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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葵花

南翔 湖南文艺出版社
出版时间:

1970-1  

出版社:

湖南文艺出版社  

作者:

南翔  

页数:

240  

Tag标签:

无  

前言

  这是本人近年陆续发表在《北京文学》、《人民文学》等刊的9个中篇小说,发表后,也多半为《小说月报》、《小说选刊》、《中篇小说选刊》以及《新华文摘》转载。作品中的人物有官员、有秘书、有大学教师、有火车司机、有落寞的渔夫、有痴情的女子、也有亡命的罪犯……我的职业生涯很简单,念大学之前,曾在铁路工作过7年,大学毕业后留校执教,这后一段的列车轨迹,肯定会径直驶向我职业的终点。如果说,铁路生活,铺垫了我青春期涉世的稚嫩、热情、盲目与彷徨,经验与教训;那么,教师生涯,则给我观察社会、纵深思考和形诸笔墨留下了较多的时间、空间和精神积累。  一个人的第一份职业,或者青少年时的工作与生活感受,很难不在他日后的写作生涯中留下深深的烙印。  我其实从未有过当教师的思想准备,却要在这个职业中终老一生。曾在一篇忆旧文字中写道:  “我在火车站工作之时,劳动强度大,劳累且危险……或许因为我比较喜欢舞文弄墨的原因,在车站前后小有知名,几年后,忽然就由铁路分局一纸令下,调往铁路子弟学校任教,事前也没有任何人跟我打个商量。  车站书记对我调离的态度是,惜之不忍,拒之不能。  不知怎的,尽管是工人身份,我却对教师的干部身份十分排斥,不完全是害怕,也不完全是陌生,归总是没有任何心理准备。不想当老师,一则是想上大学,二则是“文革”初期,我的老师纷纷成为黑帮给我的刺激太深。记得一个姓嵇的老师。家庭出身又不好,因此很大年纪没对上象,运动中被斗(打)得死去活来;后来下放到向塘机务段当了守车车长,这是他的时来运转,娶妻生子,安贫乐道,乐不思蜀。以至“文革”后期,上头几道金牌下来让他归队任教,他就是视做畏途抗命不从,闹得远近皆知。  这位嵇老师当守车车长的时候,背着一个旧工作箱,上面插着信号旗与信号杆。有次路过宜春站,在我当工人的工棚一般的宿舍住了一晚。他占了我的上铺,我就只好挤到其它人的铺上去。听他讲起自己的家庭,兴致勃勃的。尤记他讲课的时候,神采飞扬,口唇边总是洋溢着白沫。一晃,我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见到他了。我不知道,他最终是在车长还是在教师的岗位上退休的。”  我写火车头,而且是蒸汽机车及其“大车”(司机),明显带着深深的忆旧痕迹。那次去内蒙开会,适逢集通大阪最后的蒸汽机车谢幕,几乎世界各地的蒸汽机车摄影爱好者都挎着“长枪短炮”,云集而去。当时就想,如果在日新月异的中国铁路,永久保留一条即可运营又可观光的蒸汽机线路,该有多好啊。如今在深圳东部华侨城看到窄窄的铁轨上,火车头外观仿造蒸汽机,内里却是电动的,一个车头才有当年蒸汽机的轮子那么高,就觉得那些欢呼雀跃的孩子,没感受到原初蒸汽机的浩大与粗犷,是视觉和精神的双重损失。  犹记得,当年我哥哥在地方工作,薪水低,家庭负累重,我在车站兼管图书,他每次到我办公室来,几乎无话,就埋头在那只书橱边看看又买了什么新书。他禀赋比我好,却生不逢时,高中毕业正好遭遇“文革”,下放数年,后来有一份铜矿矿工的工作,结婚生子,两地分居,奔走劳累,食宿皆劣,不幸染病早逝。我含泪去打理他的遗物,从床底、杂屋以及邻里拖出来的都是一袋一袋的书,既有《电工基本原理》之类的科技书、工具书,也有《法家人物故事》之类的“文革”遗存,还有大量的《新华月报》。我在1978年考上大学之后,将一应复习资料给他,他也积极备考,最初的打算就是考个师范类大学,以利调整职业,俾利居家生活。孰料1978年之前婚否不限,之后就较为严格了,他也就老实弃考。事实上,1980年之后还有已婚者上大学的。我常想,一边做教师一边写作,是否也在冥冥之中,完成我唯一兄长的夙愿呢?不仅记录下人生无常,世事播迁,记录下我们这一辈乃至上一辈的痛与悔;也可伸张志向,集藏趣味,表达我们一路颠沛而来的憎恶与爱恋。  年事日增,不免怀旧,尤其是念及亲朋好友在世时想说能说而未及说的话,想做能做可以比我们做得更好而未及做的事,尤感肩头沉重,这其实也是文学乃至文字未必能够全部弥补的。毕竟,每一个鲜活个性的存在或抒发,都不是他人可以取代的。但是,我们起码有责任或义务,将我们亲历的或一直在感受的生活,以尽可能生动的情节与灵动的细节表达出来。  我琢磨一个好的文学作品,应该具有三大信息量:一是生活信息量,二是思想信息量,三是审美信息量。生活信息量是我们全力搜寻与表现的人物、情感、历史及其生活细节;思想信息量是我们要通过人物、故事传导出来的深邃、理智而清明的思考;审美信息量则是我们的话语方式、结构方式等等。譬如《铁壳船》所写的一个老渔夫,就交织着对他肉体和精神层面的双重关注,还有对环境退化的担忧。同样将人物与环境——不仅是社会环境也包含自然环境的忧虑融为一体的,还有《沉默的袁江》。如果说《我的秘书生涯》促迫峻急地贴近官场录像,意图描述出权力和情感的勾兑乃至较量;《辞官记》则不无荒诞地表达了另一种若隐若现的心理真实。《火车头上的倒立》是在一逝不返的蒸汽机的汽笛里,挽歌一般唱响大车们的情感悲喜;《东半球·西半球》从别一角度,状写了新移民生活的两难处境。《人质》中,那瞄准绑架者的枪口后面,是浓烈而阴郁的人性化考量;《表弟》则想在一个不长的中篇——或者可以说是一个较长的短篇里,通过表弟的奋发与自戕,划出一段历史的弧线,那是我冀图追索的一个审美准绳:以人物的沧桑,状写历史的变化或兴替。以篇名为书名的《女人的葵花》则意欲在画面的不断更替之中,透视人物的命运轨迹,寻找以文字为砖石的小说与以色彩为砖石的画面的叠映或复现……  浅而言之或近而言之,在主题、人物、故事和表现路径上,总希望有所批判和创见。  宋·杜耒有句:“寻常一样窗前月,才有梅花便不同”。这是看似简单,却是未必努力就能达到的一个境界,虽不能至,心向往之。是为自序。

内容概要

  《女人的葵花》收录了作者近年来陆续发表在《人民文学》、《北京文学》等杂志上的9部中篇小说。作品中的人物有官员、秘书、大学教师、火车司机,也有落寞的渔夫、痴情的女子、亡命的罪犯……书名的《女人的葵花》则意欲在画面的不断更替之中,透视人物的命运轨迹,寻找以文字为砖石的小说与以色彩为砖石的画面的叠映或复现……

作者简介

  南翔,本名相南翔。深圳大学文学院教授、一级作家、深圳市作家协会副主席。1978年考入江西大学中文系,此前在火车站当工人七年,毕业后留校任教1998年调入深圳大学。曾出版《南方的爱》《海南的大陆女人》《大学轶事》和《前尘——民国遗事》等多部作品;曾《人民义学》《上海文学》《中国作家》等刊发表《我的秘书生涯》《博士点》等五十余篇中篇小说;作品曾被《新华义摘》《小说月报》《小说选刊》等报刊多次转载,并被收人多种文学年鉴;曾在北京、广东、江两、安徽等地获庄重文文学奖、中国作家大红鹰文学奖、五个一工程奖、鲁迅义艺奖等二十余个奖项;并在《文学评论》《当代作家评论》《人民口报》《文艺报》等多家报刊发表文学评论。

书籍目录

女人的葵花一个女人用漫坡的灿烂葵花,支撑起全部的情感荣辱和精神期待我的秘书生涯一个心机勃发得令人乍舌的女人,任与市长秘书惊心动魄的潜在较量中,长袖善舞,其手段令人掩卷浩叹铁壳船老渔民夕阳一股绚烂与无奈的情感追挽,恰如他眼前一逝不返的清澈河流的呜咽火车头上的倒立在一幅幅文字画面里,缕述与蒸汽机一起的“大车”们曾经的内心轰鸣与翻涌的悲喜……辞官记荒唐的就任与辞官,如同哈哈镜一般,折射出现实与理想的错位东半球·西半球移民家庭的悲欢,真实得如同温哥华四川的樱花凄美而粘滞表弟一个雄心勃勃、敢闯敢干的人,悲情的一生最终以自戕结束,谁之悔?谁之过?沉默的袁江女大学生对昔日中学老师的一片痴情,如今只有在清瘦江边的坟冢前化作翩翩纸钱……一起逝去的,还有家乡那条呜咽不止的河川……人质狙击手难以给绑架者致命一枪,源自家家有一本难念的经背后掩映的无尽忧伤

章节摘录

  看守所在狮子岭下,桂德林所在的五号监舍面北,从早到晚不见阳光,却正好可从前庭看到郁郁葱葱的山岭一角,运气好的时候,还能看到喜鹊在围墙上的电网下探脑袋撅屁股、跳来跳去。在监舍里等待判决的日子太难熬了,窄窄的一间房,住了十个人:窄窄的一条床,一字排开十条,挤得房子只剩宽可容身的一个过道。  监舍里明文规定不能抽烟喝酒,理论上他们也没有这方面的获取与存留,甚至连打火机也不能有;可是只要进到里头,再木讷的人似乎都有办法满足自己一时半刻的口腹之欲,说满足或许过了,偶尔寻求一点小享受与小刺激,并不难。那天,桂德林看见同监舍的老赵在院子里配合电视台采访进来,从兜里掏出一包没开封的芙蓉王,还有半包软中华,那份高兴,鼻头沁出点点汗珠,红得像朝天椒,话也比平时稠了一倍。天可冷见,一个原市交通局的大拿,脱了面具上电视,鼻涕一把泪两行地做现身说法,得了一包半烟犒赏,就幸福得几乎忘了自己姓甚名谁!  人啊,真是到什么境地做什么姿态。  桂德林有过三年的吸烟史,后来戒了。戒烟者最好是回避别人抽烟,尤其是在这样的境地,满腹忧愁,一腔郁闷,憋得心胸像一座大大超水位等待泄洪的水库,不仅袅袅的烟香,就是吸烟者那种其味无穷的充溢在嘴角眉梢的享受姿态,都是可耻可恨的诱惑。他走到前庭,把琢磨了两天的计划重重夯实在心底了,换句话说,是老赵以及同监舍其他人的缤纷表现,巩固了他一个反复酝酿过的出逃动机。他不能像老赵和其他人那样,为了一口好烟一口好酒,或一点别的什么轻贱的口腹之欲,就把头低到了尘埃里。人的本质上的轻贱也体现在这里,只有到了这地步,他才切肤之痛地悟到了劳改二字的含义。劳动加改造,劳动是为了改造,改造需得通过劳动;通过劳动,知道稼穑不易,摒弃不劳而获的思想,这个道理太简单了,简单得就像幼儿园小朋友手中的一册看图说话。  可是,人又太容易受到诱惑,不在那个位置,什么大道理帮懂,不仅懂,说起来滚瓜烂熟、头头是道,批判起来更是正义在手、义愤填膺;屁股一落座,三下五除二就全面缴械了。六号床位那个自诩“炮兵司令”的老谯,不过一个变电站站长,他说他那个周围的村妇就像向右看齐一样排队来向他搔首弄姿,结果他就在行了好事之后,任村妇们插着大电棒煮猪食、点着大电炉烘尿布。他没收过村妇的钱,充其量收过一点时鲜花生、红薯或菜籽油,转手就把篮子里的土产连形式带内容一起送了别人,他的问题主要是接受性贿赂。他说进来之前从没听过性贿赂这么个词,他最后判的很可能是玩忽职守罪。老谯愤愤而又不无自得道,妈的厌,不就打几个横炮么,打出一个玩忽职守!  老赵说他坐的是一个火山口的位置,到他这一任,已经是第五任前赴后继了。老赵嘿嘿一笑说,说白了吧,制度比美德重要。他看德林是一个年轻的知识分子模样,问,大学毕业还没几年吧?受贿,还是贪污?德林很没劲,很不想和他们等量齐观,尽管老赵也是一个电大毕业,后来还混了一个经济学硕士文凭。他德林乃是正宗上海财大会计专业本科毕业,当年这个专业的录取分数可以上清华的最低投档线。个把月之后宣判服刑,接触到的一定是比老赵、“炮兵司令”更恶心的一群人,那时候,想不取低姿态都不行。每每想到去一个条件恶劣的煤矿或采石场服刑,五年、十年甚至更长时间,不待出来,就是一个面目全非、低三下四的桂德林,他就不寒而栗。甚至,能不能出来都是问题,他有肝病,肝病是富贵病,要养的;收监了,整日劳动,还想养哪样!  这天下午是他姐姐来探监,他已经设法捎话叫姐姐带点酒来,不要多,就要一小瓶二两装的二锅头就行,当然要高度的。他不知道姐姐能否如他愿带来。除非进汽车,监舍大门一般不开,门脚下安了滑轮,在轨道上开与关。探监的以及管理人员都是从小门进出,小门嵌在大门一侧,进出三道门,四周是高墙、电网以及武警踞高把守,想从这里跑出去,那叫插翅难飞。

媒体关注与评论

  “好看如世说新语般传奇,耐品似逝水年华般细腻,动人出自悲天悯人的情怀。”  ——陈墨(著名评论家、中国电影艺术研究中心研究员)  “南翔的小说不愧为教授的作品,从巾可以渎出智者深邃的思虑,对人群恒定生存状态的怀疑与辨析;南翔的小说又是真正小说家的作品,它们柔和地环绕附着于人性,生长在感知的茂密森林。”  ——明(著名评论家、中国作家协会创研部主任)  “南翔的小说很好看,也很耐读:他可以在不同的时空里展开想象,而最终又都凝聚于思想性和文学性,这得益于他的学院气质、民间情怀和南方立场三者的完美结合。”  ——贺绍俊(著名评论家、《小说选刊》前主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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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的葵花》能够对活,两人谈得捻拢,那是热恋;一个说,一个听。一方对另一方而言,是个跑不脱的基本听众,那是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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