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非洲
2005-03
作家出版社
葛剑雄
308
80000
无
著名学者葛剑雄应中央电视台和香港凤凰卫视台之邀,担任大型纪录片《走进非洲》的嘉宾主持人。此片已成为纪录片中的经典,反复播出,反响强烈。此书产生于纪录片,有不同于纪录片。作者笔下和镜头里的非洲,颇具浓厚的个性,既是风景的非洲,更是人文历史的非洲。全书图文并茂,既有可读性,又具文献价值。
葛剑雄,祖籍浙江绍兴,1945年出生于湖州。复旦大学教授,从事历史地理、人品史、移民史、中国史、文化史等方面的研究,也关注社会和自然各方面,著有多种论著,并乐于在媒体发表意见。因专业考察和业余兴趣到过全国各地和七大洲数十国家,印象最深的是西藏阿里之行、参加中
我的非洲情(代序)踏上非洲大地北非谍影今何在西海有仙山--哈桑二世清真寺火一般的马拉喀什享受“咕斯咕斯”翻越阿拉斯山太阳从撒哈拉沙漠升起非斯散记在伊本·白图泰的故乡咫尺天涯--摄制队摩阿边境受阻你好,阿尔及利亚享受国宾待遇君士坦丁的桥一天走进三个世界文化遗产徊徉在绿洲托泽尔旧城的魅力“世界第八奇迹”--利比亚人工河马泉,古达米靳生命之源拍摄卡扎菲被炸住宅卡扎菲的利比亚访开罗会议旧址金字塔不仅在开罗亚非来去纸草纸的兴衰椰枣,另一个生命源泉千年奇迹的奥秘--访圣凯瑟琳修道院窥视红海御风卢克索溯尼罗河之旅--从阿斯旺到喀土穆喀土穆印象在青尼罗河的源头非洲奇迹--拉里贝拉岩石教堂野生动物的乐土--肯尼亚马赛马拉野生动物国家公园走近马赛人拉穆岛一日
版权页: 插图: 其实警察马上识破了他的花招,用手势向站长示意。站长却微笑着说:“你们要采访得到乌季达去,这里只能远远地拍。”此话一出,温港成索性举起摄像机拍了起来。我趁机问站长能不能与他合影,他爽快地答应了。至此,扎西的大摄像机也用上了,从站区建筑设施一直拍到站长和警察的特写。摩方人员十分友善,站长说:“这里就像你们自己的家,我们主要关心对方是否作好了让你们入境的准备。”他和其他官员又询问了车辆是否要通过,并让我们准备护照和报关文件。 9时20分,在站长等人和李秘书的陪同下,我们一行步出摩方关卡,数十米以外竖着阿尔及利亚国旗,旁边的牌上写着到奥兰、阿尔及利亚的距离,但一根放下的横杆拦住了我们的去路。阿方边检站的官员和警察已经接到摩方通知,来到横杆前。站长和李秘书作了简要介绍,对方客气地与我们握手,然后请我们先退回摩方,等待进一步通知。他们又问了我们的车辆,当得知我们的车辆不必入境时,似乎变得更加轻松。 回到摩方一侧,我们开始与即将回国的温港成、地陪叶凯、翻译尚赛丁等告别,摩方海关人员在核对我们将要携带出境的设备清单,我在估计什么时候车队通过零度经线,到时将拍摄我们从地球的西半进入东半的经过。从电话中得知,来接我们的车辆已经等候在阿方边检站外,只是无法进来。我们都陶醉在坚冰即将与我们来打破的幸运之中,完全没有想到突如而来的坏消息:阿方通知,他们至今未得到任何部上的指示,所以建议我们返回卡萨布兰卡,从那里乘飞机前往阿尔及尔。 于是,能动用的手机全部启动,许易春给我驻阿使馆办公室,两位全陪给他们事先联系的使馆崔秘书、又给当地的陪同不断地打电话。阿尔及利亚的国际长途电话本来就不通畅,情急之下更难接通。到11点多,该联系的都联系上了,还惊动了大使。其实我驻摩使馆早已通过正常途径向阿方提出申请,并且获得了阿外交部和新闻部的同意。现在只能由使馆出面,再向有关部门提出紧急请求。阿尔及利亚与摩洛哥有一小时时差,此时已是午后,找人相当困难。
《走非洲(特价)》图文并茂,既有可读性,又具文献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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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那个发现的故事么?傍晚放羊归来,牧者发觉羊群兴奋躁动,形容仿佛庆祝RED SOX获得总决赛冠军的红袜队球迷。他不明所以,极为忧虑,于是转天细细观察羊群啃的草本,发现了一种暗红色的浆果。于是这位牧者决心效法神农,以身试百草,将此浆果煮沸喝下,居然发现这种饮料提神醒脑,香浓醇厚。
这种饮料,后来被命名为咖啡;这段故事,就发生在埃塞俄比亚。
不仅仅是咖啡,根据绘制的基因图谱,科学家们认为:连人类都应当起源于非洲。当然,目前这仅仅是个推论,还未被百分百证实。但埃塞俄比亚这块土地上,发现了Lucy却是板上钉钉的事实。Lucy在这里,不是那个拉丁语义上 “光明和智能的人”,而是一种阿法南部猿人的代称。多少年来,类人猿和人类之间的发展链条独缺一环,因此进化论虽然广为传播,考古学家的腰杆却不那样硬朗。Lucy恰恰填补了这个关键的空白,她被认定为南方猿人和人类的共同祖先。她告诉后人:我们的祖先,从320万年前,在大脑进化前,就已经学会直立行走,从而从其他动物中脱颖而出,朝着生物链金字塔顶端,缓慢而坚定地前进。从这个意义上讲,埃塞俄比亚要求的“人类文明起源地”称号,也实在不为过。
人类居住于何处,那里就会堆积起一层熟土。天长日久沧海桑田,熟土就成了地层。在中国,你若有钱有闲有授权,可以在一块地上挖个深坑观察地层聊以消遣。从下往上:先是生土层的部落文化、夏、商、周、汉、隋唐;褐色的宋元地层裹着小片的青花瓷;黄色地层是明清的堆积;最上头的二十厘米是现代耕土层。层层叠叠错落有致,仿佛一本无声摊开的历史长卷。
而这个坑若是挖在埃塞俄比亚,情形大约是这样的:
最下头一层是“平底船的土地”:埃塞俄比亚和厄立特里亚数千年来吸引大批来自各地的贸易船只,出口黄金、树脂胶、象牙和奴隶;
往上是著名的阿克苏姆王国,约形成于公元前400年,全盛于公元3-6世纪,贸易、农业、艺术、科技空前地领先。时至今日你仍可以看到著名的阿克苏姆方尖碑矗立在那片土地上,如同古巴比伦花园和罗马的角斗场,不动声色地记录某个王朝的烈火烹油和凋零破败。
公元12世纪,一个新的王朝:ZAGWE在LASTA群山之间崛起。这个130年的王朝存在异常神秘:没有编年史、没有货币、没有外来人记录,仿佛一个空降兵ET,来了又去,好在留下用岩石雕刻的拉利贝拉教堂群,聊以让后人凭吊的当年遗迹。
中世纪:耶库挪•阿姆拉克,跟刘备一个德性,硬说自己是“所罗门王和示巴女王的后裔”。而且比刘备还青出于蓝的是,这两个名字在整本圣经旧约里头都是响当当的,颇有点君权神授的意思。不晓得是否是由于这个原因,埃塞俄比亚成为了除欧洲之外的唯一一个基督教国家,有完整的君主制政治和有影响力的神职人员,有漫长的国家史诗。也因为宗教,它同欧洲开始了更为广泛而频繁的联系。
不幸的是,三大教义的另一派:伊斯兰教也在埃塞俄比亚拥有广泛的群众基础。所谓王不见王,两虎相见必定兵戎以向,血腥程度之深,残酷程度之广,令人难以想象:无论是过去欧洲焚烧巫女,还是现在约旦河西岸以巴战争,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明了个中三味。于是从16世纪初,这片土地开始沦陷在宗教战争中,仅仅十载光阴,雄霸数百年的帝国和华美的文化已经达到崩溃的边缘。如同横跨这片土地的东非大裂谷一般,深深不见底的伤痕,仿佛冥府忘川,把兴盛隔绝在彼岸,从此身不可达。虽然之后的贡德儿王国,从1636年开始繁荣了一个来世纪,从历史的角度来看,不过如同贾府于败落之际,突然元春选秀成功一般,纵然有鲜花烈火之盛,也不能避免“三春之后诸芳尽,各自须寻各自门”的盛极必衰。“原应叹息”原来不仅仅是《石头记》的箴言。
你是中国人,今天飞去这片土地,脑袋里大概一直循环播放的,大约诸如“LP上推荐道地的英吉拉(Injera)和瓦特(wot)餐馆,究竟是哪一家?AA级别的咖啡豆要买几磅好呢?”之类微不足道的鸡零狗碎。这些零碎当然被许多胸怀万千的人所不齿。但是站在曾经沧海的文明断崖前细想:那些先人血和魂,无论是革命者还是追随者的,最终无非是想建立一个,能让后代无忧无虑鸡毛蒜皮着的环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