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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落不明的生活

塞壬 花城出版社
出版时间:

2008-12  

出版社:

花城出版社  

作者:

塞壬  

页数:

197  

Tag标签:

无  

前言

  大地养育生命,也养育了文学。  文学与大地的联系,可以从先民的关于劳动、游戏、节庆和祭神活动的文字记载中看出来。其中,生命直觉,生命力,生命状态的表现特别生动而鲜明。后来,文学几乎为官方和专业文人所垄断。当文学被供进廊庙和象牙之塔以后,生存意识日渐淡薄,人生中的辛劳、挣扎、抵抗、忍耐与坚持不见了,多出了瞒和骗,为生存的紧迫性所激发的喜怒哀乐,也被有闲阶级的嬉玩,或无动于衷的技巧处理所代替。文学的根系一旦遭到破坏,枝叶枯萎,花果凋零是必然的事。  写作的专业化促进了文学的发展,但也因此产生了异化。要使文学保持活力,除非作家在与大地的联系方面获得高度的自觉。文学革命往往发生在社会的转型期,不是没有因由的。由于周围的梗阻和痛楚加剧,对于作家来说,不可能不构成某种压力和刺激,为此,他们真切地感知到了大地的存在。这时的文学,是富于生活实感的文学,是郁勃的文学,突围的文学,力的文学。可是,当社会变动渐渐趋于平复时,寄生的、浮靡的、伶俐乖巧的作家就又随之滋生繁衍起来了。  上个世纪七十年代末,中国文学出现了一个带根本性的变化。就是部分蜕去意识形态的硬壳,而重返大地之上。至八十年代中期,无论韵文或散文,几乎同时开始了新的畸变。文体的细化,对于文学创作实践来说,本来便没有什么好处。就以散文论,粗分是虚构和非虚构两大类;倘从后者特意划出“艺术散文”或“美文”之类加以培植,难免流于狭窄和荏弱,全然不见自由的大精神。有人标榜所谓“大散文”,恰恰不是从精神的要求出发,惟是依赖题材,有一类“文化散文”,就是这样应运而生的。这类散文,缀连文史掌故,发掘废墟故址,把时空距离尽量拉大,在“陌生化”的途中,变着戏法贩卖陈腐的帝王思想和臣仆思想(在这方面,尤以电影电视界为甚)。还有描叙不同地域不同民俗者,食也文化,色也文化,实际上与消费主义时尚合流。此外,就是追求形式上的“大”,篇幅冗长,结构庞杂,文风铺张夸诞。总之,“大散文”的病根,盖在于脱离大地,脱离底层,脱离实际生活,以致失去痛觉。  本丛书所编为非虚构散文,广义的散文,不拘记叙、抒情、议论,不限文章、日记、书信,重要的是同大地的关联。这其中,有泥土的沉重、朴实、芳香与苦涩,有水的柔润,也有干旱及焦渴。地丁是一种野草,地丁是“地之子”,开紫花者为紫花地丁。紫色,是血的深红外加了幽黯的颜色,可以看作是一种身份或品质。紫花地丁原产中国,具本土性,民间性,全草入药,是古来草野小民常用的疗治诸疮肿痛的良药。矜贵的君子固然大可以卑贱视之,但似乎这也并不怎么妨碍它的生长,自然也不妨碍对它的利用。这里拿来做丛书的名目,用意在强调它的野性,与大地的联系;究其本义,简括一点说,也就是为人生罢。  是为序。

内容概要

  本丛书所编为非虚构散文,广义的散文,不拘记叙、抒情、议论,不限文章、日记、书信,重要的是同大地的关联。这其中,有泥土的沉重、朴实、芳香与苦涩,有水的柔润,也有干旱及焦渴。地丁是一种野草,地丁是“地之子”,开紫花者为紫花地丁。紫色,是血的深红外加了幽黯的颜色,可以看作是一种身份或品质。紫花地丁原产中国,具本土性,民间性,全草入药,是古来草野小民常用的疗治诸疮肿痛的良药。矜贵的君子固然大可以卑贱视之,但乎这也并不怎么妨碍它的生长,自然也不妨碍对它的利用。这里拿来做丛书的名目,用意在强调它的野性,与大地的联系;究其本义,简括一点说,也就是为人生罢。

作者简介

塞壬,原名黄红艳,湖北人,现居广东东莞。2004年开始散文写作,《人民文学》专栏作家,作品入选各类年度选本。

书籍目录

序《紫地丁文丛》第一辑:下落不明的生活 下落不明的生活 南方没有四季 南方的睡眠 月末的广深线 夜晚的病 一个人的房间 声嚣 在镇里飞 漂泊、爱情及其他第二辑:隐秘的汇合 隐秘的汇合 耳光 2004,务虚者的水贝 别人的副刊 说吧,珠宝第三辑:转身 转身 沉默,坚硬,还有悲伤 晃第四辑:暗处行走的水 暗处行走的水 爱着你的苦难 游戏 我一直怜悯地注视着他,直到眼眶贮满泪水…… 饺子,饺子 谁见过我的中秋节 与我合租的两个女孩 猴子 照相 蹲着的天堂第五辑:给塞王,给朋友 “它只跟诗歌有关!” 假想的反方 2004,贴着皮肤的表达 为自己而写后记

章节摘录

  第一辑 下落不明的生活  下落不明的生活  我时常在某一时刻中突然停顿。就像现在。我开始审视自己,审视刚刚所想、所做的一切:明天,我又将去另一个城市。我对自己充满疑惑,像是凝视一个异类。是的,我急切地想为自己冠以一种意义。五年来,我游荡在南方,漂泊,不断地迁徙,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从那一段时光过渡到这一段时光,而后来的一段时光我将会在哪里,谁也不知道。一种来历不明的生活,一种惯常遭遇陌生气息的生活,这种陌生,是一种真切的隔离,它永远地没有彼岸。我不止一次地听到很多人对我生活的羡慕,他们带着一种花花公子的微笑:“哦,流浪,你是说流浪是吗?这太浪漫了,充满着奇遇和激情对吗?”疲惫再一次袭过来,睡意,在门背后,来不及脱下长统靴,我就佝偻着身子弯下来。  行李,是一个伤感的名词。它意味着告别和离开,意味着一个事件的终结,而另一种未知的开始。被子,衣物都折叠好,平整地放进两个行李箱。无须为了出行而特别地去将它们洗干净,我喜欢它们有点脏,有点暧昧的那种气息。那个蓝色的窗帘就不要了吧,它褪色得厉害,变成了一种暗暗的灰白。信用卡、首饰,爱人的礼物则塞在行李箱内侧的暗袋里,我唯一的可以放宝贝的地方,一放进去,心就踏实了。日用品、化妆品、书刊杂志我放进双肩带的旅行袋里,记得要把口红拿出来随身携带,书,我还是扔了很多,每一次收拾行李,我都感叹,其实我是一个多么不爱书的人。三件,我所有的家当,它们孤独地摆在房中间,竟散发出一种单薄、孱弱的气味。照见了那个人,薄薄的命运。再没有比行李更加相依为命的东西了。它是灵魂的拖影。  我的猫跑了,它准时地跑了。就在前几天。它一定是闻到了那种气味。  去旧货市场卖掉床、木沙发、电脑桌、写字台、茶几、椅子、电视、还有炉具和炊具,包括塑料桶、咖啡壶和长颈花瓶以及一盆仙人球。就这几样,它们清澈如水,照见我简单、干净的生活,甚至是细节,它们都纤毫毕现。它们摊放在旧货店门口,但眼睛依然看着我,很怨毒地。我立即把脸别过去,但还是能感觉到那锥人的芒刺。卖旧货的地方总是很阴暗,有股受潮的霉味,它们是从里屋的旧床板、破沙发的腿、倾斜并满是灰尘的旧梳妆台的抽屉散发出来的,老板一律长着一双鹰一般的精亮眼睛,它能一下子看到我的内心:这些我是必卖无疑的。以低得出奇的价格收走了我的东西,递过来一叠旧而脏的纸钞。他们一宗一宗地把它们搬到那发霉的里屋,我感到它们投向我的最后的凶狠一瞥细瘦下去,然后沉在无边的阴暗里。卖了这么多次,为什么每一次都一模一样?我还得打一个长途电话,电脑,要先托运到我要去的地方,打给那个地方的朋友,叫他替我签收。  一直以来,我是一个没有地址的人。太多的信函被退回到邮寄者的手中,当我辗转收到邮件,我看到邮件左上侧粘贴着小纸条,查无此人那一栏中,用圆珠笔打着一个勾勾。查无此人,这不祥的气息暗合着我下落不明的宿命。我记不清到底用了多少手机号,移动的、联通的,动感地带、神州行、全球通、大众卡、如意卡、南粤卡,谁是从头到尾地了解我手机号变更的人呢?我最亲的人,老父亲,五年了,他满头白发了吧?我如此频繁地变更,他为此担了多少心?每一次变更,我真是害怕告诉他。还有我唯一的爱人,他的手机卡不断地变化着那个女人的号码,生活的艰难,他为我在暗地里做了多少次祈祷?担心着我是不是又瘦了?再看看那些花花绿绿的信用卡,它们真好看,建行的、农行的、工行的、交行的、招行的、光大银行的、商业银行的,农村信合的,它们来自南方各个城市,来自某段事件的细节,我无法一一记起。当我面对它们,这忠实的目击者,这隐秘但又灼灼发光的东西,立即呈现出过往经历的痕迹:每一笔钱的由来,清晰,不忍细辩。去客户那里收款;向朋友借钱垫付费用;艰难的报销;转账。。。。。。这里边有多少不忍再提的辛酸!几百块、一千块,两千块,拿在手里,它们那么重,仿佛凝聚着我全身的力量。我总是一拿到钱,就在离自己最近的银行存上,这样,这笔钱才真正归我。  打开名片夹,我竟然从事过七种职业,记者、编辑、业务代表、文案策划、品牌经理、区域经理、市场总监,跨了五个行业,新闻、地产、化妆品、家电、珠宝,我从来就不知道我会进入这些行业,更不知道我还会去干些什么。五年,我倦于梳理过往的人和事,这些纷繁的名片让我看到,我是一个没有目标的人,没有定位,没有规划,做人、写文章都是如此。它们散乱在那里,就像我散乱的流浪生涯,为什么我还保留着它们?我一张一张地看下去,就像是一寸一寸地摸着过往的那些时光和生命,我摸到了广州、东莞、深圳、中山、佛山。。。。。。那些城区、街道、写字楼、超市,还有公交线路图;我还摸到一个春天的午后、一个下着雨的清晨,还有那些悲伤的、孤独的、有施暴欲望的不安的心情,包括一场突然中断的性事,混和着汗味、精液味和莫名焦躁的情绪。我还摸到了一些人,摸到他们的面孔,他们的表情,他们的故事,还有那些短暂的友谊和无法澄清的误会和怨恨。我这才发现,原来我记不起一样快乐的事,是没有呢,还是我记性不好?那么多啊,我一宗一宗地摸过,它们荒凉,庞杂,却有一股旺盛的颓丧味道,陈旧的气息,却鲜活簇新。最后我摸到了自己,我颤了一下,似乎是摸到了灵魂。它是瘦的,几根扎手的骨头, 我还摸到了脏器,它们都是小小的。原来我就是拿这样的身子骨走南闯北的。  如果不对命运妥协,我就得一次次地离开,我的下落不明的生活将永远继续。这样的下落不明散发着一种落迫的气味。荒凉、单薄却有一种理直气壮的干净气质。信用卡里的钱干净,爱情干净,经历干净。这弯弯曲曲的地址:广州天河棠下西边大街西五巷之三靠北四楼,没有人能抵达我,我隐在治安不好的深处,被抢三次,被偷两次。印象最深的那次是一个人晚上回家,走在弄堂深处,一辆摩托车突然从身边疾驰而过,坐在后面的那个人拽走了我的皮包,我被拽倒在地上,被车拖了几米远,手肘铲得都是血。钱没了,手机没了,身份证没了,一种强烈地悲伤笼罩着我,就像笼罩着我的命运。我的爱人在灯光下细致地给我擦洗,他忍不住悲伤把我紧紧地抱在怀里,是的,那一刻我们的命运要连在一起,要变成一个人。他紧紧地贴着我,凶狠地,痛苦地进入我的身体,在黑夜里,我们狠狠地连在一起,沉下去,沉到更深的夜里,直奔死亡。  南方没有四季  这城市几个月没下雨了。才阴冷了几天,气温就迅速上升到五月才有的晚春水平。干燥,一个静止的动词,皮肤在笑,阳光跟窗玻璃相撞的裂响。而我更倾向于将它与某些人的相处作为类比,有点硬,缺乏诗意。水的消失让我看到了速度,这样的速度露出贪婪的本质。而干燥继续,有点硬,缺乏诗意也在继续。在南方,我对气候更加敏感,漫长的湿热的夏季,我的腋下开始长出一片片无痛无痒的癣,它潮红,散发出一种古怪的气味,这种气味确立了我的识别系统。这癣,我毫无保留地传染给我相爱的男人。湿热、湿冷还有干燥,这三个关键词基本上描述出了南方的气候,冷暖、刮风下雨、阳光或者阴云密布,我的每一寸皮肤,每一个毛孔,它们都有隐蔽的、蓓蕾般的回应。类似于时间,一秒和另一秒之问的缝隙,那空洞的痛。  在南方,气候时常成为一个人去和留的理由,我理解为这是一个人的浮躁和脆弱。长期以来,热爱着这样的湿热、湿冷和干燥的人,他更热爱着南方独特的生存、搏击氛围,或者说,他是一个充满激情的人。我是在一个秋天来到南方的。当火车开进南方的地域,成片的香蕉园和密密的甘蔗林进入了视野,这典型的热带作物传递给我一种热烈的信息,它流遍全身,类似于一种光圈,它垂向我内心华彩的拱顶,它应和着我在大脑中搜索出多年前的那点地理知识,我想像到了充沛的雨水,芒果和荔枝的香气,四季都有开不败的鲜花,黑皮肤的、个头瘦小、窄额高颧的男人和女人,这多产的、温润而丰厚的地域。这样的想像充满一种很朴素的农业味。然而,我的无知很快就被证实了,当我走在广州的天河北,走进了中信广场,并成为那座大厦的一个工作者,那被遗忘的、可笑的地理想像,与现实理想甚至都来不及发生冲突,我就很快地适应了这南方的脉搏,呼吸以及它的节奏。那九月的燥热,被我初来南方的那种所谓的豪情和壮志所冲淡,比较顺利地拥有了一个曾经梦想的发挥空间,我几乎没有经历过许多人的那种水土不服的阶段。脸不但没有长痘,反而有一种奇妙的、很好看的红晕。一种被划开的光映照在我身上,我就像是沐浴在春天里。能吃、能睡,容光焕发且性欲旺盛。  漫长的湿热从四月一直延伸到九月。当生活和工作相对固定,当初来的激情也日趋平静,这样的湿热和已经惯性化的生活,让我的体内产生一种毒。我的腋下开始长出一大片的癣,头发也开始有了令人讨厌的头屑。午餐在公司吃,那些没有营养的盒饭在无奈中进入了身体,在愤愤的情绪中也许它报复成一种火气。茶是铁观音,那厚重的苦涩,我得靠它提神保持高度灵活的创作状态。通常,从上午九点到公司的那一刻起,我就开始犯困,它将折磨我一整天。空调的冷气总是很足,总监和老板的表情干燥。为了提案在竞标中夺标,无数的创意都被否定重头来过,没完没了的会议,反复地对照、类比、推翻再还原。广州的广告公司,加班是家常便饭,当耐性一旦被养成,我多了份无法戒掉的痞气。这样的痞,跟腋下的顽癣、层层头屑几乎同出一辙。  在广州,几乎一条不起眼的小巷子都会塞满着人。夜幕中,路灯下的站牌站满了等车的人。一天的劳累和疲惫都摊晾在那里,空气里是发酸的人的浊气。天空被一种无形的东西压得很低,沉闷,像被关在致密的铁皮笼里。挤上车,强烈的意念是赶快回到出租屋里。等下得车来,我的鼻尖总会有细密的汗珠,用纸巾去擦,舌头一舔,很咸很咸。  灯光下,我注视着那片潮红的癣,艳若桃花呀,头是天天洗,依然是痒得快发疯了,脱掉袜子,立即就闻到了淡淡的,酸酸的臭味。冲了凉,打开风扇吹头发,不敢摊开凉席在地上,我不止一次地看见有蜈蚣出入我的地板,只要它们一出现,夜间就会在我的梦中下起大雨,惯于城市的嘈杂,连炸雷我都没有听见。重重的潮气让人无精打采,晾在阳台的衣服几天都干不了,被子有种具有亲和力的霉味,而人,则一味地犯困。通常,在晴朗无风的夜里,那无法驱逐的热将我围住。睡眠,我盗汗、颧红,白带异常。早晨起来开口说话,声音嘶哑,喝半杯清水,再咳几声方能恢复。  漫无边际的湿热像头巨兽,我的状态一直半梦半醒。任何不耐烦,诅咒都没有用,我喝着一种南方独有的凉茶,用来消除眼膜的血丝。那不是茶,而是一种由二十四味中药熬成的苦汁,他们常年喝这种苦汁,用来抵御种种湿毒。一个诗人朋友告诉我,他将离开南方,因为实在无法忍受这可怕的湿热气候,漫长的半年,他无法工作,他在酒精和睡眠中消磨着自己,那样的消磨是危险的,是一种颓废的堕落。我不认为他是浮躁的,但应该是脆弱的,这种脆弱当然不是指屈服于这气候,而是南方这综合的大背景,这种场,对一个诗人的伤害。而湿热,如此应和着他内心的伤感和颓废。  我不知道,那种难以下口的苦汁和浓酽的铁观音,还有那没完没了的性欲,它们到底医治的是什么?它们撑着我,一个活着的人的状态。  湿热与湿冷之间,它们隔着干燥。应该说,只要天晴,南方的冬天是不冷的。湿冷,当然是冬日里下了雨,或者是一种过重的潮气入侵。在东莞,我曾一个人渡过了这样一个冬天。那时,我在东莞做一份地产的报纸,在那里,我一个熟人也没有,地产媒体的市场状况也是一无所知。对于这份工作,我心里没底,在一种未知的虚妄中,在一种绝对陌生的环境中,除了孤独,我还多了一份不安和一种隐约的恐慌。因为它关系到我来年开春时的工作状况。下雨了,气温一下子降下来,湿冷,是一种孤单,冰冷的骨头紧贴着肉。是一个人从外面回来,屋里的那种阴暗的冷清和死寂。是坏了的水管,它不断地滴水,点点滴在无眠的夜里。我还没有御寒的冬衣。  一个人走在莞城东路去女人街,行走,滞重而迟缓,我分明地感到,有了我的行走,莞城东路变得多么凄凉!雨水淋湿了我的头发和牛仔裤的裤脚,头发冰凉地贴在我的额一上,雨水流向我的脸,再流向我的脖子,一直到心里都是冰凉冰凉的。我居然买了件火红的呢上衣,和一条绣了鲜艳的花的宽脚棉裤。在那个湿冷的冬天里,这一套有着大胆颜色的冬装贴着心的伴随着我,它照亮了那一段生活的底色,那不仅仅是一种物理的温暖的需要,而是,它让我有着一种踏实和底气。那个冬天很快就过去了。  而辗转到深圳的今天,在冬天的艳阳里,我的头发被照得发出噼噼啪啪地响。去拜访客户归来,怀揣着签了单的合同,心里盘算着,这个月不挣钱了,我宁愿无所事事,堕落成一个舞文弄墨的人。就像那些快速消失的水一样,在这个干燥的冬日,让所有贪婪的人都称心如意吧,让我的皮肤,我的肉身,我的魂灵进入一种真正的滋润状态,我得解脱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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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第一次在《东莞文艺》上见到塞壬的散文,那期选登了两篇,一口气读完,被一种强大的冲击力从低头观看的状态冲击到坐直了身体,仔细审视这与众不同的文字。这样的文字,在我所读过的当下的散文作品中,绝对是独一无二、卓尔不群的:绝对不同于当下功成名就的作家的隔靴搔痒,也绝不同于炒作出来的明星作家的卖弄青春和才气,她的散文是实实在在的从生活中来的,从心灵感受中来的,直面现实的种种实际问题,牵系着当代人的思想感受的,相当于当代人思想感受的一线现场深入播报。同时,她的文字风格又是有着自己独具的、别人模范不来的风格的,那是:直面现实的视角、凌厉铺张的语势、跳动的思维火花、深层的悲悯和迷离。此后,就一直关注她的作品,渴望读到她的作品了。——东莞陶博妄评2009.04.02


因为高尔泰寻找家园撑起的紫地丁系列。所以很偶然看到塞壬的“下落不明的生活”,非常喜欢。非常好的文字。看完感觉我已经麻木的神经被烙了一下。


读《下落不明的生活》兼致塞壬
文/沈鱼


在铁路线游走,在流水线漂浮,在梦里飞
比纸币更萎缩,比月光更快
折旧
比隔夜的猪肉粉条
更憔悴,更厌倦,更衰老!星期一的铁腥味
从肺叶、骨缝和发梢渗出
牙血和口水调配的胭脂,嘲笑镜中练习微笑的人
我早已忘掉“痛哭”这个词
顺便忘掉初恋、理想和故乡
一个携带孤独、与时间为敌的人可能面目全非
可能名利双收,可能
被词语、黑暗、动荡和不安抢劫,也可能是
一具体面的尸首——
在另外的时刻,我表述为:“生有柴米茶饭,死
有葬身之地”


星期二,把我的身体取走,把纯洁还给我
星期三,把我的灵魂取走,把世界还给我
转身。谁是。谁不是。
谁不是活得支离破碎?
谁是那泪流满面的人?流水的命运,冷硬的
表情,不激烈,不抱怨,不愤恨,不媚俗,不屈就
哀悼那丧失的,接受那既有的
生老,悲喜,离合,沉浮
生活的空碗里,黄金是一种品质,不退缩,不颓败
不卑,不亢
不悲,不欢
而沙砾是另一种
野蛮、粗鄙、破碎、蒙尘
可能怀孕碧玉,也可能被苦难磨洗为隐忍的
珍珠


星期四,坐入黑夜仿佛坐进铁屋坐入棺木
我黯然如死,找不到灵魂的出口
受够了吗?不!还要继续,承受,忍受,接受
哪怕获得的
只是更迅猛的丧失
被动地活着?还是向死亡索取时间?
深渊里的玫瑰,可以是塑料的,纸折的,复印的
也可以是贞洁的,通透的,获救的


星期五,老虎不在家,不宜拆骨为刀,不宜泣血磨牙
星期六昏睡不舍昼夜,爱情和事业,无话可说
请允许我把星期天打包还给上帝吧
感谢他,在寂寞的人世为我安排了
下落不明的生活


2010.3.23 15:58


我们年轻的时候都对身边的点点滴滴特别敏感,对于漂泊异乡为追求幸福而努力的那部分人,更能体会。喜欢此书作者细腻的情感,几年前从报纸上第一次看到期刊起就爱上了。在那种下落不明的生活里,人人都需要找个发泄的目标,直到心里有所依偎。在那种下落不明的生活里,神经的每一点感触都自然悠然而来,透过云层能看到阳光,生活就多姿多彩。


从《散文海外版》知道她的文章,喜欢那种叙事方式。


我们湖北老乡的散文,写的很好。至情至性的女孩子写的,真实的,没有无病呻吟。


纯粹,质感,精炼,是散文的新趋向,佩服!


一本很不错的书,今天刚收到的货,本来在她的博客上已经全看完了,因为喜欢这种文字,还是订了一本作为收藏!


朋友推荐这本书就去买了。果然不错,装祯简洁了些,但里面文字很好。文字伤感粗砾,有生活有疼痛。很喜欢。


还好 就是书太旧了 拿到手的时候页面都发黄长斑了..


冲着作者才买的,还未看


她的家乡在黄石.


这本书也买了两本,送了朋友~不知道他喜欢不~还没给我答复!


这是我买的第四本,其他三本送人了。她所追寻的,是我也在追寻的。


收到时候还没有看但是仅仅从书来看,还是不错的


这本书真的很不错,真的,我一口气读完的,很好很感动很惊讶——很!


以往总在散文海外版上读塞壬的文章,每一篇都感觉与自己很像,不知不觉喜欢上了她的作品。所以就购买了,整体上感觉还不错,但还是觉得散文海外版上发表的几篇更入味。


我想塞壬不是无病呻吟,她不过是将生活的原生态鲜血淋漓的展示在我们的面前,那些漂泊在外的游子都有着这样那样的故事,从一座城市到另一座,从一个人到另一个,从一种心情到另一种,在辗转的过程中,偶尔会记起曾经流落城市的一个细节,会想起曾经遇到过的某个人。等等。比起那些臆造出来的呻吟,我更愿意抱着诚挚的态度欣赏这样写实的记录,尽管有些生涩有些单调,单毕竟是在用心抒写,在看似落魄悲伤的语调下有着朴素的发自本能的坚韧和积极向上。对于那些异乡的游子而言,尤其对于那些在珠三角城市“流浪”过的人来说,从书中也许可以看到自己的一些影子。过往已经模糊已经淡漠,单未来仍旧下落不明,不是躯体的安顿,而是灵魂的栖息,究竟何处是我家?


真的是下落不明了


嗯 纸板不怎么喜欢 但是封面还满喜欢的 内容不知道怎么样


这本书是朋友推荐的,挺不错的。


读书的感觉和预期的差不多,很感动于作者孤身一人的付出和挣扎,以及对世态百相到位的刻画,文笔还有待更老练些。


书的质量很好,送货也很及时


买这本书的原因,是看了高尔泰的寻找家园,看到同属于紫地丁文丛,觉得应该不错,于是就买了。本来想给一星的,考虑到只是读了几篇,还是决定给三星吧。这本书确实是散文,名副其实,大概翻了几篇,比如饺子,饺子、与我合租的两个女孩、后记,个人至少到目前不喜欢这样的风格,你可以什么都不说,你也可以什么都说,但是,叙述的方式至少应该让我满意,遗憾的是,三者一个都不满意。如果将来还有再读的机会,评价有可能会改变。


不知道我在读什么东西,但是我喜欢这样的文章。我知道以后漂泊不是我的命运,但我向往漂泊的味道,居无定所但永远都是随遇而安的态度。这样的生活没有压力或则压力很大,而这一切都取决于自己的心情。说实话,这样文章让我停顿了,一直在匆匆赶路的我突然意识到迷路的征兆。显然薄薄的一本书多多少少影响了我,因为我开始嘲笑有点自欺欺人的我,从来都不关心眼前的所有现实。我不知这样做的对错,也从来不评价这样的对错,我真的不在乎这些。这样的文章还是会继续阅读的,尽管对我来说读这样的“闲书”的时间不是很多,但我时不时还是有这样的需要。


丰富的生活造就了她


书本纸质有些粗糙,没有我想象中的好。


不知道花城怎么想的,这套紫地丁文丛的编选又出于何种考虑。且不论作者简介中说此书作者塞壬“作品入选各类年度选本”如何如何,这本讲一个外省女青年在南方打工苦闷的书和高尔泰的《寻找家园》明显不是一个量级也不是一个性质的,何必生拉硬拽到一起呢?不如索性如杨显惠那两本纪事一样将高尔泰单列出来。看完《寻找家园》,对这套书满怀期待,如今全打了水漂。买书之前还是该好好了解书的内容,不可望文生义想当然尔。这本便是个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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