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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书斋

[加拿大]阿尔贝托·曼古埃尔 上海人民
出版时间:

2008.07  

出版社:

上海人民  

作者:

[加拿大]阿尔贝托·曼古埃尔  

页数:

319  

译者:

杨传纬  

Tag标签:

无  

前言

前言我向来喜欢游荡(即使没什么收获),我像只追逐猎物的猎犬,看见鸟儿便大声狂吠,把猎物追遍了,该追的却没去追(想什么都干,什么也干不成)……我真心诚意地诉苦:我读了许多书,但漫无目的,缺少好方法;我在图书馆里碰到各种各样的作家都狼狈地绊了跟头,未能获益,因为我不讲艺术,不讲秩序,没有记忆力的判断力。罗伯特•伯顿,《忧郁之剖析》起点是一个问题。除神学和幻想文学之外,几乎没有人会怀疑,我们的宇宙的主要特点就是它缺乏意义,缺乏明显的目标。然而,怀着异样的乐观精神,我们却不断从卷册中,书本中,电脑锌片中,从图书馆一架又一架的图书中,尽一切力量去收集无微不至的信息,苦心孤诣地想给世界找到一点类似意义和秩序的东西。我们完全清楚,不管我们怎样努力朝好处想,我们的追求是注定要失败的。那么,为什么我们会这样做呢?虽然我早就知道这个问题很可能找不到答案,但是看来寻找一下还是值得的。这本书就是讲述寻找的故事。我对于这种无穷无尽收集信息的努力非常感兴趣,超过了对确切日期顺序以及姓名的兴趣,因此,我几年前动笔的时候,就没有打算再编一本图书馆的历史或一本图书技术史(这类书已经多得很了),而只想表述我的惊异心情。一个世纪以前,史蒂文森(Robert Louis Stevenson)写道:“在一个无法取得成功的领域内,我们人类却从不停止努力,我们当然会认为这是感人至深,令人鼓舞的。”[1]不论是我自己的书斋或是与公众分享的大图书馆,都是我喜爱得着迷的地方。从我能记事的时候起,我就受到它迷宫式逻辑的吸引,感到理性(或艺术)可以统管一大堆杂乱喧闹的书籍。置身于书丛之中,我有一种冒险的快感,我迷信某种字母或数字的排列方法会把我领到美好的目的地。书籍一向就是神圣艺术的工具。诺思洛普•弗莱(Northrop Frye)在他的笔记中写道:“大型图书馆真有语言魔力以及心灵感应的无比神通。”[2]怀着这种愉快的幻想,我花了半个世纪来收集图书。我的书非常慷慨大度,不对我提出任何要求,却给我各种教益。彼得拉克(Petrarch)给一位友人写道:“我的图书室是充满学问的,尽管它属于一个没学问的人。”[3]我的图书也是一样,它们比我所知道的要多得多,我真心感谢它们会容忍我的存在。我有时会感到自己辜负了我享有的特权。爱是需要学习的,爱书也要学习。一个人初次踏进充满书籍的房间,不可能凭本能知道怎样做事,怎样守规矩,可以期待什么,得到什么。他可能感到恐惧——由于纷乱,由于广阔,寂静,由于监视,由于他不知道的一切引发的联想——甚至在学会了规矩礼节,懂得了门径,发现人们都很友善之后,某种畏惧的心情还会残留着,驱之不去。在傻乎乎的青年时代,朋友们都梦想在工程界,法学界,金融界和政治界干出一番大事业,我却梦想当个图书管理员。但是我生来疏懒,又毫无节制地爱好旅游,于是又另作决定。现在我已经五十六岁(陀思妥耶夫斯基在《白痴》中说,“这是开始真正生活的年龄”),我又回到了早年的理想。虽然我无权自居为图书管理员,但是我的书架日益增多,其界限已经与整个房屋混淆不清,我就生活在这些图书之中。这本书的名称本来应该叫做《周游我的房间》。遗憾的是,两百年前大名鼎鼎的扎维尔•德•迈斯特(Xavier de Maistre)已经占得先机了。阿尔贝托•曼古埃尔2005年1月30日

内容概要

  继《阅读史》之后,《书斋漫步》生动讲述了书斋或图书馆在人类文明中的重要作用。曼古埃尔在法国的家里策划修建了一个书斋,他受到这件事的启发,进而告诉我们书斋或图书馆怎样体现了许多个人乃至整个文明的回忆。本书轶事连篇,扣人心魄,从作者幼时的书架一直说到国际互联网的“全套”图书,从古代埃及、希腊到阿拉伯世界,从中国、罗马讲到“谷歌”。  这里有已消逝的亚历山大图书馆;有塞缪尔·佩皮斯的私人书斋:他给体积小的书本装上“高跟”,好让书架上的书整齐好看;有诗人兼建筑家米开朗基罗的纪念碑式的图书馆,慈善家卡内基建立的图书馆,监狱里囚犯的口头“回忆图书馆”;还有文学家的书斋,狄更斯、博尔赫斯等等……  通过埃尔的思考、回忆和有关书籍和文明的广博知识,阅读《夜晚的书斋》是一段美好的旅程。

作者简介

作者:(加拿大)阿尔贝托•曼古埃尔 译者:杨传纬阿尔贝托·曼古埃尔(Alberto Manguel),有国际声誉的文选班纂家、翻译家、散文家、小说家和编辑。著作包括下列获奖畅销书:《幻镜辞典》(A Dicitionary of Imaginary Places)、《阅读史》(A History of Reading)、《阅读图集》(Reading Pictures)。他生于阿根廷首都布宜诺斯艾利斯,1982年移居加拿大,现在法国居住,被授予法国艺术及文学勋章军官勋位。他的最新作品为《与博尔赫斯在一起》。

书籍目录

前言书斋——神话书斋——秩序书斋——空间书斋——力量书斋——影子书斋——形状书斋——机遇书斋——工作室书斋——心思书斋——岛屿书斋——幸存物书斋——遗忘书斋——想像书斋——品格书斋——家结语译名对照表

章节摘录

书斋——心思是否有可能建立一个图书馆,其秩序模仿一种离奇的联想,不明内情的人看来是任意排列,而事实上遵从某种深刻的个人的逻辑?至少,我能想到一个实例。1920年,哲学家卡西尔(Ernst Cassirer)刚刚出任汉堡新大学(New University)哲学系主任,正在写作他开创性的《符号形式哲学》第一卷。有一天,他要求去访问著名的瓦尔堡图书馆;该馆建于三十年前,创始人为阿比o瓦尔堡(Aby Warburg)。根据瓦尔堡对宇宙的看法,哲学书放在占星术,巫术以及民俗学书籍的旁边;艺术概要与文学及宗教书籍紧密相邻,语言教科书与神学,诗歌,美术书籍挨在一起。卡西尔由助理馆长萨克斯尔(Fritz Saxl)领着穿过这个独特的书库,巡视结束后对主人说:“我永远也不再来了。如果再到这个迷宫来,我肯定会找不着方向的。”[210]多年以后,卡西尔解释他的困惑:“[瓦尔堡的]图书馆不单是图书的收藏,而是问题的目录。并不是图书馆的主题布局给了我压倒一切的印象,而是图书馆本身的组织原则,它远比主题的延伸更重要。在这里,艺术史,宗教史与神话史,语言文化史不仅摆放在一起,而且互相联系,围绕着一个理念中心。”[211]瓦尔堡于1929年去世后,卡西尔把图书馆阅览室里沿椭圆形墙壁布置的书架比喻为“魔法师的一口气” 。对卡西尔来说,按瓦尔堡的复杂思想进行安排的书,就像普洛斯贝罗(Prospero,莎士比亚《暴风雨》剧中的魔法师。——译者注)的书一样,是他生命力的堡垒。阿比o瓦尔堡生于1866年6月13日,是一位犹太银行家的长子。在照片里,他身体矮小,表情羞怯,双眼黑而有神。在一份自娱的问答表中,他把自己描写为“一个矮小的留着黑色小胡子的先生,有时候用方言讲故事”。[212]他父亲要求他信仰正宗犹太教,继承银行家业,他却性格不合,难以从命,因此患上了焦虑和忧郁综合症。为了寻找解脱,他沉浸在书的世界中,对于希腊和罗马的古代哲学,文艺复兴时期的文化,美洲土著文明以及佛教都发生了浓厚兴趣。他似乎无法接受任何单一学科或学派的约束。驳杂的好奇心成为他学问的特点。他幼年便开始热爱书本和图画,他还记得在六岁时就看到巴尔扎克《夫妻生活中的小烦恼》的绝妙插图,其中描绘女人哭泣,男人发怒,小孩尖叫,仆人开心等家庭闹剧场面,排演出中产阶级婚姻生活的不幸。这些人物吸引着孩子,使他梦寐难忘。过了几年,他又贪看“红色印地安人故事”的书本。这些冒险故事和图画提供了“一条道路,使我从恼人的现实中逃出来,忘掉孤立无援的处境”。他无法表达自己的愤恨和失望(瓦尔堡称之为“痛苦的情绪”),便努力寻找“一种宣泄,通过虚构的残酷幻想,来反抗真实的残酷”。[213]他的同胞弟妹回忆,当年他总是坐在书堆里,每张纸片都要读上一遍,甚至家中的百科全书,也从第一卷读到最后一卷。不仅是读书,收藏图书也成为瓦尔堡的生活必需。十三岁生日那一天,他决心不追随父亲的事业和宗教信仰了,向弟弟马克斯建议作一次交换,他让出作为长子接管家族事业的特权,而马克斯允诺为他购买他想要的所有书籍。十二岁的马克斯表示同意。从那时起,忠实守信的马克斯提供资金购买的大量图书就成为瓦尔堡图书馆的核心。瓦尔堡收集图书的热情从来就不是漫无目的的。相反,他读书似乎很早就针对某些专门问题。我们多数人回想过去,会惊奇地发现我们最初阅读中某些兴趣的萌芽,直到很久以后才明显成形,这些萌芽始终在激动着我们,我们却无法用言语来表达。瓦尔堡幼年读书的热情后来在莱辛(Gotthold Ephraim Lessing)的名著《拉奥孔》中才找到了理论解释。他第一次读到这本经典作品时已经二十岁,正在波恩大学上学。[214]莱辛的《拉奥孔》成为瓦尔堡的神奇“试金石”。在此六十年前,年老的歌德写道:“只有年轻人才理解莱辛的《拉奥孔》对我们的影响。这部著作把我们从一种静观的境界拉出来,引进爽朗自由的思想境界。诗亦犹画(ut pictura poesis)的说法多年以来被误解,从此一扫而空。诗与画的顶峰看起来是大不相同的,但是在根本上是非常接近的。”[215]在莱辛的著作中,青年瓦尔堡不仅认识到探索形象与文字这两个不同系统的强大论证力量,而且获得了重要的观念:每个时代都根据自己的需要重温传统的某一方面,藉以建立本身的象征与意义系统;瓦尔堡把这个现象称为“古代遗留的残迹,纯粹历史性的问题。”[216]瓦尔堡思考中逐渐成形的问题就是:最古老的象征是怎样在不同时代不断更新的?这些不同的更新形象又是怎样互相联系,互相呼应的?他思想发展中最响亮的一个字眼就是Kompatibilitaet,“和谐共存”[217]——通过联想获得经验。因此,他借用批评家赫林(Ewald Hering)的一个词来形容自己的图书馆——“记忆”。瓦尔堡认为他的图书馆就有“有组织的记忆”。[218]瓦尔堡从少年时代开始收集图书,1909年把藏书迁移到汉堡海尔维希大街的新住宅。这完全是私人的书斋,其组织编排遵照独特的个人癖好。在18世纪末和19世纪初年,如何组织一个最好的图书馆,在德国有着激烈的争论。一派主张按题材的等级次序编目,以便引导读者从一个知识领域过渡到另一个领域。另一派主张按照书卷的大小和获得的日期来安排次序。(后者也是中世纪某些图书馆成功使用过的系统。)[219]瓦尔堡对两派的方法都不满意,他要求自己的收藏有一种流动性与灵活性,既不受题材拘束,也不受时间先后的限制。萨克斯尔在1943年谈到瓦尔堡怎样回应当时的情势:在书籍生产大量增加的时代,机械式的编类方法正在迅速代替“学者凭细致阅读得到的熟悉感觉”,瓦尔堡认识到这种危险,提出“好邻居规律”。在很多情况下,某人最熟悉的书并不是他需要的书,而书架上某个不相识的邻居都包含着极重要的信息,尽管从书名上往往看不出来。“关键的想法是所有的书要聚在一起,每一本都包含或多或少的信息,邻居之间互相补充,这样,读者就可以凭这些书名领会人类思想史的巨大力量。瓦尔堡认为书籍不仅是研究问题的工具,集合在一起的书籍还表现人类思想的常态及其不断变化的各个方面。”[220]不光是对书,瓦尔堡对形象也有强烈的记忆,能将各种图像互相联系,织成美丽的锦绸,用片断短文写出他的看法。他在研究古代艺术品目录的时候,常把感兴趣的题目写在卡片上,然后用密密麻麻的文字发自己的评论,并把这些文字称为“稠鳗鱼糊文体”。[212]他把卡片按照一种复杂多变的系统分装在小盒子里。了解瓦尔堡的人都说,他有一种“本能在引导他编写某些感兴趣的题目的图书目录,还使他不断重新安排书架上的图书,以服从他在特定时期的思路。瓦尔堡认为,图书馆首先是一串联想的集结:一个联想产生另一个新的联想或一段文字,如此发展下去,最后让读者又回到最初的一页。在他看来,每个图书馆都是连环状的。瓦尔堡书斋的阅览室为椭圆形,他称之为”瓦尔堡文化科学图书室(die kulturwissenschaftliche Bibliothek Warburg)。他把这个图书室贡献给希腊记忆女神摩涅莫绪涅(Mnemosyne),即缪斯女神的母亲。瓦尔堡认为人类历史是一种不断变化的努力,要用语言和形象来表达古老的经验——与其说是个体的经验,还不如说是铭刻在社会记忆中人类整体经验。瓦尔堡和他的同代学者一样,深受德国神经生理学家塞蒙(Richard Semon)理论的影响,这种理论为人类的情绪提出了生理学的解释。塞蒙认为记忆是区别生命体与死物的特质。任何影响生命体的事件都会留下痕迹,能够凭记忆来加以模仿,塞蒙称之为'记忆印迹'(engram)。瓦尔堡把这种'记忆印迹'当作每种文化核心内活生生的纯粹象征。他感兴趣的是为什么某个时代(如文艺复兴时代,启蒙时代)会受到这些象征(或其某些方面)的巨大影响,形成了文学艺术的独特音调与风格。由于这种记忆的强大力量,瓦尔堡把它描述为“成人的鬼故事”。[223]他的图书室本身是怎样的呢?卡西尔把它比喻为“普洛斯贝罗的堡垒”,站在其中是什么感觉呢?多数的图书室都给人一个有条有理的印象,或按主题,或按数字或字母来组织图书。瓦尔堡的图书室没有这一类的系统。当我访问在汉堡重建的瓦尔堡图书室的时候,原来的图书只剩下一小部分了。我巡视椭圆形阅览室的环状书架,心中只感到困惑。仿佛我到了一个外国城市,所有的标记牌肯定都有某种含义,但我却完全不懂。各个书架上一连串的书名,不是按有始有终的直线系统来安排。我虽然能够找到理由来解释为什么某两个书名会安排在一起,但这些理由变来变去,有时十分勉强,和传统的系列(例如数字系统或字母系统)毫不相关。瓦尔堡的系统好像作诗一样。当我们念一行诗:“文字的铃声明又亮”,我们立刻就能完全领会诗人的含意。我们不需要别人来解释,诗句本身的文字和韵律就带来了理解。但是如果诗人把他难以说清的直觉中产生的一切岔道和绕路统统摆在我们面前,如果他把所有的线索和连结点都指给我们看,我们反而不能像开始那样理解了。瓦尔堡的图书室也是如此。瓦尔堡就不会把所有的联系隐藏起来,而且还要显示其不断变化,因此,他的图书室不受任何角度的限制,是个可以不停运转的空间。在某个意义上,他的图书室显露出他思想的每一根裸露的神经,使他的思想有足够空间纵横驰骋。如果说,多数图书馆好像昆虫学家钉在展览柜里加上说明标签的死标本,那么瓦尔堡让来访者看到的便是一个活蚁穴,被小孩用玻璃围起来供人观察。1914年春天,在同行的压力之下,瓦尔堡决定把他的图书室向所有学者和科学研究工作开放,而且建立了一种制度来资助外地学生到汉堡来做研究。十四年前他就向弟弟马克斯谨慎地提到这个想法,现在又回到这个庞大的计划,并与萨克斯尔讨论其实施的可能性。他这样做本来是很不情愿的,因为他承认自己不乐意失去辛苦创建起来的个人智力活动空间。然而,他也认识到,开放图书室是必需走的一步,既然他要探究人类复杂的象征性遗产,探究“古代世界的来生”,[224]那就只能这样做。然而第一次世界大战使他的计划暂时停止了。瓦尔堡从幼年就患上了交替性的焦虑症和忧郁症,在一切陷于混乱荒芫的时代,他的精神状态与整个世界的局势都失去控制,脱离了正轨。“此刻,他敏感的神经已经像地震仪那样记录了地下的震动,而其他人却完全没有听见,”一位同时代的人这样说。[225]瓦尔堡本来想研究人类非理性冲动与恐惧的早期象征性艺术和后来的艺术之间有什么联系,现在他自己的精神世界便反映了这种紧张状态。他本来相信科学可以纪录人类恐惧反应的各种变态,从而为原初的恐惧情绪提供理性的解释,现在他却看到科学制造了芥子毒气和杀人战壕,成了先进的战争工具和最新式的祭坛。他写下许多片断的文字,附上一个警句:“你过你的日子,不要为我做任何事情。”[226]有一个片断上说:“我们处在浮士德时代,现代的科学家们试图——在魔术的手法和宇宙学的数学之间——即在自身与客体之间争取获得深思熟虑的思维空间。”[227]1918年大战结束,他并没有感到轻松下来。两年后他感到这种距离更加遥不可及了。1920年,面临图书馆即将向公众开放的前景,瓦尔堡再也无法承受精神上的苦恼。他进了瑞士医生宾斯旺格兄弟(Otto and Ludwig Binswanger)在克罗兹林根(Kreuzlingen)开设的著名医院。三十年前尼采(Friedrich Nietzsche)曾在那里接受治疗。[228]瓦尔堡住院直到1924年。他那时问道:“为什么命运要把有创造性的人放逐到永远不得安宁的地方去呢,由他去吧,管他的知识是在地狱、在炼狱还是在天堂找到的呢?”[229]他在住院期间康复很慢,他的思想分裂为千万个片断的形象和文句,需要努力加以聚合集中。他喜欢重复:“上帝在细节中。”然而他感到自己无法集中散乱的形象和思想,如当年卢梭所说:“我死于细节。”在宾斯旺格医生的照料下,才渐渐恢复了完整。1923年他询问医院当局,如果他证明自己精神稳定,能否放他出院。他建议给医院病人做学术演讲,4月23日发表了关于北美洲原住民祭祀蛇神仪式的讲话,那是他年轻时亲自观察到的。他在当时的一篇笔记中把自己比为杀死蛇头怪物墨杜萨(Medusa)的英雄柏修斯(Perseus);为了避开不看怪物的毒眼,柏修斯看自己盾牌上反映的影子,杀死了敌人。瓦尔堡还写道,在中世纪柏修斯从英雄降低为占卜人,到文艺复兴时期才恢复成为英雄的象征。[230]1924年瓦尔堡出院后,发现萨克斯克已经在家人的同意下,最终把图书室变成了研究中心。尽管他早就预见到这个变化,他仍旧受到很大的震动,感到自己无足轻重了。他在一封信后签名时,就签上了“缩小的瓦尔堡”几个字。然而这个变化又使他充满了“令人敬畏的精力”,他在新情况下又埋头在心爱的书堆里工作起来。走进瓦尔堡图书室的来访者很清楚,它的基本想法,瓦尔堡所创造的一切都是看得见的。书架排列的形状,架上书名的联结,室内到处挂满了图画,一切都显示出他把思想用具体事物表现出来的关怀。他研究问题的源泉就是形象,书使他思考这些形象,用文字沟通形象彼此间的静默。瓦尔堡词汇中的关键词是“记忆”,它首先意味着对形象的记忆。瓦尔堡未完成也无法完成的计划,是他称为“摩涅莫绪涅”(记忆女神)的巨大图像系列。这个图像收藏以织锦般的复杂组织形式表现了研究者的多种思路和途径。但是如何展现这些图像呢?如何把这些图像放在他的面前,以便进行系统研究,而这种系统又随时服从他的新想法、新发现加以改变呢?萨克斯尔想出了解决问题的办法。瓦尔堡回到汉堡以后,萨克斯尔让他看了一些大木板,类似直立的黑板,木板上蒙上黑色粗麻布。瓦尔堡的图像可以用针别在布上,只要他愿意可以随时移动位置。这些巨大的展板好像无尽的书页,页码可以变换。瓦尔堡的晚年就以它为中心进行活动。由于他可以任意改变这些木板上的图像,他的思想就可以得到外在的体现,他还可以把流水般的评论和扎记附加在图书室的木板上。他写道:“图像和词语应该成为后人在试图自我反省、抵御本能魔法和解释逻辑之间紧张关系悲剧时的一种帮助。(不可救药的)精神分裂症患者的自白,已写进精神病医生的档案。”[231]事实上,萨克斯尔的木板就是一本页码变化的大书,它在一定程度上恢复了瓦尔堡失去的私人天地。这个私人活动的领域帮助他部分恢复了精神常态。阿比o瓦尔堡死于1929年,享年六十三岁。他死后三年,他的几卷文集在德国出版,此后很长一段时期他的祖国没有出过他的著作。他的作品支离片断,范围很广,是他图书室的又一个翻版,是他错综复杂思想的表现,是他不寻常心智的地图。他想把自己的直觉变成科学定律,愿意相信文学艺术的惊惧和恐怖是了解事物原因和作用的阶梯。但是,他一次又一次地回归到'记忆'的观念,认为记忆是欲望,欲望本身就是知识。他在一个片断中写道:“把艺术品作为某种向观众移动的带有敌意的东西来接受。”[232]他企图利用图书馆来创造一个空间,在其中不是驯服这种敌意(他明白这做不到,只能产生破坏),而是凭他好奇的智慧和敬畏心把这种敌意反射回去。1933年,希特勒被任命为德国总理,瓦尔堡图书室及其管理人员迁移到英国。六百箱书籍和家具设备都渡海到达伦敦。我喜欢想像许多船只载着多年来积累的图书航行在水中,还有一幅已逝主人的残缺画像也在船上,准备到外国去重建图书室。这些书起初存放在米尔班克(Milbank)的一所办公大楼里;三年后,伦敦大学同意存储这些图书,但不能重建椭圆形书架,按瓦尔堡的原意来摆放它们。所以,这些书只好仍旧存在米尔班克,直到1944年11月28日,瓦尔堡研究所在伦敦大学内成立。该研究所至今仍在活动。五十一年后,在汉堡市海尔维希大街原址,瓦尔堡的故居得以恢复重建,并按造原来的照片复原了图书室的布置,展出了部分的图书。任何人去访问时,都可以在阅览室稍事停留,感到瓦尔堡的精神似乎仍在这些值得纪念的书架中间孜孜不倦地工作。

后记

结语书是我们最宝贵的财富,是我们的不朽精神。我深恨没有自己的图书室。瓦尔拉姆•查拉莫夫,《我的图书》我们总是想强化记忆,所以我们不断编织捕捉词语之网,希望总有一天在积累的大量词语中,在一本书或一个屏幕上,将会出现某个声音,某个词组或某个明确的思想,给我们以重要的回答。每一种新技术都有超越以往的优点,也必然缺少从前技术的某些特色。熟悉的东西会招来轻视,也给人安慰;不熟悉的东西却会招来不信任。我的祖母生于19世纪末的俄国农村;当新发明的电话出现在布宜诺斯艾利斯的社区时,她不敢使用。她说,打电话看不见通话人的脸相,“它令我想起鬼魂。”电子屏幕不需要书页,书页不需要用电,两者可以友好共处,为我们服务,用不着互相排斥。人类的想像力不是一夫一妻制,也用不着这样规定。新的工具将很快出现在多功能书斋中,和电脑以及图书并行不悖。如果说亚历山大图书馆是我们追求“无所不知”的象征,那么互联网就是我们追求“无所不在”的象征,无所不包的图书馆变成了有求必应的图书馆。亚历山大图书馆把自己视为可知世界的圆心。互联网却像12世纪人们所想的上帝一样,[362]圆心无处不在,却看不见圆周在何处。然而,互联网创造的新无限感并没有消灭古代图书馆启发的旧无限感,它只是带来了某种“可捉摸的不可捉摸性”。将来还会产生新的信息收集技术,相比之下,互联网的广阔博大又显得不足为奇,习以为常了,就像巴黎,布宜诺斯艾利斯,贝鲁特,萨拉曼加,伦敦,汉城等地国家图书馆的古老建筑一样。纸张木材构成的实在图书馆也好,虚幻闪光屏幕构成的图书馆也好,都证明我们有一种模糊的信仰,似乎存在某种永恒的,无远弗届的秩序。1945年五月,当捷克爆发反纳粹起义,俄国军队开进布拉格的时候,作家纳博科夫的姐姐埃莲娜•西科斯卡雅(Elena Sikorskaja)正在图书馆工作,她知道德国军官准备逃走了,但他们借的图书尚未归还。她和一位同事决定把这些书要回来。她们穿行在俄军车辆胜利前进的街道上去挽救图书。她后来写信告诉弟弟:“我们找到了德国飞行员的住处,借书的人冷静地把书还了。可是到那时候,主要马路上已经禁止通行了,到处都是德军架起了机关枪。”[363]在那样的混乱之中,她仍旧尽力维护图书馆可怜的一点秩序,把它当作主要的事情。纸做成的可知世界,词句构成的有意义宇宙,都像梦境一样令我们愉快。然而无论建筑多么宏伟,范围多么广阔的图书馆,都是远不会给我们一个“真实世界”。所谓“真实世界”,指的是我们感受痛苦和幸福的日常世界。图书馆只能给我们真实世界的可伸缩的形象。如法国评论家鲁道特(Jean Roudaut)所说,真实世界“客气地允许我们感知它。”[364]图书馆给我们的只能是体验,知悉,记忆某些事情的可能性;通过某个故事给我们一种直觉,通过哲学或诗意的思考给我们一种猜测。圣约翰在他有点混乱的时刻教我们不要爱这个世界和世间的一切,因为“世间的一切,肉体的欲望,眼睛的欲望,生活中值得骄傲的东西,都不属于天父,而属于尘世”。[365]这种说法最好的解释也是矛盾的。我们继承下来的既微贱又惊人的东西就是这个世界,而且只有这个世界。我们经常讲有关这个世界的各种故事来证明它的存在。我们猜想:我们和这个世界是按照我们掌握不了的,某种奇妙又混乱的东西的形象制造出来的,我们也是这种东西的一部份;我们希望:这个爆炸的宇宙以及我们这些星体上的尘埃具有某种不可磨灭的意义和规律;我们喜欢重复一个比喻,说这个世界只是我们阅读的一本书,而我们自己也被别人阅读;我们觉得:我们所知的现实只是语言构成的想象——所有这一切都具体表现在我们称为图书馆的自我肖像中。我们热爱图书馆,热切希望图书多多益善,漫游在满架图书中感到成功的骄傲,这都愉快而动人地证明:我们对阅读怀着十分亲切,十分富有安慰和酬报的信仰。这种激情的信仰不是任何天神所能指望于我们的,他们只能在一旁嫉妒而已。女作家菲茨杰拉德(Penelope Fitzgerald)在小说《蓝花》中说:“如果故事从发现开始,它必然以找寻结束。”[366]我书斋的故事确实是从发现开始的:发现我的书,发现放书的地方,发现黑暗环境中灯光下的幽静。如果故事必须以找寻来结束,那么问题是:找寻什么?诺思洛普•弗莱有一次说,假如基督诞生的时候他也在场,他一定听不见天使歌唱,“理由是我现在就听不见他们的声音,而我也没有理由设想他们已经停止歌唱了。” [367]因此,我不去寻找任何神灵的启示,既然他们对我说的话总要受到我听力和理解力的限制。我也不去寻找,我已经知道事情以外的其他知识,不去寻找我无法期待或指望的教益,也不去寻找经验,既然我最终只能体会到现有的经验。那么,我在自己书斋的故事中到底寻找什么呢?也许是安慰,也许,是安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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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书梦一夕间――读《夜晚的书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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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书斋》由上海人民出版社出版。夜深人静时,我从日常的束缚中解放出来,眼睛和手恣意在整齐的行列中漫游,恢复了混沌状态。一本书出乎意外地呼唤另一本书,跨越不同的文化、不同的时代,建立了亲密关系。一行记忆模糊的文字在另一行文字里找到了回声,理由是什么?在白天仍然说不清楚。如果早晨的书斋象征这个世界一本正经而且相当自以为是的秩序,那么,夜间的书斋似乎就沉浸在这个世界本质上混沌的一片欢乐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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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密封在塑料薄膜里的《夜晚的书斋》,自然而然生起一种愉悦的心绪。试想,静谧的夜里,窗外一月如钩,屋内一灯如豆,一间窄小的书房,散落满屋的开本各异,,灯下的那个人正执卷快读,这样的画面何其轻松,令人沉迷。王辛笛老人有段话写夜读的境界,写得真好,"白天在市尘中治事,黄昏归来,如无人事往还,多半绕路到几家相熟的书店中留连一番,遇心爱者辄购藏之,偶获不经见之书,喜极至忘盘餐。小斋原有部分系由海外携归者,及今穷搜既久,新旧并庋,积帙幸尚可观。溺于文学,故所置也以这一方面为主,晚九时后,儿声渐寂,开卷摩挲,涉目成趣,有时山荆对坐共读,往往不觉夜之易尽。"等到拆开塑封,才发现之前的想象几乎都落了空。这书不是写类似夜读境界的小品,臆想中幽岩孤径的默默寻访,立时变成浩荡无涯的瀚海广漠。上下数千年人类文明史中关于知识与书本的积累与丢弃,建构与毁灭,绝望与希冀,种种般般的事件穿越时空,在作者笔下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给满心期待静谧世界的我一个措手不及。正像作者在前言中说的那样:"除神学和幻想文学之外,几乎没有人会怀疑,我们的宇宙的主要特点就是它缺乏意义,缺乏明显的目标。然而,怀着异样的乐观精神,我们却不断从卷册中、书本中、电脑芯片中,从图书馆一架又一架的图书中,尽一切力量去收集无微不至的信息,苦心孤诣地想给世界找到一点类似意义和秩序的东西。"作者乐此不疲的搬运,堆积,组织,点缀,仿佛在书页间展开了闻所未闻的一幅长卷,那是关于时光与书的隧道:从早已消逝在历史烟尘中的亚历山大图书馆,到博尔赫斯神秘的虚构,从1523年米开朗基罗宏伟的创建洛伦佐图书馆的阶梯,到二战时集中营里秘密的只有八本书的儿童书库,作者告诉我们太多太多的关于书本以及书本背后的故事。整部书有十五个专题,"神话,秩序,空间,力量,影子,形状,机遇,工作室,心思,岛屿,幸存物,遗忘,想像,品格,家。"单单看一眼这样的分类就已经叫人愉快,我绝对相信这绝不会是单调的如辞典一般的罗列与堆砌,看每个词语间的想象空间竟有如此开阔,不禁令人悬想,这些词语背后究竟会写些什么?我仿佛也来到那位盲人智者幻化出的小径分岔的花园,我甚至开始担心道路旁边那些书,那些花是不是用杜撰的沙做成的。就在差点掉进这恍若迷宫的书的隧道之时,我赶紧回头,走到书架前,抽出几本相似又相异的书来,试图冷静一下。这是一年来在网上陆续买到叶昌炽的《藏书纪事诗》,陈登原的《古今典籍聚散考》和吴晗的《江浙藏书家传略》,大致翻一翻它们,应该能对古代中国文士们聚书嗜书的喜怒哀愁有一极精简的体认,然而这高妙在精简,遗憾也在精简,在一段一段人与书的故事里,只隐约看到他们和它们的背影,几乎全部的细节,比如魂牵梦萦的追念,万般无奈的割舍,等等一切,都如长夜将尽,残月将颓一般默默消散。的确,这些书多少显得有骨干无肌理,多从史传杂记中撮录藏书家生平史实,往往燕子掠水,点到即止,一卷终了,未免感叹不大过瘾,而方才那本令人未免有些眩晕的《夜晚的书斋》却绝不是这样,这是一本讲述书斋以及图书馆的"博物学"著作,它一旦展开,那若垂天之翼的阴影将笼罩过来,给所有的爱书人渲染出一个甜美的黄昏。正是:浮生难免多耽累。展卷悠游漫话闲。妥帖炉香熏冉冉。千秋书梦一夕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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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全部看完了,是纯西方的一个小众视角观点。放在本雅明说的书籍分类划分中,这是一本可以归入值得藏而不值得读的书。 原因有2: 1是内容,其实说的是公私图书馆的历史,只怪自己没有向网络问其原版的英文书名是什么; 2是典型的太监书啊,TMD这种书也要做成上砍舌头下是太监的版本,也太弓虽了,呵呵。 原书“THE LILRAY AT NIGHT”,内容是讲图书馆的:老实说,是封面与有意误导的中文书名太吸引我了。只是完全没有料到书的内容是这样的,说的是公私图书馆历史,而不是私人书房书话。打心眼里非常敬佩本书的美编和翻译,让我在网络上仅仅观看了书名与目录,以及书籍表面装帧设计后,就直接在网络上下了单。 买到手后粗略翻阅,就马上明白了自己为什么当初在实体书店里似乎一点印象也没有呢?——其实在季风书店应该肯定是上手翻阅过,可惜那时候完全是以内里的实际内容的夺目程度定取舍的。所谓相千里马术不在牝黄牡骊,套用会计术语呢,就是实质高于形式。尽管没有伯乐之法眼,对上手的书倒是略懂得是否符合自己胃口的好坏。瞧,当初在书店对这本书没有什么印象,反倒是后期在网络上偏偏被美编与翻译的工作给吸引住了——这2个人的工作分别就各超值1个五角星。 书籍内里的图片是黑白模糊印刷,排版没有采取什么特别的花样...。纸张不是很好,当然,读书还是主要看内容吧。 书里很多篇幅写到中国图书馆、皇家编撰等,当然也是少不了写纳粹等毁书滔天罪恶。不出意料之外,没有任何有关1949年后中国的图书记载,连同秦始皇的焚书坑儒、大清文字狱也没见提及,原书肯定有涉及。在此万分感谢编辑、感谢XX,把这些资本主义罪恶攻击秦始皇、大清等等等等的东西都给不留痕迹地删除得一干二净。 卓越的价格给了68折,到手的感觉:就算作为图书馆历史的休闲书还真是贵啊! 好了,现在书已经完全在我身边,花了几十大元,努力用了2天业余时间一一展读。现在读完了,一定要给个评价,以对得起自己,也尽力给还没有上手翻阅、想买的人们做个一己参考。 现在看过网评,还是拿不了买书主意在犹豫的书友们,敬请先到实体书店翻后再做决定——当下经济危机中,谁还愿意和自己的荷包过不去呢?! 阅读更多 ›


这本书的装帧没什么特殊的,为何定这么贵的价格呢?国内好像与书有关的书,都定价贼贵,是不是觉得这是爱书人的鸦片,贵也得买啊。在书店看到这本书的时候,外面是塑封的,一看定价这么高,以为里面一定是装帧印刷非常精美的那种,珍贵书籍的彩图穿插在文字中,用纸也是轻涂纸之类的,没想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不论用纸还是排版,都没什么特殊的地方,除了贵以外,没啥特殊的地方。


不错的书,翻译的也好


这本书翻译得很棒,看来还是老先生的功力高啊。插图质量不高。


不是学术作品 是随笔性质但是穿插引用都很宽博、得体插图也很好但是就是价格高了点


看书名觉得是写作者自己的书斋,但实际上作者提到自己书斋的部分很少,大部分是在旁征博引历史上著名的图书馆、热爱书籍的人等等。相当于由自己的书斋发散开来,联想到庞大的历史画卷的意识流一样的感觉。很有意思的一本书,都说外国人逻辑思维很强所以写出来的文章很有条理,但是这本书给我的感觉很像散文,很舒服,也不会觉得无聊。它和这个系列的另一本书——《永恒的图书馆》有点相似,但是那一本书是很严肃地在讨论各大图书馆所处的不同历史时期里的情况,这本则是抱着轻松的心态提及历史,在感觉上是不同的。


送来时书很新,不错,以后读。


帮朋友买的 还没开始看


挺不错的一本书,很好看。


本书不仅获得阅读知识,还能够帮助人改善阅读之外多领域的感知,提升了对书、收藏、图书馆等的认识,对眼界、观察角度、思维等方面都有较好的拓展。


去年读过他的<阅读史>,喜欢得很,当时从午后一口气读到天黑,做了整整三大张笔记.这才叫渊博吧,还不晦涩,平平静静地和读者们分享爱书所得.这本自然是要读的,可惜的是,开本和纸质都显得普通了,不如 阅读史 好,做笔记特别不方便,感觉给读者倒是添了不少障碍.这是出版方的责任了,挺让人失望的.


旁征博引对书籍的管理,让我对书的喜爱越来越深。这是一本爱书人写的书,更值得爱书的人去读一读。


这本书是老槐推荐,习惯了joyo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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