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图书网

说吧,记忆

[美]V.纳博科夫 时代文艺出版社
出版时间:

1998-2  

出版社:

时代文艺出版社  

作者:

[美]V.纳博科夫  

页数:

315  

字数:

231000  

译者:

陈东飙  

Tag标签:

无  

内容概要

本书是一组相互间有系统联系的个人回忆集,它在地理上从圣彼得堡延伸到圣纳泽尔,覆盖三十七个年头,从1903年8月到1940年5月,只有不多的一点突进到以后的时空。

作者简介

20世纪的散文体大师之一弗拉基米尔纳博科夫1899年生于圣彼得堡。1940年他移居美国,成为著名的小说家、诗人、批评家和翻译家。其代表作《洛丽塔》《微暗的火》进入现代经典之列,被誉为20世纪最伟大的艺术作品之一。他曾在威斯利、斯坦福、康奈尔和哈佛教授文学。1961


图书封面

图书标签Tags

广告

下载页面


说吧,记忆 PDF格式下载



  一本读起来感到漂浮的书。喜欢里面的各种断句。仿佛只是陈述一种状态,不做判断,不限制,不控制。只是随其流淌,自成方物。
  
  流亡的生活,留给纳博科夫的生命,超过印记般的深刻。是融入骨髓的记忆。成为他创作和生活理念的根基。
  
  看完这本自传。
  也许就是时候看洛丽塔了。


  生存只不过是两个永恒黑暗之间稍纵即逝的一线光明!
  我从哪里来?又匆匆去到何方?
  请不要询问。
  不过我总认为N是橙色的!
  生活就是记忆,相互相成。
  幸福存在于细节之中,你会莞尔一笑。
  很好!
  发觉青年的纳氏是那么的帅!
  我也想成为蝴蝶捕手呀!


  瑞士小城的天空下,他怀念着故去的时光。生命的影像一帧帧回放,形成一个完整的轨迹,好似蝴蝶飞过金黄的田野,只留下我们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影子。
  
  有人说,人是时光的俘虏。这话的重量在这本书中体现得清晰而深刻,从圣彼得堡到伦敦,再从伦敦到纽约,作者的生命历程似乎展示着某种命运的戏剧性。二十世纪的历史,自一战开始,便展示出从未有过的不安,而作者的生活,亦被裹挟其中,描绘出一条波折繁多的曲线。
  
  尽管如此,作者仍是怀着热爱和激动来捕捉自己生命的点点滴滴,一如当年捕蝴蝶的那个少年。在那些纸页间,逝去的事物得以重生,遗忘的事物得以被唤醒,沉默的岁月勾勒出色彩鲜明的图像。我仿佛看到生命的不知疲倦的舞蹈,在纷繁的背景下绽放着摄人心魄的光彩。
  
  时常感慨,这一切不知疲倦的舞蹈留给我们的,只有回忆而已。
  但Nabokov的杰作却暗示着一种洗尽铅华的回忆之美。
  这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纳博科夫Speak, Memory常见的四种中译,分别由杨青(花城)、陈东飙(时代文艺)、王家湘(上海译文)、廖月娟(台湾大块)译出,都取“说吧,记忆”为中文书名。其中杨青译本在1992年1月第一次印刷,首印1050册,现已难寻,似乎是Speak, Memory最早面世的中译版本;但若论及译文之质量和水准,却比不过后到的三个译本。
  
  取一小例,第三章第三节某段(《说吧,记忆》,花城出版社1992年版,P50):
  
  “我可以顺便提及我自己的一些科学论文,尤其是我最喜欢的三篇,‘Notes on Neotropical plebejinae’(《心灵》,第52卷,1-2及3-4号,1945),‘Cyclargus Nabokov新种类’(《昆虫学家》,1948.12),和‘The Nearctic Members of the Genus Lycaeides Häbner【笔者注:“Lycaeides Häbner”,哀哉原文如此!】’(《比较动物学博物馆公报》,哈佛学院,1949),那年以后我发现再也不可能在物质上把科学研究与讲座,纯文学,和《洛丽塔》(因为她还在路上——一次痛苦的出生,一个困难的婴儿)联结在一起了。”
  
   1、译者把刊载纳博科夫论文之期刊Psyche译为“心灵”,实在太过简单粗暴望文生义。Psyche是剑桥大学昆虫学会创办于1874年的昆虫学期刊,专载节肢动物(Arthropoda)相关研究论文。期刊取名为Psyche,皆因蝴蝶(butterfly)在希腊语中即是“Psyche”。将刊名直译作“心灵”,让我们这些蝴蝶爱好者和纳迷们情何以堪。也无力再声讨Lycaeides Häbner其实应该是“Lycaeides Hübner”之类校对失职,又或者蝶类学名无人理睬、“原汁原味”扔在段落中这样的事情了。
  
  2、“再也不可能在物质上”、“一个困难的婴儿”,所谓窥一斑见全豹,如此别扭的中文,读者可掩面泪奔矣。
  
  纳博科夫出了名的不好译,惟盼接了此活儿的译家与编辑慎之又慎,好对得起人家的璀璨妙笔。
  


  读了大半了,文字很美。    就记忆的一般规律而言,作者关于童年时期的描绘色彩过于浓烈、光鲜了,没有灰色、黑色,缺少了岁月的光影所带来的斑驳的美。读来感觉不到时间远近对记忆的影响,仿佛从幼及长,记忆都是在数字电影而非老照片里,都是那么清晰可辩,没有发黄、褪色。


  我没想到纳博科夫竟也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多故事。我觉得他应该是体验之王的,可是发现也能通过努力了解个他的大概全貌。当然他的蝴蝶世界和象棋世界挺浩瀚的,可是那些人就不那么丰富无边了。
  这本书有大部分的地方是我没有兴趣的,他用他准确的明显言之有物的诗意的长句,向我表达了许多的一头雾水。我说一头雾水并不是不理解意思,是不明白这些句子为什么要摆出那么富有深意的架势。我明白了阅读中“无缘”这个道理后,再看村上春树的1Q86(?)就觉得难看极了。钱德勒的重播好很多,接下来《包法利夫人》就更别说了。
  纳博科夫肯定是非常厉害和重要的。可是他的意义与我有多大的关系呢。说道这一点,可能只有《塞巴斯蒂安奈特的真实生活》与我要紧。谁觉得洛丽塔从不是欣赏的角度会觉得代表自己的内在?《防守》除了深入的好看还能跟读者有多大共鸣?我不太信。我开始觉得纳博科夫的读者并不会很多。我读完这本以后,算来有十本了吧,可是承认自己不是他的读者。
  我是谁的读者呢,这个问题真是严肃而困难啊。


  为什么他的书每一本的翻译质量都那么差?最先读的是《洛丽塔》,可读性极差。再是《透明》,也是那种看着看着能睡着的书。可读的时候你又明明能强烈地感觉到,作者在表达一些译者文字所远远不能触及的东西。一开始我还以为是俄语和汉语之间的翻译有很大难度的关系,读了《说吧,记忆》之后才明白,原来作者虽然身为俄国人,却是用英文写的。
    《说吧,记忆》与前两者相比较而言,翻译的质量还算好。但还是免不了连篇累牍的定语堆砌的长句式,很蹩脚的感觉。尽管如此,还是能够让人读下去的。
    读《说吧,记忆》会让我想起《伊斯坦布尔》——同样都是作家带有自传色彩地追溯往事,两者都出生于大家族,都有着令人心醉神迷的成长经历。其实我想对于喜欢阅读的人来说,除了阅读一个作家的作品,更应该去阅读这个作家的生平自传——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正是他们生活的环境造就了他们以及他们的作品。
    对于我们无法主观选择的生活环境,我想世界是不公平的。唯一的公平只是阅读——我们读到了他们的生活,将他们的记忆录入自己的记忆,将他们的感悟带领到自己的生活中。
    可什么时候,我们才能像他们一样创造出这样的作品?


   《说吧,记忆》被我缓缓的读着。在这样一本写得如此优美的自传里,我读出的情感流露远比其所载之事丰富。
  
   《说吧,记忆》是我即《洛丽塔》、《普宁》、《文学讲稿》之后又一次感受到的纳博科夫。几本书偶然性的组合在一起仿佛成了纳博科夫整个写作生涯的缩影。《说吧,记忆》是自传,《洛丽塔》《普宁》是其小说,还有文学评论集《文学讲稿》。虽然仅此三个方面还不是一个完整的纳博科夫,但是,在这个遗憾之前,他在此四方面表现出的杰出才华让我们已足够在他的称呼前加上“伟大”!
  
   纳博科夫是我最喜欢的作家之一,其实也可以说就是我现在所最爱的作家。称呼“其一”是因为我相信在阅读深入贴近之后,一定还有另一些作家的书会常常摆在我的书架上,时常翻阅。纳博科夫,我喜欢这个有着俄罗斯情结的美国流浪汉的睿智与风趣,以及在叙事上像魔术师,或者一位大厨在他们的作品中表现出来的创造艺术。在作者手下普通的材料与词句经过“奇妙”的组合之后而显得生机勃勃、焕然一新,这体现在纳博科夫的文学语言上,进一步而言“风趣、睿智、冷峻”可算是我心中其文学特色的灵魂的核心。这一特点在他的小说《洛丽塔》、《普宁》与《玛丽》里表现尤为突出,而这里,《说吧,记忆》给人的感觉确是另一种模样。
  
   《说吧,记忆》是纳博科夫唯一的自传性作品,(虽然曾有意写出《续···》如此一类的人生后期回忆录。有传记色彩的《普宁》也不能算)时间跨度从上世纪初到四十年代末,大约记录着作者移居美国之前的生活——他的童年,青年求学光景以及四处漂泊的生活经历(其中写了他眼中的家族人物:曾祖父母、祖父母、父母亲、舅舅、兄弟和妹妹们····,这些先辈很多都是俄罗斯历史上的名人,因此,书中写了不少与他们相关的重大历史事件。与此同时,他还写了那些质朴的小人物:他的老师,他的伙伴····。)。在创作这部自传时纳博科夫几易其稿,不断添枝加叶,增彩润色,可以说是纳博科夫精心培育的“记忆花园”。读过之后,确实有一种游历在花园的感觉,一种游荡在津润在从晨露,慢慢至烁阳之下的花园时情感如溪流湍湍。因此,将《说吧,记忆》理解为传统意义上的传记似乎还不尽其然。我在“说吧,记忆”这两个词语上找到了这种感觉的源头。“记忆”——一个一直以来被无数人迷恋却又容易被误解的词汇,将这部精心写就的传记的核心呈现了出来。纵观整部作品,纳博科夫如坐在书房一角的桌旁,在一盏台灯撑起的有限的光亮下静默的陷入沉思。想着他的童年、青年时代和四处漂流的生活,想着在这段期间他所经历的趣事、烦心事还有曾经的那些人时一定感慨丛生。在这部浸润在回忆里的传记里,纳博科夫一直在以一个叙述者的身份讲述着他经历的人事,但这些人事仿佛又是那样微弱,稍不注意就可能被忽视。在这部传记里,他,作者本身不是主角,纳博科夫从未直言“这是我的生活”云云,而是在构建他人及他人之事中反过来填满自己,纳博科夫将这部书的主角给了“记忆”,就如它有着自己的生命一样。《说吧,记忆》同时也是是一部回忆录,是以深情笔触描绘的过往时光——感觉像是忧伤中的甜蜜与浪漫。这种贴近感比起能够相信的真实事情使人感觉更加真实。 比起传统自传在故事与思想上的承接,在纳博科夫的这部传记里有的却是独立成章的故事,在过往时光里横纵跳跃游走的思绪(虽在表面上有时间先后,但是回忆的触角却伸的广博,有几处回忆还超出了书里的时间范围),每一章甚至还可以独立出一个题目,多数时题目会是这样的“我的···”,或者是一个第三者的指称。而作者本人却不在这里,为数不多的几处之一是写到自己如何喜爱上了鳞翅目昆虫,并且陶醉在乡野间游荡的时光。
  
   在这篇小书品里我想说明的地方,不是在叙述这部传记的风格特色,我只是想说我陶醉在他所讲的那些故事里——别人的故事,也是自己的故事——那些通过深情怀恋与优美文风建立起来的岁月往事。不求巨细,意在真实自然,顺着时间逆流而去,不写最需要说的,只写最想说的。这是我在这部自传里,准确说是回忆集里最强烈的感触。
  
   《说吧,记忆》,我在拿起这本书始就深深为此四字句着迷,它像是在狂野里的真切呼唤,一种迫切的需要。使人触到幸福的瓶底,感受到生活的涓涓细流,也如抽调挡板的溢满的泉眼!


   这本书是《洛丽塔》的作者纳博科夫的自传。写完书的时候作者应该还不算年老,那时他应该已经是美国人了。
   一直以来我感觉到纳博科夫的行文习惯,或者说看事物的角度以及语言描写的手法和许多普通的从事写作行业的人非常不同。如果说《洛丽塔》最开始是在故事题材上给了我一个震撼,并且后来逐渐让我体会到了它的美之外,那么这本自传应该是更能够清晰直观地感受到纳博科夫处理文字的不同——希望这不是翻译带来的误读。也许他本人并不觉得自己在处理文字,实际上一个专业且熟练的写作者在多数的工作时间内的确是行文如流水了,没有刻意地处理,而我只不过找不到更好的方式去形容他在语言工作上的不同。
   昨晚看完最后一个部分,是纳博科夫的家庭生活。应该是写给他妻子的吧,因为文中多用第二人称。一个写作者的作品是否能够打动读者,在于很多方面。现在再回头来看,自己多年之前认为最困难的是写出感动人的文字的这一想法,当然已经改变。要打动读者,唤起读者的共鸣,与激发一些更冷僻和深层次的想象相比,实在是很容易了。我不得不承认,纳博科夫在达成后一个目标上确实是很厉害的。
   “有一次,我看见了一面外形损坏严重但仍然很警觉的、里面满是森林的映像的镜子——仿佛是喝啤酒和芳香草白兰地的混合饮料醉了——带着超现实主义的时髦风度斜靠在一棵树干上。”
   为什么他看到的景象是这样的?若是我来写,一定是平淡无奇。其实在诸多修辞手法中,比喻或许是最为精妙的,毕竟它与想象有关。与此同时,自高中起有的想法——叙述比议论更有美感,更难以捉摸,更难以实现——到现在仍旧未改变。本书再次体现了这一点。


  ----关于纳博科夫《说吧,记忆》的印象
  
  
  “找到的人一旦看见了它,就再也不可能看不见它了。”这是《说吧,记忆》的最后的一句话。对于我,一旦读了这本书,就再也不可能忘记它了。
  
  1.出身富裕家族带来的优越写作条件
  只有生活衣食无忧,饱食终日的人才有那么多精力、闲暇写这些细腻的文字。像《追忆逝水年华》的作者普鲁斯特等作家。纳博科夫家族几代以来都很富裕,其父亲还是当时政府里的高级官员。只是,当苏维埃革命到来之时,纳博科夫家作为革命对象,丧失了财产,流亡国外,于是他依靠写作、教学过日子。
  我很想知道(也许是这几年形而下问题考虑较多),这些依靠工作带来的收入,是如何维持他及其妻子儿子类似资产阶级式的生活的。从照片上看,他的妻子很漂亮,儿子也俊郎。我觉得如果没有宽裕的生活条件,几乎是不可能写出这一本如此优雅的著作来的。
  
  2.描绘的精准性
  “当一只蝴蝶不得不像一片叶子的时候,它不仅出色地表现了树叶的所有细节,而且一般还慷慨地送上斑痕和模仿被蛆虫钻出的洞眼。”这句话可以说明以下几个问题。(类似这样精确的描述在书中比比皆是)。
  一是作家词汇的准确、丰富性。二是行文风格的幽默性。三是对于自然精确地观察,流露出的是对自然的热爱之情、亲昵之情。
  
  3.与自然的和谐关系和亲密感情
  我羡慕纳博科夫在他的童年时代,有那么多的时间置身于自然中。他终身坚持搜集蝴蝶以及飞蛾标本的爱好,为此,他深入树丛、沼泽地,孤独而快乐地和自然万物在一起。我有这样的体会,战胜孤独的办法之一,就是到花园、公园,哪怕是一片草地,流连一两个小时,心灵就会愉快、充实。
  “在树林里的某个地方,一座跨越棕色溪流的人行小桥边,父亲会虔诚地停下脚步,回忆在1883年8月17日,他的德国家庭教师在那儿为他网住的那只珍稀的蝴蝶。”这样的回忆,我们有吗?有多少?
  
  4.作家知识丰富胜过于专家
  阅读这本书,有时你仿佛觉得是在读一本植物学书,昆虫学书,那么多的树的名字,以及蝴蝶的名字。让我随手摘抄几个,比如,橘子树、野草莓树、金合欢树、风信子、飞蓬(这些还是比较通俗的),景天属和虎耳草、花揪树、剀木(这些就非常陌生了)。至于蝴蝶,那就更像是专业书籍上的术语了,确实,纳博科夫搜集的蝴蝶标本很多都存放在美国的博物馆内陈列。克娄巴特拉蝴蝶、阿伦棕蝶、豹纹蝶。
  
  5.对于名词的热衷
  纳博科夫对于名词具有天生的兴趣,无论是植物,还是其他生活物品,他都会精确地加以指明,比如,“一辆精巧的比利时制造的鼠灰色的婴儿床”。他观察之细致,“某女士的手令人不快,因为在布满棕色瘀斑的紧绷的皮肤上有一层青蛙般的光泽”(也具有令人惊讶的比喻之准确)。而拟人修辞手段,在纳博科夫是信手拈来一般。“激进的麻雀群在丁香和欧椴树上举行闹哄哄的晨会”。拟人句之丰富,差不多到了让我觉得太过分,接近炫耀的地步,或者觉得他真是吃饱了饭,不知道我们现在全在争分夺秒地“扒分”,难以集中精神来欣赏文字游戏。
  
  6.感情纯正、深厚、强烈
  尽管纳博科夫如此娴熟、以至于复杂地玩弄文字,我仍然要说他的感情纯正、深厚、强烈。同时,思想深邃。有时候,即使我还不太明白他的句子的意思,但已经被它那形式外衣的和谐所迷倒、所征服,从而认定它一定是对的,有意义的。比如,“在第一流的小说作品中,真正的冲突不是在人物之间,而是在作者和世人之间”。这么褒扬,是说明纳博科夫文字的技术方面的优美。而“我必须要所有的空间和所有的时间都参与到我的感情、参与到我凡人的终有一死的爱中来••••••帮助我反抗在一个有限的存在中发展起了无限的感情和思想”。这是说明他具有强烈感情的句子。
  事实上,在这本回忆录中,纳博科夫用了很多笔墨记述了他的家人、亲戚、朋友以及和他的生活关系密切的人,如家庭教师、同学、一样流亡国外的俄罗斯作家等等。从一个作家的本质来说,纳博科夫应该是孤独和喜欢孤独的人,但是由于他所处的社会地位,家族关系,当然还有他难以否认的才华,他和很多认识、熟悉。
  他对于俄罗斯的深厚感情经常流露出,这时他在美国住了20多年,此前在欧洲流亡20年。他所回忆的俄罗斯,那农民、农村的俄罗斯生活,显现出俄罗斯民族的特点和骄傲,而又令我向往,因为,那里有的是自然风光的壮美,淳朴、朴素的人性美。
  
  7.思想的深邃
  要说明他思想的深邃,我从第360页,接近全书文章结束的前几页,摘抄这么一段话:“每一维都以一个它能够在其中活动的媒介为先决条件。而如果,在事物螺旋式展开的过程中,空间扭曲成了类似于时间的某种东西,而时间又转而扭曲成了类似于思想的东西,那么肯定随之会有另外一维,也许是个特殊的空间,我们相信不是原来的那个,除非螺旋又变成了恶性循环。”
  这样的句子在此书中不鲜见,但没有一定的安闲定力,难以看进去,更别说理解了。思想的深邃给人以思想的独立的感觉。
  又比如,“在世界的大小比例之中,似乎在想象和知识之间有着某个微妙的汇合点,这一个汇合点是通过缩小大的事物和放大小的事物达到的,这在本质上具有艺术性。”
  
  8.比诗人更会写诗
  最后,我要说,纳博科夫的这本书非常美妙,他的文字,比我们现在经常能看到的所谓的诗,更像诗,更接近诗的辉煌的本质。我惊讶,他凭借回忆,就能写出那么多的美妙动人而又发人深省的文字,让人觉得难以企及。“当我弯身捧起一把雪的时候,六十年的岁月在我手指间碎成了闪光的霜尘”。这是他回忆某女士(即他们的家庭教师)最后离去他们家的一个场景后写下的。
  由于他对文字的精准性的嗜好,使得他的文章具有普遍的诗意。那些具体入微的描绘,往往“强迫”读者进入意境。“一只云雀在春天一个阴沉的日子飞向酥 般的天空,热闪电照亮黑夜中远处一排树木,枫叶在棕褐色沙地上铺成了调色板,新雪上一只小鸟楔形的脚印”。
  
  9.再说说笔调
  纳博科夫的文字显示出的笔调,我以为主要是幽默,包含了一些讽刺。不论是对人,还是对昆虫,甚至于自然景物,他都喜欢用亦庄亦谐的口吻来描绘,来谈论。
  幽默风格的形成,实在是智慧使然。这点我承认。因为智慧,所以宽容,对一切事物抱着与人为善的态度,和亲切友好的态度。当你对熟悉的朋友在一起,你自然会说说笑话,还得意地巧妙地(即如同幽默)揭开让朋友难堪的地方,这正说明了你对那位朋友的深情。幽默,还可以掩盖作者所受到的不公正待遇的悲伤,将以往遭遇到的痛苦化为优美的艺术表现。这正是艺术的本质功能之一。
  还有一个特征,在这本书里,句子之间的从句非常多,用括号表示。一条路,有许多岔道,岔道上再分出岔道。这可能是这本书的缺点之一,它会让许多读者摸不着头脑而陷入混乱。这也是纳博科夫的思路清晰的特征。他可以在那么多岔路中悠然从容,来回反复,在想象力和逻辑思维的纠缠中左冲右突,最终不会偏离正道。
  
  10.《说吧,记忆》对于我的意义
  坚持正义,尊重知识,热爱自然,崇尚高贵,不论处于何种环境,遭遇到命运的何种打击,都不背叛自己的爱好,坚持对人性、艺术、自然进行不懈的探索,这就是《说吧,记忆》对于我的意义。在2010年我的生活道路和思想发展的特殊关口,这本书无疑,对我产生了强烈的激励和指引作用。
  “他怕火灾,就让人做了铁制的楼梯,结果是,在苏维埃革命后的某个时候,当宅子真被烧毁,夷为平地时,那些精致的、透过镂空的铁竖板,可以看见明亮的天空的梯级仍然耸立着,孤孤单单,但依旧通向上方。”这些文字,我为之泪涌。
  
  


  现在每读一本自传类的作品,我总会首先考虑到作者写作时所站的立场。一个人在提笔为自己作传时,在内心总会对自己有一个认定,这种意识会在文中如幽灵般的挥之不去。在这本书里,每次我读到“流亡”这两个字时,都会有所触动。也正如此,作者对于他在俄国度过的少年时期浓墨重彩,对他显赫的家族人物一一展开铺叙,这是作者最为珍视的记忆。而以后的流亡,不论是在英国、德国、法国还是美国,只是一段失去根的岁月,无形中的囚徒生涯。
  
  
  
  每个人的人生都与其他人不同,这是自传存在的价值之一。于是我们在自传中看到另外一种生存方式。纳博科夫为我们展现了一场丰富的记忆的盛宴,一个记忆的迷宫,层层叠叠,错综复杂而又错落有致,每一段细腻得如在目前,季节的变化,命运的流转在他的笔下都仿佛带着清新的露水气息:母亲在晚餐前的水雾中提着一篮子她刚采摘的蘑菇回来,这是她最喜欢的消遣之一;卢卡舅舅在沙发上贪婪地读着一本灯火破旧的书,发出了狂喜的轻叹;我的法国女家庭教师知道的唯一的一个俄语词汇是“在哪儿”,她说出这个词时像是某只离群的孤鸟的嘶哑叫声;马车夫长的女儿波兰卡在我经过时,总会倚在门框欢迎我,但是我和她从来没有说过话……每一件细小的事情都如同一声声叹息,在书页中低徊,如此的自然,却总带着斜阳的哀伤。
  
  
  
  一本自传也会让我们增添对于当事人所经历的那段历史的看法,历史从来都不是教科书上所写的那么单面化,就如同一个人有着多面性。俄国的那段革命也一样。
  
  


  这个译者的英文或许相当不错,中文水平实在不敢恭维。
  
  纳翁在天有灵 只能无语泪两行吧。人家不懂中文,王教授幸甚,不怕他找麻烦,何况还是死人。
  
  看着累,只想动手帮他改改,分分句子,累,真累!
  
  身为纳翁的拥趸,希望能看到新版本。
  
  五四那批老翻译家差不多都上天堂了,慢走!


  纳博科夫在回忆录《说吧,记忆》中转述他一个研究哲学的朋友在晚年常常如此说:科学家看到空间中一点上发生的一切,而诗人则感受到时间中一点上发生的一切。作家纳博科夫,以他诗意的天赋,非凡的智慧,冷静的深情在生命的最后十年将一生岁月的每点每滴,每分每秒逐一拉回、铺开后,再渐渐聚拢、收割,记忆之翅如他一生挚爱的蝴蝶般翩翩起舞。
  
  
  从遥远的记忆深处缓缓飘落于纸上的是大量的普鲁斯特式的流动的生活影像与跳跃的情感音符。三岁时对“自我”这一意识初次的觉醒;四岁时玩的游戏背后的原始洞穴(作家幼小脑海中的幻象);“第一套水手装上附带的哨子的一阵尖利而快乐的哨声”;一九O五年作家六岁时第一位家庭女教师“女士”坐着雪撬伴随而至的朦胧月光;傲慢的耐寒的祖母无论多么寒冷的天气也执意开着窗子睡觉,“一天早晨,在整夜的暴风雪后,她的女仆发现她躺在一层扫过她的床和身体的晶莹的白雪下”;马车夫长扎哈的女儿,与作家同龄的十三岁时的波卡兰,“她倚在门框上,赤裸的双臂以俄国农村特有的柔美舒缓的样子交叉着抱在胸前”,“说来也怪,她是第一个具有这种强烈力量的人,仅仅靠不让她的微笑消失,就能够进入我睡梦中的隐秘之处”,一九一六年,波卡兰十七岁时作家此生最后一次见她,她嫁给了一个粗暴的农夫;“似乎过着一种闲散而杂乱无章得奇怪的生活”的卢卡舅舅,短暂的一生受到各种古怪的折磨,神经质、无法治愈的心脏病,而卢卡舅舅的神经质在作家眼里“应该是伴随着天才而来的有着丰富多彩的特性的那种”;作家深爱的善良温润的母亲,教导她的孩子遵循简单的规则“全心全意去爱,别的就交给命运。”最初的流亡岁月中回到圣彼德堡时母亲总要俯身亲吻脚下那片曾经是生命的全部依存的土地;“除了父母,没有人能真正理解”的恶习般的迷恋:捕捉蝴蝶,以及“在探究昆虫世界时其他事情无法超越的激动”;而终生坚持自由主义、民主主义,出身贵族的父亲,于作家23岁那年被政治暗杀。
  
  幻灯片式的回忆播放机,记忆图像也随着作家的意识之臂的摆放延伸而变得时而清晰时而隐约时而整齐时而倒置。在由衷惊叹作家惊人记忆力的同时,令人无法忘怀的是书中那座深藏着浩瀚往事,作家不知不觉中开启的蝴蝶满天飞的幽暗花园,它紧紧包裹着纳博科夫作为一名悲剧的俄裔作家在近半个世纪的流亡生涯中终其一生都无法摆脱的如植物根茎依恋泥土般的对故乡岁月的深刻怀念,以及飘泊异乡注定无法缓解的孤独与不安。1940年作家移居美国,成为一个具有正式国籍而不再是可怜得持有“南森护照”的合法公民,但他仍不无哀伤地写下了:
  
  ……在我的美利坚的
  
  天空下怀念
  
  俄罗斯那独一无二的地方
  


  
  
  一、玻璃小球中的彩色螺线
  
   想象一个圆,二维空间中最完美的图形。想象这个圆裂开,在三维空间中首尾相错,与第二只、第三只裂开的圆贪吃蛇般首尾相接——一只螺旋。
  “螺旋在实质意义上是一个圆。在螺旋的形式下,那个圆伸开、松展后就不再有恶性循环;它被解放了。这是我还是个小学生的时候想出来的……一只玻璃小球中的彩色螺线,我就是这么看待我自己的一生的。”那个叫弗拉基米尔的俄罗斯贵族少年,那个最神秘而孤独的流亡作家西林,那个逍遥于语言的三度空间的纳博科夫如是说。
  《说吧,记忆》以记忆女神自行发言为名,以证明时间的不存在为义,从作者降生前育儿室中一只空空的摇篮讲起,到一家人踏上驶向美国的巨轮时戛然而止。“摇篮在深渊上方摇着,而常识告诉我们,我们的生存不过是两个永恒的黑暗之间瞬息即逝的一线光明。”纳博科夫对空空如棺柩的摇篮心生恐惧,坚决不肯把常识中的出生视作生命的起点。在他看来,真正的诞生始自意识的觉醒——四岁的弗拉基米尔站在父母中间,突然意识到拉着他左手的是27岁的母亲,拉着他右手的是33岁的父亲,他们并排走过维拉庄园小径上片片光影,辉煌而永恒。那一瞬间,意识之光撕开混沌的天穹,生命的图景灯火通明,命运那独一无二的水纹图案昭然可见,记忆女神遂将那一刻视作他生命的开始。
  随着“洛丽塔飓风”席卷全球,纳博科夫的流亡背景也广为人知。1899年出生于俄国一个显赫的贵族家庭,十五岁时已继承有百万家财,良田万顷,庄园一处。然而十月革命爆发,举家逃亡,走上漫漫流亡路,一生永不返乡。几度流离,从俄国世袭的财产,只余一只质地精良的旅行包而已。在欧洲,父亲遇刺,他不得不自谋生路,教授法语、网球、拳击和英语为生。二战爆发,他携妻逃至法国,又因为其妻薇拉的犹太血统,不得不再次踏上流亡之途。期间母亲贫病交加,客死异乡,其弟死于纳粹集中营。在美国,他努力成为一个美国作家,不得不放弃自己一流的俄语,而使用二手的英语写作,这对任何一个作家,尤其彼时年逾不惑的他都是一种“个人的悲剧”。如此颠沛人生,怎么可能依旧在文本游戏中拈花微笑,轻盈舞蹈?也许《说吧,记忆》会给我们一个答案?
  然而,在纳博科夫唯一一本以“回忆录”面目示人的作品中,他再次颠覆了读者的预期。螺旋渐次展开,我们惊讶地看到,记忆的幻灯片所聚焦的,是那些庄园小径,童年玩具,捕蝶经历,棋题设计,色彩的涂抹,初恋的心悸,叶的卷曲,字母表的彩虹,海滩上的碎瓷片。纵然在记忆的坩埚中蒸馏了千百遍,家庭教师们的记忆结晶并不比父母弟妹们的数目少,流亡人生与丧亲之痛并不比捕蝶与作诗出现的几率多。四十年跌宕弹指一挥间化为一盘精心设计的棋局,一捧碎在指间的霜尘,一道螺旋上升的彩虹。这个神秘的魔法师始终带着狡黠的微笑,不肯以悲怆面孔示人。
  
  二、命运的“主题图案”
  
  纳博科夫不相信时间。他喜欢用卡片写作。卡片渐厚,重新编号,入座,原本不相干的断片经一支魔法棒穿针引线,变成密密匝匝的文本织物,原本漫不经心的的闲庭信步,竟是字字玄机,机锋处处。
  小说如此,“回忆录”也是如此。他用细致到琐碎的笔触描摹他的童年爱物水晶蛋,洞穴游戏,母亲手指上用黑线绑好的两只戒指,初恋情人长筒袜上的彩色螺线,海滩上滚动的铁环,数代人在海边捡拾的碎瓷片穿越时间的屏障,拼成一只完整的碗……细心的读者会发现,所有这些,皆非闲笔碎念,而是纳博科夫在寻找他命运的“主题图案”。在不同的时间中,它们在空间上重叠了,就像折叠一张魔毯,图案之上再加上图案。这样,空间变成了某种类似时间的东西,时间变成了某种类似思想的东西,圆环被遣散,“存在的螺旋体”开启了神秘的甬道,乘着魔毯,他的脸“因难以相信的飞行速度而变形”,皱褶扭曲,最终化为一片骄傲的羽毛,在两片永恒的黑暗之间,划下一道灼目的逃逸之线。
  记录片刻生命的狂喜,而非编织帐目明细表与年代大事记,采摘记忆丛林中惊艳的野果,而非炮制条分缕析的果酱,用记忆、想象与灵感找到命运的“主题图案”,精心梳理,为记忆中每个人、每件细微无言之物编织一只忍冬藤花冠,找到存在的“终极证据”,将剩下的交给“轻微的幻觉”——这才是纳博科夫心中自传的真正目的。
  他试图为传奇的父亲寻找这样一个图案。于是在《说吧,记忆》中,我们看到父亲无数次死去,在一场虚晃一枪的决斗中,在小弗拉基米尔的意念和强忍的泪水中,甚至在农人们由于感激而将他高高抛起的瞬间。《说吧,记忆》第一章的结尾,年幼的弗拉基米尔透过窗子,看到父亲被狂欢的人群抛向钴蓝色的天空,一次比一次更高,直到最后一次飞行,他变成天国中的一个角色,教堂穹顶上的一抹颜料,灵柩中的百合花掩映下的那张脸——烛光游弋,那是年轻的弗拉基米尔因克制的悲痛而不肯流下的泪水。
  这个长长的句子,从生的顶点向死的顶点,画出了完美的弧线。它不仅用于描摹记忆中父亲永恒的瞬间,也用于呼应第一章的开头:空空的摇篮与灵柩。繁复的巴洛克花纹重重叠叠,时间的望远镜高速旋转,将之扭曲成条条螺线,它们通向的不是虚无,而是永生。
  
  三、看世界的绝对方式
  
  在一个极简主义盛行的时代,纳博科夫是个不合时宜的极繁主义者。在一个刀砍斧劈的时代,纳博科夫是个花团锦簇繁枝冗节的巴洛克怪物。在一个亲爱的们都在用短句的时代,纳博科夫是个冥顽不化的长句爱好者。与钟爱简化事物、向结局一路狂奔的现代人不同,纳博科夫似乎总嫌看得不够多,活得不够多。一切琐屑之物,只要被审美的狂喜照亮,都会在未来的镜子中反复显影,变成他笔下的吉光片羽。艺术的显微镜将细节无限放大,分子之下还要切出原子来。而历史的浮尘,个人命运的跌宕,沧海桑田,都被时间的望远镜一掠而过。
  在我们的时代,描写落日之美也许是过时的。但纳博科夫就是这样一个“过时”的人。揭下“后现代大师”的面具,他分明像个十九世纪作家,提醒我们去注意一粒沙中的晶体色彩,一片树叶上贮存的雨滴坠落的弧线——那并非时间的一个片断,而是时间的一道缝隙。“科学家看到空间中一点上发生的一切,而诗人则感受到时间中的一点上发生的一切。” “所有这一切都在形成事件的瞬间和透明的有机体结构,而诗人则是这一切的中心。”正是那些微小的注定要灭亡的东西,在由一片混沌走向另一片混沌的途中,于时间的铁牢打开一道微狭的裂隙,由于美所带来的狂喜,它们得到了命运的恩惠。
  历史上的暴君都是被一个小丑的笑声打败的。轻微之物自有它们的重量。他觉得,这正是值得一写的东西。
  对纳博科夫来说,捕蝶与蝶类研究并非纯粹美的活动,因为“蝴蝶也有美丑之分”。不管是蝴蝶翅膀上远超出生存需要的“拟态”花纹,还是迂回曲折空耗脑汁的象棋谜题,亦或小说的游戏,命运的“主题图案”,他之所以痴迷于此,皆是因为这些活动让他感受到欲罢不能的“发现”与“创造”的狂喜。
  在一次访谈中,纳博科夫曾说:“一个有创意的作家必须仔细研究竞争对手的作品,包括至高无上的上帝的作品;他不仅生来必须具备重新组合特定世界的能力,而且生来必须具备再创造这一世界的能力。” 发现命运与大自然的花样,用一支笔创造出另一些花样,创造一个与大自然相抗衡的彼岸世界,需要的是与造物主抗衡的智慧和勇气。这就是纳博科夫的思维方式,行文风格,构型原则,造句方法,是他看世界的绝对的方式。为此,他从来不是一个文学枯竭论者。他相信的,也并非“为艺术而艺术”,而是“为生活而艺术”——艺术家总是为世界添加新品种,遥指一个更加丰饶的世界。
  纳博科夫告诉我们,我们是时间之狱的囚徒,但在这一秒的滴与下一秒的嗒之间,我们的心灵可以自由选择,遨游太荒。艺术家在肉块中发现美。不以想当然的眼光看世界,才能捕获独特的瞬间和细节,心中无限欣喜,写下它,也就在幻想的世界中将永恒握在手中。不需要砸碎表盘,拧断指针,不需要青肿的铁拳,只要片刻的狂喜,我们几乎可以温柔地杀死时间。
  抒写伤痛,嘶吼绝望,是大多数受伤的现代人的选择。然而,在奥斯维辛之后,仍能以一腔执念,捡拾起内心深处的美好碎片,纪念每一次心的颤抖,血的鸣唱,是很难的。即使在最贫瘠的沙漠,也要用深浅不一的笔画画出一道泥土的虹,是很难的。在一片哀歌嚎哭之中,纳博科夫专注于记取“那双眼睛,那个微笑”,这就是他面对暴虐与残酷的姿态。如此姿态,因其难能而分外可贵。
  
  四、“记忆的昏庸帝王”
  
  有人称《说吧,记忆》为纳博科夫的“追忆似水年华”。其实,只要掂掂这本书的重量,我们就能知道二者的区别所在了。普鲁斯特的似水年华是被他亲自泡开的,而纳博科夫的流年岁月,则是高度浓缩在魔毯的罅隙纹理之中。它所召唤的,是某个恰当的读者,在恰当的时间地点场景下,将其慢慢泡开,直到一只花瓣从一杯水中生出一座花园,一粒砂石生出一个国度。
  《说吧,记忆》看似精确到原子,让人不得不叹服于他“惊人的记忆力”。事实上,纳博科夫承认,他只是一个“记忆的昏庸的帝王”,不仅擅长张冠李戴,对时间顺序的记忆也极不可靠。在一场家族聚会中,他的“回忆录”受到了家族成员的集体声讨。对于记忆的空白点,他戏称之为“记忆的睡美人”。在普鲁斯特那里,“睡美人”总是被小点心和青石板唤醒,而在纳博科夫,往昔并不需要被有灵之物召回,在强大的意志力和控制感的支配下,他让往昔中的灵物与现时乃至未来的相似瞬间同时并存。
  对纳博科夫来说,意识远比思想重要。最极端的表述,是他声称要“集中足够多的精神之光,把时间熔出一个洞来。”他痛恨死亡,像托尔斯泰一样,他也许不愿相信“像他这样一个上帝般的人物,居然也会死”。睡眠是意识的盲区,是“小小的死”,他因此也痛恨睡眠。他患有严重的失眠症,时常整夜无眠。清醒在他,是意识的胜利。记忆女神是个粗心的女孩儿。但这不要紧。他追随轻微的幻觉,艺术的灵感,用意志化的语言为往昔招魂。
  《说吧,记忆》中少有对革命、战争和纳博科夫个人悲剧的记载。他反复申明,他与苏维埃专政的旧怨,完全与被财产和地位的被剥夺无关。他说他不能原谅的,是他们竟使他永失美好的童年。纳博科夫的童年,说美好实在太轻,因为那美好常人无法想象,即使阅读他那些细致到琐碎的回忆片段,也无法凭文字与想象力加以真正的还原。因此,与童年记忆中的俄罗斯永久相隔,其中的痛苦与失落,亦非常人所能感同身受。这就是为什么在让记忆自行流淌的时候,他不肯放过每一块鹅卵石的纹理,每一片树叶在阳光下的光谱排列,用一句套话——他的行文是那样一条溪流,沿途每一块石头都要细细抚摸。“和人的意识相比,宇宙是多么小啊!”四岁的小弗拉基米尔跪在欧洲快车窗口旁,留心采摘窗外暗夜中点点灯火,变作颗颗钻石,装进黑丝绒口袋。多年后,他将它们分发给小说中的人物,以减轻财富的重压。童年的细节如天堂般美好而不可逾越,他始终把心留在了那里,在流亡途中,他把那些闪光的碎片交给笔尖,掰碎,打散,重组,变形,夸张,想象,线条之上再加上线条,色彩之上再加上色彩,最终将琐碎到极致的记忆镶嵌在一幅幅迷宫般浓墨重彩的画作之中了。通过写作,那些使他备受煎熬的小鬼魂被释放了,就像蛹释放了蝴蝶。
  纳博科夫曾写过一首俄语诗,大意如此:男孩和女孩站在桥中央,夕阳映在流水中,一只燕子飞过桥头,掠过水面。男孩转身对女孩说:告诉我,你会记住那只燕子吗?——不是随便什么燕子,不是那儿的那些燕子,而是从我们面前迅速飞过的那只燕子?你会记住它吗?永远?女孩说:当然,我会,永远。他们都热泪盈眶。
  你会永远记住那只燕子吗,纳博科夫先生?打个比方吧,读罢《说吧,记忆》,优秀读者们会发现,那只永恒的燕子飞进了《洛丽塔》,变成了穿越时空的蝴蝶,欧洲的野牛,颜料持久的秘密,飞到了《微暗之火》中,变成了绯红的万妮萨,谷仓的萤火虫,飞过《斩首之邀》,变成了三道哭泣的小溪,飞过《防守》,变成了一只扑火飞蛾,在《天赋》中,它还是那只燕子。记忆女神是不可靠的,但即使她把燕子变成鸬鹚,天使变成怪兽,带来震惊的瞬间狂喜是不会变的,它经造物主特许,被深深镌刻在永恒的光缝中。
  记忆影影绰绰,就像开篇中为意识的觉醒照亮的小纳博科夫被父母牵着行走在维拉庄园小径上那样,结尾处,年幼的儿子一手牵着爸爸弗拉基米尔•纳博科夫,一手牵着妈妈薇拉,走向那艘救命的巨轮,它驶向美国。圆形的恶性循环被释放了,命运的正题与反题释放了合题——从那一刻起,记忆戛然而止,不知何故,它再也没有继续说下去。
  
  2009/5/16
  
  《中国图书评论》2010年1月


  纳博科夫60岁的时候写了这本记述他1903年到1940年37年人生岁月的回忆录。通篇都处于一种奇特的梦幻般的组织结构中,读者仿佛是在一条长河中顺流而下,间或在纳博科夫奇妙的语言编织的某个安宁幽深的河湾处流连。又像是去参观一所老宅,主人领你在各处观看,讲述隐秘的岁月中种种故事,你也沉浸到那些旧日的景象中去,体会到他回望过去时的感情。而纳博科夫是何等的一位天才,少年才俊离乡去国,青年时代流亡欧陆,对故国的思念贯穿一生,乃至到了60岁的时候,看他将少年岁月娓娓道来时,诗化的语言里包含着极度的精准和细腻。人都爱形容记忆像条河,而在纳博科夫这里,那曾经有静流和湍流的河都汇集成一池深邃宁静的湖水,波澜不惊,只有那船上的人知道它们是属于激流飞溅的或平静无澜中的哪一滴。我不知道魔术师般的纳博科夫在他的自传中有多少保留,但他所给的已经足够,使人绝想不到再期待更多,正如我们看那些神奇的魔法表演时一样。这是一本可以读无数次的书,那种潜入别人记忆深处带来的快感无可比拟,更何况这个人是天才的纳博科夫,从某种意义上说,他是那个拿着扑网的人,而我自己则是那些被花朵吸引的色彩斑斓的蝴蝶中的一个。
  就像书的最后说的,这件奇妙的东西,一旦看到了就永远不会看不见。诚如斯言。


  一个偶然的机会在一个小书摊上买下了这本书,原因还是由于作者的鼎鼎大名和他的《洛丽塔》;这本书不用一页页的去看,随便翻开哪里,继续看下去,都不会影响阅读的完整性。纳博科夫娓娓道来,平稳的叙述,平淡的事物,却能感觉到一种庞大情绪的弥漫,让你能浸入其中,仿佛自己就是叙事者或他生活时代的一部分,经历风雨后的淡定,也许也应是我们人生中的一部分。


  
  对于收藏生活撒落下的点点金粉的人,《说吧,记忆》也许会是一本令人不忍释卷的剪贴簿。风险是存在的,作者繁密、生动的细节中有着一种感情深沉的“私人性”,陌生感可能会让你放下此书。但是这本剪贴簿的魅力远不只在于它收纳的那些人物和风景——温和的知识分子、勇敢高贵的没落贵族、善解人意的母亲、初恋的纯真少女,以及从波罗地海海滨庄园到科罗拉多乡间小径的无数个清晨和黄昏——还在于它收纳它们的形式。
  
  细节越是具体而微,回忆的纹理就越能呈现出自然的诗意。其间还散落有纳博科夫招牌式的俏皮自嘲和对心理感受的忠实记录。特异功能一般的天才通感。普鲁斯特所说的“非自主性记忆”,那些被埋于潜意识深处的真正重要的瞬间,被这些有魔力的文字一一串联起来,那隔绝“彼时”与“此地”之间的屏障倏然消失,你也有了穿越时空的力量。它们读来如同翻开一册精致入微的蝴蝶标本,即使你对这些异域昆虫并无了解,也能够体会到标本制作者身上同时具有的冷静与热情。
  
  喜爱《洛丽塔》这本书的人(至少我是如此)会发现,对以往时光的忘我追寻并不仅仅发生在囚室中的鳏夫亨伯特·亨伯特身上。蝴蝶收藏者纳博科夫在《说吧,记忆》中坦然承认:“生动地追忆往昔生活的残留片段似乎是我毕生怀着最大的热情来从事的一件事。” 虽然一本是虚构作品一本是纪实回忆,《洛丽塔》和《说吧,记忆》在叙事上显示出一脉相承的风格——回忆像车窗外的景物一样不停流过,细节处却真实得像……像真实本身,也许还要真。不同之处在于,《洛丽塔》文字的韵律感更强(“你总能指望杀人犯写出一手妙文”),舞步流畅,而《说吧,记忆》撒出的回忆之网更加细密和宽阔,留住那只从童年的维拉庄园飞走,四十年后又在北美平原的一棵树下被重新找到的蝴蝶。
  
  时间扑面而来,时间接踵而去。假如这趟列车只有一次选择座位的机会,你会坐在哪儿?


  如果将人已经逝去的思维看做是一条湍急的暗流,纳博科夫的《说吧,记忆》就如同在这条暗流流经区域内,剔出一颗颗晶莹透亮的水珠,用细腻柔软的词语线条串缀起来,献给自己亲爱的妻子。
  与其说这是纳博科夫的自传式回忆录,倒不如说,这是一个充满男性魅力的成熟作家写给爱人的窃窃细语。


  当我们开始回忆时,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记忆无法像过期的文献,被完好地保存到微型胶卷中(虽然纳博科夫是这么希望的),从而一一查看。它更像是一场醒来之前会被记住的梦境,我们推开那扇镂花雕刻的铁门,在观察者与经验者的双重身份中交替,这是一次注定有蒙太奇插手的,故地重游。如果那扇门需要一把钥匙才能被打开,我会把钥匙想成是摩涅莫辛涅一个温柔的吻,在额头留下湿润而略带凉意的痕。但更多的时候,钥匙其实在我们手里,她的吻只是让你停下来,发现身边的那扇门,透过镂花的空隙看到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他/她就在你无措间,向你跑来。
  
  《伊斯坦布尔》培养了我第一时间奔向作者初恋的阅读习惯。可是纳博科夫告诉我,无需这么心急,因为这次,只是一个补充版本的重演;《玛丽》中在最后一刻破灭的幻觉是详细版本,《普宁》里面一带而过的柳德米拉是缩写简介版。可在这个补充版本里面,我找到了一种比较的乐趣。帕慕克和纳博科夫的初恋,两对同样选择在寒冷的大街上闲逛的小情侣。一个为对方画画,一个为对方写诗。当帕慕克与他的“黑玫瑰”在冷清的博物馆里,对着某幅忧伤的油画做爱时,纳博科夫一对则是选择各种奇怪(至少我觉得奇怪)但安静的角落。当然,他们都不可避免的,遭到管理员的怀疑和打扰。
  
  其实我曾一度怀疑(或者说是期盼)纳博科夫和哈斯克尔的爸爸认识。这两人算是三一学院相差两年的校友,而且老婆都叫薇拉(为什么俄国女人这么多叫“薇拉”的)。最后,这种构想以被大牌破了冷水而告终。
  
  


  在《南方周末》上读到一段节选,立时便迷醉于博纳科夫文字的华丽,一如他迷恋的蝶翅般的绚烂……
  
  再度被他的文字带到了圣彼得堡那个谜一样的城市,展开无限的回忆与遐想……
  
  


  《说吧,记忆》是著名作家纳博科夫的一本类似于自传体性质的小说。
  
   说实话,纳博科夫的东西实在不好读。我以前看过《洛丽塔》,倒是很不错;《微暗的火》看完了,但是完全看不懂;《眼睛》看完了,但全部忘记了;《普宁》可以说是用翻的形式看完的;《天赋》看了一半就看不下去了;《魔法师》完全读不下去。
  
   我觉得纳博科夫是我见过最有天赋的作家之一,可以随意的玩弄语言和文体,写作除了思想以外(注意我说的是思想,不是所谓的“思想性”)最重要的就是天赋,而纳博科夫则是拥有者非常强的写作天赋。
  
   优秀的作家有三种,一种是具有时代性,但天赋一般,由于特殊的时代成为了优秀的作家,比如巴尔扎克、司汤达、格拉斯等;一种是既有时代性,又具有天赋,比如雨果、托尔斯泰、普希金、歌德、鲁迅;而第三种就是属于纯天赋型的,比如纳博科夫、博尔赫斯、狄更斯(狄更斯的长篇往往是很随意写完的,我所知道的作家中除了金庸还没有人可以)。
  
   看完《说吧,记忆》已经有一周了,我感觉自己当时确实是一个字一个字的把小说读完了,但是现在细细回想起来却又发现脑海里面并没有存留什么。不过这倒不是非常重要,因为我一直知道纳博科夫的东西不好读,因此我看的时候主要是抱着一种寻味感觉的心态,所幸我要寻味的感觉找到了。
  
   实在无法想象一个人竟然能够如此从容地对自己的记忆娓娓道来,这是我产生了“确实是记忆在说话”的错觉,同时我已经无力去关注文章的真实性了,我感觉自己确实被作者玩弄于鼓掌之间。至于我找到的,就是那种回忆的感觉。近来我也在写关于自己生活的回忆,可是越写到后来却越是觉得有心无力。我想写出真实,却又觉得真实是那么的突如其来,完全没有招架之力,我想写的虚构,却又发现就算是小小的谎言也骗不了自己,关于回忆的文字,实在是太难了。
  
   而纳博科夫却让我体味到了另一种回忆的感觉,文章中的很多描写我似乎觉得自己是在读普鲁斯特,至于其中使用的意向,那还是一个比较纯粹的纳博科夫。我不知道俄国人,或者是特指纳博科夫本人是以何种的心态去描绘森林、蝴蝶这些种种大自然的环境,这种安宁、恬静的心态我在中国是无法感受的到的,因此我也无法理解那些推崇《瓦尔登湖》的人又有几个是真正读进去的。
  
   纳博科夫是一个魔法师,他能够让记忆自己说话,对此我只能表示由衷的叹服。他的每一部作品都是一个结构复杂而精巧的杰作,而我现在的能力也许只能领会其中的一丁点,不过我并不着急,我想可能就是这些一丁点一丁点的积累才是阅读纳博科夫的乐趣吧。
  
   我现在只想默默的祈祷老天赐予我记忆突然会说话的能力。
  


  假设,你到了人生旅途的终点,在那传说里电光火石的一瞬,漫长的一生以高度浓缩的方式铺展在你的眼前,一分钟就是百年。在那样的时刻,我想我们终将明白,蜕去物质的空壳,人所拥有的,唯有回忆而已。它们像焰火,虽然注定要归于寂灭,但是在意识的夜景上,它喷薄而出的那一刻的亮度,几乎就是整个生命的亮度。
  
  当然,造物主不是使用工业流水线造人的,祂保留着神圣的手工传统,残次品偶有发生,兴头上来的时候,也总能使一些人天赋异禀。我始终嫉妒那些善于记忆和回忆的人。特别是在这个物质和讯息流动空前快速的时代。因为有太多的东西接踵而来,致使我们毫不在意眼前事、身边人、正在读的这个段落、窗前刚刚飞过的那只雨燕——什么也记不住,什么也想不起。我们如熊瞎子掰苞米,把岁月扔了一地,却在地头上两手空空、喟叹不已。可是,那些善于记忆和回忆的人不同,他们是意识的资本家,在洞穴里私藏了大量珍宝,还能在新鲜事物上进行又一轮投资。他们是时空征服者,驾驭着时间机器,惊鹜八极,如来如去。我满怀酸楚地想,当最终的一刻,当我的焰火奋力挣扎出几个火星的时候,人家的焰火却直上云霄,绚烂至极。
  
  旁白1:世界就这样结束,世界就这样结束,不是嗤的一响,而是砰的一声。
  旁白2:世界就这样结束,世界就这样结束,不是砰的一响,而是嗤的一声。
  
  好吧,坦白了说吧,我嫉妒钱锺书先生过目不忘的本领;我嫉妒卡坡蒂“准确率约略94%”复述他人话语的本事;我嫉妒托马斯·沃尔夫,他把每一种食物记得那么色香味俱全,令人垂涎;还有普鲁斯特,一生的记忆像日本折纸在水中缓缓开放,有奇异的美感;特别是这个纳博科夫,记忆女神的宠儿,“记忆反常的人和反常记忆的受害者”,他细致入微曲尽其妙的通感型记忆让我拍案惊奇。
  
  《说吧,记忆》是一部非同寻常的回忆录,充斥着纳博科夫式的细节,多少带着些普鲁斯特的味道,还揉进了叶塞宁那种把手指嫁接在树枝上以感受自然的俄罗斯式乡愁。构成作品的十五章原本是十五篇文章,陆续发表在1943-1951年的《大西洋月刊》、《纽约客》、《党人评论》和《哈珀杂志》等著名刊物上。鉴于纳博科夫1940年5月28日刚刚移居美国,这些用英语写作的散文堪称是他赢得美国读者的重头作品。
  
  像我这般俗人,一开始抱着看名人传记常有的猎奇心理,不能不关注那些物质细节,比如:他家的50个佣人,他家在莫斯科的3层粉红花岗岩的房子,他家的3部小汽车(奔驰、沃尔斯利和欧宝),他的显赫先祖们(司法大臣、矿业主、皇家医院院长),他从舅舅那里继承的相当于上世纪50年代的200万美元的遗产,一连串的英国保姆和来自英国法国的女家庭教师,接续着一连串的俄国男家庭教师,一次次的出国旅行,一次次的扑蝶经历,一个又一个女孩子、少女、青年女人……可是,这毕竟不是一位落魄的纨绔子弟夸耀自己“曾经阔过”的浅薄之作,除了这些令人咋舌的“史实”,还有偶尔的轶事——在剑桥的3年里一次也没有去过大学图书馆!真正有趣的是在书页间腾空而起的一只又一只意象的蝴蝶,它们经过时间的孵化破蛹而出,翩跹而至,美不胜收。他写“皮尔斯肥皂”:“干的时候像沥青那么黑,用湿手指拿着对着亮光,就像黄水晶一样。”他写游廊:“那里的地垫和藤椅在暑热中散发出一种带点香料气味的饼干香。”他写母亲采来的蘑菇中一只小小的尺蠖:“像一个孩子的大拇指和食指,度量着圆桌的边缘,并且时不时地向上伸展身体,徒劳地寻找它从中跌落下来的那片灌木丛。”
  
  纳博科夫说:“生动地追忆往昔生活的残留片段似乎是我毕生怀着最大的热情来从事的一件事。”这部集子初版叫做《确证》——“是我确实存在过的确证”,在某种意义上,存在只在文字留下的意识与记忆中存在。所以那些失去的亲人、楼宇、庄园、地位、珠宝、藏书和爱情,实际上已被作者以吸魂大法摄取了精魂,在文字中获得了另一种生命。难怪纳博科夫不像一般流亡白俄那样愁肠百结、怨天尤人。
  
  看过一页纳博科夫的手稿,吓了一跳,那是涂改得一塌糊涂的,可见他是一个刻苦认真的作者。纳博科夫在书中用“玻璃小囊”、“玻璃幻灯片”、“缩微胶卷”来形容对记忆的存储,而他那些同样薄脆、精致、多彩的语言,竟是用这样的苦吟法达成的,难为他了。
  
  如果说到“哲学意蕴”,我以为堪称文眼的是这样一段,纳博科夫写母亲对他的熏陶:
  
  “全心全意去爱,别的就交给命运,这是她遵循的简单规则。‘Vot zapomni (现在记住)’,她会用密谋的口气这样说,一边要我注意这样或那样可爱的东西——一只云雀在春天一个阴沉的日子飞向酥酪般的天空,闪电照亮黑夜中远处一排树木,枫叶在棕褐色沙地上铺成了调色板,新雪上一只小鸟的楔形脚印。仿佛是感觉到几年后她的世界中这个有形部分将会消亡,对于分散在我们乡村别墅的各种各样的时间的标记,她培养了一种非凡的意识。她怀着与我现在描绘她的形象及我的过去时同样的怀旧热情,珍视她自己的过去。这样,从某种意义上说,我继承了一个精美的幻影——无形财产、非不动产的美——后来证实这成了承受以后的损失的极佳训练。”
  
  科学家看到空间中一点上发生的一切,而诗人则感受到时间中的一点上发生的一切。意识之臂向外延伸和探索,扑捉到会引发龙卷风的那只亚马逊蝴蝶,然后,那龙卷风就旋转到意识深处了,抽吸起粉尘般的大量意象,又如焰火,爆发在未来的某个夜空。可是记忆取决于意识,在“说吧,记忆”之前,乃是“现在,记住!”
  
  
  
  


  王家湘,你不是靠着教英语来混饭吃吗,那么这样的英语你怎么都不会翻译:
  
  上海译文的《说吧,记忆》第60页下数第7行开始:
  特别是我最中意的三篇:“Notes on Neotropical Plebejinae”(……)、“A New species of Cyclargus Nabokov”(……)、“The Nearctic Members of the Genus Lycaeides Huebner”(……)
  
  这是不是真正的英语?你为什么就这样原封不动地抄过来?
  
  这三篇科学论文都是有关纳博科夫历尽辛苦,发现新种类蝴蝶的;如果能下点力气把这三篇论文的题目准确地翻译过来,对于广大读者来说,一个勤于探索的,小有成就的昆虫学家的纳博科夫就会跃然纸上!但是,现在,由于你王家湘的无知和慵懒,翻译态度的恶劣,广大读者不知所云!
  
  Nabokov discovered and named more than twenty genera, species, and subspecies of butterflies. These include Carterocéphalus canopunctátus NABOKOV 1941, and Cyllópsis pertepída avícula NABOKOV 1942 (pictured here on the right). In addition, many butterflies have been name for Nabokov by others, such as Cyllópsis pyrácmon nabokóvi MILLER 1974, and Nabokóvia HEMMING 1960, while yet others have been given Nabokov-related names like Madeleinea lolita BÁLINT 1993: "a polyommatine butterfly known from just one locality in Peru’s Amazonas department (Huambo). Only its males have been examined. They are blackish brown with iridescent metallic blue basal and medial diffusion."
  
  Cyclargus is a genus of butterflies in the family Lycaenidae. It was split off from the genus Hemiargus in 1948 by Vladimir Nabokov, although many lepidopterists have not accepted the new genus as valid. Nabokov designated C. ammon (Lucas's blue, from Cuba) as the type species for the genus, and included C. dominica (Jamaican blue, from Jamaica), C. thomasi (Thomas's blue, from Florida, the Bahamas, Puerto Rico and Hispaniola), C. woodruffi (from the Virgin Islands) and C. erembis (from the Cayman Islands, synonym of C. ammon erembis). In 1992 K. Johnston and Matusik described C. sorpresus and C. kathleena, both from Hispaniola.
  
  Hello Wang,do you know? Do you understand?
  
  另,附图所示就是一种Plebejinae蝴蝶。


  看到《文汇读书周报》上热烈地推荐纳博科夫的《说吧,记忆》,也马上买了一本上海译文出版社出版的这本书,回来一看,真的有些失望!那位王家湘教授的翻译水平真的不敢恭维,译文读起来疙疙瘩瘩,不仅谈不上有什么优美可以享受,就连基本的顺畅都谈不上,一看就是把原文的那些大段大段的后置从句直接翻译出来的,甚至有些地方,我怀疑他就是用google语言工具直接网译出来的!急功近利真的是很有害!
  
  
  第1页(第一章)前面的那页是一幅纳博科夫家的照片,照片下面的那段文字说明大致可以分为三大段:
  1、这幅照片是……一九五五年所摄。
  2、亚历山大·伊万诺维奇·赫尔岑……一书的天才作者。
  3、我的房间在三层……马路边上的小汽车想来属于照相的人。
  
  那第二段文字内容与这幅照片有什么关系?
  第三段里的人称怎么变成了第一人称“我”了?
  -----------------------------
  P23第二段第二行:
  阿月浑子t
  
  本人才疏学浅,第一次看到“阿月浑子”这个专业名词,上百度一摆:
  阿月浑子--别名:胡榛子、无名子、开心果。
  呵呵,王教授,您就直接翻译成“开心果”不就完了吗!又好吃,又亲切!
  ------------------------------
  P24上数第五行:
  我在皮曼身后没法阅读,。。。
  
  皮曼是谁呀?为什么说在皮曼身后就没法阅读?
  -------------------------------
  P26第11行:
  。。。随着寒冷的车速的增加,看见她把手抬笼到脸前——一个圣彼得堡的贵妇优雅的冬季乘车的姿势。
  
  什么是“寒冷的车速”?
  “抬笼”这个词我明白,但是还真是头一次看见。
  “贵妇优雅的冬季乘车的姿势”----是不是改成“贵妇冬季乘车的优雅的姿势”要好一些?
  -------------------------------
  P29第4行:
  。。。热闪电照亮黑夜中远处的一排树木。。。
  
  请问王家湘“热闪电”是什么?你如果是想说闪电是热的,那完全可以诗意一点翻译:“炽热的闪电”。
  ----------------------------
  P30下数10行:
  ——小路因为黄昏时分飞来拜访沿着面对树篱的路边长着的、同样在中间也有一道缺口的蓬松的丁香丛的天蛾而得名。
  
  王家湘教授,这句话是中国话吗?
  -----------------------------
  p32第2段第7行:
  “。。。真菌类植物”的蘑菇(黄褐色的edulis、棕色的scaber、红色的aurantiacus,以及。。。)
  
  真菌类是植物吗?初中一年级生物课的问题。
  edulis、scaber、aurantiacus是什么语言?什么意思?哈哈哈。。。你王教授玩我呢?!你翻译不明白了,就直接把原文抄过来了!好!我也学你用一下google的语言工具,我都是按着英语来查的:
  edulis--贻贝
  scaber--菜
  aurantiacus--子囊菌。
  王教授记住,下次再版时把我查的这个解释抄上。不用说谢谢啦!
  --------------------------
  P34倒数第2行:
  。。。她仿佛仍是悬挂在自己的钥匙圈上,。。。
  这句话包含着什么样的深层含义?反正是字面上的意思我一点都没有明白!
  -----------------------------
  P36下数第5行起:
  我记得她穿着……逆来顺受态度,以及非全心全意的同情之无效。
  
  “以及非全心全意的同情之无效”这句话不知所云,我初步鉴定也不是中国话!
  
  -------------------------
  P43下数第5行:
  他坚硬的头盔和不能充当食物的护喉甲胄,……
  
  请王教授举一列说明还有“能充当食物的护喉甲胄”!
  
  ----------------------
  P44下数第4行:
  霍兰博士描述过那里的一种名为Parnassius phoebus golovinus(……)的蝴蝶;
  
  王家湘你又来了!Parnassius phoebus golovinus你不懂了,就又把原文抄上来了!对你这种教授我真有些无语了!
  ----------------------
  P46上数第5行:
  ……样本太少,对我眼前的目的没有什么用。
  
  统计学的味道很浓厚!就是在这样一本书里读起来非常的别扭!
  -------------------------
  
  
  我还在往下读这本书,有关的评论也不断地继续。。。
  


  想象,是不朽和不成熟的人的极顶快乐,应该受到限制。为了能够享受生活,我们不应过多地享受想象的快乐。
   纳博科夫《说吧,记忆》P4
  
  深夜,我翻开这本书。在我钟爱的作家跳跃的文字里,寻找一点被现实摩擦的灵气全无的熟悉的慰藉。过去的二十几年,我有多半时间活在自己的世界,充分享受想象带给我的愉悦。随着时间地流逝,当我回国再和曾经的大学闺蜜见面,我发现她由一个单纯,不谙世事地小姑娘变成了一个成熟,干练的都市新白领。她发现我从一个单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变成一个单纯,不谙世事地大姑娘。其实也不尽然。在世事变迁中,我早已退去那层青涩,心灵也曾经在难以言说的苦痛欲望里挣扎,彷徨失措。有时候那些东西不自知,有时候却分外清晰。我曾经那些理想主义,那种对爱情的信仰和坚贞,也在某种程度上,在现实的大浪里退去了它们的原色。只是,我还在仿佛坚持着什么,带着一点不妥协的勇气。如今,除了没钱,我什么都有。虽不是豆蔻年华,我依然年轻。随没有绝世才情,我依然思想活跃,随没有爱情相伴,我依然期待。
  
  那不谙世事的单纯脸孔,在岁月里渐行渐远。记忆里的少女,清晰又模糊。成熟和不成熟,妥协和坚持,保留和舍弃,甘愿和不甘,都仅仅一线之隔。让我曾经痛彻心扉地,让我曾经犹豫不决地,让我曾经不知所措地,都在岁月里消逝了痕迹。
  
  我读了那么多书,走了那么多路,便更加了解世界的博大和宽广,便也更加了解内心的博大与宽广。我的心非但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苍老,反而愈发地鲜活透亮。我想我的身上有着一种北方女人的豪迈与洒脱。我喜欢在生活里寻找新意。在痛并快乐里,我逐渐看清了世界和自己。我变得更加宽容,友善和智慧。如果说我的身上还有一点任性,那是任性地想要走自己的路。有的时候也难免考虑到周边,而左右为难。便又想在不影响他人的基础上,不要过分为难自己。未来固然有很多不确定性,但我仍然毫不怀疑自己对于感情的坚持和愿意为理想所付出的努力,虽然这个社会在某些时候让人觉得虚荣造作又喧闹。虽然我时而莫名其妙地清高,但从未孤芳自赏。
  
  纳博科夫的回忆录里,充满了神奇的意象和幽默智慧的哲思,这是他的个人魅力。这样的回忆录读来便觉趣味盎然。
  
  几个月前,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我写了一首歌。开头便是:
  
  时钟在滴滴答答走掉
  记忆里深深浅浅味道
  
  这本书的原名叫《说吧,Mnemosyne》一个希腊神话中的记忆女神。这样多么富有诗意,只是,为了读者,务必要通俗。就像我们充满诗意的内心,它隐藏在某个角落,没法拿出与人分享,唯恐别人无法理解而不得不再次诠释。


喜欢读你用心写的评论,引用一句话:在第一流的小说作品中,真正的冲突不是在人物之间,而是在作者和世人之间


纳博科夫刚到美国的时候非常凭困,他们一家一只都过着捉襟见肘的生活,直到在他写了洛丽塔成名后才宽裕起来。他不相信什么“只有生活衣食无忧,饱食终日的人才有那么多精力、闲暇写这些细腻的文字”。就像他自己所说的别人只能看到他在流亡过程中失去的财富,而他在乎的则是他童年的美好记忆。


也许你说的比较准确些。但如果认为过着捉襟见肘的日子才能够从事文学创作,未免天真。


上文译本读后感觉可圈可点的还是很多的,不知楼上何以口吐唾沫?语言译者各有文字体会,不能将翻译限于晦涩和流畅;何况纳博科夫本非凡俗。


楼上的真的有读过这本么?上译的版本仅仅可圈可点和还是很多就足够了么?


好深奥,没看明白。


神奇的细节,繁复的构成,世界就是如此被掏空和充实,并换了另外一种面目,我们停留在世界的一角似乎太久了,以至于,神奇总是变得如粪土。


总会记得那些美好,即使有疼痛我们还是有借口把她变得温暖,不是臆想,是个人习惯,也是生活继续的理由。


小学的图案很好 写到后面越扯越远 有点退步了


时间扑面而来,时间接踵而去


心绪在飞舞的回忆之蝶中迷失,细腻,真挚,时间流逝得越长,那金粉铺垫的色彩越浓烈


写得真不错。我刚读完这本书。爱不释手。


同感,读原文更是这样,我都怀疑我完全不认识英文


读原文。。。。我这辈子不敢想


只有连原文都读过才有可能知道其本质


《微暗的火》我也看不懂......看5分钟,发半个钟头的呆.......


很不错的书,很不错的作家,很不错的读者,很不错的书评。


“珍视她自己的过去”接受它成为我们生命中谁也带不走的财富,不论苦难与否我都已经历,那回忆我已拥有,它用潜意识的形式长存于我的灵魂中。


回忆类的书,作者都会下意识的PS,以迎合自己的主观审美,那不是百分百曾经发生的过去,川端康成说:人都是不断消失于过去的日子里的。。。我认同这句话,不过你的书评真是很赞。


看了照片,原來他長的那么帥,帥死了... @.@


是啊,的确很帅。书里附的照片很值得一看。


跟那个啥杜拉斯的《毁灭,她说》,咋现在的书名都这么有诗意~


已经购买,什么时候要静心阅读


好想购买 好书啊


想问问这本书的翻译如何?


两个译本我都看过,纳博科夫本来就曲曲折折地难翻译,我觉得这个译本还好。


对于记忆太好的人,痛苦的事情无法忘却,我想大约也是一种痛苦,记忆本身没错,但是过分沉溺于记忆本身也并不是件好事


我喜欢这一段:
他再度看到了他在维拉上课的房间,墙纸上的蓝色玫瑰,开着的窗子。皮沙发上方的椭圆形镜子里满是窗子反射出来的映像,舅舅正坐在沙发上贪婪地读着一本破旧的书。渗透在他记忆中的是一种安全、安乐和夏季的温暖的感觉。那个鲜活的现实变成了今天的幽灵。镜子里满溢着光明;一只大黄蜂飞进了房间,撞在天花板上,一切都该如此,什么都不会改变,永远也不会有人死去。


大家都这么推荐,下次去看看


读得糊里糊涂 却很喜欢那种营造的氛围


看着名字就喜欢


读了你的这个书评,我不得不去买一本回来看。写的太好了。


书评而已嘛。干嘛写这么投入。让我们这些看的人情何以堪


这书评写的真给力


书评震撼到我了 而书额 貌似兴趣不大


王家湘教授,你要真的想翻译一部作品,真是需要谦虚一些、勤奋一些,别把你看一眼没有看懂的东西,就直接地抄上来,否则,不仅会给广大的读者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也会严重影响你和出版社的声誉。请看:
P100照片下面的文字:
德米特里叔叔和谢尔盖叔叔是pravoveds,既时髦的帝国法学学院的学生。
pravoveds王教授又这么直接抄上了,你就不能谦虚一点,去找个学俄语的学生请教一下这个词?其实这个词就是俄语правовед的拉丁写法,意思为“律师”。
---------------------------------------
大家说你翻译态度恶劣,也不为过,比如应该给出的注释你不写,不该写的你却乱写:
P248下数第5行:
----一条漂亮的有条纹的毛毛虫----在施普勒中没有对它的描绘----
什么是施普勒?“在施普勒中没有对它的描绘”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没有给出任何注释。但是,对广大读者来说已经是一些很常识的东西,因为你也知道一点点吧,于是你也给出个注释来:
P256下数第6行:
阿波罗身体自然的一部分是触角而被翅膀。
P257页脚注释:
2、Apollo,希腊罗马神话中的太阳神。
阿波罗在希腊神话和罗马神话里面是同名的神,于是你王教授借机会把希腊神话和罗马神话也给合并成了一个全新的神话:希腊罗马神话。真是画蛇添足,弄巧成拙。


P212第一行:
他毫不掩饰地偏爱开有三四个季节我们在乡间使用过的结实的欧宝折蓬汽车,。。。
主要是对“有三四个季节”不太理解。对照俄文一看,原文可翻译为:
他明显地偏爱我们已经在乡下使用了三四年的那辆欧宝跑车,。。。


本来想买此书,看来还是免了吧。继续看时代文艺版。


P209下数第7行:
一般的剑桥本科生,无论。。。
这是个纯粹的现在中国式翻译。查看一下俄文本:
普通的剑桥学生,。。。


P290第二自然段中间:
(……),各种无害的人们被事先在脚上绑上重物后,被为此目的专门从塞瓦斯托波尔运来的冷酷的水手枪杀。我的并非无害的父亲,在一些危险的冒险之后,此时已经和我们会合了,……
“无害的人们”、“并非无害的父亲”是什么意思?这里的两个“无害”是什么意思?


终于把这本《说吧,记忆》读完了一遍,几多辛苦,几多痛苦,更有许多的收获。比如,扔了好多年的那点俄语不得不又捡了起来。现在再最后说点读后感:
首先要说一下书后面的索引。直截了当地说,该索引中应该列出的词条没有列出,不该有的却列出来了,很有点胡乱凑数的感觉。如,柏林、(象)棋、伦敦、数学/算术、蘑菇、诗、足球、瑞士、网球等,这些词汇在现在的小学英语课本里都很常见了,在这里却还要当做索引来列出来,不知道是什么用意。更有甚的是,有的索引都翻译错了:
P390
Sisters,两个妹妹
呵呵,Sisters,翻译成三个、六个妹妹不可以吗?
与此相反,有许多应该索引的词汇却没有给出索引来。仅举一例:
P342
他是近处的巴拉莱卡琴中的一把遥远的小提琴。
巴拉莱卡琴是什么琴?这个词是不是比柏林、网球还有些难度,怎么在索引中不给出个词条?
另外再说一点和翻译者没有关系的情况。这本书的正文一共有370页,我仔细地翻阅、统计了一下,在这370页正文中,一个字都没有的空白页共有22页。我不懂书籍的印刷和装帧方面的东西,但是我知道一个道理,那就是我花了28元钱(即本书定价)买了这本书,其中买来了空无一字的空白页22页,这22页白纸也按着纳博科夫的传记来卖给我了。


王教授还翻译过库切的《青春》,有如下译句:“他们吃完饭后她表示要离开,说她有工作要做。”甚是荒唐:一句中3个他或她,完全是大白话。


楼主批评译者好说,但很明显你趴上来的,并不是你说的这个版本
这是时代文艺版的


呃,不是跑来为译者正名,但是至于“索引”这个问题,,,如果读前言的话应该发现,这个索引是纳博科夫自己专门做的,译者只是按照作者的意思翻译了,所以,比如sisters,这里就不能翻译成七个六个姐妹。。。


他的翻译水平确实非常恶心,人家好好一部著作被他给糟蹋了!翻译的那叫人话么 ~还不地初中生呢!!!梭罗的《瓦尔登湖》,翻译的一句是:挖土使我特别高兴,因为几乎在所有的纬度上,人类挖地洞以获得稳定的温度。我都有心去看原著了!


为什么突然出来那么多夸这个书的人,我真奇怪他们有没有通读过,还是他们看错版本了。


查了一下,以前这本书还没有这么多评论,但大多都是关于翻译不良的负面评论,为什么都被删除了呀?是王先生担心书卖不好,还是上译担心书卖不好?


同在读..语句的确让人头疼..
不过,不要用找茬的眼光看吧,很多译文都是这样,得通过翻译猜测原作的意思。


我读的时候倒没觉得别扭, 不知道原文是怎么写的.


同意作者观点!我几年前看过人民文学出版社一个节选版本《初恋》的,那个翻译得不错。半个月前去书店翻了上海译文出版社的,真是,唉,我也不知说什么了,跟我当时看文楚安版的《在路上》一模一样,漏洞百出!


被你震到了。。。


茶余饭后,休息之前,我又来了。借用不久前的一句流行话:侮辱谩骂这种卑鄙的伎俩是无法阻挡我抨击拙劣翻译的决心的。好,继续评论王家湘的疑问错误。
每天又是工作,又是生活,只能挤出一点可怜的时间来读这本书了,所以每天只能度几页,速度很慢,何况边读边评,进度就更是缓慢了。王家湘的这个译本几乎每页都有字不通句不顺的地方,读起来就更是时断时续了。现在回过头看看我给他指出的那些缺点和错误,大致能够分为如下几类:
1、字句不通,违反常理:这类错误是最多的。如上面所述的:
P26第11行:
。。。随着寒冷的车速的增加,看见她把手抬笼到脸前——一个圣彼得堡的贵妇优雅的冬季乘车的姿势。
什么是“寒冷的车速”?
“抬笼”这个词我明白,但是还真是头一次看见。
“贵妇优雅的冬季乘车的姿势”----是不是改成“贵妇冬季乘车的优雅的姿势”要好一些?
2、故弄玄虚,弄巧成拙:如上面所述的:
P29第4行:
。。。热闪电照亮黑夜中远处的一排树木。。。
请问王家湘“热闪电”是什么?你如果是想说闪电是热的,那完全可以诗意一点翻译:“炽热的闪电”。
3、水平限制,无法翻译:如上面已经说的:
p32第2段第7行:
“。。。真菌类植物”的蘑菇(黄褐色的edulis、棕色的scaber、红色的aurantiacus,以及。。。)
真菌类是植物吗?初中一年级生物课的问题。
edulis、scaber、aurantiacus是什么语言?什么意思?哈哈哈。。。你王教授玩我呢?!你翻译不明白了,就直接把原文抄过来了!
--------------------------------
今天继续往下看,P53上面的两个错误:
1、字句不通,违反常理
P53第二自然段第1行:
长子是德米特里,他继承了在当时沙皇的波兰领土上的纳博科夫长子继承地产;
“他继承了。。。。纳博科夫长子继承地产”这就是小学语文课上常说的“病句”。
2、故弄玄虚,弄巧成拙
P53下数第4行:
但是他两次绝妙地逃脱了比在一九二七年要了他的命的伦敦一家医院的穿堂风要凶险一些的命运。
真有些可怕!他就让伦敦一家医院的穿堂风给吹死了!呵呵,这股穿堂风也太突然、太强大了!到底怎么回事儿,前后连个交待都没有。


估计是他所带的研究生们帮他翻译的吧,那个《小世界》也是如此,不忍卒读。


只翻了下前言就觉得翻译的生涩,难看。
明明一部好作品都要被翻译搞的读不下去,还是要找原版的读才行。


~~~~~~~~
哎~我剛開始讀,沒有如此仔細,更看重大結構。
如今真是沒有兩個值得信任的翻譯家啊


有空看一看……


记忆里深深浅浅味道。。。好


算了吧,王家湘的翻译实在很烂


LS的话可以无视


相关图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