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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先生在难中

叶圣陶 江苏文艺出版社
出版时间:

2008-4  

出版社:

江苏文艺出版社  

作者:

叶圣陶  

页数:

282  

Tag标签:

无  

内容概要

  潘先生是小镇的一个教员,他的灵魂是灰色的。他没有锐气、没有理想、安于现状、满足于既得利益,是个苟且偷生、逆来顺受的市民式的知识分子。在军阀混战的年月,逃难是人们常遇到的事。作品截取了潘先生在逃难中的三个片段来塑造这个小人物。

书籍目录

这也是一个人两封回信欢迎伊和他一个朋友萌芽隔膜阿风地动小蚬的回家火灾小铜匠病夫错过了校长潘先生在难中外国旗前途城中在民间搭班子遗腹子一包东西抗争夜赤着的脚某城纪事李太太的头发投资秋多收了三五斗半年“感同身受”邻居一篇宣言英文教授一个练习生我们的骄傲邻舍吴老先生辞职春联儿

章节摘录

搬运行李货物的工人,露出他们筋肉坟起的手腕,推着小铁轮的车子,像机器一般地向月台走来;那铁轮碾地的声音高亢而烦躁,引起人不快的感觉。旅客都守着他们自己的东西,站在月台的边沿:他们一会儿弯着身子,侧着头,向西面眺望,目力尽处,那平行的铁轨交于一点,成为一线,这时候还不见有火车来;一会儿又收转身子,很注意地看着自己摆在地上的东西。有几个客人提了提箱,在密排着的人丛中挤向前去,因此这个人阵就起了轻微而不停的波动。对面的月台上,一样有许多人站着,都是来候他们的亲戚朋友从将到的这一趟车里下来的。“杜威是哪一国人?”一个绅士模样的人——目眶深陷,脸皮带着青色,两颊和口的四围满被着乌黑的短胡,——向他一同站着的七个人中一个少年问道。“他是美国人,”那少年随口回答。他那平滑的脸上微微露出轻视的笑。其余六个人都是绅士模样,齐现出和那少年同样的微笑。那发问的人听了少年的回答非常满意,捻着他颔下的短胡出神。汽笛的声音听见了。车轮和铁轨磨擦的声音也听见了。浓黑的烟在西面一线的轨道上涌起来了。两面月台上排着的人顿时波浪一般地移动,混乱的噪音笼罩着车站的全部。火车停在两个月台的中间,车厢里走下许多旅客。他们携着行李,同着伴侣,都急急欲赶出车站,趋他们的目的地;或者因为坐车倦了,赶紧要出站舒一舒腿力,透一透气;有几个预知有人来等候的,便停着步,向人丛里搜寻他们的亲戚朋友。这时候杜威先生和两个同伴也从车上下来,正在寻人。刚才谈话的那个少年和他七个同伴便迎上去。少年向杜威先生说了几句欢迎的话,说的是中国话,他的脸微微红着。其外七个人很局促的站着,脸也微微红着。杜威先生答了几句,由他的一位同伴译给他们听。他们并不注意听,只依旧红着脸。上车的客都上了;下车的客都散了。汽笛响了响,车轮又徐徐转动,载着列车往东去了。车站上一切清静,微风吹着丛开的羊肠菊摇动,小工也喝茶去了,——和平常日子每回车过之后没什么两样。一个园里的一个厅,壁上挂着黝暗的对联画幅;玻璃书橱里藏着一部《图书集成》,纸色如新,可以见得从没有人翻过;居中一张大红木炕床;两旁四只茶几,陈设在六把椅子之间,那椅子深而且大,可以容三个人并坐;靠墙桌子上,陈列着几件古铜尊彝,上边点缀着翠绿的斑。已经斜了的阳光透不到深邃的厅里,便觉这个厅幽寂,沉郁,像什么地方的一个古物陈列所。一个人在这巨大的炕床上躺着,眼睛欲阖未阖,只剩一线,一定忘了他到这里来的原由了。他的国货草帽摆在炕几上,马褂全卸了钮扣。深黄的面色,眼眶和口的四围有很深的皱纹,是他的特征。刚才在车站欢迎杜威先生的少年,寻寻觅觅的模样,闯进厅来,见了炕床上躺着的人,便喊道:“子兄,只你一个人在这里么?”“来了么?”躺着的人闻声,突然竖了起来,搓着眼睛说。少年就坐在六把椅子的第一把里,不住的扇着扇子,一面喘着气。随后取出烟匣,燃了一支香烟吸着,才答道:“没有哩。”“他们到哪里去了?”那人重又坐下,扣着他马褂的钮扣。“我们迎了杜威先生,他要看看这里的公共事业。我们想学校医院,各地都有,算不得特色,就引他去看清节堂。”“他看了说些什么?”那人听了很感兴味,所以用极沉着的声音发问,两目直注少年,眼眶的皱纹更为显著。“我们对他说:‘这里的妇女,进来之后,永不出去。这都是本邑几位前辈先生的苦心孤诣,才成就了这一桩善举。’他听了一位先生的翻译,很注意又很慈悯地问道:‘他们既然永远住在这里,他们的儿女怎样呢?’我们回答:‘都带进来住。’他益发注意,声音更为悱侧动人,问道:‘那么他们儿女的教育怎样呢?’亏得逖老心思灵捷,回答说:‘有个为他们特设的学校。’其实只有个私塾,教学生念《学》《庸》呢……”那个带着笑容连连点头,口的四围的皱纹也更加显著起来。停了一会,又问道:“他们现在在哪里?”“他们又引他去看普济堂了。我因为要到这里来招呼欢迎的人,所以先来,那知只遇着你一个。”“他明天演讲,不知讲些什么?”那人自言自语。“大约不过自动主义罢了,”少年也自言自语。香烟的灰积了一寸光景,经了震动,寂寂地落在少年的雪青熟罗衫上。天色晚了,厅里聚了五六十人,彼此不能够细认面目。不知哪一个人说了一声“来了!”大家就赶忙走到对面一个戏厅里去。那戏厅一共三间,许多人分为两起,站立在旁边两间预备着一排排的座位的前面。正中一间,靠近戏台,横摆着一张大菜桌,桌上铺着台毯,供着三瓶花。居中和戏台同一方向,摆一把可容三人的大红木椅子。左右两旁,各设两个座位,椅子却比较小了,两横头各设两椅——和数十人将要坐的同一式样,是广漆的单靠。戏厅里时时闻得陈腐东西的臭气,还可听得像蚊一般细碎的说话声。皮鞋着地的声音从回廊里送来,大家便噤住了声,齐回转头去看。杜威先生和他的同伴走了进来。大家站得非常恭敬,头也不回转去了,气息也不使他发声,但斜睨着这位奇异的来客,不能了解的来客,显出一种好奇,猜测,懔栗的态度。杜威先生停了步,那双深沉的眼睛看着大众,不晓得他们是什么一回事。他觉得站在人丛里没意思,便和同伴退到古物陈列所里,靠近墙壁,看挂着的书画。大家待他转了身,全身方才轻松了好些,无数的目光也跟着送出那戏厅,脚还站着不动。又隔了二十分钟,才有人请杜威先生坐在戏台前大红木椅子里。两旁和两横头的座位,自然是先生的同伴和几个绅士模样的人坐了。大众也朝着戏台坐了。问题发生了,谁致欢迎词呢?大家用极细的语音交头接耳,推了半晌,方才由坐在横头的一个绅士起立,用中国话说了几句普通的颂扬语,声音低而细,或者他旁边的人可以听见。他说完了,也没有人译给他们所欢迎的人听。杜威先生知是欢迎的话,便发出恳挚的语音作答。他的大意是“我知你们这里是历史上文化先进的地方,所以很愿意到这里来。你们能根据了这一点,使文化永永持续,进步,才是你们的光荣,也是我的私愿”。照相师在外面喃喃地说:“日光快没了,要拍照须得赶紧。”大家便拥着杜威先生到园庭里,排着高低簇齐的五排。照相师手忙脚乱对了光,胡乱开了镜头。这算留了个永久的纪念了。1920年7月2日作。潘先生在难中》是叶圣陶先生发表的作品,以当时军阀间的江浙战争为写作背景,成功地塑造了一个处于战乱中的小知识分子——潘先生的形象。通过描写他在军阀混战中逃难与谋求生存的故事,充分显示了潘先生的思想性格。在战争威胁之中,竭尽全力地保全身家性命,是潘先生的一切行动的出发点和归宿,小说也着重表现了他这个特点,并且“把他们在虚惊来了时最先张皇失措,而在略感得安全的时候他们又是最先哈哈地笑的,是一些没有勇气和环境抗争,揉揉肚子就把他的‘理想’折扣成为零的妥协者”这一类人描写得淋漓尽致,十分透澈。两封回信他寻常写封信,右手握着笔,便快快地移动,——头微微地侧着,有时舌端舔着上唇——从头至尾,决没有一刻停留,下一会思索的工夫。现在这封信,他觉得关系的重大,什么都比不上。自己是怎么一种心情,要借这封信去传达?是怎么一种言语,应该显露在这封信上?他自己简直糊糊涂涂,弄不明白。他早上晚上睡在床上的时候,脑子里的想念和大海里的波浪一般,继续不断,而且同时并作。他总希望有一个波平浪息的时候,这变动迁流的海,顿时化为智慧的泉源,能够去解决他那糊涂不明白的疑问;可是永永做不到。他自己想,不写这封信吧;但是又觉得有一种伟大而不可抵抗的力促迫着他,仿佛说,“你要使你的灵魂有归宿,你要认识生命的真意义,非写这一封信不可。”他屡次被这个使令催促着,自觉拗它不过。这一天硬着头皮,决定写这一封信,但是他那疑问终究还没解决,写是决定写了,然而写什么呢?因此他寻常写信很迅速的惯技,此刻竟有了例外。暖烘烘的阳光从半开的窗帘里射进来,熏得他有些醉了。窗外墙上,开满了红蔷薇,微风吹着,时有二三花片寂寂地落下。蜂儿从花心里飞出来,发出一种催眠的声音——这是唯一的声音了,此外只有他自己能够听得脉搏的跳动。他这时候什么都像在梦里,环绕他的四周,他也辨不出是美丽,是闲适,或者是无聊,是沉寂。他只对于将要写的这一封信的受信人艳羡,爱慕,想象,猜度……总而言之,种种心绪都集中在伊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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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先生在难中》由江苏文艺出版社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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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好像是旧书,不喜欢。


送货很快,包装很好,纸张和版面的设计很喜欢!


   品读过叶圣陶短篇小说的代表作《潘先生在难中》,我对作品中的主人公“潘先生”感触颇深,并为叶君使用人物心理刻画手法的精湛感到叹服。
  
   这篇小说的创作背景是一个军阀混战,社会动荡的乱世,叶君笔下的“潘先生”正是乱世中的一名平凡的教育工作者。作品为我们展现了大致三个片断,开篇首先是潘先生带着妻子儿子逃难到上海的场景。在火车站,潘先生要求全家“首尾一气,犹如一条龙”式的逃难,生动地描绘了战争到来时人们拥挤在车站的混乱情形,反映了老百姓对求生和获得安全的急切的渴望。第二的片断,是潘先生全家顺利到达上海后,潘先生惧怕因逃跑失去教书的饭碗而返回家中,后又加入红十字会来保命的一系列场景。最后一个片断,是写潘先生逃入红房子以及小说结尾的战事结束后他为杜统帅凯旋写颂词。整篇小说的节奏是紧凑的,细节描写和对人物的心理活动刻画富有很强的感染力,这使作为读者的我间接地看到了那个特殊的时代。
  
   主人公“潘先生”在这篇小说中给读者的形象无疑是一个小市民,一个畏畏缩缩,软弱怕事,没有原则而最后苟且偷生的知识分子。对于许多人看到“潘先生在红十字会办事处多要几面旗子和几枚徽章来维护全家安全”而辱骂潘先生自私及灰暗,对于潘先生因“临镇失守而跑到红房子避难”而遭到的卑琐和虚伪的骂名,我有跟许多读者不同的看法。
  
   显而易见,叶君笔下的潘先生在文中不是一个“大英雄”的形象,他的行为也不是多么光彩的。因此,才招致了许多评论中对“潘先生”的“自私,虚伪,不正义,苟且偷生”的定性。然而,我认为这样的定性对于主人公来说实在是过于苛刻了。
  
   战争即将爆发,哪个人不会保命逃难?哪个人能够轻易的将生命置之度外?在我的眼中潘先生举家逃跑是合乎情理的。的确,在那个年代,涌现了很多革命英雄为战争牺牲了自我;的确,潘先生为了一己之私没有选择去当革命大英雄。可是,难道因为某个人的不反抗就将此人定罪吗?如果可以这样,那么在中国几千年的封建社会,是不是要把中国所有的老百姓都拽出来讥讽一遍呢?
  
   潘先生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教育工作者,渺小的他如何可能站出来和大军阀对抗?换作你,你能吗?他为了妻子儿子而在火车站指挥全家脱险,他曾一度因为与妻儿的失散而流泪,到达上海之后他安顿全家人,这不正是一个好丈夫,好父亲的形象吗?当他想到开学要回去组织教学,尽管他的本意是害怕丢掉饭碗,但是他仍旧义无反顾的放弃好不容易获得的安全,而再次返回那个潜伏着危险的家乡,这说明他并不是完全地只顾一己之私,说明他还具有基本的职业道德,这与乱世中许多“害人利己”的人相比较难道不是高尚的吗?在红十字会多要几面旗子和几枚徽章,也是情理之中的,大难临头,谁不自保?况且潘先生是为了全家才多要了这些能够获得安全的东西,不也说明他是关心家庭的人吗?
  
   在整个战乱中,潘先生既没有抛妻弃子,也没有离开教师的岗位,更没有做什么对国家对民族有害的事情,他只是广大老百姓中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没有选择牺牲自己去做革命者,我们的确没有必要去歌颂他,但是,也并不能因为他担不起时代赋予的使命,就将“自私,苟且偷生,委琐,不正义”的罪名强加于他,这对潘先生来说并不公平。他是无罪的。
  
   叶君的作品无疑是精彩的,他的创作意图也是符合那个时代的特征的。但是,对于一个普通人的评价,光用时代使命和历史责任的标准来衡量,未免太沉重了。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够做伟人,英雄毕竟是少数人来担当的。“潘先生”是个普通人,也许,阅读这些文字的你,也是。
  
   作此评论为“潘先生”平反。
  


   休教再负Mr.Pan
   ——评叶圣陶《潘先生在难中》
  【摘要】《潘先生在难中》一文自面世以来,一直被奉为中国现代文学的经典,多年来对潘先生这一文学形象的诸多解析中,一直呈一边倒的批判态势,绝大多数的分析都在指责潘先生的自私、怯懦、庸俗和卑微。潘先生确有其应当指责之处,然而如此上纲上线,未免有损公允,看待文学作品的角度应当全面而理性,对潘先生这一文学形象,理应进行重新解析。
  【关键词】《潘先生在难中》;翻案
  
  一、80年来的主流评论
  
   《潘先生在难中》是著名作家叶圣陶的早期作品,小说创作于1924年,以当时江苏、浙江两省军阀的战争为背景,通过对小职员潘先生逃难经过的叙述,来达到以小见大的艺术效果。
  
   这篇小说是叶圣陶的代表作,文章以其冷静的观察、细致的描写以及干净利落的结构布局,一直被奉为中国现代文学鼻祖级的骨灰之作,问世80多年以来,对潘先生这一形象的分析文章汗牛充栋,初读小说,并未觉得潘先生不过是个平凡的逃难小市民的缩影,然而读起后人的评述,才惊讶的发现潘先生原来形象竟是如此不堪,他的所作所为,居然要被理解得如此灰色卑微——在唐弢主编的《中国文学史》里,对潘先生的评论是“他永远在庸俗猥琐的生活中打滚,求那‘差堪自慰’的满足,除了保存自己,别无原则”。而在我们的《中国现代文学三十年》教材中,钱理群的分析重点在于5个形容词:“自私、疑惧、投机、苟安、卑琐”。《中国文学史》和《中国现代文学三十年》是国内影响最大的两种文学教材,这两部教材的评价,也代表了该文在教学与评论的普遍基调,“卑怯轻贱、随遇而安”“迂腐、可笑”……潘先生在几代人的文人和学生的心目中,始终以一个自私怯懦的形象猥琐着,负面着。然而,若是不带有任何先入为主的感情偏见,再来看看潘先生,他身上负着的这些罪,真有那么重么?
  
  
  
  二、潘先生形象之我见
  
   对潘先生的批评,主要集结在以下几处:
  
  1、国难当头,潘先生首先考虑的是携妻挈子逃离让里
  2、叫黄包车时装模作样,旅馆稍为安顿便饮酒作乐
  3、回学校主要是怕丢掉职位
  4、以学校名义向红十字会讨要旗子勋章挂在家里
  5、为军阀写牌匾
  
   对于这几处,这80年来真可谓是案板拍遍,可怜的潘先生就算在战乱中幸免于难,如果他能看见这些评论,估计也已经被唾沫星子淹死了——
  
  “在军阀混战中,潘先生丝毫不顾及国家的危难和人民的疾苦,满脑子只是个人的得失和自家的安危。当他所住的让里地区受到战争威胁时,他张惶失措,丢下学校不管,带着一家人仓惶逃到了上海。”
  
  “逃难前的慌乱,逃难中的狼狈,以及逃到租界后的庆幸等行为,生动地将潘先生遇事惊慌、自私、苟安等小市民式知识分子心态真实地表现了出来。”
  
  “无原则无是非地迎合一切环境变化,明明深感军阀混战的罪恶,却又有滋有味地对其歌功颂德……”
  
   在各样的文章中,潘先生完全不可救药,在他身上,看不到对军阀的憎恶,看不到知识分子的骨气,看不到乱世之中明辨的是非……他就是一个市侩的虚伪形象。——站在一个预设的批判角度去看,自然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然而,军阀混战中,社会动荡,举国飘摇,一切都只能靠武力和利益说话,设身处地地想一想,如我们是潘先生,身处乱世,作为一个职卑位低的小市民,我们能做什么?
  
   潘先生欺骗红十字会多要勋章旗帜确实虚伪,糊弄王妈也不是恰当之举,把印度阿三当成保护神也有点认贼做父,但更多的情节并没有后人批评的那么不堪——见不到混乱人群中的妻儿时,他“禁不住浸出两滴眼泪”,这样消极的表现,我们可以说潘先生无能而不是可笑;做“老上海”的姿态去叫黄包车,这是每一个怯怯地从小地方来上海的人,都会自然做出的举动吧?潘先生确实是惦记着自己的公职,独自回家,这其中有他逐利的成分,但说实话,谁不希望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安稳,“自己万无主张暂缓开学之理,回去当然是天经地义”,这个“天经地义”,说到底,还是一个老式文人对文化教育的尊重;而最后的写大字,潘先生能怎么办呢,他脑子中浮现这烧杀掳掠的画面,那些被军阀战争戕害的无辜民众,说明他是有同情有良知的,但手握笔管,一切哪有拂袖而去那么简单?
  
   潘先生所处的很多情境,说起来都是由他不得,他只是随波逐流地做出最安全的选择,让一个平凡的有些窝囊的小学校长去挺而反抗未免太过于超现实——战乱来了全家不走,敌人打过来了也死抗不去红房子,挥舞毛笔写下“打倒军阀!”?!……那浮现在纸上的,只能是个子虚乌有以卵击石的愣头青。
  
   潘先生没得选择,换做各位读者,也很难有其他的万全之策。
   既然这样,那些指责的话语,是否是太过苛责?
  
  三、负面评价的原因
   潘先生确实不是什么大人物,他只是一个在乱世中但求妻小安稳的小男人,他的错,就错在他不应该出现在那个时代的文艺作品里,错在他不是当时报章和艺术作品中被高高讴歌的那种英雄。潘先生的迂腐与可笑,只是一个面瓜性格的弱点而已,可以嘲笑他,但不应该站在道德的高度指责他,那些把潘先生直接简化成贪生怕死、胆小怯懦的分析,未尝不是一种偷懒,那些一种置身事外双手抱胸的比比划划,无疑是最扁平的分析,而这样的分析,走的是最大的捷径:它们只榨取了小说直接的讽刺功用,而对这篇文学性则干脆略去不谈。
  
   出现这样情况的原因,我认为是人们多年来对文学作品在理解上的偏见:人们把文学太过于功利化,尤其在那一段动荡的战争年代,小说戏剧多成为理论宣传的工具,直接拿来用来做泛意识形态的教化,就像冰心那篇拙劣的《超人》,文学本身的形式语言等意义被忽略掉,粗暴生硬的分析理解里没有所谓的美感可言,只是人为的把作品中丰满的人物扁平化、符号化。抽取最有用的现实意义,来为某些预期的宣传服务。要么高大全,要么矮假空——再立体丰满的人物角色放在实际的功用中也都是非黑即白,没有提供第二个选择。
  
   然而文学,并不是红头文件一样的简单,它所承载的东西要远比政治功用多更多,作为美学的一种,任何单薄的解析都是一种亵渎,叶圣陶用着冷静的笔调来记叙的故事,并没有绝对的指向,潘先生他并不是一个完全的獐头鼠目啊,又为何让他背了80年的黑锅?再纵观文学史,这样的冤案又会有多少?
  
  80年过去了,时代在进步,我们的文学视角也应该有自己的发展,今天的社会已有了更大的宽容度,那么对与潘先生,我们何尝不该多一些理解,多一些包容,还按照几十年前的宣传语气做分析,今天看来未尝有些文革遗风的生硬,读者对于文学作品的理解也是一种文学的再创作,只有更人性化的关怀与体味,才是对作品最负责的态度。被唾骂了近百年的校长潘先生,以及文学史上那许许多多被踩着一万只脚的潘先生们,到了平反昭雪的时候了。
  
  
  
  参考资料:
  
  《浅谈<潘先生在难中>的人物刻划》段凌燕
  《对潘先生,多点理解少点责备——重读<潘先生在难中>》陈仕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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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ttp://blog.sina.com.cn/s/blog_5852a38901009t92.html
  期末作业,多少就这个意思了。


和范跑跑相比,潘先生实属难得,其实,阅读此文后,实在不明白老师为什么让我们去批判潘先生的形象,国难当头,大英雄有大英雄的活法,小人物能够苟活已经不易。我和lz一样,对小人物比较同情。
不过,这篇小说的写成于1924年,是叶圣陶先生的问题小说之一吧,问题小说旨在对社会问题,而通常不开药方,加上,同时期的鲁迅先生正在探索国民性,前辈们对人性的探索引起人们的反思,所以这篇文章的社会意义大于人道主义关怀。
个人观点,请多指教。


看后不但不觉得他的卑琐 反倒是感动于他对妻儿的那份细致用心 不过是个平凡的小男人 能在乱世中活下去 且还能为妻儿撑起一片小小的保护伞已经实属不易


我觉得自己有时候就和阿潘挺像的 从读这篇文章的开始我都没有看不起他 我觉得他挺大众的


写得真好!!我看书时就不太明白——作者写这样一个普通的老百姓干什么?然后看赏析:竟全是批判之词!我很惊讶,因为我觉得潘先生就是我们每个人的投影啊!
我不觉得潘先生有任何错!就当我是个人主义者吧!我不觉得这是不好的!


好“作业”FEEL~
好怀念当年……(望天)


还怀念?写这个破玩意儿我都创下6小时50个字儿的记录了


深得俺心


写出了我想说的~


6小时50个字,很用功写的说


被唾骂了近百年的校长潘先生
这个倒是作者多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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