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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书

刘芳晓 百花文艺出版社
出版时间:

2008-01  

出版社:

百花文艺出版社  

作者:

刘芳晓  

页数:

292  

Tag标签:

无  

前言

  三峡是长江文明的摇篮,上万年的文化虽为缙绅先生难言之,却在奇山异水间发迹、发展、发祥,奔腾到海,融入长江和亚洲广阔延续的文化动脉中,尤其原始崇拜和原始宗教渊远流长,绵延不绝,是人类文明的活化石,激发孝子逆子们无穷无尽的想像力和文学情怀。  我要讲述一个故事,一个大茫苍被去势的故事,一个古老族群融入文明社会的故事,一个化外村落走进信息时代的故事;讲述正在变化的山区生活,讲述迥乎寻常的思想感情,讲述对万事万物的不同理解,讲述神秘孤独的内心历程;我要讲述一些孤本人物,讲述一段意识传奇,讲述他们如何生存,如何认知,如何与天地神和其他群体多维互动。长江流域众多同源族群都是弱势的,边缘的,不发达的,都有复杂相似的迁徙过程。“边缘”曾经也是主流,曾经也是我们认为合理的生存状态,大家熟悉的权力更迭,流血战争,情爱生活,无不与DNA中共同的原始恐惧和生命冲动有关。  走出峡谷的束缚,走出静止封闭,单一狭隘的思维,走向世界流变、动态的开放空间,站在人类学的高度,回顾数千年往事,复活一条河流,一种记忆,关注边缘人物和边缘族群——他们的生活正迅速被水位线刷新更迭。  时间是万物的种子。  传说很久很久以前,天旱得不成样子,村民和动物好像一把随风飞舞的种子逃往他乡,不知走了多少天,总算在一片林子边找到一条没断流的溪沟,大家争抢着喝水。成群结队的蝴蝶却来打水浇林子,一只,两只,三只,成百上千只蝴蝶鼓翅邀请同伴,打水后双双飞向天空,相互之间小心翼翼照应着,始终都保持水平和一尺左右的距离,如果一只飞快了,就在空中停住,等另一只飞上去靠齐,不让一点水洒出来。  天帝出游回来,看到那片林子上空腾起雾气,现出一条美丽的彩虹,对身边的大神叹息:“力气大的精英不管事,蝴蝶这小东西倒管事。”于是下了一道旨:“蝴蝶扛水,天要下雨。”一时间,云涌雷动,瓢泼大雨从天上落下来,田野、山林又恢复了欣欣向荣,人和动物都回到了家。  今天,只要蝴蝶密密麻麻到溪边“扛水”,久旱无雨的状况一定结束,当然少不了会有许多蝴蝶途中力尽,坠倒在地,这是弱者的寓言。本书写了五年,五年当中,我也天上地下,我也焦急不安,敞开封闭的、隐藏的翅膀和蝴蝶一起锲而不舍,扛水飞翔。  真实好似太阳,直视易受灼伤,于是有了这样一群人,他们认真观察“太阳”的光芒,然后把所见和感受传递给别人,他们既善于感觉又善于表达,是一个特殊的群体,用音符和节奏来表现的称为音乐家;用线条和色彩来表现的称为画家;用故事和情节来表现的称为作家。  人类文明的第一行脚印,迹留在三峡两岸,观天火之炎炀,听大壑之波声,一个再平凡普通的人,面对如此壮美绚丽,神秘诡谲的东西,也会冲动忘我地选择一种表达方式。  天文造就地理,地理造就作家。

内容概要

  险恶的山势养育了一个崇虎的种族,某年大旱,巫师带领乡民从大峡谷迁徙到小峡谷,在密林中开疆拓土,演绎着轰轰烈烈的峡谷兴亡——  一个半人半兽的家族如何为生存奋斗,  一个半儒半武的家族如何为理想求索,  一个半人半神的家族如何为信仰抗争, 一个神秘的民族如何与凶猛的图腾同居老林,  一个土家梯玛如何伏藏自己的精神秘境, 小说通过三个家族半个多世纪的恩怨情仇,再现三峡原住民对世界曾经拥有的认知和好奇,再现峡谷初民带着祖先的经验与宿命搏斗,在风云变幻的二十世纪中后叶所经受的特殊考验和文化冲击。  一条生命的河流,天地玄幻;  一条自然的河流,万古奔流。  荒诞,厚重,大气,雄奇,既是一部家族史,又是一部民族史,宗教史。  他们是谁,他们从哪里来,他们要到哪里去?

书籍目录

自序引子上部第一章第二章第三章第四章第五章第六章第七章第八章第九章第十章中部第十一章第十二章第十三章第十四章第十五章第十六章第十七章第十八章下部第十九章第二十章第二十一章第二十二章第二十三章第二十四章第二十五章第二十六章后记

章节摘录

  腊月到了,学校又放了寒假,全家第一次在碉楼里过年,黎爹柱与三个儿子对吸玉米酒,喝得一脸赤红,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黄水仍传着神兵劫掠的消息,黎家人财都入碉楼,不再担心安全。  妈武抱出第二坛甜玉米酒请父亲开坛,黎爹柱眯着眼,握着斜插的竹管吮了一口,大家接下去轮流吸,妈貉脸红筋涨终于掌握了其中的技巧,不使蛮劲,匀着气眯着眼,慢悠悠地受用,颇感上瘾。坛子里除了发酵的玉米,还放进了一些山果,一年前就被陶九香贮藏到地下,变得非常甘甜,非常有味道。  昏黄的桐油灯光映着一张张气血旺盛的脸。  黎爹柱身板硬朗,酒量惊人:“妈绥,”他同情地瞅着二儿子的麻脸许诺:“明年给你也接个媳妇。”  “爸爸,”妈绥道:“我年纪还小,长大了再说。”  “不提前看下,”陶九香吸了一口亲手酿藏的甜酒,含笑地责怪他:“到时候哪里就有现成的?着急寻不到合适的呢。”  黎爹柱笑眯眯不置可否,心里寻思,要不要用老巴子媳妇的故事,再给这孩子启一次蒙?夜深人静,他捏着竹管,惬意地品尝土坛里的琼浆,想着黎家的小康事业,就这么发展到黄水坝子边缘的花椒弯农耕区,自己也成了山里的名人,陶醉地咂摸着滋味,抿了一口又一口,最后在陶九香的搀扶下,拖着长烟杆进了睡房。  安顿好醉意浓浓的男人,陶九香回到子媳们中间,围着火塘继续剥野板栗聊天。整整一年时间,分给小两口的荒山仍然荒着,妈武白天脚杆软,上坡心里跳,金氏还不知羞耻眉欢嘴笑,陶九香感觉到一种煞气,恨不得提把柴刀,把俩人身上的淫火给砍啦。  正月过后,她和黎爹柱就要领着老少返回院宅,妈绥妈貉也要回学校正常上学。趁着酒劲,她瞪着妈武和金氏直截了当地说:“地上树子喊,天上雷公喊,要做功夫!床要睡热,地皮也要刨热,只热一样,都是败家相!”  野板栗在火中发出诱人的香味,金氏脸蛋羞得和铁三脚下的柴块一样火膘热辣。妈武低着头,塘里的火苗被他拨弄得邪扑猛蹿,又熊又旺,房子都像要燃起来了。  黄连的行情依旧是好,妈武终于压下淫欲,把稻田交给帮工,他和自带农具的佃户一起拓荒,在父亲分他的阴山坡上搭棚栽连,阳山坡上套种玉米土豆。  那些阴山坡地,原本星罗棋布着一些巴掌大的连棚废墟,当地人称为鸡圈棚,是过去五六百年中,老连农开荒留下来的。妈武领着佃户,在废棚迹地上二次垦荒,重新搭起几亩连棚,野兔和山鸡经常在畦上蹦跳,好奇地看着他们劳作。  到处是厚厚的落叶,有股霉烂发酵的味道,踩上去,脚印马上就不见了。远一点的岩石旁,还能看到野猪洞和麂子窝。走兽出没,平时彼此井水不犯河水,林子里时常响起“噗、噗”的声音,那是笨头笨脑的黑熊爬树“扳膘”,树上满是苔藓,憨东西又重,一次一次爬上去又摔下来,就这么天天摔,直摔得肥膘感觉不到疼,才安心地进入冬天。  一天,乡团总黄天良领着几个团丁上山巡视,看见这副情景,乐了,问他:“这山给你们当圈舍和菜园子,嫌小不?”  野兔和山鸡听到生人的声音,马上跳进树林,妈武走过去,恭恭敬敬地喊:“黄团总。”  黄团总见妈武没包帕子,中分头剪到后脑勺,粗眉方额,脸膛黑里透红,和黄连大户黎爹柱长得很像,问道:“你是黎家老大?”  “是。”妈武说,“我叫黎妈武。”  “像你家这样有钱的吊山户,”黄团总一边说,一边伸手在皮挎包里摸:“要小心点呢,梁篾匠在大歇闹神兵,专门绑大户。”  妈武说:“报告团总,我家修了个碉楼,可以躲匪。”  “乡里奖的证书,”黄团总摸出一个红本本,胡子竖竖地递给妈武,“你们黎家两次捐粮,用行动拥护蒋委员长,带回去,给你屋爸爸。”  妈武忙把那红本本翻开,只见里面盖着县里的章,写着“慷慨捐糈”四个大字。“谢谢乡长,谢谢团总。”妈武说:“是我家应该做的。”从密枝间滴落的阳光,跳动在他健壮的身体上。  “多备点枪支弹药,让神匪有个惧怕!”肚皮翻翻的黄团总眼鼓鼓地瞅着他:“你小子聪明,算啦跟我走,愿意不?”  “愿意愿意!”妈武忙道:“愿意到团总手下骑马吃粮!”  “黎家的人都不笨!”黄团总哈哈大笑起来:“再做点好事,把上山的马道修整一下,你家收租,也方便一点嘛,完了到黄水来找我。”  妈武和父亲一样勤劳、精明和胆大。金氏的肚皮已经有些鼓了,妈武心里那团火开始稳定下来,正向往着黄水坝的热闹和有趣,两眼放射出渴望奋斗的光。他雇请邀约乡民,披荆斩棘,一起疏通从更古坪到花椒弯的便道。  虽然是乡团的交换条件,受益的却主要是黎家,黎爹柱心里清楚。再说他正希望家里有一点武装,很支持妈武去团防队吃粮,于是积极出资。便道修好,从更古坪骑着马到花椒弯,再不用弯刀砍开终年的植物丛。顺着这条崭新的道路,黎爹柱亲自把妈武送到了黄水乡团防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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