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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郡年记

李奥帕德 当代世界出版社
出版时间:

2005-9  

出版社:

当代世界出版社  

作者:

李奥帕德  

页数:

281  

译者:

孙健  

Tag标签:

无  

前言

  自然的声音 在纷乱的尘世中,我们渴望寻得宁静,渴望倾听自然的声音,渴望给心灵找到安稳的归宿。面对现代文明的恶之花,我们深深怀念曾经广布的人间天堂,甚至怀念清澈的河流、静默的繁星,温润的雏菊。  但是,毁坏了这些美好事物的正是我们自己。是我们用大地母亲的安康换取了过多“安逸快捷”的生活,用自己忙碌的生命换取无谓的繁杂,在尽享奢华之后,我们才发现这些并不是自己想要的,因为在滥溢的物质中我们不快乐,就像梭罗所说“甘美的生命果实却不能触手可及”。于是,在自然之声越来越微弱的今天,我们开始屏息搜寻。即使只是在文字中。  幸运的是,这个世界上曾有亨利·戴维·梭罗、约翰·缪尔、阿尔多· 李奥帕德这些当年舍掉舒适、忘情自然的人。美国总统西奧多·罗斯福认为 ·亨利·戴维·梭罗、约翰·缪尔、阿尔多·李奥帕德的作品是可以并存于书架上的自然文学典范。他们倡导热爱自然,回归自然,提倡简单生活、摒弃无谓奢华的物质享受,他们的作品都是可以感动整个民族、影响社会发展、塑造读者心灵的天籁之音,是走向大自然的向导。  跟随他们,我们可以重回夏日的瓦尔登湖畔,在融融的日光里,在林中沉思默想。跟随他们,我们可以重返夜晚中的约塞米蒂山谷,围坐在篝火边听溪流淙淙。跟随他们,我们可以重归黄昏中的沙郡农场,看丘鹬漫天舞蹈。  让我们跟随他们,在清风中放飞禁锢的心灵,在阳光下梳理纷乱的思绪。让我们生命的花朵静静地绽放吧。

内容概要

  本书是作者多年观察土地、回归自然的生活随笔。作者用优美的文字记录了自己农场一年十二个月的不同风情,记录了美国几个州的土地和自然情况,也描述了一些乡土故事,总结了自己的土地伦理观念。内容丰富,充满情趣。让读者认识到人和土地的密不可分和互为依赖的关系。    ★在纷乱的尘世中,我们渴望寻得宁静,渴望倾听自然的声音,渴望给心灵找到安稳的归宿。  ★面对现代文明的恶之花,我们深深怀念曾经广布的人间天堂,甚至怀念清澈的河流、静默的繁星、温润的雏菊。  ★让我们生命的花朵静静绽放吧。    ★美国总统西奥多?罗斯福认为,亨利?戴维?梭罗、约翰?缪尔、阿尔多?李奥帕德的作品是可以并存于书架上的自然文学典范。

作者简介

  阿尔多·李奥帕德(Aldo Leopold,1887-1948),美国著名生态学家和环境保护主义的先驱,被称为“一个热心的观察家,一个敏锐的思想家和一个造诣极深的文学巨匠。”从耶鲁大学毕业后,他一直从事与土地、森林相关的工作,还买下了位于威斯康辛河畔的一个废弃的农场,举家迁入这个农场的一座破旧的木屋里。在此后的十几年时间里,他在这里观察自然的变异、思考土地的命运,并且亲自动手栽种了上千株松树,以便恢复这片土地的生态,观察植物和动物们的生命的繁衍与强壮。他不仅创立了“野生动物保护学科”,并且提出了“土地伦理”观念——人类对土地应摒弃征服者的姿态,而应换以谦恭平和的态度,因为“征服者最终都将祸及自身”。上的自然文学典范。

书籍目录

第一部分 沙郡年记一月 一月雪融二月 好橡木三月 雁群归来四月 河水高涨/葶苈/大果橡/空中舞蹈五月 从阿根廷归来六月 河口—一个“垂钓”的好所在七月 巨额的财富/草原诞辰八月 青青河边草九月 灌木丛中的合唱十月 暗金色/起得太早/红灯笼十一月 如果我是风/手拿斧头/坚固的要塞十二月 动物的活动范围/雪地上的松树第二部分 地景特质威斯康辛州 沼泽挽歌/沙郡/奥德赛/旅命的纪念碑/弗朗波/死亡中的弗朗波伊利诺州和爱荷华州 伊利诺州巴士之旅/挣扎的红腿亚利桑那州和新墨西哥州 山顶/像大山一样思考/艾思卡迪拉山奇瓦瓦和索诺拉 瓜卡马亚/绿色环礁湖/加弗兰之歌俄勒冈州和犹他州 旱雀麦当家曼尼托巴省 克兰布依第三部分 乡野情趣乡野人类的闲暇琢河大自然的历史透视美国文化中的野生生物观鹿大雁的音乐第四部分 结局土地伦理 伦理的演进/社群概念/生态良心/土地伦理道德的替代品/土地金字塔/关于自然资源保护的争论/前景展望野地 残余野地/供休闲娱乐的野地/供科学研究之用的野地/供野生生物生存的野地/野地的捍卫者环保美学

章节摘录

  第一部分  沙郡年记  一月  一月雪融  每年,在仲冬过后,沙郡的雪便悄悄开始消融了。大自然真是一个伟大的魔法师,仿佛是在一夜之间,就能把厚厚的积雪变得无影无踪。融化的雪水汇成一条条清澈的小溪,丁丁冬冬地敲打着这片刚刚苏醒的土地。那声音,唤醒了夜里熟睡的生命,也催发了冬眠者的骚动。不信?看那昨天还蜷缩在洞穴里的臭鼬,今天已经伸直了身体。只见它拖着自己的大肚皮,冒冒失失地奔跑在湿漉漉的雪地里。在这周而复始的世界中,这一切,可以算作一年中最早的生命运动。  臭鼬,径直奔跑在田野之上。它,好似对世俗的一切都漠不关心,又好似脱离了大自然的掌控。这种情形,实在地说,在其他的季节是极为罕见的。于是,我悄悄跟随在它的身后,想弄明白这小家伙究竟在想些什么,打算干些什么,它的胃口又是怎样的。  在一年中,从1月到6月,沙郡带给我们的欢乐真是越来越多。1月的时候,我们可以追寻臭鼬的足迹,可以搜寻山雀的脚环,可以了解鹿儿偷吃了哪几种松树的细枝嫩叶,还可以看看貂破坏了麝香鼠什么样的家。仅仅这些,便让我们无暇顾及其他的事情了。可以说,1月份既是简单的、恬静的,也是令人目不暇接的。而我们在这个时候,不仅能够知道谁都在做什么,还可以想想它们为什么这样做。  我正饶有兴致地追寻着一只臭鼬,冷不防,一只湿淋淋的田鼠从眼前跑了过去。我不禁纳闷:大白天里,这个家伙出来做什么呢?难道是发泄对雪融的怨气?是的,雪融化了,它那引以为荣的雪下杂草中的秘密通道便赤裸裸地暴露了出来,这怎么不让人感觉到滑稽可笑呢?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红彤彤的太阳一定嘲笑了这个小生命赖以生活的生存之所!  实际上,田鼠在大自然中可谓是一个理性的公民。它非常明白:当小草长高了,就可以把它们储存在地下,构建好多好多的草堆儿;而当大雪来临后,就可以在雪地里打通许许多多的暗道,把这些草堆儿一个个连接起来—这样,它们自己的生活供求和运输系统就可以完善地建立起来了。的确,对于田鼠而言,积雪就意味着不用再忍受饥饿和恐惧了。  不远处,一只毛脚在空中游弋。忽然,它停住了,就像只翠鸟一样,俯视着身下的那块低洼地。然后,如一颗炮弹般笔直地射入了下面的沼泽之中。很久,它没有再次飞起。我知道,它一定是捕捉到了心爱的美食—那令人为其性命担忧的“田鼠工程师”。而且,现在,它一定在尽情地享受这顿美餐。哦,可怜的小家伙,你应该在属于你的夜晚,再来到这里视察你的家园。  我想,对于小草为什么会生长,毛脚可能是懵懂无知的。但是,对于雪融,它一定敏锐地感觉到自己捕捉田鼠的大好时机降临了。于是,它怀着雪融带来的满心欢喜,离开了那遥远的北极地区。可见,对于毛脚而言,积雪融化也意味着不需再为食物匮乏而发愁、为生命安全而担忧了。  我跟随着臭鼬的足迹,进入了一片树林。迎面而来的,是一块林间的空地。这里的雪,早已被众多的兔子践踏得十分结实;这时,如果你细心观察,还会发现上面依稀留有兔子粉红色的尿渍。橡树的细嫩枝芽已经长出来了,然而,兔子在雪融后迸发的欢乐使这些幼小的生命付出了代价—这从橡树上残留的啮痕就能一目了然。有趣的是,一簇簇的兔毛,表明了这里曾经爆发了一场雄性之间的争斗:那些发情的公兔们,为了赢得异性的芳心,显示了自己的勇敢和无畏。再往里走,我发现了一块血斑,它的周围是猫头鹰的翅膀所划下的弧形印痕。不难知道,积雪融化既让兔子有了丰盛的食物来源,也让它失掉了对于生命安全的戒备之心。而这时,猫头鹰便用鲜血提醒了它们:在陶醉于春天的喜悦之中时,一定不要对安全问题麻痹大意呀!  臭鼬的足迹继续向前延伸。看上去,它对于任何食物以及邻居的喜怒哀乐都毫不关心。我想弄明白它究竟在想些什么?是什么原因让它离开卧榻?它的雪地之旅是否怀有浪漫的动机?最终,寻着它的足迹,我发现这令人费解的家伙钻进了一堆浮木之中,便销声匿迹了。这时,旁边的原木里传出了清亮的滴水声。我想,这个小东西也一定听见了。走在回家的路上,我不禁对这一切回味良久……  二月  好橡木  如果没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农场,那么,你便很容易形成两个错误的认识: 一是认为每天的早餐都是来自于食品店里面;二是认为冬天里防寒的暖气乃是壁炉的功劳。  为了避免第一个错误的认识,你应该亲手侍弄一个菜园子。而且,这个菜园子最好远离食品店铺,以免混淆你的视听。  为了避免第二个错误的认识,你不妨在家中的柴架上存放一块优质的橡木。这样,当二月的暴风雪在屋外任意肆虐时,你就可以感到那橡木正温暖着你的小腿。至此,你那聪慧的头脑会告诉你真相:是橡木带给了你严冬里的温馨。这些,绝不是周末骑坐在取暖器上的城里人所能体会到的。  现在,在我身旁的壁炉柴架上燃烧得通红的橡木,原本生长在一条蜿蜒曲折、顺沙丘而上的移民古道旁。在砍下那棵橡树时,我曾经做了一番测量:树桩的直径足足有30英寸,其中包含了整整80个年轮。据此,我可以断定当年这橡树新生之时必定是在1865年,也就是说,在南北战争结束时,这棵橡树有了它的第一个年轮。然而,从橡树的生长过程来看,在其最初的10年或更长的一段时间里,它都会遭受兔子剥掉其表皮的厄运;直到第二年春天,表皮才会重新生长出来。的确,每一棵橡树幸存的原因都可以归结于野兔的轻忽或者其数量的衰减。相信有一天,如果某个有毅力的植物学家绘制出橡树生长的频率曲线的话,那么,人们将很清楚地看到这条曲线每十年便会隆起一次,而每个隆起的部分恰恰伴随着野兔数量的减少。(由于物种之间和物种内部这种永恒的斗争,动物界和植物界获得了共存共荣。)  19世纪60年代,当我砍伐的这棵橡树正在生长的时候,很有可能恰逢野兔繁殖的衰退期。而作为这棵橡树前身的橡子,恐怕早已在十年之前便存在于此了。那时,想必有篷的马车还从它的旁边飞速驶过,一直奔向大西北。也许,正是这里迁徙的车水马龙破坏了路旁的植被状况,使得这粒橡子在阳光中萌发了第一片嫩叶。实际上,在1000粒橡子当中,只有1粒可以抵挡住兔子的戕害,从而得以茁壮成长;其余的,在其生命处于萌发状态时,便湮没于莽莽草原之中了。  令人十分欣慰的是,这粒橡子摆脱了绝大多数同类者的命运:它顽强地生存了下来,并积聚了80多载6月骄阳的能量。现在,当我用自己的锯子和斧子把它带回家后,在历次的大风雪天气里,它释放出了久藏的热量,温暖了我的小屋,还有我的心灵。那从烟囱中升起来的一缕缕轻烟,仿佛在向众人诉说太阳公公并没有白白浪费自己的力气。  看起来,我的小狗并不在乎家里的暖气是从哪里来的,但它对于是否有暖气、暖气是否能够及时地享受到,倒是表现得十分关切。实际上,它对于我能够制造暖气这件事表现得深信不疑。因为,当我在寒冷而漆黑的拂晓双膝颤抖着起床生火时,它总是习以为常地挤过来,就站在我和木柴之间。于是,为了点燃那些柴禾,我拿着火柴的手不得不小心地从它的两腿间穿过。看着这个小家伙那份期待暖气的坚定信念,使你不得不相信那是一种“愚公移山”式的决心。  回想起来,使这棵不平凡的橡树难以成材的始作俑者是一道闪电。那是7月份的一个晚上,一声霹雳巨响惊醒了沉睡的人们。我们意识到刚才一定是一道闪电击中了附近的某一处。不过,由于家人都平安无事,我们便又很快进入了梦乡。在日常生活中,人们往往都是以自己的利益是否受损为中心,遇到闪电时,尤其如此。  翌日清晨,我们来到沙丘上漫步,与金光菊和车轴草一起庆贺昨夜的那场喜雨。然而,在不经意的一瞥间,我们发现路边橡树的躯干上新掉下来一块树皮:这块树皮足有1英尺宽,在树干上留下了一个长螺旋状的白色疤痕。而且,从木质尚未变黄上可以看出,它显然还没有被太阳暴晒过。又过了一天,我们再去看那棵橡树的时候,它的叶子已经开始枯萎了。这时我们才意识到,前夜的闪电早已给我们准备好了3大捆过冬的木柴。  这棵历经沧桑的老树的逝去,不由得让人为之叹惜;但我们同时也深信:它还会有无数的子孙后代勇敢挺立在这片沙地上,担负起成材的历史重任。  接下来,我们陪伴着这棵老橡树又沐浴了一年的阳光。虽然,这时的它早已不能享受了,但在这一年里,它得到了充分的风干,成了优质的木柴。于是,在一个清爽的冬天的早晨,我们带上准备停当的锯子,从它的坚实的根部锯割起来。立刻,蕴涵了历史芳香的细碎木屑在锯子切入的地方迸溅出来,不大一会儿,就在雪地上形成了两个小堆儿,静静地站在你面前。实际上,它们不仅仅是木屑,因为,这其中凝聚了一个世纪以来的缩影。我们的锯子,就这样,穿过那些古老的年轮,一点一点地,读懂了这棵橡树一生的意义。  锯子拉了十来个来回之后,便把我们的回忆切入到了身为农场主人的那些岁月—在那几年里,我们逐渐学会了怎样爱护和珍惜脚下的这片农场。瞬间,我们又想起了自己前任的农场主—那是一个私酒酿造者。他痛恨这片农场,于是掘地三尺地掠夺走了土地中所有的财富,又烧掉了自己的房子。最终,他把一无所有的土地(连同拖欠的税赋)留给了郡县去管理。此后,他便消失得无影无踪,成了经济大萧条时期丧失土地的无名之辈。可是,尽管如此,在他管理这片农场期间,橡树还是义无返顾地成长了起来,从而为这个刻薄的主人积累了丰厚的财富。可以想像得到,那时橡树的锯屑,就像现在的一样,也是那么的芬芳,那么的香甜,那么的粉艳。不错,在橡树的心目中,主人是没有什么区别的。  在遭遇了1930年、1933年、1934年和1936年的历次尘暴和干旱后,这位私酒酿造者最终放弃了曾经属于自己的土地。我们依然记得,在属于他的日子里,橡木的轻烟从他的蒸馏房里袅袅升起;泥炭的火光在燃烧的沼泽地里闪闪发亮。这一切,必定让空中的太阳变得暗淡无光。而现在,各种自然资源保护措施已经在这里广泛开展起来了。只是,如今的锯木屑并没有显现出这些变化。  正当我们沉浸在对往事的回忆中时,身边忽然传来了带头者的喊声:“大家休息会儿!”于是,我们便停下来歇口气儿。  一会儿,我们的回忆又来到了巴比特的20年代。那时,一切事物都在愚蠢和自大的氛围里追求更大、更强—这种现象一直延续到1929年的股市突然崩盘为止。然而,我们知道,即使这棵橡树听到了股市崩盘的讯息,它依然会沉静如水。事实上,它对于州议会在此期间发布的几项爱护树木的措施都表现得那么安静和淡然。这些措施主要有:1921年通过的一项新的森林法令、1924年在上密西西比河河谷设立一个大型保护区的决定以及1927年制定的国家森林和伐木法。同样,当1923年本州的首只八哥来临、1925年最后一只貂死去时,也没有让它感到一丝的惊讶。  1922年,“大冰雹”的降临摧毁了这棵橡树附近的所有榆树,但它—我们伟大的朋友—没有受到一丁点儿的影响。是的,对于一棵真正的优质橡树而言,一吨左右的冰雪又算得了什么呢?  “大家再休息会儿!”正当我们遐思万千时,耳边又传来了带头者的吆喝声。  随着锯子的拉动,我们的思绪又飞到了20世纪的最初10年。这段时间是人们大做“排水造田”之梦的年代。那时,人们用蒸汽挖土机汲干了威斯康辛州中部的沼泽地,试图开辟出大片的农田。孰料,人们最终只是得到了一堆一堆的灰烬。在这种情况下,我们的沼泽地却万幸地躲过了被“排水造田”的劫难。之所以如此,倒不是那些工程师们慎重理性或者是自控力强,而是因为从1913年到1916年期间,每年的4月河流都要淹没这片沼泽地,而且,其来势大有不可阻挡之势。或许,这是一种向人类的防御性报复或复仇。可是,就在这种情境下,这棵橡树依旧勇敢地生长着。即使是在1915年,最高法院废除了州立森林,州长菲立普自以为是地宣布“州立林业不是一项英明的商业计划”,它也丝毫没有改变自己的成长决心和姿态。(也许州长并没有想过,对于什么是“好”,甚至什么是“商业”都有很多种含义。另外,他可能也没有想过,当法院在法律上明确规定了“什么是好”的时候,火灾却在大地上诠释了“好”的另一种含义。本来,身为州长,是不应该在这些事情上有所懵懂的。)  然而,就在林业处于衰退期的这10年里,动物资源的保护措施却取得了长足的进展。1911年,各种保护区在全州范围内雨后春笋般建立起来;1912年,“雄鹿法令”出台,为雌鹿提供了必要的保护;1913年,出现了第一座州立猎场;1915年,联邦制定了禁止人们在春天狩猎的政策;1916年,雉又成功地在瓦克夏郡安下了家。从此,“保护区”成了人们心目中一个神圣的词汇。可这一切,对橡树而言,并没有带来多大的震动。  “休息会儿!”随着带头锯木者的口令,我们便又停歇了下来。  随着思绪的飞舞,我们来到了1910年。那一年,一位堪称伟大的大学校长第一次出版了一本关于自然资源保护方面的书籍; 一次规模巨大的叶蜂流行病造成了数百万棵美洲落叶松的死亡; 一次严重的干旱枯死了无数的松柏; 一辆庞大的挖泥船淘干了霍利康沼泽里的水。  思绪的片段切入到1909年。那一年,胡瓜鱼首次被放养在了五大湖里;而当年潮湿的夏天也让立法机关削减了森林防火的经费。  时光倒流到1908年。那一年,气候非常干燥,随之引发了一场森林大火,熊熊燃烧的大火葬送了威斯康辛州的最后一只美洲狮。  时光回转到1907年。那一年,一只流浪的猞猁在寻找自己的乐园时迷失了方向,不幸地在丹恩郡的农场上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时光流返到1906年。那一年,首任州政府的林务官正式上任了;也是在那一年,一场森林大火吞噬了数个沙郡的17000英亩林地。  我们再看1905年。那一年,一群来自北方的苍鹰飞到这里,把当地的松鸡吃得干干净净(确信无疑的是,它们必定曾栖息在这棵橡树上,也必定吃掉了属于我的松鸡)。再看1902年至1903年。那期间,我们遇到了有史以来最严酷的寒冬。然后是1901年,我们承受了最为严重的旱情(全年降水量只有17英寸)。最后是1900年,那是一个充满希望和祈祷的百年纪元;而橡树,在这一年里,只是一如既往地增添了一个年轮。  这时,旁边带头的锯木者又下达了休息的号令。  接下来,让我们看看19世纪90年代。这10年是被那些眼光从城市转向乡村的人称为快乐的日子。1899年,最后一只旅鸽在路过北方两个郡外的巴卡克时被子弹击中;1898年,在一个干燥的秋天过后,就是冰冻三尺的腊月,结果无数的苹果树在寒风中凋谢了;1897年,一个干旱的年份,在这一年里,一个林业委员会成立了;1896年,仅仅从史本那村就有25000只草原松鸡被装船运到了市场上;1895年,这是森林大火肆虐的一年;1894年,这一年干旱无雨;1893年,爆发了“蓝知更鸟风暴”—在这场3月份的大风雪中,迁徙而来的蓝知更鸟几乎全军覆没(早先的时候,蓝知更鸟总是在这棵橡树上歇脚,但在90年代中期以后,这种情形便已荡然无存了)。1892年,这一年,森林大火再次光临;1891年,伴随着松鸡数量的周期性变化,其数目在此时达到了低谷;1890年,“巴布科克牛奶测试器”的问世使得半个世纪之后的海尔州长夸口说威斯康辛州已经成为了美国的牛奶制造厂—如今,就连州里的汽车牌照都已鲜明地体现了当地的这一地区特色,这恐怕是“牛奶测试器”的发明者巴布科克教授当时所没有想到的。  同样是在1890年,为了替草原之州上的乳牛建造一个红色的谷仓王国,历史上规模最庞大的松树筏顺威斯康辛河直流而下,这一切,我的好橡树都历历在目。现在,那些优质的松树伫立在牛群与风雪之间,恰如这棵橡树与风雪和我同在。  休息!旁边又传来了领头者的吆喝声。  下面,让我们一起来重温一下整个19世纪80年代的时光岁月。1889年,这一年气候非常干燥,在这年里,植树节正式成为一个节日了;1887年,威斯康辛州有了自己的第一位渔猎业的执法官;1886年,州立农业大学第一次为农民举办了短期的培训课程;1885年,一个前所未有的、漫长而寒冷的严冬揭开了此年的序幕;1883年,麦迪逊大学的系主任W·H·亨利在一份报告中指出,那一年春天的花儿比往年迟开了足足13天;1882年,由于1881年至1882年间的历史性“大雪”和“严寒”,曼多塔湖的解冻时间比往年推延了1个月。  也是在1881年,威斯康辛州的农业协会为了一个问题而展开了激烈的争论: 在最近的30年里,全国范围内都涌现出了黑色的橡树,其原因究竟是什么呢?实际上,我心爱的那一棵橡树也是属于这种情形的。围绕这个问题,大家莫衷一是:有的人认为这是一种自然现象;有的人则认为是南迁的鸽子吐落的橡子所造成的。  休息!旁边再次传来了领头者的喊声。  现在,让我们一起来回顾19世纪70年代—这10年,是威斯康辛州陷入疯狂种植小麦的时期。1879年一个星期一的早晨,当麦长蝽、蛴螬、锈病和贫瘠的土壤摆在农人面前时,大家终于意识到在种植小麦的竞赛中,自己根本不是西部草原的对手。现在,我不由得相信自己脚下的这片农场也参加了那场竞赛;而我心爱的橡树北面的风沙地,正是过度栽种小麦酿成的恶果。  也是在这一年,威斯康辛州的河流里终于有了鲤鱼的身影; 偃麦草也从欧洲搬迁到此落户了。此年的10月27日,在麦迪逊的德国卫里公会教堂的房顶上,出现了6只远道而来的草原榛鸡,它们怡然地观赏了这个处于成长之中的城市;而11月8日这一天,根据有关的消息报道,麦迪逊的市场中堆满了待售的鸭子,每只的价格只有区区的一毛钱。  1878年,一位来自梭克急滩的猎鹿人大胆地预言:“在今后的日子里,猎人的数量恐怕要超过猎物本身了。”  1877年9月10日,在马斯基戈湖畔,俩兄弟在一天之内便猎获了210只蓝翅鸭。  1876年,这是有史以来最潮湿的一年—年降水量达到了50英寸。也许是这个缘故,本年草原榛鸡的数量大大减少了。  1875年,在威斯康辛州往东一个郡距离的约克草原上,4个猎人猎杀了153只榛鸡;也是在这一年,美国渔业委员会在距离我的这棵橡树以南10英里的魔鬼湖中放养了许多大西洋鲑鱼。  1874年,首批由工厂制造生产的带刺的金属丝被钉到了成千上万的橡树上。而现在,我真切地希望眼下的这棵橡树中没有此类人工制造的东西。  1873年,仅仅一家芝加哥公司就收购了25000只草原榛鸡来销售;而全年算来,芝加哥的榛鸡交易数量达到了惊人的60万只—这些榛鸡的平均价格为每打3.25美元。  1872年,在西南方向两个郡外的地方,威斯康辛州最后一只野生的火鸡被猎杀。  70年代的10年,可以说既是拓荒者们终止小麦狂热幻想的10年,也是拓荒者们结束猎杀鸽子浪潮的10年。  1871年,从我的这棵橡树往西北方向延伸50平方英里的三角区域内,大约有1.36亿只鸽子筑巢安家—我想,其中肯定有几只就栖息在这棵橡树上,因为当时的它足足有20英尺高了。不幸的是,无数的猎鸽者拿着网子、猎枪、棍棒和盐砖来捕杀这些鸽子。于是,一列列的火车满载着那些死去的精灵,奔向了东部或南部的城市,在那里,它们将被加工制作成鸽肉馅饼。现在看来,那是鸽子在威斯康辛州最后一次大规模地筑巢;对其他州来说,情形大体也是如此。  在这一年里,我们还可以看到另外一些标志性事件:佩斯迪勾大火毁坏了数个郡的森林和土地;而芝加哥大火,据说是因为一头奶牛抗议性的一踢所酿成的。  1870年,田鼠不甘寂寞,上演了自己的生命进行曲:它们吃光了这座年轻州郡的稚嫩果园,最终无奈地死去。万幸的是,我的这棵橡树因其厚硬的表皮而得以存活了下来。  同样是在这一年,一位“市场猎人”(供应市场需要的猎人)在《美国运动家》杂志上得意洋洋地炫耀,仅仅用了三四个月的时间,他就在芝加哥附近猎杀了约6000只鸭子。  休息!领头者的喊声又响了起来。  现在,我们的回忆来到了19世纪60年代。在这个10年里,无数的人为了弄清一个问题而前仆后继: 人与人之间形成的生活共同体是否会轻易走向瓦解呢?最终,人们解决了这个难题。但是,那时乃至现在的人们都没有觉察到这个问题同样适用于人与土地之间的关系。  令人值得回味的是,在这10年间,人类历史的脚步并没有局限于此。1867年,英克里斯·A·拉佛姆鼎力说服了州园艺学会为植树造林做出突出贡献者提供奖励。1866年,威斯康辛州最后一只土生土长的赤鹿被猎杀。1865年,也就是我的这棵橡树生长出髓心的那一年,约翰·缪尔决心向其兄长买一块地—当时,他的兄长在这棵橡树以东30英里处拥有一片私家农场。缪尔之所以要这样做,实际上是要为野花提供一个安稳的生长环境。人们也许不了解,在缪尔的成长历程中,野花曾经占据了重要的位置,可以说,没有它们,就没有缪尔那充满喜悦和温馨的少年时光。听了缪尔的请求后,他的哥哥以自己要在那里老去为由而加以拒绝了。不料,事情最后有了转机,缪尔坚决的心愿迫使自己的哥哥让了步。由此看来,在威斯康辛州的历史上,1865年仍然是人们对自然的、野生的、自由的生灵充满慈爱悲悯之情的一年。  现在,我们的锯子已经切入到了橡树的树心。紧接着,锯子便以倒叙的方式重新阅读了历史的光阴。伴随着这种对历史的重温,我们越来越逼近了伐木工程的终点。最后,这棵橡树的巨大树干突然颤抖了一下。于是,我们立刻拉出锯子,后退到了安全地带。这时,大家都不由地叫喊起来:“噢!好大的一株木材啊!”  随着人们的叫喊声,我的这棵心爱的橡树倾斜下来、呻吟起来,然后,它便以惊天动地的气势横卧在了孕育它多年的古道上。  接下来,摆在大家面前的工作便是把这棵橡树劈成木柴了。随着一段段的树干立起来,大锤在那钢制的楔子上一下下敲下去,不多时,芳香浓郁的木片就堆满了道路两旁。  对于历史学家而言,锯子、楔子和斧子的不同功能蕴涵着深刻的寓意。  锯子,以自己的方式,沿着历史的顺序,翻阅了一年又一年的记忆。它把每一年的史实摘录了下来,形成了许多的札记。这些成果,在伐木工人看来,称其为锯屑;在历史学家看来,则称其为历史的档案。不过,他们却有相似之处,即用肉眼可见的“样本”去分析隐藏其中的本质。直到锯子横穿了整个的历史年轮,橡树也倒了下去,人们才终于得出了对于整个世纪的总体结论。而橡树倒下所呈现的全部过程和内容,也恰恰生动地证明了纷繁复杂的历史所具有的有机性。  与锯子不同的是,楔子以放射状的方式切入橡木之中。这种方式,让你对历史或者一览无余,或者一无所得。而结果之所以不同,全依赖于你是如何选择楔子的切入点的。(所以,当你没有把握从何处打下楔子时,你不妨让那树干干燥一年,直到它自己出现裂口。许多人匆匆忙忙打下了楔子,到头来,只得任由那楔子在难以劈开的木材纹理里生锈腐蚀。)  再说斧子。一般情况下,它只是斜着砍进木身,而且,也只是砍中表面代表最近几年的年轮。实际上,斧子本是专门用来修理树枝树杈的。在这一方面,锯子、楔子可以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然而,尽管这三种工具的意义各不相同,但对于优良的橡木或者非凡的历史而言,它们又都是必不可少的。  我默默思考着这些东西,不觉间,身边的水壶轻轻唱起了歌儿,而那优质的橡木也在白色的灰烬上面燃烧成了通红的木炭。我想,当春天来临时,我会把这些木炭灰埋到沙丘下的果园里。有一天,它们会再度来到我的身旁。不过,那时的它们,或许变成了红彤彤的苹果;或许变成了肥胖的10月松鼠的进取精神—它们那种难以解释的一心播种橡子的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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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然文学是十九世纪发端自美国的一种文学题材,是以记录自然、回归自然、简单生活为主题的。《沙郡年记(英汉对照)》就是在当时创作的。当时产生的历史背景是美国的工业化迅速破坏着社会的惯有秩序、人们的价值体系以及自然环境。人们在工业化的迅猛进展中、在经济化的狂潮席卷下,感觉到日益加重的身心疲惫,也看到美好的自然景观的无力退却。在爱默生、梭罗的倡导下,和身体力行下,人们开始注意到自然和环境,认识到人不是万物之主,而是自然的一部分。后来,在约翰?缪尔、阿尔多?李奥帕德等的大力推广下,美国政府也认识到这点。罗斯福总统宣布建立了世界上第一个自然公园,以及颁布了一系列法规保护环境,旨在建立人和自然的和谐秩序。今天,中国也面临着当年美国的问题,对自然的发现和对心灵追索同样是我们所日益关注的。  美国总统西奥多?罗斯福认为,亨利?戴维?梭罗、约翰?缪尔、阿尔多?李奥帕德的作品是可以并存于书架上的自然文学典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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