作为阅读者的审美曲线。金波特教授看似一个注释者,其实却是这部诗作出版物中最大的读者。他先是在这部作品诞生之前就许下了“这是为了伟大的赞巴拉而做”的基调,然后先入为主,把主观情绪酝酿到了高潮,之后在意识高潮的同时去有意地阅读这部诗作,从而在一定程度上忽略了诗作者主观的人生历程,而将作品完全融入到自己的人生中去,变成了自己的一种“创作”。
     《微暗的火》通篇充满了文字游戏,一如纳博科夫其他作品那样,既对文字游戏抱有一种戏谑的态度,又将巨大的隐喻赋予到这些文字游戏的推敲中去。无论是影子一般的“谢德”诗人,还是反复强调镜子在意识上所产生的篡改判断的神秘作用(比如扑着窗玻璃“虚假的碧空”而死的连雀,亦或是反映在古老的赞巴拉御寝里的镜子上的制镜人的姓名),都在玩味着作者与读者、谢德与金波特那种分离又统一的对立关系。什么是真,你看到的抑或是你相信的就是唯一的真相吗?还是说你可以抛弃掉一切主观的因素,去触摸一个逻辑上判断出的会更加真实的故事(作品)?纳博科夫没有给予答案,他只是提出了问题,或是说连问题都半遮半掩地供那些“有智慧的读者”去发现。他似乎在触及一个文学鉴赏的母题:是谁完成了作品?作者本身,还是由读者的主观认识参入其中的盛大派对?什么是优异的作品,是那种能唤醒人类共鸣或是说共同感官的作品吗?如果每个读者的主观态度都会不同,那还存在这样“共鸣”的作品吗?还是说一部好的作品,本身就是一张有书写能力的白纸,它可以供任何人以任何行为方式去书写,不存在任何一种先入的概念,只是由作者提出一个小小的蛛丝,任凭读者的思想风动而沾染更多有智慧的灰尘。但记住,关键是有“书写能力”,而绝非一张完全光滑的废纸。总之,《微暗的火》就是如此一部作品,它的智慧之处在于让你于读完的一瞬间毫无收获,似乎像是一名情人朝你迎面走来,却在你张开双臂迎接拥抱的时候闪身离开。或者说,你会完全推翻金波特教授的那套评注,这将成为你读完这部作品后唯一可以确定的一个印象。殊不知你意识到了别人那充当“月亮”的角色,却感受不到你也将作为一个反光的物体无时无刻不出现在作者那本来与你无干的文字面前——你的感受无疑不是那文字投影的镜中映射。
     “微暗的火”源自莎翁诗集,所指恰是月亮从散发着炽热火光的太阳身上所反射的光亮。这“微暗的火”本义不佳,是指有一批如同月亮一样的人只会借助反光来充斥自己,但好用反义的纳博科夫似乎是借之提出了一个希望:正是这微暗的火推动了人类艺术创作与鉴赏的历史,它是如此隐晦,以至于从未被人发现。相比那些熊熊的烈火,微暗的火是如此细腻而温柔,她或许并不完美,却是智慧之火在闪动。因为那正是你的思考,一位有“创造力的读者”的映射。


  纳博科夫写这本书到底要告诉我们什么?是内容本身的意义还是形式带给来的新的尝试和美感?《我的名字叫红》里面也有个凶手,橄榄,蝴蝶,鹳鸟,是谁并不重要,只要知道谋杀是文化冲突造成的内涵就够了。同样,变态的(金伯特眼中的)格拉杜斯追杀逃亡的赞巴拉国王的故事并没什么深意。如果有的话,可能只是部分映射了苏联的极权统治。那部诗歌——构成全书的第二部分,叙述的是“阿巴拉契亚地区的知名人士采用新蒲柏的韵律风格写的一首老派的自传体叙事诗”。至于诗中诗人那位自杀的女儿、比阿佛洛狄忒还美的席碧尔,以及用讽刺的口吻对宗教所做的见解,都引不起我的任何兴趣,除了那些边缘亮片一样令人神往的语句和意象。
  在形式方面,我想梅绍武先生附在书后面的“译者后记”里已经分析的很透彻了。文体确实够新鲜的,我觉得纳博科夫“浩瀚才智”和“丰富学识”在这本书里也展示无遗。另外,我们可能还会有一种模模糊糊的感觉,小说文体有无数种可能,纳博科夫只是尝试了比头发丝还细小那么一种。
  金伯特不断地琢磨约翰最后一首长诗的题材,并绞尽脑汁地把赞巴拉国王的故事强塞给可怜的诗人,最后还是用自己那套语言在诗中断章摘句,进行牵强附会地注释。有时候想想我们自己在写评论的时候,是不是也根据自己的臆测而瞎编乱造呢。比如有些人经常用那种使人不得不相信的口吻说:“我们大都认为莎士比亚……”“我们”是谁,谁和谁组成我们?每次看到这种带有专制色彩的口吻就觉得无比愤怒。但是,不经意间,你也用这种方式说教别人,不是吗?
  整部作品读起来也并不是像想象中那这样枯燥乏味,在对大段描述的厌烦感和对渴望探寻格拉杜斯行动的焦灼感交替中,你会感到你就像是在沙漠与河流中更次旅行,沿途不乏那种我们在嘈杂生活中流淌着的诗意。
  我一直都闹不明白,金伯特是不是就是国王,百分之九十的线索都告诉我,这名说俄语的教授就赞巴拉国王。可是为什么,P340上,金伯特却说,他的舞台剧有三个角色:一个疯子企图杀害一个自己想象中的国王,另一个疯子幻想自己就是那位国王,另有一名著名的老诗人碰巧东歪西倒地走近那条火线,在两个虚构的事物相撞下毁灭。他和《法国中尉的女人》那种不确定的结局不一样,倒真有点像《我的名字叫红》的不确定性。不过我已经不记得大学课堂上老师对那个结局是怎么讲解的了。
  阅读过程中,和阅读其他译本名著一样,你有可能会对内文中拗口的人名、地名感到难以忍受。另外不得不说那些在翻译过程中消失的意义,以及那些难以理解的文字本身所带的文化内涵,就像叶嘉莹讲诗词是常用的那个词语——“语码”。每次遇到这种情况,我就感觉自己是嫁接的一株植物,而非从本土中生根发芽的嫡亲物种。这种局限于某种文化的隐喻、典故、双关语等等在文中随处可见,虽然你没法理解,但是能感觉得到,它确确实实就在那里。
  《微暗的火》是我去年七月在甜水园买的,一直拖到现在才硬着头皮翻开。前言部分,我还用红笔仔仔细细地标出那个虚构的作者的生辰年月,这又何尝不是纳博科夫对读者的嘲弄。你放看见他在旁边斜眼瞧着你,嘴角还带着一丝狡黠。
  


  
  
  
  《微暗的火》一般,情节过于拖沓,20万字足以,主要是那首长诗写得一般,整个故事没什么新意。纳博科夫不适合模仿现代派,纳博科夫无论如何写不出另一部《哈扎尔词典》,他和写《玻璃球游戏》的赫尔曼·黑塞一样,试图创新,又不太像。
  
  
  
  
  
  
  


  (参见172行注释)
  这样的括号内容让自己忍不住笑了一下,只是引用一下谢德的一句话(p171)。
  为什么我能读进去?经常怀疑自己对晦涩的的作品的阅读欣赏,到底是否“读懂”了。什么叫做“读懂”?这个词也许本身也没什么意义。在这样的懵懂中,我却愿意说,很好看,也值得看。我的老师说过,读一本书往往需要读懂很多其他的书。而我现在的水平,也许就还停留在感性的那一层,用脊椎颤抖着撑着那些作品,瞻望风景一般。就是像初见世界的婴儿那般欣赏这风景,不知到这是什么书,什么蝴蝶,只是觉得,很美。
  看《微暗的火》的心理过程,可以这样说罢,原很严肃地对待金波特博士(博士),然后觉得不对劲,接着觉得这人好搞笑,怀疑整个书创造的故事,从头到尾是不是都是一个患者幻想出来的。这当然缺少一个参照物来评判故事哪部份真实或虚假,所以自己可以得出不同的结论,而思索不同结论的过程,是在引导自己进行不同的思考,不同的联想。所以有时候我自己会想,在某种意义上,书就是引导我自己思考,这种思考也许并不代表我自己的观点,而,可以说,就像是路上的风景,一种过程。
  
  于是就捡几句话吧。
  不记得在哪里,金波特所言:掠夺的人是看不见生长的奥秘的。
  (嗯,我不多说,敬畏自然。)
  
  我是那死去的连雀的阴影
  凶手是窗玻璃外那片虚假的碧空
  
  一千年前,五分钟
  等于四十盎司细沙
  
  只有那怪异领域的长住者方能领会,而我只是个迷路人。
  


  从去年11月到今年2月,整整拖了三个多月,终于把这本迷宫一样的书读完了。不知为何,读此书的过程总被各种事情打断,而一旦被打断我便没有毅力一口气读下去,于是搁置在那里,看别的书去了。也许,读此书正如潜水,必先深深吸好一口气,鼓起勇气猛扎入水底,入水越深,才越能体验到那份酣畅淋漓。我的搁置好比太多次的换气,孱弱而散漫,搞得自己反而没力气了。
  
  这本书最令人拍案叫绝的地方莫过于它独一无二的结构设计,全书以“前言”、“诗篇”、“评注”和“索引”组成,呈现给读者的是一名叫“金波特”的教授对于诗人谢德的999行长诗《微暗的火》的评注文集。而从金波特的描述看,整个评注贯穿下来也包含了情节,即:金波特是赞巴拉(虚构国度)逃逸到美国的国王,他对谢德施加影响希望他的生平能被写进诗作。而赞巴拉的弑君组织“影子派”成员格拉杜斯,被指派暗杀流放的国王(金波特)。格拉杜斯找到了金波特后,却误杀了旁边的谢德。故事就在格拉杜斯寻找国王以及金波特与谢德的交往、对其描述赞巴拉两条线索中展开,阅读时总让我想起诺兰的《记忆碎片》那种叙事手法:仿佛是两条复杂的平行线齐头并进,最终却发生了诡异的相交。
  
  然而,事实真的如此简单吗?纳博科夫曾说:“给我具有创造性的读者,这个故事是给他写的。”读者被要求具有创造性的想象力并甘愿劳神参加小说中错综复杂的游戏,通过反复对照阅读,自行在头脑中构成故事情节。读书是种高度再创造的活动,需要作品充分与读者互动,以提供广阔的思维空间。以我有限的读书阅历,这本书与读者的互动并不像一般作品那样仅仅给予我们相似的情感体验,它带来的还有“参与构建”的成就感。打个比方,好书如美食,一般的美食会带给我们味蕾的快感,然而味道容易被复制,多了也就杂了,腻了;而《微暗的火》却只是一道半成品,其中还夹杂着大量看似多余、繁杂琐碎的段落做“食材”,需要你亲自挑拣并掌握火候去烹饪,这种自己动手的乐趣是无法被取代、被复制的。亲自参与完成并细细咀嚼的美食,远远胜过那些送到嘴边的、大量雷同的快餐式美味。
  
  正是这种参与的可能性让我当了一回“福尔摩斯”,发现了表面故事背后其他有意思的构建方法。线索来自长诗的最后:诗的结尾描绘的情境与注释中谢德被误杀的情境吻合,然而,从时间来看,谢德显然是先完成诗作,然后才被误杀的。这里我想到两种解释:第一,金波特是根据谢德的诗而虚构的被杀的情境;第二,谢德写诗的时候就预见了自己的死亡。
  
  显然,第一种解释更有说服力。假若金波特真的在虚构,那么书中金波特的真实身份只是个学府教授,赞巴拉、格拉杜斯以及自己的国王身份完全来自他自己的想象,格拉杜斯最后“佯装从精神病院逃出来的杰克格雷,错把谢德当成那个把他送到那里去的人,以此来欺骗警方和这个国家”就不是在“佯装”,而是事实。即:谢德被一个精神病人杀死后,金波特虚构出一整套国家、杀手与国王的故事来解释他的诗作。
  那么第二种解释呢?倘若谢德能“预见”这种吻合,那还有可能是整部作品都为谢德虚构,也就是在某一程度上,纳博科夫与谢德统一起来,使“谢德”又借虚构的金波特的口吻为自己的长诗作了注释。这种叠加的虚构让人摸不清真实,倒也不失为一种情节的构建方法。
  我想,纳博科夫这样良苦用心的运用大量文学典故、引喻、多语义性、多种语文的双关语以及镜像等,不仅为了给以读者阅读上的新鲜体验,同时也运用诗作本身表达了丰富内涵。比如关于死亡及转世,在第二、三章中有很多表述。谢德诗中写女儿海丝儿的死,运用了“黑色的春天”、“星光”、“湖泊”、“雾霭”、“沼泽”等意象,营造出阴郁潮湿的氛围,这里(结合前文谢德对死后世界的想象)我并没有读出太多丧女之痛,反而有种哥特式的美丽,充满了对死亡的诗意呼愁。在第493行注释中,金波特描述了一种“理想的自杀方式”——从飞机上往下跳,“预感到宇宙中神秘不可知的力量在吞没渺小的不可知的灵魂”,同样让人直面死亡,直面生命的虚无、衰朽、庸碌与灵魂的超脱。
  
  读此书的时候我想起曾经我跟高中语文老师讨论伍尔夫,她给我讲《墙上的斑点》时,随手在黑板上用粉笔画,每一笔都从原点出发,绕一小圈再回到原点。她说伍尔芙的思路就是这样的,从一个点散出去再收回来,然后又散出去收回来……往复多次,很多笔迹连起来看,仿佛一朵重重花瓣散射出去的花朵。《微暗的火》同样给我这种感觉,这朵瑰丽的花花瓣何其繁复,画画的手法又是何其多样,无论读者怎样根据自己的想法组织解读,它总会有不同的答案。借用书里的句子,“人生是深奥而未完成的诗歌注释”,谢德的长诗被注释完成了,人生的长诗却不能完全求解。人生之深奥未解仿佛一朵花瓣无限增多的花,绽放的同时,也带来重重的美丽谜团。
  


  纳博科夫爱玩文字游戏,我想读中文版大概不能完全体会他在文字间游龙戏水的乐趣,不过本人实在是能力有限……读完之后,感觉被纳博科夫耍弄了,居然让读者读书时还要不辞辛劳地前后翻阅,真有你的呀!


  花了一个上午看掉《微暗的火》(在此对我成功放慢的阅读速度鼓下掌,可惜没提高效率OTL),立刻将此书归入打有“伟大”标签的经典之中,纳博科夫的确不会让人失望,尽管我总是对翻译失望。
  
  这本书太强了,仅仅观其形式就令人拍案叫绝。总算有那种小说家应该有多重人格的感觉了,尤其是在某几行金波特无可救药一厢情愿的评注中缓缓映出其纠结的内心思绪时,我完全被折服了。完美的意淫(当然此书不仅仅是意淫啦)。纳博科夫对书中人物的意淫,金波特对谢德的意淫,对他过去王国的意淫,或者说对查尔斯这赞巴拉前国王的意淫,或者说谢德对全诗的意淫。我这个鄙陋读者最喜欢的地方是评注,占了全书大半篇幅的部分(或者说是这体积彻底地充塞我的头脑,占据了我大部分思绪)。但无论哪个部分都是不可抛弃的,无论前言,长诗,评注,或是索引(索引都给我带来愉悦的阅读感受)。这独特的结构,借纳氏跳脱的笔法把原本简单无味的故事当散开来,成为一个文字的迷宫。我跟着线团走着,可以说盲目的,却不急于逃离这牛头怪的领地,快乐的嗅吸这里的空气。
  
  如果说我还有什么不满意的,那就是译者了,我从《普宁》开始就不喜欢他——以至于《普宁》可怜的成为我看过的最不喜欢的纳博科夫的书,因为我读着此书,就感觉我成了另一个普宁,在异样的环境里失语,不知所措。为什么不喜欢梅绍武的译文呢,自我觉得还是受不了没事就冒出来的语气词“啊”“呢”“啦”“呀”,和他浓重的感觉像是方言的儿话音(正常的虫儿鸟儿之类我还能接受,纳闷儿,压根儿就嘴上说说表把儿也嵌进去了歪)和一些明显的北方方言用词(旮旯,那当儿,蔫不唧儿,小嘎子诸如此类,还有个破题儿第一遭虽估计不算,但重复的使用总觉得很累赘),一看到这些我就掌心发汗脑门冒汗,大大影响阅读情绪。前面那长诗自我感觉读来倒是时好时坏,也不废言了。
  
  原来我的纳博科夫最赞(想到某虫的赞牌餐巾纸|||)清单上《黑暗中的笑声》排位第一,现在恐怕要退下来去抢掉原属于《斩首之邀》的第二把交椅了。pale fire,微弱的,却非无力。


  花了差不多两个星期的时间才断断续续的看完《微暗的火》。毫无疑问的是,这本小说绝对是小说史上无法抹掉的一页。我相信,不但在五十年前,即使是现在,甚至在几百年后,这本小说都是不朽的。(请注意,我用不朽来形容《微暗的火》绝不是以其受欢迎的程度言,而是因其独创性。就如同普鲁斯特的小说,很难想像这世上还有第二个人能写得出来。)
   在梅绍武的后记中,我们可以读到当时纳写这本小说时,正是人们认为小说已经穷尽了其所有形式的时候,(昆德拉也探讨这个问题,其结论自然是远远没有。)《微暗的火》在这个时候出版无疑是枚深水炸弹,激出了千层浪。当时引起的反应就不必说了。现在人们还津津乐道纳博科夫使用卡片——正如同小说里的谢德一样——创造小说的手法。而更让人们争论不休的当属纳博科夫小说的创作意图。
   如果我们看过纳的其它小说,我们会看到在前言中纳一直强调自已小说并不存在任何社会意义,就如同一件毫无实用的艺术品,其存在的价值仅仅是其抽象的精神内涵,可是说实话纳的小说恐怕连这点都不具备,至少隐藏的很深。如果我们对小说里的人物进行精神分析,再一本正经的得出一些有社会意义的结论,那恐怕正中纳的圈套了。如《洛丽塔》,我想读过的人不会真把这看成有社会教育的病例来分析作者的意图吧,尽管纳博科夫虚构了一篇小约翰雷的前言,并郑重的指出这是一份探讨社会问题的病例报告,但很显然这是纳博科夫对弗洛伊德一贯的嘲讽。《微暗的火》也是如此。我读完后真正感到对这本书的任何形式的解读都是被作者嘲笑的对象。(能博纳一笑也算荣幸。)
   就“微暗的火”在小说中的寓义,如果参照金波特的注释,我们可以得出结论,是讽刺像金波特这样对天才进行牵强附会的注解以纳入自我的文学体系中的一类文人。这也是梅绍武给出的解释,相信也是所有探讨过文本的人的结论。不可否认,这样解释合情合理。除了金波特本人以外,所有的人——包括谢德的妻子,这在小说中出现过,(快翻开到190页。)我怀疑不仅是我们这些读小说的人,即使小说里的人物也是这样想的,即金波特是一个附在天才身上的虱子。然而我们看到的这本小说仅仅是金波特一个人的文本,也就是说那个最高的存在——如上帝一般的纳博科夫并不存在,这里缺少一个纯粹客观的叙述者,企图在小说文本中寻找纳博科夫的身影是不可能的。(尽管他似乎随处可见,如对弗洛伊德,马克思等人的讽刺。)在止庵的《我的纳博科夫之旅》中提到:纳能深入人物的内心世界,却又能从那种痛苦不堪的情绪中出来,对人物不无嘲讽之意。如果我们将金波特那极富提示性的注释看成纳博科夫对我们善意的微笑,不免有些自作多情。
   就故事本身来说,也许是纳博科夫又一次在进行他的病例试验分析,试想,如果这个文本讲述的只是一个有癔想症的讽子金波特无法无天的幻想,那么这个故事还不算纳博科夫创造的,而是他创造的人物金波特想出来的故事。那真是太疯狂了。这并非不可能,在金波特的最后一个注释里我们就看到了这种隐讳的可能性。P337中的一节文字“谢德夫人不会记得`````”就暗示了这也许不过是一个幻想,什么王国,什么谢德,也许压根不在故事中存在,说白了这个故事只存在一个人物,金波特。也许是谢德,如果另一种可能性存在的话,即这个文本是谢德写的,而假托了金波特之名。这样就给了这篇小说无限诠释的可能,而这样不断的分析揣测下去,只会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我们被自已的迷宫困死了。微暗的火是一个开放性的文本,每个读者看到的东西都不一样。
   《微暗的火》就如同潘多拉的魔盒,我们可以尽情欣赏上面精致的浮雕,华丽的装饰,独树一帜的结构,但不要试图打开它。
  
  
  PS:看到瘦竹写的评论,我并不认为这算纳的自传,因为站在这样的论点上来看,纳所有的小说都可以看成他的自传了。曾经有人问他作家的主要弱点是什么,他回答“缺乏自我的流露”。他还说过,如果有人说一个作家很真诚,那只能证明不是这个读者就是这个作者是个蠢货。同样我也不认为屈原能写出这种形式的小说,这就如同让加缪来写《追寻失去的时光》一样,尽管后两者无论语言文化还是时代都更接近些。随便写下这些不是很条理的东西,也是证明了我文中的一个观点,同样一本书,每个人看到的东西都不一样。3月24日草,正好看完高达OO第24集可悲的情节。。。。。。。。
  
  


基本同意


我觉得纳博科夫适合写小长篇,比如《眼睛》《透明》,写得很突如其来,突如其去的,长篇就不好,《黑暗中的笑声》《微暗的火》没有情节,作者还非觉得自己百转千回。


想问一下,所谓“现代派”范畴究竟是什么?为何纳博科夫不属于现代派?


喜欢潜水与食材的比喻。


花了一个上午看掉《微暗的火》(在此对我成功放慢的阅读速度鼓下掌,可惜没提高效率OT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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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你是怎么做到的?而且还是放慢了速度....


我起的比较早吧
我对自己这种阅读速度不满意,因为读得并不深。。。


一上午。。。。
我第一次看都用了一周多。。。。


其实译者也是大家了 比现在诸多翻译人员强多了


旮旯,那当儿,蔫不唧儿,小嘎子诸如此类,还有个破题儿第一遭
我反而觉得这些特别有意思。


恩,我也不觉得这算纳的自传
他的小说我还读过《洛丽塔》《天赋》《普宁》,实在觉得《微暗的火》最佳,昨天读完后试图猜测他写书时的想法却完全无迹可寻。今天上课又反复翻看,很多地方写的好极了


你以为你是谁 只给老纳的绝作三星


看的第一部纳博科夫的书,就蒙了。感觉形式完全可以媲美我深深喜爱的卡尔维诺。
没看懂,也许需要不断看。
放下书后的感想是佩服翻译的人。


形式的确颠覆了传统
可惜我怎么也读、不、进。。。


原来是纳博科夫。只读过洛丽塔。改天也读1读其他的。


2008-03-28 19:47:09 bluespig
  你以为你是谁 只给老纳的绝作三星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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