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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色素描

一苇、 张润世 希望出版社 (2012-12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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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苇、 张润世 希望出版社 (2012-12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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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一个画卷中的乡村女孩 这是一部关于乡村生活的诗意画卷,乡村的名字叫江村。诗意画卷,随着小说主角江采采小姑娘的成长过程展开。小说具有自传体性质,作者一苇(黄俏燕)说:“采采凝聚着我所有的童年记忆,江村则是我心中永远的故园。” 江采采是个多余的孩子,既不合乎计划生育政策,也不符合父母的意愿,她出生于某个“愚人节”,没有鲜花和掌声,没有笑脸,没有任何人欢迎江采采的到来。“生下孩子的第二天,母亲独自抱着孩子从乡医院走回家,一路上除了流泪她还能做什么呢?她诅咒那个该死的节育环,诅咒怀里该死的孩子——这么一个皱巴巴的赔钱货,为什么要到这个世界来呢——为什么要到这个布满荆棘的世界,来重复她苦难的命运?”小说开首的此般交代,很有一番寓意。在重男轻女的农村,采采她哥哥的被重视便是很自然的事了。“男孩儿是金宝贝,要传香火点香灯,女孩子是亏本货,只恨不能淹死了,省好多米饭钱。从前的人家生下女儿,半夜里放下木盆流了去,也还算有良心了,还有赤条条扔下水的。” 杏花疏雨,杨柳轻风,村落浮烟,沙汀印月。七十年代的乡村,展示的是中国农业社会的最后身影。江采采喜欢从前的竹林,而不喜欢眼前的水泥地,“这里再也不会长竹子了,多可怕呀!”工业化对传统农业社会的冲击,主要是在观念上面,“工厂里所有人都埋头做事,不时有人讲起,谁谁家的男人发了财,在外面包起了二奶,又有人讲起上流村有一个人,他不种地也不进工厂,每天一大早就去打麻将,竟然也发了财,家里盖起了小洋楼。”滚滚洪流裹挟下的个体,很难有置身物外者,江采采也不例外。幸运的是,她感受到了中国农业社会的那最后一抹身影,这一抹身影足以使之无穷回味,反复吟诵。张爱玲说:“回忆永远是惆怅。愉快的使人觉得:可惜已经完了。不愉快的想起来还是伤心。” 中学时代的江采采长得并不漂亮,皮肤黑,鼻子塌,嘴巴大,且沉默寡言,性格古怪,缺少朋友,却成绩优异,喜欢演算,还在全镇比赛中获得过第六名。但为了一个月“二十五块钱”的收入,她辍学到毛织厂打工,在工厂周围卖雪条。采采的母亲曾因“文革”停课中断学业,回乡务农,结果“她觉得自己渐渐被卷进了满是淤泥的沼泽,她的双脚越陷越深,她的视线越来越短。她跟丈夫不断争吵,砸烂了家里所有的碗碟,完全断送了贤惠的名声。”采采则因经济大潮而进入工厂,虽说原因有异,结局却相同,看似一对母女的命运,实则农村女性的宿命。 后来,江采采喜欢上一个叫苏繁星的男孩子,可不久男孩子要跟其父母到广州去念书。故事的最后,江采采是哭着与那男孩子告别的。“东江的流水在他们跟前,顺着千万年的生命节奏,缓缓流过,一句话也不说。时间在他们身边,像亘古不变的江水一样,缓缓流过,流过,一句话也不说。”读来令人怅惘不已,社会的变迁,通过这么一场离别剧情,得以悉数转述。 那个叫江村的村子,很容易让人想到费孝通笔下的江村。1935年12月,费孝通来到江苏吴江开弦弓村休养疗伤。他访农户,走田头,坐航船,观商埠,记录了其社会状况的方方面面。翌年秋,费孝通赴英留学,遂把在开弦弓村的所见所闻,整理汇集成册,完成了他在伦敦经济政治学院的博士论文《江村经济》。江村是近代中国农村的缩影,是寻找农村出路的代名词。江采采笔下的江村,则充满了诗意:“江村美丽极了!江村有很多树,老榕树、老木棉树、老凤凰树,每一棵都很好看!老水翁树、鸡屎果树、水蒲桃树、杨桃树、荔枝树、龙眼树、芒果树,每一棵都很好吃!江村所有的草都会开花。江村每一头牛都会打架。江村树上有好多黄蜂,水边有好多蟛蜞。江水里有鱼,也有虾……江村有好多田,田里种着禾、花生、甘蔗和香蕉。田下面有好多田鼠,田上头有禾花雀和其他的鸟类(我不是每一种都认识)。”此江村非彼江村,然作者有意将东江边的这个村庄,也命名为江村,其中定是有寓意的。 小说结束得戛然,江采采以后的命运如何,不得而知,这是作者有意余留的一个悬念。读者对于文艺作品结局,皆有使之大美满、大团圆的心理期望,但现实的不如意,往往比想象的更残酷。有憧憬,便有前途,有善良,便有善报,江采采的一篇命题作文《我的理想》贴上了课室的后壁,作文道:“阳光深处藏着缤纷梦,其中有一个,是我小小的梦想。我有一个梦想,我想拥有一个很大的葡萄园。”葡萄园里栽葡萄,这让人想起了马丁·路德那句带着阳光般温暖的名言:“即使我知道整个世界明天将要毁灭,我今天仍然要种下我的葡萄树。”江采采是个善良的孩子。毕淑敏在《造心》一文中说:“优等的心,不必华丽,但必须坚固。”江采采还是个心有“坚固”的孩子,“她喜欢物理和几何,长久地埋头做数学题,一道又一道,沉浸于纯粹的思考,从中获得唯一的快慰。她也喜欢绘画和写作,买了厚厚的原稿纸,强抑着内心的渴望和激情,她写下一篇又一篇笨拙的文字。她在学校的小阅览室抄下小城日报编辑的地址,她锲而不舍地投稿。终于,她的文章署着‘愚娃’的名字出现在小城日报的副刊上。”冯骥才说:“风可以吹起一张大白纸,却无法吹走一只蝴蝶,因为生命的力量在于不顺从。”这或许就是作者留给读者的一份信心,一个光明的尾巴。 作者有感于工业化、城镇化对传统乡村的侵蚀,哀叹不已:“从前的田园几乎全都变成工厂和房屋;村里的野树大多已被砍伐,只剩下几棵最高龄的老榕树,政府在树下建了圆形的水泥圈子,竖着国家级古树的牌子;东江严重污染,江水黑而且臭,江里不再有鱼虾、蟛蜞、芦苇、蟛蜞菊……人们紧紧捂着鼻孔,漠然地从江边走过;江村的天空,再也没有美丽的云彩,灿烂的星群,抬头望上去,头顶永远聚拢着灰蒙蒙的乌烟瘴气。”此段文外附言,郁郁不乐,若有所失,揭示着作者的一隅情怀。似乎每个过来人对于现实骤然的变故,皆有所不适。 随着城乡差别、农工差别的不断扩大,乡里人竭力离开梓里,在外者不愿归来家山,因无法良性循环,乡村成了输血者、失血者。从此,如乔家大院、王家大院这些恢弘的建筑,不可能再矗立于乡野,考究精致、时尚风行的生活,不可能再举于乡曲。田园诗中的描述,从此只合梦里有,“牧人驱犊返,猎民带禽归”、“田夫荷锄至,相见语依依”,读之怅然,“屋上春鸠鸣,村边杏花白”、“故人具鸡黍,邀我至田家”,吟之怆恍,“雨里鸡鸣一两家,竹溪村路板桥斜”、“霜草苍苍虫切切,村南村北行人绝”,诵之忽忽,“篱外谁家不系船,春风吹入钓鱼湾”、“青枥彬深亦有人,一渠流水数家分”,咏之失意。 村中鸡犬无争,儿孙共抱,气象融融焉;庄之四围,群山环抱,四绝风尘,有良田百亩,清溪中流,水驶而洌;每夕阳西下,牧童归来,驱犊饮溪,樵唱辄与水声互答;院内松幢覆瓦,梨雪当门,坐堂中,望汇山列黛,苍翠扑人,日夕颇多佳趣也。张謇心目中理想的农村人居环境为:“各堤之内,栖人有屋,待人有屋,待客有堂,储屋有仓,种蔬有圃,佃有庐舍,商有市,行有徐梁,若成小世界矣。”作者笔下的江村不也如此?然这样的田园已然绝响,如今,那首童诗可否改作:“一去二三里,烟囱四五根,垃圾六七堆,八九十辆车。” 期待世界重新披上绿装,期待“大自然永恒的力量,将使钢筋和水泥分离解体”,期待“草和树将从它们的裂缝生长出来”,大概就是本篇童话小说取名《绿色素描》的原因吧。 是为序。 介子平 2012年6月

作者简介

一苇,原名黄俏燕,东莞市高步镇芦村人j毕业于华南师范大学中文系现任中学语文老师、业余写小说、童话和诗,作品散见于《少年文艺》、《读友》、《东方少年》等杂志一主要作品有小说《绿色素描》,童话《寻找食梦兽》等。2009年,作品《井水里的花园》获冰心儿童文学新作奖。2012年.作品《荒园》获首届“学友园杯”全国中小学幼儿教师儿童文学创作大赛铜奖、2010年,出版童话集子《一苇童话》(云南大学出版社)。1964年生于山西太原。1992年毕业于中央美术学院版画系本科,学士学位,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法国独立沙龙协会会员、当代油画家、插画家、素描家、铜版画家、上海师范大学油画系客座教授、美国田纳西大学客座教授。2005年,《张润世文学插图》(人民美术出版社);2005年,《张润世速写》(人民美术出版社);2010年,油画《不平等的人》入选法国秋季沙龙展;2011年,《张润世油画风景集》(天津人民美术出版社)。

书籍目录

序言 一个画卷中的乡村女孩第一章 江村小孩 1.母亲 2.扭纹柴,砍歪刀 3.赶集的日子 4.水翁树,亲爱的树 5.父亲第二章 江村悲喜剧 6.青竹洲的呼唤 7.松根 8.江满棠 9.水萍 10.新娘第三章 采采,采采 11.光脚丫的采采 12.大青石上的采采 13.龙船节 14.中秋节 第四章 爷爷的葬礼 15.爷爷的葬礼第五章 美的寻求 16.唐诗的世界 17.说不完的故事 18.唱着来唱着去第六章 爱的寻求 19.孤独与喜悦 20.进城 21.雨中的苏繁星 22.白信笺,蓝信笺 23.母亲的决定第七章 路的寻求 24.寻找约翰·克利斯朵夫 25.道路的寻求 26.阿东的礼物第八章 永远的童年,永远的水翁树 27.永远的童年,永远的水翁树后记 采采,采采

章节摘录

1.母亲 江采采来到这个世界的那一天,正是新历的4月1日,西方的“愚人节”——仿佛是为了向这个荒谬的尘世宣告,她的出生不过是一个愚蠢的玩笑。 但她要过很多年才能想到这一点。要到十四年之后,她生日那天,坐在她身后的男生用漂亮的礼品盒子装了一条活生生的水蛇,郑重地送给她,她欢天喜地,当场拆开包装,水蛇飞窜而出,窜到她身旁的漂亮女生脸上。同桌号啕大哭,男生轰然大笑——那一刹那,她没有哭,也没有笑,她神情凝重,突然悟出了这一天的独特含义——她为自己无可救药的笨拙粗蠢找到了原因——原来,她自己,本身就是一个玩笑,是命运的愚弄,是人世的一个恶作剧。她时时这样想,内心忧伤不已。 中学时代的江采采缺少朋友,她成绩优异,却性情古怪,她沉默寡言,喜欢物理和几何,她常常长久地埋头做数学题,解完一题又做一题,沉浸于纯粹的思考,从中获得唯一的快慰。她也喜欢绘画和写作,买了厚厚的稿纸,强抑着内心的渴望和激情,她写下一篇又一篇笨拙的文字。她在学校的小阅览室抄下小城日报的投稿地址,她锲而不舍地投稿。终于,她的文章署着“愚娃”的名字出现在小城日报的副刊上,她高兴极了,她一遍又一遍地阅读自己的文字——那些文字又做作又冷峻,跟她年龄完全不相称。 她本是一个多余的孩子,既不合乎计划生育政策,也不符合父母的意愿。这一点最有力的证明,是在她呱呱坠地的同时,胎盘里掉出来一个生锈的节育环。她没有听到铜环落地的“叮当”声,只听到她母亲一而再,再而三地重复:“医生说,算你命大,如果节育环在胎里碰到你的脑袋,你早就没命了。” 那是七十年代的春天,春寒未退,细雨霏霏,水稻田表层的泥汤寒冷刺骨。整个春天母亲披着雨衣,赤着脚,挺着七个月的大肚子在水田里挣扎,在春耕中她没有落下一天工分。她暗暗指望在弯腰插秧的过程中,孩子能够知难而退,这场绵延长久的苦难也可以早日结束。在这之前她已经有了一个男孩子,按照当时的政策,生第二胎还不够间隔,提前生育要受到政府严厉的惩罚,将失去原本就少得可怜的猪肉证和布票。 生完第一个孩子母亲就乖乖地上了节育环,她感到没有力气再去养育一个孩子,她更不想违抗政府的规定,她不想再受苦——她已经受了足够的苦。站在一个个岁月的门槛,她一遍遍回顾她的生命,每一次回顾都浸润着凄凉苦楚。 她一再想到她的娘家,那是个遥远的海边渔村,在深圳大鹏湾,在深山的深处,闭塞而又贫乏。她一再想到她的亲人——她已经没有什么亲人,她两岁时父亲病死了,四岁时母亲也死了,只剩下她和哥哥,邻居家没有儿子,收养了她的哥哥,出于好心,也顺便把她养活了。 那一家人收养她,不过是当成做家务的下女。她身体柔弱多病,内心却也争强好胜。她从来不当着别人的面流泪哭泣。她做事聪明伶俐,也能讨大人欢心。她像石缝里的青草一样生长着,非常孤独。直到军队在营房旁边开办了一所学校,她才开始感到幸福。 她是班上学习最好的孩子,坐在简陋的课室里,她竖起耳朵,听到了好多从没听到过的事情。她很快学会了写字,字写得端庄秀气,不久她又学会了珠算,算术题做得又快又好。她受到了奖励,奖品有时是一支铅笔,有时是一个本子,过年的时候还有一张鲜红的奖状。她还交了朋友,她一直记得那个来自西村的女孩儿,是她同班同学,跟她一起玩儿七子,跟她一块儿躲在教室后面说心事,八月十五中秋节,给她带来一个刚摘下来的青柚子,那个女孩儿,名叫文秀玉。 教科书上的知识暂时缓解了她内心的饥渴,成绩的优秀使她日渐自信。那几乎是她一生中最快活的时光。小学毕业她参加考试,她成了那个乡里唯一考取了市一中的学生。如果不是文化大革命,她也许会有不错的前途。 文革突如其来,中学突然停课,她回到乡里务农。她感到惊讶,也觉得惋惜,在一个个放下锄头的瞬间她抬头仰望,她在饥饿中等呀等,等呀等,期待有人走到她身边,邀请她回到学校去。但是潮起潮落,但见红卫兵四处串联,山乡渔村,原本纯朴的人们批来斗去——直到有一天,她唯一的哥哥也被拉到台上,许多人围着他,咒骂、踢打,他们把一缕缕头发硬生生地从他头上扯下来,鲜血从他的额头流到脚指头。她肝肠寸断,终于放弃了一切奢望。她慢慢明白,世间的事情原是无可理喻的,她应该做一个顺民,顺着所有突如其来的命运的波涛,一年一年地老去,她不应该生出任何野心——不必说野心,就连愿望,也让人痛苦。于是在深深的夜晚,她把自己泡在山溪里,让清凉的溪水浇熄她内心深处一点又一点微弱的火焰。 她抓住一个机会远远出嫁了,嫁到她能想到的远方,嫁给一个老实而无能的农夫,她指望能够过上平静日子。可是事与愿违,丈夫暂时没有欺负她,但是他也不能阻止其他人欺负她。作为一个外来的媳妇,她受尽了婆婆的百般刁难。同村邻住的妇人,没有一盏是省油的灯,时时处处细微的利益纷争——那些惹事的母鸡,总是跑到别家鸡窝去生蛋,那些惹祸的风,总要把她的烟灰吹到邻家晾开的衣裳上。总而言之,她没能得到安稳。她觉得自己渐渐被卷进了满是淤泥的沼泽,她的双脚越陷越深,她的视线越来越短。她跟丈夫不断争吵,砸烂了家里所有的碗碟,完全断送了贤惠的名声。她觉得一切都横在面前跟她过不去,就连这个孩子也不例外。孩子在她肚子里顽强地生长着,一心要成为她无法摆脱的苦难。终于,她晕倒在水田里,早产的鲜血染红了水稻田浑浊的泥汤。P12-15

后记

采采,采采 即使被千百次描述过,成长依然是一个谜。它以难以解释的魅力,诱惑着我一再回首。 成年后,我常常想起童年的芦苇,每次梦到那片水域,都会泪水涟涟。这不仅是一片已然消失的风景,不仅是一种已然灭绝的植物。于我而言,那片芦苇永远是独一无二的,它的基因独一无二,如同我的爱独一无二,我已然跟它们连在一起,血脉交融。我打生下来就羡慕它们跟水与土的亲近,在孤独童年的某一个时刻,我把自己的心种在水土交汇之处,那颗心就生了根,发了芽,长成了一棵水边的植物。我一直认为我的生命是绿色的,我的生是芦苇的生,我要见到洁净的阳光、吹着绿色的风、闻到草树叶的芬芳才能欢悦。 于我而言,它们是兄弟姐妹,是知交恋友,是我自己。芦苇是我,水翁树是我,村庄是我,东江和大地也是我,我们本是一体的。 在小说写出来之前,采采一直住在我内心深处,江村一直收藏在我记忆深处。采采凝聚着我所有的童年记忆,江村则是我心中永远的故园。她们曾经存在,现在却已无处可寻——采采并没有遵循她童年的意愿,长成画家或者诗人,她如今终日忙碌,在生活的辘轳下挣扎求存。 而江村更为悲哀,从前的田园几乎全都变成工厂和房屋;村里的野树大多已被砍伐,只剩下几棵最高龄的老榕树,东江严重污染,江水黑而且臭,江里不再有鱼虾、蟛蜞、芦苇、蟛蜞菊……人们紧紧捂着鼻孔,漠然地从江边走过;江村的天空,再也没有美丽的云彩,灿烂的星群,抬头望上去,头顶永远聚拢着灰蒙蒙的乌烟瘴气。 时代发生着巨变,工业改变着自然。大地上许多生灵正在灭绝,许许多多的村庄和许许多多的孩子,还没有被描述过就已然消失。我时常悲怆地走在路上,看着一根又一根巨大的烟囱,一道又一道墨黑的排污管道,我能切身地体会天空和大地的痛苦。我常常想象着我的村庄,我的地母一样的村庄,一个又一个夜晚,她不能入眠,她倾听着水泥地下草籽和蚯蚓的哀鸣,她毫无办法。我也毫无办法,我能做什么呢?我断断续续写下这些痛切的文字,我想要回到小时候,每天倾听野草和野树的呼吸,我想要赤着脚走在不曾铺水泥的大地上,我想要每天掬起清澈的流水…… 让我们期待也许并不遥远的将来,期待世界重新披上绿装,那时人类或许能学会跟自然和谐相处——或许终于有人能实现采采的理想:拥有真正的智慧,拥有美,也拥有爱。 一苇 2012耳6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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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苇、张润世所著的《绿色素描》是一部关于乡村生活的诗意画卷,乡村的名字叫江村。诗意画卷,随着小说主角江采采小姑娘的成长过程展开。小说具有自传体性质,作者一苇(黄俏燕)说:“采采凝聚着我所有的童年记忆,江村则是我心中永远的故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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