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更斯代表作典藏集-大卫·科波菲尔
2011-11
北京燕山出版社
狄更斯
全2册
800000
李彭恩
无
查尔斯·狄更斯(1812-1870)是伟大的英国小说家。他出生在一个清寒的家庭,父亲原是海军部职员,曾因债务被投进监狱。小狄更斯从十岁起就不得不在皮鞋油作坊干活,十六岁到一家律师行当缮写员,到十九岁终于做了采访法院新闻和社会消息的记者,从此走上写作的道路。一八三七年在发表了长篇小说《匹克威克外传》后,狄更斯一举成名。 狄更斯一生创作了一系列广受欢迎的长篇小说和短篇小说集,他的创作大致可分为三个时期:一八三三至一八四二年为第一时期,创作了《匹克威克外传》(1837)、《雾都孤儿》(1838)、《老古玩店》(1841)等基调乐观,对社会进行温和讽刺的作品。一八四二至一八五年为第二时期,创作了《圣诞故事集》(1843)、《董贝父子》(1848)、《大卫·科波菲尔》(1850)等对社会批判日益深沉的作品。一八五至一八七年为第三时期,创作了《荒凉山庄》(1853)、《艰难时世》(1854)、《小杜丽》(1857)、《双城记》(1859)、《远大前程》(1861)等思想性和艺术性都达到顶峰的作品。在这些作品里,狄更斯以天才的概括力表现了十九世纪英国社会的广阔画卷,展现了无数永远栩栩如生的人物形象,再加上风格独特的"狄更斯式的"诙谐幽默,使这些作品在今天还具有强大的艺术感染力。 《大卫·科波菲尔》在很大程度上是一部作者自传。在小说开始,呱呱坠地的主人公大卫在经历了一系列人生的艰难困苦之后,在小说结尾的时候成为一名作家。狄更斯借用大卫的成长经历,从多方面回顾和总结了自己的生活道路,表现了他的人生哲学和道德理想。 在这部作品里,对主人公大卫·科波菲尔的塑造无疑倾注了作者的全部心血。不论是大卫成长过程中遭遇的种种磨难和辛酸,还是成年后不屈不挠的奋斗,都表现了一个小人物在社会中寻找出路的痛苦历程。作者通过大卫悲欢离合的一生,多层次地刻画了一个丰满的人物形象,善良纯洁、奋发向上的大卫最终实现了他的生活目的,达到了精神上的幸福和谐。小说中许多普通人,如大卫的姨婆贝齐小姐、女仆佩戈蒂、渔民哈姆等,不论是言谈举止,还是习惯好恶都描绘得惟妙惟肖,这些有血有肉的人物形象共同组成了一个人物画廊。 《大卫·科波菲尔》的艺术魅力,不仅在于丰富多彩的人物形象和他们起伏跌宕的人生命运,还在于它有狄更斯式的和蔼可亲的诙谐幽默、多愁善感的情调和感人至深的深情流露。小说中的环境描写也非常有感染力,写得生动逼真,令人有身临其境之感。 《大卫·科波菲尔》是狄更斯自己最喜爱的一部作品,也是他耗费心血最多的一部作品,他作品中一贯具有的现实的生活气息和抒情的叙事风格在这里得到了完美体现,使得这部作品成为他的代表作,其成就超过了他的其他作品。这部作品也是世界文学史上的一部杰作。
本书是狄更斯最重要且耗费心血最多、篇幅最长的一部半自传体著作,曾被列夫?托尔斯泰誉为“一切英国小说中最好的一部”。作者通过大卫悲欢离合的一生,多层次地刻画了一个丰满的人物形象,善良纯洁、奋发向上的大卫,最终实现了他的生活目标,达到了精神上的幸福和谐。作品有一种现实的生活气息和抒情的叙事风格,向我们传达了不要盲目追求虚无的东西,而要倾听内心的声音,还原我们最真实的情感。
狄更斯是19世纪英国批判现实主义小说家代表,是世界上最伟大的作家之一,被后世奉为“召唤人们回到欢笑和仁爱中来的明灯”。马克思把他和萨克雷等称誉为英国的“一批杰出的小说家”,也是英国近代文学史上与莎士比亚媲美的经典作家。狄更斯的名言“顽强的毅力可以征服世界上任何一座高峰”,经久传诵不绝。
上
第一章 降生人世
第二章 渐渐懂事
第三章 换个环境
第四章 受辱蒙羞
第五章 被遣离家
第六章 交游更广
第七章 第一学期
第八章 我的假期
第九章 难忘的生日
第十章 遗弃
第十一章 自食其力
第十二章 决计逃走
第十三章 途中遭遇
第十四章 姨婆做主
第十五章 重新开始
第十六章 二次入学
第十七章 他乡遇故知
第十八章 一次回顾
第十九章 开开眼界
第二十章 斯蒂尔福思府 第
第二十一章 小爱弥丽
第二十二章 旧地重游
第二十三章 选定职业
第二十四章 初涉放荡生活
第二十五章 吉星与煞星
第二十六章 坠入情网
第二十七章 特拉德尔斯
第二十八章 米考伯先生的挑战
第二十九章 二进斯蒂尔福思府 第
第三十章 失一故人
下
第三十一章 爱弥丽出走
第三十二章 长途初登
第三十三章 订下婚约
第三十四章 突遭变故
第三十五章 一蹶不振
第三十六章 奋进
第三十七章 一杯冷水
第三十八章 事务所散伙
第三十九章 威克菲尔与希普
第四十章 浪迹天涯
第四十一章 朵拉的两位姑母
第四十二章 挑拨离间
第四十三章 二度回顾
第四十四章 家事琐谈
第四十五章 预言成真
第四十六章 消息传来
第四十七章 玛莎
第四十八章 陶情冶性
第四十九章 身坠五里雾
第五十章 梦想成真
第五十一章 踏上更长的旅途
第五十二章 火山爆发
第五十三章 再度回顾
第五十四章 债台高筑
第五十五章 狂澜惊涛
第五十六章 新愁旧恨
第五十七章 远走海外的人们
第五十八章 去国怀乡
第五十九章 倦游归来
第六十章 阿格妮丝
第六十一章 可笑的悔罪者
第六十二章 指路明灯
第六十三章 海外来客
第六十四章 最后的回顾
第一章降生人世 在记叙我生平的这部书里,我自己是主人公呢,还是另有他人扮演这个角色呢,不妨细细读来,书中自有交代。为了从我一出生来开始记叙我的一生,我提笔写道:我出生在(别人这样告诉我,我也这样相信)一个星期五的半夜十二点钟。据说,时钟开始当当敲响的时候,正是我呱呱坠地的时候。 见我出生在这样的日子和这样的时辰,收生婆和街坊邻舍一些年高望重的太太们(早在几个月前,尽管她们无从与我本人结识,却已对我产生了强烈的兴趣)纷纷传言,说我这个人,一来命中注定一辈子命途多舛;二来天赋特异功能,肉眼看得见鬼魂。她们相信,凡是不幸在星期五半夜三更生下来的婴儿,无论是男是女,都不可避免地具有这两种禀赋。 关于第一点,我用不着在这里说三道四,因为那预言结果是应验了呢,还是证明纯属子虚乌有呢,没有什么能比我这部自传表述得更清楚的了。至于第二个问题嘛,我只能说,若不是我在襁褓中就把这份遗产挥霍光了,那就是直至今日我还没有承受到。但我一点也不抱怨这份财产没有我的份儿;不但如此,如果有谁眼下正享有这份财富,我倒衷心希望他好好地保存呢。 我出娘胎时带着一片头膜,这片头膜在报纸上登过广告,以十五个金币的低价出售。我不知道那时航海的人缺钱呢,还是缺少信念,宁肯买软木做的救生衣,也不肯买这张头膜图个吉利;我只知道,仅有一个人出价,而且是个与证券交易行业有关的代讼律师。他只出两镑现钱,余数用雪利酒补足,宁可不接受头膜准能使他免遭溺水之祸的担保,也不愿多掏一文钱。这样一来,我们只好赔上广告费,将广告撤回;因为,说到雪利酒,我那位可怜又可亲的母亲她自己的雪利酒还堆在市场上求售呢。十年以后,那片头膜,在我的家乡一带,用抓彩的形式脱手了:抓彩的人有五十个,每人出半克朗,中彩的出五先令。我本人当时也在场。我记得,看见我自己身上的一部分以那样的方式出脱,浑身觉得不得劲儿,心里不是滋味。我还记得,那张头膜给一位手提篮子的老太太抓走了。她无可奈何地从篮子里摸出那规定的五先令,都是半个便士的零钱,而且还短半个便士。费了好大工夫,帮她算来算去,说她的钱不够数,到底她也没明白过来。她倒是真的不曾被水淹死,而是硬硬朗朗的活到九十二岁高龄,寿终正寝。过了好多年,我们那一带的人还不断提起这件被认为了不起的事呢。我现在知道了,那老太婆一直到死都在吹嘘,说除了过桥,一辈子从没有凭临过水面;并且,一直到死,喝茶的时候(她极爱喝茶),老愤愤地指责航海的那一类人,说他们对上帝大不敬,竟胆敢天涯海角的“闲逛”一气。你要是跟她说,一些日常离不了的东西,也许茶也包括在内,都是这帮人“闲逛”的结果,她怎么也弄不明白。而她总是以斩钉截铁、不容置辩的口气回答你:“咱们不要闲逛。” 现在我也不要闲逛,转回来接着说我出生的事吧。我生在萨福克郡的布兰德斯通,或者,照苏格兰人的说法,“就在这一片儿左右”。我是个遗腹子。我的父亲闭上眼睛,不再看这个世界的光明的六个月之后,我才睁开眼睛,看到这个世界的光明。即使现在,一想到他从没见过我,就感到有点奇怪。更奇怪的是,我朦朦胧胧记得,墓地里父亲那块白色墓碑,常在我幼稚的心灵中,引起种种联想;我们的小客厅里炉火熊熊,烛光煌煌,我们家里所有的门却都上了锁,下了闩,把父亲的坟墓孤零零地屏于冥冥黑夜之中(我有时觉得,这简直是残酷),每当此时,我总对它产生一种莫可名状的怜悯之情。 我的父亲有个姨母,那自然就是我的姨婆了,她是我们家族中特殊的大人物,关于她,容我在以后慢慢道来。她叫特洛特乌德小姐,而我可怜的母亲管她叫贝齐小姐,不过那是在她克服了对这位令人生畏的大人物的畏惧心理,敢于指名道姓时(这种时候是罕有的),才这样叫的。我的姨婆曾嫁过一个丈夫,比她年轻几岁,那人倒是个美男子,只不过不是古训说的“行为美才是美”那个意义上的美男子--因为,他大有打过贝齐小姐的嫌疑,有一次因为买东西争吵起来,他甚至狠下心,要把贝齐小姐从三楼窗台上,扔到楼底下。这些事儿证明,他俩性情不合,水火不相容。贝齐小姐无法可想,只好付给他一笔钱,经两人同意,两下里分居了。他带着这笔钱,去了印度。据我们家里的一种荒诞无稽的传闻,曾有人在那里看见他和一只大公猴共骑一头大象。不过,依我愚见,因为“猴子”之“猴”与“公侯”之“侯”同音,传闻系以讹传讹。和他同骑一头大象的,绝不会是一只公猴,而是一位公侯,或许是一位公主呢。不拘怎样,他走后不到十年,一命归阴的消息就从印度传来。我姨婆听了这消息作何感想,那就不得而知了;因为他俩分居以后,她立即又起用了她做姑娘时候的姓氏,在远处海滨一个小村子里买下一所小宅子,雇用了一个女仆,自立门户,过起独身女人的日子来;从那以后,据说她便与世隔绝了。 我相信,我父亲曾有一个时期很得她的宠爱,但因婚姻一事触怒了她,因为她不赞成这门亲事,嫌我母亲是个“小蜡人儿”。她从没见过我的母亲,可她却知道我母亲那会儿还不满二十岁。打那时起,父亲再没和贝齐小姐见过面。我父亲和我母亲结婚的时候,两人的岁数相差一倍,而且父亲的身子骨本不壮实。婚后一年,他就去世了,像我刚才说的那样,他去世六个月之后,我才出世的。 在那个多事而又重要的星期五下午--请恕我冒昧地这样说--情况就是这样。因此,我不能武断地说,彼时的情况我早已知晓;或者说,下面讲述的情况是根据我彼时所见所闻追忆起来的。 那天下午,我母亲坐在壁炉前,身体虚弱,心力交瘁,眼里饱含热泪望着炉火,对于她自己,对于那个尚未谋面的失怙婴儿,失去了希望、勇气和信心;在楼上的抽屉里,早就预备下几大箩别尿布的别针,准备欢迎婴儿到这个对他的莅临漠然视之的世界上来。我刚才说过,在那个天气晴朗、寒风料峭的三月下午,我母亲坐在壁炉前面,满怀凄恻,惴惴不安,不知道自己能否逃过这场即将临头的大劫难。她擦拭眼中泪水时,抬起头来,忽然从窗口望见一位不相识的女客走进庭院。 我母亲把女客又看了一眼,便产生了一种确信不疑的预感:来者是贝齐小姐。落日的余晖洒落在陌生女客身上,洒落在庭院篱栅上,只见她径直朝着门口走来,那挺得僵直的腰板儿,紧紧绷着的面孔,是不可能属于别人的。她走近房子的时候,又提供了一个证据,叫人断定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她本人。我父亲生前常常风言风语地说,姨婆这个人,做起事来,总和普普通通的规矩人不一路;喏,现在她没有拉门铃,便一直跑到我母亲对着的那扇窗户跟前,把鼻子尖儿使劲儿贴在玻璃上,向屋里张望,据我那可怜的母亲后来说,她的鼻子一下子挤扁了,变白了。 她把我母亲可吓了一大跳,我一直深信不疑,我之所以能在那个星期五下午出生,那得归功于贝齐小姐呢。 我母亲慌忙离开椅子,躲进椅子背后的墙角里。贝齐小姐用探询的目光,慢条斯理地环视这个房间。她先从屋子的一头看起,眼睛就像荷兰钟上撒拉孙人的脑袋一样,一点一点地移动,最后终于落在我母亲身上。然后,就像一个惯于支使别人的人那样,对着我母亲皱一皱眉头,打一个手势,叫她过去把门打开。我母亲走过去,开了门。 “我想,你就是大卫·科波菲尔太太吧。”贝齐小姐说道。她把“想”字加重了语气,大概是看见我母亲身着丧服,且又大腹便便吧。 “不错。”我母亲有气无力地说。 “有一个特洛特乌德小姐,”来客说道,“我想你听说过吧?” 我母亲回答说,她很荣幸,闻名已久了。可是她颇觉得有点儿不自在,因为她话里似乎没带出那是不胜荣幸之至的意思。 “你面前就是那个人。”贝齐小姐说道。母亲低下头,请她屋里坐。 她们进了刚才我母亲待着的那个房间,因为过道另一头那间最好的屋子里没有生火--说实在的,自从父亲殡葬以后,那里就没生过火;她二人落座以后,贝齐小姐没有说话,而我的母亲,试图控制住自己的情感,不料白费力气,不由得放声大哭起来。 “噢,得啦,得啦!”贝齐小姐连忙说道。“别这样!行啦,行啦!” 但是我母亲忍不住,一个劲儿哭下去,直哭到再也哭不出来时才算罢休。 “摘掉你的帽子,孩子,”贝齐小姐说,“让我看看你。”我的母亲怕贝齐小姐简直怕极了,不敢不顺从她这个古怪的要求,即使有心这样做,她也不敢。因此,她按照吩咐做了,摘帽子的时候,手哆嗦得厉害,把头发弄乱了(她的头发浓密而秀美),披散于面前。 “哦,我的天哪!”贝齐小姐喊着说。“你简直还是个吃奶的娃娃呢!” 毫无疑问,我母亲看上去的确异乎寻常的年轻,看样子甚至比她的岁数还要年轻;她耷拉着脑袋,可怜的人呀,仿佛长相年轻是她的过错似的,一边呜呜咽咽地哭着,一边说,恐怕她的确就是个还带孩子气的寡妇呢,如果活得过去,她也就只好做个孩子气十足的妈妈了。接下来冷场片刻,她仿佛觉得,贝齐小姐的手在抚摸她的秀发,而那个动作却不乏轻柔;然而,当她战战兢兢,满怀希望,抬头去看贝齐小姐时,只见那位小姐坐在椅子上,裙子下摆撩起来,双手交叉抱住膝头,两只脚踩着壁炉的护栏,对着炉火直皱眉头。 “天哪!”贝齐小姐突然说道。“干吗要叫个'鸦窝'呢?” “你说的是这所房子吗,姨妈?”母亲问道。“为什么要叫'鸦窝'?”贝齐小姐说。“叫'安乐窝'不是更合过日子的道理?这就是说,要是你们俩有一个能懂一丁点过日子的道理的话,就会看出,还是'安乐窝'更有道理。”“这个名字是科波菲尔先生起的,”母亲回答说,“他买下这所房子的时候,总希望这儿附近有乌鸦。” 恰恰在这时,晚风乍起,在庭院尽头几棵高大的榆树中间引起一阵骚动。母亲和贝齐小姐都禁不住朝那儿望去。只见那几棵榆树,先是枝柯低弯交错,犹如巨人执手窃窃私语,这样的平静延续了没几秒钟,枝柯便狂暴地摇动起来,好似刚才的密谈过于粗野,它们于心不安,因而攘臂狂挥。高处树枝压弯的那几只久经风雨、残破凋零的旧乌鸦窝,就像惊涛骇浪里的破船,在风中飘摇。 “那些鸟儿都到哪里去了?”贝齐小姐问道。 “哪些……”母亲心里正想着别的事儿。 “那些乌鸦呀,它们都怎么啦?”贝齐小姐问道。“自打我们搬到这儿来的那一天,压根儿就没见这里有乌鸦。”我母亲说。“我们只当是--科波菲尔先生只当是--这个窝里的乌鸦成群结队哩;其实那些窝都日子长了,乌鸦早就扔下这些窝,飞到别处去了。” “一点儿不错,大卫·科波菲尔就是这么个人!”贝齐小姐喊叫说。“地地道道是大卫·科波菲尔的秉性!房子附近连只乌鸦的影儿都没看见,倒把房子叫起'鸦窝'来了!因为看见了窝,就当是真有鸟!” “大卫·科波菲尔先生已不在人世,”母亲回答道,“假如你敢当着我的面挖苦他--” 我想,我那可怜而又可亲的母亲,那时候恨不得扑上去,把姨婆狠揍一顿,可是,莫说她那天下午玉体欠安,精神委靡,就算她像平日里一样精力旺盛,且训练有素,又哪里是姨婆的对手。那一位只消一只胳膊,毫不费力就把她镇住了。其实,那个意图随着她从椅子上站起来而告终了;接着她又驯顺地坐下,随之便晕了过去。 当她清醒过来时,或者当贝齐小姐帮她恢复了知觉时--不拘怎样说都行--她发现后者正站立在窗口。这时候,暮色苍茫,一阵比一阵昏暗,她们只能模模糊糊看出彼此的面目,若不借助于壁炉里的火光,这也是办不到的。“我说,”贝齐小姐好像漫不经心地看了一下窗外的景致,回到椅子上,说道,“你还差几天就到了--” “我一个劲儿地打哆嗦呢。”母亲结结巴巴地说。“不知是怎么回事儿。我看,我一定是要死啦。” “绝不会那样,绝不会的,”贝齐小姐说,“你喝口茶好啦。” “哦,哎呀,哎呀,你想喝茶对我有好处吗?”母亲无可奈何地说。 “当然有好处,”贝齐小姐说道,“没事儿,只是你心里犯疑罢了。你管那个姐儿叫什么?” “我还不知道究竟是姐儿,还是哥儿呢,姨妈。”我母亲天真地说道。 “愿上帝保佑那个孩子!”贝齐小姐叫道,无意之中引用了楼上抽屉里针插上的第二句吉祥话,不过,这句话不是用在我身上,而是用在我母亲身上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说的是你那个女佣人。” “佩戈蒂。”我母亲说道。 “佩戈蒂!”贝齐小姐愤愤地重复道。“你的意思是说,孩子,居然有人进入基督教堂,起了佩戈蒂这样一个怪里怪气的教名吗?”“这是她的姓,”我母亲嗫嚅着说道,“科波菲尔先生这样叫她,因为她的教名和我的相同。” “喂!佩戈蒂!”贝齐小姐开了客厅的门叫道。“上茶。你的太太有点儿不舒服。不要闲逛。” 贝齐小姐发号施令,瞧那派头,好像从这个家一安下来她就是众所公认的一家之主似的。她跟听了那陌生的声音惊魂未定,端着蜡烛走过廊下的佩戈蒂打了个照面,然后关上门,像先前一样坐下来,双脚搁在炉栏上,撩起裙子下摆,两手交叉,捂住膝盖。 “你刚才说,你会生个姐儿,”贝齐小姐说道,“我一点儿也不怀疑,一定是个姐儿。我有一个一定是个女孩儿的预感。”贝齐小姐道。“听着,孩子,从这个女孩儿降生的时候起--” “说不定是个男孩儿呢。”母亲冒失地插嘴说。“我跟你说过了,我有一个一定是个女孩儿的预感。”贝齐小姐回答道。“别拿话噎我。从这个女孩儿降生的时候起,孩子,我愿跟她做朋友。我愿做她的教母。请你答应我,给她起名字的时候,就叫她贝齐·特洛特乌德·科波菲尔吧。这个贝齐·特洛特乌德一生中可绝不能出什么差错。不应该滥用她的爱情,可怜的孩子。她应当有良好的教养,受到良好的监护,教她不要愚蠢地信赖不值得她信赖的人。我要当仁不让,担起这个责任。” 贝齐小姐每说一句话,她的头就抽搐一下,好像她的宿怨旧恨在她的心里作怪,她努力克制自己,不把话说得过于露骨似的。至少我母亲在微弱的火光下看着她的时候,觉得是这样。不过,贝齐小姐咄咄逼人的气势使她胆战心惊,加之她本人身体不适,因而头脑昏乱,并看不清楚任何的情况,也不知道说什么话才好。 “呃,孩子,大卫待你好么?”贝齐小姐沉默了一会儿问道,她那脑袋一抽一抽的动作也渐渐地停下来。“你们在一起快活吗?” “我们的日子过得很快活。”我母亲回答说。“我只能说他待我太好了。” “哦!恐怕他把你惯坏了吧。”贝齐小姐接着说。 “如今又只剩下我孤身一人,不得不完全靠自己在这艰难世路上挣扎了,从这个方面说,他的确把我惯坏了。”母亲一边说,一边抽噎。 “够啦!不要哭了!”贝齐小姐说。“你们两个并不般配,孩子--我的意思是说,夫妻就没有真正般配的--所以我才问你那个问题。你是个孤儿,是不是?” “是的。” “还当过家庭教师,是不是?” “我给一个人家当教小孩儿的家庭教师。科波菲尔先生到那个人家去过。他待我很和气,对我非常注意,非常关心,最后他向我求婚,我就答应了。就这样我们结了婚。”我母亲坦白地说。 “唉!可怜的孩子!”贝齐小姐沉吟着说,依然对火皱着眉头。“你会做些什么事呢?” “我不明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母亲吞吞吐吐地说。 “我是说,管理家务一类的事你会不会?” “我恐怕不大会。”我母亲回答说。“没有我想要会的那么多。不过,科波菲尔先生可以教给我--” “他自己就会得很多嘛!”贝齐小姐插进一句。 “--我多希望我能多学会一点儿呀,因为我很热心学,他又耐心教。若不是他突然撇下我--”母亲说到这儿,又哭起来,说不下去了。 “好啦!好啦!”贝齐小姐说。 “--我按时记账,天天晚上和科波菲尔先生一块儿结算。”我母亲说完这话,又大放悲声,说不下去了。 “好啦!好啦!”贝齐小姐说。“不要再哭了!” “我敢说,在这一方面,我和科波菲尔先生从没有过不一致的看法,除了有时候科波菲尔先生嫌我把'3'和'5'写得太相像,或者嫌我常在'7'和'9'上添个小钩儿当尾巴。”我母亲说着说着,一阵难过,又哭了起来。 “你老这样,可就非闹病不可了,”贝齐小姐说,“你知道,这对你自己不好,对我的教女也不好。好啦,不许哭了!”这样的劝解倒是起了点作用,我母亲平静下来了,不过,使我母亲平静下来的更重要的因素,是她觉得越来越难受了。此后是一阵沉默,只听得见坐在椅子上、脚踩壁炉护栏的贝齐小姐偶尔发出来的一声“啊”。 “大卫用他积蓄的钱给自己买了一份年金,这是我知道的,”待了一会儿,贝齐小姐说,“他是怎样给你安排的?”“科波菲尔先生,”我母亲回答说,这时候她说话都感到费力了。“为我想得非常周到,对我非常体贴。他把年金的一半给了我。” “有多少?” “一年有一百零五镑。”我母亲说。 ……
一部带有强烈自传色彩的小说 狄更斯所有作品里“最宠爱的孩子” 大文豪列夫·托尔斯泰认为此书可与《圣经》相提并论
无
大卫·科波菲尔(David Copperfield,原名David Seth Kotkin,1956年9月16日-)是一名美国魔术师,亦是世界知名的魔术师。
很喜欢书的封皮,很爱读狄更斯的书。(买好后才发现图书馆有的借......)
很好,很喜欢。love 狄更斯
乱世佳人(全两册)中译经典文库 世界文学名著(全译本)(精装版)
书很不错,喜欢。只是得翻译再好些就更完美了。
很经典,,,值得一看
很好很便宜的一套书,装订精美,质量很好的买得超值的了,正好放假可以去看,高考要考
朋友小孩一直爱看这类的书
东西很不错啦
希望本书能帮助孩子树立正确的世界观和人生观
很不错。值得一读。
必须好评!质量好..装帧好!!
不愧是珍藏版,不错不错
原本以为是不同两本,结果两本内容是一摸一样的。
令我陶醉
不错,好书值得一读
分量级,只是一些翻译名字差得比较远。但是总体来说还是很不错的!
好看!不愧是大师!
相遇恨晚
无论包装和内容都很让我满意
涤荡心灵的一部半自传
一直很想看这本书,终于有机会看了,感觉很真实很感人很细腻,我觉得很不错,值得一看。
书很好,内容不错,印刷和纸张很好,就是书的运送过程中被压出了些伤痕
这些书其实可以在图书馆看的,后悔买了
这本书的印刷质量与内容都不错哦!
本来就对某出版社没有信心,试着买了一套看看,果然,精装版,装订的如简装般松松垮垮,塑封拆开,看到书皮很脏、磕磕碰碰的痕迹……对不起,某出版社,以后不会再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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