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满地霜红
2012-8
解放军文艺出版社
刘春光
278
237000
《那时满地霜红》由刘春光编著。
农家子弟阳天来探亲期间,接到电报匆匆赶回部队,得知提干体检,喜出望外。不想临体检前一晚意外煤气中毒,靠求生欲望逃过死神,却又查出身患慢性传染病。住院初始精神崩溃,幸遇中年女军医沈越,对其精心治疗照顾,阳天来认她为北方的母亲,从此奋发努力,历经艰辛曲折,终于提干。沈越有意将自己的女儿介绍给阳天来为妻,但他最终还是娶了老首长的外甥女,并仕途顺遂,但却从此陷入了情感的两难境地……《那时满地霜红》围绕阳天来的事业和情感两条线索来展开其在部队的成长经历,是一部复调式的“农家军歌”。
刘春光,四川大英人,一九五三年二月生,一九七二年冬入伍,毕生于解放军艺术学院文学系。上世纪七十年代中期开始文学创作,著有中短篇小说《等待太阳》、《写给一个女人的信》、《初三初四娥眉月》、《天河会》等数十篇,长篇纪实文学《南方:一个士兵童话》、《三日长过百年》(与人合作)等四部,长诗《竹林青青》及散文戏剧作品。曾任军区政治部副秘书长,军分区政委,军区报社社长兼总编辑等职,现为报社高级编辑。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第五章
第六章
第七章
第八章
第九章
第十章
第十一章
第十二章
第十三章
第十四章
第十五章
第十六章
第十七章
第十八章
第十九章
第二十章
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四章
第二十五章
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七章
第二十八章
尾声
大家都笑起来。沈越说章干事你真不愧是宣传干部会说话,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好?章干事说好不好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啦,要看实际表现,大家有目共睹嘛。 沈越截住他的话头,说行啦,章干事你回房间去吧,我马上过来看你和小郑。 沈越在阳天来床前不多停留,更没表现出格外关心和亲切的样子。阳天来发现自己的输液又恢复了,床头柜上药盒里的药也多了,增加了亮汪汪的鱼肝油丸和维生素C片,还有的不晓得药名。他没声张。 谈话的第二天下午,沈医生拿来一个厚厚的笔记本和一摞听课记录,阳天来用了一个多星期帮她抄好。过了两天,下午病房里没人的时候,沈医生进来了,说小阳你能用方格稿纸给我写两篇字吗?见阳天来疑惑,又解释说你的字太漂亮啦,我给两个孩子说了,她们想请你写几张字,拿回去照着练哩。阳天来不好意思,说我的字拿不出手。沈越说一定要写啊,我给孩子们讲了你的事,说你发表了好多文章,她们可崇拜你啦,说妈妈你请他来家里玩吧,请他给我们讲怎样写作文。阳天来脸就红了,不知说啥好。过了两天,趁没人的时候,他把写好的字装在信封里交给她,她揣进衣兜里,啥也没说就走了。 下午两点,阳天来和雷二虎张小洁抬了一张桌子两把椅子,放在工作区东侧医生护士进出的小门外杨树下,把一大堆纸笔墨砚和广告颜料放在地上,阳天来比量好橱窗尺寸,开始裁纸画草图,雷二虎张小洁摘了口罩在旁边帮忙。 沈越骑着自行车来上班,说你们在这地方写画,万一下雨怎么办啦?雷二虎说我说在护士办公室吧,小阳他不乐意,说是怕传染我们,我说哪有那么厉害?我们在传染科干多少年了,也没传染上。张小洁说我有时真想传染个结核肝炎啥的,住几个月医院不上班,那才好啦。沈越说小阳治疗一个多月了,最近查几次痰结核菌都是阴性,传染性不强。 阳天来对沈越笑笑,指指大树和旁边的自行车棚,说树下可以遮雨,下大了就搬到车棚里去,不碍事的。沈越说护士长小张你们可要把小阳照顾好啊,不能让他累着了。张小洁说沈医生你放心吧,护士长安排我专门照顾他,出了问题你找我好啦。 接连两天,阳天来都趴在树下不停地写写画画,中午也不休息,天黑净了才收工。张小洁是个闲不住的姑娘,一会儿给阳天来倒一杯开水,一会儿把一个装满热水的葡萄糖瓶子塞进阳天来怀里,还不停地评论阳天来字写得好,说小阳我要能写你这一手好字好文章,才不当护士哩。阳天来埋头写字,说那你要干啥?张小洁说我去政治处当干事。阳天来说当干事比当护士好吗?张小洁说当然啦,我有个同学叫卢小虹,原来在外科当护士,成天像打仗一样,一天班上下来,脑袋都耷拉着走路。前两年写了两篇小豆腐块文章登在院报上,后来就调到政治处去了,见了人高高在上的样子,眼睛望到天上去了。阳天来笑起来,说你嫉妒人家吧?张小洁也笑,说我嫉妒她干嘛,长得那么丑,都没人要她。说完两人哈哈大笑。 这时沈越摘了口罩从小门里出来,说我在办公室就听见笑声啦,什么事谈得这么高兴呀?张小洁朝阳天来眨眨眼睛,说我正在追问小阳有没有对像哩。阳天来红了脸,说沈医生你别听她乱说。沈越说大小伙子啦,有对像也是正常的。张小洁说小阳你到底有没有对像?叫她来看你呀! 阳天来低了头,说我哪有啥对像呀,即使有也吓跑了。张小洁说你们四川人不是结婚早吗?院务处那个开救护车的司机也是四川人,结了婚才当的兵,现在孩子都五岁了,你咋会没对像?阳天来说我一个山沟里爬出来的穷小子,饭都没得吃,找什么对像啊,能活三十岁就不错了。 沈越皱皱眉,说小阳你可不敢这么想,得过结核病的人活八九十岁有的是。二十四床那个老红军,十年前得了鼻咽癌,当时医生说他只能活一年,这都十年过去啦。他的结核病是三十多岁得的,前段时间大咳血,现在不是也到处走吗? ……
这是一部令人心颤的小说。作者给我们讲述了一个传奇故事,描绘出人生的本质图景:严酷,沉郁,无助无奈,而又充满力量,不乏浪漫和温情。读完最后一行,掩卷沉思,心头升上强烈的慨叹,这就是人生。 ——著名作家、茅盾文学奖获得者 柳建伟 混沌年代发生的一个温馨而又略带感伤色彩的故事。作者意在告诉我们:人生莫测,人生不易,人生无人同行。但同时,只要义无反顾朝前走,人是不会被打败的;辛勤耕耘,就会收获令人尊敬的人生。 ——著名文艺评论家,茅盾文学奖、鲁迅文学奖评委 朱向前 这是一个普通士兵与厄运艰难抗争的故事。作者用看似闲淡洒脱实则冷峻凝重的笔触,将一个个人物或坚韧,或懦弱,或美好,或丑陋的人性一点一点剔剥出来,追根溯源展示在你眼前,读来令人心灵震颤。 ——作家 胡邦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