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一分钟
2009-3
天津教育出版社
（日）原田舞叶
226
朱一飞
无
神啊，我求求你。 请你给我一个小时的时间吧。只要一小时就够了。 我不会向你提出过分的请求，让你给我一年或是一个月的时间。一周，哦不对，我连一天的时间都不敢奢望。 但至少，至少给我一小时的时间吧。 这样的话，我就能够为它，为里拉做很多事情了。 我们可以一如既往地一起出去散步，一同走在往常散步的路上。 里拉靠鼻子就能找到各种细小的东西，比如小石头啦，无名的杂草啦，蚂蚁啦，以及口香糖之类。每当碰到这些细小的东西时，里拉一定会停下，止步不前。 对于在这个世上能想到的最没有价值的东西，里拉却会热衷其中，痴迷于此。它总会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不肯离去，先是确认物体的形状，然后是闻其气味。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它还非常珍惜那些毫无价值的小东西。 但是，也正是因为里拉会那样执著，我才有机会可以抬头仰望天空。 编辑的工作总是忙得不分昼夜。我既要进行事先的商洽，又要为了取材赶场子，匆匆忙忙地从一个拍摄现场奔赴另一个拍摄现场。为了赶上最后一班电车，我通常是一路飞奔至车站，拖着精疲力竭的身体，好容易才回到家。当这样的生活日复一日，变成家常便饭时，我依然会心情愉悦地抬头仰望天空。 我会在夏日的清晨仰视朵朵滚滚涌现的云彩，我会在冬日的夜晚遥望寻找闪烁着冷光的北斗七星。每一天就这样周而复始。对于如此平凡的事物，不知为何，我总是心存感激。 在没有里拉的日子，我为什么也会有那样的心情昵？ 里拉会扭动它那大屁股走动。那时，它那簇金黄色毛茸茸的尾巴会绷直，横向一旁。 它只要是走到我前面一丁点儿，就会时不时地回头注视着我，似乎是在一遍遍确认我有没有紧跟着它一起走。 嗯，我们一起走着哦。我通过眼神回答它。 啊，那太好了。它也通过眼神示意我。就这样，在它继续缓慢前行的过程中，它又会时不时地停下脚步。 一切和往常一样，我们走在往常散步的路上。 我们就这样走回家。我将毛巾浸入热水后拧干，先用暖和的湿毛巾替它擦身。里拉的身体重达三十公斤。它那金黄色松软的毛由于我没有好好修剪打理的缘故，有些地方始终很脏。我开始认真地，充满诚意地为它擦身打理，想把这些邋遢的地方都擦得干干净净。接着，我又开始为它刷洗，从它的大脑袋和有些松弛的脖子开始刷起，它有结实的肩膀，强壮的肋骨，有些变细的腰，两条后腿都生有像锦缎那般特别漂亮的白色绒毛，然后一直刷洗到它那条像在和我对话似的、时常摆动的尾巴。 刷洗完之后，我还会和它玩球类游戏。在狭小的客厅里，我轻轻地将球抛出，它会急急忙忙跑去接球，然后再得意洋洋地跑到我这来。那时，我会毫不犹豫地表扬它。 你把球替我拿来啦，可真厉害啊，里拉。你真行。 由于里拉很喜欢我，因此它渴望能够得到自己所喜欢的人的表扬，从而变得非常拼命，竭尽全力。 就这样，等我们玩累了，最后我会把它的大脑袋搁在我腿上。 我会抱着它，哄它入睡。 里拉全身舒展，四肢伸得很长很长，是在打一个大大的哈欠吧。我抚摸着它全身的每一个部位。从它安静地合上它那金黄色长长的眼睫毛，到它进入梦乡，然后迷迷糊糊地开始做梦为止，我会一直把它抱在自己腿上。 里拉做的梦想必单纯得会惹人发笑吧。梦里，它依旧以和往常相同的速度走在往常散步的路上；梦里，它依然寻找着毫无任何价值的碎石子啦无名的杂草之类的东西；梦里，它又时不时地回首寻找我的目光。它做的梦尽是关于这些微不足道的琐事。 你有没有好好跟着我一起走？ 嗯，我们走在一起哦。 你会一直跟我走在一起吗？ 会，我会一直和你走在一起的。 神啊，我求求你。 请你再给我一小时吧。只要一小时就好。 请不要把里拉带去一个远到我们无法一起散步的地方，请不要现在立刻把它带走。 因为这辆电车马上就要到站了。等电车一靠站，我就会立即跳下站台，竭尽全力奔跑，快速穿过验票处，跳上出租车，分秒必争地尽快回到里拉所在的地方，哪怕是早一秒钟见到它也好。 里拉，你一直在等待着我的归来吧。 这些浩介刚才电话里都已经告诉我了。 我知道，里拉你一定会等到我回来的。 因为在这六年间，里拉无论何时，都会始终等待着我的归来。 不等到我回来，它就会一直等下去。 所以，所以神啊。 请再给我一小时吧。只要一小时就好。
《只要一分钟》是一个关于爱情的故事，一则关于生命成长的故事。蓝是女性时尚杂志的编辑，从没有养过狗的她，在一次偶然的机会里，却决定收养再卖不出去就会被送去安乐死的黄毛猎犬里拉。为了让里拉有个良好的生活环境，蓝宁愿忍受长时间的交通不便，与男友浩介由市中心搬到了郊区。为了里拉，蓝放弃了旅行、放弃了名牌服饰，假日也只能带着里拉到附近的狗公园散步；为了里拉，蓝从原本时髦独立的粉领族变成了“里拉妈”，而乖巧的里拉也为蓝带来许多快乐。 蓝一切都以里拉为中心，但当她好不容易赢得女强人的上司的赏识，争取到梦寐以求的采访机会时，夹在照顾里拉与忙碌的工作渐渐让蓝倍感压力，连与浩介的感情也出现了裂痕。心疲力绌的蓝心中，一刹那竟闪过希望里拉死掉的念头，而就在这个时候，里拉竟然……
原田舞叶 ，策展人、作家。生于东京都。冈山市山阳女子高中、关西学院大学人文学院日本文学系、早稻田大学第二文学部美术史专业。经历了在综合商社、都市开发企业美术馆开设室、以及纽约近代美术馆（MoMA）等工作后，于2002年成为自由策展人。2003年后，以文化作家的身分投入写作，处女作《等待幸福》即荣获第一届日本爱情小说大奖。另著有小说《#6》《Runway☆Beat》等。 译者简介： 朱一飞，女，上海市人，对日本文化有浓厚的兴趣。现为复旦大学日语语言文学系硕士，研究方向翻为译学、中日对译，主攻翻译理论研究及日本古典文学。被复旦大学公派至日本关西大学以及日本早稻田大学进行日本文学研究。另译有《新娘修炼记》《数学女孩》等作品。
请再给我五分钟吧。只要五分钟就好。 平时工作日的早晨，尤其是初冬寒冷的早晨，赖在被窝里的我总会这么想。 这宝贵的五分钟时间可是任何东西都难以替代的。只要是有工作的人，谁都会这么想吧。我的要求也并不高，不会请求你给我一小时的时间。但是，一分钟也太短了。如果现在你同意给我短短的五分钟时间的话，我真想再赖在暖和的被窝里继续做一会儿美梦。 唯独休息日的清晨不需要这五分钟时间。而我又偏偏在休息日会过早地醒来。 平日里我的起床时间为早上六点。由于每天都要早起去上班，所以即使没有闹钟，我的生物钟也会让我在五点五十五分时自然而然地醒来。 再赖五分钟床就起来。 我刚这么想着，却又猛然想起，啊，今天原来是休息日啊，这下可以放心了。于是我想再睡一会儿，可是却怎么也睡不着了。尤其是当我感觉到窗外阳光明媚，万里晴空时，就再也睡不着了。因为那可是我能够和里拉一起散步的大好日子啊。 我一边掀开被子，一边悄悄地端详着浩介的脸庞，他就躺在我身边。 浩介仍然睡得很香。昨晚我深夜回到家时，他就已经上床睡觉了。我和往常一样悄悄地睡到他身旁，他也丝毫没有反应。他安然地沉睡着，甚至让我有些怀疑他是否已经死去了。只要他一旦睡着了，无论怎么逗弄他，他都不会醒。 看着他那安详熟睡的脸庞，我的心情也变得有些无忧无虑，轻松舒畅。 我做的梦尽是关于白天工作职场上发生的事情。只要稍微有一点声响，就会把我从睡梦中惊醒。我真羡慕能无所顾忌闷头大睡的浩介。 浩介翻了个身，把背朝向我。于是，我将被子稍稍往床上提了提，又开始关注起床下的动静。 那里有双晶莹透亮的茶色眼睛。金毛猎犬里拉趴在地板上一动不动，只把它的脑袋微微抬起，目不转睛地凝视着我。 令我感到不可思议的是，每当我醒来睁开眼时，里拉也总是醒着。在和里拉一起度过的六年时光中，我从未看到过在我清晨醒来时里拉还睡着。它仿佛每次都是抢在我之前先自己睁开眼，然后再静静等待着我的醒来。自从里拉来到我家之后，清晨第一个和我道早安的不是浩介，而是里拉。在晚上睡觉前与我道晚安的也是里拉。 一起去散步吗？ 里拉用它那真诚的眼神这样问我。反正今天闹钟也不会响，我也不用马上钻出被窝急匆匆地梳妆打扮。啊，原来里拉知道今天是我的休息日呀。 “我们一起去散步吧。” 我一边凝视着里拉一边喃喃细语。一听到我这么说，里拉的尾巴就立刻像拖把似的在地板上拼命地扫来扫去，沙沙作响。 我们所住的公寓地处于东京西面一个极其恬静的住宅区。 这个住宅区允许人们饲养大型犬，而且其附近就有可以让狗玩耍的地方，散步的环境也非常幽雅。 我们在搬迁新家，寻找房源时，因为要优先考虑到里拉，所以我们才最终决定要在这里安家落户。为此，对于诸如我和浩介今后的上下班问题该如何解决，我和浩介今后该怎么生活之类的问题，我们甚至都没有认真研究探讨就拍板决定了。我当时只是想：当今世上，还有人乘新干线上下班呢，总会有办法解决的吧。 我在一个名叫“宝”出版社的时装杂志《JoJo》编辑部工作。工作单位“宝”出版社地处东京涩谷区，是出版行业的主力军。就因为搬家的缘故，在那里连续工作了十年的我现在每天上下班都要换乘三次公交车和电车。从离开家门到踏入出版社大门所需的时间为八十分钟。在里拉到来之前，我住在惠比寿的一室户公寓里。那时，我每天上下班只要乘一辆电车就够了，加上步行时间总共只需十五分钟。 大约是原先五倍之多的上下班时间引发了各种各样的事情。不便利，不满意，不愉快的感觉自然是随之成倍上升。相反地，都市化节奏骤然降低的不足却让我得到了一个面积虽小却附带着一个庭院的住宅，以及提升了四季分明的季节感和恬静的舒适度等等，这些都是我至今为止未曾奢望过的居住环境。 对于和我住在一起的浩介而言，无论住到哪儿他都不会受到影响。自从去市中心的交通变得不方便后，原本就懒于出家门的他就索性整天宅在家中了。虽说他是自由广告创意人，但总不至于连基本的事先洽谈见面会也没有吧。可他却对我说“这些都可以用发邮件来解决”，然后就过起了足不出户的生活。信息情报可以在因特网上搜集，校对稿件可以用pdf软件处理。细节问题通过打电话探讨就能解决了，所以他不用离开自己的工作场所——客厅一步就可以完成他的所有工作。 反正他也称不上那种缺他不可的大牌广告创意人，事先洽谈会也不会因为缺少了他一人就不能顺利进行下去了。他只是整个广告制作工程中一个小小的项目承包人而已，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我曾经认为能在家工作这样的美差简直就是个白日梦，但是现在我身边最亲近的人正在“身体力行”。没有上下班的痛苦，可以长时间在幽雅的环境中与里拉一同度过。这就是浩介每天的生活。 这也难怪他能睡得那么香呀。 虽然比较吃惊，但我还是有点羡慕他。 精彩选摘2 在柜台最边上的盒子里有一只小狗蜷缩着身子，趴在那里。当我凑近看它时才发现，原来是只已经明显发育，身材过大的小狗。价码牌上写着：“金毛猎犬 雌性 十一月出生 大甩卖特价六万日元。” 十一月出生的话，算来也就是出生后四个月喽。哇，都已经长这么大了。 它不停地转动着脑袋，最终把脸转向了我这边。由于它的身子已经撑满了整个玻璃盒的缘故，所以看起来它似乎行动非常不便。那双埋没于松软黄毛中的小眼睛正滴溜溜地望着我。那真是一双炯炯有神的圆眼睛啊，清澈明亮得犹如夏日里万里无云的天空。 我目不转睛地望着它的眼睛。 它也盯着我的双眼一动也不动。 大约过了一分钟左右吧，我们就这样互相凝视着对方，一动也不动。 “拍摄完毕了。”听到摄影师的召唤声，我才猛然回过神来。 我回过头，说：“我知道了。那么我们走吧。今天真是太感谢你们了。” 犬饲小姐和田中小姐一齐把我们送至门外。我则是一边频频朝他们低头鞠躬，一边跟在摄影师身后，朝大街上走去。 突然，我听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于是，我回过头一看，田中小姐只穿着一件单薄的体恤就顶着凛冽的寒风朝我这边追赶而来。 “不好意思，那个，我可以占用您一会儿时间吗？五分钟就好，噢不对，只要给我一分钟就行。”田中气喘吁吁地对我说。看她的眼神很认真，我不由地心中暗想：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呀？ 没有任何开场白，田中小姐便立刻直截了当地切入正题道：“我能请您收养下那孩子吗？” 她的开门见山令我完全摸不着头脑。我莫名其妙地看着田中的脸，问道：“你说的那孩子是指谁呀？” “那孩子就是刚才神谷小姐看过的，那条金毛猎犬。就是已经四个月的那条狗。”她说。 “嗯？”我有些惊讶。 看我的目光仍然闪烁不定，田中小姐似乎一时有些欲言又止，但最后她像是下定决心似地对我说道：“那孩子，明天就要被带去保健所了，是为了把它处死。” 天哪？不会吧。 我顿时觉得自己的身体就这样僵在那里了。 “虽说我们店是家面向社会名流的奢华精品店，但它实在是太过分了。他们一般都以非常便宜的进价，随随便便从一些宠物小摊贩那里收购小狗崽，然后标上其好几倍的价格卖出。那孩子就是当时因为它已经三个月大了，卖主觉得反正它也卖不出去，就几乎算是白送给我们店的。我们店把它收购来后，以大甩卖特价促销，如果它被放置了一个月后还卖不出去的话，就说要把它带去保健所……”田中小姐双目正视着我，一股脑儿地向我坦白道。 说着说着，田中小姐的双眼湿润了。流出的眼泪反正也已经覆水难收了，田中没有去擦拭，而是接着说道：“小猫小狗们只有在出生后一两个月内才是最热销的。已经四个月大了，而且身材又肥硕，这条金毛猎犬是无论如何也卖不出去的。这样一来，如果它被送去保健所的话，要么面临在煤气室里被毒杀而死，要么就是被送去企业用它来做动物实验。更有甚者会将用它的血为其他小狗们输血。不过这也就算了，至少它可以去救活其他小狗们的生命。可也就因为如此，它会每天都被抽掉很多血，最终衰竭而死。无论是走哪条路，最终都是难逃一死。等待它的就是死路一条。” 我顿时就想到那条小狗坦率的目光，它那双清澈明亮得犹如夏日中万里无云的天空般的眼睛。田中边用挽起袖子的手臂一个劲儿地揉着自己的脸，边长吁了一口气。 “对不起，我真是已经忍到极限了。我自己已经领养了十个没有卖掉的‘孩子们’了，现在它们都住在我家。金毛猎犬也已经有两条了。它们真的都是很好很乖的孩子。但是，但是，对于我而言，真的是已经忍无可忍，达到极限了。”她说。 我也毫无他法，只能默默地看着田中。田中小姐红着眼圈，又“噗嗤”一声羞涩地笑了起来：“真是太不好意思了。我一点儿都没有考虑到神谷小姐的立场，就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荒唐的话。我还是再去问问自己的朋友吧。你就忘了我刚才说过的话吧，就当我没说过。” 她朝我低头致歉后，就一直低着头顶着凛冽的寒风往店里跑去。 电梯停在了四楼。 一出电梯，我就闻到一股洋葱的味道。今天一定是吃鸡肉饭吧。 “你回来啦。对不起哦，我今天一直在忙工作，现在才刚刚开始做饭。”浩介有些歉意地对我说。我默不作声地走进房间，连外套都没有脱就“扑通”一声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我朝窗外望去。 由于窗帘没有被拉上，漆黑的窗户上倒映出浩介的脸。他看似有什么事要问我。 我对着在厨房中“乒乒乓乓”切着洋葱的浩介搭话道：“喂，浩介。”我没有转过头，仍然面朝窗户。 “什么事呀？”浩介的视线没有离开手头的工作，头也没抬就应声答道。水槽上的荧光灯照着浩介。他那正在做鸡肉饭的身影倒映在漆黑的窗户上。我把视线移开窗户，面朝墙壁喃喃自语道：“这间屋子是禁止饲养宠物的哦。” “嗯，我知道啊。”浩介说。 “我从没有过饲养小狗之类的经验。”我又说。 “嗯，我也没有。”他说道。 “而且饲养身材庞大的狗就更加不可能了。”我说。 “应该是吧。”他说。 “小狗们又臭、又吵，狗的毛发呀口水呀又特别容易粘到衣服上和房间里。”我说。 “应该是吧。”他说。 “每天还要带它散步之类，可我又早起不了。而且这样一来，我们俩也不能一起去旅行了。总而言之……”我嘀咕道。 “总而言之，你想养条狗吧。”浩介替我回答道。 等我回过神来，浩介已经在我面前蹲下了。 我盯着浩介的双眼，就像那天我盯着那条小狗崽一样。 我也不知是什么缘故，觉得自己内心酸楚无比。 浩介张开那带有洋葱腥味的双臂，轻轻地抱紧了我。我靠在浩介的臂膀上，泪水不争气地夺眶而出，恣意流淌。 “我，我打算养条狗。我无论如何也想养条狗。”我抽泣着说。 “嗯，好啊，那我们就去养条狗。”浩介说。 “一想到那条小狗要被杀死，我就于心不忍。我只要那条小狗就好。非那条小狗不行。”我说。 “嗯，我知道了。那么我们就去买那只小狗。”浩介说。 浩介一次又一次地亲吻着我那哭湿的脸颊，温柔地抚摸着我的头发。浩介总是像哄小孩子那样哄着我。我觉得自己倒变得像只小狗崽一样，于是就索性趁机任由泪水恣意流淌。
时尚女编辑的职场风云+不能相守最后的爱情+感动至极的狗狗故事。 《只要一分钟》，你就会深深的沉浸其中！ 对狗狗来说，时间的长短不是问题，不管是一年还是一分钟，只要能够和自己最喜欢的人一起度过。对于人来说又何尝不是如此，即使只有一分钟，只要真心付出，这一分钟就是生命中的永恒！ ★【日本爱情小说大赏】得奖名家最动人的作品！日本亚马逊书店读者★★★★★感动至极推荐！ ★台湾金石堂图书畅销榜亚军! ★台湾版本上市一个月，火速再版6次！被读者誉为“今年最疗愈人心的一本书”。 神谷蓝在一家女性杂志社工作，在一次采访宠物店的机会中，邂逅了差点被安乐死的小狗里拉。 四目相对的那一刻，蓝被里拉清澈透明的双眼打动，收养了它。 有了里拉后，蓝的人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住所的迁徙、美好恋情的失去……生活变得索然无味，心疲力绌的蓝在一刹那竟闪过希望里拉死掉的念头，而就在这个时候，里拉竟然…… 这是一个关于「爱情」的故事，这也是一则关于生命成长的故事，蓝就像每一个现代女性，夹处在工作、感情、生活的冲突与挣扎中，渐渐地变得不知道自己所爱，也感受不到爱的存在，直到遇见了里拉，才终于体会“生命中真正重要的事物”。 对狗狗来说，时间的长短不是问题，不管是一年还是一分钟，只要能够和自己最喜欢的人一起度过。对于人来说又何尝不是如此，即使只有一分钟，只要真心付出，这一分钟就是生命中的永恒！
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