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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面自白

三岛由纪夫 北京出版社
出版时间:

2003-04  

出版社:

北京出版社  

作者:

三岛由纪夫  

页数:

179  

译者:

唐月梅  

Tag标签:

无  

内容概要

  《大师图文馆:假面自白》是我想留给我过去曾在那里住过的死的领域的遗书。对我来说,写这《大师图文馆:假面自白》就是反过来的自杀。对于电影来说,如果把拍摄跳崖自杀场面的胶片倒过来播映的话,就一定能看到自杀者以迅猛的速度从谷底向悬崖跳上去复活过来的镜头。通过这《大师图文馆:假面自白》我所尝试做的,就是放展这种起死回生术。。《假面自白》不仅在文学上是一部出色的作品,而且由于其存在着一些能够清晰反映出三岛隐藏着的那一面的缘故,它还是一部重要的作品。《假面自白》将与少年时期快乐的欲望相连的性愿望,极其正确而冷静地加以整理、表现,并将它作品化。

作者简介

  三岛由纪夫(1925-1970),本名平冈公威。日本小说家和剧作家。1949年发表《假面自白》,奠定了作家地位。进入文坛的20年中,发表了《爱的饥渴》和《金阁寺》等文学作品300多部,生前两次被提名为诺贝尔文学奖的候选人。

书籍目录

第一章第二章第三章第四章

章节摘录

  然而,有时候护士无意识地翻开这一页,对在旁边断断续续地偷看的我说:  “小少爷,你知道这帧画的故事吗?”  “不知道。”  “这个人像男人吧?其实是个女人。这是个女扮男装为国效劳奔赴战场的故事呐。”  “是个女人?”  我涌起一股哀伤的心绪。本以为是他,其实却是她。这个美丽的骑士,不是男人而是女人,又将会怎么样呢?——现在我依然对女扮男装抱着一种根深蒂固的难以说明的厌恶感——特别是这成为我对她的死抱有一种美好的幻想,一种残酷的报复,好像在人生途中遇到的第一个“现实的复仇”。后来我在王尔德如下的诗句中找到了对美丽骑士的死的赞美。  横遭杀戮倒在苇蔺草丛中的  骑士是多么的美啊……  打那以后,我就扔掉这本小人书,再也没有去碰它了。  于斯曼在他的小说《在那儿》里写道:“不久,这东西的性质就会突然变成极其精致的残忍和微妙的罪恶。”兹鲁特菲的神秘主义的冲动,是他亲眼目睹查理七世的勒令而充任了其护卫的圣女贞德的种种难以置信的事迹所培养起来的。虽说是相反的机缘(即作为厌恶的机缘),但就我的情况而言,圣女贞德起了一定的作用。 ……还有一个记忆。  就是汗味儿。汗味儿驱使我,激起我的憧憬,支配了我。  侧耳听见传来嘎吱的混浊的轻微而带有威吓性的声音。偶尔还混杂着喇叭声,传过来单纯的不可思议的哀切歌声。我心急如焚,拽着女佣的手,催促着她快点走,盼望着她把我抱起来,站到门口那边去。  原来是军队练兵归来,路过我家的门前。我总是从喜欢小孩的士兵手里,要来几颗弹壳,以此为乐。祖母说这很危险,禁止我玩这些玩艺儿。我的这种乐趣又凭添了一层神秘的愉快的色彩。沉重的军靴声、肮脏的军服和肩扛的枪支,是足够吸引孩子的。但是,成为吸引我向他们索要弹壳这种乐趣所隐藏的动机,仅仅是他们的汗味儿。  士兵们的汗味儿,那海风般的、像被黄金炒过的海岸空气的气味,搏击着我的鼻孔,使我陶醉了。我对气味的最初的记忆,也许就是从这种气味开始的吧。这种气味当然不会马上与性的快感联系起来,但士兵们的命运、他们的职业的悲剧性、他们的死和他们应看到的遥远的诸国、他们对这一切东西的官能上的欲望,都在我的内心里渐渐地并且顽强地唤醒了我。  ……在人生的道路上,我初次遇到的,就是这些奇形怪状的幻影。它从一开始就以着实巧妙的完整的形态,站在我的眼前。是一无所缺的。日后我到这里来寻访自己的意识和行动的源泉时,也将是一无或缺的。  我幼年时代对人生所抱的观念,没有超出奥古斯丁式的预定说的范畴。无数次无益的迷惘折磨着我,至今依然继续折磨着我。但是,如果认为这种迷惘是一种堕入罪恶的诱惑,那么我的决定论也不会动摇了。我的生涯的不安的总账,犹如一纸菜单,在我还没能把它读罢的时候,就赋予我了。我只需围上餐巾,面对餐桌坐下来就行了。连现在写这种奇特的读物,也准确无误地记载在菜单上。按理说,我应该一开始就看到它。  幼年时代是时间和空间的纠纷舞台。譬如火山爆发、叛军暴动以及从大人那里听来的各国新闻,眼前发生的祖母病情的发作、家中一点点的争吵,以及刚才还沉湎在那里的童话世界的空想的事件,这三种东西之于我,总是同等价值的、同一系列的东西。我不认为这个世界比构筑积木更加复杂,也不认为不久我必将走向那里的所谓“社会”比童话世界更加光怪陆离。一种界定在无意识中开始了,于是,所有的空想从一开始就在对这种界定进行抵抗之下,不可思议地渗透着完整的、类似其自身的一种热烈意愿的绝望。星夜,我在被窝里看到了绕着我周围的黑暗的延长线上,浮现出了璀璨的都会。这都会奇妙地寂寥无声,而且充满着光辉和神秘。毫无疑问,在造访这里的人的脸上,都按上了一种神秘的印记。深夜回家的大人们,在他们的言谈举止中,留下了某种类似共同语言的东西、某种类似博爱主义团体的东西。另外,他们的脸上带着一种闪光的、令人顾忌直视的疲劳。活像指尖一接触就沾上银粉的圣诞的面具那样,用手一接触他们的脸就会明白,夜都会给他们涂上多彩的颜色。  谁都说人生像个舞台。不过,像我这样行将结束少年期的人,恐怕为数不多。这已经是一种确实的意识,它同非常朴素的浅薄的经验夹杂在一起。我心中总有些疑惑:“人们不会像我这样走向人生吧?。但我内心七成相信,任何人都是这样开始自己的人生的。我乐观地相信:只要表演完毕,好歹就会闭幕,我早死的假说与此有关。到了后来,这种乐观主义甚至使我的梦想遭到非常严厉的报复。  为慎重起见,我必须补充一句,我在这里想说的不是通常的“自我意识”的问题。仅仅是性欲的问题,而并非其他问题。  本来所谓劣等生的存在是来自先天性的素质,而我为了想跟普通人一样升班,就采取了权宜之计的手段,即考试的时候,我不知其内容,都偷偷地照抄了同学的答案,佯装若无其事的样子交了答卷。有时候,这种比作弊更无智慧、更厚颜无耻的方法会获得表面上的成功。他升班了。惟有他以比低一年级更精通的知识为前提上课时,他全然不明白,就是听课也全然不明白。他的前途只有两条,一条是走上歧途,另一条是拚命装懂。究竟走哪条路,这是由他的软弱性和勇气的气质来决定,而不是由量来决定的问题,因为不论走哪条路,都需要等量的勇气和等量的软弱性,而且不论走哪条路,都需要有一种对怠惰的诗一般的持久的渴望。  有一回,我加入一伙人的队伍,从学校的围墙外,边走边七嘴八舌地议论某个不在场的伙伴,说他喜欢上了乘坐往返学校的公共汽车上的女售票员。不久,这种背后议论就被一般评论所取代,认为公共汽车女售票员有什么好呢。于是,我有意识地用冰冷的口吻扔下一句话:  “可能是喜欢她的制服呗。穿在他身上很适体,觉得好呗。”  当然,我压根儿不曾领略过女售票员这种肉感的魅惑,这是类推——纯粹是一种类推——但我希望对待事物拥有像大人那样冷漠的好色家的看法,这种与年龄相应的自我炫耀也帮了忙,让我说了这番话。  这种反应有些过度了,这伙人都是晶学兼优的稳健派。他们异口同声地说:  “真惊人,你真有两下子!”  “要不是有相当经验,说不出这种一针见血的话来呀!”  “实际上,你好像很可怕啊!”  碰上这种天真而令人感动的批评,我觉得太切中要害了。就以同样的话来说,也有一种不那么刺耳的朴实的说法,也许这种说法会使人对我留下某种深刻的印象。于是我反省:说话应该多斟酌些啊!  十五六岁的少年在操作这种与年龄不相称的意识时,容易犯的错误就是以为惟有自己比其他少年能够更早地形成坚定的意念,才有可能操作自己的意识。其实不然。我的不安,我的不确定,只不过是比谁都早地要求限制自己的意识,我的意识,只不过是错乱的工具。我的操作,只不过是不确定的胡猜的估量罢了。根据茨韦格的定义,即“所谓恶魔性的东西,都是天生在所有人的内部,走向自己的外部,驱使人超越自己,走向无限境界的不安定的东西”。  而且,那是“恰似自然从其过去的混沌中,把某种不应除去的不安定的部分,留在我们的灵魂里”。这种不安定的部分带来了紧迫,且是“欲图还原到超人性的超感觉的因素”。在意识具有单纯的解说效用的时候,人就不需要意识,也是合乎道理的。  我本人丝毫也没有要从女售票员那里接受其肉体的魅惑,可是却有意识地以纯粹的类推和通常的技巧说了那番话,使伙伴们震惊、羞愧和满脸绯红。而且他们以思春期似的敏感的联想能力,从我的言谈中隐约地领受到肉感的刺激。目睹眼前的这般情景,我当然涌现出人的坏的优越感来,然而,我的心并非到此为止。这回轮到我本人受欺骗了。因为优越感发生了偏颇的醒悟。事情经过是这样的:一部分优越感使我自命不凡,以为自己比别人进步,从而自我陶醉,这陶醉部分比其他部分早就醒悟过来。尽管其他部分尚未觉醒,自己却以为所有部分都已醒悟,犯了估计上的错误。所以,“比别人先进。这种自我陶醉,后来被“不,我也和大伙一样都是人啊”这种谦虚感所修正。这是多亏估计上的错误,才被“当然在所有点上我和大家一样都是人”这种说法所敷衍(还没觉醒的部分,使这种敷衍成为可能,并支持了它),终于得出“谁都是这样子”的狂妄的结论,只不过是错乱的工具的意识在这里起了强有力的作用……就这样,完成了我的自我暗示。这种自我暗示,这种非理性的、愚蠢的、虚伪的、乃至连自己都察觉到是明显虚伪的自我暗示,从这时候起至少占据了我的生活的百分之九十。我想,也许没有什么人比我对凭依现象更脆弱的了。  读了这些,人们可能明白了吧。其实理由很简单,我之所以能够说出公共汽车女售票员有点肉感的话来,就是因为我只对那一点没有觉察到——这确实是很简单的理由,并归结到我对女性的事情没有像其他少年所有的那种先天性的羞耻。  为了避免招来诽谤,说我只不过是用现在的思考来分析当时的我,现将十六岁时我自己所写的一节抄录如下:  ……陵太郎毫不犹疑地加入了陌生朋友的队伍。他的举止显得比较快活——也许是佯装让人看的——因为他相信可以把那毫无理由的忧郁和倦怠掩盖起来。作为信仰最良好的因素自信,把他置在一种白热化的静止形态中。他一边参与无聊的嬉笑和耍闹,一边却不断地在想:“我现在既不郁闷,也不寂寞。”他将这称为“忘却了忧愁”。  自己是幸福吗?这样也算快活吗?周围的人始终不断地为这样的疑问而感到苦恼。正如疑问这个事实是最实在的东西一样,这是幸福的正当的理想状态。  然而,陵太郎独自下定义“是快活”,并把自己置在确信之中。  人们的精神,会用这种顺序向他所说的“确实的快活”不断地倾斜下去。  虽说朦胧,却是真实的东西,它被有力地封锁在虚伪的机械里。机械开始强有力地运动了。人们却没有察觉到自己就在“自我欺骗的房间”里……  ——机械开始强有力地运动了。……  机械果真强有力地运动了吗?  少年期的缺点就是相信:只要把恶魔英雄化,恶魔就会心满意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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