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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病之王

[美] 悉达多·穆克吉 中信出版社
出版时间:

2013-2-4  

出版社:

中信出版社  

作者:

[美] 悉达多·穆克吉  

页数:

552  

译者:

李虎  

Tag标签:

无  

前言

2004年5月19日上午,在马萨诸塞州的伊普斯维奇(Ipswich),卡拉·里德(Carla Reed)从头痛中醒来。她是三个孩子的母亲,30岁,幼儿园老师。她后来回忆,“那不是普通的头痛,而是脑袋的一种麻木。这种麻木立即告诉你,发生了某种可怕的疾病”。 这种可怕的疾痛,已经持续了近一个月。4月下旬,卡拉发现了背部的少量瘀伤。它们在某一天的早晨突然出现,像奇怪的皮肤红斑,在后来的一个月中,扩大,然后消失,在她的背上留下了地图一样的瘢痕。几乎在不知不觉中,她的牙龈开始渐渐地变白。卡拉曾是一位精力充沛的活泼女子,习惯于每天花几个小时和五六岁的孩子们在课堂上追闹。但是,到了5月初,她几乎连走上楼梯都很困难。有些早晨,她精疲力竭,无法站起,只能四肢着地,在自家的走廊里爬行,从一个房间爬到另一个房间。她每天要断断续续地睡上12到14个小时,醒来时仍感觉到压倒性的疲惫,只得把自己再拖回到沙发上补觉。 在这四个星期里,卡拉和她的丈夫一共去看了两次全科医生(和护士),但是她每次去医院,都没有进行检查,医生也没有给出任何诊断结果。幽灵般的疼痛在她的骨头上出现,又消失。医生笨拙地摸索了一些解释,也许是偏头痛,并要求卡拉试一试阿司匹林。但是,阿司匹林反而加重了卡拉的白牙龈出血。 卡拉性格开朗、合群、热情洋溢。对于自己疾病的起伏,她感到更多的是困惑,而不是担心。她从小到大,未患过重病。医院对她来说,是一个抽象名词;她从来没有看过或咨询过专科医生,更不用说咨询一位肿瘤学家了。她想象和编造了各种理由来解释自己的症状——过度劳累、抑郁、消化不良、神经衰弱、失眠。但是最终,一种本能的意识——一种“第七感”——告诉卡拉,一场急性的灾难,正在她的体内酝酿。 5月19日下午,卡拉把她的三个孩子托付给邻居,然后自己开车再次来到诊所,要求进行验血。医生开单进行常规检查,查她的血球计数。化验师从她的静脉抽出一管血,仔细地看了血的颜色,显然很关注。从卡拉的静脉中抽出的血液泛着水色、苍白,如同稀释过了一样,已经不像血了。这一天余下的时间就是等待,但没有任何消息。第二天早上,卡拉在鱼市接到了电话。 诊所的护士在电话中说:“我们需要再抽一些血。”“我什么时候去?”卡拉一边问,一边盘算着忙碌的一天。她记得自己曾注意过墙上的时钟,一块半磅的鲑鱼鱼排正在她的篮中融化,如果她离开太久,恐怕就会变质了。 最后,一些习以为常的细节弥补了卡拉对疾病的回忆:时钟、安排拼车、孩子们、装满苍白血液的试管、没有来得及洗澡、阳光下的鲑鱼、手机里急促的声调。护士说了些什么,卡拉已经大部分都记不得了,似乎只是一般意义上的催促。她回忆护士说:“现在就来,现在就来。” 5月21日上午7时许,我听说了卡拉的情况。当时,我正在波士顿,坐在从肯德尔(Kendall)广场到查尔斯街之间飞驰的列车上。我的寻呼机上短信闪烁,隔断的文字冷漠地告诉我,有急诊。“卡拉·里德/白血病新患者/14层楼/到后请速来。”列车冲出幽长的隧道,马萨诸塞州总医院的玻璃塔楼突然跳进视野,我看到了14楼的房间窗户。 我猜,卡拉正独自坐在其中的一个房间,体验着惊恐与孤独。房间外传来疯狂忙乱的嘈杂声。装有血液的试管,在病房和二楼的实验室之间穿梭。护士带着化验标本奔走,实习医生在为早间报告收集数据,蜂鸣器不停地闪烁,报告、表单被送出来。在医院深处的某个地方,一架显微镜在上下调节,镜头聚焦于卡拉血液中的细胞。 我能相当肯定地感觉到这一切,这是因为,急性白血病患者的到来,会为“医院的脊椎”注入一阵战栗。从楼上的癌症病房,到深埋在地下室的临床实验室,无不随之颤抖。白血病是白细胞发生的癌症——癌症最具爆发性、暴力性的化身之一。病房护士往往会提醒她的患者,得了这种病,“即使是被纸划伤也很危险”。 对于在培训期的肿瘤学家来说,白血病也是一种特殊的癌症化身。它的恶化速度、严重性和无法阻挡的癌细胞扩散程度,往往逼人做出快速、极端的决断。罹患这种疾病非常可怕,观察与治疗这种疾病,也同样令人毛骨悚然。一旦白血病入侵,身体就被推到脆弱的生理极限——体内每一个系统(心脏、肺、血液)的运行,都游走在刀锋边缘。护士把卡拉病例中不清楚的部分向我做了补充:医生进行的血液检查显示,她的红细胞指标严重不足,不到正常的1/3。她的血液中充斥着数以百万计的恶性白细胞,而不是正常的白细胞——用癌症的术语来说,叫“母细胞”。卡拉的医生,终于跌跌撞撞地做出了正确的诊断,把她送到了到马萨诸塞州总医院。 卡拉房间外的走廊漫长而空旷,泛着杀菌剂光芒的大厅地板刚刚被稀释的漂白剂拖过一遍。我在大厅里快速地浏览了她需要做的各项血液检查,同时,我在头脑中排练着即将和她进行的谈话。我悲哀地意识到,即便自己的同情中也掺杂着矫情与公式化的成分。这是我做肿瘤学“研习员”的第十个月——这是一个为期两年的“沉浸式”医学项目,用来培训癌症专家,我感到自己仿佛已被重力压到了最低点。在这十个月中,有说不出的辛酸和困难——数十名在我照顾之下的病人已经死亡。我感到,自己对于死亡和悲凉,正在慢慢变得麻木,对于持续不断的情感冲击,我已经变得“免疫”了。 在这家医院,像我这样的癌症研习员,一共有七名。从纸面上看,我们似乎是一支强大的力量:我们是五所医学院和四家教学医院的毕业生,受到的医学训练和科学教育加起来共有66年,我们一共拥有12个研究生以上的学位。但这些苦读的年头和显赫的学位,并没有让我们为这个培训项目作好准备。医学院、实习和住院医生的生活,对人的身体和精神一直是一种折磨。但做“研习员”的头几个月,顿时令那些曾经的生活相形见绌、如同儿戏——以前的生活,简直是在上“医学幼儿园”。 在生活中,癌症能够消耗、吞噬我们的一切。它闯进我们的脑海,占据我们的记忆,渗透我们的每一次谈话、每一个想法。作为医生,如果我们发现自己沉浸于癌症之中,那么,我们的病人就会感到这种疾病几乎会吞噬掉他们的生活。在亚历山大·索尔仁尼琴(Aleksandr Solzhenitsyn)的小说《癌症楼》(Cancer Ward)中,年轻的俄罗斯人帕维尔·尼古拉耶维奇·卢萨诺夫(Pavel Nikolayevich Rusanov),在45岁左右时发现脖子里长有一颗肿瘤,并立即被发配到地处寒冷北方的一所无名医院的癌症病房中。给卢萨诺夫下的癌症诊断,其实仅仅是存在癌症迹象,就为卢萨诺夫判了死刑。疾病剥夺了他的身份。人们给他穿上了病号服(这种残酷的服装,是一出悲喜剧的道具,就像囚犯的连身囚服一样颓丧),对他的行动采取绝对控制。卢萨诺夫发现,被诊断出患有癌症,就等同于进入了一座无边无界的“医疗劳改营”,甚至比他所抛下的社会,具有更多的侵入和致瘫效应。(索尔仁尼琴可能打算用荒谬的、极权主义的肿瘤医院,来比拟医院外荒谬的极权主义国家,但是,我曾向一位患浸润性宫颈癌的女人询问这种“相提并论”,她讽刺地说,“不幸的是,我并不需要任何隐喻来阅读这本书。癌症病房就是我受拘的国度、我的监狱”。) 作为一名正在学习照顾癌症患者的医生,我很难体会癌症患者这种被监禁的感觉。但即便只是旁观,我仍然可以感受到它的力量——一种密实而持续不断的拉引力,要把所有的事和所有的人都拖入癌症的轨道。在我进入该项目的第一个星期,一位刚刚从“浸润项目”结业的同事把我拉到一边劝我,“这就是所谓的浸润式培训项目,”他压低了嗓子说,“但‘浸润式’的真正意思是‘淹死’。不要让它影响到你所有的一切。你需要有医院以外的生活。你需要这个,否则你会被吞噬的。” 可是真正要做到生活工作分开实属不易。在医院的停车场,高亮的氖光灯打在冰凉的混凝土地面上,我每天的巡视工作结束后,就在这里度过晚上的最后时光。白天的工作让人头昏脑涨、魂不守舍,身后汽车收音机里茫然地传来噼啪的声音。患者的病情让我忧心忡忡,我不由自主地试图在头脑中重新梳理这一天里发生的事情,审视自己的判断和抉择是否正确。 对66岁的患肺癌药剂师的用药都已经失败了,值得为他再做一轮化疗吗?对一位26岁患霍奇金淋巴瘤的女人,是采取一种已经试验过的强大药物组合治疗好呢,还是选择(可能能保留生育能力的)更具实验性质的药物组合治疗好?前者要冒失去生育能力的风险,而后者则可以保全生育能力。那个患了结肠癌、讲西班牙语的三个孩子的母亲,几乎难以读懂同意书上那些程式化、谜一般的文字;是否应该让她参加一个新的临床试验? 在对癌症日常治疗的工作中,我只能透过检测仪器那色彩饱和度变化的细节,才能判断他们的生命与命运,他们在竭力上演,而我,就像在观看对比度调到很高的电视。我不能从屏幕上移开,尽管我本能地知道,这些经历是战胜癌症的更大战斗的一部分,但它的轮廓却远远超出我力所能及的范围。作为一名新手,我渴望了解历史;但同样作为一名新手,我无力想象这种历史。 但是随着我走出这两年研习工作带来的莫名苦痛,我更急迫地想了解关于癌症的更宏大的故事:“癌”有多大年纪了?我们对癌斗争的根源是什么?或者,如病人经常问我的:我们在对癌战争中,处于何处?我们是如何到达这里的?是否这里就是终点?甚至,这场战役究竟能否打赢? 正是在试图回答这些问题的时候,产生了创作此书的动机。在钻研癌症这种“形态多变的疾病”的时候,我是在面对历史,用过去解释现在。2500年前,36岁的阿托莎(Atossa)身患Ⅲ期乳腺癌,她的绝望与悲愤久久地回荡在耳边。这位波斯王后用布裹住自己癌变的乳房,藏匿起患病的躯体,然后以一种毅然决然与先见之明的态度,极其愤怒地要求手下的奴隶用刀把她的乳房割下来。曾有一位病人的愿望就是切除她满是癌细胞的胃。正如她对我说的,“不留残余”。让人想起了“19世纪时迷恋于‘完满’的外科医生威廉·霍尔斯特德(William Halsted)”,他通过较大面积的毁形性手术,切除癌症;他所希望的是:切得越多,就意味着越能治愈。 千百年来,在这些医疗层面文化层面和隐喻层面的理解之下,暗潮涌动的,是对这种疾病的生物学认识。而这种认识往往随着时代的前进,发生根本性的嬗变。现在我们知道:癌症,是由某一单个细胞的生长失控引起的疾病。这种增长是由突变引发的——DNA的变化特别地影响了基因,“煽动了”无限制的细胞生长。在一个正常细胞中,强大的基因回路调节着细胞的分裂和死亡。但在癌细胞中,这些回路已被打破,释放了一个不停分生的细胞。 这种看似简单的机制(细胞毫无障碍的生长)能够位于这个怪诞多形的疾病的核心,证明了细胞生长具有深不可测的力量。细胞分裂使生物体能够成长、适应、恢复和修复——让生物体能够生存。而这种机制一旦被歪曲和解缚,它就可以让癌细胞生长、繁荣、去适应、去恢复、去修复——以我们的生命为代价,去实现癌的生存。癌细胞(比正常细胞)生长得更快、适应得更好。癌是我们自身的一个更完美的“版本”。 因此,对抗癌症的秘密,就是要找到方法,防止易感细胞发生突变;或者消除突变细胞,又不损害正常生长。这一观点看似简单,但却掩盖了任务的艰巨性。恶性生长和正常生长,在遗传基因层面是紧密地交织在一起的;要把这两者区分开,可能是我们这个物种面临的最重大的科学挑战之一。癌症是生在我们的基因组里的:对我们的身体来说,解放了正常细胞分裂的那些基因,并不是“外来者”,而恰恰是“曾执行关键细胞功能的基因突变、自我扭曲的版本”。而且,癌症根植于我们的社会中:随着我们这个物种寿命的不断延长,也不可避免地会释放恶性增长(癌基因突变随着衰老而逐渐积累,因此,癌症在本质上与年龄相关)。如果说我们在寻求长生不死的话,那么,从一种执拗的意义上说,癌细胞也在寻求长生不死。 “要准确地说出,下一代科学家将怎样进行研究,才能区分开恶性增长和正常生长的纠缠?”这仍是一个谜。正如20世纪生物学家霍尔丹喜欢说的,“宇宙”不仅比我们设想得更奇特,而且比我们所能设想得更奇特。科学的轨迹也正是如此。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未来的故事无论怎样展开,都会打上过往人类曾经尝试各种努力的烙印。曾有作家说,癌症是人类疾病中最“凶狠阴险的敌人”;而对抗癌症的故事,则充满了创造力、适应力和毅力。但是,这也将是一个充满傲慢、狂妄、专制、误解、空想和骗局的故事。犹如30多年前的故事一样——人们狂妄地预言,这种疾病几年之内就可实现“治愈”。 在这间空荡荡的消毒病房里,卡拉打响了自己的“抗癌战争”。我到的时候,她正坐在床上写东西,有一种特别的平静,像一位记笔记的学校教师。(她后来回忆道:“什么笔记?我只是在把同样的想法,写了又写。”)她的母亲经过一个通宵的飞行,红着眼睛、泪眼婆娑地冲进房间,然后坐在椅子上用力地摇摆,默默地看着窗外。卡拉身边的各种喧嚣,几乎已经一片模糊:护士把液样送进送出、实习生穿戴口罩及护袍、抗生素被挂在输液架上,给她的静脉进行注射。 我尽我所能地向她说明当前的情况,并解释她未来的一天将奔波于实验室之间进行各种检查。我会提取一份骨髓样本。病理学家将进行更多的检查。但是,初步的检查已表明,卡拉患的是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这是儿童癌症中最常见的形式之一,但在成人中是罕见的。这种病(我在这里停顿了一下,抬起眼睛,表示强调),常常是可以治愈的。 可以治愈——卡拉点点头,她的眼神明亮了。不可避免的问题悬在房间的空气中:可治愈的几率有多大?生存率是多少?她生存下来的机会是多少?治疗需要多长时间?我摆出了我的计算:一旦确诊,化疗将立即开始,持续时间超过一年。她被治愈的机会是30%左右,每三个人中,有略少于一个人可以治愈。 我们继续谈了一个小时,也许更长。上午九点半,我们脚下的城市已被搅弄得完全清醒了。我起身走出病房,外面的冷空气迎面扑来,门在身后撞上,将卡拉封在了屋里。

内容概要

  《众病之王:癌症传》是一部饱含人文主义色彩的社科文化著作。作者悉达多·穆克吉历时六年,凭借翔实的历史资料、专业文献、媒体报道、患者专访等众多信息,向读者阐述了癌症的起源与发展,人类对抗癌症、预防癌症的斗争史。作者借由医学、文化、社会、政治等视角透露出一种社会化关怀;生动、文学性的写作手法展现出鲜活的人物和历史事件,让读者为之动容。

作者简介

悉达多•穆克吉(Siddhartha Mukherjee),印度裔美国医生、科学家和作家。哥伦比亚大学医学中心癌症医师和研究员、哥伦比亚大学医学院副教授。毕业于斯坦福大学、牛津大学和哈佛大学医学院,在牛津大学获得致癌病毒研究的博士学位,并在读书期间荣获罗氏奖学金。他的实验室主要致力于运用新型生物方法开发抗癌药物。他曾在《自然》、《新英格兰医学期刊》、《神经元》、《临床研究杂志》等期刊,以及《纽约时报》、《新共和》等报刊上发表过文章和评论。

书籍目录

作者记 1 引子 001 第一部分“黑色体液,淤积不化” 011 第二部分缺乏耐心的战争 121 第三部分“如果我不能好转,你会拒绝收治我吗?” 215 第四部分预防就是治疗 263 第五部分正常自我的扭曲态 361 第六部分长期努力的硕果 423 致谢 505 悉达多·穆克吉访谈录 508 词汇表 522 译者附记 526

章节摘录

版权页: 镭的巨大效能揭示了放射线出人意料的新特质:X射线不仅可以携带辐射能量穿透人体组织,更能够深入组织内部释放能量。伦琴能拍到妻子的手骨照片,是由于放射线的第一个性质:X射线穿透了肌肉与骨骼,在胶片上留下这些组织的阴影。而相比之下,玛丽·居里的手则受到了放射线第二种性质的痛苦影响:她为了获取更纯的放射能,日复一日地反复蒸馏,将沥青铀矿浓缩到百万分之一的体积,结果手掌上的皮肤开始磨损、发黑、脱皮,好像组织从里往外地被烧焦一般。比埃尔只是将一瓶仅几毫克的镭放在口袋里。射线辐射就穿透了身上厚厚的尼龙背心,在他胸前留下了永久的伤疤。有人曾在公开的展会上用未加防护措施的激光机器表演魔术,结果辐射外漏,使他的嘴唇起泡肿胀,脸颊皮肤和指甲也开始脱落。镭最终灼伤了居里夫人的骨髓,导致她终生贫血。 虽然生物学家完全破解这些辐射效应的机理,还要花费数十年时间,但受到辐射损毁组织的范围——皮肤、嘴唇、血液、牙龈、指甲,早已向我们提供了重要线索:镭会腐蚀DNA。DNA是惰性分子,能够抵抗大多数化学反应,这一特点使它可保持遗传信息的稳定性。但x射线可以直接击碎DNA链,或产生化学毒素进而侵蚀DNA。面对这样的破坏,细胞通常会死亡,或者更常见的是中断分裂。因此,X射线优先杀灭体内分裂最旺盛的细胞,如皮肤、指甲、牙龈、血液这类组织细胞。 X射线选择性杀灭快速分裂细胞的能力,受到了人们,特别是癌症研究者的重视。就在伦琴发现X射线一年后的1896年,21岁的米埃尔·格拉比(Emil Grubhe)在芝加哥研读医学时突然灵光一闪,想到可用X射线来治疗癌症。格拉比富于冒险精神,且极具创造力;他曾在芝加哥的一家生产真空X射线管的工厂工作,制作过一个可用于实验的真空管雏形。在工厂,格拉比发现整日曝露在x射线下的工人们,皮肤和指甲总是一层一层地剥落,他自己的手也渐渐肿胀开裂。由此他很快就联想到细胞死亡与肿瘤的关系。 1896年3月29日,在位于芝加哥霍尔斯特德大街(这个街名与外科医生霍尔斯特德无关)的一家射线管厂内,格拉比临时制作了一只x射线管,用来照射罹患乳腺癌的老年妇女罗丝·李(Rose Lee)。李在做了乳房切除手术后,癌症仍旧复发,她的胸部长出了一个巨大的肿瘤,令她十分痛苦。

后记

特别感谢厦门大学的毕昱菲、曹星悦、王能萍同学参加了本书的初译;感谢林娟博士、徐双悦博士对译文提出了宝贵意见,解答了译者的疑问。林凌云、李梦琪、杨茵如、张梦婷等同学也为本书翻译和整理做出了贡献。 李虎 2012年12月20日于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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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病之王:癌症传》由薛蛮子、冯唐、姬十三、张羽倾情推荐!什么是癌?它是怎样产生的?我们最终能否战胜?四千年的斗争史,诠释癌症的前世今生。数千年来,癌与人类如影随形,全球每年约800万人死于癌症。我国居民一生罹患癌症概率为22%,因癌症死亡率为13%。每年新发肿瘤病例约312万例,死亡病例达270万例。全国每分钟有6人被诊断为恶性肿瘤,每7人中会有1人因癌症死亡。面对癌症,没人能轻言治愈。为了能追上这种疾病的步伐,人类一而再、再而三地创造,学习新知识,扬弃旧策略。我们执着地与癌症进行抗争,时而精明、时而绝望、时而夸张、时而猛烈、时而疯狂、时而凛然。这场不可避免的战争,已经持续了千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人老了并不一定会得癌症;但某些饮食生活习惯、职场工作环境,以及细菌病毒感染等都有可能增加罹癌风险。如何降低这些风险,是我们可以、也应该做到的。了解癌症的特性及肇因,才能通晓各种癌症的预防之道,以及不同疗法的长处与限制;对于层出不穷的癌症新闻,也才有能力辨别真假。《众病之王:癌症传》为2011年普利策文学奖作品、2011年《英国卫报》新人奖得主、2010年《纽约时报》年度好书、《时代》周刊评选最佳非小说类作品之一,人类四千年抗癌斗争史,普利策文学奖作品,献给普天下罹患癌症的患者及家属,以及在斗争一线的医护人员、科研学者和社会各界抗癌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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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这本书时,我对医学的感觉被左右撕扯着。一时觉得对癌症的认识与治疗在短短几十年前还古老荒诞得令人难以接受;另一时又感叹现在许多应对癌症的惯常方法,百年前就是医学常规,可是把这些常规和治疗癌症联系在一起又必须从头经历一番摸索、确认的过程。事实上,由于人类寿命的增长、检测手段的进步以及生活方式的变化——三者的作用大小依次递减——癌症这种原本罕见的疾病,确实在近百年来变得更加普遍。一方面,社会对癌症研究与日俱增的投入,癌症似乎成了现代社会的标志,高悬在科研的前沿,让人忘记它实际上是多么古老的一种疾病;另一方面,由于癌症确实贯穿了整个人类史,见证了人类这个物种的起源、演化、发展这一事实,总是让人忽视人类有力对抗癌症,不过是最近一二百年的事儿。这种古老与现代的对照,从某种意义上,这正是癌症本身错综复杂、扎根于最基本、最深层的生物机制核心的本质,随之而来的,是人类与之对抗的漫长征途。2如果说写作的对象在一定程度上决定写作的结果,那癌症应该是长长的疾病名单中当得起帝王礼遇的一位。给癌症写传记,逃不开两个核心问题:癌症到底是什么?如何治疗癌症?这本书先将重心放在治疗上,只是在点评各种医疗方法、介绍它们之间演变的渊源时逐渐引入一些关于癌症的基本生物学知识。而随着医学史脱开早期匪夷所思与惊心动...魄的蒙昧,随着医生与研究者们渐渐做出峰回路转、让人叫绝的成果,作者也进一步引入更多、更深刻的关于癌症本质的讨论,写作的重心开始偏向于基础科学对癌症的认识。这样的布局与脉络,在我看来绝非偶然为之,而是作者精心安排的结果,也许正是为了刻意映照科学史的发展—— 在人类对癌症的战斗与发展史上,治疗与认识这两条线索就不断纠缠交错,相辅相成。早期那些现在看来未免荒谬得令人战栗的治疗方法,也代表了先民对了解这个世界勇敢而茫然的尝试,而正是在漫长而黑暗的摸索中,人类积攒着关于自然和自己的知识,最终将历史的车轮带入了现代科学的晨光之中。从此不但创造出更符合病理、更对症、更有效的癌症治疗方法,也极大地繁荣了基础科学的研究,进一步在广度与深度上扩展我们对生命的认识。癌症,从本质上来说,是一部分生命体的生长失去控制的恶性疾病,所以人类史上最早出现的治疗的癌症方法是手术切除这种直观、简单、符合逻辑的思维的应对方案。两千五百年前,波斯女皇阿托莎(Atossa)身患乳腺癌,她让贴身奴隶替她削下乳房。麻醉术与抗生素出现以后,复杂的外科手术不再是医学的禁区,极端的切除手术更成为医学界的主流。然而,癌症不是六指畸形,恶性肿瘤与良性肿瘤之间有着巨大的生物学区别。施行切除的外科医生在技术细节上无论如何精益求精,这种方法并未触及更深层的癌症本质,对于许多、尤其已经发展到晚期的癌症病人来说,并不能起到治愈的效果。当人们对生物体的认识深入到细胞层面,开始意识到癌症生长来自于细胞的恶性分裂和繁殖, “杀死癌细胞”的概念。主流的两种疗法——化疗和放疗——正是基于这样的理念。化疗所使用的药物,以及放疗所使用的放射线,本身就是对任何细胞都毒性或破坏性极强的物质。只不过它们往往对分裂繁殖中的细胞效果更为明显,而癌细胞比其他正常细胞分裂更快,所以受到的损伤更大。这时的疗法,对癌细胞的针对性、特异性,实际上非常低。更令医生与病人们感到无比沮丧失望的是,大多数对癌症有效的单种药物,固然能在短时间内起到显著的疗效,却无法阻挡癌症卷土重来的脚步。3最近的百年里,现代医学与药学对癌症治疗做出了最重要最具有突破意义的发现,也是在这个阶段,人们开始看到了治愈癌症的可能。实际上,针对癌症卷土重来而做出的那些努力,也帮助人类理解癌症发生发展的根本的特征。在这个阶段,最让人记忆深刻的是华裔科学家李敏求。上世纪五十年代,在美国国家癌症研究所(NationalCancer Institute)工作的李接手治疗了几位患有子宫膜绒毛癌的病人。子宫膜绒毛癌是一种罕见而恶性的癌症,按当时化疗流程治疗以后,很多病人都会在短期痊愈后又经历复发。不过,这种可怕的癌症并非来去无痕,它会导致绒毛膜促性腺激素(hCG)在尿液中升高,这也成为检验这种癌症的一个标准。李敏求注意到,哪怕经过化疗,癌症组织缩小甚至消逝之后,在病人尿液中,hCG依然可以检测得到。在书中,李被描写成一个有些木讷、偏执到几近古怪的人,他认定尿液中的hCG,意味着病人体内还有少量癌细胞的存在。于是他坚持不懈地继续对这些病人用药,直到他们尿液中的hCG完全消失为止。NCI对李的做法异常愤怒,指责他进行“人体实验”,很快将他开除。经过时间推移,人们发现,经过李治疗的病人,几乎无一人复发。直到今天,李的方法常规地用在这种子宫膜绒毛癌的治疗中,这种致命的可怕疾病,有几乎百分之百的治愈率。任何癌症治愈,都让人欢欣鼓舞,但实际上,这项发现的意义超出了具体癌症的本身。癌症治疗与使用抗生素治疗细菌感染,不无相似之处。急切繁殖求生的癌症,正如急切繁殖求生的病原体,它们使尽浑身解数,在自然选择的战斗中孜孜求胜。李的固执,使得他做出了癌症治疗史上一项重大的发现——癌症治疗必须是系统的、长期的,哪怕病人体内已经看不到任何癌症存在的痕迹。这个结论,初看来似乎毫不出色,甚至让人觉得平淡得不值一提。而它们的法宝也颇有雷同:通过不断的突变,使得自己获得选择的优势。所谓宜将剩勇追穷寇,对于病人来说,生机就存在于“斩草除根”之上,正如医生坚持抗生素的使用必须完成整个疗程,癌症治疗也必须打长期艰苦的战争。数年后,李敏求另一项研究成果——使用多种化疗药物治疗睾丸癌——从另一个角度印证了这种系统根除战的必要性。而在具体疗法之外,意识到癌细胞与其他病原体、或其他生物体之间的相似性,更具有极其深刻的科学意义。4作者希达塔•穆克吉(SiddharthaMukherjee),罗德奖学金获得者,任教于哥伦比亚医学院,拥有自己的基础科学实验室,同时是一名癌症专科医生,与许多病人有着直接的交流。在书中,穆克吉的眼光绝不仅局限于学术研究与行医治病。本书四分之一的篇幅被用来介绍癌症的预防。从数百年前清扫烟囱的欧洲男孩的阴囊癌开始讲起,重点放在烟草与癌症筛查,烟草与癌症的关系几乎是整个人类流行病学史上最显著、最一致、也对公共健康影响最为深远的发现之一,而哪些癌症筛查、或如何进行癌症筛查能有效降低死亡率则是近年来科研界内外争论不休的重要主题。作者选择它们,而非其他流行病题材,不仅是为了展现预防的意义,强调流行病作为一个学科对癌症科学所做的贡献,更关键的缘故是因为这两者反映了医学科研与社会、经济、政治、伦理,和其他各行各界之间意味深长的拮抗与互动。事实上,作者选择西德尼•法布(Sidney Farber),而非其他医生或科学家作为整本书的开端,大概正是因为西德尼不但是一个在科研与医学方面做出重要发现的先行者,更是一位积极的社会活动家,他以宽阔的眼界与惊人的热情投入到与癌症有关的宣传活动中,做出了完全可以匹敌、甚至超出自己科学发现的重要贡献。整本书中,社会的进程与关键的历史事件不断与医学科研的轨迹相交,影响着每一个医生、科研者、病人、以及癌症史本身的命运。而作者以宏观的视野、深入的分析、独到的结论以及史诗般的语言,将癌症有机地编织到人类社会之中,这,在我看来,正是本书优于许多其他科普读物的重要原因。5在《万疾之王:癌症传奇》中无数个病人的故事里,杰曼(Germaine)的故事,既不是最悲惨的,也不是最幸运的,既不是最鼓舞人心的,也不是最令人沮丧的,作为一种罕见的消化道癌症患者,杰曼在六年前已经濒临死亡,她想方设法加入了一种靶向新药的临床试验,疗效良好。但癌症终于在2009年复发,并终于夺去了她的生命。在与癌症旷日持久的战斗中,她生活中的一切都围绕着癌症展开,带上癌症的烙印,她一面适应癌症,一面挑战癌症,她曾经取得胜利,却又最终落败。在生命的最后阶段, 她只能“拿出全部的力量与尊严,转动轮椅前去洗手间,似乎她已将这长达四千年的战争浓缩于此”(summoning all her strengthand dignity as she wheeled herselfto the privacy of her bathroom, itwas as if she had encapsulated the essence of a four-thousand-yearoldwar)。我简直不能相信穆克吉会用如此近乎绝望的一幕来结束这本书——我一直在等待一句激动人心的、具有转折性的警句,一句煽动性的、充满信心的口号,让这本书,成为一篇面对癌症时人类写下的永不认输的战斗檄文。然而,我却又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医生、研究者、癌症专家以他全部的学识、逻辑、经历所能提供给读者的最大安慰。在这场古老的战争里,当生命体的局部与整体从唇齿相依发展到敌死我活的冲突、我们作为那个不幸的整体,所面临的敌人是千万年物竞天择中演化出来的精妙而复杂的机制。在复杂得令人眼花缭乱的致癌因素之下,癌症所体现的是这个自然界最核心、最原始、最顽强的生存需要与能力。每一个癌细胞,都是一个扭曲的、发展的、比我们本人更强大的、适应能力更高的,我们自己的终极版本。正因为如此,真正战胜所有癌症的时刻,也许永远不会出现在人类的历史之中。而充满讽刺或具有哲学意味的,我们面对癌症时的挫败,正体现了我们作为一个物种,在自然选择中的胜利。哪怕我们不能像消灭天花那样消灭癌症,在与它斗争的漫长历史里,一代代科学家、医生、病人、社会活动家依然联手探索新领域、做出新发现、进行新创造,打开新天地,不断推进我们认知的前线。说到底,个体的生命总有尽头,而这些超越生存本能的,专属于人类的智慧与情感,恐怕才是我们能向自然规律这个强大敌人炫耀的唯一东西。文/萧倩(神经科学博士,现在美国国家癌症研究所做博士后研究,科学松鼠会成员) 阅读更多 ›


推荐《众病之王----癌症传》,大牛的科普读物。非常严谨,句子也好读,不晦涩。功课做得真足,年份什么的都好清楚。写作线索也非常明析。太喜欢看这种书了。作者是印裔米国人,把米国所有的牛叉学院都上了个遍。这书写了六年。超值。能把人类病史写得好的,还头一回看到。


书很好,美中不足的是文字印刷多处有词重复,翻译名字有前后不一致的地方


这本书值得我去写点书评!  虽然还没读完,但我就是喜欢这种把历史铺垫开来(当然,这包括了作者的文笔成分)。  但是,我觉得更令我看重的是,这简直可以算是我理想中的教科书了。作者把每一个阶段遇到的困难,及应对手段都写出来。并且,期间穿插非常多的医学知识,一下子就提升了我这种医学小白的一些医学常识。另外,也增加了我对一些现代医疗手段的原理和成数的了解。  还写的如此热血,赞大师!      PS:新增一些读后感    #警惕并谴责医生拿病人做人体实验,并想引起大家注意#    看到此章,联系到我的亲身经历和别的书看到的,真的觉得是非常不道德的事情。特别是在没有提前知会患者或者是即使知会了也没如实相告,如详相告的情况。  我去年在手术后住院期间,医生竟然偷偷给我开了一个新药,当时因为第一次手术,也没啥经验,也没有一些“就医智慧”(后来看书并且自己也总结了一点,这方面我觉得真的很重要。)然后打了针后,很快便发生了过敏反应,然后我问护士,她才含糊其辞的说是试药。过后当然幸好也消退了。  另外,在凌志军的《重生手记》里,他也记述了他被尝试新药,也是含糊其辞及副作用明显的经历(第二章,“前三个月里最容易犯的错误”,最后几段)  我觉得,为了医...学的前进,应该有这样的临床试验。但是,必须得在知会了病人的情况下,并且真实、详细的解释清楚,并在病人同意的情况下进行。要不然,不等于偷偷就帮别人捐了器官?!当下是最实在的,人的权利应该得到尊重。 阅读更多 ›


当时是看了果壳上的一篇书评才决定买下这本书,看了之后的确颇为震动,我觉得此书写的最好之处在于两点:1、从大视角解读癌症和癌症治疗,作者没有局限于简单的癌症病理、治疗手段,而是超越疾病、超越医学,以社会和人文的角度来看待这种人类基因中的顽疾,我印象尤为深刻的是书中所描写的上世纪五十年代,癌症当时还没有得到应有的重视,仅有少数像拉斯克、法伯这样的先驱者在无比艰难的情况下一点一滴地推近着社会公众对于癌症的重视。2、如实描写了人类在癌症面前的无力和困顿,很多科普书籍都喜欢将科学讲的神乎其神,似乎那些重大的突破和伟大的发明都是手到擒来、水到渠成,似乎再过50年、30年甚至20年,人类就能过上天堂般的生活。但实际上在很多领域中,哪怕一点点微小的进步都需要我们付出惊人的努力甚至牺牲,对于癌症的战争更是如此。作者在书中对于癌症医学进展之艰难以及患者死亡率之高没有丝毫避讳,对于癌症医学发展过程中走过的弯路也是如实展示。这种科学求实的态度颇值得肯定和学习。总体而言,此书不愧为荣获普利策奖的优秀著作,她完整地展现了癌症这一顽疾,在某种程度上颠覆了我对于癌症的认识;同时她也展现了无数医学家和社会活动家一次次的奋起、失落和再次奋起,彰显出人类的不屈不挠。向所有人推荐这部著作。


不止是了解癌症的病因。也可以顺便了解医疗史和人类的认知发展历程。


以叙述的形式讲述癌症的发展历史,想了解的可以一看


正在看癌症的历史,但学到了一个项目的发展


书很好, 翻译的错别字稍多


谈癌色变因为我们知道太少。希望我们的癌症病人能有尊严地治病生存死亡。


一本癌症的传记我是一名以学生 看起来不费力而且很有意思不是学医的相信也不会吃力 因为写的很通俗易懂~~讲了很多历史~~很有感触


虽然是医学背景,但是文采很棒,能把一种疾病写得那么好,不可思议。


学术书?不是。科普书?不是。可能是翻译太差。


年纪越大,患癌症的几率越大。自求多福吧,各位。


装帧极佳,内容也很吸引人。人都是怕死的,一般人估计对样的书有种距离感。


医疗文化史


老妈要的书。


这书有点想法


想小说那样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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