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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子归来

焦世瑜 北京图书馆出版社
出版时间:

2011-1  

出版社:

北京图书馆出版社  

作者:

焦世瑜  

页数:

333  

前言

  书终于写完了,前后断断续续,总起来有十几年的时间。用十几年的时间,写了两位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 先说书中人物之“小”: 书中第一个人物,是山东大学历史文化学院的教授张知寒。 有多少人知道呢? 当今世界,除极个别中央电视台《大家论坛》节目中的“大家”以外,可以说像张知寒这样一位普通教授,不要说去世10年,就是活着的也没有多少人会拿他当回事儿。 然而笔者认为,中国人再健忘,但有些东西是不应该忘记的。无论它发生在“名人”身上,还是发生在普通的“小人物”身上。只要值得人们记忆,就应该永远留住它! 事实也正是如此,这是不以人们的意志为转移的。 普通教授张知寒身上,到底有什么值得记忆的呢? 这只能从现象人手,也叫入门的路径,沿着这些路径,方可领略到些什么: 路径一: 自古以来,历史学界有个不成文的传统,叫“生不立传”。就是说,为活着的人不能立传。然而在张知寒活着的时候,却有个与张知寒素昧平生者,下决心要为张知寒立传。当时张知寒已经肠癌、肺癌、肝癌三癌缠身、三次手术,病情危重,但笔者决心要让活着的张知寒离开这个世界之前,能够看到社会对他的评价,甚而笔者把这项心愿当成了一项“时代的良知和责任 ”。 于是,笔者利用业余时间,加快速度,用了两年的时间,沿着张知寒当年的足迹,捡拾他落在中国大地上那些值得记忆的“史贝”。最后书写成了。但像张知寒这样的普通教授要出本传记必须自费,笔者将书稿送至山东文艺出版社。当总编看完了书稿以后,竟然毫不犹豫地免去一切出版费用。遵照“生不立传”的古训,书名定为《历史·墨子·张知寒》。书中的前言,是笔者自己写的: 前言 “知寒先生,我再三考虑,决定写您!” “不行,不行,你要写就写墨子,千万不要写我!” 这是我在1995年5月和张知寒先生的一次对话…… 张知寒,1928年生于山东滕县,山东大学历史系教授,1988年离休,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头儿。这样的离、退休教授,在山东大学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普通而又普通。他们以与世无争为训,以清贫淡泊为荣,以小心谨慎为铭;认认真真爬讲台,兢兢业业做学问;一生没有富贵荣华,更无特权显赫,极少风流韵事,因而也难以出现在文人笔下。 而今大凡要写,最好是写古人,写古人最好是写帝王将相,才子佳人:写今人最好是写大款大腕,歌手明星;即使写英雄模范人物,也以写去世者为多,盖棺定论,省些日后的是非。至于写教授,仿佛教授们命中注定只有写别人、评别人、颂别人、泣别人的份儿,而他们自己,无论著作等身也好,桃李满天下也好,死了的尚且无人去写,活着的就更不用说了。 然而我要写张知寒。 我要写活着的教授。 我要写可歌可泣的教授。 至于张知寒为什么执意不让我写他而写墨子,这只好留待文中去探究了 …… 书终于赶在张知寒去世前半年的时间里出版了。 张知寒在走向另一个世界的时候,他的身边静静地躺着那本《历史-墨子·张知寒》——书里面,人生的血泪还汩汩地流淌,那灿烂的精神更熠熠生辉…… 为活着的人立传,为什么?是为逝去的沉睡还是为活着的飕醒? 路径二: 《历史·墨子·张知寒》书成之后,在墨学界引起不小反响,国内外墨学研究者对张知寒的了解和认识空前加深。墨子学会有关人士将此书送给了著名学者任继愈。当时,笔者只是在国际墨子研讨会上见过任继愈,但相识和交流还谈不到。谁知不长的时间,笔者收到任继愈的亲笔来信: 焦世瑜同志: 收到您的《历史·墨子·张知寒》,写得很好,这是很难得的一部传记。 张知寒先生能有这么一部传记,对当前、对后人都有教育意义。作为一个读者,应当向您致谢。 知寒先生的病,有反复,要治疗,更要调养,但愿好人长寿! 此致 敬礼! 任继愈1998.3.3l (此书189页,6行“铮友”应为“诤友”可能排错了,再版时,改过来。) 收到任继愈的亲笔信,笔者万万没有想到,国家图书馆馆长任继愈能写来亲笔信,而且对书给予如此高的评价……笔者深知,任继愈不是一般的文人。他坦陈“我只说自己懂了的话,吃不透的话,不要跟着乱嚷嚷,不要跟着瞎说,免得自己后悔”。所以,笔者深信,任继愈对《历史·墨子·张知寒》的高度肯定,绝不是“阿谀奉承”。说句老实话,一位堂堂的著名学者,国家图书馆馆长,也绝没有必要去胡乱吹捧一本描写“小人物”的传记。 从他为本书纠正的一个错别字中也可以看出,他在读这本书的时候看得是多么专注和用心,并且指出“再版时,改过来.”。笔者当时没有复信,但暗下决心,将来一旦时机成熟,一定要修改再版,而且还要让任继愈先生再来斧正。 半年后,张知寒去世。一件出乎意料的事情终于在山东大学发生了。任继愈和张知寒的老师、著名历史学家杨向奎及中国人民解放军装甲兵军事学院教授、全国著名力学专家颜道岸,要联合为张知寒自费立碑。此言一出,震惊了史学界。在中国,为老师树碑立传者很多,而老师为学生树碑立传者可以说寥寥无几,更何况这些泰斗级的人物。此举也同时印证了任继愈对《历史·墨子·张知寒》的肯定,蕴含着他对张知寒的厚爱和尊敬。后来,因为张知寒生前极为不同意老先生为自己立碑,最后石碑没有树起来。然而在他去世13年后,一本《墨子归来》出版了。这本书,就是《历史·墨子·张知寒》修改、补充、再版的结果:补充了从该书出版到张知寒去世这半年时间里的事迹,加深了文化层面的思考和发掘。 十分遗憾的是,任继愈没有看到它。 路径三:“逝后十年有人哭”。 如今,笔者很想了解,除了以血缘亲情为纽带的家庭关系之外,在其他一切社会关系中,还有没有十年之后,人们还能听到追念逝者的哭声? 一个叫达流的青年,他就写了一篇文章,题目就叫《逝后十年有人哭》! 文章发表在《风徽永存》中。 《风徽永存》是张知寒夫人在张知寒去世10年之后,她连儿女的钱也不要,而是用自己的离休生活费,出资为张知寒出版的纪念文集。 一本沉甸甸的纪念文集,重达1.2公斤——用重量单位来突显书的精神分量,可能也不多见。它承载着学人沉甸甸的哀思,也承载者她对丈夫事业的支撑和发扬。 这一年,恰逢第七届国际墨学研讨会在墨子故里滕州召开,墨子学会还专门在会议中安排了张知寒的追思会。有位八秩老人,专程从美国赶来,其中一个主要目的,就是来参加张知寒追思会。会上,学人齐集滕州,有美国的、韩国的、日本的以及国内香港、台湾地区和内地的墨学专家。他们带来了纪念文章、诗词,有的还为张知寒谱写了歌曲。他们吟着、唱着,追忆张知寒10年前的音容笑貌和他那感人的事迹。 达流在纪念文集中著文如此描写了会场上的情景:“……会上有多位先生说到动情处不禁声泪俱下。80岁的美籍华人学者李绍岜站在台中念他的悼诗,他头朝天花板仰着,微闭双眼,好像与他在天堂的朋友喃喃私语。许久,念完诗后,沉默静思良久,就像他一个人在旷野一般,现场所有的人都与他一样,静默着,许久,许久……” 达流,本名陈伟,现致力于墨学精华的现代转化工作,曾在内地和台湾出版《墨子:兼爱人生》、《墨子清谈》、《墨子智慧新解》、《墨子的人生哲学》等著作。达流在文章中写道:“……仔细打量他的照片,总感到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我好像不是在看一个逝者的照片,而是在与曾经相识而又匆匆离别的师长重逢。这让我颇为不解。怎么会这样呢?明明是未曾见过面的人,且先生离开人世已这么长时间了。” 于是,达流把他的文章题目定作《逝后十年有人哭!》 呜呼!笔者终于找到了,在今天的世界上,物质丰富化、情感荒漠化之外,还依然葆有一方希望的绿洲, “逝后十年有人哭”的泪水,便是希望的源泉…… 路自通山,不必赘述,从这几条路径中的任何一条,大概都可以引导你走到张知寒的山顶了,甚而可以一览众山…… 第二位“小人物”叫刘子衡。他是山东大学的校友,毕业于山东大学中文系三级。按校友的辈分可以说不小了吧?但是,翻开山东大学出版的所有《校友名人录》、《教授名录》之类的书中,均没有他的踪迹,可见其人物之小。应该指出的,虽然他本人是“小人物”,但他的一些学生中“名头” 却有点儿大。首先,国民政府主席林森就请刘子衡为他讲过《易经》,而在听他讲学或真正拜他为师的学生行列里,柏文蔚、冯玉祥、于右任、李济深、顾祝同、何应钦、吴忠信、白崇禧、胡宗南、李延年、王耀武、萧湘、。 朱绍良、李玉堂等国民党高级军政人员赫然在目,学生多长于刘子衡,刘子衡与他们亦师亦友。但师生关系是不可变的,无论或长或幼,悉尊刘子衡为先生。如后来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副主席李济深,长刘子衡18岁,书法家孙墨佛长刘子衡19岁,但3人在一起照相,居中者依然是“少年”刘子衡,可见其当时的地位。 在中共方面,周恩来、董必武、林伯渠等都是他的朋友。在梅园和周恩来合影留念,也是他坐在椅子上,周恩来站在背后。在文化方面,他深受章太炎、蔡元培赏识,和闻一多、老舍、沈从文、顾颉刚、王驾吾等,关系密切,情感笃深。 新中国成立前夕,中共高层将这位众多国民党高级军政要员的老师请到了北京,而在南京为其北上一路开绿灯的,竟然是他的学生,国民党参谋总长顾祝同。 谁说国共两党“水火不容”?在刘子衡身边发生的事实说明,分明是中华民族中有一条心灵里的桥,只要我们找到它,可以畅通无阻! 这条桥是什么桥?此其一。 路径二: 刘子衡是中国唯一的一位能在48小时之内,既在南京看到了国民党南京政府的灭亡,又能在北平参加共产党庆祝南京解放的大会的平民。 1948年4月,解放军渡江前夕,刘子衡受周恩来之托,曾以个人身份参加了到南京和平调停的三人小组。因调停无果,4月22日,解放军总部发出渡江作战命令。翌日,刘子衡在共产党渡江部队的隆隆炮声中,最后飞离南京。不到48小时,他又在北平参加了南京解放的庆祝大会。在这次调停中,刘子衡既不代表国民党和民主党,也不代表共产党。说到底,他也没有资格代表任何一个党。他对报界声明说:“我不代表任何人,我是个平头老百姓,我只代表我自己。” “自己”,一个个体的“人”,能够在大战前夜,为救人民于水火,敢纵横在国共两党之间?人们不禁要问:刘子衡到底有多“大”?他又因“何 ”而“大”? 路径三:刘子衡在国民党时期,无党、无派、无公职,四处游学。自己的学生,那么多的国民党大员请他到台湾,他拒而不往。而到了北京,无论共产党还是国民党,都极力要将他留到北京,参加红色政权的建立。然而他却婉拒一切职务,执意回家种田。由于各方挽留,最终才在山东济南留下来,在省政府挂个副厅级闲职,当过几届省人大和政协常委。自此,隐居于大明湖秋柳园,著书立说。 刘子衡是1929年曲阜二师“子见南子案”的领导者之一,也是因此案被当局开除的两个学生之一。从那时起,他就卷进了中华传统文化的漩涡,“ 读书破万卷,而以《易》为经”,其对《易经》研究之深是令人“生畏”的。他以此为“源”,对儒家、道家、佛家、墨家均有很深的研究,被称为“ 布衣大师”。而在这位“布衣大师”的学生中受影响最大的,后来成就最高的,便是张知寒。这里的所谓“影响”,在某些时候也并非都是正面的,有时,他的复杂背景甚至给张知寒带来“灭顶之灾”。然而,苦难也是财富。 回头观之,刘子衡对张知寒,亦师亦友,“神交”36年,那些渗透到他们生活中的苦难、血泪,文化的砥砺,心灵的慰藉,或喜、或怒、或哀、或乐,何尝不是酿造深刻思想美酒的窖藏和凝结成美玉的地壳裂变的岩浆…… 从这些途径,你可以领略文化的神妙,走进刘子衡的心灵深处! 刘子衡1903年生,1981年去世。张知寒1928年生,1998年去世。他们两个小人物的生和死,整整横跨一个20世纪。 20世纪,是中国多事的世纪,是中国人多难的世纪。回首往事,在短短的一个世纪里,王朝改制,军阀混战,日本侵华,内战爆发,国民党的垮台,共产党的崛起,共和国的建立,“反右派”斗争,“文化大革命”爆发,改革开放大潮……时代更迭、文化碰撞、新旧交替、内外融合,这一世纪的任何一个事件,无不给中华民族带来惊天动地的震荡和脱胎换骨的变化。然而正是这些震荡和变化,20世纪才给中国留下了一笔难以估量的财富,那就是对中国文化的“反思”,也就是说,将20世纪大开大合的震荡和变化“深刻”到传统与现实文化这个层面上。在这一点上,20世纪以来,不是没有人做,也不是没有成果,但终因各种因素,真正触及文化本质者稀。从这个角度看,这笔财富还远远没有被充分重视、开掘、清理、利用。它的价值甚至仍然处在被忽略中。 然而,在20世纪里,最先看到这笔巨大“财富”的人,正是书中的两位小人物。刘子衡去世之后,思想解放更给张知寒带来了史学家不可多得的机会,各种“条件”——自身的素养和社会的风云际遇,促使他变成了少数能跳出传统文化自身的桎梏,拉开时空的距离而站到另一制高点上,以便能更加客观地去分析和观察中国大文化全貌的人之一。他从这个新的制高点上,审视、研讨并力行着“墨家精神”,从中发现中华文化重新“改造”和“架构”的巨大潜力及其不可逾越的时代要求。在这一点上,他与任继愈等一大批中国文化仅存的大学者不谋而合。任继愈“坚信中国传统文化不仅仅是博物馆里的文化,而应是活着的文化,但应该整理,才能让这份遗产为塑造新一代中华民族精神服务”(上海师范大学李申转述)。所以,当任继愈看到张知寒在60岁离休以后,仅凭自己的一颗赤诚的心与执著追求的精神,用十年时间,在中国掀起国际墨学第二次复兴的时候,他既震惊又振奋。他以极大的热情,积极地支持、投入了这次来自民间的自发的“墨学”运动。更可贵之处,这次自发的“墨学”运动,发展到党、政、军、农、工、商、学等各个领域,其层面达到历史上“墨学”发展的新的高度和广度。这次“墨学 ”的“复兴”,思想学说已经不再仅仅是课堂经文的传授,而化为很多参与者优秀传统文化的心灵洗礼。他们从张知寒身上,看到了那种“活着”的中国古老文化的复活。当时在世的历史文化巨匠几乎全被张知寒的“墨子精神 ”所感动而纷纷投人了这一场运动,可以说,由一个普通教授而发动如此规模的文化运动是史无前例的。同时,应该进一步看到,张知寒的功劳不仅仅在于力行,而包括张知寒自身的高度,都应归功于他的发现——一个史学家的正确选择——复兴墨学;让中国历史的“悲剧”不再继续! 很遗憾,中国人自己有很多人不知墨子是谁,更不知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从张知寒“突不暇黔”、“席不暇暖”的脚步声里,人们看到的,就是中华传统文化的新生和希望——《墨子归来》!   作者 2011年6月8日

内容概要

  《墨子归来:一个现代知识分子的文化担当》用十几年的时间,写了两位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墨子归来:一个现代知识分子的文化担当》中第一个人物,是山东大学历史文化学院的教授张知寒。从张知寒“突不暇黔”、“席不暇暖”的脚步声里,人们看到的,就是中华传统文化的新生和希望。

作者简介

  焦世瑜,号鹊华山人。1945年生于山东平度县,1969年毕业于上海外国语学院法语专业,山东大学教授,编审。曾出任中国驻吉布提大使馆一等秘书,临时代办。作品涉及诗歌、小说、话剧、电视剧、电影等领域。 主要作品有:五幕话剧《教授》,电视剧本《学府琴声》,电影喜剧片《喜怒哀乐》、《私奔》编剧,长篇纪实文学《历史·墨子·张知寒》等。喜书画,多次举办个人书画展。

书籍目录

前言
第一章 文化流淌的山河
 一、公元l903--1998序幕
 二、爱与恨
 三、有《墨子》的人家
 四、恨日本鬼子 
 五、非命 
 六、壮志未酬 
 七、寒梅图 
第二章 彩陶篇 
 一、五彩梦 
 二、天之骄子 
 三、再识墨子 
 四、彩陶 
 五、富贵不能淫
 六、校园惊梦 
第三章 噩梦篇 
 一、阶下之囚 
 二、威武不能屈 
三、雪梅
四、文化炼狱
五、张知寒之“死”
六、故国神游
七、天伦之乐
八、“神医”
九、贫贱不能移
十、“大拇指”下话“文化”
十一、雪上加霜
十二、心有灵犀
第四章  “兼爱”篇
一、有财者勉以分人
  1.一碗羊肉汤
  2.一毛钱的肉
  3.悬壶济世
  4.家风  
二、有力者疾以助人  
  1.仗义执言
  2.“和我共过事的人都是好人”
  3.一把“尿壶” 
三、有道者劝以教人 
  1.有教无类 
  2.“右派”和复员军人 
  3.看它新笋争高低 
  4.张知寒和他的儿女们 
第五章  “大道”篇
一、到我家的都是革命派
 ……
第六章 “所染”篇
第七章 正气篇
第八章 文化沉思录
第九章 霜叶篇
第十章 墨子归来
后记

章节摘录

  第一章文化流淌的山河 一、公元1903 1998年序幕 公元1903--1998,是两个不同人生的起点和终点。 公元1903--1998,是历史的一个瞬间。 这两个人都是“小人物”,“名”不见经传。他们共同点之一就是,都是山东滕县人,也都是山东大学的学子。 滕州市原叫滕县。滕县是山东第一大县。 中华大地,苏东坡有“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李煜有。 t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罗贯中引用‘‘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中国诗人笔下的水,大都“东”流而去,而独有滕县之水,如白水河、龙河、荆河、南沙河、薛河等近三十条大小河流,亘古至今,独皆西流,浩浩荡荡,然后人微山湖、昭阳湖。风水文化告诉滕县人,逆向而动之水,必然造就砥柱中流之士。故滕县历史上,圣贤英烈代不乏人,如人类造车的鼻祖奚仲,慧眼识剑的薛烛,敢于自荐的毛遂,帮助汉高祖制定礼仪的叔孙通以及出类拔萃的君主、将相:仲虺、滕文公、孟尝君… … 公元1903,这年滕县城关杏花村一户刘姓人家,生了一个舅孩子,名位钧,字子衡。 公元1998,这年山东大学历史系教授张知寒去世。他是滕县古庙村人。 这两个人物的一生一死,纵贯公元20世纪。 刘子衡和张知寒是什么关系?他们之间演绎了一些什么故事? 这应该从一场话剧开始。 这出话剧的名字叫《子见南子》。它上演的时候,刘子衡这年26岁,在曲阜第二师范上学,随着他的粉墨登场,中国当代历史乃至有汉以来的中国历史上,一场嬉笑怒骂的“活剧”拉开了序幕。 是年,张知寒刚出生不久,他无法看到这出“活剧”的开幕,但在中间,他却赶上了,并且在这场中国文化的“活剧”中,扮演了一个举足轻重的角色。 说来话长! 《子见南子》取材于《论语·雍也》,林语堂原作,发表在《奔流》月刊一卷六号上。这个剧本有一定的反封建性,但曲阜二师的学生们觉得还不够过瘾,就让担任校学生会学术部长的刘子衡修改加工。 1929年6月8日晚,《子见南子》在二师礼堂正式演出。 由此引发的“《子见南子》案”便轰动全国。 20世纪的文化人,此时应该冲上一壶好茶,独坐一隅,静静地啜茗,细细地品茶,回眸这出话剧,那可是很有味道的事。 知道这茶的名字吗? 这叫“千年冲一壶”。这壶茶不知被中国的文化人泡了多少遍了。但时至今日,这茶味还浓着呢!甚而说,无论中国的、外国的文化人,喝了千年到如今,敢有把握地说出这茶的名字来,只怕还真没有这个胆量! 话归正传! 时值暮春,圣人故里,夜幕沉沉。上演之时,礼堂座无虚席,门口、窗台上也挤满了人,真可谓盛况空前。曲阜“圣裔”应“特邀”观看。他们纷纷欣然莅临。为示尊重,学生会故意将他们安排在最前排,且烟茶款待。 帏幕徐启,笙瑟齐奏。演员在钢琴的伴奏声中,粉墨登场。台下掌声齐鸣,欢声雷动。 舞台上,站在一旁的子路沉不住气了,为老师的失态又羞又气,怒发冲冠,急得孔子对天发誓。一个道貌岸然的“圣哲”,顿时变成了一个戏剧舞台上的“丑末”。特邀席上的“圣裔”再也坐不住了,在一片哄闹声中,悻悻地离开了剧场。 王宗佩和刘位钧看到了,高声挽留:“不要走,热闹的还在后面哪!” 果然不出所料,热闹的来了。孔府一纸讼状通过国民党孔祥熙转呈到蒋介石手中,孔氏家族以“侮辱祖宗孔子”、“反对日宾”为由,用“孔氏六十户族人”的名义,状告二师校长宋还吾。讼状写道: 讵于本年6月8日该校演剧,大肆散票,招人参观,竞有《子见 南子》一出,学生扮作孔子,丑末角色,女教员扮作南子,冶艳出神, 其扮子路者,具有绿林气概。而南子多唱歌词,则诗经《廓风·桑 中》篇也,丑态百出,亵渎备至…… 孔府早已对宋还吾不满,更知“擒贼先擒王”之理。他们便把矛头指向宋还吾。只要告倒宋还吾,学生就失去靠山。此招真可谓一箭双雕。 宋还吾,山东武城县人,出身于书香门第,父亲是清末的秀才。宋还吾曾就读于北京大学,受新文化影响较深。学生会要上演《子见南子》话剧,曾经向他汇报过。他表示支持,并曾提交校务会研究,最后通过决议支持学生会上演。 蒋介石阅完孑L府起诉书后,立即下令何思源“严办”。 何思源时任国民党山东省政府委员兼教育厅长。他主持山东教育工作期间,推行新式教育,任用之人多为北京大学、北京师范大学及留美出身的有才之士,为山东教育界汇聚了不少人才。全省中等以上的学校校长都是何思源体系。宋还吾和他是山东同乡,又都是菏泽六中和北大的同学,是何思源在山东的地方势力派,二人的关系非同一般。何思源也十分不满孔府勾结蒋介石嫡系,经常轻慢、压迫二师的行为,也想通过二师来“压一压孔府”, “打打它的霸气”。蒋孔逼他严究“子案”,他自然明白:这是孔府借整宋之机,打击他的地方实力。  ……

媒体关注与评论

  今之匹夫匹妇,曷尝诵墨子书?曷尝知有墨子其人者?然而不知不识之中,其精神乃与墨子深相悬契。……乃墨翟、禽滑厘、孟胜、田襄子诸圣哲,溅百余年之心力以莳其种于我先民之心识中,积久而成为国民性之一要素焉。我族能继继绳绳于天长地久,未始不赖是也。  ——梁启超《墨子学案》    墨子是中华民族的良心和灵魂。  有差别的爱达到极致,就是你死我活的阶级斗争,。就是战争。  ——张知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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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子归来:一个现代知识分子的文化担当》是一部感人至深的传记文学作品。作者以饱含深情的笔触描写了当代历史学家、墨学复兴的发动者张知寒先生追求真理、正义和光明的坎坷悲壮的一生。特别是他为墨学复兴而“摩顶放踵”、奔走呼号、百折不挠的精神,诚为一代知识分子自觉担当、勇于担当的缩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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