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山野朋友·七彩猴面
2010年5月
明天出版社
刘先平
197
无
《七彩猴面》作者刘先平是我国现代意义大自然文学的开拓者,作品丰富,获得国家奖八项,很多作品已成传世名著。三十多年来或参加科学考察队,或独自在山野跋涉,足迹遍及我国的崇山峻岭、大漠戈壁,多次穿行于横断山脉。近八年来围绕着探寻——水之源、山之源——这个命题,五上青藏高原,两次横穿中国从南北两线直达帕米尔高原。 《七彩猴面》是“我的山野朋友”之《七彩猴面》,该丛书最大的特色是作者以丰富的大自然探险经历,将西部雄伟、东部秀丽的山河,东西部异彩纷呈的野生动植物世界交相辉映,焕发出无穷的魅力。旨在将中国最美的山川,最美的野生动植物世界的故事传播给读者。
刘先平,他是我国现代大自然文学的开拓者。 他曾经两次横穿中国从南北两线止进帕米尔高原。 他曾经三次穿越塔克拉玛干大沙漠。 他曾经四次探险怒江大峡谷。 他曾经五上青藏高原。 他多年跋涉在横断山脉。 他在大自然中凿空探险三十余年。 他的代表作有四部描写在野生动物世界探险的长篇小说和几十部大自然探险奇遇。 他的作品共荣获国家奖九项。 二○一○年安徽省人民政府建立并授牌“刘先平大自然文学工作室”。 他荣获二○一○年国际安徒生奖提名奖。 他是位魁伟的大汉,常常扛着骑征脖子上的孙儿、孙女在大街上漫步。 他现为中国作家协会名誉委员,安徽省人民政府参事。
猴王带给我的困惑首席科学家老杨考察黔金丝猴的故事之一万事开头难猴王突然大喊大叫发现“千年矮”母亲凶狠地将儿子逐出家族雄猴群崛起遭到毒蛇攻击仔猴们的瞎掺和黔金丝猴也搞励志教育吗马褂木·土星植物栽培果实的吟唱黔金丝猴的召唤首席科学家老杨考察黔金丝猴的故事之二三月的梵净山婴猴诞生来了强敌大嘴鸦大嘴鸦展开了巧妙的攻击“特种部队”参战黔金丝猴为何与大嘴鸦结下冤仇他居然邀请云豹嗜血的山蚂蝗·晕血的男子汉和“四不像的较量首席科学家老杨考察黔金丝猴的故事之三野外考察也浪漫救助受伤的大耳朵隐形酒窝得了乳腺炎老杨的抗争我的故事·遭到猴王的多次攻击
黔金丝猴的故乡在贵州梵净山。 九月的贵州依然骄阳似火。我们大汗淋漓,奔走在著名的喀斯特地貌的崇山峻岭,直向梵净山进发! 寻访黔金丝猴,首先要找到老杨。老杨是研究黔金丝猴的首席科学家,又是保护区的主管。他的考察营地在金顶那边的深山中。 今天的目标是上到金顶。金顶是梵净山的最高峰。 金顶是佛教圣地,经过整修后的登山石阶有八千级。 我们在确定考察项目时,注意力全部集中到黔金丝猴独特的美和那里丰富的植物世界上。从青藏高原回来之后,赶紧放下沉重的行囊,冲洗大批的胶卷,又马不停蹄地往贵阳赶,根本没有去想路途的艰难。 一位摄影家对我说过,他是在抢时间为子孙们留下美。今天是一片五彩湿地,明天可能就要被开垦了:现在还是茂密的森林,明天就可能全都变成光秃秃的山岗;今天清亮的小溪,明天也许就变成了臭水;今天滔滔的大江,明天或将被大坝截断…… 他用充满忧患的语调,道出了我心中多年的焦虑。 八千级石阶,相当于四百层高楼,真是“危乎高哉”! 管他哩! 拜访黔金丝猴的诱惑力太强了。 黔金丝猴与滇金丝猴、川金丝猴一起号称三大明星。 黔金丝猴又被称为灰金丝猴、牛尾猴。面孔翠蓝,如一块晶莹的蓝宝石。鼻孑L朝天,嘴唇丰满厚实。雪白的后肩,粗壮的长尾。它的美,别具一格。 黔金丝猴全世界现存只有七八百只,只生活在梵净山。也就是说,梵净山是它现在唯一的故乡,唯一的家园。只有到梵净山,才能领略黔金丝猴的风采、神韵。 滇金丝猴也是极度濒危的我国特产珍稀动物,故乡在滇藏相交的雪山银峰。川金丝猴生活在四川、湖北、甘肃、陕西一带,生活领地要比黔金丝猴大得多,现存的数量也多出不少。 梵净山金顶,老杨和考察队跟踪黔金丝猴,经历了一千多个日日夜夜,相依相伴,留下了很多精彩的故事…… 八千个台阶与这相比,算得了什么! 到了梵净山下,看那连绵的峰峦起起伏伏,直抵云端,好像直到这时才感到,这将是一次艰难的跋涉。我们要在林中寻找黔金丝猴,还要跟踪考察,又不知道它愿不愿意接见。 以我在山野的经验,发现以前征服的那些狰狞陡峭的高山,比之于这样的山要好爬得多。这样的山似乎没有开头,也没有终点,爬完了这个山头,前面还有山头,无休无止,特别累人。 我赶紧找了家小店,买了件薄薄的背心,脱下了衬衣换上。李老师看着我做的这一切,什么也没说,倒是很仔细地检查了鞋带和背包。后来,我为这个措施沾沾自喜了很长时间。 朋友们建议我们不妨沿着登山石阶走,那样路要好走得多,也是到金顶找老杨的捷径。 我心里却有着另外的打算。 正抬脚登山,却有两架滑竿来到身边,热情地邀我们坐上去。 我微笑着,摆了摆手。 抬滑竿的一位壮实青年,已去取李老师肩上的摄影包。她急忙闪开,快步走到我的身边…… 保护区的老张走上来:“李老师,路长着哩!别看有台阶,难走着哩!这是我们为你们准备的,还是坐上去吧!” “我们是来考察的,怎么能坐上滑竿让人抬着?金丝猴怕早就笑弯了腰……”说着,她自己也笑起来了,大约是想到了那副滑稽相。 “可你们都是六十多岁的人了。” “怎么,想和我比赛爬山?”李老师还是嘻嘻哈哈的。 心地厚道的老张很无奈,于是悄悄向扛滑竿的青年使了个眼色,又对陪同的小罗叮嘱了几句。 我们开始拾级登山。 李老师习惯性地和小罗走在最前面。她说过,爬山时千万不能落在后面,那样会越落越远,越来越没劲。只有让人追着,才能激励自己。 我总是要提醒她刚开始走的时候悠着点,等腿走热了,才能加快步伐,否则很容易走垮。但在野外考察,到达目的地之前的路程总像是漫长的“引子”,到了目的地,想走快也快不起来了。这个矛盾很难解决。 两副滑竿依然跟着我们。这让我想起战场上跟在冲锋战士身后的担架队。 路在林中蜿蜒,两旁尽是马尾松和落叶的枫树、响叶杨、赤叶杨,针叶林和阔叶林混杂在一起,林下植物也特别繁茂。 李老师突然闪进了林子,紧接着就响起了咔嚓咔嚓的快门声。 原来,她发现了一棵挂满“衣衫”的大树。它叶形奇特,阔大的树叶恰似清代人所穿的上衣马褂,因而俗称马褂木,学名鹅掌楸。马褂木是古老的孑遗植物,属国家一类保护植物,因为叶形特异,老远就能认出来。 关于鹅掌楸,还有个小故事。 两个多月前,在美国马里兰州大学访问时,艾莉教授请我到她家做客。那天是她先生来接我。他热情地跟我聊,可我未学过英语,只能微笑着频频点头。他懵了,只好沉默。 车窗外有棵眼熟的树,我于是请他停车。一看,果真是鹅掌楸。它乡遇故知,让我十分欣喜。 记得第一次见到这种美丽的树,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地点在黄山。后来,我还看到了它与北美鹅掌楸的杂交种,树叶更为阔大,生长速度很快。 他也乐了,用手比划着它的叶子。显然,他熟悉这珍贵的植物。 我从包里拿出了地图。他用手指连接了中国和北美洲,又摊开双手,先合并到一起,然后分开。 我明白他是说在远古时代它们生长在同一块大陆,现在远隔太平洋的两地都生长有鹅掌楸,所以给大陆漂移学说提供了佐证。 没想到,这棵鹅掌楸突然消除了语言带来的隔膜,两个大男人就比比划划兴高采烈地谈起来了。我甚至知道了他是研究某一星球植物栽培的,尽管无法分清是火星或土星。 待到翻译赶来吃饭时,才证明我“听”懂了他的话。他确实是在一个机构中研究土星植物栽培的。美国人异想天开的创造精神留给我太多的感慨。 有了这段故事,我对鹅掌楸就多了一份感情。这不,远处有棵更为粗壮的。跑到近前,发现它的胸径至少有八九十厘米,树冠浓荫遮去了大片的天空。 李老师哪能放过这样的好机遇,又连连拍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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