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国战略与未来中国
2003-9-1
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江西元
346
397000
本书共分6章,对变化中的国际体系、美国近期的对外政策、21世纪日本的新动向、欧盟和俄罗斯的对外政策变化进行了系统深入的分析,同时也指出了中国在这种局势下应采取的政策和策略。全书观点鲜明,论据充足,材料丰富,对研究目前国际局势的单位和学者有一定的参考价值。
江西元,上海国际问题研究所战略研究室副主任,副研究员。1992年毕业于广州中山大学,中美关系史专业博士;1988年毕业于北京外交学院国际关系史专业研究生班,史学硕士。1992年至1996年在上海和平与发展研究所美国室任研究员。1997年至今在上海国际问题研究所工作,历
导论 一、后冷战时期,国际关系体系的深刻变化 二、各大国战略调整的脉络与变化趋势第1章 中国中的国际体系与中国 一、当代国际体系变化的基本特征 二、国际格局变化特征与发展趋势 三、当代国际体系变化与中国第2章 从后冷战向后后冷战时期转变:美国对外大战略 一、美国构筑“单极”世界的实力基础与制约因素 二、后冷战时期美国大战略目标和攻守态势的变化 三、克林顿政府“新全球主义”对外战略 四、小布什上台后美国大战略调整第3章 21世纪日本对外大战略走向 一、冷战后日本综合国力与国际地位变化趋势 二、冷战后日本对外战略变化趋势第4章 冷战后欧盟及法德英三国大战略变化趋势第5章 后冷战时期俄罗斯对外战略变化趋势第6章 冷战后中国对外战略选择参考文献
书摘 (1)局部地区动荡加剧 1999年5月科索沃战争后,世界各地武装冲突频发,战乱不断。2000年,世界各地共发生武装冲突和局部战争45起。其中新发生的冲突和战争21起,是冷战结束后新发生最多的一年。长期的冲突和战争给一些地区和国家带来了巨大灾难,造成政局不稳、难民剧增和经济衰退。特别是2001年9月11日,美国遭受了历史上罕见的重大国际恐怖主义袭击。而美国随之也以打击本。拉登基地组织名义,发动了阿富汗战争。美国在阿富汗得手后,立即积极准备用武力消除伊拉克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威胁。这些都表明,世界各国人民在解决和平与发展两大主题上仍面临着艰巨的任务与挑战;有限使用武力,发动局部战争仍是美国和西方一些国家贯彻其地缘战略意图的重要手段。其原因: 一是美国在经济全球化、科技信息化浪潮中获利最多,它作为惟一的超级大国无论是在军事和科技力量,还是在全球和地区政治、安全格局中的优势地位等方面都变得更加突出,美国对外政策中的霸权气焰明显上升。在冷战思维影响下,美国政府和国内一些有权势的政治集团仍醉心于对外推行实力政策。他们与英国等一些西方国家中的保守势力沆瀣一气,妄图凭借西方国家在冷战结束后日显突出的军事实力和高科技优势,将美国在冷战时期拼凑的军事同盟体系转变为向非西方国家施压,并在21世纪保持美国霸权地位的前沿基地。在科索沃战争期间,美国蓄意弱化联合国,公然主张修改联合国宪章,其目的是,打破二战后整个国际安全体系,通过扩大北约及美国同其他一些国家之间的双边军事同盟关系的辐射范围,重新建立一个以美国为中心、以西方大国为主体的国际安全体系,充当世界警察。因此,在一些与美国有着重大利益关系的地区,美政府纵容、利用民族纠纷、宗教矛盾和领土争端,并打着维和、反扩散、保护人权、惩罚“无赖国家”、支持民族自决等旗号,干涉别国内政,分化非西方世界。使世界各地存在的“热点问题”变得更难解决。在中东、巴尔干半岛、南亚、中亚高加索地区、台湾、南海、朝鲜半岛地区爆发局部常规战争的可能性明显增加。特别是在朝鲜半岛,德国式统一和美国对朝鲜动武的可能性增大。 二是经济全球化不仅使高精尖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与核武器的扩散变得越来越容易,而且模糊了各国内外事务的界限,这在客观上有利于美国和西方以对付国际恐怖主义和防止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扩散为借口干涉别国内政。此外,各个发展中国家在文化传统、历史、宗教信仰、政治制度和经济发展水平等诸多方面的差异,导致它们在经济全球化中受益不均,由此产生的一些新的民族、宗教矛盾也给美国和西方势力介入这些国家的内政提供了可乘之机,使一些地区和一些国家之间本已存在的紧张局势变得更加动荡不安。特别是对中国而言,西方国家总体力量上升和倾向于对外进行更多武力干涉,势必会增强台独分子分裂祖国的野心。美国政府在制止台湾当局采取单边行动方面受到国内右翼势力更大的掣肘,中国对外经济依存度的不断加深导致中国大陆对台动武的代价不断增大,将增加台独分子铤而走险的可能性,增加台海局势的危险性。 (2)和平与发展总体趋势没有发生根本变化 世界和平与发展的总体趋向并没有发生根本的变化,爆发大规模地区性武装冲突和世界大战的可能性仍趋于下降。 首先,“新经济”突飞猛进的发展和知识、技术成为推动经济增长的主要动力已改变了国际竞争的方式。一般地说,国家已不需要采取占领领土的方式来扩大本国的国际威望和政治影响力,各国之间的竞争也是更多地放在加强本国综合国力和国际竞争力上。抢占经济、科技和思想文化制高点,已成为增强一国在全球和地区地缘政治竞争中的优势地位的关键要素。随着经济全球化的进一步深入发展和跨国公司的作用的不断上升,以及多边经济领域规则化、法律化和制度化的势头的发展,随着自然地理因素在全球地缘政治中的重要性趋于下降和非自然地理因素的重要性明显上升,大国之间进行地缘政治竞争的方式已出现一些重要的变化。紧张对峙不再是它们之间关系的主要特征,取而代之的是出现了形式与内容各异的各种“战略伙伴关系”;传统的远交近攻也转变为远交近也交,和平、非战开始成为大国之间进行权力政治游戏的主要规则。 其次,现代高新科技的发展,使战争成本大为增加,加上各国之间的相互依存、相互渗透和相互制约的不断加深,世界主要大国间已基本上不大可能,也没有必要再兵戎相见。大规模现代化战争不仅代价高昂,而且必定会对世界经济、生态环境、全球局势的稳定等产生极大的破坏性影响,因而将受到世界舆论的谴责和世界各国人民的反对。此外,世界主要大国之间在商品货物、服务、资金、技术和市场等方面已经高度融合。它们之间的共同利益的范围、领域也在不断扩大,并且面临日益增多的诸如环境污染日趋严重、资源紧缺、全球性金融危机等共同威胁。这些都决定,在打击别人就是打击自己的新的历史条件下,大国最终只能选择以和平的方式解决彼此间的利益分歧和冲突。 再次,在全球化的推动下,世界各国正在为缓和彼此之间的关系紧张状况而积极探索建立各种类型、不同层次的国际合作机制。一些新的共同安全概念,如合作安全等正在形成并被各国普遍所接受。各国政府愈是重视发展本国经济,重视提高本国的国际形象,就愈倾向于对国际社会的稳定和世界和平采取更加负责任的政策。这在不同程度上有利于缓解大国之间在一些问题上的利益冲突,并对缓和一些地区冲突产生一定的积极影响。从这方面看,1999年8月25日中国与俄罗斯等四个独联体国家在吉尔吉斯斯坦首都比什凯克举行的第五次首脑会晤及会后发表的,致力于加强边界安全合作和反对在未经联合国同意的情况下,对主权国家行使武力的声明无疑具有极其重要的意义。此外,各国的经济活动越来越多地按照国际条约、协定、规范和惯例运作;跨国公司在各国经济生活中的地位日渐提高和全球性问题日益增多等也有利于增强人类的“全球意识”,有助于促进世界和平与发展。 第四,以中国、巴西、墨西哥以及一些东盟国家为代表的发展中国家正在崛起,并在国际事务中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这使传统的大国关系在维护地区和世界和平与稳定方面的作用相对减弱,大国在处理各种全球性问题时已受到比以往更多的限制。此外,因为经济全球化不仅使世界力量进一步分散化,而且各国国内各阶层、各地区、各产业部门从中获得的利益也各不相同,这就引起了这些国家内部一些阶层的种种反弹。美国卷入全球化的程度最深,从中获益最大,但并不是所有美国人都得到了同样的好处。许多美国人认为,全球化干扰和破坏了政府满足公民福利需要的能力。那些受其牵累的人坚决反对扩大全球化进程。这对美国政府对外政策形成了相当大的制约。 ……
前言经历了20世纪90年代的迅猛发展之后,世界各主要国家经济纷纷进入调整时期。虽然世界各国普遍存在着各种各样的反全球化力量,但经济全球化进程不会停止,经过一段时期的消化与盘整,它将更加深入地影响各国经济发展;高新技术产业与知识经济发展水平在一国国民经济增长和衡量一国综合国力中所起的作用也将越来越大一这些都将对世界主要大国之间的力量对比以及它们在构筑未来国际关系体系中的地位与作用产生影响。虽然今后相当长一段时期,美国仍将是世界上惟一的超级大国,但全球化的发展和经济、政治发展不平衡的规律正在使美国逐步丧失其特性,它作为世界上最强大的力量中心,其全球地位与作用将趋于相对下降,而世界其他主要力量中心的国际影响力则将相对上升。目前,世界主要国际力量之间的对比关系尚未完全确立,各主要大国并不甘心接受美国所主导的“一超多强”格局,并都在为在21世纪形成一个有利于自己的稳定的力量对比关系而进行着激烈的较量,其结果还很难预测。 “9.11”事件对现行国际安全秩序产生了强大的冲击波,凸显了国际关系中非传统安全因素(如恐怖主义、环境保护等)的影响,给美国提供了一个抢占国际关系制高点的机会。美国把彻底消除恐怖主义对其构成的威胁作为外交、安全政策的首要目标,企图通过在全球对国际恐怖主义组织形成“紧逼的态势”,强化对全球事务的控制;更积极地追求绝对安全和单极统治,企图把军备竞赛引入太空领域,以拉大同世界其他大国之间军事技术和实力的差距;相对降低欧洲的中心地位,积极完善在亚太地区的军事同盟体制,加强其军事存在;提出“邪恶轴心”论,扬言要对它们进行“先发制人”打击。美国强化其“单极”主导地位将影响多极化潮流的发展。虽然,顺应时代发展要求的多极化发展趋势与美国“单极”战略之间的较量是由世界经济、政治力量发展不平衡这一根本规律所决定的,不会因美国政策的变化而发生根本性的逆转,但美国对外安全战略的调整一定会对未来整个国际格局走势、特别是对在欧亚大陆地缘政治中作用日益上升的美中曰战略三角关系和美欧俄三角关系的发展,对未来欧亚大陆政治安全新秩序的建立等产生重要影响,并势必导致国际关系中各种固有矛盾的进一步激化,使世界各个热点地区局势更加动荡不安。 美国加紧构筑由其主导的“单极”世界秩序,迫使包括欧盟、 日本、俄罗斯、印度和中国在内的世界主要国家不得不相应调整各自的外交和安全政策。针对国际安全环境的这一巨大变化,各大国都在相应调整自己的外交和安全政策。美国的“单极”图谋与多极化潮流之间的对抗也将进入一个新的发展阶段。总体上看,国际社会制约、抗衡美国单边主义的力量趋于上升,美国与其西方盟国之间的凝聚力趋于减弱,国际相互依存关系继续加深,地区性大国崛起难以阻挡。布什政府推行单边主义外交与美全球战略利益存在着深刻的矛盾。美国国内经济、政治、社会文化的多元性,是抑制其恶性发展的重要因素;而恐怖主义活动的隐秘性和分散性及反恐战争的长期性、艰巨性和复杂性,亦决定美国不可能长期一味地单打独斗。只要美国仍需要取得反恐的国际合作,布什政府就难以在所有的国际事务中为所欲为。这些都预示,今后相当长一段时间,国际格局仍将处于难以完成定型的过渡时期,也是传统安全问题和非传统安全问题互相交叉的时期。在此期间,世界各国的战略思想和思维方式各具特色,在具体政策和应对措施上又各行其是,所有这些都增加了未来国际安全环境的曲折性和复杂性,使我国面临新的安全挑战,如何趋利避害、坚持和平发展,是我国战略思想界亟待解决的重大课题。 美国在世界舞台上为所欲为,于我国不利。而“多极化”的发展,俄罗斯、欧洲和日本等力量中心地位的上升,可以起到限制美国霸权、减轻我国反霸压力的双重功效,从而使我国有折冲樽俎、合纵连横的空间。因此,我国应该继续高举多极化的大旗,但又不能把反霸与推动世界的多极化完全等同。我国致力于建立多极世界秩序的目的,并不单纯为反对美国的霸权主义。而是为了全世界的和平、稳定与发展,是为了增进全人类的福祉;同时,也不能把多极化世界秩序简单地等同于中国国家利益的最大化。我国对外战略面临的最大的挑战是如何在长远国家利益与短期国家利益之间找到最好的平衡点。而通过更多地参与国际多边行动,既有利于处理好与美国的关系,又能增进我们同世界上所有其他国家的关系, 因此,这应是一个很好的战略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