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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庄史

于怀岸 中国社会出版社
出版时间:

2009-2  

出版社:

中国社会出版社  

作者:

于怀岸  

页数:

318  

Tag标签:

无  

前言

  2000年以来,湖南5位生于20世纪70年代的青年作家在全国文坛崭露头角,被称为“文学湘军五少将”,怀岸是其中之一。2007年我们和中国作协创研部联合举行“文学湘军五少将”创作研讨会时,我第一次见到怀岸。他精瘦、落拓,有着农民式的朴实,也有着漂泊者的孤独与沧桑。他和另外四位少将不同,那几位或者有一份体面而稳定的职业,或者在家乡过着自在的生活。怀岸生于湘西农村,高中毕业后就一直在外漂泊打拼,为了改变自己的命运,也为了追寻文学的梦想。他至今仍在广东某杂志社打工,生活是不无艰辛与沉重的。他的创作虽然也有十多年历史,也受到一些选刊和评家的注意,但并没有大红大紫,也从未处于舞台中央。  我是格外关注他的人之一。  自古英才多磨难。我想,诗礼簪缨之族、锦衣玉食之家,固然可以造就优游倜傥的风流才子,但若论人生体察的深刻,文学表现的硬度与质感,还是要数那些生于社会底层、游走于人生边缘的寒士,那些起于草莽而渴望跻身上层的拉斯蒂涅。《断魂岭》、《夜游者》、《远祭》、《一粒子弹有多重》,光是从怀岸作品的这些篇名上,你就可以嗅出冷、硬的气息。他的作品,基调孤独、清醒而深刻,冷峻的叙事里燃烧的是生存的悲情。他笔下的人物多有痛苦、愤怒和对命运的抗拒,但绝无谄媚屈服,相反我们可以从他悲凉的文字里读出底层人物的慷慨、粗豪和含泪的欢悦。在华丽、轻飘、玄幻、时尚的“80后”、“90后”充斥于媒体和书店旺角的今天,于怀岸们是多么与众不同啊!  怀岸是湘西永顺人。湘西,这样一个土家苗汉杂处、湘黔渝交界的中国大陆腹地、崇山峻岭深处,用沈从文研究专家凌宇教授的话来说,有着千年的孤独、千年的悲情,注定是一个出故事出文学的地方。谁读懂了湘西的历史与文化、土地与人民,谁就有可能创作出有关湘西的大作品。沈从文是写过这样的大作品的,但遗憾的是,这样的大作品还不够多,沈从文之后,我们还没有看到一部《百年孤独》、《尘埃落定》式的作品。迄今为止,有关湘西的叙述,不少是一种汉族中心主义和国家意识形态的产物,它们遮蔽了湘西真正原生的、鲜活的历史。文学,有责任还原真实、生动的历史面貌,探求隐匿于历史深处的人性之光。  我理解,怀岸在《猫庄史》中,正是做着这样的努力。这部以猫庄为原点,以上个世纪前50年历史为背景的长篇小说,隐隐然有着宏大的文化抱负。这种宏大的抱负实现得怎么样,明智的读者自有评论。但至少,湘西动荡的百年历史、独特的地域文化、悍勇的民族特性,在小说中得到了较为充分的展示。人们不难看出这部小说的史诗性追求,尽管这种追求的文化开掘还可更深入一些。  不管怎样,作为怀岸的第一部长篇小说,这种努力已经难能可贵,它所取得的成绩也是令我欣喜的。我期待,以此为起点,怀岸和其他湘西之子们,为我们重现湘西的英雄世界,重建湘西的神圣与尊严。

内容概要

  《猫庄史》这部长篇小说以力透纸背的文学力量描写了清末至解放初湘西一个叫猫庄的山寨所发生的故事。以一个巫师的一生经历,反映湘西这块神秘的土地从混沌走向文明,从混乱走向安定的艰难历程。  悠远的往事,浩瀚的时空。宏大的架构再现了百年风云,复杂的氛围昭示了人性深度;无论是巫蛊还是蛮情都遮不住历史的曙光,中国农村终于从血泊泥淖中走向有序和辉煌。小说风格豪野,画面凝重,穿插铺排、多维多元的叙述线索,多姿多彩、林林总总的话语构建,使作品颇具大家之势。

作者简介

  于怀岸:本名董进良,1974年生于湖南省湘西州永顺县泽龙村。1993年高中毕业于永顺县一中。1993年至1998年在广州、东莞、深圳、汕头等地打工,做过鞋厂员工、建筑工、采石场工人等,2006年2月起在广州某杂志社打工。  作为湖南“文学湘军五少将”之一的于怀岸似乎天生就是个作家。他于上个世纪90年代中期开始小说创作,迄今已在“仡城》、《大家》、《上海文学》、《青年文学》、《人民文学》、《中国作家》及《世界日报》等海内外百余家报刊发表中短篇小说近80万字。中篇小说《一粒子弹有多重》获《上海文学》佳作奖,中篇小说《一座山有多高》获“第八届新语丝网络文学一等奖”,长篇小说《在风中掉落》获“我与深圳第二届长篇小说网络拉力赛”优秀奖。因为从上中学开始就认为“写作是最好的表达内心渴望的方式”,他一直坚持创作到今天,并拥有一个宏大的计划:用“猫庄系列”小说反映中国农村从1900年到2000年一个世纪的变迁。他会继续写下去。

书籍目录

总序序第一章第二章第三章第四章第五章第六章第七章第八章第九章第十章第十一章第十二章第十三章第十四章第十五章第十六章第十七章第十八章第十九章第二十章第二十一章第二十二章第二十三章第二十四章第二十五章后记

章节摘录

  第一章  巫师赵天国早在十四岁那年,从父亲手中接过法器——一块锈迹斑斑的羊胫骨时,就从一盆清水里看到了他一生的结局。半个世纪后,当他被押赴县城外土地庙前陪杀时,面对黑洞洞的枪口,才猛然想起,当年他接过法器,站起身来走向香案往法器上弹神水时,手指头一触碰到水面,他的胸口倏地一紧,像挨了一闷棍似的强烈一震,一股锥心的剧痛袭击了全身,一个趔趄,差点扑倒在地。他往水盆里一看,就看到巨大的黑洞洞的枪口,枪管上套有一个圆形的东西,正中央还有一根指头粗的铁针。在外表平静内里却波涛汹涌的清水里,他还看到了一群穿着草黄色衣服肩上扛着长枪的军人,他们一字排开,面容肃穆地站在一片满是枯草的荒地上。再远处,是一泓绿得发暗的河水。巫师赵天国清楚地记得,他十四岁那年是大清朝光绪二十八年,按天干地支纪年为壬寅年,那时的猫庄除了火铳,根本找不到一支有准星的快枪。那时他也没出过猫庄,别说没见到过穿着整齐划一的军装的军人,就连戴小斗笠的大清朝兵勇也没见过一个。巫师赵天国那时就以为他会在三十六岁那年死在枪口下,没想到那年没死,更没想到他这一生会最后老死在自家屋里。  每个巫师都能在接过法器正式成为巫师时从神水里看到自己一生的结局。就像他爷爷老巫师赵日升知道自己会死于乱石之下,父亲前巫师赵久明也知道他会死于仇人的毒箭。据说爷爷接过法器时,在清水里看到一片滚滚而下的巨石,后来他果然在一个暴雨如注的夜晚被一块重达千斤的大石头从身上碾过。当时爷爷在正房里睡觉,巨石从他的梦里呼啸而过,压垮木床后,把他碾成了一张肉饼。婆婆恰巧起来小解,使她逃过一劫。婆婆蹲在茅厕板上还能听到男人如雷的鼾声,提上裤腰时却听到房里传来一声轰然巨响,赶忙举灯往房里跑。她没有看到房子的前后板壁已经被巨石洞穿,却依然能听到静了一下的老巫师又扯起酣畅淋漓的一浪高过一浪的呼噜声,心里顿时安定下来。她把油灯放在床头柜上,可是却一下子不到床了,面前空空荡荡的,床没了!老巫师的鼾声仍在呼呼噜噜地响,床去哪儿了呀?她从柜子上拿起银簪,拨亮灯芯,这才发出一声比天上的炸雷还要响亮的惊叫。 第二天天亮,暴雨停后,人们看到那块破房而过的大石头稳稳地停在屋前的坪场上,把夯实多年的土坪砸出一个深达半人的大坑,从个青壮年男丁用拳头粗的麻绳套起来才步履蹒跚地抬出去。后来人们还发现,这块石头只是后山垮下的石壁中最小的一块,那些大石头全都被屋后的一片山竹林爆裂的竹片死死地缠住。其中一块庞然大物已经悬到了刚当巫师不久的父亲赵久明头顶上的厢房板壁了,被三根大山竹丝丝相扣地托住。那些爆裂的山竹片绞在一起像一个编织好的网兜。  全身连头颅一起被碾成一张薄饼的老巫师的鼾声,据婆婆讲响了整整七天七夜。人们把他从床板上像揭一张绷紧的牛皮一样揭下来时,他的鼾声没有停歇,装进棺木后,厚实的柏木还是挡不住他雷鸣般的鼾声。就是下葬后,层层黄土掩盖了棺材,鼾声还是从地底里渗透出来,像井水里冒气泡一样,咕咕噜噜地,直到垒起了一个大大的高高耸立的坟堆,砌了石头,抹了灰浆,才阻断了那些不依不饶的呼噜声。  爷爷死去的那夜是他把法器交给父亲赵久明的第十四天,俗称“二七”天。赵家几代巫师中,爷爷算得上是唯一“善终”的,他总算是死在自己的家里,有灵魂的归宿地。虽然他死时刚满三十六岁。再往上几代,赵家的巫师全都死于非命。爷爷的爷爷和爷爷的父亲皆死于仇人的刀箭。  巫师在移交法器还原成凡人后,必在七七四十九天内死亡。这是天数。天数一到,自然会有神谕暗示。得到神谕后,巫师在七天内择日把法器传于继承人,继承人多是他的下一代。  赵家的巫师没有活过三十六岁的。不知是天定的巫师的命运,还是赵氏种族本身的劫数。  当时赵天国从清水里看到自己的结局,没有丝毫的惊讶,他脸色平静地再次把手指头伸进神水里,然后轻轻地弹向羊胫骨。这其间,他的父亲,年轻的前巫师赵久明一直微闭着双眼,当水滴落在羊骨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时,前巫师才缓缓地睁开两块浮肿的眼皮,射来两柱锐利的目光。前巫师看到现巫师平静得如同无风无浪的湖水一样的双眸,心里稍稍安稳了一些。按规矩,仪式上看到的神水里显现的命运是不能透露出来的,否则,必遭天谴。仪式之前,他曾反复地给儿子交代过。可是,他还是禁不住为儿子的运担心,更为他们这个种族的前景担忧,特别是他已经是一个知道了自己死期和死亡方式的人。  巫师赵久明有三个儿子,选择赵天国继承衣钵并不因为他是老大,而是神谕。三天前,赵久明梦见十二年前他开光后从父亲手里接过法器在神水里看到的那一幕,一支箭头漆黑的毒箭朝他呼啸而来,他听到了一声大叫,爹,闪开!是老大赵天国的声音。赵天国是用他们种族已经消亡了几百年的土话喊的。爹的发音是“吖”,而不是现在猫庄人人叫的“哆”音,闪开的发音极其深奥古怪,其实赵久明根本就没有听明白,更没有听懂,只是意会到的。凭直觉,他感到梦中的老大喊出来的是他们土著消亡了几百年的土话。巫师的衣钵只能传给会说土著语言的人,但现在猫庄方圆近百里,甚至整个酉水两岸再也找不出一个会说这种古奥土话的人了,人们都说变味了的西南官话。  赵久明不仅仅是一个巫师,他还是一个族长。这只是巧合,族长一直是由他们这一房担任的,而且是由长子继承。而他恰恰是老大,又被神定为巫师,因此,巫师和族长就一肩挑了。现在,他儿子赵天国也要神职族责一肩挑。当然,族长得等他死后才能继承。  赵久明成为一个巫师后,曾不止一次冒着被天神惩罚的危险,在暗房里偷偷地用羊胫骨打卦,但始终看不到他们种族兴旺的迹象。他认为巫师和族长两种职责并不相悖,反而高度地统一。作为一个巫师,一个天神的使者,任务是驱魔、镇妖、除邪、解秽,保山寨人人平安,六畜兴旺;族长的职责是让种族兴旺,子孙繁衍,山寨强大,不受外族侮辱。山寨平安,六畜兴旺,无魔无妖,无邪无秽就会令种族兴旺强大,子孙多福;反之,种族兴旺强大也一定会带来山寨平安,六畜兴旺,妖魔鬼怪退避三舍。但令他深感悲哀的是,世道越来越乱,巫师的法力却越来越小了。这些年来,山寨毫无平安可言。连年不断的仇杀,出其不意的土匪洗劫,甚至连种族也陷入灭绝的危险。  赵久明曾有过一番振兴山寨的雄心。他不仅学习了祖祖辈辈一直在学习和运用的汉话文字,熟读诸子文集,还曾花大工夫研究过祖辈们没有研究过的苗语和毕兹卡语,深知他们的历史和习俗。赵久明认为要振兴自己的种族也必得先了解别的种族,按一个大清朝的汉人官员的说法就是“师夷之长技以制夷”。而且他也实施了一些举措,可惜收效甚微。不知天机未到,还是猫庄气数已尽。就在这时,他得到了神谕,要逊位巫师一职。当然,他也道,七七四十九天内,他还得禅让族长。他心里反而感到轻松和解脱。而且更让他高兴的是,神没有选中魁梧剽悍的老二赵天武和机灵活泼的老三赵天文,而是选中了外表呆头呆脑木讷沉稳的老大赵天国,让他巫师族长一肩挑。神就是神,神的用意凡胎俗子是看不透的,他这个神的使者虽然也看不透,却能意会到。他从神谕里看到了他们种族昌盛的可能的希望。  老大赵天国在猫庄先被人们认为是一个哑巴,后来又被认为是一个傻子。他长到九岁才开始说话,会说话之后的好多年还像不会说话时那样不说话,有时几个月听不到他口里有一声响动,嘴里却还在像三岁娃娃那样流涎水,每夜要赖两次尿。赵久明至今记得他第一次说话的情景,那是他在坪场上玩耍时,当时家里正在招待从诺里湖寨来的客人彭少华,一个毕兹卡头人,也是他妻子赵彭氏的亲哥哥,商议两寨共同对付二龙山土匪的事宜。彭少华是带着儿子彭学清来的,进屋后就把九岁的儿子放在坪场上和赵天国玩耍。当时赵天国手里拿着一块山竹片做的匕首,在土里刨蚯蚓喂他的小鸭儿,不理睬彭学清,彭学清生气地一脚把装蚯蚓的木盆踢翻了。这时正和彭少华说话的赵久明听到外面传来一串叽叽噜噜愤怒的吼声,他浑身一震,儿子的那一串吼声既不是汉话,也不是苗话,更不是毕兹卡话,而是一串他从未听到过又似曾相识的音节。当时他没有多想,以为是儿子发出的哑语,跑出来问两个孩子发生了什么事,只见儿子满面涨红举着竹匕首对准表兄彭学清,一字一顿地给赵久明说:“他让我鸭儿挨饿,我就要揍他!”每个字的发音都相当清晰。  跟在后面跑出来的彭少华惊奇地说:“呃——;这孩子不是哑巴嘛。”赵天国翻起眼皮盯了一眼舅舅彭少华,蹲下身去继续挖蚯蚓。赵久明问话,他理也不理。从此又是几个月不说一个字。

媒体关注与评论

  于怀岸的文字朴实、鲜活、野性,颇具表达内力。  ——中国作协副主席 陈建功  于怀岸的小说极富形象感和画面感。  ——著名评论家 关秉杰 于怀岸将历史讲述得如此凝重,尤其难得的是,他跳出了政治意识形态的历史纠缠,较好地触摸到生命意义的终极问题。从某种意义上说,苦难确实是作家的一份财富。于怀岸珍惜这份财富,既不挥霍它,也不亵渎它,因此年轻的他才显得凝重。也许可以说,凝重的风格仅与苦难有关,而与年龄和时代无关。至少像于怀岸这样的作品,是那些从小就沉湎在城市宠爱之中的年轻人写不出来的。  ——著名评论家 贺绍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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