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日友好随想录
2009-12
孙平化 辽宁人民出版社 (2009-12出版)
孙平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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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本社团法人日中友好协会与中国的中日友好协会如同两国民间交流的火车头，一贯同心同德、携手共进，今后仍将是相互信赖的合作伙伴，步调一致地行进在促进两国友好交流的主力军中。孙平化先生是中日友好协会第三任会长。我们多么地期盼他更长久地活跃在这个岗位上，然而1997年8月15日他却撒手人寰，结束了他11年又3个月的会长任期。孙平化先生于日中关系举步维艰之时，以至诚之心，同众多先驱挺身搏击于历史大潮，直至日中邦交正常化，为两国许多人士熟知。日本政府于1992年11月授予孙平化会长勋一等瑞宝章，表彰他的功绩。我们还知道，孙平化会长青年时代留学日本，后辍学回国投身救国运动，为表示对他爱国精神的理解，他的母校东京工业大学于1994年4月特向他颁发名誉毕业证书及名誉博士称号。(二)“饮水不忘掘井人”是我们怀念孙平化会长时最真实的心境写照。周恩来总理、中日友协的首任会长以及孙平化会长是我们尤其难忘的先辈，对这些伟大的领导者，我们怀有由衷的敬意。孙平化会长的日记体遗作堪称他的人生史，此次汇编出版，实为意义深远，可庆可贺。本书的问世恰逢中华人民共和国六十周年华诞，更加可庆可贺。本书记录了新中国成立以后，孙平化会长自1952年艰苦开拓时期至1997年去世时的、参与日中交流的亲身经历，是他在艰难曲折中致力日中关系的生动写实，折射出日中现代史的一个侧面。孙平化会长的著作《我与日本三十年·中日友好随想录》(1987年，讲谈社)、《我的履历书·中日两国间的架桥人》(1998年，日本经济新闻社)曾在日本出版发行，至今为读者喜爱。(三)我们相信本书的历史价值，衷心希望年轻一代阅读本书，了解这段历史。半个多世纪的现代日中关系史，演绎出众多戏剧化的历史瞬间，创造出了一个全新的时代，这本书正是一份活生生的历史教材。2010年，日中友好协会将迎来六十周年华诞，她的诞辰正是新中国问世一周年的日子，1950年10月1日。那一天，为介绍新中国，我们曾在东京和大阪的繁华街道向过往行人散发《人民日报》，而我们的会员竟然因此被当局拘留，长期遭受非正当关押。从那天起，我们走过了六十年。孙平化会长的遗作将于今秋在中国出版，我们由衷期待日文版的出版发行，期待社团法人日中友好协会成立六十周年之际能够获此大礼、得此殊荣、尽享望外之喜。(四)卅年有余风雨同舟患难与共情同手足这是孙平化会长生前书赠日中友好协会前会长的寿诞贺词，是他1989年访日时留下的墨宝。孙会长与这位老友是相识于1955年的至交，这是他留给我们的充满同志般深情的名言，且书法练达、风格独到。与孙平化会长肝胆相照、至真至诚的友人在日本大有人在，他们至今敬慕、怀念孙平化会长。今年5月中旬，我们将在日本香川县高松市举办“第12次日中友好交流会议”，中日友好协会、中华全国青年联合会、中华全国妇女联合会、中国总工会以及北京市、上海市、四川省、江苏省、青海省等中国部分省市自治区的人民对外友好协会将派代表参加，与日本各都道府县日中友好协会代表欢聚一堂。当日中两国政府间已经通过各种协会或会议建立起了定期的、制度化的交流机制时，往来历史更为悠久的日中民间交流，却尚未建立起固定的平台。1983年，在当时的中日友协廖承志会长及日中友协宇都宫德马会长的共同倡导下，在中国的邓小平及各位领导的支持下，双方于7月在北京举办了“第一次中日友好交流会议”。之后，交流会两年一次在两国间易地举行，今年将要举行的第12次会议将是参加人数最多的空前盛会。孙平化会长曾多次主持交流活动的中方筹备工作。“贵在坚持”，我们将持之以恒地坚持两年一度的交流活动，力争每次会议都给两国民间交流带来新的活力。
《中日友好随想录》以回忆录的形式记录了孙老从1984年到1997年辞世这段时间内的工作和生活。以亲身参与的视角记述中日关系史上的重大事件及珍贵瞬间，全书字里行间无不流露中日友人之间深厚的情谊和追求和平的执著精神。作为展现中日友好发展脉络的权威之作，该书具有极强的可读性和珍贵的史料价值。
孙平化(1917-1997)，1917年8月20日出生于辽宁省盖平县(今盖州市)。1939年留学日本国立东京工业大学附属预备部，后升入东京工业大学应用化学科。1943年中途退学回国。1952年接待日本第一个访华代表团。历任中国人民外交学会理事等职。1963年任中日友好协会副秘书长。1964年至1967年任廖承志办事处驻东京联络处首席代表。1979年任中日友好协会副会长兼秘书长。1983年任中国人民对外友好协会副会长兼中日友好协会副会长。1986年任中日友好协会会长。1997年8月15日病逝于北京。
序前言1984年再访目白拜访田中角荣府民间人士会议倡导者未能与会怀念廖公西花厅焕然一新邓大姐会见竹入义胜深圳巨变陪竹入义胜参观经济特区骆驼背上心连心陪伊东正义一行访敦煌无量庵普茶料理邓大姐捎礼物给园田夫人白薯和怀表做客浜野清吾家八王子距我们最近访新制作座剧团去目白是廖公遗言再访田中角荣府拜访松山芭蕾舞团出席新远州协会干部大会访盐谷一夫一张奇笑的合影与藤波孝生饱尝螃蟹做客竹入义胜家料亭清水忆松村谦三1985年在东京买地皮盖楼廖承志办事处往事割烹白云下个蛋北京的日本料理出席藤山爱一郎追悼会顺访茨城县、探视田中角荣会见冈崎嘉平太在医院未能看到田中角荣转达中国领导人问候星火燎原星火产业与中国欣赏日本风味关东煮与伊东正义亚洲和平之船胡耀邦谈国际局势与吴清源在首都机场重逢回忆周总理、陈毅、廖公关心的往治沙老人远山正瑛《中日友好随想录》与《日本人物辞典》完稿锦州猪皮加工技术训练班科技与能源合作小组会五十余年噩梦未醒回击根本龙太郎北京第一次“盆踊”在京日本人欢度传统节日樱内义雄是中日关系掘井人北京出现了高尔夫球场会见建设大臣木部佳昭忆松村谦三罗湖桥头重逢与竹入义胜邓大姐在棒槌岛接待竹入义胜与日本议员访华团阻止日方举办蒋介石百年纪念活动茅老米寿与“觉友会”的集会访茅诚司出席日中友协成立35周年纪念大会日本纪南行京都探病访友日本少林寺道场总部善通寺——空海的“家庙”为大平、成田扫墓圣通寺山顶观本四大桥访西公做客西园寺公一家访吉崎鸿造、高碲芳郎家访竹人义胜、早坂茂三不打不成交与古井喜实访岛根出云初访萨摩——鹿儿岛之行访都城“日本小姑娘”家会见铃木善幸、宫泽喜一官房长官单独宴请廖承志铜像落成典礼打年糕大会在京日本人欢度元旦1986年参加各位日本友人九十大寿、米寿聚会荣获创价学会文化勋章第三次中日民间人士会议再次观赏《兰陵王》两次额外享受桑拿浜松之行王老访雅马哈、我为盐谷打气难得的财富人地两生——访美杂感在丝绸之路上与竹入义胜东北行——旧地重游西公八十寿辰捡栗子田园庄落成十三陵高尔夫球场开业小林隆治访华百次纪念1986年打年糕大会辞岁送老友盐谷回国1987年中日关系又出现波动同日本驻京记者定期座谈《中日友好随想录》问世去日本大使馆讲中日关系辽东半岛发展外向型经济研讨会宇都宫家观樱会随王老中曾根首相会见旧地重游旧友重逢王老访日三十周年凤凰涅槃访福冈又来新三浦重游别府初次见到母校校长关西、东海访友探病从本间喜一长女晟子来访说起向日本出口荞麦25周年纪念大会在杭州同公明党随团记者一席谈第三次中日友好交流会议家乡行上海中日关系史学术讨论会纪念中日建交十五周年难得听到的一席话邓大姐会见竹入义胜一次既容易又不容易的访日中日友协第一次应公明党邀请派团访日关西与九州之行创价大学名誉博士日程外的安排出版纪念会北海道之行伊豆行第一次拜访母校同讲谈社的交往1988年周恩来学术讨论会与廖承志纪念座谈会早稻田大学名誉博士“随想录”在日增印安藤彦太郎荣任日中学院院长早稻田大学法学部名誉博士在竹入家一席谈雨宫礼三夫妇墓揭幕式第四次中日民间人士会议高尔夫球比赛三木武夫、睦子绘画陶瓷展伊东正义与河野一郎北京首次举行早庆战宏池会妇女部代表团访华纪念缔约十周年北京煎茶会与松本明重一行的争论烟台、大连、沈阳行吉林行天池奇观访边陲城市——延吉、图们旧地重游——长春“白云”五周年不成书法的书法进入皇族之家敦煌行与日本文物保护振兴团二阶堂进第九次来访本普请世界人类和平祈祷大会因天皇病危而推迟访日茅诚司与三木武夫先后病故邓大姐会见吉村启子1989年真山美保主持晚会缅怀王炳南平成元年首个访日团创价学会最重要的客人四国之行福冈之行会见竹下首相、宇野外相参观小学校及再访新制作座看望老友·出席婚礼与田中前首相相拥而泣创价学会欢送代表团利库路特事件赴美探亲悼念水上达三老先生百岁老人死了再访大连开发区追悼冈崎嘉平太先生田中角荣退出政界西花厅回忆一件往事电视剧《别了，李香兰》披露宴屿崎光次戒烟与河野正称兄道弟扫墓与侨胞们一次欢聚看望病重老友大塚净吃、说、跑第四次中日友好交流会1990年90年代第一春抒怀赤尾敏死了头山满的孙子自杀江间章子突然来访浙江行西子湖畔旧地重游初游绍兴还想再来宁波重游太湖友好城市间第一个日方办事处冈崎嘉平太国际奖学财团日本黄金周自民党政治家纷纷访华中岛京子一行访华古井喜实在北京庆米寿杂记二则怀念盐谷一夫先生陪宇野宗佑参观恭王府卢泰愚让渡边广康来京传话池田大作第七次访华荻原定司接受贸促会名誉会员称号冈崎嘉平太夫人来京访问浜野清吾逝世一次难得的聚会第一次出席政协外委会赤塚来谈金丸信访华事去满月新店与鸠崎重逢《朝日新闻》采访渡边美智雄宴请同竹入一席谈吊唁大平夫人吊唁浜野清吾再访西公磋商中日民间人士会议事初次会见金丸信再访东京华侨总会有感日中友好协会成立40周年纪念活动井上靖先生家访值得记载的几场会见与池田大作名誉会长重逢初访早坂事务所渡边社长宴请再到京都有马温泉我与大连开发区宴请金丸信一行第五次中日民间人士会议给金丸信祝寿出席吴普文葬礼华侨与祖国会见冈野裕委员长缅怀冈崎嘉平太和大平夫人会见小泽一郎薮伊豆总本店吃荞麦面再访竹人家再访早坂事务所亚运会开幕式里千家若宗匠千宗之夫妇访华与森住夫妇之约突然提及派我访日之说与河野正夫妇一日游审查中译版《别了，李香兰》公元彩色胶卷汕头四日游访汕头经济特区东山湖温泉潮州一日游中日友好城市乒球联欢李瑞环同志的评语1991年面包街104号和国民街1号重回哈尔滨1991年新春漫话一次出乎意料的访日人有旦夕祸福在日本住院盆栽与盆景柏木博子音乐会王震会见木村一三奇遇有缘千里来相会北京稻门会与竹下登座谈里千家千宗室家元访华与小西甚右卫门在京重逢江苏行湖南行西公再次来访吹田幌自治大臣访华小林隆治130次访华庆祝会天津人工海水浴场出席上海池田大作摄影展初宿田园庄日中学术协团访华再访哈尔滨一年一度大连行接受茶名“宗和”豆腐缘岚山小督庵与日本记者同游威海《大平正芳评传》出版纪念会第十八次公明党访华团千宗之夫妇再次来访田川诚一访华瓜人与油条福冈、熊本行赶上了好时机日本内阁更迭向冈田春夫遗体告别巧遇横路孝弘知事赴高峰秀子夫妇之宴再次看望田中角荣老同学欢聚又与竹入一席谈访福井工业大学和仓温泉京剧《坂本龙马》1992年应聘任抗日战争纪念馆顾问“初釜”之礼里千家茶道为北京日本商工会议所做报告福建行应聘福州市经济顾问和平、友谊与水杉常州行长影编导采访天津之行祝贺江西、冈山结好出席日中友协定期大会先念同志、邓大姐相继逝世一年一度大连行重游天津海滨浴场田中前首相访华纪念邦交正常化招待会大连日本工业团地宴请后藤田正晴夫妇创价学会第八次访华团江总书记会见日本老朋友日本天皇访华接受日本政府授勋南京行上海行第二次中日友好城市乒乓球赛1992年终北京“稻门会”集会接受邓大姐遗物田园庄卖掉了1993年1993年抒怀老同学横山亮次再次来访应邀出席城市绿化节访川津子之吉家祝贺受勋招待会访鹿岛町纪南、鸟羽旅游观光出席创价大学入学式小渊惠三、竹下登宴请八芳园旧友重逢大内启伍举行蟹宴吹田幌宴请廖文集日方实行委员会宴请探望伊东正义拜会、访友、会客听早坂茂三、远藤胜已介绍政局会见原富士雄父子再访松本楼再访田中角荣拜访竹人义胜家逛武藏小山商店一条街西公逝世赴美探亲日本政局大动荡、大改组探亲接近尾声地方经济比较学术讨论会会见金子治一一行会见古海健一一行长富宫领导宴请九月份几件事孙平化文库中日友协成立30周年森喜朗、羽田外相夫人相继访华东京工业大学北京同学会看望山本市郎伊东秀子来访日中友好会馆之邀福州行田中角荣葬礼远藤胜已谈政局天津伊势丹开业小西甚右卫门的回忆田中角荣逝世后的反应“中日不再战”石碑1994年看望楚老邓大姐铜像揭幕1994年除夕一位知名而不相识的人有缘千里来相会两位老朋友走了斋藤的孙女来京接受乒乓球训练二阶堂进、武藤山治先后来访樱花时节访关西应河野邀请再访福冈母校的名誉毕业证书37天“豆腐账”访准安、常州伊东正义病故北京又增添和式茶室日本福建同乡会恳亲野蔷薇会成立30周年又来大连度假避暑敦煌研究陈列中心落成典礼人民大学授予竹下名誉博士派遣农业研修生15周年一个月中主要对日活动一个月中内事活动阻止李登辉、徐立德访日奥山道夫之邀后藤田正晴访华喜寿陈慕华会见伊藤助成四个访日邀请陪长野士郎知事游三峡京都建都1200周年纪念看望安井正幸东京华侨总会接待探视古井喜实大塚净逝世5周年缅怀会为大连驻日办事处办点事与奥山道夫商谈箱根强罗山庄泛亚文化交流中心招待会向母校木村孟学长表敬解决民间人士会议经费来源向田中真纪子长官表敬了解日本政情1995年张吾乐省长宴请陪竹入一家旅游与森住夫妇访西双版纳镇江国际书法赛5月份活动摘要中日合作修复南京城墙初游洪泽湖二次来淮阴初访连云港市荣叡大师归故里松下正治夫妇访华出席中联部宴会有感清水访华100次西冈访华110次中日关系研讨会为出席平山郁夫画展访日1995年夏大连行毛大姐病故桥本龙太郎就任自民党总裁78周岁生日“孙平化文库”揭幕'95大连开发区经贸洽谈会三访冲绳第六次中日友好交流会议佐川急便赠车纪念仪式京都、福冈访友二进东京1996年“555”牌村山内阁桥本龙太郎内阁诞生1996年春节李鹏总理会见平山郁夫一行第六次中日民间人士会议照沼重辉捐款大日精工拟在华办厂三下淮阴盐川正十郎总务会长访华房威、孙尚清遗体告别式日本黄金周，政治家外游国际友城第二届理事会和平友好基金会成立茶道里千家献茶爱知大学成立50周年日中友协全国本部定期大会桥本首相接见大连度假首次应自民党邀请访日大阪府新大谷当一日总支配人中国语学院成立25周年游览大阪讲谈社采访上海中日关系讨论会访吴县市又来常州伊东正义夫人访华北京日端电子公司开业剪彩雁栖湖畔纪念植树白仁杰婚礼成都行沪、浙友协成立40周年竹入义胜受勋桥本二次组阁1997年母校沿革池田赋诗祝我康复三林资助抗战馆日中文交、友协事务局集体慰问由彭真同志逝世想起的住院日记编后语
上海中日关系史学术讨论会8月28日偕关毅(老伴)应邀前往上海，在讨论会开始前参观三天：一天闵行经济开发区；一天嘉定；一天苏州。李寿葆等同志对我们照顾得很好，安排周莉亚全程陪同，若没有小周，恐怕什么都难，连售货员见了北方佬都显得更不耐烦。我们还拜访了小力的岳父母吴强夫妇，首次会亲家。亲家送我几本他的小说作品，包括全国人民耳熟能详的《红日》；我却只能回赠个随想录，咱生平仅此一册，不能与专业作家相比。9月1日至3日，上海对外友协与日本人文社会科学交流协会共同举办中日关系史学术讨论会，日方代表有安藤彦太郎、卫藤沈吉、岸阳子等六人；中方有上海社科院研究所、复旦大学、华东师范大学等单位的历史学者、教授。我被邀请出席并就中日关系史战后部分作个发言。行前我写出约七千字的发言稿寄给上海友协，他们打印在会上分发。会议是开放型，驻沪日本领事官员和六名记者也参加了，我的发言引起他们注意。发言最后部分是如何看待历史遗留问题及历史演变产生的问题，缩短认识上的差距。无非就当前一些事发表个人看法。但共同社记者断章取义，说孙某人利用上海学术讨论会又在严厉批评日本政府。日本有报纸登在头版头条，如《产经新闻》。这种评论摘译到《参考资料》和《参考消息》上，又引起国内读者关注。有几封读者来信，误认我发言中提到赔偿问题意在向日本索赔，由此他们强烈表示“十五年前我领导人不要日本赔偿是不对的！现在完全应该再提出赔偿问题！”此事群众认识比较混乱，众说纷纭。再加上近几年日方不断搞出新问题，今年又是卢沟桥事变五十周年，不少关心时事的青年对中日友好产生种种疑问，看不清前景。开幕次日我就赶回北京接待二阶堂一行；接着是琢本三郎委员长率领的民社党第七次访华团。9月10日全天都在同他们座谈，对方先发言，与其政府言论别无二致，全是表白辩解；好像外务省不便讲的话交给民社党来讲，又像是外务省有心让民社党来说服我们，还像是民社党在逞英雄，显示敢讲反面意见。日方讲完，我当然不能沉默，就他们提出的问题发表我的看法，批驳日方意见。他们就又再讲，争来争去我不耐烦了，向大内启吾书记长说：“如果你们只是把日本政府官方言论加以整理来说服我们，那就不必了，我们不能接受。”我挺激动，调门高了，气氛有些紧张。总之是各讲各的。第二天小平同志会见塚本一行之前，一进门就向我说：“你们没谈拢吧？”会见时对塚本也说：“你们进行了深入的交谈。你们的意见我们都清楚了，我们的意见你们也清楚了，这就是收获。所以说是一次交锋。”每次会谈、会见后，代表团要给随团记者吹风，记者们于是又报道“孙平化再次严厉批评日本”。最近我连续批日本引起了不快，驻华使馆桥本参赞向韩炳培同志表示：近来对孙某人印象不佳，他不帮日本说几句话，尽是批评。我觉得不对头的地方，必须要讲话，否则哪是真友好？！纪念中日建交十五周年9月27日晚，对外友协和中日友协在人民大会堂举行中日邦交正常化十五周年纪念招待会，预计双方共出席五百人，实际来了约六百人。今年国务院发出礼宾改革通知，逢十纪念日才办庆祝活动，逢五免办或降低规格。因此今年中日双方只是两国总理互致贺电，双方大使举行小型宴会，均由副外长为主宾。出席日本大使夫妇宴会的有刘述卿副外长夫妇、符浩、宋之光两位前大使夫妇，中日友协的我、香山、黄世明、王效贤，以及外交部和友协一些主管日本事务的同志。双方共30余人，这是中江大使最后一次在官邸为中国朋友举行正式晚宴——下月5日告别酒会，8日就要离任回国了。根据国务院通知的精神，我们在大会堂举办的招待会也没有专门从日本邀请嘉宾，但有适在北京访问的大平前首相夫人和儿子、儿媳、外孙；有竹入义胜最高顾问为团长的公明党代表团；以宇都宫德马为总团长的日中友协代表团；还有日中文交派来的著名作家水上勉，以及其他代表团和常驻官员等，多是长期为双边关系而尽力的朋友。招待会主人是王震同志，有田纪云副总理、黄华和楚图南副委员长参加，还有建交时的外长姬鹏飞和主管副外长韩念龙，政协副主席赵朴初。其他许多当年参加建交工作的在京人员也都尽量请到，可以说是个盛会，能给与会人士留下较深印象。15年前的今天，是中日关系的转捩点，这一天实在来之不易，双方民间奋斗二十春秋才有这个结果。招待会上的好多人曾为这一天付出生命中的大好年华，现在人老了，退下来了，中日友协每逢举办相关活动总要请这些老功臣来，不忘老朋友——此话也该用于国内。应《人民日报》国际部之约写的纪念建交的文章昨天刊登出来，《人民中国》安淑渠为建交纪念采访我的访谈录也在9月号上刊出。《日本研究》让我写了同类稿件，刊物却不能按时问世，等到这双月刊发行时，纪念日不知过了多久，正所谓黄瓜菜都凉了。凭着“会长”的招牌，这一阵子写的和讲的都不少，而我也确实想让这牌子起点作用。因为我总觉得前一阵子宣传中日友好过头了，中曾根一胡耀邦热线，热的程度超过了双边关系的客观实际；而遇到问题，也有人看得过了头。前段说“中日关系处于历史最好时期”，这一段似又“处于建交以来最坏时期”。我认为看得过好过坏都不符合实际。把中日关系搞糟，退入低谷、退到15年前，不仅两国人民不允许，一些利益集团也不答应；亚洲国家以及美国都不希望出现那种局面。但搞得十分亲密也难，主要是日方难，真心实意同中国友好、帮助中国发展的朋友是有的，本人就经常提到这样的朋友；但当权者、统治阶级主流还是把所有关系都摆在战略位置上来衡量的，都是作为策略来考虑的。资本主义国家看共产党及共产党领导的国家，总是有条难以逾越的鸿沟。相互信赖，不是件容易事。我想让会长这块牌子发挥的，就是起到冷静、客观的作用。作出具体分析，得出恰当估计。头脑冷静的人越多，对两国关系的发展就越有利。纪念活动前后也出现意外小插曲。宇都宫28日乘我民航班机，经停上海一小时再飞北京，从上海起飞时忽感不适，心率不正常，机场医生不准他登机，而他为赶赴北京就同医生僵持。飞机未按时离沪，我们这边在首都机场干着急，也问不出个所以然。宇都宫和医生相持一小时左右，最后急救车把他送往华东医院，飞机才起飞。总调通知我们说宇都宫住院了，如无大碍，明天来京。华东医院为宇都宫检查未发现异常，在锦江宾馆休息了一夜。第二天抵首都机场他得意地说：有生以来第一次乘了急救车，感到自豪。我原定陪同竹入义胜的团于10月1日去南方参观经济特区，行前突有东京长途：竹入96岁的老父亲在长野去世。竹入夫妇于是立即赶回。这样，1日到机场一并送走了同机回国的竹入夫妇和宇都宫。一个阶段的紧张忙碌戛然而止，忽然发现可以休两天国庆节假了。
《中日友好随想录》是由辽宁人民出版社出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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