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今图书集成研究
2001-12
书目文献出版社（原北京图书馆出版社）
裴芹
203
无
《古今图书集成》与古代类书发展《古今图书集成》与清代编书之风《古今图书集成》编纂考规模宏大分类细密纵横交错次序井然 ——谈《古今图书集成》的结构体钢《古今图书集成》的按注研究《吉今图书集成》与方志《古今图书集成》方志书县辑录《古今图书集成》的版本及流传《古今图书集成》研究论著目录《古今图书集成·序》注译《古今图书集成·凡仍》简注点石斋与与文书局竞印《古今图书集成》广告拾零后记
书摘 《古今图书集成》设部还有一种情况需要特别说明的，即总部。总部又可分两种情况： 1．典总部。32个典各设有一个典总部，除《乾象典》的总部以“天地总部”称名外，都是以典名为总部名的。典总部下分项目，辑录有关该典总体的文献资料。 2．分析总部。典下属部较多，而一些部之间又有一定的隶属关系，介于总部与一般部之间设立分析总部。比较典型的是《职方典》，它基本上是以府(或相当于府的州、卫、所、土司)为部。《职方典》有典总部。清朝的行政体制，各府是由各行省统辖的，省是一级重要的行政机构，有些文献资料是各府难以容括的，于是设立省总部汇集之，这样便有京畿总部、盛京总部、山东总部等等。《山川典》有山总部、五岳总部、川总部、四渎总部；《禽虫典》有羽禽总部、畜总部；《食货典》有币帛总部、宝货总部；《考工典》有宫室总部、器用总部。这些总部下也设项目辑录有关资料，它们隶属于典，而对其他一些部也有领属关系。总部、分析总部、部下面都分项目辑录文献资料，只是辑录的材料内容范围大小不同而已。分析总部虽然不是一个分类级次，但它使部的排列形成块状形态，使部的排列次序进一步明朗。 《古今图书集成》立部没有统一的标准，部的排列次序则更加多样’，但无不体现着《凡例》里明确的总原则，或者说是《凡例》里诸原则的错综应用，原则的核心是肯定清朝统治崇尚封建社会秩序和封建伦理道德。这在人文色彩较浓的典部里尤为明显。例如《职方典》反映的清初的版图资料，特在《职方典·总部·汇考》的按语中说：“我皇清创业开基，以声教四讫，详列于此，凡以休烈于无疆，志鸿图于不朽也。”典下部的排列首皇帝居住之地——京畿，而清统治发源之地——盛京居其次。清统治者是以中国历史正统地位自居。《古今图书集成》的《山川典》就以“五岳”、“四渎”为山、川之首，而以清统治民族——满族的发祥地长白山、混同江居其次。《古今图书集成》编纂的目的是要颂扬清代的“右文之盛治”，清统治者的思想观念深深地渗透在《古今图书集成》的分类、排列、取舍、褒贬之中。《古今图书集成》的分类结构，可以看成是那时社会的一个缩影，或者说那时社会的一个同构。《古今图书集成》产生到今天，历史又前进了两个多世纪，社会发生了翻灭覆地的变化，人们的社会观念、思想认识的变化尤其大。因此简单地用我们现在的观念认识直接与《古今图书集成》类部匹配，便很难完全符合。基于这种情况，台湾鼎文书局再版《古今图书集成》时，原部名意义欠明，或次序欠当的，重拟部名，调整了部次，而以黑体阿拉伯数字标明其原来的位次。这样做既符合了现代人的认识，又保留了原来的部次，不失为一种有益的措施。 在我国现存古代类书中，《古今图书集成》作为杰出代表，内容最为丰富，而又有与丰富内容相适应的结构体例，分言之，有以下三个方面的特点： 1．分类细密这里，且看古代几部著名类书的类级情况之比较： 从上表我们可以看出，《古今图书集成》之前，类书纵向只分两个级次，独《集成》才有三个级次。“由汇编而典而部层层统摄形成的这个分类系统，与以前的类书相比，显然规模更为宏大，区分层次更为深入，结构条理更为清晰，自然界和人类社会的万事万物有条不紊地容纳其中，体现了高度的抽象、概括与区分水平。”(朱天骏、李国新《中文工具书教程》)从检索功能看，类书的基本类目就是一个检索点，或者说是检索人口，不应该重复。这一点《古今图书集成》较为规范，6117个部，各有其自己的名目与内容。《册府元龟》31个部，统辖1104门，但门目重复者甚多，同一门目重复三次以上者有43种，最多重复达12次。这样以子目做检索点，就相当困难，极容易产生漏检。为补苴这方面的罅漏，中华书局影印《册府元龟》时，在书末附载了他们编制的一份部目索引，是使用《册府元龟》避免罅漏的重要参考工具。总体上看，《古今图书集成》纵向分类是三层，而在部分汇编、典里多达四层乃至五层，例如《职方典》，各省设有分析总部，可为一层，纬目的汇考下又设立子项目：有建置考、疆域考、星野考、山川考、水利考、城池考、关梁考、封建考、公署考、学校考、户口考、田赋(赋役)考、兵制考、物产考、风俗考、驿递考、祠庙考、海运考、河防考、盐政考等105种。因此《职方典》的实际分类级次情况是：典——分析总部——部——汇考——汇考子项目，就有五层之多了。《艺术典·医部》是一个基本类目，其下的汇考相当复杂，汇考下分列门，依次是《素问》、《灵枢经》(全载)、脉法、外诊、脏腑门、经络门、运气门以及100多种病症门，病症门下又设辨证、方、单方、针灸、导引等子项目。可见，《古今图书集成)在三级分类的原则下，根据实际需要，在一部分典、部又有所变通，使分类更加细密，从而增加节点，扩大其容纳文献的能力和可检性，这种情况在古代类书中是绝无仅有的。 2．纵横交错，次序性强 古代类书中，《艺文类聚》采取事文分离、事前文后的体例，是类书编纂上的一大进步。《初学记>适应其便于王子们初学的需要，在体例上又有所创新，每部下的项目先叙事，引录古文献中的有关记述，其次为“事对”，每对偶词之下注明出处，最末是诗文。《唐类函》的基本类称目，它下面的文献材料的排列方法基本与《初学记》相同，即首释名，次故实，再事对，然后才是文(诗、歌、文、赋)。总体看，类书都以纵向分类为主干，在纵向类的基础类部下再横向分项目，对项目亦即纬目分设得最多，而且说明最详细的是《古今图书集成》，计有汇考、总论、图、表、列传、艺文、选句、纪事、杂录、外编等10项。 (1)汇考。收录稽考事物发展演变的资料。分两种情况：①有年月可考的重大事件，仿照《通鉴纲目)的体例，事经年纬，依时间为序，征引有关文献；②无年月可考的事件，依经、史、子、集为序，征引文献资料。汇考是纬目中所占比例最大的项目，全书6117个部，有汇考者5233部。在lO个项目中，汇考是纲和主干。 (2)总论。收录历代评论事物的资料。选录的标准是“纯正可行”、“论得其当”。 (3)图。收录有关事物的图像，例如天文图、地图(包括山岳形象图)、花草树木图、兽禽虫鱼图、屋舍器物图等。 (4)表。“非表不能详者则皆列表”，不包括史书中的年月表。 (5)列传。收录有关人物的传记资料。 (6)艺文。收录有关事物的赋、文、诗、词文学作品。 (7)选句。摘录有关某些事物的丽词、偶句，包括谚语。 (8)纪事。收录事物琐细而有可取之处的资料，是汇考的补充。 (9)杂录。收录非专论某一事物，但旁引曲喻偶尔相及，或者“考察未真”，难入“汇考”，或者“议论偏驳”，难人。总论”，或者“文词未工”，难入“艺文”的零星资料。 ……
后记 我研究《古今图书集成》有很大的偶然性。1978年，为中文系学生讲授《书法》课，手头缺乏参考资料，便到图书馆借了六册《古今图书集成》(书法部部分)，查阅后形成一个朦胧的感觉：这书编得好。1980年受命到图书馆工作，断断续续将馆藏中华书局缩印本《古今图书集成》(有残)浏览了一遍，以后工作中又多次使用。为帮助青年同志提高业务能力和古汉语水平，我为他们讲授了《文史工具书使用法》，编写了《中国古代文史工具书序言凡例注译》。在阅读、使用和讲课过程中，更觉得在古代文史工具书中，当以《古今图书集成》为最，内容丰富，规模宏大，剪裁精审，分类细密，排编次属性强，使用较为方便。同时还觉得后人虽多次再版，但对它的研究太少，而且有关文章多属介绍性质。以上两种感觉相合，使我产生了一种想补其缺弱的冲动，便有意地搜集有关的材料，将查检中的心得或写成笔札，或做成卡片，予以积累。后来谢去了图书馆馆长行政职务，专门讲授《文献检索与利用》课，有了较多的时间进行研究工作，在已积累材料基础上，写了几篇小文章，在刊物杂志上发表，这又加强了我进一步研究《古今图书集成》的欲念。以《(古今图书集成)研究》为题，申请全国高等学校古籍整理研究委员会的资助，1997年初获准。其时虽年已届退休，还是鼓舞斗志，重新修订计划，单枪匹马投入紧张的研究工作。无奈一度身体健康欠佳，不得不放缓了研究进度，终于2000年末全部课题研究完成。写出系列论文7篇，整理出书目2份、资料3份。系列论文已在期刊上发表2篇。原来为了方便在期刊上发表，系列论文各自独立成篇，行文语句、引录材料稍有重复。系列论文基本上是按原设想写作的。随着研究的深入，对原设想也作了一些调整。原设想的《引书考》改为《(古今图书集成)与方志》、《(古今图书集成)方志书目辑录》。其原因已述于《(古今图书集成)与古代类书发展》。原拟写的《(古今图书集成)与目录学》涉及的材料，大部分已写入《按注研究》，为避免重复，也删去不写了。 回味这本小册子的写作，深觉有浅尝辄止之弊，问题没有充分展开，开掘也不够深刻，有的问题(例如它的史学价值)没有写到，这直接与本人的学识眼光狭窄、知识浅陋有关。《古今图书集成》为古代类书优秀代表当之无愧。而金无足赤，《集成》也有它的局限、不足与弊漏。对这些也应该予以研究探讨，分析论述，指明产生的原因和可能补救的办法，以便更好地评价、使用和借鉴。陈梦雷受时代的影响，思想意识和学术观念都在《集成》上打下烙印。陈封建观念极其浓重，一味地、无时无处不在称颂清王朝的统治，为尊者讳，严重地影响了《古今图书集成》材料的收录和分类安排。许多文章中都谈到《集成》将烟、火分属在“乾象典”不科学；《集成》的“帝纪部”材料录至明代，不及清朝事，为表编者之忠，还要署上“大清万万岁”，实是一个赘疣。《古今图书集成》的局限、不足与弊漏，我在有关篇章偶有涉及，但不曾系统论述。在课题研究结束、小册子写完之时，方觉得有单独成篇的必要，但为时晚矣。因为要认真地写完它，又需要将《集成》再翻一遍，洋洋一亿六千万字，岂能在短时间内一蹴而就，只得俟赖后日或其他同仁了。 在从事本课题的研究和小册子的写作中，实感自己学力浅薄，有的稿子改写二遍、三遍、四遍至五遍，仍还不能满意，例如《方志书目辑录》，虽然四次增补，仍不敢言无漏，所以仍然以“初稿”相称。我能够在退休后，仍然砣砣碌碌，孜孜不辍，其力量主要来源于古委会的支持、兄弟单位的关怀。本院图书馆在我退休后，仍为我安排了工作室，准许图书资料随用随取。国家图书馆、上海图书馆、清华大学图书馆、南开大学图书馆、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徐州市图书馆、嘉业堂藏书楼、内蒙古自治区图书馆、通辽市图书馆、科尔沁区图书馆都给予了热情支持。内蒙师大邱瑞中馆长、中国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所辛德勇先生、内蒙图书馆何远景先生热情无私地回答了我的咨询，白玉霞、李智海同志也给予了切实的帮助。本课题结束，小册子写出来，出版成了最大的问题，正在我一愁莫展时，北京图书馆出版社领导慷慨相助，由姜红女士负责我这小册子的编辑工作。在他们的精心劳作之下，使这本小书得以和读者见面，融人社会，接受读者的考验。我在研究和写作过程中，参考了许多人的文章和著作，有的已经标出，有的未曾标出，非敢掠美，为行文的方便。他们的意见，有我同意的，有我不同意的，但都是我研究写作的先导。因此应该说，这本小册子里凝结了许多人的劳动，而其中古委会的经济资助、出版社的编辑出版至为关键。鉴于此，我对上述所有支持关怀我的研究工作的领导、单位和同志，表示衷心谢意!我也企盼各方朋友对小册子提出批评意见！ 作者 2001年9月1日
在古代文史工具书中，当以《古今图书集成》为最，内容丰富，规模宏大，剪裁精审，分类细密，排编次属性强，使用较为方便。但是，后人虽经多次再版，只是多介绍文章，对其研究者甚少。本书即是填补此项空白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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