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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隐

张北海 上海人民出版社/世纪文景
出版时间:

2007-05  

出版社:

上海人民出版社/世纪文景  

作者:

张北海  

页数:

413  

Tag标签:

无  

前言

  梦回北京 王德威 北京(或北平)叙事是台湾及海外文学的一个小传统。1970年代,唐鲁孙 (1915—1985)以一系列追怀古都饮食风情的文字引起广大回响。一时之间,像是号称“老盖仙”的夏元瑜(1913—1995)、名报人及小说家陈纪滢(1915 —1997)、学界耆宿梁实秋(1920—1987)以及后来以((喜乐画北平》见知的喜乐(1915—)、小民(1929—)夫妇等,都曾与唐相互唱和。透过他们的文字,旧京的风华仿佛又熠熠生辉起来。  这些作者所烘托的北平知情守礼,韵味悠远醇厚。在他们笔下,同仁堂、瑞蚨祥这些老字号总让客人宾至如归;杨小楼、梅兰芳、程砚秋、小翠花、马连良、金少山……多少角儿,名噪一时。城里的节庆喜丧永远有规有矩,从出生的洗三抓周到大去的送殡出殃,都有讲究。尤其饮食,热豆汁、涮羊肉、茯苓饼、碗豆黄、奶酪、灌肠、炒肝儿,冬天夜半叫卖的冻梨、心里美……求之他处,何可复得?当然,遍布城内外的古迹名刹,宫殿园林,千万的胡同人家,还有那一大圈城墙,更是老北京安身立命的所在。这里曾是六百年的帝都,一景一物,都有它的来头。  1949年前后,上百万的军民曾随国民党政府播迁来台。他们背井离乡,常怀故园之思。到了70年代,当令的政治论述已由彼岸过渡到此岸,怀乡者的热情也似乎因为时移事往,而渐渐由浓转淡。唐鲁孙和他的北平知交却在此时异军突起,就不能不令人另眼看待。离开北平二十多年了,这些作家渐渐老去,他们立意要记下所思所怀,自是人情之长。而相对的,他们心中的北平印象非但不曾褪色,反而益发鲜明活泼起来。梁实秋记得小时候吃春饼的盒子菜(《雅舍谈吃》);郭立诚(1915—1996)不忘饽饽铺油盐店,羊肉床子猪肉杠(《故都忆往》);白铁铮遥想当年上元中秋重阳端阳的礼尚往来( 《老北平的故古典儿》),齐崧、刘嗣、丁秉链虽则是一再回味四大名旦、言高谭马的台上台下(《谈梅兰芳》、《国剧的角色与人物》、《孟小冬与言高谭马》、《国剧名伶轶事》);甚至“台湾姑娘”林海音(1918——2001) 在北平一住二十六年,再也不能忘情当年的城南旧事种种(((我的京味儿回忆录》)。要不是这座古城的蕴藉丰厚,地灵人杰,也不可能有如此历久而弥新的魅力。  在唐鲁孙、侯榕生等人的北京纪事将近三十年后,旅美作家张北海(张文艺,1936—)出版了长篇小说《侠隐》。这本小说以1936年到1937年的北平为背景,敷衍了一则侠义奇情故事。这个时期的北平局势暗潮汹涌,日本人的势力蠢蠢欲动,抗日的活动已自展开。与此同时一场江湖恩怨面临摊牌阶段。古城里各路人马斗智斗狠,危机一触即发。当卢沟桥中日两军开火,一切都卷入战争的洪流中。  张北海写的虽然是个侠义故事,他最不能忘情的却是故事发生的场景— —北平。在他的笔下,七七事变前夕的古都有着山雨欲来前的宁静。庙会市集的人群熙来攘往,街头城下的光景一如往日。胡同深处,四合院里,寻常百姓的生活还是优哉游哉地过着。但立足多少年后的张北海明白,他是在跨越时空的暌违,观看北京当年的回光返照。贯穿《侠隐》的抒情风格,恰与故事所要铺陈的电光石火,形成强烈对比。  张北海生于1936年,恰是《侠隐》故事发生的那年。1949年他随家人离开大陆,在台湾完成中学与大学教育,之后赴美留学就业,定居以迄于今。  从严格的意义来讲,他的北平经验仅止于少年时期。但这座城市已经让他难以忘怀。多年以来,张北海以有关纽约生活的散文,享誉海外。然而他执笔创作首部长篇小说时,这位老纽约却必须回到老北平。  张北海的创作时间与位置,使我们想到了如下问题。比起在台湾曾风靡一时的唐鲁孙、夏元瑜,甚至侯榕生等这些“老北京”,张北海可说是其生也晚,他其实错过了前辈作家笔下北平的好时光。到了90年代末期,这些作家或已过世,或已停笔,而在台湾一片本土化的呼声中,故都种种更不折不扣地成为明日黄花。不仅如此,大陆文学自新时期以降,老中青“京派”作家又卷土重来。汪曾祺、邓友梅、陈建功、刘心武等雕琢京味语言,描写京城人事,一时打动不少旧雨新知。比较起来,张北海少小离家,哪里有本地作家那样多的现成生活资料,供他挥洒?别的不说,他的叙事语言就未必带着京味儿写作的正字标记。  我却认为《侠隐》是近年有关北京叙事的特例。世纪末的北京又经历了一轮新的大建设。在一片拆迁更新的工事中,蛰居海外的作家却怀着无比的决心,要重建京城的原貌。当年侯榕生所痛失的城楼必须复原,唐鲁孙所怀念的生活情调必须唤回。而张北海所依赖的,不是悼亡伤逝的情绪,而是文字的再现力量。除了怀旧,他更要创造他的理想城市。是在这里,回忆与虚构相互借镜,印象与想像合而为一。  这是“北京”梦华录的又一要义了。当年来台的前辈作家怀念往事无常,于是有了惊梦之叹,张北海则反其道而行,正准备要悠然入梦。北京的繁华,他“原来”就已错过,既然如此,他反而得以大肆发挥虽不能至,心向往之的奥妙。张将《侠隐》故事的发生点设定在他出生的那年——恰是民国北平繁华的顶点,将故事的主人翁塑造成为由美国回到北京的青年侠士。种种巧合,不言可喻。  细心的读者不难发现,张的主角回到北京,由秋初到盛夏,度过四时节令,遍历衣食住行的细节。为了营造叙事的写实气氛,张显然参照了大量资料,自地图至小报画报、掌故方志,巨细无遗。他的角色特别能逛街走路。  他们穿街入巷,干面胡同、烟袋胡同、前拐胡同、西总布胡同、月牙儿胡同、王驸马胡同、东单、西四、王府井、哈德门、厂甸、前门……所到之处,旧京风味,无不排挞而来。张北海(或他的角色)几乎像是对照着唐鲁孙等人的文字,走进了他的前世,他的梦中北平: 他隐隐有一点儿回家的感觉,虽然北平也不是他的家……但是今天,晒在身上暖乎乎的太阳,一溜溜灰房儿,街边儿的大槐树,洒得满地的落蕊,大院墙头儿上爬出来的蓝蓝白白的喇叭花儿,一阵阵的蝉呜,胡同口儿上等客人的那些洋车,板凳儿上抽着烟袋锅儿晒太阳的老头儿,路边的果子摊儿,刚才后头跟着的那几个小子,秃头流鼻涕的小伙计……他觉得心中冒着一股股温暖。  《侠隐》所渲染的并不仅止于大量北平的生活特征,景观符号。在这些 “写实”印记之上,我们不曾忘记小说本身极度“不写实”的色彩。这是一个有关侠客复仇的故事,有师门血案,万里寻凶,更有侠情义胆,快意恩仇。种种旧派江湖小说的人物与行动被穿插在北平日常生活的描写里,由此所造成的叙事风格的反差,在在引人侧目。时序已经到了民国二十五年,就算北平饶有旧日遗风,江湖会党的那一套恐怕也已经过时。更不可思议的是,美国医生记者、日本特务、时髦男女,也都涉入复仇的恩怨中。  张北海如此怀念、书写北京的方式,识者或要不以为然。然而换个角度来看,这何尝不就是“他的”’故都春梦?出虚入实,他的北京不乏人情世故之美,也无从避免已经和将要发生的忧患。但更重要的是,他的北京仍然拥有自己的传奇。这是历史神秘的一刻,最家常的和最不寻常的场合交相为用。日本人的天罗地网挡不住神出鬼没的燕子李三;冬夜的胡同再怎么弯曲寒冷,回到旧京的游子还是能找到心上人的门来。  但传奇何必只是匪夷所思的事情?1936到1937年的北平,洋人可以坐在四合院的天棚底下喝威士忌;好莱坞的Anna May Wong可以向名媛唐凤仪买到便宜珍珠项链;真光戏院的首轮西片上演着;旧派宅子里的堂会一样锣鼓喧天。中西新旧的事物都能在北京找到适当的位置。而一切的一切都必须融入四时更替的生活礼仪中,从中秋到冬至,从春节到元宵,再到清明,到端午……再到卢沟桥的那一声枪响。  在世纪末的纽约,张北海如是地写着北平。他写的当然是一个有关巨大时差的故事。与他的前辈不同,他不再苦苦追忆那失去的盛年,反而能仔细咀嚼北平宜古宜今的都会魅力——一种最特殊的现代性。一切可信的和不可信的,记得的和不记得的,恍然都暂时抹去了时间的向度,权充说故事者的材料。惟其如此,他下笔反而有了一种意外的从容。  在记忆的尽头,想像豁然开朗。我们可以这么说吧:有多少夜阑人静的时分,张北海就是他笔下的那个年轻侠士,一身轻功,飞檐走壁,从一个胡同溜向另一个胡同,从一堵墙头蹿上另一堵墙头。他隐入古城的黑暗阒寂里,寻寻觅觅。这仿佛是梦游者的旅行:他找的是有关自己前世今生的印记,梦同北京的线索。  我以为《侠隐》的出现,标志着过去半个世纪的台湾——以及由台湾延伸而出的海外——有关北京写作的转折点。俱往矣。当年流寓台湾和海外的 “老北平”多已老成凋谢,就算他们有机会旧地重游,也难免不兴起人事两非的感慨。张北海离开北平时年纪还小,但一鳞半爪的经验已足以让他想像,有那么几年,各样的故都百态、春明好景,如何曾乍现即逝。南宋《东京梦华录》所描写的东京,早已荡然无存。北京梦华录所描写的北京,又有多少痕迹,留得下来?瞬息京华,求诸他日,惟有梦寐,惟有文章。

内容概要

  《侠隐》讲述的是一段民国初年以老北京为背景的江湖侠义故事。青年侠士李天然,为寻找五年前师门血案的元凶,深入古都的胡同巷陌。随着他调查的深入,京城各路人马的斗智斗狠浮出水面。小说对老北京的描写细节精确,味道醇厚,所虚构的武侠故事也真实可信,阿城先生赞道具有“贴骨到肉的质感”“果然好看”。张北海笔下的北京,是一个“有钱人的天堂,老百姓的清平世界”,传统和现代,市井和江湖,最中国的和最西洋的,最平常的和最传奇的,融为一炉,它透过今日开放社会的眼光去回望传统,发现其中的美好,并创造一个理想的城市。真正的老北京已经消失,而张北海却用文字使它复活,使它栩栩如生。  既是“纽约通”,又是“老北京”,旅美作家张北海几十年来围绕着这两个城市的写作,在海外华人中享有极高的口碑。他的“粉丝”中不乏文化名人:阿城、王安忆、王德威、陈丹青、张大春、骆以军……2007年,世纪文景将出版他的大部分作品,4月份推出长篇小说《侠隐》,暑期推出他的纽约散文系列。  《侠隐》讲述的是一段民国初年以老北京为背景的江湖侠义故事。国际、国家、民间的复杂关系令人惊异,其中个人武功能力展现得又合理又不可思议,是那种贴骨到肉的质感,不涉此前武侠小说一目十行的陈词。

作者简介

  张北海,本名张文艺,祖籍山西五台,1936年生于北京,长在台北,工读洛杉矶,任职联合国,退隐纽约,著作随缘。

书籍目录

1.前门东站2.巧红3.蓝公馆4.燕京画报5.八月节6.蓝兰的舞会7.小跨院8.圆明园废墟9.夜店10.无觅处11.长城试枪12.一宇洋行13.火烧仓库14.卓府堂会15.羽田宅16.掌毙羽田17.燕子李三18.什刹海19.盗剑20.香槟鱼子酱21.冬至22.访客23.蓝氏兄妹24.卓十一25.查户口26.腊八27.东宫28.顺天府29.春节30.春饼31.卓府留帖32.断臂33.午夜的承诺34.绑架35.五月节36.事变卢沟桥37.围城38.东站送别39.第一件任务40.第二件任务41.血溅顺天府42.夕阳无语

章节摘录

  上哪儿去?北平大街没什么好逛的,先绕一圈儿再说吧。  他大致还认得路。反正外城内城皇城,大圈圈里面小圈圈,小圈圈里面黄圈圈。可是为了保险起见,他出了干面胡同西口,就沿着哈德门大街上的电车轨道向北走。没一会儿就到了东四南大街。他记得北平的几路电车都穿过前门,再绕着皇城跑。只要不进小胡同儿,不离轨道,准丢不了。  他今天是个百分之百的闲人,没事在大街上溜达的那种闲人。马路上人不多,只有在东四牌楼那儿过街的时候有点儿挤。他等了会儿。牌楼东北角搭着一座高高的警察亭子,可是里边那位交通警好像只管红绿灯,只管汽车电车,其他什么洋车马车,别说行人,连硬闯红灯的自行车,他都不理。偶尔挤不动了,他才在上头用扩音喇叭喊一声,“奔东的洋车快着点儿!”  他刚过六条就止步回头,进了胡同口上那家杂货店,问有没有月份牌儿。一个秃头流着鼻涕的小伙计打量着他,“快八月节了,还买月份牌儿?”  那小子一副寒碜相,李天然瞄了他一眼,“有今年的吗?”小伙计用头一指墙上一张美女挂历,“我们自个儿要用。”  “查查行吧?”  小伙计不搭碴儿,可也没说不行。李天然过去翻。是一天撕一张那种。  今天是九月二十二,阴历八月初七。他一直翻到十月十五,才是阴历初一。好,十月十五。他掏出一角钱给那个小伙计,把那小子吓了一跳,不知道该拿不该拿,也不敢伸手。李天然把钱塞了过去,故意一瞪眼,“去擤擤你鼻子!”  十月十五,九月初一,还有二十来天。出了铺子,太阳晒得有点儿热。他脱了黑短褂,立刻感觉到有人在看他运动衣胸前那几个外国字。没走了几步,又发现后头跟了好几个小孩儿。他又套上了短褂,那几个小子跟了两三条胡同,也就不跟了。  他隐隐有一点儿回家的感觉,虽然北平也不是他的家。可是,他也根本没个家。自从师父一家人一死,他更没家了。但是今天,晒在身上暖乎乎的太阳,一溜溜灰房儿,街边儿的大槐树,洒得满地的落蕊,大院墙头儿上爬出来的蓝蓝白白的喇叭花儿,一阵阵的蝉鸣,胡同口儿上等客人的那些洋车,板凳儿上抽着烟袋锅儿晒太阳的老头儿,路边儿的果子摊儿,刚才后头跟着的那几个小子,秃头流鼻涕的小伙计……他觉得心中冒着一股股温暖。  他顺着轨道拐上了北新桥西大街。想了想,改天再去雍和宫吧。  到了鼓楼。一上地安门大街就看见右手边不远的什刹海,拐个弯到了皇城根。南边就是北海。星期二,还有这么些人。其中几个像是日本人,一个女的还穿着和服。他远远看见他们几个出了公园,上了街边一辆黑色汽车。  都快一点了,难怪觉得有点儿饿。他开始留意,看有什么馆子可以进去试试。电车轨道在个街口分成两路,往南往北去的都有。他想了想走的方向,朝南上了西四北大街。  刚过了西四牌楼,一阵香味儿飘了过来。他没再犹豫就进去叫了碗羊汤面。  坐在那儿吃,每次抬头往门外看,都瞧见斜对面街边停了部黑色汽车。这次又抬头,觉得很像刚才在西皇城根看见的那辆。他又多看了一眼,不自觉地吃慢了。  他心不在焉地付完账,上了街,继续慢慢往南走。等他在街这边经过那部黑车的时候,看见有四个人从一家饭庄出来。不错,是那几个日本人。三个黑西装男的,和一个穿和服的女的。其中一个男的矮矮壮壮,圆脸,让他心猛跳了两下。再要细看,他们四个已经上了车,往北开走了。  隔着条大马路,前面又是人,又是车,又才几秒钟。可是,他又怎么能忘记这张圆脸?上次也是几秒钟,可是,那几秒钟就是永远。

媒体关注与评论

  侠之隐去以后——读《侠隐》有感  肖复兴  武侠不是小说的内核,而只是外壳,就像砸开一枚核桃纹路密实又坚实的壳,里面藏着的是喷香绵软而富于纯真油脂味道的桃仁。读完张北海的长篇小说《侠隐》(上海人民出版社2007年5月版),久久弥漫在我心头的,是这样的感觉。  就小说写法而言,并不是新潮笔触,青年侠客李天然去国五年,在美国整容之后以“海归派”的形象,焕然一新出现在1936年的北京城,穿街走巷,上天入地,出神入化,为师傅复仇的故事,最后在抗战烽火里将个人恩仇融合在爱国情怀之中,也不是什么新奇的构架。一部《侠隐》却让作者写得从容不迫,丝丝入扣,就像老太太絮的棉被,将饱含着阳光温度与味道的新棉花,不紧不慢地一层一层絮了进去,絮得那样妥帖,富有弹性,绵绵软软。读每一章节,都像躺在这床棉被上那样舒服惬意,更重要的是,它里面充满的是如同母亲絮进去的情感,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对于大陆读者,《侠隐》的作者张北海还比较陌生。这位出生于北京,13岁离开北京,就开始海外漂泊的游子经历,是这部小说的背景与底色。北京对于他亦近亦远,亦真亦幻,确实,距离产生美,在遥远的思念、回忆和想象中写出成的小说,才会如陈年的酒。因此,小说所弥散的味道、感觉,都是作者对母亲一般,对故土挥之不去的情感。侠之隐去,浮出水面的,是老北京的浓郁的风土人情;浮上心头的,是作者无法掩饰的怀旧之情。借小说细雨梦回,在四季轮回中再现京都的清明上河图,江湖侠士传奇,帝都家常百态,虚实相映,血肉交融,用的是新火新茶,道的是旧景旧人,思的是故国故里。武侠只是小说的外化,最后沉淀而结晶的是这份沉甸甸的情感。  看来,艺术只有变化,没有进化。形式的新旧并不能主宰一切,在唯新是举的潮流面前,《侠隐》以久违了的扎实的笔触与沉稳的心迹、干净的文字和严谨老道的叙事方式,特别是意在笔先,认真做足了功课,稔熟于心地融入了大量的老北京地理(从前门火车站到干面胡同、烟袋胡同到东斯隆福寺到海淀县城、圆明园、什刹海,一一如地图般准确),和民俗民风(从中秋节到元宵节到立春到端午节,特别是写雪还没化榆树发芽时分吃的那春饼,端午节将菖蒲和艾草以及黄纸朱砂纸上的印符一起扔出门外的那“扔灾”的描写),真的是地道,写得那样韵味醇厚,精描细刻,逸笔氤氲,宛若一帧墨渍淋漓的水墨画。或者说是如小说中那位慧心巧手的裁缝巧红裁剪合体、做工精道的那一袭袅袅婷婷的京式旗袍。方才让一册小说写得如此蕴藉,让一座京城舒展得如此丰厚,耐得住咀嚼和回味。  《侠隐》重新书写了中国传统小说创作的魅力和潜力。它的白描,它的细节,它的人物出场、高潮处理,包括它的那些让你会心会意的巧合,都可以看出中国传统小说的影子,依然是那样的根深叶茂,婆娑多姿。  自老舍和林海音先生之后,虽有刘心武《钟鼓楼》等努力,老北京再未能以艺术巅峰状态呈现在我们的小说创作之中。我们并未出现如雨果一样写巴黎、如索尔?贝娄一样写芝加哥、如白先勇一样写台北这样大都市的出色作家与小说。作为一座世界闻名且罕见的古都,老北京蕴含的艺术魅力与潜力以及丰富的矿藏,远未被我们的小说家洞悉并重新谦恭地弯腰拾起,如张北海一样有着如此文学的自觉。特别是在老北京面对推土机的轰鸣,老街巷老宅院在“拆”字下大片消失的今天,如张北海一样的写作,显得越发弥足珍贵。在现实的天地里,老北京渐行渐远;在小说的世界里,老北京却魅力永存而且愈加其彰显。  海外作家张北海《侠隐》一书在内地的出版,便给我们本土作家一点启发和压力,当然,也包含一份期待。期待在老北京的艺术天地中,能够多出几个李天然,前来潇洒打擂而一展拳脚。


编辑推荐

  ★阿城、王安忆、王德威、骆以军倾城推荐!  ★张北海,张艾嘉之叔,被张艾嘉称为中国最后一个嬉皮士。  ★一本打着武侠旗号反武侠的小说,民国的武林,江湖已成为过去。  ★一部老北京的哀悼之作,1936年,民国北平繁华的顶点,而当第二年日军铁蹄踏入古都之后,美好的一切都随之消失。  《侠隐》开篇而且通篇即在我很熟悉的北京,细节精确,我甚至可以为有兴趣的读者作导游……国际、国家、民间的复杂关系令人惊异,其中个人武功能力展现得又合理又不可思议,是那种贴骨到肉的质感,不涉此前武侠小说一目十行的陈词。果然好看。  ——阿城  张北海所依赖的,不是悼亡伤逝的情绪,而是文字的再现力量。他是在跨越时空的睽违,观看北京当年的回光返照。除了怀旧,他更要创造他的理想城市。  ——王德威  皮影戏般的飞侠、戏台上的爱情对白,乃至大型战争场景的动员及历史幻景,全在不忍删除的细微末节知识掌故中,边界模糊而让人相信“在1937年的北京城里,真的曾经存在过那样一座城市”。  ——骆以军  1936年,北平,日本人的势力蠢蠢欲动,抗日活动也已悄然展开。  青年侠士李天然,为寻找五年前师门血案的元凶,深入古都的胡同巷陌。随着他调查的深入,京城各路人马的斗智斗狠浮出水面,日本特务、亲日分子、豪门旧户、黑帮老大、交际花、外国记者等轮番上阵,一起酝酿着山雨欲来的局势。  而老百姓的日子依旧悠悠然地过着。庙会、堂会依循旧例;东城、西城一如往日。历经春夏秋冬,李天然的衣食住行顺应着古城的节拍,人情冷暖也暗合世道人心,旧京风华扑面而来。  然而卢沟桥一声枪响,北平淹没在战争烟尘中,李天然,这位末代侠客,身负国仇和家恨,“侠”将如何行,“隐”又该隐于何处?  不管是纽约,还是北京,张北海至今仍乐此不疲地书写着他所热爱的城市。他的文字简约、冲淡,笔法从容、潇洒,洋味十足,阿城谓之曰“风度”,并认为他的写作已经形成了个人独特的白话文“文体”。张北海写“侠”,他本身也是个“游侠”,游历于东西方之间,在传统和现代之间从容摆渡。与这样一个作家相遇,遭遇久违的干净优雅的现代汉语,将是一件幸福的事。  他隐隐有一点儿回家的感觉,虽然北平也不是他的家。……晒在身上暖乎乎的太阳,一溜溜灰房儿,街边儿的大槐树,洒得满地的落蕊,大院墙头儿上爬出来的蓝蓝白白的嗽叭花,一阵阵的蝉鸣,胡同口儿上等客人的那些洋车,板登儿上抽着烟袋锅儿晒太阳的老头儿,路边儿的果子摊儿,刚才后头跟着的那几个小子,秃头流鼻涕的小伙计……他觉得心中冒着一股股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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