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老头的锁链
2005-12
长江文艺出版社
米·普里什文
468
540000
无
《恶老头的锁链》是普里什文所有作品中篇幅最大的一部，常常被称为“自传体哲理长篇小说”。 “恶老头”是俄罗斯童话和传说中经常出现的一个形象，长相丑陋、凶狠恶毒。据说他拥有长寿秘方和各种宝藏，喜欢在别人新婚之夜抢走新娘，囚禁在自己那座有恶龙看守、有锁链缠绕的宫殿里，年轻的姑娘和众多的宝藏与他衰老的形象构成鲜明的对比，更凸现了他的贪婪和恶毒。 《恶老头的锁链》（1927）包括《库赖姆什卡》和《春鸟盘旋路》两部分。叙述作者成年之后对自己的个性，即“内心自然”形成过程的回顾和反思，作品把十个章节分别标为十个“链环”，以此来说明主人公个性的发展和思想发展历程，以及对自我、个性以及个性与周围环境之间复杂关系的认识和思考，也就是挣脱一个个束缚走向自由的过程，折射了俄国的历史和现实生活。“恶老头的锁链”象往着社会的邪恶和不公，同时也指人的内心那些妨碍自我解放、个性成熟的各种因素。俄文版编者说这部名篇“是经过哲学思考的、更高一级的艺术概括和对具体自传素材的典型化”。高尔基“凭着一位艺术家的良心”，由衷地赞叹它写得“非常出色”。
普里什文（1873－1954）是20世纪俄罗斯文学史上极具特色的人物。世纪之初，他是作为怀有强烈宇宙感的诗人，具有倾听鸟兽之语、草虫之音异能的学者，步入俄罗斯文坛的。在长达半个世纪的文学创作中，虽历经俄罗斯文学发展历程中批判现实主义的衰落、现代主义的崛起和社会主义现实主义的繁盛，却始终保持了个性化的艺术追求。他的创作不仅拓宽了俄罗斯现代散文的主题范围，而且为其奠定了一种原初意义上的风貌。
他写了《跟随神奇的小圆面包》（1908）、《在隐没之城的墙边》（1909）、《黑阿拉伯人》（1910）等随笔集，分别记述自己的几次旅行经历。在二三十年代，普里什文相继推出自传体长篇小说《恶老头的锁链》（1923－1954）、随笔集《别列捷伊之泉》（1925－1926）、《大自然的日历》（1925－1935）、《仙鹤的故乡》（1929）、中篇小说《人参》（1933）等，这些作品的问世标志着普里什文创作风格日臻成熟，尤其是《别列捷伊之泉》，更具转折意义。20世纪俄罗斯和世界文坛做出了独特的卓越的贡献。他的一些提出环保理念的超前之作，比公认的现代生态文学经典《寂静的春天》早出现10年。四、五十年代是普里什文创作的全盛时期，《没有披上绿装的春天》（1940）、《叶芹草》（1940）、《林中水滴》（1943）、《太阳宝库》（1945）、《大地的眼睛》（1946－1950）、《船木松林》（1954）和未完成的《国家大道》都为作家带来更广泛的声誉。1954年，普里什文卒于莫斯科近郊的林中别墅。
总序/普里什文：伟大的牧神本卷序/内心自然的探索者小兔子第一部 库赖姆什卡 第一环 天蓝色的海狸 第二环 小该隐 第三环 金山 第四环 散打第二部 春鸟盘旋 第五环 国家要犯 第六环 绿色的门 第七环 青年浮士德 第八环 春鸟盘旋 第九环 地位 第十环 生机盎然的夜 第十一环 艺术是一种行为 第十二环 我是怎样成为作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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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于命题之作，时间仓促，缺乏深度发掘，对人性的理解不如安德森，景色描写也不如巴乌斯托夫斯基。但比国内的大众小说强多了。
很久以前，在我少年的时候，我就陶醉于文字所塑造的那个神奇世界里留恋往返。我以为书里面所写到的人、事、地点和场景都是真实可信的，将来一定可以前往探访，涉足其间，触手可及，甚至可以与之会心言笑。而且将来我也可以构建这样一个完全属于我的文字世界，在这里面，天地日月、香花美草、风云雨露……全部任由我来安排。少年时期的文字情怀，白日梦想，一直潜藏心底，任凭岁月荏苒，风雨欺凌，幸不泯灭。
但是，从学校毕业，进入社会之后，一直挣扎在最窘迫的底层，生存的焦虑感如同空气一样无处不在。在那片贫瘠的土地上，理想之梦的萌芽，先天孱弱，根本无力破土，更遑论生枝长叶了。
前两年，工作生活都比较安定、安稳下来，也开始有了安宁的心境来认真读书。通过网络和网下的各种途径，我也几乎收集齐了自己早年想读、想买而读不到、买不起的那些书籍（新旧版本都有）。更加幸运的是，凭着对《金蔷薇》的二十年不改的痴恋，循着帕乌斯托夫斯基的指点，我逐渐步入了俄苏文学的殿堂，徜徉在白桦林的挺拔与黑麦田的辽阔之中，留连忘返。我越来越强烈地感觉到：这些作品才是真正的文学，真正值得自己追求、追随、崇拜和崇尚的文学，写出这样风格的人，才称得上是真正的文学家。
在沉醉于帕乌斯托夫斯基的文字的同时，我又逐一去找寻他所赞赏和推崇的前辈作家的作品：普希金、莱蒙托夫、费特、屠格涅夫、契诃夫、果戈里、托尔斯泰、勃洛克、普里什文、格林、叶赛宁、高尔基……等等，可以说，与每一位经典作家、诗人的相遇都是极其美妙的感受。我越来越强烈地感觉到了经典之作的博大精深，仰之弥高，思之弥深，品之弥醇……而且也越来越切近地感受到这些经典作家的可敬可亲，这些可爱的老头，仿佛就在我触手可及的高度，用慈爱的目光在注视着我，对于我每一点些须的开悟都报以鼓励和赞赏的微笑。凭着人到中年的理性和阅历，凭着多年阅读和思考的所得，我很清晰地看到，我所选取的方向和路线都是正确的，是坦荡通途，我只需一步步脚踏实地地走下去，无论走出多远，每前进一步都有壮丽的山河和绚烂的霞光在前面。
虽然阅读早已成为我生活的一部分，成为习惯甚至是某种享受，其中充满了无比愉悦的审美体验和豁然开朗的阅读感悟。但这些体验和感悟总是如同天边的闪电和草尖上的露水，只存在瞬间就熄灭和蒸发掉了，没有及时把它们变成文字留下来。一则是自己的阅读还受限于浅层次和随意性，缺乏明确的目的、系统的计划和深入的思考，同时也缺乏正确的阅读方法；二则是对文字有着与生俱来的一种虔诚和敬畏，一直以来，我的笔触都是沉重的、艰难的。我曾经以为，这种状况将随着阅读的进程而逐渐改善，直到达致“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的理想境界。
但是，令我困惑的是，阅读经典作品越多，我的笔触就越是沉重艰难。尽管时有感悟，但我下笔成文却越来越迟缓和板滞。几乎每一次打开博客，准备写一点新的札记时，都要踌躇再三，犹疑不决，内心中充满了惶惑和疑惧……不知道有多少次终于选择了逃避，以轻松的但却无谓的浏览和无聊的游戏消磨了太多的时光。有时候好不容易有了构思的轮廓，一动笔却思绪纷乱，我为自己浅薄的知识、幼稚的智慧与苍白的文笔而感到痛苦和羞愧，陷入了无尽的迷茫和焦灼之中……这情形让我想起了《金蔷薇》的首篇“珍贵的尘土”里，巴黎的清洁工约翰·沙梅，在自己的小院子里将偷偷收集来的首饰作坊里的尘土筛选和簸扬，“在没有看到凹槽里隐约闪现出来的金色粉末之前，他总是焦灼不安。”
当我在普里什文晚年写就的一部深思录《大地的眼睛》中的“通向友人之路·一九四七年”，读到一则叫做“肯定生命的力量”的短文时，我忽然感到，这似乎是专为此时的我所写的：
“在认定某个事情之前，人们常常犹豫不决：……这恰如人生中常遇不幸，坚强的人总能一挺而过，把不幸像困惑一样，隐而不露，从不示人。
不过，挫折之后的喜悦降临时，这份快乐似乎不宜独享，总要和大家分享才是。所以，幸福快乐的人会敲起锣鼓。
困惑、挫折、不幸、丑陋——这些都要人独自承受，深藏于心。并最终化解。而肯定、发现、成功、胜利、美乃至生命的诞生——这些都如溪流汇聚，不断形成创造的力量。
当我发现自己有创作的天分时，欣喜若狂，以后这么长的时间里，我对此坚信不疑，似乎自己为世间所有的孤独不幸者找到了快乐的通途，使之走向人间，走向光明。这一发现成为肯定生命的基础，也是我全部的创作为之奉献的主题。”
我心中霍然明了，这种踌躇迟疑的状况，并非是我缺乏才能所至。这是几乎所有人在迈向真理的路途上都曾遭遇到的泥泞和坎坷，即使普里什文这样富有天才的经典作家也概莫能外。
在他的长篇自传体小说《恶老头的锁链》第十二环“我是怎样成为作家的”一章中，他说：“……几乎所有的人都具备某方面的天才，但是那些所谓没有天才的人却不想，或是由于某种弱点不能围绕自己的才能组织生活。当我拿起笔的时候，我对这个观点是如此充满自信，我边写边想着这些没有天才的人，好象我在为这些可怜的人寻找通往快乐工作的道路。”“几乎每个人都具有某方面的天才，而对待自己天才的行为才是个性化的，人与人之间的区别并不在于天才，而在于行为。”
那么，我可以据此自问：到底是什么妨碍了我不想或者不能围绕自己的才能组织生活？什么东西在阻碍着我迈向“通往快乐工作的道路”的脚步呢？
也不知道经过了多久的苦苦寻思，我在一次偶然的扫视中，当目光凝结在此书的封面上时，忽然发现了这个问题的简单之极而又绝妙之极的答案：
恶老头的锁链！
是的，恶老头的锁链！就在我与那些用慈爱和鼓励的目光注视着我的代表善与美的老头之间，还横亘着一道道无形的锁链，恶老头的锁链——卡谢伊或者科谢伊的锁链！
关于恶老头，在该书的序言中，该文集的主编刘文飞这样解释道：
“恶老头”是俄罗斯童话和传说中经常出现的一个形象，有时也音译为“卡谢伊”或者“科谢伊”，这是一个长相丑陋、凶狠的老头，据说他拥有长寿秘方和各种宝藏，喜欢在别人新婚之夜抢走新娘，囚禁在自己那座有恶龙看守、有锁链缠绕的宫殿里……普里什文的自传小说以《恶老头的锁链》为题，并把十二个章节分别标为十二个“环”，就是在说明，主人公个性的发展历史，就是挣脱一个又一个桎梏逐渐走向自由的过程，人们要想过上幸福的生活，就必须依靠自己的力量，不懈地挣脱、打碎卡谢伊的锁链，而人的“每一件创作成果，每一项艰巨事业，每一个有价值的行为都是对这条可恨的锁链的一次打击”。而“恶老头的锁链”，不仅象征着社会上的邪恶和不公，同时显然也指人的内心那些妨碍自我释放、个性成熟的各种因素。正如作者在小说中所说的那样，环绕着自我的“细小锁链”比存在于外部世界的“粗大锁链”“更难以挣脱”。
仔细想想，“恶老头”的锁链在我们的周围几乎是无处不在的。凡是阻碍我们追求真理、知识、智慧乃至崇高、正义以及良知等精神财富的外部和内在的负面因素，都是它无形的锁链。通过自我审视，我开始认识到，环绕着内心世界的“细小锁链”，诸如自卑、懒惰、散漫、畏难、脆弱、动摇，浅尝辄止，一曝十寒，甘于庸俗的快乐而不思进取……等等，都是使我无所成就的内在阻碍，而且要比外界的那些有形的“粗大锁链”更难以挣脱。
人要想获得个性发展、精神自由、达到理想，必须依靠自己的意志和毅力、勤奋和努力，不断地挣脱、打碎这一道道锁链，将禁锢在躯体内的生命力最大限度地解放出来，才能有所创造，有所成就，生命才能更有价值。正如普里什文在《大地的眼睛》“一年四季·十二月”中所指出的那样：
没有什么比在大自然的春天聆听鼓胀的嫩芽噼啪绽开更让我们人类觉得宝贵和亲切的例证了……我们难道不也像那些鼓着小嘴、胀满鳞片的新芽，每一个鳞片都禁锢着一棵未来的树？……但是人们无论怎样约束自己，苦苦折磨那囚禁在自身的生命力，每到春来时，嫩芽总要绽开，禁锢其中的绿意总要迈向光明……
“每一个鳞片都禁锢着一棵未来的树！”这句话令人震撼，也令人振奋。我们自身的思想的众多幼芽，都没有来得及生长成叶子，就在自我禁锢和自我抹杀中枯萎掉了。那么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将囚禁在黑暗之中的绿意解放出来，让它自由地绽放，蓬勃地生长，迎向光明！
此时，在我的眼前浮现出列维坦的油画《春汛》。
正如普里什文所言：春天是从阳光的增强开始的。和煦的春风吹散了冬日阴沉的云层，晴空里一片蔚蓝。温暖的阳光下，冰雪消融，春汛勃发，满地流溢着与天空同一色调的蓝色的雪水。尽管白桦树的树梢依然是光秃秃的不见一丝绿意，但那饱经风霜雨雪的树皮下，脉管里的汁液也如春汛一般在奔涌着，太阳晒暖了的枝头，鼓胀的柔荑花序正欲挣脱鳞片的层层包裹，吐露芬芳……
在春汛奔流过的地方，必将成为花朵的洪流。
秋雨梧桐 啊，你一定要出版自己的书啊！到时候告诉我，我一定要买！！！
多谢苏丹红的鼓励。我自己觉得，我的文字离出版的水平还远得很，还不知道得修炼多久。目前只是练笔，习作而已。
如果真能出版的话，一定送你一本，:)
梧桐君,你在这林子里已经走的那么深,那么远,它让你流连忘返,我常想能够体会这些美好的人是多么幸福啊!虽入红尘万丈,还能找到回去的路.愿你能与更多的人分享,象苏丹红说的,你写书吧!
也非常感谢容多多的鼓励。目前还是觉得驾驭文字的能力远未达到得心应手的程度，不敢轻言写书。这样的文字只是阅读感悟，作为读书札记的形式，只是用以记录自身思想成长的历程，但离出书的标准恐怕还有很大距离。
也有其他朋友提过类似的建议，我当时想起了名人洪晃说过的话，大意是说博客上的文字只是葡萄，几块钱一斤，要是出书的话就相当于酿成了葡萄酒，那就得几十上百块钱一斤。我说我这样的文字恐怕连葡萄都算不上，最多是一些葡萄的叶子，藤蔓，甚至只是一茎细弱的卷须而已。
我要,我要!!
写的真好~有些地方感觉像是替我说出了想表达却找不到语言的感受 看了你的文章我现在就想去读读《恶老头的锁链》这本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