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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风者说

麦家 作家出版社
出版时间:

2008  

出版社:

作家出版社  

作者:

麦家  

页数:

234  

Tag标签:

无  

前言

  相对于我的小说,这是我的“影子”写的一本书,散漫,飘忽,虚悬,踪影不定,浓淡无度,时断时续……“影子”是一个虚空的我,也可能是一个更真实的我。我总是设法在小说中把真实的我藏隐起来,在这里却常常把我的真实一 一铺张开来:身世,经历,家庭,亲人,挚友,好恶,困惑,恐惧,念想……照实道来,毫不躲闪。作为一册散文、随笔集,我无法进入虚拟的空间,我要遵守某种约定,敞开心门,直抒胸臆。所以,我可以负责地说,如果你在我小说中看到了我的“影子”( 文如其人,谁能在文字中完全藏身 ),那么在这里你看到的就是活人了:一个确实

内容概要

本书是麦家的第一个散文集,其中收录了他历年在报刊上发表的散文,一些篇章和写给友人的书信是首次刊发。收录的文章包括:博尔赫斯和我、我有三本《聚书的乐趣》、卡夫卡的“爱人”和“罪人”、阿加莎·克里斯蒂的谜、再看看茨威格、此文给C(两题)、善待朋友、杭城的一片锦绣、害怕读书、嗜书如命、作家是那头可怜的“豹子”、模拟倡议书等。书中还创意地收入了他儿子画的麦家作为插图。

作者简介

麦家,作家,编剧。1964年出生于浙江富阳。现居成者。曾从军17年,转辗七个省市;1983年毕业于解放军工程技术学院无线电系;1991年毕业于解放军艺术学院文学系;1997年转业至成都电视台电视剧部任编剧。1986年开始写作,主要作品有长篇小说《解密》、《暗算》、《风声》,电视剧《暗算》、《地下的天空》等。作品多次获奖,作家本人曾被评为2003年度中华文学人物·进步最大的作家、第三届风尚中国榜年度作家、第六届华语传媒文学大奖年度小说家、第十三届上海国际电视节最佳编剧、第三届电视风云盛典最佳编剧等。根据其同名小说改编的电禢剧《暗自》被誉为中国特情电视第一剧,深得观众喜爱。

书籍目录

自序辑一:天南海北 博尔赫斯和我 我有三本《聚书的乐趣》 卡夫卡的“爱人”和“罪人” 阿加莎·克里斯蒂的谜 再看看茨威格 此文给C(两题) 善待朋友 杭城的一片锦绣 害怕读书 嗜书如命 作家是那头可怜的“豹子” 模拟倡议书辑二:情同手足 八大时间 老师姓沈 我爱兔子 于谦改变了我的梦 母爱有灵 无法潇洒 家有书鬼 家有万年古木 小说富阳 散说富阳 居于成都 二说成都 天堂碧水辑三:浮云蔽日 秘密的经典 就像两个幽灵 玉式艳遇 快回家,亲爱的 致陌生女人 她没有名字 “4站长”索拉 智者邱继宝 风的故事 洁尘:写字的女巫 在四个城市说朱向前辑四:品头论足 文学的创新 我用大脑写作 小说的“责任” 小说是“手工艺品”  谈《解密》  谈《暗算》 《风声》是《暗算》的敌人 谈《四面楚歌》 又谈《解密》  与姜广平对话 岁月生成的刀子 为了灵魂的安栖 可触摸的不可思议 某一类人的饕餮盛宴 马平和《草房山》 文学与我们的心灵有关辑五:窃窃私语 前言 致闫连科 致王旭烽 致周晓枫 致何大草 致荆歌 致小凤 致唐朝晖 致贝德·西姆 致玛丽亚·科达玛认识麦家(又题《捕风者说》编后)安然

章节摘录

  博尔赫斯和我  他带来了那些基本的词语  时间会把它们组成的语言  抬举为莎士比亚的音乐:  夜与昼,水与火,色彩与金属……  ——博尔赫斯《 一个萨克森人( 公元449年 )》    1986年,我最值得炫耀的是年轻和健康,除此之外,我几乎什么也没有,没有恋爱,没有存折,没有忘不掉的欢乐,也没有驱不散的痛苦,生活对我来说似乎还没有真正开始。与此同时,在万里之外,在球星马拉多纳的国土上,一位双目失明的作家,他最缺少的恰恰是年轻和健康,高龄和疾病正在无情地折磨着他,不断地向他敲响生命结束的钟声。当他预感到这点后,他跟那些步入生命末日的老人一样,执着地选择了自己的葬身地:日内瓦。旅行是他人生的一大嗜好,伴随着死亡的脚步声,从布宜诺斯艾利斯到日内瓦,成了他今生现世的最后一次旅行。  1986年6月14日,这位老人在日内瓦与世长辞:他就是我心中的英雄博尔赫斯。  在我的身边,没有人不知道,博尔赫斯是阿根廷人——“燠热潮湿的美洲是我的大陆”。博尔赫斯出生于阿根廷首府,布宜诺斯艾利斯,青少年时代他随父母亲呆过不少地方,包括日内瓦,但成年后他基本上也没怎么离开过这个城市。与布宜诺斯艾利斯相比,我感觉日内瓦只是他少年求知途中的一个驿站,就像我们很多人年轻时代都有一段在外地求学或谋生的经历一样。令人匪夷所思的是,他独独选择日内瓦做他与世诀别的地方,而不是布宜诺斯艾利斯或者其他地方。这成了他作为一个“迷宫制造者”给我们制造的最后一个秘密。  告诉你们,我已经荣幸地揭开了这个谜语,但我不会跟任何人说的——我不告诉你,就像莫言先生有一次当着很大的官员和不少专家这样说道:“造长篇小说的秘诀我知道,但我不告诉你。”  因为“不告诉你”,你们可以怀疑我的“坦率”。这无所谓的。我现在要说的是:当你们懂得怀疑时,也就等于喜欢上博尔赫斯了。因为怀疑,或者说制造怀疑,正是博尔赫斯最擅长并乐此不疲的。余华在《 博尔赫斯的现实 》一文中这样写道:“在他的诗歌里,在他的故事里,以及他的随笔,甚至是那些前言后记里,博尔赫斯让怀疑流行在自己的叙述中,从而使他的叙述经常出现两个方向,它们互相压制,同时又互相解放。”  很难想象,失去这种叙述方式,博尔赫斯的作品会让人感到那么浩瀚,那么深邃,那么无穷无尽。其实,如果从作品数量而言,他一生的作品还不及我们身边有些人一年写下的多。好在文学从来不是以数量取胜的,如果这样的话,文学早给那些人糟蹋得不像样了。    我说过,刚刚说过,1986年的我除了年轻和健康什么也没有,这个没有当然包括没有文学,也包括没有博尔赫斯。事实上,我在博尔赫斯生前连他的一个字都没碰过。这本来不该算我的错,但后来由于我对博尔赫斯产生了过度的崇敬,这竟然成了我常常对自己发出蛮横责骂的一个大不是。我有些天真地想,如果让我在博尔赫斯生前结识这位大师,那么他的溘然长逝一定会成为我的一次巨大悲痛,真正的悲痛。一个人需要真正的悲痛,否则那些小打小闹甚至自作多情的悲痛会把他毁坏的。为什么那些深宅大院里很难走出来一个硬朗的人,原因就因为他们只是生活在“蜜蜂的飞舞中”。  我是说,他( 她 )们可能经常会痛苦得叫爹叫娘,但所谓的痛苦只是被蜜蜂甜蜜的小刺蜇了一下皮表而已。在博尔赫斯的一篇诗作《 白天的晚些时候 》里,有一个这样的人,他被一条灰色的毒蛇吓死了,临死不禁泄出了“银色的甜蜜的尿液”——有人居然将它译成了“洁白的糖尿”,感觉像他是个糖尿病人,所以才弱不禁风,才会被吓死掉。哈哈,有趣的误译。说真的,阅读经他人翻译的博尔赫斯作品,有时真觉得是一件冒险的事情,你不得不随时做好捶胸顿足的准备。但这是没办法的。好在我们有个了不起的王央乐先生,是他首先把博尔赫斯作品送到我们面前的。由于他把头开得相当不错,使得后来者对博氏作品的翻译始终保持着一种相对的谨慎和高度。  说真的,这是必须的。    我没有忘记,我第一次读博尔赫斯小说的时间是1987年春天,在南京鲁羊家里。当时鲁羊还不叫鲁羊,也不像现在的鲁羊,可以尽管呆在家里,除了少有的几堂课的时光。那时候他在出版社谋生,单位像根绳子一样拴着他。这天,单位又把他牵走了。也许怕我一个人在家太无聊,出门前,他从书堆里抽出一本《 世界文学 》( 不是当月的 ),建议我看看福特的两篇小说。我看了,但福特的僧尼一般冷静又干净的语言没有叫我喜欢,于是就顺便看了另外几个栏目,其中有个“拉美文学”专栏,是王央乐先生翻译的一组博尔赫斯的短篇小说,有《 交叉小径的花园 》、《 马别图书馆 》、《 沙之书 》和《 另一个我 》等四个短篇。  当时我对博尔赫斯一无所知,所以开初的阅读是漫不经心的,似乎只是想往目中塞点什么,以打发独自客居他屋的无聊。但没看完一页,我就感到了震惊,感到了它的珍贵和神奇,心血像漂泊者刚眺见陆岸一样激动起来。哈哈,天晓得那天下午我有多么辛苦又兴奋!我很快就得出结论,捧在我手上的不是一个作品或作家,而是一个神秘又精致、遥远又真切的世界。这个世界是水做的,但又是火做的,因而也是无限的、复杂的,它由一切过去的、现在的和将来的事物交织而成,而我仿佛就是交织的网中的一个点、一根线、一眼孔。阅读中,我不止一次地深深感到,我被这个框在黑框框里的陌生人扯进了一个无限神秘怪诞的、充满虚幻又不乏真实的、既像地狱又像天堂的迷宫中。奇怪的是,出现了那么多我心灵之外的东西,它们让我一次又一次地迷失,可我却并不感到应有的慌乱和害怕,而是感觉像回到了一个宝贵的记忆里,回到了我久久寻觅的一个朋友身边。  什么叫难忘的经历?这个下午就是我阅读人生中的一次难忘的经历,它全然改变了我对文学的认识,甚至改变了我人生的道路。    如果说迷醉、感动我一个下午不是件太难之事,那么要彻底迷醉、感动我,让这种迷醉和感动一个白天一个夜晚,又一个白天又一个夜晚地流动起来,像某种传说里的经典爱情一样,这肯定是困难又困难的,“要比用沙子搓一根绳子还要难”,“需要悟透所有高级和低级的谜”。现在看博尔赫斯就是这样一个人,一个悟透了所有高级和低级的谜的人,他把我心灵的无数个白天和夜晚都以一种感动、迷醉的方式固定下来,流动起来。他甚至改变了我的形象,不再是那个桀骜不驯的什么主义者,而是一个懂得了天高地厚的拜倒者。我敢说,我身边一个个自以为是的名作家也不乏这种感受和变化,只不过他们更喜欢在私下说而已。迄今为止,我只看到过一个人对博尔赫斯的作品提出责难,他是这样说的:    “我不太喜欢博尔赫斯写的东西……他不是思想家,他是利用哲学问题作为文学素材创作的作家……他的作品只是一些片断,一些草稿,一些轮廊,一些小说构思的笔记和几行诗……在他写成的小说中,我比较喜欢的是《 南方 》、《 乌尔里卡 》和《 沙之书 》……”    意思是说,除此之外,他就谈不上喜欢了。  是谁在这么大放厥词?  是他,博尔赫斯自己!  这说明了两个问题:一、除了博尔赫斯自己,没有人可以站到他的作品上去指手画脚;二、博尔赫斯也许很想看到一个对他作品发难的人,因为实在没有,他只好把自己请出来了。  想想,我们的作家是怎么惧怕人家对他作品的批评,甚至不惜挖空心思去组织一些吹捧的好言好语。这说明什么?不说明我们真成为了博尔赫斯,只说明我们太远离了博尔赫斯,远离了真正的文学。    探究一下造就博尔赫斯小说魅力的因素很有意思。  博尔赫斯小说似乎总是那些故事,那些场景,那些遥远的、影子一样的人物。换句话说,他用来制造小说的材料是有限的,不复杂的。简单的故事,古老的身影,甚至常常出现雷同的东西。但他给读者留下的感觉却是无限得复杂,无限得多,经常多得让我们感到一下子拿不下,仿佛他随时都在提供新东西,而那些东西总是那么深不可测,采之不尽。  为什么会有这种效果?答案在他诡秘的叙述上。他之叙述初粗看来,充满了精致的、陌生的措词和比喻,它们首先迷惑了我们,让我们一时无暇去关注故事本身的走向。这感觉有点如同看时装表演,表演完了,塞满你脑海的往往是那些稀奇古怪的服装,而不是模特的长相或表情,虽然她们的表情甚至长相都很近似,但你就是记不住,因为你本来就无暇去记她们。  这还不是根本的。如果仅仅是这样,那我们只要看两遍或三遍就解决问题了。问题是博尔赫斯的叙述还藏着更复杂、神秘的技巧,他叙述希望达到的效果,不是正常的设法让读者接近故事,而是远离。准确地说是:接近了又远离。他总是这样迷惑读者,先设法苦口婆心地给你制造一个东西,当这个东西造得无可挑剔、令你笃信无疑时,他突然又对你说:哎哟,这个东西原来不是这样的,我可能把它弄错了。我们不可能从他的叙述中抓住什么,抓住了什么,就要放掉什么,结果最后我们手上依然是空空的。这样,当他下回再向你转达同一东西时,你不会觉得他在重复,只会觉得更来劲,感觉像又摸到了上次从你手上滑掉的“那条鱼”。你以为这下一定会把它捉住,结果它又跑了,甚至跑得更远。  也有些东西是不会跑的,它们就在你眼前,但你还是无法抓住,因为它们随时都可能转身离去,或者永远亮在“玻璃的另一边”。这又是博尔赫斯叙述的奇妙,他从来不通过把什么推到很远让你抓不到( 这就成神话或者童话了 ),相反,他常常把什么都推到你的眼前,看上去一切都活蹦乱跳的,似乎伸手可及,却又永远抓不着。在这种事实面前,我们把他小说说成魔幻也好,迷宫也罢,甚至说成游戏,都是可以理解的。难以理解的是,他的这一切不知从何而来,又不知从何而去。    坦率说,在这世上能让我感到光荣和幸福的事情并不多,我甚至没感到生活在爱情或金钱中是光荣幸福的。但沉醉在博氏书籍中,我确实感到了光荣和幸福。十多年来,他飘洋过海伸出的手越来越亲切又深刻地触摸着我,温暖着我,给了我各种各样的愿望和力量,使我的生命获得了某种伸展和灵敏。我就像棵不错的树,在对博氏作品不倦的阅读和想象中长出了枝枝桠桠,长出了粗根龙须。有时候,我觉得他的书籍很像一位饱经风霜因而变得温和善良又智多识广的长者,与其在一起远比跟一个惊惊乍乍的女人在一起更真实、更快乐,也更占有眼前的世界,和内心的自己。  希腊诗人埃利蒂斯说,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英雄。我曾经推崇卡夫卡为我心中的英雄,但现在我心中还有一个英雄,他就是博尔赫斯。这位失了明却依然长年蛰居在图书馆里的文学大师,尽管和满腹哀怨的卡夫卡有着截然不同的创作风格和热情,可我感到他们是一种高度的对垒,是一种东西的正反面,就像国王和狮子、蛇和阴险的女人:他们在我心中具有相等的形象、相等的质量。    2000年8月19日完稿    我用大脑写作*  我不知道在座的各位此刻在想什么,也不知道明天的天气会如何,是晴到多云,还是雨过天晴?这个世界是神秘的,很多事情我们不知道,很多事情我们知道后又被弄得不知道了。所以,我现在干脆什么都不想知道,只想一言以蔽之——这世界是神秘的。我得这个奖,我认为是替这个神秘的世界又加增了神秘的内容。我是说,我和这个奖之间没有必然的联系和关系,我几乎想都没有想过。说真的,四十岁前我渴望得奖,庄重文奖,冯牧奖,鲁奖,茅奖,省内的奖,省外的奖,我都暗自念想过。但是现在,从四年前起,我改变了自己,我不再念想那些奖。为了安慰自己,我非常刻意地记住了一位文学大师的话,这位大师说:得奖总的来说是满足虚荣心的,既然是满足虚荣心,那么不得也罢了。但奇怪的是——也可以说神秘的是,从那以后我断断续续得了一些奖。为了体现我的成长和成熟,我不允许自己在奖状面前喜乐,我套用大师的话对自己说:那不过是满足了虚荣心,虚荣心总的说是要克服的。我尽量保持平常心,把因为得奖而可能驿动的心熨得服服帖帖,止若静水。但是此刻——或者确切地说,从得知有此刻的那一刻起,一种喜悦按捺不住地浮沉在我心间,像花香之于花开一样。这有两种可能:一、我四年来对自己改变是假的,起码是不彻底的;二、是这个奖已有的荣光击跨了我,就像我以前部队的一位首长,他在一只装满百元大钞的坤包前弩张剑拔,虎虎生威,但一天晚上当这只坤包换成一只麻袋时,他变得谈笑风生起来,轻浅的笑容,期许的目光,称兄道弟的平易近人。这是他跨掉的形象,我一点也不欣赏。鉴于此,我不知道得这个奖是我的幸,还是正好相反。  我得奖是因为《 风声 》,这是一部我用大脑写出来的小说。我一直简单地认为,小说有三种写法:一种是用头发写,一种是用心,还有一种是用脑。用头发写的人叫天才,写出来的东西叫天赋之作。天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是从冬瓜藤上结出的西瓜,横空出世,无法无天,可遇不可求——一般说来要几十年乃至上百年才能一遇。所以,这没什么好说的,也没人能说得清。可以说一说的是,用心写还是用脑?这是个问题,而且我们有选择权。我知道,要想留下传出之作必须用心写,我们平时谈论的那些经典名著大多是用心或者是用心又用脑写成的,光用脑子是无论如何写不出这些传世巨作的。但用心写经常会出现两个极端:好的很好,差的很差,而且差的比例极高。那是因为大部分作家的心和大部分人差不多,荣辱要惊,爱恨要乱,欲望沉重,贪生怕死。相对之下,用脑写可以保证小说的基本质量,因为脑力或者说智力是有参数的,一个愚钝的人总是不大容易掌握事物的本质,分辨纵横捭阖的世象。我很希望自己能够用心来写作,同时我的智力又告诉我,这可能不是一个用心写作的年代。用心写作,必须具备一颗非凡伟大的心,能够博大精深地去感受人类和大地的体温、伤痛、脉动,然后才可能留下名篇佳作。但这个年代用李熬的话说:形势大好,人心大坏。我不相信我的心在这个潮汐一般的市声以无以复加的速度和力度,汹涌地遮蔽心灵的年代里能够出污泥而不染,独秀于林。当我看到周围人的欲望和黑暗被无限地打开,喧嚣得连天上的云层都变厚了,地下的水不能喝,身边的空气污浊了,我更加怀疑自己的心早已蒙羞结垢,因为无论如何我不可能比大自然更了不得。统而言之,我不信任我的心,所以我选择用大脑来写。  用脑写,通俗地说是把小说当作一门手艺活来做。1944年,博尔赫斯通过给一本小说集命名的方式宣称:小说是手工艺品。这让不少小说家们心惊胆颤,一时间遭到各路豪杰的无情怦击。是啊,感天动地的小说——心灵艺术——怎么可能是手工艺品呢?事实上,我敢肯定,博尔赫斯自己也不会这么认为的,他所以这么说只是一种态度,是对小说家们日渐疏离技艺的一种质疑,一种不满,一种嘲笑,一种呼唤。说到底,把小说说成手工艺品,是对小说的一种退到底线的说法,是对小说家注定应该遵守的纪律的强调。我们应该承认,我们的小说已经变得越来越平庸、弱智,缺乏教养,我们很在乎写作速度,却不在乎笔下人物的长相、口音、身份,更不要说人事变迁的罗辑道德和心理坐标了。我记得李敬泽曾讽刺我们小说家都是地铁司机,只管一路狂奔,把人拉到目的地了事。他认为小说家应该是三轮车夫,一路骑来,丁当作响,吆五喝六,客主迎风而坐,左右四顾,风土人情,世态俗相,可见可闻,可感可知。我用脑写,就是想当一个三轮车夫,把各条路线和客主的需求研究透,然后尽可能以一种服人的实证精神,给客主留下一段真实的记忆。把假的说成真的,这是我们小说家的基本功,也是我们想让小说可能承载其它意涵的物质基础。如果这个“基础”是假的,破的,你往里面装最救命的东西最终都是要漏掉的,更何况今天的看客似乎并不需要救赎,起码是不愿意被蛮横地救赎。我认为,我们不少小说对读者的态度是有些粗暴和蛮横的。  最后,我还是要说,这个世界是神秘的——因为喧嚣和混乱而变得更加神秘,我什么也不知道,虽然说了这么多。谢谢大家用心倾听了一只可能被病毒感染的大脑输出的微弱声音,我把它看作是对我的鼓励和奖励,并因之感到无比幸福。谢谢!    2008年4月13日

媒体关注与评论

  麦家因《暗算》声誉鹊起,基实,在此之前他的另一部长篇《解密》已经很是精彩,而之后的《风声》更让他成为一个炙手可热的家伙。眼下这部散文随笔选又将让你看到一个隐在秘处、略带忧郁的立体的麦家。  麦家就是麦家,他不会让你失望。  ——安然


编辑推荐

  她属于那种等待你去引诱的女人。和我们经验中的这样女人不同的是,她没有把等待暴露在声色中,她的等待像没有一样默默无息……  麦家因《暗算》声誉鹊起,基实,在此之前他的另一部长篇《解密》已经很是精彩,而之后的《风声》更让他成为一个炙手可热的家伙。眼下这部散文随笔选又将让你看到一个隐在秘处、略带忧郁的立体的麦家。  麦家就是麦家,他不会让你失望。  ——安然  本书付梓之际,欣闻麦家用积攒了多年的稿费原本是为儿子准备的教育基金20万,捐给了灾区,寄望儿子在成长的路上去传播更多的爱。  这应该就是一个作家的责任与良知吧。  ——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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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家的散文集,麦家就是麦家,他不会让你失望。本书是麦家的第一个散文集,其中收录了他历年在报刊上发表的散文,一些篇章和写给友人的书信是首次刊发。收录的文章包括:博尔赫斯和我、我有三本《聚书的乐趣》、卡夫卡的“爱人”和“罪人”、阿加莎·克里斯蒂的谜、再看看茨威格、此文给C(两题)、善待朋友、杭城的一片锦绣、害怕读书、嗜书如命、作家是那头可怜的“豹子”、模拟倡议书等。书中还创意地收入了他儿子画的麦家作为插图。


网上一度盛传的“男人十大老土行为”之一说:“这年头,明白电脑的可越来越多,除了比尔盖茨外,谁拿手提出门都得被认成白痴。至于盖茨,他就是提饭盒出去,人都当成是电子新概念。”所以我并不明白到底一个作家,是在他的书里放照片老土呢,还是往自家的影集里放文章老土?况且,有一张是他宝贝儿子给他拍的,同时书里还放进去了他儿子的画(好象还透露了儿子索要稿费的事)。是在自己的书里放儿子的画老土呢,还是往儿子的画上题一首诗什么的老土呢?从他儿子画上的落款,得知他的儿子也姓麦,所以终于弄清了麦家应该就是本名了吧,尽管它更象是一个笔名。


有一些说家乡的短篇,很是应景。《小说富阳》、《散说富阳》,除了让我知晓了这个地方外,并不增添任何情怀。但麦家很真诚,我们看到他小时的成长,看到他人生节点中的《八大时间》。他怀念曾经的老师,《老师姓沈》充满故事。他属兔,所以《我爱兔子》。在《母爱有灵》篇中,我们看到他的眼泪。母亲的故事总是真切动情的,但下一代小生命的来到,更是充满惊喜和焦虑(《无法潇洒》)。


本书精装,感觉买的人不多,但是能看到麦家本人和他生活写照。


麦家的书确实不错


就是书邮寄过来像2手书,太脏了。


帮别人买的,据他说很不错的!!


还没来的及看,据说内容不错


诡异的思路,独到的描写,喜欢他的所有著作


一口气读完,过瘾


喜欢他的文笔


细细品读 感受震撼


情节引人入胜,语言流畅精练。


好书呀呵呵哈哈


里面都是短文,看看还行。


还是可以的,不过还没看内容呢


封面有点脏了,感觉价格很划算


不喜欢作家把自己的照片也放进去,又不是写真.


书应该是旧书,应该被人看过。拿来就已经拆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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