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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碉楼

凤群 新华出版社
出版时间:

2012-5  

出版社:

新华出版社  

作者:

凤群  

页数:

358  

字数:

270000  

前言

  序  凤群先生是我的文学启蒙老师。1984年秋天,当我迈进大学校园的时候,我并不知道,自己恰巧遇上了一个文学极盛的好时光。后来,我渐渐发现,在那个年代,校园诗人就像王子一样到处受宠,很多人都对诗歌抱着宗教般的虔诚和痴迷。不写诗是不可思议的,在中文系,写诗不只是最为流行的时尚生活,还是对自我才能的一种终极认证。发表一首诗歌,远比某门功课考了一百分要荣耀得多。  因此,我们对待诗人就像对待天才一样,从来都是持以最为崇高的文学敬礼。几乎每一个人都沉迷于诗歌,每一个人都陶醉在诗人的梦乡里。我也不能例外。于是,我悄悄地将自己的第一首诗投到了校报。感谢凤群老师,他是校报唯一的副刊编辑。记得当时他将我叫到编辑部,给我面授了许多写诗的要领,然后帮我修改了那首处女作,并发表在校报上。  这让我激动了数日,我将之视为命运的酬谢。特殊的年代,让我遇上了特殊的启蒙老师,也让我们从此结下了数十年的师生情谊。事实上,我在大学读书的时候,凤群先生已经是一位相当活跃的青年作家。记得当时的《中国作家》、《青年文学》等杂志都发表了他的小说,其中的《谜船》曾轰动一时,许多中文系的师生争相传阅,我当然也一一拜读过。这些小说留给我的印象至今未忘,现代,神秘,充满了某种轻逸而又灵动的审美气息。  岁月如梭。二十多年过去之后,我们又先后来到了岭南,在不同的高校里都从事现当代文学的教学。所不同的是,为了文学评论和研究,我早已抛却了写诗的梦想,也丧失了写诗的激情。而凤群先生依然坚持做着小说家的梦,并在教学科研之余,陆续发表了不少小说。这本小说集《红碉楼》便是见证。  《红碉楼》收录了凤群先生十一篇小说,是其创作中最为精华的部分。这些作品或伸向吊诡的历史深处,或徜徉在现实的底层,或往返于记忆与现实之间,呈现了作家颇为宽阔的叙事视野。从叙事格调上看,它们依然延续了作家一以贯之的审美特质,轻逸而又温婉,粘稠而又神秘;人物关系若即若离,人物的内心世界却异常丰饶;故事情节大多曲折迷蒙,宛如江南烟雨中的田间小径。这是“凤群式”的叙述风格,它决定了凤群先生的小说洋溢着阴柔之美,温润之美,兼及某种感伤主义的内在韵致。  因此,读凤群先生的小说,我们也许不会体验到燕赵悲歌式的雄浑和苍凉,也难以感受到血性和彪悍的阳刚之气,但是,我们却始终浸润在一种典雅舒缓的意境中,穿行在各种迷离不清的人物命运里.体会一次又一次繁杂而无序的人生碰撞,感受一种又一种命运的无常和无奈。在《立园》中,凤群先生曾叙述到:“西扬在本质上是个诗人,他崇尚古典,时常将自己沉浸在那些杂乱无章且又十分清晰的优美境界里,自己独自一人去品评其中的况味。那些优雅浪漫而具有古典性质的情境,也时常模糊了历史与现实在他心中的距离,使他的意识经常重叠于两个不同的时空而陷于困惑。”在很大程度上,我以为,这句话其实也是凤群先生自我气质的一种写照。  这种贴近古典而又不乏现代意识的审美追求,使得凤群先生的小说既显得细腻、典雅、感伤,拥有宋词般婉约的气质,又充满了某些神秘、奇谲和悖谬的特征,折射了创作主体的现代哲思。譬如在《红碉楼》中,作家以岭南文化中特有的碉楼作为空间载体,将情仇、匪劫、家怨、粤剧、侨眷、自梳女等等,汇聚于一个复杂的故事之中,通过司徒长风、慧仪、十一郎之间的情感纠葛与冲突,展示了民族劫难的大背景下,人性的疯狂与乖张,命运的无奈与无常。《立园》以一位青年画家西扬在立园写生为视点,缓缓地打开了立园里的隐秘历史。它与其说是一个男人与两个女人的情感冲突史,还不如说是中国传统女性曲折的命运史,其中所隐含的伤与痛、悲与怨,缠绕在竹青与梅云的内心,成为她们一生也难以挣脱的宿命,同时也构成了后人解读不尽的人生谜团。《小鸟天堂》则叙述了一段凄美的网恋。它着眼于信任,视心灵的敞开为爱情的基石,从日趋功利和虚伪的现实伦理中,展示了两性情感真诚交流的困境。在这篇小说中,小鸟天堂与纯洁的爱情形成了一种互为隐喻的关系,天堂的树林里只剩下白鹭和灰鹭,就像现实的爱情中只留下欲望和功利。  无论是碉楼、立园,还是小鸟天堂,它们都是广东江门的文化标志,也是岭南侨乡的一些重要符号。凤群先生以此作为叙事对象,无疑体现了他对这片土地的挚爱。他试图从这些具有深厚文化意蕴的载体中,寻找千年岭南的精神血脉,展示一个外来移民作家对本土文化的感悟和思考。  与此同时,在这本小说集中,作家还刻意收录了一些有关故乡徽州的叙事。凤群先生出生于皖南,自幼便饱受徽州文化的熏陶。在很多小说中,他曾经执迷于探讨有关徽州的文化精神。像《徽州纪事》、《柴窑瓷瓶》等,便是这方面的代表之作。在这些作品中,作家并不是刻意去表现某种地域性的文化镜像,而是将之融入人物的内心深处,以人物的性格和命运来诠释这种文化特有的精神气质。  文学是入学,它永远离不开对人性的探索。凤群先生对人性的探讨充满了热情,尤其是对那些非理性的生命情状,对那些像头发一样纷乱的情感意绪,他更是显得极为痴迷。像《都市民谣》、《雪崖》、《谜船》、《包装时代》、《天使的飞行》等,都体现了创作主体的这种审美意愿。无论是在战火纷飞的残酷环境中,还是在欲望横流的市场环境中,各种非理性的人性状态,都在作家的笔下呈现出异常妖娆的景观,鲜活灵动,又耐人寻味。它是原始生命的自然流露,也是人生之所以曼妙而诡异的内在缘由。凤群先生在表达这些生命的存在状态时,从不亮出自己的主观价值判断,这也体现了一个作家对生命的尊重。  就我个人的审美趣味而言,我最喜欢的,还是凤群笔下的女性形象。她们仿佛是一群善良而柔韧的精灵,洋溢着东方传统文化中的某种神韵。她们天生丽质,却又多愁善感;渴望专注之爱,却又屡受伤害;直面尖锐的现实,却又不乏浪漫的怀想。像《天使的飞行》中的安琪、《雪崖》中的芬、《都市民谣》中的阿香、《1986年的爱情》中的刘卉、《红碉楼》里的慧仪、《立园》中的竹青等等,都是如此。可以说,她们不仅彰显了小说内在的阴柔之美,也成功地展示了小说叙事的诗性气质。  我常常想,一个优秀的小说家不应该在现实面前忍气吞声,而应该对一切人类可能性的生活饱含激情和幻想。他的叙事,不是对现实逻辑的简单复制,而必须穿透所谓“客观真实”的经验压制,展示生命应有的复杂和丰饶,典雅和诗意。从某种意义上说,凤群先生的小说一直体现了这种审美追求。  2012年4月2日于广州  (本文作者为著名文学评论家、暨南大学文学院教授)

内容概要

凤群所著的《红碉楼》是一个作品自选集。收入作者中短篇小说11篇,大部分是近作,也有少数几篇写于上个世纪80—90年代。《红碉楼》作品取材广泛。江南与岭南,历史与现实;有人性传奇,也有爱情故事。作者在小说叙述上有所探索,既有民间传统白描叙述,如《都市民谣》、《徽州纪事》;有现代多角度重叠叙述,如《立园》、《谜船》;也有借鉴电影蒙太奇的叙述。如《天使的飞行》、《雪崖》等,作品文学性强,文字充满诗性且富有理性思考。作品具有可读性,适合于各种层次的读者阅读。

作者简介

凤群
安徽泾县人。现为广东五邑大学文学院教授、作家。上个世纪80年代就学于中国作协鲁迅文学院首届文学班,在国内刊物发表过大量中短篇小说、散文、电影文学剧本,出版过中短篇小说集。文学作品多次获奖,有的选人作品集。

书籍目录


红碉楼
立园
小鸟天堂
包装时代
都市民谣
1986年的爱情
徽州纪事
柴窑瓷瓶
雪崖
谜船
天使的飞行
后记

章节摘录

  慧仪在碉楼里心惊胆战地待了一夜,她几乎没有合眼。土匪来势汹汹,扬言要活捉司徒长风,先是火把的光将白沙镇的夜空照亮,然后枪声大作,接着里外三层将整个“松风楼”围个水泄不通,熊熊燃烧的光焰将碉楼映照得红光闪闪。土匪头单眼彪骑在一匹马上,对着碉楼狂喊:“司徒长风,你要是有种,就露出你的狗脸来!”司徒长风果从碉楼上的“燕子窝”里探出脸来,冲着他就是一梭子弹“本县长堂堂正正,还怕你这几个蟊贼?不怕死的就过来!”司徒长风的枪法不太准,子弹射在马腿上,马一个趔趄将单眼彪摔了下来。碉楼上的县自卫队员们乘机一阵扫射,土匪便像秋天的落叶纷纷坠地。单眼彪见折腾了大半夜,也没有攻下碉楼,反而自己人被打死了不少,便不敢恋战仓皇离去。  天刚亮,司徒长风就对慧仪叫喊起来“慧仪,你去给我们弄点吃的,我们又饥又渴。”慧仪说:“我不去,我家姐刚死,你就支派我。我昨天刚进你家门,我怎么知道你家什么地方有吃有喝的?”司徒长风有些吃惊地看着她:“呵,没有想到我这小姨子火气还不小?你去后面蕉林里给我们割串香蕉来。”慧仪说:“你手下那么多男人你不支配,为什么偏要我去?我是你家的丫环?”司徒长风涎着脸:“慧仪,别说难听话了。弟兄们打了一夜,都累得不行,算我求你帮帮忙行不行?”慧仪见他说得在理,便不再言语,从厨房里找到一把弯刀下楼去了。碉楼的楼道黑漆漆的,她本能地有些害怕,好不容易走到楼下。她奋力地拉开碉楼沉重铁门的铁闩,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熏得她透不过气来。院子里遍是紫红色凝冻的血,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具土匪的尸体,龇牙咧嘴,死相非常难看,那些土匪看来都非常年轻。她小心翼翼地绕开那些尸体,朝紧挨着碉楼后面那片一望无际青葱的香蕉林走去。  清晨,香蕉林里到处飘着丝丝缕缕淡蓝色的雾气,慧仪穿行在绿色的蕉林里,寻找可以割的成熟的蕉。大部分香蕉都没有成熟,翠绿翠绿的,有的蕉树上还挂着暗红色的蕉蕾,像一朵朵倒垂的莲荷,宛若少女娇羞的脸。终于,她在蕉林里发现一串金黄而熟透的蕉,就朝它走了过去。当她正要割那串香蕉时,忽然听到一个男人的呻吟声轻微地传来。她吃了一惊,随即便发现在一株香蕉树下,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由于有雾气,看不清他的脸。慧仪下意识地朝后退了几步,那男人却认出了她:“慧仪,救救我。”慧仪便壮着胆朝前走去,一直来到躺在地上的男人身边,她看见一张因失血而苍白的脸,那张脸虽然沾了血污,但仍然遮掩不了他的英俊。她很快就认出来了却有些惊讶:“十一郎,怎么是你?你也是土匪?”十一郎有些愧恧地垂下头,依然喃喃低语:“慧仪,我的腿中弹了。”慧仪迟疑了一下,蹲了下来,她看见他一条腿还在流血,便从自己胸前的衣襟上,拽下一条手绢,一边给他包扎一边问:“十一郎,你不是一直在戏班子唱戏吗,怎么当起土匪来了?”十一郎叹了一口气“还不是给司徒长风害的!”慧仪将眼一瞪:“你胡说,司徒长风怎么会害你?”十一郎苦笑着摇摇头:“慧仪,求你一定救救我。”慧仪冷笑着:“我怎么救你?莫非你让我去古兜山土匪窝去找单眼彪把你弄回去?”十一郎摇了摇头:“单眼彪狗日的不是东西,我不会再找他了!”“那你要我怎么办呢?”慧仪问道。十一郎说:“慧仪,求你找个地方将我先藏起来,被司徒长风看见了,我就没有命了。”慧仪有些为难了:“我上哪找地方?总不能将你弄进碉楼吧?那你更是自投罗网。”十一郎沉吟道:“这蕉林深处有个窝棚,你能把我送到那棚子里吗?”慧仪极力睁大眼睛四处看,只见雾气弥漫,绿色的蕉叶在雾气中影影绰绰,根本就看不到什么窝棚。十一郎说:“我昨夜就从蕉林里过来的,你扶我去,我知道在哪里。”慧仪蓦然想起昨天夜里的土匪很可能就是他带来的,她不由得地对眼前这个男人隐隐有了厌恶,便冷冷地说:“十一郎,我不能帮土匪的忙,你知道这会连累我的。”她说罢便去割那串香蕉,她的腿杆突然被十一郎抓住了:“慧仪,你就看在我们熟悉的份上救救我,我向你保证再也不当土匪了。”慧仪的心软了,她看见十一郎的眼里泛起了泪光。男儿有泪不轻弹,更何况是当了土匪的男人,在这瞬间,慧仪动了恻隐之心。她于是将十一郎从地上扶起来,十一郎体格健壮身子很沉,她架着他艰难地一步一步向蕉林深处走去。那里果然有一个窝棚,这是蕉林的主人在香蕉成熟季节怕贼人偷蕉为了看守而搭建的,现在兵荒马乱,这片蕉林早就无主,窝棚已是破烂不堪。  慧仪喘着气,将虚弱不堪的十一郎放在窝棚里一堆纷乱的稻草中,又从窝棚四周割来几串成熟的香蕉,放在十一郎的身边,这样他总不至于饿死。十一郎试探地问:“慧仪,你还会来吗?”慧仪不敢再看他闪着泪光的眼睛,什么也没有说,她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那个窝棚。  ……


编辑推荐

  岁月如烟.人生多艰。生命在逆境里抗争,人性在幽暗中对决。尽管芸芸众生的命运犹如浮游的谜船,但总有一种不屈的力量在其中贯穿.遂使传奇永不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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