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事记
2001-1
中国对外翻译出版公司
[日] 安万侣
188
周作人
无
` “苦雨斋译丛”均系周作人译著。其一为：《希腊拟曲》、《财神》和《伊索寓言》；其二收有周氏所译六种日本古典作品《古事记》、《枕草子》、《平家物语》、《狂言选》、《浮世澡堂》及《浮世理发馆》；即将推出的第三辑为：古希腊悲剧诗人欧里庇得斯的《欧里庇得斯悲剧集》与古希腊著名思想家路吉阿诺斯的《路吉阿诺斯对话选》。 周氏的翻译成就，尤其是对古日本和古希腊作品的翻译，在整个中国翻译史上迄今亦少有人能够相比，“苦雨斋译丛”所辑之篇一为世界名著，本身自有价值；二是多为绝版已久或未曾付梓之作；第三则因从未汇总出版，读者寻觅不易，此外更具意义的是：“苦雨斋译丛”是在现有版本外，提供了一套最忠实于译者定稿的版本。
引言序卷 上一 伊耶那岐命与伊耶那美命 一 天地始分 二 诸岛之生成 三 诸神之生成 四 黄泉之国 五 祓除二 天照大御神与速须佐之男命 一 誓约 二 天之岩户三 速须佐这男命 一 谷物的种子 二 人岐的大蛇 三 世系四 大国主神 一 兔与鳄鱼 二 蚶贝与卖与蛤贝比卖 三 根之坚洲国 四 八千矛神的歌话 五 世系 六 少名毗古那神 七 御诸山之神 八 大年神的世系五 天照大御神与大国主神 一 天若日子 二 让国六 迩迩艺命 一 天降 二 猿女君 三 木花之佐久夜比卖七 日之穗穗手见命 一 海幸与山幸 二 丰玉比卖注解卷中一 神武天皇 一 东征 二 速吸之门 三 五漱命 四 从熊野到宇陀 五 久米歌 六 大物主神之御子 七 当艺志耳命之变……卷下跋
[18]本地的神犹言国土的先住人民的首领，故足名椎手名椎二人下文亦称二神。 ． [19]形容大蛇可怕的眼睛乃云像红的酸浆，其幼稚处也是从民间故事来的。酸浆之实鲜红可爱，为儿童所喜，但以 形容大蛇的目光，则是很特别的。酸浆是书本的名号，俗名灯笼草或云红灯笼。 [20]这里所说的惶恐，与上文问他名字的时候所说，同样的意义，都是用于长上的客气话，犹中国古代的“诚惶诚恐”。 [21]加重的酒谓以酒再酿，原文“八盐折之酒”，即绞取酒汁，重酿更浓郁之酒也。 [22]草蕹大刀普通多写作“草蕹剑”，依据《日本书纪》上说：“中有一剑，此所谓天丛云剑也。”其命名缘起，据《古语拾遗》云：“大蛇之上常有云气，故以为名。”草蕹的故 事，见下文第一二五节倭建命(日本武尊)的东征的时候，在大野中被敌人纵火焚烧，倭建命用剑薤草得免。 [23]这里所谓鳄鱼，并非热带地方的那种，乃是指鲨鱼的一种，所谓鳄鲨者是也，产于北陆山阴地方，至今其地仍呼为鳄鱼。素兔虽可作白兔讲，但本义为无毛的兔，兔神云云盖古代动物时代的名称。 [24]上节用蒲黄敷于皮肤溃烂处，这里用贝壳粉和水涂火伤，都是民间疗法的一斑，至今尚流传于乡间。母亲遇小儿小有创伤，辄用乳汁或唾液涂之，并唱咒语，与这里所说亦有相同之处。 [25]“于是母神说道”，这一句话原本没有，或说应作“大屋毗古神告日”，义似较长，今姑据本居宣长校本增加。 [26]巾是领巾，乃古代女子服装的一种饰物，这里云蛇的领巾，或云蜈蚣胡蜂的领巾，实在乃是辟蛇虫的带有符咒意味的东西，不是平常的领巾了。 (27]宇都志国玉神本义云“现国御魂”，即现国的守护神，此为大国主神五名之一。其一为大穴牟迟神，义云“大地所有”，义与大国主相同。又名苇原色许男，苇原指日本，色许意云威力，又名八千矛神，亦示威武，犹云持八千矛之神。 [28]原语云“是奴”，本是骂詈语，但亦用佩服亲爱，至今犹有此习惯用法。 [293此二行在此并无意义，但以下三首均有，疑是后人奏于舞乐时所加入。 (30]此句本解作“和鸟”，意思是风波平和时水鸟，近解作“何鸟”，意与“汝鸟”相通，今从其说。 [31]此处意云青山上的今日的太阳落下，即是说到了夜晚的意思。漆黑的夜原文云“射干似的夜”，射干的实色黑，诗歌上习惯以形容黑色的东西，下文黑色的衣服即以此为形容。 [32]原意云泡沫的雪似的年轻的胸脯，今译存大意。 [33]用水鸟作比，水鸟挺着胸膛，像人着新衣时顾视珍惜的状态，又拍翅膀形容振袖，皆顾影自怜之意。 [34]神语者神代传说的故事，即是讲神话的歌谣。 [35]雀瓢原文云“萝摩”，《诗草木疏》云，代兰一名萝摩，幽州人谓之雀瓢。雀瓢盖谓所结之荚。焦循云，田野间所谓麻雀棺者，蔓生，叶长二寸，实状如秋葵实而软，霜枯后破内盈绒絮。此言取雀瓢作船，蛾皮为衣，皆极言细小。 [36]少名毗古那，《日本书纪》作“少彦名”，注疏云，“身形短小，故得此名。”其生产的由来，据母神说，系从手指间漏了下来，《日本书纪》据一书传说，云在淡岛由粟茎弹力，遂至海外，甚似民间故事中小人国的传说。 [37]案山子乃是山田中用以吓唬鸟类的草人，久廷原义朽腐，毗古者男子美称，义取草人日久为风雨所蚀，犹下文案山子原语“曾富腾”，亦取意于雨淋也。 [38]水穗之国意谓因农业而永远繁荣，故云千秋万岁，原语云“千秋长五百秋”。 [39]天之佐具卖据注疏云天若日子的侍婢，《日本书纪》作“天探女”，意谓能探知人心，告知主人。 [40]这是假定天上地下有一层东西隔着，所以箭从底下射上来，有这么一个箭眼，如今便再从这地方送下原来的地方去。俗语有还箭可怕之说，就是说射人的箭还射过来，正中自己。 [41]这里用鸟类当治丧人，正是从民间故事来的。雁常下河边求食，故令运食物，鹭因头顶上有毛如帚，故扫地，翠鸟善捕鱼，雀啄食如春米，雉高鸣如哭，古代有“哭女”，专管送葬时号哭的事。 [42]“夷曲”原语云“夷振”，指曲调的名称，此盖雅乐寮的称号，混入本文。 [433“向下拍手”原文云“天逆手”，解说不一，今依本居宣长本说，解作与平时的拍手(作为敬礼)相反，以手掌向下，于咒愿时用之。“神篱”原文云“青柴垣”，谓以青叶之柴所造之垣，用于祭祀时，即所谓神篱也。化而为神，不复显现，故称日隐，即上文所称隐身之神。 [44]“一百个不足”为下文八十之形容词，(术语名为枕词，谓犹用枕头，)其实连这“八十个”亦是虚拟，无非极言其多。 [453据《日本书纪》所记一说，“大国主神，其于凡有-一百八十一神。”所谓一百八十一，或是一百八十，亦只是形容其多，不能说是实数。 [46]此处有缺文，今据本居宣长本假定，补此一句。 [47]此处说火，故说及神的厨房，因为烧火长久，所以垂烟甚长，但上文大国主神要求立庙时，也说要像天之御子即位时所坐的“富足新建的厨房”，因意义不属，所以改译作“壮丽的宫殿”了。 [48]“鱼菜”原文云“天之真鱼咋”，因珍重鱼类，故称之日真鱼，天者美称。此盖是祭祀祝词之一节。 [49]见上文第二八节。 [50]或说此处指“天孙”而言，今依本居宣长说，解作天照大御神自己，盖思金神摄行政事，系代大神处理，并非协助天孙。 [51]原文“韩国”，但非指今之朝鲜，当如《日本书纪》作空国解，言不毛之地。 [52]这里夹叙猿田毗古神溺海的故事，不知何意，大约因为是民间通行的一种传说，所以附带提及，其因事定名也颇为滑稽，是传说的一种特色吧。 [53]木花之佐久夜比卖意云树花开也，比卖本系“日女”，写作媛或姬。此系古代用名字占卜的遗风。 ……
跋 周作人《知堂回想录·我的工作(五)》云： “我翻译日本的古典文学，第一种是《古事记》。其实我想译《古事记》的意思是早已有了，不过那时所重的还只在神话，所以当初所拟译的只是第一卷即是所谓神代卷部分，其二三卷中虽然也有美妙的传说，如女鸟王和轻太子的两篇于一年以前曾经译出，收在《陀螺》里边，但是不打算包括在内。在一百十几期的《语丝》周刊上，登过一篇《汉译(古事记>神代卷引言》，乃是一九二六年一月三十日所写的，说明翻译这书的意思： ‘我这里所译的是日本最古史书兼文学书之一，《古事记》的上卷，即是讲神代的部分，也可以说是日本史册中所纪述的最有系统的民族神话。《古事记》成于元明天皇的和铜五年(公元七一二)，当唐玄宗即位的前一年，是根据稗田阿礼(大约是一个女人)的口述，经安万侣用了一种特别文体记下来的。当时的日本还没有自己的字母，安万侣就想出了一个新方法，借了汉字来写，却音义并用，如他进书的骈体表文中所说，或一句之中交用音训，或一事之内全以训录，不过如此写法，便变成了一种古怪文体，很不容易读了。’其实这就是所谓和文，但是它用字母的时候却拿整个的汉字去代表，并且毫无统一，所以看去像是咒语一样，但是近世经过国学家的研究与考证，便已渐可了解了。我那时每周翻译一段落，登在《语丝》上，大约 登了十回，却又中止了，后来在解放以后，介绍世界古典文学的运动发生，日本部分有《古事记》一书在内，这才又提了起来。承楼适夷君从《语丝》里把它找了出来，又叫人抄录见示，其时我大概还在病中，所以又复放下。到一九五九年翻译复工以后才开始工作，但在那时候我对于日本神话的兴趣却渐渐衰退，又因为参考书缺少，所以有点敷衍塞责的意思，不然免不得又大发其注释癖，做出叫人家头痛的繁琐工作来了。这部书老实说不是很满意的译晶，虽然不久可以出书了，可是我对于它没有什么大的期待，就只觉得这是日本的最古的古典，有了汉文译本了也好，自然最好还是希望别人有更好的译本出现。” 这里介绍翻译《古事记》经过甚为详细，我们只需稍加补充订正就是了。最初所译《女鸟王的恋爱》和《轻太子的恋爱》两则，分别相当于今译本卷下一七一、一七二、一七三节和一八四、一八五、一八六、一八七节，首次在《语丝》第九期(一九二五年一月十二日)刊出，总题为《中的恋爱故事》。《汉译{古事记>神代卷引言》发表于《语丝》第六十五期(一九二六年二月八日)，后收入《谈龙集》。《古事记》神代卷的译文共登载过四次，即第六十七期(一九二六年二月二十六日)发表一至七节，第六十九期(一九二六年三月八日)发表八至十六节，第七十一期(一九二六年三月二十二日)发表十七至二三节，第七十八期(一九二六年五月十日)发表二四至三○节。查周作人日记，一九二六年二月九日有“下午为《语丝》译《古事记》七节”语，即第一次发表者也，二月二十一日又有“上午译《古事记》”的记载。 《汉译(古事记>神代卷(四)·附记》云：“不知道有几个月了，还只译了十分之四。”译事至此中断。今译本较之上述译文文字略有改动，注释亦不尽相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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