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学研究(第24卷)
2009-12
北京大學出版社
袁行霈 主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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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骚》三论文体交融与唐代诗文的变化革新从元杂剧的不同版本看杂剧演出的变化明代通俗小说家邓志谟诗文集初探“八家”与八股唐末五代湖南移民考论南宋“乡村社会”管窥 ——以《夷坚志》为中心的初步考察《荣祭酒遣文》辨伪宋金之际的净明道 ——以《诏旌阳许真君碑》为中心王夫之对理学“存养”、“省察”工夫的反省 六臣注《文选》宋赣州州学刊本考 ——兼论两宋时期六臣注本的版刻源流《旧闻证误》的编刻与流传王塘南先生为学年谱许瀚与陈奂交游述略北京大学国学研究院2009年大事记(2009.O1—2009.06)征稿启事 来稿书写格式
对于七子与唐宋派的并不“异趋”,艾南英做出更为明确的阐发,其《答陈人中论文书》云:“夫韩、欧者,吾人之文所由以至于秦汉之舟楫也。”(《天佣子集》卷三)“舟楫”之喻,与茅坤以唐宋八家为“操觚者之券”取譬不同而取义相似,更进一步,如果说前后七子为了救八股之弊而上溯六艺,但六艺已远须取径秦汉,那么在艾南英及其所亲近的唐宋派看来,并秦汉亦已久远而须取径唐宋名家一一以唐宋韩欧之文为“舟楫”,至于秦汉而再溯六艺。通过如此“舟楫”摆渡的接力,不同文学时代之间相互衔接起来。换句话说,秦汉文章与唐宋文章,原本因为一些偏激的文学主张而不免关系紧张,但最终互通“舟楫”,趋于一致。由正题而反题而达到合题,逭也正是易于为一般文学现象所掩盖的文学史发展的内在逻辑。 由明而清,仍然“舟楫”可渡。桐城文派之祖方苞《古文约选序例》云:“是编所录,惟汉人散文,及唐宋八家专集,俾承学治古文者,先得其津梁,然后可溯流穷源,尽诸家之精蕴耳。”而经由八家“以求《左》、《史》、《公》、《谷》、《语》、《策》之义法,则触类而通,用为制举之文,敷陈论、策,绰有余裕矣””。易“舟楫”为“津梁”,恰如清廷之延续有明八股取士,方苞也把七子和唐宋派的主张打成一片继承下来。姚鼐门人刘开《与阮芸台宫保论文书》云:“志于为文者,其功必自八家始。”“文之义法,至《史》、《汉》而已备;文之体制,至八家而乃全。彼固予人以有定之程序也,学者必先从事于此,而后有成法之可循。否则虽锐意欲学秦、漠,亦茫无津涯。”(《刘孟涂文集》卷四)可见循八家之法,窥秦汉“津涯”,盖已成为桐城派内家法,一脉以承。与方苞差不多同时的唐彪作《读书作文谱》,以为古来佳文虽多,“至于永叔、子瞻之文,初学尤宜先读,以为造就之阶,则工夫易于人手。”“自归震川、钱牧斋二先生读欧文,且极口称赞,自此诸名公皆争效法,而欧文遂为古学津梁矣。”可见对八家古文“津梁”之认识,盖已越出桐城派外,成为风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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