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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食恶果

[美] 迈克尔·刘易斯 中信出版社
出版时间:

2012-12  

出版社:

中信出版社  

作者:

[美] 迈克尔·刘易斯  

页数:

216  

字数:

155000  

译者:

司徒爱勤  

Tag标签:

无  

前言

最大的空头与其说次贷危机是问题的根源,还不如说是问题的表象。产生次贷危机的更深层次的社会和经济问题依然存在。撰写这本书的想法纯属偶然。当时,我的另一本有关华尔街和2008年美国金融危机的书还在成书之中。在此之前,我就对在次级抵押贷款市场的崩溃中大发其财的一小撮投资者颇感兴趣。早在2004年,华尔街几家最大的投资银行就亲手构建了最终摧毁自己的机制—针对次级债券的信用违约互换。信用违约互换促使投资者做空任何既定债券的价格—使之成为“空头”债券。这是一种保险单据,但个中却不无机巧:购买者无须拥有投保的资产。保险公司无法通过合法的途径将他人住宅的火灾保单卖给你,但是金融市场却可以,而且还可将他人投资的违约保险销售给你。成百上千的投资者都对信用违约互换市场有所涉猎—很多人认为,至少隐约觉得,美国房地产市场势必难以为继—但是仅有约15名投资者全面涉入其中,投入大量赌注,以期有朝一日美国主要金融市场将陷入崩溃。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在伦敦或纽约经营对冲基金;通常情况下,他们在面对记者时对此避而不谈。但如今,他们对此话题却如此开诚布公,这着实令人吃惊。在疯狂的世界中,作为一个头脑清醒者,难免会有一种陌生而孤独的感受。他们都曾有此经历,而当他们谈及自己的经历时,其语气之镇定,宛如一位只身坐在一艘小船中的默然看客,眼睁睁地看着“泰坦尼克号”撞向冰山。出于本性,有些人对于此种孤独和沉默倍感难耐。在这个成员为数不多的群体中,其中一位便是得克萨斯州达拉斯市的海曼资本公司对冲基金经理,他的名字是凯尔•巴斯。他是一个土生土长的得克萨斯人,年近40,在其职业生涯的早年间,曾在贝尔斯登公司工作过7年,主要向华尔街各公司销售债券。2006年末,他从在华尔街职业生涯中所赚取的1000万美元中抽出了一半,又动用关系从他人那里筹集到5亿美元,最终创建了属于他自己的对冲基金,并由此展开了大规模做空次级债券市场的行动。随后,他乘飞机去纽约提醒他的老朋友们:列位已然在这场豪赌里押错了大小。对于他的忠告,贝尔斯登公司的员工们不以为然。“咱们各自管好自己的事就好。”其中一人这样说。2008年年底,当我去达拉斯看望巴斯时,次级债券市场已经崩溃,贝尔斯登公司也随之被卷入万劫不复的旋涡之中。如今的他十分富有,在投资界也小有名气。但是他的目光已不再停留在给他带来巨大利润的次级债券危机中了,他全力关注的新目标是美国政府。那时的美国政府正忙于收拾贝尔斯登公司和华尔街其他银行所留下的次贷残局。联邦储备局最终承担了约2万亿美元高风险债券所致的风险,这一行动与其他发达国家的政府所采取的行动相差无几:各国国库和中央银行正在消化由那些在私营部门供职且享受高薪的金融家一手造成的不良贷款。在凯尔•巴斯看来,这场金融危机仍未结束,它只是被富有的西方国家所倡导的“完全诚信”所遮蔽。对于这场危机将以何种形式告终,我花了一天时间倾听他和他的同事们进行的令人头晕目眩的探讨。他们已不再谈论债券的崩溃,而是谈论整个国家的分崩离析。此外,他们又形成了一种全新的投资观点,大致如下:自2002年以来,大多数西方发达国家产生了虚假繁荣的景象。所谓的经济增长,其实际推动力是人们可能无法偿还的贷款。据他们粗略估算,自2002年以来,全球债务—无论是政府的还是私营部门的—已经从84万亿美元增长到了195万亿美元,增幅超过一倍。“全球历史上从未有过如此高的债务累积额。”巴斯说道。至关重要的一点是,这些发放了大部分贷款的大型银行已不再被视为私营企业,而是当地政府的分支部门,若发生危机,政府无疑将帮助其摆脱困境。富裕国家的公共债务似乎早已危如累卵,而为了应对这场危机,这个数字还在不断攀升。但是,这些国家的公共债务并不只是政府的债务,还包含银行系统的债务,只不过在发生危机时,这些债务被转移给了政府。“我们首先想计算出的数字,”巴斯说道,“是银行系统的债务究竟有多少,尤其相对于政府收入而言。我们花了4个月时间搜集数据,但迄今为止仍无法达成共识。”若将这些数字累加起来,结果将十分惊人。就爱尔兰而言,其年度赤字巨大且呈现日益增长的态势,它所累积的债务是其年税收总额的25倍以上;而西班牙和法国累积的债务也是其全年收入的10倍以上。从历史的角度看,如此高水平的政府负债行为曾导致政府违约。“我认为,这些国家若要摆脱困境,唯一的途径是,”巴斯说,“他们的预算出现盈余。但是,若要这种事情发生,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至此,他依然在思索是否忽略了什么东西。“我曾到处寻找某个或者任何了解主权债务违约的人。”他说道。最终,他找到了有关这一议题的权威专家—哈佛大学的一位名叫肯尼斯•罗格夫的教授,当时他正好在和业内学者卡门•莱恩哈特共同撰写一本有关国家金融大崩溃的书,名为“八百年金融荒唐事”。“我们为罗格夫逐步解说了这些数字,”巴斯说道,“他只是看了一眼这些数字,随后仰靠在椅背上说道:‘真不敢相信,情况居然如此糟糕。’但是我说:‘等一等。您是全球主权债务方面的权威,是解决此类问题的专家。您曾在普林斯顿大学给本•伯南克授课,您把拉里•萨默斯引荐给其第二任妻子。假如您对此一无所知,谁又能知道这些呢?’我心想,谁会留意这样的事情呢?”他终于提出了有关投资的新论点:与其说次贷危机是问题的根源,还不如说是问题的表象。产生次贷危机的更深层次的社会和经济问题依然存在。投资者一旦觉醒,他们就会认识到规模庞大的西方政府并没有完全摆脱风险,进而在向其借贷资金时会收取更高的利率。当利率上升时,政府将会负担更重的债务,这就刺激利率进一步上升。令人担忧的是,某些国家根本无法承受利率的上升,因为仅债务的利息支付款项便能吃空预算。“例如,”巴斯说,“假如日本不得不按照法国的利率借钱,那么仅仅借贷利率的负担便会使政府破产。”一旦金融市场意识到这一点,投资者的看法将会发生改变;而一旦投资者的看法发生改变,上述政府将不得不陷入违约的境地。而随后将会发生什么事情?2008年的金融危机之所以得到暂时的平息,原因仅仅是,投资者相信,政府能够借贷到足够多的资金,以挽救各自的银行。然而,假如人们对政府本身也失去了信任,后果将会是什么样子?另一场更大的金融危机也在酝酿之中—在凯尔•巴斯看来,这场危机只是个时间问题。2008年年底,他认为希腊或许会成为这场危机的第一个爆发地,并进而引发欧元危机;他还认为这场危机或许会在两年之内爆发,但是对于爆发的确切时间,他却没有十足的把握。“让我们假定需要5年时间,”他说,“即使假定还有7年时间。那么我是等到他们翻白眼儿时再着手此事,还是现在就未雨绸缪?答案是现在就动手准备。因为一旦人们意识到可能出现这种‘国家违约’的情况,国家早已‘病入膏肓’。假如你只是等待,你必将承担全部风险。”在我们见面时,巴斯刚刚根据自己及其分析团队的考量,对其所认为的最有可能无法偿清债务的国家购买了首批信用违约互换:希腊、爱尔兰、意大利、瑞士、葡萄牙和西班牙。在购买这些赌注时,他直接与华尔街为数不多的大公司合作。在他看来,这些公司破产的可能性极小—高盛公司、摩根大通公司和摩根士丹利公司—但是,他对这些公司承受更加严重危机的能力却存有疑虑,于是他要求这些公司每天公布交易抵押品的情况。在今天看来,他当时所付的违约保险价格低得令人不可思议。例如,针对希腊政府的违约保险,他花费了11个基点投保。也就是说,对于希腊政府100万美元债券的违约,海曼资本公司每年支付的保险费为1100美元。巴斯估算,当希腊出现违约时—势必如此—这个国家将不得不即时支付其债务的70%左右,也就是说,每下1100美元赌注,即可有70万美元的回报。“人们不相信发达国家会违约,因为迄今我们从未亲眼目睹过这种情况出现,”巴斯说,“所以,现在每一个人都在饶有兴致地时刻关注着这种可能性,我们公司内部的投资者甚至也是如此。他们似乎在对我说:‘没错,你在次贷危机中的赌注的确押对了。但是,你所追寻的是一种十分极端的事件,你认为这些事件发生的频率很高,而事实并非如此。’对于目前的这种投资,我并非有意去追寻,而只是在了解世界运行机制的过程中,发现了这个机会。”他继续说道,如今他已经了解到了世界运行的机制,他认为,只要是头脑清醒的人,必然会为另一场更大的金融危机作些准备。“这场危机可能并非意味着世界末日的到来,”他说,“但是很多人会损失很多钱。我们的目标就是不成为他们中的一员。”他的话极具说服力,同时也令人难以置信。一个家伙坐在得克萨斯州达拉斯市的办公室里,居然对其几乎从未涉足的国家的未来发表以偏概全的论断,我不禁发问:针对素未谋面的一群人,他究竟如何知晓他们会怎样行事?在他滔滔不绝地陈述自己观点的时候,我的内心产生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过去也有人像他这样对不确定的事件确信无疑。我内心的一部分完全为他的论断所折服,并开始担心世界即将面临崩溃的局面的出现;但另一部分却在怀疑,他或许是个夸大其词的疯子。“您的论断太棒了,”我这样说道,但是我已然在思索着需要赶哪一趟航班,“但是即使您的说法是对的,普通人该如何应对呢?”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我,似乎我脑门儿上写着:世界上最愚蠢的人。“当您母亲问您应该把钱投向哪里时,您如何告诉她?”我问道。“枪支和黄金。”他简洁地说道。“枪支和黄金啊!”我说。这样看来,他的确是个疯子。“但不是黄金期货,”他说,丝毫没有注意到我在沉思,“你要投资实实在在的黄金。”他解释道,当下一场危机来临时,黄金期货市场可能会处于瘫痪状态,因为未兑付的黄金期货远远超过可以获得的黄金。人们以为自己拥有了黄金,而实际上他们所拥有的不过是一堆废纸而已。他打开抽屉,拿出一块巨大的金砖,放到桌子上。“我们买了很多这种东西。”至此,我开始有些坐立不安,并不断地瞄向门口。现实中的未来要比华尔街人士让你信以为真的东西更加难以预测。一个如凯尔•巴斯能准确预测次级债券市场崩溃那样准确预测未来的人或许也会自欺欺人地以为,自己拥有可以准确预测其他各种复杂事物的天赋。无论如何,对于刚刚在美国发生的一切,我太想弄清楚究竟了,以至于根本不关心世界的其他地方会发生什么,因为在当时看来,这根本就是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巴斯对美国刚刚发生的事情已经或多或少地失去了兴趣,因为他认为,在全球各地即将发生的事情更加重要。辞别巴斯后,我离开了达拉斯,内心对他有些不屑。撰写这本书的初稿时,我将有关凯尔•巴斯的部分全都删掉了。随后,金融世界再次发生改变,而且变化的趋势与凯尔•巴斯的推测十分类似—很多国家的经济开始处于全面的崩溃之中。起初,一切似乎只与华尔街有关,后来,与华尔街有重大联系的每一个国家几乎都被牵扯进去了。我当时正在写一本有关美国次贷危机和利用次贷危机大发横财的人的书,因此,我开始去其他地方旅行,想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在旅行期间,一个问题始终在困扰着我:达拉斯的一位对冲基金经理如何能预想到这些怪异的事件?两年半之后,即2011年夏天,我回到达拉斯去问凯尔•巴斯这个问题。那时,希腊的信用违约互换已经从11个基点大幅跃升至2300个基点,该国即将出现债务违约。爱尔兰和葡萄牙则急需大量的紧急援助,本来被视为毫无风险的西班牙和意大利,其经济也处于崩溃的边缘。令人尤为惊讶的是,日本财政大臣即将向美国派出一个代表团,考察一些诸如太平洋投资管理公司和黑石集团等大型的债券投资基金,看看能否找到愿意购买日本政府价值5000亿美元的10年期债券的人。“这是一个迄今尚无人投资的领域,”巴斯说道,“如今,我们最大的投资目标是日本和法国。假如多米诺骨牌倒下,最糟糕的无疑是法国。我希望首先崩溃的不是美国。我所有的赌注都押在美国不会首先陷入崩溃上,这也是我最大的担心所在—我担心自己猜错事件发生的顺序。但是对于最终的结果,我深信不疑。”他依然持有大量的黄金和铂金条,其价值现在已经增加了约一倍,但是他还在观望,寻找可能增值的合适硬通货,防止因所谓的法定货币即将来临的贬值而遭受损失。例如,5美分硬币。“一枚5美分硬币中所含的镍的价值为6.8美分,”他说,“你知道吗?”我不知道。“我刚刚购买了价值100万美元的5美分硬币,”他说。或许觉得这一说法不够确切,他随后又补充说:“2000万枚5美分硬币。”“您居然购买了2000万枚5美分硬币?”“嗯。”“您是如何购买的?”“实际上,这并不太难,”他说。随后他解释道,他给银行打电话,告诉他们要订购2000万枚5美分硬币。银行虽然照做了,但是联邦储备局却产生了疑问。“显然,联邦储备局打了电话给银行,”他说道,“他们问银行:‘为什么您想要这么多5美分硬币?’所以银行便打电话问我:‘为什么您需要这么多5美分硬币?’而我则回答:‘因为我喜欢5美分硬币。’”他抽出一张5美分硬币的照片递给我。果然,在位于达拉斯市中心的布林克集团的保险库里,我看到一只巨型木质托盘里堆满了5美分硬币。“我敢断定,在接下来的两年之内,他们将改变5美分硬币的价值,”他说道,“你现在真的应该给银行打电话买一些。”我怀疑凯尔•巴斯从来都不是一个喜欢整天坐在办公室里盯着电脑屏幕看的人。他喜欢这种悬而未决的生活。我们登上了他的悍马汽车,汽车保险杠上装饰着贴纸(上面写着:“上帝将保佑我们的军队,尤其是我们的狙击手”),此外,他还对汽车进行了改装,他对此很有兴趣。例如他可以按下一个键,然后便如同詹姆斯•邦德一样在驶过的路面上撒下一层大头钉。我们开车飞速驶进了得克萨斯的丘陵地。凯尔•巴斯利用从次贷危机中所赚取的财富,在这里购买了一处称得上是城堡的地产:在一处数千英亩的土地上,盖了一座4000平方英尺的牧场庄园,庄园有自备的供水设施,还有一个藏有自动装置和狙击步枪及小型炸弹的武器库—足以装备一个营的兵力。那天晚上,我们坐在他的吉普车里游览了整个庄园,并用美国陆军最新配发的装有红外瞄准镜的狙击步枪射杀那些海狸,因为他认为,这些海狸对他的水路而言是一种威胁。“你可以在网上买到这些炸药,”当我们在黄色的丘陵中穿行的时候,他说道,“它就是一种分子间的反应而已。联邦快递可以邮寄成百上千磅此类东西。”经过第一夜的步枪射击后,那些侥幸逃脱的为数不多的海狸第二天将会发现,自己所筑的水坝已基本化为乌有。“这听起来的确不像是一场公平的决斗。”我说道。“海狸是啮齿类动物。”他说。不管做任何事情,他都能乐在其中。他已经花了两年半的时间密切关注全球的金融系统及运营该系统的人们,并最终对其产生了不太乐观的看法。这并没有使他感到沮丧。绞尽脑汁地思索似乎让人无法理解的事情令他异常兴奋。“我并不是一个一味悲观的人,”他说,“我认为这是我们需要经历的东西。它是一种救赎—是对过去罪行的一种救赎。”这位对冲基金经理的话几乎再次得到了验证,整个世界似乎都错了。我想,现在或许是提出困扰我两年多的那个问题的最佳时机。于是,我直截了当地说,您瞧,表面看来,您是得克萨斯州达拉斯市一位普通的对冲基金经理,自您成年以来,从未走出过这个小圈子。您不会说外语,也很少到国外旅行。您深深地热爱自己的祖国,您最大的慈善事业是救助受伤的老兵。您几乎不认识任何美国以外的人。您如何去研究有关这些遥远国度的金融未来的理论?“这一切都要从冰岛说起,”他说,“我一直以来都对冰岛十分感兴趣。”“为什么?”“您小的时候,难道没有玩过‘大战役’这个游戏?”他问道,“我当时特别喜欢玩‘大战役’。而且我始终把所有的军队都部署到冰岛。因为你可以从冰岛袭击任何人。”“可以从冰岛袭击任何人”的想法使凯尔•巴斯尽可能多地了解冰岛的有关知识,当冰岛事态有变时,他自然尤为关注。他发现,地理学家经常把冰岛作为一个国家实例,以说明其具有在长期恶劣环境中生存下来的特殊天赋。“我们不断地提醒,‘这些银行要破产了。’但政府还是在一味地挽救,”他说,“而就在挽救的过程中,冰岛的经济崩溃了。因此我在想,哇!这太有趣了。数千年来,这个国家一直在克服所有的自然障碍,做正确的事情,他们怎么能在突然之间犯如此大的错误?”我知道,他的兴趣始于一场桌面游戏,却以另一场桌面游戏而告终。冰岛,将再次成为他一个绝佳的起点。

内容概要

  迈克尔·刘易斯这位畅销书作家从2008年开始,亲自走访冰岛、爱尔兰、希腊、德国等地,访问了各国的危机见证者和亲历者,包括冰岛中央银行行长、希腊总统、爱尔兰财政部部长、德国财政部副部长以及金融业界人士,深入浅出地详述了欧债危机的发生和发展,也犀利地揭露了这几个国家为什么经受如此严重损失甚至破产的境遇。
  冰岛:已不再是个渔夫国家了,它已经是一支对冲基金了。
  希腊:不是银行使国家沉沦,而是国家拖累了银行。
  爱尔兰:曾享受从极穷到极富的脱胎换骨,如今却陷入房地产泡沫的深潭。
  德国人在享受泥巴的乐趣的同时,还可以保持自身的洁净!希望能看到糗事,但不愿身陷其中。事实证明,这就是对德国人在本次金融危机中所扮演的角色。

作者简介

  迈克尔·刘易斯
  迈克尔·刘易斯,美国超级畅销书作家,毕业于美国普林斯顿大学和英国伦敦经济学院,曾任所罗门兄弟公司的债券交易员,后为《纽约时报》撰稿,并担任英国《观察家周刊》的美国版编辑。他的成名作《说谎者的扑克牌》被公认是描写20世纪80年代华尔街文化的经典名作。他所写的畅销书包括《说谎者的扑克牌》、《大空头》、《魔球:逆境中制胜的智慧》等。

书籍目录

序 言 最大的空头
第一章 冰岛:冰原上的华尔街
第二章 希腊人居然还曾发明数学
第三章 爱尔兰的原罪
第四章 德国人的私密生活
第五章 债务缠身的美国
致谢

章节摘录

第一章冰岛:冰原上的华尔街为什么冰岛在突然之间似乎成为了全球金融必不可少的一部分?为什么那些发明了现代银行业的大国突然之间需要冰岛介入他们的存款人和借款人之间的关系,以决定谁该获得资本,谁不该获得资本?假如冰岛人拥有这种不可思议的金融天赋,他们怎么能在长达1100年的时间里丝毫没有表现出来?2008年10月6日,冰岛破产的命运已无可挽回。此后不久,我与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一名工作人员交流:向一个破产规模如此之大的国家提供贷款,是否是一种负责任的做法?他此次飞赴雷克雅未克,正是要对此进行考察。此前,他从未去过冰岛,对此地也一无所知。他说,若要找到这个国家,他需要一张地图。他处理过的濒临破产的国家案例都无比惨痛,这些国家常常是一些处于各种财政困境中的非洲国家。对他丰富的阅历而言,冰岛则有些与众不同:这个国家的人民极其富裕(在联合国发布的《2008年人类发展指数》中排名第一),都曾受过良好的教育,而且又有颇具理性的头脑。但就是这样的一个国度,居然犯下了金融史上最为荒谬的错误。“您必须理解的一点是,”他告诉我说,“冰岛已不再是一个国家。它成为了一只对冲基金。”对于高级而复杂的融资,冰岛全国上下无一人有直接经验,人们甚至对此毫无概念。尽管如此,某些人依然在见证了华尔街的金融创新模式之后说:“我们也能做到。”乍一看,他们似乎能够如愿以偿。2003年,冰岛三大银行的资产总额仅为数十亿美元,约占该国国内生产总值的100%。在接下来的三年半时间里,银行业资产的增长超过了1400亿美元,与冰岛的国内生产总值相比,数额如此之大,以至于计算其在国内生产总值中所占比例这一举动变得毫无意义。诚如一位经济学家所说,冰岛银行业系统“扩展速度之快,堪为人类历史之最”。与此同时,银行也在不停地把资金借贷给购买股票和房地产的人们,故而冰岛的股价和房价迅速跃升。2003~2007年,美国股票市场的价值增加了1倍,但冰岛股票市场的价值却增加了9倍,雷克雅未克的房地产价格则增加了2倍。2006年,冰岛普通家庭的财富积累比2003年增加了2倍,而且,几乎所有的新增财富都与新兴的投资银行业有关。“每个人都在学习黑斯科尔斯模型(期权定价模型),”冰岛大学渔业经济学教授拉格纳•奥德纳松说道,他曾眼睁睁地看着大批学生抛弃渔业经济学,转而学习货币经济学,“工程与数学学院也开设了金融工程学课程。这里有成百上千的人在攻读金融专业。”试想一下,这种现象居然发生在一个面积与肯塔基州同样大小、人口却比伊利诺伊州皮奥里亚市还要少的一个国家里。然而,伊利诺伊州皮奥里亚市没有国际性的金融机构,没有一所致力于培养数百名金融家的大学,也没有自己的货币。但即便如此,冰岛的问题还是引起了世界的关注。国际性的金融抱负遭遇了不测风云。当刚刚成立的三家全球规模的银行倒闭之后,冰岛的30万民众发现,对于1000亿美元的银行亏损—分摊至冰岛每个人头上,约合33万美元—他们难辞其咎。此外,他们还从事隐秘的私人外汇投机买卖,由此而遭受的个人损失达数百亿美元。而且,85%的冰岛股票市场已经崩溃,可见,他们的个人损失相当惨重。但是,人们却无法按美元价值计算出冰岛财政亏空的数字,因为它取决于冰岛克朗在总体稳定状态下的币值。如今,冰岛克朗已经崩溃,并被冰岛政府从市场中剔除。人们只知道,损失的数额巨大。冰岛立刻成了世界上绝无仅有的国家,美国人可以理直气壮地指着这个国家说:“看,我们至少还未达到如此地步。”冰岛人最终的债务总额占其国内生产总值的850%(债务累累的美国仅为350%)。尽管华尔街在美国经济发展中发挥着极为重要的作用,然而其规模却从未超越民众自救的范围。对于冰岛的三大银行而言,任何一家的损失都令这个国家无力承担。与其国力相比,银行的损失相当惨重,以至于在该产业崩溃的数周之内,有三分之一的冰岛人告诉民意调查者说,他们正在考虑移民。在短短的三四年时间中,一种全新的经济生活模式被移植到了这个稳定的集体主义社会中来,并完全征服了这个国家。“他们仅仅是一群年轻的孩子,”这位来自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男士说道,“在这个崇尚平等的社会中,他们身着老成持重的黑色服装走了进来,开始经营业务。”距苏格兰西北500英里处,冰岛航空公司的航班在机场陆续起飞、降落,而机场的外墙上依然涂刷着冰岛国民银行的标志—冰岛国民银行是冰岛倒闭的三大银行之一,其余两家银行是Kaupthing银行和Glitnir银行。世界上倒闭的金融公司越来越多,外界对这些公司的大量资助让我试图想出一个合适的比喻—当你关掉水龙头之后,花园灌溉软管中残留的水—但是,在我思绪未定之时,我身后座位上的那个男士便起身去拿头顶行李仓中的包,结果不小心撞到了我。不久之后,我就明白这样一个事实:在冰岛男士看来,这种碰撞,恰似麋鹿、公羊及其他长角的哺乳动物一样,是为了生存而进行的搏杀。我也了解到,这位冰岛男士居然是冰岛股票交易所的一名高级官员。然而此刻,我只知道,一位身着高档西服的中年男人,不小心撞到了别人,居然毫无道歉之意或尝试作出任何解释。我对这种蛮横行为满怀敌意,径直来到了入境护照检查处。通过观察管理人员在入境处如何优待本国人而非外国人,便可了解这个国家的诸多方面。必须指出的是,冰岛人在这方面没有作出任何区别性的对待。在护照检查处的上方,悬挂着一幅引人注目的简洁标语—全体民众。这并非指“全体冰岛民众”,而是指“八方来客”。每个人都从世界各地赶来,所有人最终都排在了同一个队伍里,等待接受玻璃窗后面那个家伙的检查。不等你说“这真是一个自相矛盾的国家”,他便假装查看过你的护照,挥手让你通过了。随后,我们穿过了一道由黑色火山石构成的灰暗景观,石头上涂刷了雪白的墙粉,这些石头究竟是否来自月球不得而知,但是其外观与月球岩石并无二致,以至于在首次登月之前,美国国家航空和宇宙航行局的科学家们将其用于宇航员的月球环境适应性训练中。一个小时之后,我们来到了101酒店,酒店的业主是冰岛一位知名的破产银行家的妻子。该酒店的名称虽令人难以理解(101是该城市最富有的街区的邮政编码),却可让人立刻辨认出是新潮的曼哈顿式酒店。身穿黑色制服的酒店员工,墙上晦涩难懂的美术作品,未启用的咖啡桌上无人翻读的时尚书籍—对于一个乡巴佬而言,除最新版的《纽约观察家》外,这一切无不加剧其对这个社会产生的紧张和焦虑之感。这里是银行家们喜欢光顾的地方,因为他们认为这是艺术家们常常逗留的地方。2008年1月,贝尔斯登公司在这里召开了一次由英国和美国对冲基金经理出席的会议,旨在确切地计算出冰岛破产所涉及的资金数额。曾经宾客盈门的酒店,如今却空无一人,38间客房中,仅6间有人入住。餐厅也空荡荡的,里面的桌子上和各个角落也是如此,这些地方曾让无法置身其中的人对入住的客人艳羡不已。如果说破产的假日酒店显得破败而萧条,那么破产的伊恩•施拉格酒店简直令人惨不忍睹。那些曾经为了在此入住而花费重金的金融家们一去不复返了。我入住了顶层的一间大客房,从那里可以鸟瞰这座古老的城市,但仅需支付房价的一半。我在白色的丝绸被单中蜷缩着,伸手拿起一本有关冰岛经济的书—《冰岛渔夫》。这本书写于1995年,那时该国的银行业还未出现狂热,除了鲜鱼,该国几乎不能向其他各国销售别的任何东西。随后,我读到了这样一句引人注目的话:“对于作为经济组织基石的市场体系,冰岛人充满了疑虑;对其在分配方面所发挥的作用,冰岛人更是疑心重重。”就在这时,我听见了奇怪的噪音。首先是床架撞击墙壁的声音,随后是各种呻吟和高声的叫喊—隔壁的夫妇回来过夜生活了。他们发出的噪音越来越大,但是令人颇感奇怪的是,无论他们的叫喊声有多大,无论我听得有多清楚,我却完全听不懂其中所夹杂的词语。既然难以聚精会神地阅读,我便尝试模仿从墙壁那头传来的声音—但当我开始模仿时,我才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模仿不出那种声音。墙壁那头传来的声音与《指环王》中斯图尔霍比特人发出的声音很像:咕噜姆……咕噜姆!……莫多尔……莫多尔!我意识到,这就是冰岛语。接着,从房间另一边传来一声尖叫。我从床上起身,察看外面的情形。热浪袭人。冰岛的热完全不同于我们所熟知的热,它是直接从地球内部汲取而来的热量。在这里,水的常温达到了滚烫的程度。从事公共设施维修的工人每年都要适时关闭用于调和热水的冷水供给管道,一些贫穷的冰岛人在浴室里几乎被活活烫死。从地球内部释放出来并涌进我房间的热量如此巨大,以至于必须开启空调,才能使我免遭被煮熟的厄运。最后,从窗外传来一声爆炸声。砰!随后又是一声。砰!此时正值12月中旬,所以即使在上午10点50分时,太阳还未完全升起;而下午3点44分时,太阳便早早落山了。表面上看,这显然比没有太阳要好一些,但实际上,这样反而更糟糕,因为它诱使你相信,自己可以过正常的生活。可在这里,无论哪个方面都不会正常。一位26岁冰岛人的经历证明了这一点,我权且称其为马格努斯•奥拉夫松。就在几周之前,通过外汇交易,他的年收入接近100万美元。奥拉夫松是一位身材魁梧、金发碧眼的白人,长相颇为英俊,和你想象中的一样—他的长相与大多数冰岛人有本质的差别,因为他们的头发都是老鼠毛般的灰褐色,甚是邋遢。“我妈妈存储了很多食物,足够开一家小卖部了。”他说,随后又补充说,自从这场危机发生之后,整个雷克雅未克都处于一片紧张和不安之中。两个月前,在冰岛克朗市场出现萎缩迹象时,他便悄悄地离开交易柜台,找到出纳员,取出了账户中所有的外币现钞并将其装进了一个大袋子里。“那天,在整个市中心,你到处都可以看到拿着袋子行走的人们,”他说,“平日里可没人在市中心拿着袋子走来走去的。”下班之后,他拿着那袋现金回到家里,将它们藏在纸箱里,其中有日元、美元、欧元和英镑,价值约为3万英镑。10月份之前,银行家是大名鼎鼎的人物;而如今,他们要么身在海外,要么行事低调。此前,奥拉夫松认为冰岛根本不会面临任何危险;而如今,他怀疑,大量的国外盗匪会赶来洗劫他的保险柜—因而拒绝让我在书中使用他的真名。“可以想象,当有人在纽约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大批的盗匪都将乘飞机来这里,”他这样推断说,“每个人都会在家里留有现金。”他已然有些惴惴不安,我便向他提起在酒店客房里听到几声爆炸的事情。“是的,”他微笑着说,“最近着火的路虎汽车可真不少。”随后,他对此进行了详细的解释。在过去的几年中,很多冰岛人都在从事这一灾难性的投机买卖。在当地利率为15.5%时,克朗在持续升值,于是,当他们想买一些无力承担的东西时,便采取了一种精明的做法,即不去申请克朗贷款,而是寻求日元和瑞士法郎贷款。他们所支付的日元利息为3%,由于克朗在持续升值,他们便在这项外汇交易中赚了一大笔钱。“这些原本以捕鱼为生的家伙发现了该项交易的奥妙所在,并因此赚取了巨额财富,”奥拉夫松说,“但是,他们通过这个途径赚取的资金数额巨大,以致金融规律使其最终尝到了竭泽而渔的后果。”他们通过该途径获取了大量金钱,不久,这样的交易便迅速扩散到了他们的朋友圈子里。这种做法是极不明智的:用手中借来的资金来购买价格不菲的住房和汽车。但是,到了10月份,克朗崩溃了,他们必须偿还的日元和瑞士法郎贷款比原来增加了许多倍。现在,许多冰岛人—尤其年轻人—拥有价值50万美元的房产,而抵押借款却为150万美元;价值3.5万美元的路虎汽车,所需偿还的贷款为10万美元。针对路虎汽车的问题,有两种直截了当的解决方案:其一是将其装上船运至欧洲,尽力将其卖掉,然后获得仍具价值的货币;其二是放把火将其烧掉,然后获取保险赔偿金:砰!雷克雅未克城下或许是火成岩,但是这座城市给人的感觉却像是沉积岩:在厚厚的几层被称作“北欧实用主义”的结构之上,覆盖着薄薄的一层、在将来某一天会被称作“浑蛋资本家”的结构。在该城市中,冰岛政府办公楼就像霍比特小矮人那样魅力十足,与城市规模也十分匹配。而海边那些建了一半的带有玻璃墙的高楼,却显得非常不协调;它们颓然地在海边耸立着,原本是供新近暴富的金融家们居住的。如果建起,人们将难以观看到海港对面的白色崖壁。若要了解一个城市,最好的方法是在城市里到处走走。但是,无论我走到哪里,在冰岛男士粗鲁地撞到我后,没有一人跟我说声“对不起”。出于好奇,我想玩一个勇敢者的游戏—故意在繁华的商业中心街道上来回走动,以便检验一下冰岛男士是否会为了避免撞到彼此而躲开我。答案是否定的。尤其在社交聚会的狂欢之夜—星期四、星期五和星期六—似乎这个国家半数的人都认为,绝对有必要喝到酩酊大醉的状态,然后在大街上闲逛至黎明时分。鉴于冰岛人如此的心态,上述问题变得更为严重了。酒吧一直开放到凌晨5点,人们乐此不疲,似乎比工作时的干劲儿还要大。我走进一家名为“波士顿”的夜总会,不出数分钟,便被人猛撞了几下。第一次撞到我的是一个留着胡须的大个子,有人说他在经营一只对冲基金。我还没有从刚才的碰撞中回过神来,一名醉醺醺的中央银行高级职员又把我撞了个趔趄。或许因为他喝醉了,也或许因为我们几个小时之前曾见过面,他停下来告诉我说:“我……们试图告诉他们……说我们的问题不……不是偿债能力的问题,而是流……动资金的问题,但他们就是不听。”随后便跌跌撞撞地走开了。这样的说法与雷曼兄弟公司和花旗集团的说法不谋而合:假如你们给我们一些资金,帮我们渡过这次难关,那么我们将迅速解决这个暂时性的小问题。在这样一个如此单一的小国里,大家彼此都十分熟悉,然而,当你听到“国家”一词时,它与你意象中的概念竟有如此根本的不同,以至于几乎要对其重新定义。的确,与其说它是一个国家,还不如说它是一个大家庭。例如,大多数的冰岛人通常都是路德教派的信徒。如果他们不想再做路德教派的信徒,那么他们必须向政府提交书面申请后才能退出这个教派;但另一方面,如果他们填写了表格,便可开始自己新的信仰,并借此领取一项津贴。又如,雷克雅未克的电话号码本仅列出了每个人的名字,因为在冰岛,仅有约9个姓氏,而且,这些姓氏通过在父亲的名字后面加上“son”(儿子)或“dóttir”(女儿)衍生而来。令人不解的是,这样的做法如何能使电话号码本起到应有的作用?但是,假如您希望向人如实展示你对冰岛的无知,您仅需将西格尔•西格富松称为“西格富松先生”,或将克里斯蒂•皮特斯多蒂尔称为“皮特斯多蒂尔女士”即可。无论在何种情况下,交谈的人们都会完全明白他们所指的人物是谁,所以你不会听到会有人这样问:“您指的是哪一个西格尔?”冰岛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家庭,因此,在与冰岛人的交往中,假如你问他们是否遇见过歌手比约克—他们当然遇见过比约克;谁没遇见过比约克啊?其实,当比约克两岁时,大家就都认识她了—“是的,我认识比约克。”对于我提出的问题,冰岛大学的一位金融学教授这样回答道,语气里颇有几分厌烦。“她不会唱歌,而且我从小就认识她母亲,她们两个都很疯狂。她在冰岛以外的名气很大,这让我对外面的世界有了更多认识,而比约克本人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在一个颇似大家庭的国家中生活,好处之一便是无须对任何事情作出解释;对于需要了解的任何事情,每个人都已经了然于胸。例如,我很快便发现,向别人问路简直是浪费时间。正如你应该知道在某一特定时刻被提及的“比约恩焦尔弗”是哪位一样,你也应该知道自己身处地图上的何方。有两个成年人—其中一位是银行家,他的办公室离总理办公室只有三个街区之遥—却无法告诉我总理办公室所在地。我又问了另外三个成年人,尽管他们的居住地离冰岛国家美术馆不到三个街区,但他们却不知道如何才能找到这个地方。冰岛国家博物馆柜台后面站着一位和蔼可亲的中年妇女,当我告诉她似乎没有一个冰岛人知道总理办公室的位置时,她说:“实际上,我们对自己的国家一无所知。上周,我们这里接待了一批冰岛高中生,他们的老师让他们说出一位19世纪的冰岛画家,没有一个人能说出来。一个也没有!其中一名学生居然说:‘哈多尔•拉克斯内斯’!”(拉克斯内斯是1955年诺贝尔文学奖的获得者。截至20世纪80年代,这是冰岛人所获得的最伟大的世界性荣誉,此后相继有两名冰岛女士夺得了“世界小姐”的桂冠。)如今,世界上有许多让人感觉身处炸弹之上的城市。炸弹尚未爆炸,但引信却已被点燃,而且人们无法将其熄灭。在雷曼兄弟公司倒闭之时,当你在曼哈顿街道上漫步时,满目皆是空荡荡的店铺和街道,即使在下雨的时候,出租车里也是空无一人—在炸弹爆炸之前,人们早就逃走了。雷克雅未克也给人以同样的感觉—灾难发生初期的凄凉,但是引信的燃烧方式却颇为怪异。政府下令发放三个月的离职金,于是许多已经被解雇的银行家却依然有薪水,直至2月初政府迅速垮台为止。相对于大量的外币而言,克朗的价值小于其全盛时期的三分之一。除了地热和鱼资源,冰岛几乎什么都依靠进口,因此,12月中旬时,几乎所有物品的价格都出现了大幅上升。一位在政府部门工作的新朋友告诉我说,她曾去商店买一个灯泡。售货员告诉她说,她要买的那种灯泡已经脱销了,但是可以帮她从瑞典订购—而价格几乎是原有价格的3倍。然而,对于一个在一夜之间遭遇崩溃命运的国家而言,其外在表现与昔日并没有太大区别—那时它还自认为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富有。冰岛中央银行便是一个很好的例证。几乎可以确定的是,冰岛将把欧元作为其流通货币,因此克朗将不复存在。没有了克朗,中央银行便失去了维持本币稳定性和控制利率的必要了。在这个国度主持大局的是大卫•奥德森,他是冰岛经济兴衰的设计师。20世纪80年代,奥德森痴迷于米尔顿•弗里德曼的主张,这位颇有头脑的经济学家甚至成功地说服了那些为政府的工作几乎倾注了一生精力的人们,让他们相信:政府在浪费生命。因此,奥德森试图给冰岛人以自由,他所谓的这种自由,是不受政府任何形式管制的自由。作为总理,他降低了税收,实现了工业的私有化和贸易的自由化,在2002年,实现了银行的私有化。他最终厌倦了当总理的生活,于是任命自己为中央银行行长—他其实并无银行业的任何从业经验,只是一位训练有素的诗人。这场崩溃发生之后,经济学家米尔顿•弗里德曼的这位追随者便在银行办公室里躲藏了起来,拒绝接受任何媒体的采访。有政府的高级官员一本正经地告诉我说,他们认为,他大部分时间都在写诗。(2009年2月,新成立的政府迫使他辞职。)然而,表面看来,中央银行依然如旧,在海港雪白崖壁的映衬下,黑色的殿堂显得十分讲究。表情严肃的男士们依然进进出出。小男孩坐在雪橇上飞速地从银行旁边的斜坡上滑下来,丝毫没有觉察出他们玩耍的地方正切切实实地经历着一场全球性的灾难。与经济崩溃之前相比,一切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而实际上,引信正在燃烧,炸弹即将被引爆。

后记

在我写完每一部书之后,我都觉得总有些人,单单在书尾致谢页中向他们表示感谢是远远不够的。写完这本书之后,这种感觉依然如故。这场金融危机第二幕的发生地我从未想过要亲自前往,所以在此我要向《名利场》杂志社的格雷顿·卡特和道格·斯顿夫表示感谢,因为正是他们鼓励了我飞赴希腊;还要感谢雅伊梅·拉林德,他帮助我对经济危机的相关地点进行了周密的调查,以至于有时我甚至觉得,执笔者应该是雅伊梅而不是我。从始至终,西奥·费诺斯不但给予了我友谊和支持,还与我分享了其作为一名见解独到的对冲资金经理人的聪明睿智。诺顿出版公司的珍妮特·伯恩后来又帮助我润色文字,可以说,她已经将编辑工作的职责发挥到了极致。作为本书质量的检验者,斯塔林·劳伦斯可谓是我的“试金石”,直至本书的完成。

媒体关注与评论

没有人能像迈克尔刘易斯那样将金融圈内那些深奥、复杂的那些事儿讲得如此形象、生动了!欧洲正在经历的这次债务危机愈演愈烈,究其根源,每个国家都有各自深层次的经济和社会问题,也是欧洲一体化进程中必然遇到的曲折和考验。希望了解欧债危机的读者,刘易斯的这本《自食恶果》应该是首选的图书作品了。——《经济观察报》刘易斯是记者出身的作家中最优秀的代表之一。——《福布斯》迈克尔•刘易斯在本书中将其幽默、诙谐的写作风格发到了极致。他用寥寥几十页文字便将深受欧债危机严重打击的欧洲列国的现状描写得淋漓尽致,并借此书告诉读者欧债危机的真相。——《纽约时报》刘易斯极富挖掘全球信贷危机幕后故事的天赋,这种能力不仅来源于他对全球金融体系的深刻认知,更是由于他对人性中贪婪、自负和自欺的独到解读。——《波士顿环球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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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食恶果:欧洲即将沦为第三世界?》编辑推荐:畅销书《大空头》《说谎者的扑克牌》作者迈克尔•刘易斯最新力作!《纽约时报》、《时代》、《出版人周刊》2011年度最佳畅销书。路透社2011年“5本最佳商业书”之一,无力抵挡欧债危机,欧洲国家为什么纷纷破产?迈克尔•刘易斯是个天才作家,他于1989年出版的《说谎者的扑克牌》、2010年的《大空头》皆为畅销书排行榜上介绍华尔街历史和内幕的首选佳作。《自食恶果》承袭过去数本畅销之作的拿手绝活,透过许多个性鲜明、行事乖张的角色,来述说意味深长却复杂难解的故事。他首次将视角转向欧洲这片土地,对欧债危机进行细致的观察和解读。如果你是刘易斯的追随者,那《自食恶果:欧洲即将沦为第三世界?》你也不应该错过;如果你之前没有读过他的书,那《自食恶果:欧洲即将沦为第三世界?》你更应该读一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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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社会面临的危机,基本上是我们自己贪婪和放纵所致。从冰岛到爱尔兰,从希腊到德国,席卷整个欧洲并危及全球的债务危机,其中因果值得深刻反思。《自食恶果》让我们跟随作者脚步,深入危机发生地一探究竟。刘易斯以饶有趣味的故事,与平民、官员、基金经理展开有趣对话,真实再现各国的利益和权谋百态。嬉笑怒骂背后,是对人性黑洞的冷酷解剖。——《财经》杂志执行主编、《哈佛商业评论》中文版主编 何刚提起《大空头》、《说谎者的扑克牌》等书籍,金融市场的参与者可以说是耳熟能详,这几本书的作者都是迈克尔•刘易斯,而摆在我们面前的这本《自食恶果》,则是他的另外一本饶有趣味的新作。在阅读本书书稿并着手撰写序言时,超级飓风“桑迪”正肆虐国际金融中心纽约。看到一些分析说,纽约最早期的地标性建筑,如纽约证交所、纽约银行大厦等都建于曼哈顿地势最高的位置,而且离海较远,可以远离风暴潮的影响。后来随着科技进步,保险产品“无微不至”,大厦越建越高,而且越来越“科学”,建筑师有建筑师测算,精算师有精算师为财物承保筹谋,纽约这个城市形成早期的避险意识渐趋薄弱,越来越多的摩天大楼建于非常近海的位置。在“桑迪”飓风吹袭纽约期间,这些近海区域一片汪洋,那些凝聚高科技技术的现代摩天大楼比上百年历史的古老建筑更加危险。这个评论角度十分独特,正好与正在阅读的《自食恶果》一书想要传达的理念异曲同工。在2008年发端于美国的次贷危机之后,主权债务危机又继续肆虐,恰如“桑迪”飓风,这让金融市场深刻意识到,虽然可以通过技术手段对飓风的移动路径、风力、风速等作出准确性较高的预测,但是当飓风真正来临时,涌进城区的潮水到底高1米、3米还是4米就未可知了,而且往往是这些没有预见到的意外因素导致了灾难性的后果。金融危机期间,不同资产之间急剧提高的相关性就让大量金融机构日常风险管理过程中的预测技术相形见绌,大幅低估金融危机产生的损失,并且让众多的老牌机构深陷困境甚至倒闭。这些坐拥先进技术和顶尖人才的金融机构恰如临近海岸修建的摩天楼,虽然自以为已经全副武装,但是在真正大规模的金融风险来临之时,又是那么的脆弱不堪。所以对于金融机构而言,防范金融危机,关键并不在于仅仅强调不断优化风险管理技术,而是应当尽可能控制所承担风险的水平并远离有巨大风险的领域,不要让灾难那么容易找上你。但是现实的情况却是,飓风带来的超大潮水袭击了大量的临海而建的摩天高楼,而金融危机中金融机构发现持有了太多的问题资产。由此可见,无论是在可以精确实验的自然科学领域还是无法准确模拟的社会科学领域,虽然人们都知道存在风险,但是金融机构往往还是在过度乐观倾向的影响下,承担了过多的风险。这已经为数百年来的历次金融危机所不断证实。金融危机爆发以来,关于次贷危机和主权债务危机的出版物已经很多,大部分内容都在尝试告诉读者为什么会发生金融危机,而这些背后的理论和逻辑早已被历次金融危机反复证明,正如谚语所说,“太阳下面没有新鲜事”,历史悠久的英国“南海泡沫”、荷兰“郁金香泡沫”与现在的次贷危机在危机的形成机理上并没有本质区别,都可以说是市场过度乐观,期望通过高杠杆追求不切实际的高回报,在资产价格出现回落时引发大幅亏损,最终债务累累。但是泡沫形成的过程和目标每次都不一样,对于投资者来说,只是知道危机产生的机理,除了能够对历史进行分析之外,往往难以帮助他们识别下一次泡沫。他们不光要知道为什么,而且要知道危机的发展过程,也就是正常的价格上涨是如何演变为泡沫的。从这个角度来说,此书在序言部分借助美国的对冲基金经理之口就已经告诉读者次贷危机和主权债务危机的产生机理,在随后的五个章节中,作者充分发挥自己当过记者的优势,通过大量的实地采访,分别对冰岛、希腊、爱尔兰、德国和美国这五个主权债务危机主角国家中的微观参与主体形象和行为进行了刻画,分析了危机在这些国家中产生的根源和发展的路径。不同国家的历史文化以及国民性格等不可量化的因素,在作者的眼中对于危机的起源和发展具有十分重要的影响,产生了不同的危机演变路径,甚至会产生截然相反的现象。这一观点似乎与全球一体化、同步化的趋势判断不太一致,不过同样值得关注的是,虽然资本可以全球自由流动,但是各国的文化、民族差异客观存在,这使得过剩的资本在不同国家以不同的形式兴风作浪。具体来说:冰岛这个在2008年次贷危机中就已经破产的国家,之所以会有如此疯狂的泡沫,在作者看来,与他们的大男子主义盛行密不可分,而且自然环境恶劣压抑了他们的欲望,所以在泡沫中,冰岛人想急于告别捕鱼的生活,成为投资银行家;冰岛人社交圈子狭窄、任人唯亲的生活习惯也使得泡沫借助群体的力量得以快速膨胀。希腊的银行虽然没有在次贷危机中受到太大损失,但是希腊政府体系收支的混乱使得政府出现巨额赤字,并且把银行拖垮。作者分析说,希腊民众已经习惯于以牺牲公共利益来追寻自己的利益,这才是希腊主权债务危机的真正根源。相比之下,引发希腊政党更迭的修道院行贿丑闻只是揭开了希腊政府隐藏的巨额赤字,但是却往往容易被作为引发主权债务危机的替罪羊。虽然爱尔兰的银行并没有过多投资美国次贷资产,但是他们集中涉足爱尔兰国内的房地产泡沫,在美国次贷泡沫破裂后引发的连锁反应中受损严重。债权人基本是外国投资者,本来不太可能引发系统性风险,不过爱尔兰政府并没有让银行债务违约,而是选择国家承担债务,进而使得爱尔兰也加入到了主权债务危机国家之列。作者认为,爱尔兰政府的此种行为或许可以从其隐忍的国民性格上找到答案。德国在此次主权债务危机中始终有意无意地被期望扮演救世主的角色,欧元的命运在很多时候实际上掌握在德国人手中,作者认为,这一地位来自于德国人的谨慎和克制。或许德国人由于20世纪20年代的经济大萧条和恶性通货膨胀留下的惨痛经历过于深刻,使得他们在面对信贷扩张时保持警惕,没有出现大面积的房地产价格暴涨和过度消费信贷。但是作者的描述为我们揭开了德国人的另一面,德国人外表光鲜,但内里却未必像表面看起来的那样,他们虽然在国内保持克制,但是商业银行在海外的次贷和主权债务投资中也是近乎疯狂的,在危机中也受伤惨重。而且颇具讽刺意味的是,德国人对于市场交易规则过度迷恋使他们受到华尔街投行的愚弄,在不少场合成为了接盘的傻瓜。这一特性也使得欧元诞生的基础—《马斯特里赫特条约》的签订存在根本性缺陷,当时的德国之所以会接受该条约,也是认为其他成员国会严格遵守条约中的规定。美国作为次贷危机的发源地和重灾区,经过4年多的恢复性发展,似乎已经开始走出危机的阴影,主权债务危机在2011年只是在国债上限上调之前让美国市场虚惊一场,之后美债反而成为国际投资者的避风港,伴随着欧债危机的愈演愈烈,美债利率不断走低。尽管美国政府在主权债务危机中看似平安无事,但是美国各州以及地方政府的债务情况并不比欧洲诸国好到哪儿去。作者分析说,美国民众对于物质享受的追求使得政府开支居高不下,赤字规模难以缩减,债务不断积累,如果不进行改变,终将再次导致危机。通过本书,作者为我们提供了一面放大镜,也可以说是一面哈哈镜,使我们了解到身处金融危机的各国民众以及金融人士等微观主体如何从切身利益出发来进行决策,更加丰富了我们对于金融危机的立体性、多角度的了解,而不是仅仅停留在通常对于危机理论的枯燥注解上。同时,不同国家不同文化传统在金融危机中产生的影响存在巨大差异,这也值得我们在分析时借鉴。正如作者在书中提到的,“信贷并非仅仅意味着金钱,它本身就是一种诱惑。信贷给整个社会群体提供了一次全面展露其品性的机会,但是,人们根本不能承受这种放纵的代价。信贷向举国上下的人们发出的信息是:‘现在熄灯了,你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情,没有人会发现你的所作所为。’在黑暗中,人们想利用金钱达成的事情各不相同。”通过本书,读者能够对危机中主要经济体的经济社会体系的运行和文化传统等建立更加丰满和多层次的认识。虽然作者的观点在某些地方可能失之偏颇,但是至少为读者打开了一个新的角度和思路,有助于拓展我们的分析视野。2012年11月6日于北京——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金融研究所研究员、博士生导师、中国银行业协会首席经济学家 巴曙松(《主权债务危机的另类解读:不幸的危机国家各有各的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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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是一本很不错的书,充满了写实、幽默和讽刺,但是拜托国内的媒体人能不能有一点点基本的责任心,做好校验工作……我能理解现在工作压力很大、时间不够用、社会太浮躁,但是最起码的错误能不能不要一而再再二三的重复?Austria能翻译成“澳大利亚”,我也真败给你了……不扯远了……如果你想以戏虐的视角来看待07年至今的这一场金融危机,这是一本好书,它会告诉你这些国家这些人,怎么突然爬上巅峰,以及摔得一脸泥。更重要的是,你可以反思,如果我们的国家也发生了这样的情况,可能每一位普通国民的命运,将不会像这些欧洲国家的人们如此波澜不惊。


内容值得一看,分析的夜比较到位!


看过刘易斯的《说谎者的扑克牌》或者是《大空头》的读者应该都对其写作风格十分熟悉,虽然说是金融方面的畅销书籍,但“危机之旅”也是发挥了其固有作用,本书在前线临场叙述欧洲各国金融危机的同时,也从社会文化,心理层面的角度来探讨危机发生的可能性。介于作者的功底,本书文笔流畅,可读性极强,给我的感觉简直像看一本别有风味的小说。刘易斯的文风还是这么有看头,值得推荐~不过说到翻译,译者还是犯了至少两个明显难以原谅的错误。第一个就是下面评论说的澳大利亚和奥地利的翻译错误,我读了半天才发现居然是在写施瓦辛格的那一段,真让我无力吐槽。。。另一点就是第一章出现的黑斯科尔斯模型(期权定价模型),我第一次才反应过来布莱克斯科尔斯模型还能这样翻译,太不专业了吧。还有根据上下文应该是财政盈余和财政赤字的错误。。。虽然翻译整体来说并未出现很大的问题,但这些瑕疵对于译者来说还是太不应该。


很生动的各国人的形象。经融危机另一个角度的解读。


当读故事就看了很不错


和迈克尔•刘易斯其它作品相比一般


可以对比中国


诙谐的风格


欧洲的危机


阅读起来很愉快


很好很有意义的一本书


内容还不错,就是页数太少。。


畅销书,就是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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