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谐的旋律
2009-6
花城出版社
朱崇生
193
手头上的这本诗集打印稿，是一位二十多年前“扬州诗人角”的参与者所写的。她从二十多岁的妙龄少女开始写诗，一直作为默默的诗歌爱好者而努力写作。她写的诗很少发表过，仅作一种个人爱好，并没有打算借此成名。如今她的人生正日渐走向成熟，打算把其中一部分诗篇结集出版。她对我说，写诗是她的“自娱”，现在想结集出书，是留下一份人生的记录，或者是留给儿子的纪念。这些话听起来非常“个性化”，不过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我以为倒是符合实际的。我尊重她的这种表白和姿态，在仔细地阅读了她的诗以后，决定给她写这篇序言。 虽然朱崇生说她写诗只是“自娱”，但是我们从她的这些诗中，依然可以读到她对社会的关注和表现自身经历的诗。这个事实也许说明，作为一个现实社会中的人，即使“自娱”，也难免会表现出它的现实性和社会性。尤其是像朱崇生这样曾经因为父亲的“政治问题”影响而在幼小的心灵上投下过阴影的人，她的“自娱”也显然会具有发泄和控诉的成分。更主要的还在于，当她从新时期的现实生活中感受到了时代的脉动，从而获得新的生活信念之后，她的诗中呈现出一种新的气象，一种“和谐的旋律”。 朱崇生这些诗的时间跨度达二十多年，我们从中可以窥视到她的所谓“自娱”，大体上是同她的生活遭遇和心态呈现相一致的。在青春躁动期的时而欢悦时而忧伤中，我们看到了她作为少女的心理特征、在同社会接触中面对困境时的疑惑与坚持，以及对某些丑陋现象和恶习的鄙视和抗争；而当她感受到因社会的前进而带来的幸福时，她也会毫不吝啬地献出自己的赞歌。正是因为具备这样一些较为庞杂丰富的社会内容，所以我认为对她这些“自娱”的诗，应给予积极的评价。 人们一般怀着对女性诗人某种程度的偏见，主观地认定女性诗人关注自己的内心世界和情感较多，而对外部世界的观察则相对较弱，这虽然符合女性诗人的一般情况，但也不可一概而论。作为一位女性诗人，我以为朱崇生的诗歌写作最具特色的，还是她的那些表达和表现她在大自然景色中沉迷的心态的诗。像《梦幻》一诗： 黄昏在悄悄地散步 甜蜜的小河相伴在身后 温暖的风儿轻哼着摇篮曲 天真的小树跳起了快乐的舞 一片浮萍从远处飘来 那是泛着轻佻的无根历史 茭白像卫士守护着沿岸 芦竹的脑袋晃悠着迷茫 那云纹那水纹那皱纹那笑纹 那空气那水气那霉气那福气 轻轻地按摩，轻轻地拍打 松弛了，看这无声的暮色世界 把这首诗全文引出，不仅是因为她相当出色地写出了一种情景交融的意境，更在于她这种从自然景色中获取的驳杂意象，在有意无意之间融入了社会生活的景观，能够引发起人们的遐思与联想，应该说是一种很顺理成章的艺术效应。情景交融一直是人们所赞赏的诗的至境，其实，在情景交融之外还有一层令人遐思无穷的境界，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好诗。我们读古诗中的“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等等，并不单纯是欣赏它们的情景交融的意境，更在于品味那诗句后面的深远辽阔的无边的境界。作为一种古典诗歌的传统，在现代诗写作如何寻求新的更为广阔的途经，无疑的应该是每一个有志于现代诗写作者的努力方向。 虽然朱崇生自许是“诗坛的旁观者和孤寂的写作者”，但是她能够断断续续地坚持写作二十多年，足以证明她“钟情于诗”之说的不假。我在读她这些诗歌时，同时惊喜地看到，她也试图在诗的形式上作某些趣味的追求。这从她的《十字路口》、《饯行酒》、《含诗的海绵》、《天神的演绎》、《笔》等篇章中可以看到，借诗形传达诗意，是不错的尝试。诗歌形式应该不拘一格，而诗意的表达方式更应该是无限可能的。 朱崇生还是在二十年前曾同诗友一起到我家来闲聊过，但是如今接触到的走向成熟的她，依然感受到她的直率和坦诚。特别有趣的是，我甚至在从和她的交谈中，隐隐地感觉到她性格中有点“古灵精怪，，的意味。她既可以从一个合资企业中拂袖而去，又能够坦然地下乡种菜以满足她回归大自然的浪漫情怀。二十来年的生活经历，似乎并没有把她改变成一个城府甚深的“智者”，也许正是这种率性而为的性格，才保持了她内心深处的诗性，它不会无时无刻地暴露和呈现在人们的面前，但却会在某一个瞬间以灵感爆发的方式表现出来。我从朱崇生的诗中，读出了她内心中某些极具诗性的感受。这在她的一些短诗如《星星的眼睛》、《她去了》、《幽魂》、《沉重的星期六》中，都可以感受到这种瞬间爆发的诗性火花。一个内心被生活的蒙尘遮蔽和掩埋了的人，不可能引爆出灵感的火花。若干年后的朱崇生依然能够保持内心深处的诗性，不为斑驳陆离的生活尘垢所遮蔽，也真难能可贵了。 从朱崇生的这些诗中，我们始终可以感受到，尽管她曾经遭受到不太公平的政治牵连而在心灵上投下过阴影，在个人生活的道路上有过坎坷，但最值得珍贵的是，她在新的历史时期中能够及时地调整心态，变成一个十分懂得感恩的阳光青年。即使在如今日渐复杂多变的生活境遇里，她依然是非常坦诚乐观地对待生活的人。我们从她的《爸爸平反了》、《前辈的脚印》、《建设者之歌》等诗中，可以体会到她心灵的喜悦和感恩。特别是对前辈们的辛勤付出，表现了她赤诚的敬爱之情。作为一个成长在转型期的青年，当她自觉地意识到在社会中所应承担的责任时，无论从事什么样的工作，总是可以在选择中实现自身的人生价值的。 生于20世纪60年代的人，如今正成为我们社会的中坚力量，他们在承前启后的事业中肩负着主要的责任，因此，对于像朱崇生这一代人，能够以诗的形式记录下他们的成长过程，以及在心灵历程上所经历的曲折坎坷，对于比他们更年轻的一代人，是富有启迪意义的。 也许在诗的艺术形式上，朱崇生的有些诗还显得不够成熟，但是对于她来说，能够达到现在的境界，已经是难能可贵的了。我更看重的，是她在诗中所体现的那种心态的真实和积极的精神。但愿她能够沿着这种道路真实地生活，积极地生活！ 2008.9.20扬州
用我心灵的笔尖划开这饱满的诗页一池流淌的阳光一道流畅的风景线……呵，一个多么清亮的世界就让这永远的童心哗哗地去为你闪烁就让这跳动的亮点奉给你一片透明与纯洁。
真实地生活，积极地生活(序一)/叶橹从四桥烟雨走来(序二)/许少飞第一章 和谐的旋律致古城的春天建设者之歌前辈的脚印镜头内外默默的深情友谊我本善良写给儿子妥协者饯行酒休斯顿来的教授十字路口孩子与保姆农子垄上行让我们再相聚爸爸平反了你好，小妹妹第二章 情趣大自然奔驰在大自然白衣少女小雨淅沥沥大海的滋味河边花絮垂钓瘦西湖小夜情趣星星的眼睛春风叩开了我的窗户我和小草第三章 放飞在天空老锁与航标远航爆发不出的追求阳光希望像一朵抓不住的白云幽静的原野回声空空飘浮的小屋天使之怒青春的呐喊天神的演绎风雨的夜一束流火我要自由天堂之路第四章 深深不了情情：在诗中在梦中往日思绪希望情感驿站七月八日不了情神秘爱情小路上，飘起的雪花思念纯情的夏夜跨越大海的思念仲夏流火寄深情我是你迟到的感觉离愁爱的灯光错爱寻找一首诗第五章 散落的碎石元旦的礼物诱惑平山故迹里自嘲黑色的村庄沉重的星期六死囚剖西瓜笔含诗的海绵幽魂星期日自杀泥泞复沓篇弦子在雷诺阿的花园里她去了第六章 疼痛的昨天悲哀的大地途径通运闸法网中的红双喜流产的爱打狗别了，过去华人与“洋人”昨夜的恶梦第七章 永远去战斗晨车力的反弹楚歌雨中的“木兰”告别清风·热风·时代之风影子自信第八章 古风飘新韵启功传人张传亭蜀冈远眺难得糊涂愿天下美好永存天马行空笑春风秋雨情钓忆江上自题小像冷秋吟江上书痴灵魂在诗国徜徉(代跋)
《建设者之歌》 沿着运河长廊，陪友人去闲逛。从南门遗址到东关古渡；从大王庙到万花园；沿路只见双东双宁宾朋高坐；渡江桥解放桥文昌大桥，桥桥相通；文昌路运河路扬子江路，路路相连；润扬大桥火车站，气势恢宏；高架快速绕城飞旋；康山园润扬园生态园，园园亭阁郁郁葱葱。笑谈中一路收获一路感慨…… 古城 像一本厚厚的史书 沉沉地积淀着她的兴衰 商贾穿梭、美女如云 金戈铁马、文人雅集 飞檐翘角、深宅大院 扬州，你曾经的辉煌 是一幅天然的《清明上河图》 是一轴庞大恢宏的历史长卷 当新时代的清风飘然而至 一阵“读书人”的脚步纷至沓来 那是一群满怀信心的建设者 打开了古城厚厚的扉页 激情挥动着智慧的铁锨 挥洒的汗水在空中凝结 汇成一个声音一个信念 “我爱我家，共建家园！” 无论是天空还是地面 都激荡着机器轰鸣的交响曲 无论是高楼还是旷野 处处都跳动着建设的符号 每一个现场每一个前沿 和谐的旋律飘荡在蓝天白云之间 小鸟重新有了歌唱 清脆的声音在枝头回旋 运河的波浪传送着文明 哗哗地流成了“申遗”的脚步 人在景中景在城中 人群、车流在画中 这就是如诗如梦运河的水 这就是如火如荼古城的情 这是一幅天上人间的精致画卷 这是一首感天动地的大地飞歌 这是一条交相辉映的文化长廊 这是一座文明秀美的崭新家园 一块砖，一片瓦 烙下了你们深深的印记 一粒沙，一捧土 浸透了你们辛劳的汗水 台前幕后的舞台上， 又有多少英雄的儿女 我亲爱的姐妹啊 为了美化古老的城市 你废寝忘食积劳成疾 不惜损害了自己的健康与美丽 为了装饰美好的家园 踏街走巷千万家 默默设计着心中的蓝图 不声不响在奉献 这就是我尊敬的兄弟 是殚精竭虑献出智慧的前辈 还是走在建设队伍里的少年 是你们，风雨如梭 像清风、像细雨 是你们，满怀激情 像雷鸣、像闪电 与日月同辉 奋斗！奋斗…… 共创“盛世”留佳话 一代英雄千古传 小小的笔 蘸满了敬意 一点一滴 洒出漫天闪烁的银光 呵！今夜星光灿烂 把古城的每一个角落照亮 呵！今夜古城无眠 把英雄的故事传唱 和谐的旋律是你们织就 最新的城墙是你们铸成 书中最可爱的人们群星闪亮 那就是新时代的建设者 ——永不磨灭的光芒…… 2008.9.26深夜 《前辈的脚印》 向所有关心和爱护我成长进步的师长们致以最崇高的敬意！并祝你们永远健康快乐！！！ 噙着眼角的泪 唤一声 师啊 我的叔 我的父亲 昔日书声琅琅的教室 您的身影是那么的熟悉 迈着节奏的脚步 仿佛就响在昨天 哦您可知道 学生已从少年走向成年 社会的熔炉 灼烤着您稚嫩的学子 磨练着生命的尊严 我的脸上刻满了迷茫与无知 哦，师啊 您亲切的教诲 像一股温暖的清泉 源源不断 流进了我成长的心 我累了 想倒下 您便伸出 父辈那宽厚的臂膀 坚强有力 托起我疲倦的灵魂 亲切的声音 又是那么严厉 “用力，爬上去！” 我冷了 想退缩 您说 路很长 不能退 一双温暖的大手 向我伸来 我就披着您的阳光 踏着耕耘家乡的脚步 向前！向前 师呵 我的叔 我的父亲 腹有诗书气自华 经纶天下人自刚 更有一种精彩 永不言累 永不言败 不折不挠 坚强不屈 您已经放下手中的粉笔 如今又挥洒着更为辛劳的汗水 点点滴滴书写着古城的美丽 在学生的眼中 您就是我永远的老师 您就是我榜样的力量 沿着您的脚印 我跋山涉水 在一条坎坷的山道上 荆棘丛生瘴烟四起 污泥浊水倾泻而下 我跌倒在您的面前 阻碍了您前进的脚步 而您以宽大的胸怀 海纳百川 笑对自然 我孤独、我无奈 我内疚、我自责 我无路可寻 您说 让天上的水冲一冲 你永远是少年的水晶心 我哭了 委屈的泪水 汇成小溪 浸湿了昨天的脚印 您又牵引着我 攀登向前 假如有来生 让我们再轮回 我就是您案前长不大的书童 为您研墨到永远 我要踏着您的脚印向前走 成为您期望的一道风景 呵！师生是爷们 是不离不弃的情 风雨总会过去 彩虹就会升起 天还是那么的蓝 水还是那么的净 我要用真诚去创造 让丑陋成为美好的形象 让腐朽化为神奇的力量 让社会获得安宁 让人们享受和平 人啊 请冰释所有的误解吧 就让那和谐的旋律 永远唱响在天空和原野 一条路在延伸 伟大、高贵与智慧的亮点 永远闪烁在我的前方 像一颗颗璀璨的钻石 深情地印刻在 那一步一个的脚印里 这就是历史的痕迹 浊者自浊 清者自清 师呵 我的叔 我的父亲 …… 2008.8.15 《镜头内外》 2008年5月12日下午2时28分，清秀的巴山蜀水突然山崩地裂。媒体传来四川省汶川县境内发生了7·8级（后修正为8.0级）大地震。消息像闪电震惊了全国。人们坐在电视机前，沉痛的心跟着镜头在起伏、在呼唤、在悲泣、在流血…… 废墟中传来 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呼救 我脆弱的心伴着你的痛 一起在流血 那是父亲在呼唤着女儿 那是儿子在呼唤着母亲 那是老师对学生的呼唤 那是学生对老师的呼唤 孩子啊！不要怕哦 爸爸妈妈就来了 妈妈！别担心 您优秀的儿女就来了 声声呼唤 呼唤声声 将我的心揪成了一团 我忘记了喝水忘记了吃饭 甚至忘记了呼吸 恨不能飞到镜头里的现场 用我的声音去呼唤 用我的双手去挖掘 哪怕为你受伤 哪怕为你流血 只要能帮你夺回宝贵的生命 只要能帮你慰平伤痛的心灵 一切都在所不惜 不要怕，我们来了 无数的父母来了 无数的兄弟姐妹来了 镜头内外 五十六个民族向你们走来 因为我们是血肉相连的同胞啊 不要怕，我们都来了 在你们的身后 有着孕育了我们的 最强大的祖国 让我们走到一起 让我们共同祈祷 千变万化的大自然啊 你创造了人类 又撕碎了人类善良的心 可知我们对你充满了敬畏 请不要再发脾气 请让我们休养生息 我们会以百倍的虔诚 去保护并敬重你生存的规律
生于20世纪60年代的人，如今正成为我们社会的中坚力量，他们在承前启后的事业中肩负着主要的责任，因此，对于像朱崇生这一代人，能够以诗的形式记录下他们的成长过程，以及在心灵历程上所经历的曲折坎坷，对于比他们更年轻的一代人，是富有启迪意义的。朱崇生这些诗的时间跨度达二十多年，我们从中可以窥视到她的所谓“自娱”，大体上是同她的生活遭遇和心态呈现相一致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